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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 (校对完结)作者:知白-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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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永在杜伏威军中的时候,便以勇武著称。因为武力过人,张亮对其也颇为看重。所以才会让他带着三个折冲营,守着魏县这要紧的地方。当初杜伏威攻克江都的时候,魏永便是第一个攀爬上江都城墙的人。那一战,魏永杀敌超过五十人。其中还包括一个远比他官职要高许多的郎将,那一战后杜伏威亲自为他包扎了伤口。
杜伏威当时赞叹道:“汉高祖有樊哙,朕如今也有了自己的樊哙!”
可魏永死了。
没能挡得住那少年将军的一刀,因为这一刀……实在太快。有着足够杀人经验的魏永才将刀劈出去,少年将军的刀子便刺穿了他的心脏。
“你……是谁?”
临死前,魏永不甘的问道。
“大夏保国公,都兵马大元帅王伏宝是我义父。”
少年将军缓缓昂起下颌,俯视着魏永的眼睛说道:“我名王咆。”
第七百七十章 大夏独尊
腊月二十九,魏县失守。
距离过年只有一天的时候,这个消息传到繁水燕云军大营,这个消息让所有人过年的喜悦都淡了下来。自从攻入河北之后,燕云军少有一败。徐世绩领兵谨慎而不失锐意,又逢夏军实力大损,士气低迷之下,王伏宝为首的夏军与燕云军对攻从没有打赢过。
但自入冬之后王伏宝带兵严防不再出战,寒冬之际,燕云军的攻势也难以展开,几次进攻都被王伏宝防的严严实实,徐世绩便是胸有万千韬略,也只能暂且休战。
一味的防守对于夏军来说算是耻辱,在大夏的疆域上被敌军逼的不敢出城怎么说都不光彩。但防守对于夏军来说却大有益处,燕云军虽然不缺粮食,但粮道却太过漫长。天气严寒,运粮的队伍行进艰难。黄河上又有不少浮冰,船队也回了巨野泽休整。对于在河北的燕云军来说,他们面临的困难远比夏军要大。
所以,王伏宝只要不出战,就是在消耗燕云军的战力。
不管是自兴洛仓还是黎阳仓运粮过来,都有数千里之遥。这样漫长的粮道,沿途消耗就是一大笔钱粮。以千人护粮前行计算,自兴洛仓到河北,沿途消耗的粮食十去二三,再遇到天有雨雪,损失还要大。
而自东平郡,齐郡,鲁郡三地运粮过来虽然道路近了,可隔着黄河,运粮的船只渡河都要小心翼翼。
谁都以为这个冬天就会这样僵持下去,燕云军等到春暖再进攻。而夏军也趁着冬天好好的休整,积蓄力量准备反击。
可就在这个时候,王伏宝的反击来了。
魏县虽然是个不大的地方,但在此时战略位置却极为重要。徐世绩亲率大军在魏郡尧城一带驻扎,张亮率军十万在馆陶县一带驻扎,王伏宝带兵打下魏县,就相当于在徐世绩和张亮之间楔进去一颗钉子。
若不是繁水还有薛万彻的五万大军,燕云军的阵线就会被王伏宝这一刀斩为两段。徐世绩和张亮的人马不得联系,首尾难以相顾。
繁水县距离魏县不过百里左右,魏永的亲兵队正赵小三冲出重围赶到繁水的时候,魏县已经失守。
魏永战没,近四千燕云军被屠戮殆尽。
这一战,夏军攻克魏县之后竟是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近四千具尸首被夏军从城墙上丢了下去,就丢弃在城外荒野上,不掩埋,不理会。尸体在城外冻得如石头一样硬,成了孤狼野狗过冬的饭食。
下这个命令的,是王伏宝的义子王咆。
小将王咆不过十七岁年纪,深得王伏宝喜爱。王伏宝半生未娶,他和窦红线之间虽依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奈何曹皇后和窦建德都反对这门亲事,两个人也只能各自哀伤。窦红线一怒之下找了个庵子出家为尼,带发修行。大夏朝中之事,她再也不闻不问。
一个在战场上屡有功绩的女中豪杰,就此青灯古佛相伴。
王伏宝对窦建德忠心耿耿,虽然他知道窦建德对他并不信任,但依然扛起了保卫大夏的担子,若是没有他,说不得入冬前徐世绩就能一口气打到洺州城下。
驻扎在繁水的薛万彻见到赵小三之后,听他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色,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魏县的位置确实很要紧。
“夏军攻城,兵力多少?”
在繁水县衙大堂里,薛万彻俯身问站在下面的赵小三:“领兵攻城之人又是谁?”
“天色太黑,只看到敌人尽穿白袍,借着大雪遮掩踪迹偷偷潜到了城墙下面,甩挠钩套索攀爬城墙。将军……魏县的城墙太矮了!卑职带着人从城里杀出来求援的时候,夏军已经攻进了城内。看样子,人数不下数万……领兵的将领应当便是王伏宝本人,率军攻城的那敌将年纪不大,倒不知道是何人。”
“数万人马……”
薛万彻微微皱眉,沉思了一会儿道:“你且下去休息,你家将军只怕已经战死……安心,我会为你家将军报仇。”
“谢将军!”
赵小三抹了一把眼泪,躬身退了出去。
“德正……”
薛万彻侧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锦衣男子,微皱着眉头问道:“明日便要过年……若是立刻率军反攻魏县,只怕士兵们心里多有抵触……可若是不立刻将魏县夺回来,大帅必然不悦。”
“将军”
表字为德正的是个看起来三十几岁的清瘦男子,一身锦衣,显然身上有着功名。但他没有穿官服,倒是显得有些奇怪。
“我在想,王伏宝打魏县,真的仅仅是想打魏县?”
他叫崔潜,博陵崔氏这一任的家主。
当初他派人秘密往长安,打算归顺大唐。正值阿史那朵朵率领草原骑兵南下的时候,他不得不寻求保护。恰逢徐世绩率领大军北上,他派去的人觉着往长安数千里之遥往返不易,索性直接去求见徐世绩。
徐世绩知道博陵崔氏的影响力,若是崔氏臣服,拿下河北之地也会轻易许多,所以便派人招崔潜来军中效力。薛万彻和薛万均因为大败窦建德有功,被徐世绩提拔,升薛万彻为正四品武贲郎将,领兵五万驻扎繁水。
……
崔潜是名满天下的博陵崔氏的家主,其影响绝不仅仅是博陵一郡之地。整个河北,包括在大夏为官的崔氏子弟多如牛毛。他能亲自到燕云军来效力,这对于燕云军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徐世绩招崔潜来军中,便是逼着崔氏表态。按照道理,崔氏家主绝不会如此轻易简单的离开博陵。但崔潜来了,让所有人都觉着有些意外。
徐世绩要崔家一个态度,崔家给的态度显然明确的让人出乎预料。
因为崔潜身份有些特殊,进入燕云军中徐世绩也不好安排职位,索性便让他在薛万彻军中做事,虽然身无官职,但在军中的身份如长史一般。在繁水燕云军中,地位仅次于薛万彻。
此人心思缜密不失灵动,薛万彻对他颇为敬重。
“德正,你的意思是?”
薛万彻问道。
崔潜曾经在大隋军中为将,曾经追随大业皇帝杨广征伐辽东。后在涿郡罗艺麾下为官,曾经做到了涿郡郡守的位置。大隋之乱始起,他便辞官回家。罗艺因为博陵崔氏的势力庞大,所以也没有难为他什么。
崔潜走到舆图前面,指着燕云军数十万人马驻扎的几个地方,用炭笔连成一条线:“大帅在尧城,咱们在繁水,张将军在馆陶……魏县在繁水西北,距离王伏宝的人马最近。”
他将这条线连好之后,看了薛万彻一眼:“将军,您看。”
这条线画出来之后,形势顿时明朗起来。
“我明白了!”
薛万彻看似性子直率,实则极有心机,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崔潜的意思:“王伏宝打的不是魏县的主意。”
崔潜点了点头道:“魏县所在虽然极要紧,魏县一失,夏军向前突进百余里,如楔进咱们大军阵线里的一根钉子。但……这根钉子楔的还不够深!”
“王伏宝的意图,就是要切断大帅和张将军的联系。但仅仅打下一个魏县还差的远……”
“攻魏县……”
薛万彻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引我率军救援,他设伏于半路。若是真的想切断了大帅和张将军之间的联系,在繁水的我……才是王伏宝要对付的。一个魏县,确实不够啊……王伏宝,倒是好算计。”
他看向崔潜问道:“德正,你可想到了破敌之策?”
“若不即刻率军抢回魏县,夏军士气必然大受鼓舞。而若是这样急匆匆的赶过去,反倒是中了王伏宝的诱敌之计。”
崔潜想了想说道:“但终归还是要打的。”
他贴近薛万彻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薛万彻眼神一亮,随即用力点了点头。
……
魏县
城墙上,一身银甲的王伏宝看了看城外的燕云军尸体,忍不住微微皱眉。将燕云军的尸体都丢在城外,这是他义子王咆的命令。无论如何,这样做也有失道义。自古征战,即便双方深仇大恨,也很少有虐待敌军士兵尸体的事发生。
杀战俘者多,虐尸首者少。
“勇先”
他回头看向站在神侧的王咆:“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父亲。”
王咆抬起头,看着王伏宝的眼睛说道:“两军交战,不辱尸体,这是亘古以来的道理,但道理是人来讲的,人才是道理。现在情势不同……这半年来,咱们屡战屡败,士兵们被敌军压的几乎透不过来气,对于敌军,士兵们甚至心有畏惧。”
他顿了一下说道:“若士兵没有一颗狠戾之心,怎么有一往无前之勇?孩儿这样做,只是为了让士兵们有报仇的爽快。将敌人屠尽,将尸体丢弃于荒野,任凭野狗撕咬吞食,士兵们看了,心中便会解恨,这才是道理。”
“只有让士兵们没了惧怕之心,让他们知道敌人也是人,也不过是两手两脚,没有三头六臂。他们才会鼓起丢了的勇气,临阵决战之际……勇气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偏激了些。”
王伏宝摇了摇头:“虽然你说的有些道理,但你有些想当然了。”
王咆嘴角挑了挑,显然对王伏宝的话不以为然。但他还是垂首,恭谦的说道:“请父亲教导。”
“你只想到让士兵们解恨,那你有没有想到。”
王伏宝指着城外的横七竖八的尸体,极认真肃然的说道:“士兵们会不会想到,若有朝一日他们战败……敌人会不会如此对待他们的尸体?若有朝一日他们战败,敌人报复起来,会不会祸及无辜百姓?百姓之中……多有他们的妻儿家眷。”
王咆脸色微微一变,但眼神依然冷傲。
“只要不再败就是了。”
他站直了身子,看着那些尸体说道:“若有一日,我真败了……那么尸体被敌人践踏又如何?败了就是败了,哪里还有什么尊严?我最厌恶的一句话,便是虽败犹荣……既然败了,哪里还有什么荣?既然败了,何必去在乎那具皮囊?被野狗吞噬,秃鹰叼啄,是败者的下场,无需同情。尊严……从来都只属于胜者。”
王伏宝一怔,却没有说话。
王咆缓步走到王伏宝身边,站在城墙边缘处指着远方说道:“这里是大夏的国土,燕云贼在这片国土上烧杀抢掠,抢去了大夏的百姓,粮食,村庄,城池……为什么还要对他们心怀仁念?只要是敌人,管他是活人还是尸体,都要受到惩罚。”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对付敌人,从来不需要仁慈和怜悯。杀戮严惩才是唯一的办法,只有杀到所有敌人惧怕,杀到他们不敢再动侵扰我大夏的念头,杀到即便大夏的军队踏上他们的领土他们也不敢反抗……这才是道理,这才是战争……”
“纯粹的只有血的战争。”
“对敌人何须怜悯仁义?哪怕是尸体?”
王伏宝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过了很久,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或许你是对的。”
“战争,不需要感情。”
王咆笑了笑:“来一个人杀一个人,来一万人杀一万人……以杀制敌,敌人将不敢来。然后咱们杀回去,敌人抢了咱们一粒粮食,咱们便抢他整座粮仓。敌人杀我一个百姓,咱们便屠掉他一座城池。敌人毁我一亩良田,咱们便让他万里焦土……”
“若如此,大夏独尊!”
第七百七十一章 等你凯旋
“先生,中原的皇帝历来以宽厚仁义为治国之根本,先生以为宽仁治国如何?”
微微摇晃的马车里,叶怀玺一边煮茶一边问。
这几日他一直在看有关儒家的书卷,思想上多多少少受了些影响。儒家所提倡的东西,和他在草原上看到的听到的学到的根本就是两回事。一瞬间,他甚至有些恍惚。似乎觉着中原这种宽仁治国的策略才是真正的权术,而草原上强调绝对的强势就显得有些粗暴野蛮。
“字面上来看,宽仁治国确实很有道理。”
李闲喝了一口茶,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但如果你足够的了解中原历代王朝,你就会发现所谓的宽仁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为王者,一手握着恩义,一手握着惩罚,只不过历代那些明智的皇帝,都将宽仁的一面无限度的放大,而将惩罚的一面隐藏起来罢了。往往越是标榜宽仁的皇帝,杀的人越多。因为标榜,是在掩饰他手里的血腥。”
“说起来,有些虚伪。”
李闲自嘲的笑了笑,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
“每一个人都有两个自己,一面真实,一面虚伪。”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一味的宽仁,只会让所有人觉得你软弱。而一味的惩罚,会让所有人觉得你野蛮。中原历代诸国,都在标榜仁义礼智信这些东西。而且这些东西似乎带着些魔力一般,便是外来的民族在中原的日子稍微久一些,也会变得满嘴仁义,自诩为正统。”
“无非就是一种统治百姓的手段罢了,说起来,反倒不如你们草原人直接爽快。”
“先生推崇的是草原人治国的方式?”
叶怀玺有些不解的问道。
“治国……”
李闲摇了摇头:“我不希望你因为学了很多中原汉人的东西,就忘记了自己的出身。中原人的这一套东西,到了草原上未必就有用处。草原上的民族是崇尚力量的民族,要想成为统治者,你就要让自己成为最有力量的那个人。”
叶怀玺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去想若是以仁义治理草原,会不会让草原上的百姓都变得温顺起来?
“每一个地方都有着自己不同的文化,中原人一直都说草原人野蛮。但草原人为什么野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草原上作为王者,必须要足够强势,往往是杀人最多的那个才是王者?”
“这是因为千百年来,中原人都在强调仁义。百姓们也就把这种东西当成了至理,而草原上不同,千百年来,草原上民族众多,各不统属……如果没有一颗冷酷的杀戮之心,如何让这些同样暴戾的民族臣服?靠赏赐?靠道理?”
“都不行……还是要靠弯刀。”
“草原人的弯刀……就和中原人的仁义是一样的东西。”
李闲的话有些跳跃,但叶怀玺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地制宜?”
他问。
“因人”
李闲轻声道。
“先生,还有多久要到河北地面?”
叶怀玺问了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
“大概还要走半个月。”
李闲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如果让你来指挥数十万人马攻打河北,且战而胜之……那么对于降兵,降臣,百姓,这些人你如何安置处理?”
叶怀玺想了想说道:“百姓依然是百姓,不会有任何改变。若是想稳定民心,只需比窦建德给的稍微多一些就好。而至于降兵……当打乱建制,拆开来融入各军,自队正以上,皆有燕云军老兵任职。而降臣……能多杀一些还是多杀一些的好。”
“为什么?”
李闲又问。
“因为他们身居高位。”
叶怀玺道:“他们在窦建德手下,为将,为相……而窦建德若是败了,即便他们降了,但他们要想恢复在窦建德手下时候的荣耀,难如登天。而一个人到了一定的位置上就会有野心,这种野心除了杀戮之外没有任何手段能压制。若是归顺先生之后,他们的地位比原来低了,他们便会心生不满,心有不满,久而久之……难免会生出不臣之心。”
叶怀玺总结道:“与其这样,不如多杀一些以慑人心。先生说过,破而后立。”
“破而后立?”
李闲笑了笑,没有品评叶怀玺这番话的对与错。
他想到的是,前世的时候他所知道的这段历史,李世民生擒窦建德,大夏国灭亡。李世民麾下将领入主河北诸郡,行事严苛,终于逼得窦建德旧将造反,刘黑闼趁势而起,只短短一年便尽复河北之地。而后大唐再征,以李建成为帅……李建成用的却是另一种手段,收买,拉拢,安抚,显然比李世民手下那些将领们的强势要有用。
可现在的大唐,已经不是他自书籍上看到的那个大唐了。
“先生……”
叶怀玺看着李闲问:“我说的不对?”
李闲摇了摇头,心里依然想着河北的事。
李世民派去河北的那些将领们,打压窦建德手下旧将确实错了。但他们未必是错在他们心狠……或许是错在……他们的心还是不够狠。
……
维稳,是李建成对河北的策略。
毫无疑问,他成功了。
但李闲所处的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了李建成,没有了李渊,没有了刘黑闼,甚至没有了李世民……而根据李闲所知道的那段历史来说,王伏宝虽然是窦建德麾下大将,但在历史上根本就没有如今这样重要的位置。
是历史上的王伏宝不如这个时代的王伏宝?
不是!
是因为这个时代窦建德手下已经没有了其他人可用,若是他手下当初那些老臣依然还在,或许还轮不到王伏宝出头来扛着大夏的江山社稷。毫无疑问,王伏宝的军功在窦建德手下群臣中为最。但历史上的王伏宝这个时候已经死了……死于窦建德之手。
就因为他功劳大,其他将领心生妒忌。便诬陷他有谋反之心,窦建德连审问都没有,直接派人将王伏宝抓起来砍了脑袋。
如果苏定方还在,殷秋,石赞等人还在,或许窦建德依然会毫不犹豫的杀了王伏宝。
但现在,这些人都死了。
窦建德不用王伏宝用谁?
而当一个人被逼着到达一个位置上的时候,他往往能释放出自己全部的能力。甚至,能压榨出来一些他不曾有过的能力。王伏宝就是被逼到了那个位置上的人,如今的大夏,只能靠他了。
雪夜袭魏县,王伏宝这一仗打的漂亮。
但正因为这一仗,李闲心中隐隐还有着的那一丝爱才之心尽去。作为一个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的人,而且这个世界上还有众多他前世耳熟能详的虎将名臣,他又有这个机会让这些虎将这些名臣都成为他的臣子,他怎么会不心动?
可这心动不代表他失去理智。
王伏宝这个人,是不可能收服的。
所以,当军稽处关于魏县失守的消息送到北上大军中的时候,李闲的脑海里只想到了一个字。
杀。
“薛万彻就在繁水,他为何没有反攻?”
李闲微微皱眉问面前的军稽卫传讯密谍:“军稽处的消息就算传递的再快,自繁水到孤军中最少也要三五日,这三五日的时间薛万彻如果带兵立刻杀过去,魏县应该已经拿回来了。”
“主公”
传讯密谍压低了声音道:“薛将军不在繁水。”
“嗯?”
李闲看了那密谍一眼,密谍继续说道:“属下接到飞鸽传书的时候,薛将军已经带着大军离开了繁水,却没有往魏县方向而去。军稽处的人向来不能参与军务决策,而且薛将军封住了消息,下面将校都不知道大军开往何处。繁水的谍子也只是根据大军进发的方向做出推断,至于是否属实……属下不敢确定。”
“说”
李闲吩咐道。
“消息自繁水传过来的当天夜里,薛将军带着四万人马趁夜离开了繁水县城。一路往西北方向而去,并不是魏县所在的近乎正北方向。留守繁水的一万人马戒备森严,应该是做出来给夏军看的假象。”
“西北……”
李闲沉吟了一下,在桌案上将舆图展开。
“薛万彻要下一盘大棋……”
李闲忽然笑了笑,微皱的眉头也缓缓的舒展开来:“你先下去吧,军稽处的人不干预军务,这很好。但薛万彻要想打赢这一仗,没有军稽处提供的情报消息也极难。你传讯给薛万彻军中的密谍,若是因为薛万彻没有告诉他们此次行军的目的而心生抵触,孤所不容。”
“喏!”
传讯的密谍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坐在李闲身边的叶怀袖看着舆图,忍不住摇了摇头:“薛万彻……这是在行险。”
李闲笑了笑道:“你记不记得孤曾经说过,李道宗此人用兵,不会有大胜也不会有大败,中规中矩。而薛万彻用兵,要么大胜,要么大败……既然他有这个魄力,孤便陪着他赌这一局。”
叶怀袖脸色一变,心中立刻升起一股担忧。
果不其然,李闲接下来的话让她的担忧变成了现实。
“来人,请罗士信,程知节,裴行俨三过来议事。”
李闲摆了摆手吩咐,眼神中是很久都没有见过的光芒。
“王伏宝在魏县杀孤四千精兵,抛尸荒野而不掩埋……孤已经许久不会因为战事动怒,但这次……”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语气中的寒意比外面的北风还要冷冽。
……
河北
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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