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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煮酒话西汉之楚汉争霸 作者:史杰鹏-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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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北部,而把赵国的丞相张耳立为恒山王,都城设在襄国,也就是原来的新都(今河北邢台)。恒山国是今天以石家庄为中心的广大地区。曾经在石家庄附近发掘过一座有黄肠题凑的大墓,学者认为就是张耳墓,看来这家伙这辈子过得还不错。项羽又封自己的爱将英布为九江王,统治今天安徽的大部分地区,都城六县(今安徽六安),这是英布的故乡,他也可以锦衣回家显摆了。封番君吴芮为衡山王,主要在今天河南、湖北、安徽交界的地方,都城为邾(今湖北黄冈)。封楚怀王原先的柱国共敖为临江王,因为他率兵收复了南郡的大部分,功劳很大,都城江陵(今湖北荆州),也就是原先的楚国故都郢。将燕王韩广迁徙为辽东王,秦的辽东郡在今天的辽宁省,但韩广的都城设在无终(今天津蓟县),当时属右北平郡,看来项羽还没逼他跑那么远。封燕国将军臧荼为燕王,因为他随着项羽打仗,攻入关中,都城蓟(今北京)。迁徙齐王田市为胶东王,都城即墨(今山东平度东),这田巿的爸爸就是田儋,被章邯袭击死掉的那位。又立齐将田都为齐王,都临淄(今山东临淄),因为他跟着自己打仗,攻入关中。又立田安为济北王,都城博阳(今山东泰安东),因为他在巨鹿之战前攻下了济北郡的几个城,率兵归顺了项羽。田荣是田儋的弟弟,田巿的叔叔,按理也算义军元老,但因为他不肯发兵帮助楚国和赵国解救巨鹿之围,所以一无所获。陈余也算元老,但他因为和张耳有义气之争,早早就弃了将印,到湖边打猎,过隐居生活,所以也不封。有人看不下去了,劝项羽:“陈余和田荣可不同,陈余虽然身处江湖,却心系魏阙,射猎的同时,还给章邯写了一封信劝降,虽然章邯最后是慑于将军的武威才投降的,但也不能说那封信一点作用没有啊。况且那次的确是张耳对不起他,希望将军考虑一下。”项羽没有办法,听说陈余正在南皮(今河北南皮),就把南皮附近的三个县封给陈余。又因为番君吴芮的部下梅鋗功劳很大,项羽封他为十万户侯。
分析一下这张封赏单,可以发现项羽的分封还是比较公平的,完全以军功为标准。军功越大,封赏越大,不考虑政治因素。没有打仗,只是挂个空头王身份的,都统统靠边站,要从原地腾出位置,给有功劳的人。比如燕王韩广、齐王田巿,因为没有亲自跟从他入关打仗,就被迁徙到辽东和胶东做王。而一些地位低的,因为有功,就被破格提拔,比如臧荼和田都,分别占据了他们老主子的地方,封为燕王和齐王。有些人是打下哪就封在哪,比如瑕丘申阳和共敖。有些人还可以说是得了他大大的恩惠,比如张耳和英布。如果没有项羽,前者肯定死在巨鹿;后者不过是个小强盗,哪里能当九江王。但他们后来都背叛了项羽。当然,项羽在基本的公平之中,又有一个巨大的不公,就是没封刘邦为秦王。但事情也要全方位来观察,刘邦之所以能够首先攻入关中,不是因为他强,而是因为他运气好,如果楚怀王派项羽进攻关中,派刘邦援救巨鹿,项羽肯定能完成任务,刘邦可就难说了。所以,是项羽首先受到了不公平对待,他反过来以不公平对待刘邦,也是说得过去的。最重要的是,政治是人世间最污浊的领域,连西方发达国家在那么透明的民主宪政下,都能偶尔传出丑闻,何况中国这个几千年来黑不见底的社会呢?而项羽的最后失败,恰恰失败在讲军事,不讲政治。首先向刘邦拱手交出了舆论权,其次又不懂得平衡政治势力的关系,擅自迁徙诸侯,埋下不稳定因素;第三,在关键时候又当断不断,放走大敌。总之,项羽是个军事上的巨人,政治上的矮子。撇开他的残暴不谈,他就像一个毫无机心的天真大力士,在众多狡猾矮子的夹攻下终于力竭败北。当然,这跟他太年轻有重要关系,也和他叔叔项梁的教育有重要关系。项梁以前只是一个劲地教他兵书,认为只要打仗天下无敌,就可以说一不二,殊不知在中国要成功,更重要的是阴谋和权术。
于是,很快中国大地上又开始了一波大规模战乱。
第43章 田荣反叛
刘邦这次能保命,多亏了张良,他倒也慷慨,给了张良一笔丰厚的赏赐,统共一百镒黄金,两斗珍珠。“镒”是楚国的度量衡单位,相当于秦的“斤”,那时的一斤相当于现在的半斤,也就是说,张良这次得到了二十五公斤黄金,不知可以铸成多少根小黄鱼。如果折合成现在的黄金价,大约有700万人民币。加上两斗珍珠,我不懂珍珠价,不知值多少钱。钱确实不少,但要看怎么比,如果跟有运气的人比,远不如中一次彩票的,而刘邦的性命显然远超这个价。如果换了我,肯定不高兴,虽然不敢骂骂咧咧,腹诽一下还是会的。那时大酷吏张汤还没出生,腹诽之法未行,没什么生命危险。但张良不一样,人家高风亮节,从小锦衣玉食,一辈子就没把钱放在眼里,因此非但不抱怨,反而把这批赏赐全部给了项伯。
当然,刘邦也不会忘了项伯那份,派张良带着大批金银财宝,送给项伯做谢礼,同时请求项伯在项羽面前美言,要项羽把汉中地全部赐给他刘邦,不要再搞得支离破碎了。项伯得了这大笔钱,当然卖力地为刘邦说好话。项羽被他这么一灌迷汤,也答应很爽快:“什么好地方,又不是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给他就给他罢。那竖子也就这点出息。”殊不知按照地理来说,古人划分疆域是很有心计的。关中是今天陕西省秦岭以南的地方,古代信息交通不发达,如果秦岭以南是个独立的行政区,很容易发生叛乱,因为可以以山为阻隔,自立门户。但如果它的行政权掌控在秦岭以北的人手中,造反难度就大得多。因为要发兵,没有独立的权力。古代海南岛一直属广东省管辖,也是如此。拿刘邦这种情况来说,如果关中属于章邯等人,刘邦一旦有所举动,就会被章邯发现,不可能轻易打到关中。正因为秦岭以南刘邦自成王国,章邯对其一无所知,才会被其袭击迅速落败。所以项羽听项伯的软话,把关中给刘邦,实在是个大大的失策。
很快就到了夏天,四月份,诸侯们带着自己的兵,各各离开项羽,回到自己的封地上去。项羽拨给了刘邦三万兵,也叫他滚蛋。这有点过分了,好歹人家刘邦当年进关时就有十万,一下子剥夺掉人家七万,这不是逼着人家演励志剧吗?刘邦那时肯定暗暗立下了志愿:我一定要成功。要是他也写一本《成功之路》,肯定卖得比比尔·盖茨的好多了,盖茨虽然靠智力致富,同时推动了世界文明;但在中国人眼中,靠暴力致富才更伟大。盖茨有本事建立一个大帝国吗?有本事搜集三千佳丽让屁民们纳税养着吗?有本事疯狂践踏计划生育,繁殖出无数后代吗?没有,所以他在中国人眼中,永远不能和咱们的汉高祖媲美。
因为刘邦名气太大,其他楚地和诸侯国的无赖少年,也有数万人,愿意跟刘邦去汉中混。大概在长安时不敢公然跟着刘邦西进,但都偷偷向南越过子午道进入汉中。要知道当时子午道很难攀,无赖少年们肯这么卖力,说明刘邦确实太有魅力了,有点像当年的张耳。话说我们祖先对恶人有个绝妙的形容,说是他们像山谷一样,吸引着各种饱含垢污的水向他那边流,最后修炼成了罪恶之渊薮,金刚不坏。刘邦虽然算不上多恶,但吸纳流氓的能力却一点都不逊色。我们可以在脑中想象一下这样一幅图画,在茫茫禹域,毫不起眼的汉中,因为刘邦的到来,迅速变成了宇宙中的一个黑洞,四面八方的流氓争先恐后呼啸着向它身边靠拢,如果要给这幅画面配置背景音乐,我觉得最好用国际歌,显得悲壮。可惜项羽没有我这样好的想象力,看不到这么一副惊心动魄的图画,否则他肯定会先下手为强,在黑洞的能量还没集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将它清除。
很快刘邦就越过秦岭,进入了汉中,但还有一个人对他依依不舍,执手相送,他就是张良。我们知道,张良长得像美女,而刘邦也好男色,如果碰上哪个无良的编剧,想把这段故事编成剧本,大可在他们身上做文章。道理也讲得通,张良是韩国贵族,也算是个有着强烈的民族主义感情的人,凭什么帮刘邦帮得这么卖力?除了用伟大的爱情来解释,说不通啊。多年前我看过一部好莱坞电影《英国病人》,被里面的爱情感动得低徊辗转,不能睡觉。里面的男主人公就是为了爱情,抛弃了国家立场。张良是不是也具有这种现代文明意识呢?不可能,但爱情一定会让他与此文明不谋而合。
走到了褒中,张良说:“大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不知何年再能相见?”
刘邦也很伤心:“我是东方人,不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王啊。”
张良劝慰道:“暂时呆着,我一定给你想办法,让你能早日回到故乡。大哥,你这一路去,一路把沿途的栈道烧掉罢,免得章邯等人跑去侵占你的地盘,同时也可以迷惑项羽,表明你没有东去的野心。”
所谓“栈”,指架起来悬空的木板。栈道,自然就是悬空的木板道路。因为从关中到汉中,有一条道是横贯秦岭,经过褒斜谷的。它的南口曰褒,今汉中市褒城附近;北口叫斜,在今陕西眉县西南15公里,褒斜谷总长约235公里,因褒水和斜水两条河流得名,两水同出一山,但流向不同,斜水北流至渭,褒水南流至汉,两岸都是崇山峻岭,自战国起,就有人在谷中凿石架木,修筑栈道,历代踵继,多次增修,后人就命名为“褒斜道”,也是当时跨越秦岭最方便的一条道,而其他道路都要翻过很高的山岭。烧掉栈道,汉中和关中就相当于隔绝了,所以项羽听说后很高兴,放心地回到关东,准备舒舒服服地当他的楚王。看来他确实容易满足,要是现在的愤青,肯定会说:“这家伙也太没有大志了,当个楚王就满足了,应该包举山河,一匡天下,建立一个大东亚共荣圈才对啊。”
对,项羽没有大志,如果他像刘邦那么贪婪,恐怕就没有汉朝,现在的大部分中国人的民族属性只怕也要改成“楚族”了。
张良当时送别刘邦,教刘邦烧掉栈道后,又赶忙报告项羽:“大王,刘邦把过山天桥都烧了,不会再想回来了。”项羽一听,放了心。想想项羽真的挺傻的,既然如此担心刘邦,何不在鸿门宴后再次发兵汉中,一举把刘邦歼灭呢?搞得自己一直坐卧不安的,何苦。
其实项羽回到东边,并没有安稳几天。首先田荣听说自己的侄子田巿被项羽迁徙到胶东,齐王另由田都来做,当即就发作了。“别人怕项羽,我可不怕。”他愤怒地说。当即发兵袭击田都。田都没想到这家伙连项羽的话都敢不听,吓得仓皇逃到彭城,向项羽哭诉。那边田荣对侄子说:“巿儿,齐国是你爹田儋恢复的,怎么能让给田都那家伙呢?为叔帮你把他打跑了,你可要好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齐王之位啊。”田巿为难地说:“话虽这么说,可项大王究竟不是好惹的,得罪了他,我们只怕连胶东王都没得做啊,请叔父三思。”田荣鼓了鼓自己的肱二头肌,说:“狗屁,你叔当时是赌气,没去巨鹿,要不然也轮不到他出风头了。”田巿期期艾艾地说:“叔,请恕侄儿直言,您那点肌肉虽然比侄子多,比人家项大王还是差远了,他可是大秦举重锦标赛、大秦全运会双料举重冠军啊,力能拔山呢。”田荣这下生气了,一个嘴巴打过去:“别看你是齐王,老子要替你死去的爹教训你,哪有为敌人叫好的,你这不是齐奸吗?没出息的混帐东西。”
田巿挨了一巴掌,不敢作声,不过等到天黑,他收拾了几箱细软,带着几个亲信就逃出了临淄,往胶东方向奔去。第二天一早,田荣刚起床,亲信慌慌张张跑来告诉他:“不好了不好了,王叔,大王不见了,据说跑到即墨做胶东王去了。”
田荣气得在床边发抖,破口大骂:“这个不长进的东西,敢背叛老子,老子宁愿不要你这个侄子,也不能叫你给俺老田家丢人。”当即发兵赶赴即墨,一战之下,擒获了田巿。田巿嚎啕大哭:“叔,侄儿没有背叛你,侄儿只是觉得胶东不错,空气质量好,海产品丰富,还可以早点看到日出。叔你要是不信,侄儿现在就带你去成山角(今山东荣成),那可是全中国最早看到日出的地方。”
田荣骂道:“别叫俺叔……日出日出,有你这么个侄子,俺还有什么脸看日出,俺倒是恨俺哥,当初怎么就日出了你这么个懦夫,依我看,他还不如把你射墙上。对不起了,你这个齐王现在叔要收回了,麻烦你下去给你爹吱一声。”说着手起刀落,将田巿的首级斩落地上。
杀掉田巿,田荣通电自称齐王,号召凡是齐国人,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皆有守土之责,严密提防楚国对齐国的进攻。这宣传真不赖,很快取得了效果,蛰居在巨野泽的具有黑社会性质的渔业公司首领彭越,当即出发来到临淄,面见田荣,陈述自己的爱国热情:“大王,我老彭虽然只是一个渔夫,没什么文化,半辈子只知道打鱼糊口。但是,我蓑衣虽然穿在身,心还是一颗齐国心。如果国家太平,我这辈子也就做安分做渔夫,为国家的GDP做贡献了。但如今不同,以齐国之大,巨野泽之广,已经摆不下一条独木舟了。如果我现在还惦记着湖里那点鱼,只关注自己的小家,而忘了大家,那还是人吗?我公司有一万多员工,愿意都编入齐国人民军,为保卫齐国而奋斗,请大王俯允。”(彭越是魏国人,田荣给他将军印,是要他反于梁地,给项羽添乱。)
田荣感动得热泪盈眶,多好的百姓啊,除了收税,自己掌控的政府从来没有给过他们任何关怀,没有发过一块钱养老金,没有提供过一块钱的公费医疗和免费义务教育,可是老百姓们就是这么好,从来对国家不抛弃不放弃,平时倒也看不出什么,关键时候,他们的爱国之心就昭然若揭,这样的极品百姓,不好好利用一下,那不是犯傻吗?于是田荣扶起彭越:“彭将军,寡人从来没流过一滴泪,但今天被你的话感动了。寡人拜你为一级上将,率兵进攻济北,本来那都是咱们齐国的土地,楚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悍然实施‘三块论’,硬生生把我们齐国拆分为齐、胶东、济北三个国家,我们齐国人民绝不会任他们宰割,绝对会誓死维护祖国统一。现在胶东被我大义灭亲干掉了,济北国的收复,就靠将军你了。”
彭越拍拍胸脯:“没说的,谁敢横刀立马,唯俺彭大将军,俺这就去替大王了却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楚帝国主义的企图绝对不可能得逞,他们绝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于是彭越立刻率军出发,七月,击破济北,攻取博阳,杀死济北王田安,齐国获得了统一。
田荣一看,这彭越还真不赖,那何必放着不用,于是又对彭越说:“将军真能打,我看项羽也不是你的对手,不如麻烦将军干脆去把楚帝国主义一并灭了。我们齐国人民是爱好和平的,但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项羽,彻底清除反动力量,才能保证我们祖国的长治久安。”
彭越刚刚战胜,也有点得意,他保持着渔民本色,赤着膊懒洋洋的站在田荣面前:“谨遵大王命令。”然后果真带着一队兵去进攻楚国,项羽一听,觉得好笑:“派个打鱼的来跟我打,那竖子莫不是疯了。哪位去给我把那老渔夫捉来。”
他手下一个叫萧公角的人答应道:“我去。”楚国的县令称公,这萧公角大概当时官任萧县县委书记,大概觉得不满足,想打一仗升为地委书记,谁知他和彭越一接战,却被彭越打得大败,别说地委书记了,只怕这个县委书记也做不成。项羽大怒,骂他道:“萧书记,没想到你连一个老渔夫都打不过,我怎么说你好呢?我好歹也是贵族出身,不爱说脏话,要是换刘邦,你的十八代祖宗只怕会被骂遍。你真是一盒完美无暇的废物点心啊,送年送节都拿不出手。”
萧公角两颊绯红,默默无言地退下。项羽正盘算着亲自出征,谁知信使突然像信鸽一样飞了进来,大呼小叫:“不好了不好了,刘邦已经攻拔关中,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楚国了。”
第44章 韩信的发家史(上)
原来在田荣统一齐国,派彭越攻打楚国的时候,刘邦已经从故道(褒斜道以西的一条跨越秦岭的通道)进军,袭击章邯的雍国。这里,我们要谈谈刘邦为何敢于下这么大的决心,原来是一个叫韩信的人在背后给他打气。
韩信这家伙太有名了,在中国可以说妇孺皆知,他是淮阴(今江苏清江西)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但读了不少书。这让人百思不解,我们知道,在古代有机会读书的人,应该说还是有些钱的,否则每天要下地干活,哪有钱和时间干别的。当然,有些天生喜欢读书的除外,他们会见缝插针地自己寻找读书机会。我们看民间故事,经常会发现有些放牛娃躲在乡村私塾蹭课,有些也确实作出了成就,比如王充。但绝大多数没这个运气,所以韩信可能早年家里还算小康。按说像他这样的人,去做小吏是再好不过。当时做小吏需要认识几千个字,在文盲率极高的秦代来说,他有着天生的优势。可是偏偏因为穷,品行又不大好,被列入了当地“不许做官”的黑名单。他这人还懒,不肯种田,也不愿摆地摊,只好到处蹭饭,搞得后来熟人见了他都吓得关上门,好像冤魂出没。他常去蹭饭的一户人家是下乡的南昌亭亭长,在这位亭长家,他一连蹭了几个月饭,亭长到没说什么,但亭长的妻子有意见了,于是改变了生活作息,大清早就把饭煮好,匆匆忙忙吃了。史书上写的是“晨炊蓐食”,注释说是早上煮好饭,没刷牙,坐在席子上就吃了。清朝的王念孙不同意,说哪有坐在席子上吃饭的道理,汤打翻了不好洗啊。这说得也是,男人倒无所谓,大凡是个正常的女人,都绝对不会允许老公孩子坐在床上吃饭,因为洗被褥是她的事。王念孙因此把“蓐”改释为“厚”,也就是说吃得饱饱的。这个解释我也不大信,我怀疑“蓐”可能也有“早”的意思,它和“早”的古音也不算远,但因为没有更多的证据,姑且存疑。
总之后来韩信踏着钟点来蹭饭的时候,发现有点不大对劲,怎么烟囱没炊烟了,掀开锅盖,像秃子的脑袋,空空如也。他知道怎么回事了,大怒,转身就跑了出去,从此和亭长老爷绝交。亭长估计也很难过,但亭长老婆高兴得死,她想,今天第一天改变作息时间,我的生物钟还有点紊乱,只怕坚持不下去。现在你有骨气,不来了,乐得老娘睡懒觉。
韩信怄气归怄气,肚子却不会跟你人品一样高洁,到了时间,它就会鲜廉寡耻地叫唤。你要是执意不理,各个器官就会罢工,最后饿死。你又不是蝉,吸风饮露就能过日子,所以他思来想去,只好跑到郊区去钓鱼吃,我们知道,种田不行,经商不会的人,钓鱼肯定也做不好。他钓了半天,果然一条鱼也没钓上,饿得快要虚脱,昏昏沉沉的。有几次鱼上钩,他都没力气扯线。旁边一个正在浣纱的老太婆奇怪道:“后生仔,你怎么回事,想学姜太公啊,现在可没有个周文王来找你,你年纪也不够老。”
韩信苦笑道:“学什么姜太公啊,我是实实在在饿得狠了,想钓条鱼吃,不是在这摆珀斯。”
老太婆同情道:“这样啊,唉,我这里有点冷饭,你如果不嫌弃,将就着吃吧。”
韩信大喜,一个狗扑食,把那篮冷饭抢到手里,往嘴里狂塞,吃完后他有力气了,站了起来,巍然高大,老太婆站在他身边,如果不计较脸上的皱纹,看上去就像未成年。
老太婆吓了一跳:“你,你,你,怎么回事,天天挨饿,还长这么高?还带着剑,你莫不是传说中的九指神丐?”
韩信亮起两只手,不好意思地说:“不是不是,我十指齐全,之所以长这么高,是因为小时候家里有吃有穿,乞讨,都是近年来发生的事。哎呀,好久没吃过今天这么饱的饭了,老大娘,实在太谢谢你了。将来我发迹了,一定好好报答你。”
老太婆这下怒了:“十指齐全,又长这么高大,还天天到处乞食,丢人不丢人?我刚才看你可怜,现在感觉受骗了,你走吧,我不要再看到你了,谁稀罕你报答。你走啊!”
韩信满脸羞惭地走了,走到市集上,屠夫郑关西拦住了他:“小竖子啊,长这么高大,还时时剑不离身,好像一个大侠,其实是个窝囊废。你敢捅我一剑么?敢的话,我老郑皱下眉头不算好汉;不敢的话,叫我一声爹,趁早从我胯下钻过去是正经。”
据说秦始皇建立后,“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为什么韩信还能天天带着剑乱逛,不明白。要知道,剑可比管制刀具厉害多了。也许韩信是少数民族,秦政府执行民族政策,特许他带剑也未可知。但问题也就来了,郑屠又怎么敢不顾政府禁令,挑起民族纠纷呢?这又说明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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