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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口镜之邪佛(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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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日后真的会重临凡间。
堑魔阀是一道坚固的墙,孔雀不能破墙,就永远妄想踏出无间深渊一步。
至于庚炎与阿释拏迦邪相,即使没有血缘之绊,钵多罗也相信庚炎是不会有事的。
没有理由,只是莫名的信任那个孤傲的男人一定不会输给阿释拏迦。
然而,钵多罗千算万算,却都算不到,会突然冒出个叫阖桑的神族公子,因为与人争风吃醋,奇迹般的斩断了堑魔阀的罡天锁位,倾泻的一半魔气,将距佛国最近的挲迦耶城吞噬殆尽,血染百里黄沙,一朝倾覆如恶鬼地狱。
当日在场的战神李靖与阿难和众罗汉,因担心堑魔阀的另一道锁扣被破,以致堑魔阀只剩最后一层金刚梵骨锁阵,便可给孔雀可乘之机。
因此,他们第一时间并未疏散就近的凡人,而是急于保住与罡天锁扣相对的另一道锁扣。
阿难与十八罗汉布阵接回罡天锁扣时,燕楚七和秦水伯突然出现,原本静观其变的帝释天,在秦水伯的唆使下,连同紧那罗王,与李靖大大出手。
好在战神李靖知晓堑魔阀的重要性,全力与帝释天相抗,而罪魁祸首黑帝的五公子阖桑,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置身事外的模样。
最后,在战神以寡敌众,终有不支之时,是闻讯而来的大明神女清欢劝得阖桑出手,施于李靖援手,才不至阿难与十八罗汉中途破阵。
钵多罗也是在那时才知道,原来清欢与战神两小无猜,从小便两情相悦,定有婚约,而贵为黑帝最为疼爱的五公子阖桑,则因对清欢的迷恋,便棒打鸳鸯,事事从中作梗,才会导致如今的局面。
似乎那批木料也是阖桑不问自取,他拿走之后也并未作什么用处,只是随随便便地刮走扔在了一个地方,为此,差点伤及无辜的凡人。
至于他为何能打开罡天锁位,目前还无人知晓。
于是,阖桑加入斗法行列之后,无间渊边,刹时风云变色。
一边,李靖与阖桑不可大意的对付着判教的帝释天与紧那罗王。
另一边,阿难与众罗汉则全力补救堑魔阀出现的缺口。
那躁动不安的堑魔阀缝隙间,似乎能清晰地听到孔雀王压抑的低吼声,阴郁而沉重的怨气,好似天际滚滚而来的乌云,直直从头顶压来,几乎令人窒息毙命。
还未出来便是如此浓重的魔气与怨气,这若是真的出来了,还不搅得天下大乱。
待堑魔阀安定下来,阿难最后出手,以袈裟法袍裹住外泄的邪气,虽未使其一泄千里,荼炭生灵,却害得挲迦耶城血溅三百里。
此刻,钵多罗便是静静地立在这埋入黄沙的挲迦耶城上,大漠的风沙抚过他的面,吹动墨雪青丝,好似化成一樽木像,无声无息,不闻不动,只有一双深如清潭,凉如古月的眸子定定地望着面前的万里黄沙。
他身后站着一个身着披风的男人,帽檐下的容貌极为丑陋,双目结着极厚的血疤,他的目光凝在钵多罗的侧颜上,毫无表情,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此人,正是化作人形的雪蟾精。
钵多罗循着那阵怪风留下的痕迹追了不久,便遇到了他,他如今所知道的一切,也尽是从雪蟾精脑海中残存的印象中所得知。
钵多罗虽默许雪蟾精留在石村,可石村的百姓对他并不好,钵多罗多数时候都在诵念往生咒,很少会去山林中看他。于是,留在那里的雪蟾精几乎成了村民发泄的对象,白日里只要有人路过,雪蟾精就会被人投以石子打骂。
如此持续了大概两三天的样子,雪蟾精在一天夜里突然不见了,若非石小来跑来告诉钵多罗,想必他还不知道雪蟾精已然离开。
只是,他并不知道,原来雪蟾精会离开石村,是因为嗅到了百里之外浓重的血腥味。
而后雪蟾精发现无间渊飘来一股浓厚的魔气,于是顺着魔气寻去,又才发现,那无间渊边早已守满了千军神兵与数千八部众子弟,他虽然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去得不算早,却也看到了不少人,听到了不少对话。
因此当钵多罗离开石村的时候,雪蟾精找他,通过一指灵犀,将自己所见所闻传达给了钵多罗,也就有了钵多罗而今站在滚滚风沙漠上的一幕。
想不到一息之间,当初的香城,就这么轻易埋进了滚滚黄沙之中。
钵多罗抓紧一握黄沙,竟好似看到当日魔气入城的景象。
四处逃窜的百姓,瞬间枯萎的花田,所有的人和事物,都在一瞬间化作浓血与灰烬,只是半刻,挲迦耶城中的一切都只变成了绵亘数百里的血色盛宴。
那四处升起的冤魂散发出的冲天怨气还未全然成形,就被盘旋的在空中魔气全然吞噬。
而后,一阵风沙卷来,那铺满百里的血迹,便与风沙揉合镶嵌,不过一两日,就几乎再也找不到踪迹,被全然湮没黄沙之下。
钵多罗第一次看到如此残酷与真实的大屠杀,即使是黄沙中残存的记忆碎片,他也不忍再回想第二遍。
人来人往的街道,异国风情的楼宇,严肃偌大的丞相府,歌舞升平的明月阁,而今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甚至有些怀疑,那挲迦耶城中的数日,不过是自己的浮生一梦,因此梦醒后,连一丝存在的痕迹都找不到。
就如此立在黄沙上静思了许久,钵多罗几乎将其他的事都抛之脑后,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略带嘲讽的低沉声音生生拉回了他的思绪:“可有看够?”
钵多罗微微一愣,循声望去,竟见许久不见的庚炎立在不远处,一双若星汉深邃璀璨的眸子,正无喜无怒地望着他。
雪蟾精见到庚炎时,不动声色地贴向了钵多罗身边。
“这么久,你看到了什么?”威严淡漠的神尊缓缓朝着两人走来,卷着风沙的广袖负于身后,看起来就好似一樽活着的神像,笔直地挺立在黄沙之上。
钵多罗的目光又随之落到一片黄沙上,他闭了闭双目,轻轻深呼吸一下,嘴角扬起一抹凄切的弧度,竟比哭还难看。
目光一直紧锁钵多罗的庚炎,不由轻蹙起了眉头:“你笑得很难看。”
钵多罗却自顾低声地说:“我看到挲迦耶城的惨象,满地都是鲜红的血迹,直直延伸了几百里。”那语气就好似随时会被风沙吹散,略微有气无力,气若游丝。
“可这不是你的错,而你也终是又一次违背了你的诺言。”庚炎淡淡说道。
当日他猜到钵多罗定不会遵守承诺,终究还是会被人引出优罗钵界,因此对他当时给自己的承诺,至始至终都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于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将神珠交给钵多罗,目的只在于不论钵多罗到哪里,或是有任何人欲加害于他,云螭碧环原本的灯火所蕴含的巨大力量,都可保他平平安安。
不过,庚炎倒没想到,钵多罗虽然出界,却并未去无间渊。
急于引诱钵多罗离开自己的,除了阿释拏迦邪相,和燕楚七一行人,剩下的也就只有一直以来针对钵多罗的孔雀大明王。
如今钵多罗能安然无恙出现在这里,似乎孔雀王虽与燕楚七表面合作,实则都是心思迥异,各怀鬼胎。
一个想引钵多罗去无间渊,另一个却似乎要钵多罗远离无间渊,目的何在,庚炎多少猜得出来,只是眼下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他不得不解决。
“雪蟾精,你很喜欢跟着钵多罗?”庚炎收回思绪,看向始终一声不吭地立在钵多罗身前的丑陋男人。
雪蟾精的身子动了动,似乎在思考,却并没有回答他。
“如果你这般喜欢他,我可以原谅你窃取灯火之罪,只要你好生护着他前往混沌,之前的一切我都不会再同你追究,并且仍能将混沌许你一片安乐之地。”
“天尊,你这是何意?”钵多罗闻言,不待雪蟾精有何表示,蹙起眉头问。
庚炎低沉的声音毫无起伏:“字面的意思,我只是要他护送你回混沌,你不是说离开佛界之后要跟着我么?”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不能忽然一走了之。”钵多罗有些不理解庚炎为何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庚炎的眸光淡淡的,似是早就料到钵多罗会如此说:“我不管你想做什么,眼下的情况又是什么,你只需要知道,不论是阿释拏迦的事,还是佛界,或者魔族的事,从现在开始,你都不许再多管闲事,乖乖随雪蟾精待在混沌便好。”
钵多罗蹙着眉头,抱着天魔琴掠过身前的雪蟾精,直直走到庚炎面前:“为什么要这样?天尊为何突然要将我隔绝在外?什么多管闲事?我如今还是佛界的钵多罗尊者,纵然其他事都可不放在心上,但绝对不能对佛界之事坐视不理。”
庚炎垂眸,望着面前理直气壮的清丽男人,见他眸光一片清澈,犹如月牙湖泊,闪烁着微微晶亮的光泽,无垢无埃,忽而觉得有趣,便扬起一抹浅淡的笑对他说:“你不是要自断佛骨?我现在就可成全你。”
钵多罗神色微变,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一退,他显然看出庚炎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片刻,钵多罗轻抿了抿唇,迎上庚炎的目光,沉声道:“如果天尊不告知我实情,即使要我立刻自断佛骨,我也不会跟你回混沌。”
庚炎略微眯起双目,漆黑的眸子深处是一抹暗涌的危险:“阿释拏迦当初入你梦境,并非只是覆了你一张情|欲之相。我与他在龙渊深处周旋数日,虽将浊气全数还给了他,但始终问不出他到底对你还做了什么手脚。”他低沉的声音略带一丝警告,“你要知道,敌暗我明,在不清楚情况的时候,留在混沌是你最好的选择。”
钵多罗神色凝重起来,沉默思忖着。
他心知庚炎所言,定然非虚。
可是……
回头望向这埋于黄沙之下的挲迦耶城,钵多罗实在放不下心来。
所有的人都在这紧要关头临危待命,他并不想做一个临阵脱逃的人。
更何况,阿难还被困在无间渊边。
沉默了许久,钵多罗收紧抱着天魔琴的手臂,终是对庚炎坚定地说道:“我想去找阿难。”
就算他反抗不了庚炎的决定,最后终会被他带去混沌,但他仍旧想争取去助阿难一臂之力的机会。
庚炎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眼前固执的男人,不想再多说,却也道:“我可以让你去见他,但是见过之后,你必须随雪蟾精回混沌。”
这是男人最大的退步,钵多罗当然明白,他望了眼身后的雪蟾精,终是缓慢地点了点头:“只要阿难平安无恙,你想我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第九十四回
无间渊边,缭绕着一层薄薄的魔气,堑魔阀被斩断的罡天锁位上,一根虚化的紫红莲花,正宛若藤蔓紧紧缠缚着断裂的锁扣。
偶尔,魔气会若蒸腾的热气躁动不安地跳动一下,不到片刻就会安静下来。
“阿难尊者,莲花的颜色又加深了。”长眉罗汉沉声叹道。
阿难垂着眼眸,听到身旁的长眉对自己说,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目光是一直落在缠绕在罡天锁扣的莲花上。
“虚净莲花不能修复锁位的缺口,趁花色还未至黑,我们要想办法尽快找到恢复锁位的办法。”他缓慢道,白净的面容上略有一抹忧色。
“我们被困在无间渊边已有些时日,八部众皆被挡在那道结界之外,不知结界外会发生什么?”一旁的举钵罗汉道。
阿难沉默,抬头看向头顶的天,一道诡谲的结界正好似一道张开的巨网罩在头顶,散发着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幽幽红光。
他欲言又止,片刻才道:“这结界……不像是出自燕楚七的女娲神力,更不像源于孔雀大明王的神魔之气……而今,贫僧一心想回佛界,将此事尽快禀告佛祖……贫僧担心佛界……”话未说完,就顿住了,而后他闭了闭双目,垂手低念了一声佛号。
那日,他率领十八罗汉和召集的其余八部众先后到达无间渊,本意是想劝帝释天回头是岸,莫要再执迷不悟,为小人所利用。
哪知他和众罗汉刚到此地,第一个见到的竟是被称为神界战神的李靖。
他自是知晓李靖此来所为何事,无非是为了那盗取女娲神力,背逆天道的叛将燕楚七和秦水伯。
可是,李靖却不知为何和另一个在场的神族之人,于无间渊边吵了起来。
那人一袭洁净华服,相貌俊朗,轮廓深邃,虽比不得庚炎英俊得几近虚幻的容貌,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公子。
他所着一袭云锦长袍,薄薄的一层白纱罩于上面,袖口与下摆边缘皆镶有细小的银色翎羽。肩上披着柔软雪白的狐裘,风姿极为潇洒。一头乌发由一只墨绿色的冠玉束起,眉目疏朗间,嘴角隐约挂着一抹浅笑,一望之下略微显得阴柔沉静,看似有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若细看,便能发现那人虽笑,眸光却是极为冷淡的,而深处恍惚暗藏一股时隐时现的阴狠戾气,莫名为那人添了七八分的英武之气,生生将那半分阴柔压于一身雍容华贵,与傲视群雄的气质之下。
阿难倒是未见过这位华服公子,但见他骨骼神毓,浑然天成一股厚重神息,便猜他应也是神族之人,且地位尊贵,于是更为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华服公子手执一只玉色通透、质地极好的长笛,笛尾处挂着一张小巧的羊脂玉牌。当时,阿难的目光落到那张玉牌上,目光顿时就变了。
玉牌自是上好美玉雕刻而成,镂空之处显现出一个圆润灵秀的字——
雅。
阿难揣摩不定,将这华服公子与心底的猜测一一对照,他的身份即刻呼之欲出。
神界之中,黑帝有位极为宠爱的麟儿,排行第五,相貌俊美,性情风流多情,喜好游逐花间,弄凤戏蝶,有个雅称便是雅五公子,那个雅字,便是取自他随身携带的玉笛尾处所挂的玉牌。
如此想来,这华服公子怕就是那黑帝极为疼爱的第五个儿子,阖桑。
李靖此来无间渊本是为了逆天叛将,却不想莫名随行而来的雅五公子,笑着与李靖说了些什么。李靖听完之后,脸色瞬时大变,火红的战甲散发出如风雨前夕的低压气息。接着两人吵闹了几句,便登时交斗了起来。
这一打之下,那看似附庸风流的雅五公子,武斗之上却并不输于战神李靖,一时之间竟难分胜负。
于是,李靖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早撇了雅五公子五帝之子的身份,刺向阖桑的长枪,招招凶狠不留余地,几乎全力以赴。
结果,那雅五公子却应对自如,易如反掌。
李靖大怒,自觉受了奇耻大辱,天地都为之变色,一起随行而来的千军神兵如何劝也劝解不下。似是李靖对于阖桑,一瞬间起了杀心,望着阖桑的眼眸尽是一片滔天的赤红怒意。
阖桑感到事态失控,原本只是随性地与李靖较量着,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羞辱他,与他作对,不想令他痛快。谁知李靖大怒之后差点伤了他,袖上的翎羽都被长枪挑去一片,顿时,阖桑也敛了笑意,出手变得凶狠霸道起来。
然而这一斗未分出胜负,阖桑手执的长笛,在划出一道攻向李靖的凌厉剑气时,阴差阳错斩断了堑魔阀上的罡天锁扣!
魔气瞬时外泄,一时间堑魔阀口动荡不已,四处鬼哭狼嚎,就好似即刻便会崩溃,令魔军的铁骑踏平人间,大地猛然颤动起来!
阿难与众罗汉脸色大变,忙上前布起佛光阵法,以虚净莲花扣住锁位断裂之处,可仍旧无法制止魔气外泄。
偏生这时天际忽而飘来一股极为诡异的浊气罩在头顶,几乎瞬时隔阻了候在无间渊边的千军神将和佛界的八部众将。
那浊气因是突然而至,伤了不少来不及护住心脉的佛众与神兵,缭绕不散着,于风云涌动的天际形成了一道极为坚固的结界。
就在所有人方寸大乱的时候,无间渊常年积郁的大雾一忽而下散去,阿难与李靖、阖桑两人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叛逃的帝释天和紧那罗王,竟带着千数族人就藏身浓雾之中!
而后燕楚七与秦水伯突然现身,李靖热血方刚,上前就想去擒燕楚七!
一旁的帝释天被秦水伯挑拨,帝释天便马上阻了李靖的路,两人交斗起来。
先前李靖已与阖桑恶战一番,体力早已亏空,如此这一打不久李靖很快便落了下风。
也是古怪得紧,正当气氛越发紧张的时候,炎帝的孙女清欢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她见李靖对付帝释天力不从心,几次都险些有性命之忧,不知怎的,硬是劝得阖桑出手相助,才有了后来的李靖与和阖桑联手对战帝释天的一幕。
连连打了几天几夜,燕楚七与秦水伯坐山观虎斗,秦水伯更是趁机煽动人心,向神族两大将首宣扬无神之治。
直到外泄的魔气终于被压制住,秦水伯才突然叫帝释天收了手。停战之后,四周大雾又起,帝释天与燕楚七、秦水伯等人如同鬼魅一般顿时消失不见。
而李靖他们,也就如此被困在了结界之中,外面的人进不来,他们亦出不去。
阿难说想尽快赶回佛界,虽然就眼前被困数天的情况而言,似乎离开并不太可能。
可是,他担心,此时的佛界会发生更为恐怖的事。
“那朵小莲花看来并不起什么作用,若是想出去,先破了这结界再说。”
阿难身后,一个身着火红战甲的男人高声嘲讽道。
男人语气傲慢,丰神俊朗,浑身散发着一股驰骋沙场的铁骨之气,一双熠熠生辉的双目,定在背对着他的阿难身上,好似一头展翅欲飞的雄鹰紧紧勾住自己的猎物。手中拄着一支红色长枪,加之那盔甲上鲜亮的颜色,整个人好似金乌落下的羽翼,耀得人眼睛有些睁不开。
“这道理贫僧是懂的,战神你以身试法,数次下来,结界仍旧纹丝不动,毫无破绽,贫僧就知晓,破此结界并非易事。”阿难回身,对火红战甲的男人沉静说道。
“你是怨说我没本事?”李靖危险地眯起双目。
阿难摇头:“贫僧只是猜测,可能外界会发生更加难以预料的事。”
“靖哥,大师说的也不无几分理。我是被一只髡莫名引到此处,现下想起来,绝非偶然。”说话的是一个温婉而又极美的女子,肤若融水白璧,剔透无垢。那双好似潋了瑶池天水的眸子,更是不含丝毫尘凡之物,宛如蒙蒙秋雨,含情脉脉。一袭浅色衣裙,再加之只挽了一个简单发髻的乌黑发丝,除了清丽脱俗,剩下的也仍是不染丝毫风尘的素雅飘渺之气。
这确确实实是个美得动人心魄的女子,而此人也并非别人,正是炎帝孙女,司掌神鸟金乌,掌管天地日晖的大明神女,清欢。
李靖冷哼一声,提着长枪走到一边:“前不久与我们大战一场的正是佛界的叛徒,我怎么知道在场的又会多出几个叛徒来?别忘了,这无间渊里的孔雀大明王,本也是出身佛界,说不定这头顶的结界就是这些人所为。看来,佛界也并非如同世人所说,是无垢无净之地……”
在场的罗汉脸色骤变,李靖此话说得有些过了,显然将一切的罪过全然推到了佛界身上。
举钵罗汉正想开口反驳,却被阿难抬手制止了。
“帝释天和孔雀确为佛界之人,他们所做一切,我佛界难辞其咎。可这结界若战神仔细些,定然会发现并非出自帝释天或者孔雀,战神又何须自降身份,一概论之。为今之计,应众人齐心协力,从长计议,莫要互相妄自猜测。”阿难不卑不亢,若青莲华般的脸上一派淡然,向来刚愎自用的李靖听完,脸色都青了。
“靖哥……”清欢抓住李靖的手臂,暗暗施力紧紧拽着他,她知李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最受不住言语挑拨,不然先前也不会与舌灿兰花的阖桑打起来,此刻不由担心他又对佛界尊者出手,导致两界失和。
“不知尊者如何从长计议?”
这时,一道极为风流倜傥的声音飘入气氛凝固的人群间,好似杨柳三月,初阳暖雪,直教人心头莫名一震,这说话的正是黑帝的五公子阖桑。
阿难收回与李靖对峙的目光,看向正抚弄着手中长笛的雅五公子,见他一派从容自若,衣着面容依旧鲜亮夺人,哪有一分李靖浑身的阴郁之气。
“我想,秦水伯他们是在等一个人。”阿难轻声说道,“也许待那人出现之后,这结界自然破了。”
、第九十五回
“山谷旷野,出妙音声。若天若人,紧那罗等无所及音。”
一片幽暗之中,乾达婆王眉眼半瞌,步履虚浮,看似有些虚脱。他一步步缓慢地朝前走着,嘴里吐出的字音低沉悠远,在古木丛生的山谷之中来去回荡。
“如是,云妙声鸟,谓迦陵频伽。”
话音终了,乾达婆王顿住脚步,抬眼望向面前老态龙钟的参天古木,那蜿蜒攀爬于树干上的根根荆棘,宛若深深扎进树皮之中,莫名看得人有些难受。
“迦陵频伽,佛祖命我前来告诉你,孔雀就快回来了。”
照不进一丝阳光的幽深山谷中,连飞鸟小虫的声音也没有,沉寂得如同所有古木都一睡不醒一般,僻静而又伶仃。
得不到期许的回答,乾达婆王的目光停在那爬满荆棘的古木上,片刻,低沉的声音又道:“他似乎想取一个人的性命,那个人住在优罗钵界。”
霎时,一阵清风猛然席卷而来。
幽谷深处忽而响起一声极为动听的鸣叫声,其音和雅,比及天籁,又难言那美妙音色中三分颜色,令听者魂思飘渺,心神俱震。
乾达婆王闻声片刻,瞬时身形微晃,几乎站立不稳,刹那间似是忘记所为何来,脑中只回旋着那令人神思动荡的空灵鸣叫,如坠云端。
他不由握紧五指,闭了闭双目稳定心神,小片刻才又继续抬眼望向那棵古木,轻叹道:“原来迦陵频伽你所在乎的果真另有其人,只是孔雀,一颗痴狂只种你心,不知他知晓会作何感受。”
一只白鸟的影像从茂密的树枝间,宛如轻纱坠落而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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