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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 (校对完结)作者:知白-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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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刘士龙开始派人第三次前往辽东城受降。大隋的官员这次倒是进了城,堵住南门的东西差不多被隋军清理干净,进城已经没有什么阻碍,这也是大隋的受降使第一次进入了辽东城内。乙支文青这次又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先是给招降的官员送上满满两个托盘的黄金,然后哀求说城内狼藉不堪,若陛下驾临,这一番颓废景象岂不扫了陛下的兴致?请求大隋的官员给自己十天时间,将城内清理修缮一番后再请入城受降。

那大隋官员有了前两次的例证,倒也不敢轻易答应他。乙支文青苦苦哀求,那官员不敢擅自决定,于是出城请示刘士龙该如何决断,刘士龙自作聪明的对那官员道:“十日太久,乙支文青反复无常,不能给他时间!这样吧……让他在五日内将城中清理修缮一下,我亲自入城受降!”

那官员再进辽东城,将刘士龙的话转告乙支文青。乙支文青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表示一定尽快将城内清理出来。受降的官员兴高采烈的回到营地向刘士龙汇报,刘士龙觉得这次乙支文青应该是真的打算投降了。

只是没等到的五日,乙支文青便派人连夜砍伐树木做了一面巨大的门板,将南门再次堵住。然后命令高丽士兵运巨石,从里面堵了个严严实实。

知道自己又被刷了,刘士龙索性赖在自己的帐篷里,饭菜让人送进来,竟是一连七八日都不曾出去。

宇文述故意派人去催,让刘士龙入城受降。刘士龙闭门不见,宇文述再派人去,在帐篷外问刘士龙,高丽人已经将城门封住,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刘士龙在帐篷里面义正词严的大声说道:“军事进止,乃是宇文将军的权利,我不过是个文官,攻城与否何必要来问我?你且回去告诉你家大将军,若是贻误了战机,老夫倒是要参他一本的!”

宇文述也懒得理他,下令大军继续攻城。

从三月一直到七月,隋军四次攻上了辽东城的城墙。到了第四次的时候,面对第四次举起白旗的高丽人,长了些心眼的刘士龙没有再坚决反对继续进攻,而是想出了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办法。

“陛下说,军事进止,皆需奏闻待报,我看……还是派人去望海顿请旨吧。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他乃监军,说要请旨定夺,其他人还能说什么?监军之权,犹在宇文述之上,纵然是明知道自己就算下令攻城陛下也不会多怪罪什么,宇文述还是听从了刘士龙的建议。

于是,刘士龙派人快马赶往望海顿请旨,是否允许高丽人第四次投降。

半个月后,信使带回了杨广的旨意:“允许乙支文青第四次投降!若是高丽人再次反复,则不必再留情面。”

此时,城内的高丽人,已经做好了再次厮杀的准备。

大隋的皇帝陛下是仁义之君,仁义到……辽东城下,上万死者不能瞑目。

刘士龙看着陛下的旨意,喃喃道:“这次乙支文青总该投降了吧,难不成,他还能无耻到第四次反悔?”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可是燕云?

从三月末到七月初,李闲在辽东城外这三个月终于看得有些乏味了。这段日子以来,根据他掌握的东西来分析,战斗力强悍的大隋军队至少已经不下十次将辽东城夷为平地了,可惜,时至今日辽东城依然还是高丽人的辽东城。

隋军第四次攻上辽东城之后,李闲和陈雀儿打了个赌。

李闲赌隋军这次一定不会再给高丽人机会,虽然他明明知道自己会输。之所以会有这个赌局,李闲只是想,万一历史出现偏差呢?

其实,他只是心中有些期许罢了。

可惜,他注定会失望。

乙支文青第四次竖起白旗之后,一连好多天大隋军营中都没有举动,李闲已经隐隐猜到了是因为什么。不进攻,不受降,除了等着大隋皇帝陛下自己拿主意,还能是什么呢?李闲输了,从赌的那天他其实就知道自己输了的。

陈雀儿大度的摆了摆手道:“输了就输了,赌注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李闲极认真的说道:“愿赌服输,这个赌品我还是有的。既然说了,输了的人给赢了的洗十次马,那我便给你洗十次吧。”

陈雀儿嘿嘿笑道:“那怎么好意思……”

李闲白了他一眼道:“你这表情真假啊。”

陈雀儿嗯了一声,换了一副面孔道:“记得是十次哦”

李闲笑了笑,心中颇有些不舒服。

他不舒服,不是因为输给了陈雀儿,而是因为辽东城下枉死的那一万多士兵。他心疼,真的心疼。虽然他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个隋人,可在对外战争的时候,他的心中还是期盼着大隋能一鼓作气将高句丽灭国,虽然他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眼看着已经围攻了三个月,辽东城依然矗立不倒,别说大隋的将士们,就算他也是憋着一口气心里堵得难受。

这段日子看大隋的攻势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激情,甚至已经看得索然无味。李闲索性骑上大黑马,牵着陈雀儿的博塔乌往辽水方向疾驰。在纵马狂奔中,他郁闷的心情才稍稍缓解了几分。

在辽水边下了马,李闲拍了拍大黑马的屁股道:“先滚去一边自己找吃的,等我歇歇再伺候你!”

大黑马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也不走远,就在李闲不远处低头吃草,而陈雀儿的特勒骠老老实实的跟在大黑马后面,原本趾高气昂的它在大黑马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

李闲在河堤的斜坡上躺下来,拔了一根毛毛草叼在嘴里。

他这两天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该回去了。燕山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达溪长儒来练兵,时隔半年,只怕那些燕山贼们早已经今非昔比脱胎换骨了吧。他本想继续看下去的,可是现在已经看的没了兴致,反而开始想张仲坚他们了。他最初是想当一个见证人,从头至尾见证大隋第一次征伐辽东的无功而返。见证大隋最精锐的三十万府兵是如何埋骨他乡的,见证这一段有些离奇但真切伤人的历史。

长达几个月的攻城战已经令人乏味,而且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刺激可言。隋军的战术在几个月内已经用尽,高丽人却只用一个办法就将隋军拒之门外。诈降这种事,竟然都能连续四次成功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而这个奇迹的造就者其实并不是沾沾自喜的乙支文青,也不是临走前给乙支文青留下这个办法的乙支文德,甚至也不是一而再再而三阻拦隋军破城的刘士龙,归根结底,这个奇迹的创造者还是大业皇帝杨广。

若不是他为了面子说什么高丽若降不得纵兵,刘士龙也没有胆子一次一次拦在宇文述面前。

宇文述是谁?是杨广最信任的人!

宇文家如今已经是当今天下当之无愧的第一军中世家,刘士龙若不是有杨广之前的话撑腰,他就算身为尚书右丞也万万不会和宇文述结怨,当然,他之所以这样做还是想抢功劳。如果辽东城是被打下来的,和他这个受降使可以说没有一点关系。功劳都是宇文述等人的,他连一杯羹都分不到。可若是自己派人受降的,那他的功劳犹在宇文述之上!

拿下高句丽第一座城池,这功劳可不小。

而且,相对于功劳赏赐之类的事,刘士龙看重的更是名声,如果真的被他招降了乙支文青,那毫无疑问这将是一件名垂青史的大事。想想看,若干年后的史书上有他今时今日所作所为的浓重一笔,那将是一件多令人开心的事?当然,因为在大隋征辽过程中一直扮演着一个不光彩的角色,他确实在史书上留下了很重的一笔。

文人重名,比武将还要重视!

一个文官,收服了辽东城,这必将是被世人传颂讴歌千古留名的大事!

乙支文德四次投降,他也两次写好请功表章,可惜……注定了这表章根本就呈递不上去。

可以说,乙支文青能守住辽东城,并不是高丽人真的像他们自己吹嘘的那样,防御天下第一。若不是大业皇帝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德,十个辽东城都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李闲躺在斜坡上,看着辽水,怔怔出神。

三百万人东征,多耽误一天就会有多大的损失?算上马匹牛骡,一天消耗的粮草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在李闲看来,杨广就是一个身家万贯的财主,他自以为就算消耗的再多对于整个大隋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他有这个自信,光怀远镇一地的存粮就有万万斤,算上其他两个地方,这次调集的粮草足够大军吃上三年!

可他没有三年的时间来攻打高丽,辽东苦寒,赶上天气冷的早,这里九月就会飞雪!三百万人啊,竟然足足围攻了三个月没有拿下一座辽东城!

越想越郁闷,身为一个汉人,李闲就算明知道杨广才是自己最大的那个敌人,还是忍不住觉得可惜可悲可叹。

躺了一会儿,他将嘴里的毛毛草啐掉,起身准备洗马,站起来却发现远处顺着河堤有一行人牵着马步行而来。

他警觉的仔细看了看,然后朝着大黑马走了过去。

远处来人不下三四十个,随着渐渐走近,那些人虽然都穿了长衫但李闲看得出来,他们中除了一个已经发福略微腆着肚子的中年人之外,其他人都有武艺在身。就算是那个看起来步伐有些虚浮的中年男人,从他走路的姿态也能看出,此人早年间必然也是武艺不俗的,看他身穿锦衣缓步而行顾盼间颇有威势,脚步的虚浮,或许是因为近些年已经懒得再动刀动枪的缘故。

李闲本来转身欲走,没想到那些人看到他之后,竟然有十几人跃上马背疾驰而来,将他围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

一个鲜衣怒马的年轻男人拦在李闲身前,坐在高大的战马上微微俯身问道。虽然他说话的语气颇为平和,但其中的傲意和对李闲的警惕却并不打算掩饰。这人看样子也就二十五六岁年纪,身材欣长,脸色略微白了些,看起来皮肤好的堪比处子。一袭长衫,模样很是儒雅不凡,不过李闲看得出来,此人一定是个高手。先不说他骤起骤停轻松自然的御马技巧,只说他虎口处厚厚的一层老茧便出卖了他的身份。

“我?路人而已,长途跋涉有些乏了,所以打算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李闲答道。

“长途跋涉?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

那年轻男人追问道,同时仔细打量了一下李闲的衣服和他身边的两匹神骏战马。

此人脸色平静,只是一双眸子显得分外明亮,盯在李闲身上,李闲忽然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这人战马一侧挂了件长长的东西,用布包了,李闲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杆长槊。马槊造价昂贵且难练,可不是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书生该拿的东西。

“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李闲说了一句和尚才会说且自以为包含哲理的废话。

那年轻男子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看你衣衫干净,鞋子上倒是有两三片草叶,不过料来也是刚刚才踩上去粘在鞋上的,你的马看起来很神骏,而且并不肮脏疲劳,你说你从远方长途跋涉而来,很显然,你说了谎。”

他看着李闲说道。

李闲轻笑道:“我这个人喜欢干净,每日都要更衣洗马。”

那年轻男子讥讽道:“你当我是三岁孩子?每日更衣洗马,那么……你的包裹呢?”

他指了指李闲手里的黑刀,再指了指大黑马身上挂着的硬弓和箭壶:“不觉得自己这谎话说的,也太可笑了些吗?”

李闲刚要说话,却听已经走到不远处的那中年锦衣男子道:“仁人,别吓着了他。”

难年轻男子指着李闲道:“东主,这人手上虎口处厚厚的一层老茧,有刀有箭,没看错的话他的马其中一匹还是契丹名种博塔乌,如此可疑,属下也是不得不小心些。”

那中年男子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过来:“你们有几十个人,他只有一个人,难道你们还怕他不成?”

年轻男子苦笑,心说我怕得什么,还不是怕你遇到什么危险?好端端的非要玩什么失踪,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居然被你挑了当贴身护卫。这趟差事做好了,回去之后只怕父亲也会一顿臭骂,若是被那些文官们知道了,自己的罪过就更大了。

“咦?”

那中年男人走到李闲身前三米左右,忽然发出了一声诧异。

“黑刀,黑马……只缺一套黑甲……莫非是那人?”

中年男人忽然笑了起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李闲的模样。他看得很仔细,就好像李闲身上有几朵精致漂亮的花儿一样。

“果然英雄出少年,燕云……你可是叫这个名字?”

听到燕云两个字,李闲的瞳孔猛的一缩,黑刀就在他手里,大黑马距离他不足一米,不知道为什么,李闲忽然生出一股砍那中年男人一刀然后骑上马就跑的冲动。

第一百一十七章 要发财了么

“燕云?”

那年轻男子皱了皱眉,随即嘴角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他回身对那个中年男人说道:“东主过目不忘,属下倒是忘了那事。”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道,侧头问李闲道:“我可曾记错你的名字?”

李闲故作戒备的握紧黑刀,看着那中年男人的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叫仁人的年轻男子扑哧一声轻笑,笑声中似乎对李闲的反应带着几分不屑。当日辽水东岸那黑甲骑士杀人夺尸,快如闪电,他心中难免对那人有好奇,甚至在想象中那人最起码也是个冷静果敢的汉子。可是李闲现在表现出来的姿态,有些太过小心翼翼,难免让眼高于顶的他心中生出几分失望来。只是他这一笑,李闲心中倒也冷笑了一声,这个叫仁人的家伙看起来精明的很,怎么就这么容易被表面上的东西骗到?

那中年男人倒是似乎有些喜欢李闲的小心和憨厚,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让他的脸上也挂上了笑意。

“你只需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他微笑着说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李闲再问。

见对方这样小心的好像个刺猬一样,中年男人眼眸里的笑意更浓了些。

“你可以不告诉我的,但你这样反问,难道不觉得已经承认了吗?如果你不是燕云,说不是就可以了,何必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呵呵”

中年男人点出李闲话里的漏洞,看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得意。

李闲装作一窒,向后退了一步道:“是又如何?”

中年男人见他如此戒备,哈哈大笑起来:“少年郎,你何必如此小心?我又不是什么恶人,难道还能伤害你?”

李闲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恶人?这个地方正在打仗,你们出没于此处,会是什么良家百姓?”

“大胆!”

叫仁人的年轻男子大声叱了一句,看着李闲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冷冽。

他身后几个汉子向前跨了一步,只等命令就要上前拿人。只是那中年男人倒是并不生气,摆了摆手道:“仁人,他孤身在此,咱们人多,难免他会小心些,不必如此大惊小怪的。”

“遵命。”

仁人向后退了一步,脸上冷酷的表情掩护下,眼神中分明有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李闲虽然只是在他脸上扫过,却能察觉到其实这个人对自己没什么敌意,面色冷峻,眼神凌厉,其实都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他在心里快速的计较了一番,猜测着对面那中年男人的身份。看他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高高在上,料来必是大有身份之人。如今这辽水东岸,隋人远多于高丽人,而且为数不多的高丽人还都被堵在辽东城里出不来,难道此人乃是隋军中将军?

“少年郎,不必如此敌视,你是隋人,对吗?”

不等李闲回答,那中年男人笑了笑道:“我也是隋人,所以咱们是友非敌。”

李闲想了想道:“也对,高丽人缩头乌龟一样蜷缩在辽东城的硬壳里出不来。难道您是……大隋军中的人?”

那中年男人眼睛里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他轻笑道:“算你还有几分眼力,说来说去,我倒确实军武出身。”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笑呵呵的说道:“高丽人好像缩头乌龟?辽东城是个硬壳子?这话说的好,说的好!哈哈哈哈!”

李闲将黑刀顺在背后,对那人行了一个晚辈之礼道:“请恕小子之前无礼,只是身在这辽水之东,前阵子还做了件让高丽人气得吐血的事,难免小心些。”

中年男子对他笑了笑道:“无妨,若不是亲眼见了你夺了麦老将军的尸体,亲眼见了你这手里的黑刀,还有你的大黑马,倒是也认不出你来。你叫燕云,姓燕……应该出自周皇族姬姓,倒也算的是名门了,不错,不错。”

听中年男人张口就给李闲安了一个了不得的祖宗,叫仁人的年轻男子眼神一变,知道自己那位身份尊贵的东主又起了爱才之心,拦都拦不住了。他将视线转向李闲,心说只要你聪明些,今日这场偶遇难保不会变成你的一场大富贵。燕姓,出自大周皇族姬姓不假,可是自从姬姓子孙建立燕国被秦国灭了之后,燕姓子孙南迁江南,历经如此多的年月也没听说出过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即便是江南燕家也就勉强算得上是个地方小富罢了,北方的燕姓,更是没有什么名气,东主这一句名门之后,显然是给那小子脸上贴金了。

他知道东主的性子,喜欢提拔平民子弟,比如幽州那人,这才几年已经升到正三品的大将军!

他看着李闲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期许,心说只要你顺着东主的话应承一声,只怕少不得一个六品校尉是到手了,功名但在马上取,这话不假,可机缘有时候才是关键因素。一句话,或许就能省去三五年的拼命攀爬。

“我可不算什么名门之后,家境虽然还勉强算殷实,却也不过是偏远一隅的贩夫走卒罢了,只是个往塞外行商的普通百姓。”

李闲极认真的回答道。

叫仁人的年轻男子在心里叹了一声:好一个白痴啊……一场富贵,就这么没了。

那中年男人显然也没料到李闲竟然如此回答,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来。只是很快,他便恢复了笑意:“你们燕姓人家虽然近些年没出过什么惊采绝艳的人物,但也当得起名门之后四个字。功名但在马上取,你有这一身好本事,难保将来会不会光耀门楣,你……当初为何没有从军?”

叫仁人的年轻男子一怔,随即在心中惊诧道:陛下竟然还想着提拔这个白痴小子!他再次看了李闲一眼,忍不住悄悄使了个眼色,心说你这白痴家伙可千万别再说错话了。

没错,站在李闲面前这个看起来和和气气,微微发福的终年男人便是当今大隋的主人,大业皇帝杨广!而这个叫仁人的年轻男子,正是驸马都尉宇文士及,左祤卫大将军宇文述次子,仁人,是他的表字。

宇文士及看着李闲,悄悄替他加了把劲。

奈何李闲对他的飘过来的眼神视而不见,依然很认真的回答道:“我家世代经商,陛下召集天下良家子弟齐聚涿郡,讨伐高元小丑解民倒悬,恰好那个时候要到塞北去收一批货,事关家中生计,我算计了一下日程应该赶得回来赴涿郡报到,于是快马加鞭去了一趟塞北霫人的草场,却没想因为霫人,契丹人和奚人开战,行程受阻而耽搁了。等我返回家中再赶赴涿郡,大军已经开拔……无奈之下,我只好带了家中子弟一路追过了辽水。我们追得太急,不知道大军所在,还以为已经渡过了辽水,于是从武厉逻城渡河直接到了东岸。”

他这话里有八分是假的,只有草原上奚人和契丹人开战那一段是真的。

只是他面貌清秀,语气真诚,怎么听也不像是假话。

唉!

宇文士及再次于心中叹了口气,心说你这少年郎当真是个傻子吗?为了跑一趟塞北赚几个养家小钱而耽误了赴涿郡报到,这已经是大罪了。陛下就算再想提拔你,只怕也找不到理由了吧。看到一个如此年轻的人因为不会说话而丢了前程,宇文士及也替他觉得可惜。

果然,杨广的脸色一沉,看表情也是失望之极。

他怔怔的站了片刻,最终只是说了一句:“幸好,你赶来的不算太迟。”

这话中失望的意味极浓,浓到宇文士及也不由得白了李闲一眼。在他看来,这少年郎也太老实木讷了一些。既然能猜陛下是军中权势人物,难道不知道一个大将军也能给你一场富贵?笨蛋!真是一个大笨蛋!

李闲道:“还是迟了,若是早几日到辽水,也能随麦老将军一道冲杀,就算战死在沙场也不虚此生。可惜……”

他说了一句可惜,倒是真的可惜麦铁杖的死。

见他脸上表情不似做伪,杨广也被勾起了几分伤感:“麦老将军为国尽忠,确实令人钦佩。我在军中尚且还能说得上话,你……若是想从军,可以对我说,我便安排你在左屯卫做事如何?”

啊哈!

宇文士及心中惊讶的叫了一声,陛下竟然还没有放弃!这小子真好运气,也不知道陛下怎么就如此垂青这个愣头笨蛋。

而下一刻,他再次失望了。

李闲很认真的摇了摇头道:“既然已经错过,那便错过了罢。若是赶得及大军开拔,就算战死沙场也无怨无悔。可错过了,如何还能进得军中?我因为家中私事而耽误了行程,这便是大不敬欺君之罪。就算进得军中,还有何脸面与袍泽同处?之所以还没有返回家中,是想看看能不能再多尽一份力,如今已经入秋,此来不能建功立业,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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