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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 (校对完结)作者:知白-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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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已经亲了一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李闲将欧思青青揽进自己怀里,低着头一口吻在她那微凉而柔软的樱唇上。自然而然的,李闲的舌头伸出去将欧思青青下意识紧闭的牙关顶开,然后在那张红艳艳的小嘴中恣意索取着。一开始还有些抗拒的欧思青青,渐渐的在意乱情迷中伸出丁香小舌和李闲鲁莽的舌头搅在一起。
这一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两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来气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随着两个人的唇瓣缓缓分离,他的唇和欧思青青嫣红的嘴唇之间拉出几缕细细的津液丝线。微凉的嘴唇因为这一吻实在过于猛烈而略微的肿了些,看起来更加丰润诱人。还没等欧思青青缓过来气,品尝到了甜头的李闲再一次吻了下去。
“哎呀!”
就在两人动情热吻的时候,忽然从耳边传来一声惊呼。这一声惊叫把两个人吓了一跳,连忙分开转头去看。
张小狄两只手捂着自己的小脸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想看的事情似的,偏偏指缝留的很大还在偷看着两个人。
“姑姑说,男女有别,安之哥哥青青姐姐你们两个好丢丑喔。”
童声中带着些许惊愕,显然在小狄眼里一男一女抱在一起是一件很丢丑的事。欧思青青红着脸挣脱开李闲的怀抱,用最真诚的语气对张小狄说:“其实……是青青姐姐眯了眼睛,安之哥哥正在帮姐姐把眼睛里的沙子吹出来。”
她点了点头,来表示自己说的是真的。
“眯了眼睛?”
小狄放下手,她看到欧思青青确实红了眼睛,于是相信了她的鬼话,紧接着,小女孩用最鄙视的眼神看着李闲,然后用最鄙视的语气说道:“安之哥哥真笨!青青姐姐眯了眼睛,你竟然吹她的嘴巴,你难道分不清眼睛和嘴巴吗!”
李闲讪讪的笑了笑,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狄走过来,看着欧思青青的眼睛问:“沙粒吹出来了吗?要不要我帮你,青青姐姐?”
欧思青青连忙说道:“已经吹出来了,没事了。”
小狄诧异的看了李闲一眼道:“原来吹嘴巴也能把眼睛里的沙子吹出来的吗?安之哥哥你好厉害,师父说人的七窍都是相通的,原来是真的啊。”
李闲吸了口气缓解了一下激动,然后很自然很认真很一本正经的对小狄说道:“小狄,要不你再去玩丢石头吧,你青青姐姐说脖子里衣服里也进了沙粒,我还得帮她吹吹……”
欧思青青红着脸瞪了李闲一眼,起身拉着小狄的手说:“走,姐姐陪你去丢小鱼,不理那个大坏蛋!”
李闲呃了一声,随即笑了笑。
欧思青青拉着小狄跑到小河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如小鹿乱跳一样不但让她很不适应,似乎就连河里的小鱼都被吓跑了。不由自主的回想着刚才李闲的吻,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就好像喝醉了酒一样。她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偷喝耶耶的烈酒,好像就是这种感觉,让人都站不稳脚跟。
“青青姐姐,你在想什么?”
小狄仰着精致的小脸看着欧思青青的眼睛问道。
小孩子的敏锐直觉让欧思青青有些惊讶,她蹲下来,扶着小狄的肩膀很认真的回答:“我在想一座小楼,一座湖边的小楼,有一天晚上一个坏家伙爬上了小楼的窗子,然后偷走了一件东西。”
“小狄姐姐,是偷走了你的东西吗?”
“对啊。”
“那你被偷走了什么?”
“偷走了……我的心。”
欧思青青幸福的笑了笑,光彩照人。
“啊!别怕,青青姐姐。”
小狄举起小拳头晃了晃,宣誓一样说道:“让我抓住那个坏家伙,我就帮你阉了他!安之哥哥说过的,对于欺负女孩子的坏人,最好的惩罚就是这样!”
“呃……”
恰好走到她们身后的李闲吓了一跳,挠了挠头发,手足无措。
第一百六十九章 演戏需要的是勇气
北方冬日的太阳总是很懒惰,士兵们已经起床将早晨的操练结束的时候,它才懒洋洋的从东方地平线上不情不愿的钻出来将黑暗驱赶走。刚冒出头的太阳并不刺眼,那颜色的就好像一个蒸熟了的鸡蛋黄。自从上了燕山之后这些大隋的府兵们被李闲强制性的增加了一项训练,那就是清早负重三公里越野跑步。
这一圈跑下来饥肠辘辘的士兵们在看到那漂亮的太阳的时候,甚至有人舔了舔嘴唇幻想着美食的味道。
昨天下午的时候故城县令李建就带着民夫开始往大营中运送粮食,正好县城里征集来的往辽西运粮的骡马和大车都在,所以粮食一车一车的运来速度很快。这些粮食本来是要运往辽西怀远镇的,但为了报答薛将军的救命之恩,李建也不在意挪用一些。反正征辽大军的粮草主要是从各大粮仓出,各地郡县的粮食也没有规定的数量。
大隋的府库根本就不缺粮,缺粮的是百姓。
仅仅是黎阳仓一个地方,就存有百万石的粮食,只是收进粮仓里的,宁愿放烂了也不会轻易再救济百姓用。无论是李建这样的地方小官,还是掌管着大粮仓的官吏最喜欢的就是朝廷下令往外调拨粮草,出一万石可以上报出了一万五千石,大把大把的肉好都装进了他们的腰包中。
就算从粮仓中随便扣出一点东西来,他们就能发一笔横财。
大隋从立国到一统天下再到万国来朝的速度之快令人震惊,而大隋官场的腐败堕落之快则有过之而无不及。官员们如果不会将府库中的东西变成自己的金银,如果不能将百姓的赋税变成自己的财富,那无疑会令同僚鄙视。大隋的贪官如牛毛一样多,但是清官却是凤毛麟角一般稀缺。
如李建这样的官员,将粮食送给李闲军中,缺出来的亏空他只需等明年夏粮收获的时候随随便便往上提一些就能补上,就算补不上,大不了往朝廷报个灾年,然后给清河郡的郡守大人送一份厚礼,自然什么问题都没有,弄不好朝廷还会拨一些赈灾的款项。
用朝廷的粮食还李闲的人情,李建一点儿都不心疼。
早晨士兵们收操的时候,昨天被吓昏了的故城县捕头刘安就监督着民夫们将今天的第一批粮食运了过来。昨天晚上他先是亲自到陈雀儿开的那家马车行将这些日子收的礼钱都还了回去,然后一个劲儿的说好话。这样的人陈雀儿也没什么客气的,将银钱收回来之后又狠狠的讹诈了一笔,然后答应刘安不计较之前的事,被讹了钱的刘安反而心满意足的走了,今天早晨天还没亮就尽职尽责的到了粮仓等候。
跟着送粮的队伍一起出城的还有一个骑着快马的人,马背上的骑士正是刘安一个最亲信的徒弟。大隋地方上的官员构架理论上其实并不复杂庞大,比如县衙中按照朝廷的规矩,正式的捕头捕快并没有几个人,可要维持一个县的治安光凭他们几个人显然是不够的,所以这些捕头捕快手下基本上都有不少徒弟和帮闲,这些人的工钱并不是由朝廷出,而是由他们的师父出,而为了养活这批人,那几个捕头捕快不贪不占这是不可能的。
这个本来跟着运送粮食队伍一同出城的人,在一个小路口却朝着另一个方向奔驰了出去。有人看到也不会好奇,虽然那个人显然有些行色匆匆。
刘安的徒弟骑着马一口气奔出去几十里才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匆匆吃了几口干粮就再次上路。
路上经过一个镇子的时候他进了一个大户人家,没多久换了一身衣服换了一匹马他就再次上路。虽然他确定没有人能跟上自己,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在两个地方换了衣服换了马,又故意多走了一段弯路才到了高鸡泊。
高鸡泊戒备的喽啰显然认识这个人,只说了几句话就放了此人进了寨子。
等了半个小时之后,他被叫进了一间很宽敞的房间中。这个房间大的有些离谱,所以即便屋子里放了很多家具依然显得很空旷。在这间大房子的正中间,有一个一身宽松锦衣的人正在慢慢的享用着早饭。
刘安的徒弟进了门之后就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不说话,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穿锦衣的人是高士达,一般情况下他最讨厌有人在吃饭的时候打搅自己,因为他觉得吃饭是人生一等一的大事。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填饱自己的肚子更重要的了。自从他举旗造反之后,这种感觉比以往还要强烈。
不过今天他破了例,因为刚才喽啰进来禀报说故城县捕头刘安有重要的消息送来,事关高鸡泊的生死存亡。
刘安是他养着的一条狗,最起码高士达是这样认为的。给他一些好处,这条狗就会在第一时间报答自己。比如,朝廷里有什么重要的事,高士达都是从刘安那里得来的。上次之所以他敢带着人马去攻打故城县,就是因为有刘安这样一个内应。不过故城县令李建很上道,孝敬了三千石的粮草和一万贯黄灿灿的肉好,于是高士达大发慈悲没有继续进攻。
他本来就没打算占领一座县城,那样的话只会招惹来朝廷的打击。
树林中最高大的那棵树一定也是最先被风吹落了枝叶的,这是窦建德曾经对他说过的话,高士达觉得很有道理就一直记在心里,对于他来说,故城县就好比他养着的一只鸡,鸡在,他就能每天吃到鸡蛋。可如果把鸡吃了,虽然吃的时候会觉得滋味远比鸡蛋好,可毫无疑问的是,以后将再也吃不到鸡蛋了。只要李建还不想死,不想丢了官,他就可以一次一次的去压榨。
所以,他需要一个像刘安这样的人。
“什么事?如果你今天带来的消息不能让我觉得很重要的话,我就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高士达一边吃饭一边淡淡的说道。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
刘安的徒弟吓了一跳,说话的时候连声音都变得颤抖了起来。
“回……回大当家的话,我师父确实有重要的消息让我亲口对您说。”
他看了一眼站在高士达身边服侍他吃饭的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然后又迅速的低下了头。
高士达道:“说吧,这里的没有人会出卖我,所以也就没有人会出卖你和你师父。”
刘安的徒弟犹豫了一下,随即抬起头将刘安让他说的话说了一遍。他的话还没说完,高士达已经震惊得站了起来。
……
就在刘安的徒弟进了高鸡泊之后,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普通百姓从道路一侧的林子里出来,骑上马往故城的方向赶了回去。这个人的装束没有什么特点,如果非要找出来一点与众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右手食指上带着一个银质的戒指。
这个人骑马返回故城县之后,直接进了陈雀儿开的那家马车行。
而就在昨夜,十几个飞虎军的密谍换了百姓的装束后骑着马离开大营,一路往南去了。他们昼伏夜行,专门挑小路走,尽力隐藏自己的踪迹。时间再往前推五天,几个高鸡泊的小喽啰跟着他们的头目进古城县青楼快活的时候,左等右等也不见头目从那姑娘房间里出来,等他们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冲进去,房间里只剩下一个被堵上了嘴巴赤身裸体的青楼女子。拉出来她嘴里嘴里堵着的布,问她头目去哪儿了。她只说有几个大汉爬窗子进来,捆了跟她正滚在一起的男人后又从窗户逃走了。
几个小喽啰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只好返回了高鸡泊。
后来他们听说,据说是他们的头目因为上次去青楼的时候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次的事就是那人带了帮手来报仇了。这种死个把人的小事自然报不到高士达那里,就算他知道也懒得理会。
而这个人,其实就在陈雀儿的马车行里关了好几天。等将他脑袋里知道的东西都挖空了之后,被不留客气的勒死然后趁夜丢进了一口枯井中。
于是,这个叫陈三七的小头目,顺理成章的变成了一个黑脸的中年汉子,这黑脸汉子,叫牛进达。
……
牛进达带着十几个飞虎密谍从大营中出来,星夜兼程的往南赶。几天后,他们出现在了距离巨野泽只有三十里的地方,确定没人发现他们之后,牛进达留下四个人找地方看守战马,他们则步行着往巨野泽的方向走去,到了泽外,轻而易举的被放哨的喽啰发现,然后押着进了巨野泽。
不到一个时辰之后,牛进达,不,是陈三七就出现在了据说最喜欢生吃人心的巨野泽大当家张金称面前。
“你叫陈三七?”
张金称坐在高高的大当家座椅上,俯身看着被捆绑了双手垂头站在下面的牛进达。他的眼睛很小,但在巨野泽中数万人也没有人敢与其对视。那双三角眼睛中阴毒的色彩,像极了那种咬一口走不出去五步就能毒死人的竹叶青。
张金称很丑,肯定没有竹叶青漂亮,但毫无疑问,他比这世间最毒的毒蛇还要毒上一百倍一万倍。一个为了扩充地盘队伍连结义大哥都敢在酒席上杀死的人,可以说没有什么人是他不敢杀的。如果有机会,大隋的皇帝他也敢剜了心来下酒。如果为了活下去,老婆孩子也不是不能吃的。
“小人……小人是叫陈三七,见……见过张大当家。”
牛进达抬起头偷偷看了张金称一眼,随即惶恐的将头又垂了下去。看起来他好像确实很害怕,两条腿还在颤抖着,并不似作伪的样子。事实上,牛进达的心中十分镇定,他甚至将自己需要回答的每一个字,自己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表情都考虑的很清楚,然后完美的表现出来。
“你看起来很害怕?为什么?”
张金称死死的盯着牛进达的脸试图发现什么破绽。
“小人……不怕,不是怕,是……惧于大当家的威风。”
牛进达看起来很艰难的吞了口吐沫,想抬头却终究没敢。
“哈哈!”
张金称大笑起来道:“怕和惧,原来还有这个讲究?你是高士达的人,为什么要跑来投靠我巨野泽?”
牛进达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是豁出去了一般抬起头看着张金称道:“因为……因为高鸡泊马上就完了,不是小人无义,而是小人被堵在了外面回不去了。小人想来想去……也只能来投靠您。”
张金称猛的站起来,快步从高台上走了下去一直走到牛进达身前,看着牛进达的眼睛冷声问道:“你再说一遍,说清楚!”
第一百七十章 意料之外
“大当家,七天前突然从北面来了一支府兵队伍,足有三万人,直接到了故城县。当时小人带着几个兄弟正在一个小村子外面踩盘子,回去的时候高鸡泊已经被堵住了。小人回不去,在外面转悠了两天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带着兄弟们来投奔您了。”
牛进达说话的时候,紧张的一脸都是汗水。看起来他很局促,双手不断的来衣服上来回擦着汗水。只是此时他的心中却镇静无比,说完之后还考虑了一下自己之前说话的语气和表情是否有什么破绽。正是因为他有这样的素质,才会被李闲安排进了飞虎密谍做首领。他的才能不在军事指挥上,李闲这也算得上知人善用。
果然,牛进达话里故意露出来的小破绽被张金称抓住。他嘿嘿冷笑了两声看着牛进达的眼睛问道:“实在没办法才来投靠我巨野泽的?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牛进达吓得哆嗦了一下,连忙磕磕巴巴的解释道:“不……不是,小人久仰大当家的仁义,早就……早就想来投靠大当家了。”
“哈哈!”
张金称大笑起来,指着牛进达的鼻子说道:“仁义?没错,我张金称对自己兄弟确实仁义,但是对没安好心的人难道也会仁义?这两年,被我生剜了心来下酒的,不管是官府的人还是故意混进我巨野泽没安好心的也不在少数了。陈三七,你说你是高鸡泊二当家窦建德手下的人,那好啊,你就给我把你们高鸡泊二当家的为人好好跟我说说。”
牛进达心中冷笑了一声,随即将之前从陈三七嘴里逼问出来有关于窦建德的事捡着几样说了,他知道张金称这个人虽然自己不讲义气,但最恨别人不讲义气。所以话语中他对窦建德十分尊敬,甚至隐隐还透着点离开高鸡泊有些可惜的意思。
对于张金称这种自以为是的人,牛进达如何应对把握的十分准确。之所以对张金称的性格能了解的这么详细,是因为自从上次李闲来救贺若重山的时候就已经对巨野泽这个地方起了心思。飞虎密谍的人一直在关注着张金称,为了应付这次的任务临出发的时候牛进达和李闲甚至还做了一次类似于角色扮演的演练,李闲站在张金称的角度上与牛进达说话,来推测牛进达可能会遇到的难题。
成功对于总是有准备的人来说总是格外青睐,而如果牛进达是贸然钻进巨野泽,甚至对高鸡泊对窦建德高士达一点了解都没有,恐怕现在已经被张金称剜了心油炸吃了。
对于窦建德,张金称很了解。
源于孙安祖。
孙安祖自号摸羊公举兵反隋的时候,正是窦建德倾其家产帮助他招兵买马的。而张金称和孙安祖是结拜的兄弟,在孙安祖起兵的时候曾经邀请他加入。但那个时候的张金称还是一个本分的小行商,不敢做这反叛大隋的掉脑袋勾当。不过孙安祖此人为人仗义,起兵之后对张金称依然格外的照顾。再后来官府将他从塞北草原上买回来的三匹劣马收缴了,他的妻子也因为这件事被官府的人打了一顿,没多久就一命呜呼,张金称一怒带着乡里的一些百姓将那官差打死,然后遁入了巨野泽之内,没一年的时间竟然也发展起来一支规模不小的队伍。
在这段时间,他和孙安祖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所以对窦建德这个人他也很了解,甚至连窦建德不喝热酒这样的癖好都知道的很清楚。
张金称有这个自信,如果自己面前这个黑脸汉子说谎的话,肯定瞒不住自己。事实上,牛进达也没有说谎,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他所说的话几乎都是真的。
听牛进达说完,张金称皱着眉头想了想确实没有什么破绽,再看牛进达的样子也不似作伪,心中已经信了七分。不过因为这个消息太重要了,为了巨野泽自己的家业着想,他必须小心谨慎。
“陈三七,你还像条汉子!”
张金称笑了笑道:“你是窦建德手下的人,如果你因为想投靠我巨野泽而将窦建德贬的一文不值,我早已经令人将你拉出去剜心剖腹。对于没义气的人,我从来都不怕杀的多了。看在你对旧主还念着情分的份上,我就留下你。不过……”
没等牛进达将感谢的话说出来,张金称话锋一转道:“你说有一支府兵将高鸡泊围了,这件事实在太过于重要,我派几个人跟你回去查看,你敢不敢走一趟?当然,你的兄弟们就暂时留在泽里等你,如何?”
“有何不敢!”
牛进达抬起头说道:“有何不敢!大当家,小人一句谎言都不曾说过,再说,既然投到大当家手下做事,小人也愿意为巨野泽做些事情。大当家给小人几天时间,小人定当将那支府兵的来路打探清楚!”
“好!”
张金称哈哈大笑道:“若是你所言不虚,待你回来后,我便让你在六当家的山字营做一个旅率!”
“谢大当家!”
牛进达抱了抱拳,眼神中露出几分期许和激动。
……
当日,牛进达吃了一顿饱饭,然后交待跟自己一起来的几个密谍老老实实在巨野泽等着,切勿生事,然后带着张金称派给他的几个亲信又出了巨野泽,一路返回清河郡。一路上乏善可陈,几天后的傍晚,牛进达带着人先到了高鸡泊外面。几个人将马藏好,小心翼翼的从高坡上露出头向外观看。
一看之下,巨野泽的几个反贼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巨野泽的几个人都是张金称的亲兵,领头的队正叫裴净,他伏在枯草中向外窥视,立刻就被吓了一跳。只见远处府兵的连营都看不到边际,遥遥的依然能看见营地中有不少官军在来回走动。营地中那烈红色的大隋战旗迎风飘摆着,就好像数不清的燃烧的火团。看样子,官军的数量绝对能有几万人。
裴净看了牛进达一眼,心说这黑脸汉子原来没有说谎。
他凑过去轻声对牛进达说道:“陈兄弟,你看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牛进达想了想说道:“大当家不是说了吗,让咱们把这支府兵的来路查清楚。我有个本家在故城县衙做事,咱们趁着天还没黑进城去。裴兄弟你和弟兄们先找个客栈住下,待跟我那本家联系上,我再叫上你一起见他。”
裴净道:“陈兄弟这样说,倒好像我信不过你似的。”
“怎么会!”
牛进达笑了笑道:“我这是第一次给大当家做事,总得小心稳妥些,裴兄弟你们跟着我出来,咱们若是查的仔细了,说不定大当家一高兴赏给咱们个女人也说不定呢……说起女人,嘿嘿,兄弟我在故城县城秀红楼里还有个相好的,那滋味真他娘的让人回味无穷啊!”
“哈哈!”
裴净压低声音笑起来,对牛进达比划了一下大拇指道:“兄弟原来也是通道中人!这次好不容易出泽一趟,又是到了你的地头上,陈兄弟你说什么也得好好招待招待我们!”
“那是自然!”
牛进达拍了拍胸脯道。
……
牛进达和裴净留下两个人在城外看护马匹,他们两个带着四五个人装作行商模样趁着天还没黑进了故城县城。牛进达找了一家客栈先让裴净等人住下,以找那在县衙做事的本家为由离开了客栈。
他前脚刚走,裴净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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