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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口镜之邪佛(下)-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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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阿难从旁将他拖住,恐怕会被那股莫名的力量弹飞出去。
江云看着他,深灰色的眸光冷淡:“我为何要放下?云螭碧环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这一下,连向来稳重的阿难也不禁变了脸色:“阿罗,你在说什么?”
氲出稳住身形,浑身颤抖地问:“江云,你到底怎么了?”为何,就好似变了一个人?
江云笑了,他垂眸抚了抚云螭碧环的灯柱,那上面的龙纹浮刻,和庚炎袖口上的紫金龙纹一模一样:“你们想知道吗?”他抬起眼来,看着两人,“那就来佛界大梵摩罗天坛找我,记住,叫上转轮圣王和优昙钵华。天地倾灭,俱在朝夕,来也好,不来也罢,你们想我开窍,我便开窍给你们看。”
“江云,你站住!”
持着云螭碧环的江云,转身向前走去,低沉的声音犹如亘古苍龙的叹息,回荡在天地每一个角落:“吾为无人,无相无我。生于灰境,界之终极。亲入此间,为之寂灭……你们错信了我,而我,错信了庚炎。”
“江云!”
“阿罗!”
氲出与阿难大叫着,想唤回那一去不返的人,下一刻,他们却惊恐地看到,江云每走出一步,沿途便会怒放出一朵朵娇艳欲滴的钵多罗花,整个水墨化作的混沌世界,随着那人的离去,犹如古刹画壁片片剥落,脚下的云海好似巨大的墨色漩涡,疯狂地席卷着整个天地。
“混沌……毁了……”氲出朦胧的身形开始变得浅淡,搀扶着他的阿难神色骤变,只来得及喊出一声“白镜上仙”,随着混沌倾塌,氲出在他的怀中变得越来越透明,越来越模糊。
“没有混沌为依靠,我……很快就会灰飞烟灭……”氲出虚弱地吐出一字一句,慢慢滑倒在地,“阿难尊者,你快离开这里……”
“白镜上仙!”阿难随着氲出的动作跪倒地上,本想以梵光包裹住氲出的身体,可终究还是来不及,天崩地裂下,白镜上仙终是化作了一抹青烟,消失无踪……
阿难感到一阵窒息,他握了握两手空空的掌心,什么都没有,抬头望着一路盛放的钵多罗花,瞬息觉得心口生痛。
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让阿罗宁愿毁了混沌,害了白镜上仙,也要带着云螭碧环离开……
那句云螭碧环本就是他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青莲般的和尚痛苦地蜷缩着背脊,在身后的崩塌即将触碰到他的身体时,和尚化作一抹金光消失在了原地。
整个水墨化作的混沌,片刻,全部毁于一旦。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果然太多……还是分开放吧……
、第一百四十一回
华藏佛门早在三万年前就紧闭不开,千年前,降龙罗汉曾以一个异数催得佛门打开,重塑金身踏着金身天龙步入华藏世界。可就在降龙罗汉迦叶进入华藏世界不久之后,没过多久,不知为何又再次踏入了凡尘。世人皆以为他是为了还阿修罗城一朵青莲的情,为重塑青莲,才再次沾惹尘埃,却没人知晓,是因为迦叶看到大梵摩罗天坛上近上万尊的石塑佛像,心灰意冷,终决定留下来空守佛门,不如抛开一切入世救法……
江云执着云螭碧环通过须弥山,以白镜破开紧闭的金色佛门,一路上,所到之处,留下了无数盛开的钵多罗花。
他横渡万里佛海,飞跃数座荒芜的香云宝山,到大梵摩罗天坛时,见到天坛上数以万计的石像,没有丝毫惊讶。
唯一诧异的,是他在这里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却又意料之中的人,他想见却又不敢见,想问他又害怕从他嘴里听到答案的人。
“庚炎,你早知道我会来这里。”江云朝着静坐于天坛中心的男人走去,他依旧如同此世所见的那样,一袭白袍外套着黑色的薄纱,像是想要遮掩住袖口上的紫金龙纹。
三生石上,梦入三生,令江云清清楚楚地看到钵多罗和这个男人之间欲断却无法割断的因缘。此时再见他,江云竟觉得恍如隔世。
如果,那十八颗佛珠没有被宋盈捏碎,恐怕到死,他都会以为钵多罗这一生最为愧对的就是这个男人。
可当所有记忆恢复,江云觉得曾经的点点滴滴,曾经钵多罗所付出的所有感情,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什么天地衰竭,什么私奔凡界,什么三赠金针,什么爱慕情意,什么异世尊者……
笑话,都是笑话……
庚炎睁开眼眸,看着江云那头灰发和深灰色的眼眸,棱角分明的英挺面容上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冷静得近乎冷淡。
这和江云所认识的仲古天尊太不一样,在他的意识里,仲古天尊是个孤傲邪佞的男人,天生上扬的嘴角好似从来都挂着似笑非笑、亦邪亦正的弧度,举手投足之间,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股令人眩目的凛然傲气,使人无从反抗,也不容许任何人挑战他绝对的上古神尊之位。
在江云第一次于雾水幻境见到他时,这个男人是邪气的,强大的,对江云带着一股刻骨铭心的恨意,他甚至一度惧怕着这个男人,像是出于本能,不得不对男人心生畏惧。
而在钵多罗的记忆里,男人是尊贵的,不可侵犯的强大所在,他每一句似是而非的误导,都令钵多罗沉迷得无法自拔,直到后来深深爱上这个所谓的盘古后人、仲古天尊,钵多罗至始至终都无法阻止自己被其深深的吸引。想爱却不能爱,直到两人双双假借托生,以为自己是凡人的钵多罗,最终在男人欲擒故纵的把戏中沉沦不醒,将什么都给了男人。
江云想,那时候的钵多罗,应是几世轮回里最为快乐的。只可惜,一切就如同他向秦雀讨要的那幅画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经不起一指点破。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这么冷淡?”那近乎完美的男人,只是淡漠地看着他,江云不甘地出声问,他不喜欢这样的男人,也害怕看到这样的男人,哪怕有一个自己所熟悉的动作或者表情,他也会觉得无比安心,可他在男人脸上找来找去,除了那淡得不能再淡的眸光,再也找不到其他的颜色。
眼前的男人,此刻只是一个陌生人。
如同洪荒初定时,他遇见的那个淡漠的少年,寡言少语,沉默冷静,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无论他如何插足他的人生,安排一幕一幕怎样的剧情,少年都漠然地接受着。
曾经江云一度以为,这将是他作为终点最为顺利的一次,可到现在他才知道,他错了,错了……
“这才是你真正的性情对不对……冰冷得,就好像能将人所有的热情冻死,无情却又理智得可怕……庚炎,我竟从来都不曾真正的认识你……”江云惨淡地笑了笑,心口痛得难以呼吸。
他伸手抚摸身旁的一座佛像,粗砺的石面上,布满深浅不一却规则有序的沟壑,如果不说,会有谁知道这石像曾是一个活生生的佛陀。
“在我还是钵多罗的时候,所有人都要我开窍,说我是一个异世尊者的转世,所参透的天地之法关乎着整个世界的兴衰,我曾经强烈的排斥过,可现在,我却从来没有那么希望,自己就是那个所谓的大尊者……”
庚炎并不言语,深邃的眼眸如同万籁俱寂的星汉,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江云,眸光幽静孤寂,那是一种俯瞰众生的姿态,连江云都觉得在如今的他面前,自己佝偻得就好似蚂蚁一般。
“吾为无人,无相无我。生于灰境,界之终极。亲入此间,为之寂灭。其实在看到雪蟾皮上的这句话,我就隐约察觉到有些地方不一样了,”江云走向庚炎,似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确实生于时空洪流之中的灰色土地,没有名字,没有具体的样貌,在时空中,只是一个点,一个象征着结束的点,所以我并不需要那些独到之处的特征。我所要做的,只是在末法时代,为那个天地做上了结的记号,由此,我随着时间成眠腐朽的精神,也会随着天地的新生而再次获得新的开始,就如同轮回转世一样。否则,我就会被抛弃在时空之流中,永远消失。在佛祖找到我之前,我也本只打算种‘末法之花’优昙钵华了结此间,毕竟我从未亲自踏足过任何一个世界。可佛祖向我说了此间的情况,我就知道这一次不一样,我必须亲自来到这个世界,亲手将其覆灭。”
他立在庚炎身前,沉默的男人,目光也随之上移,定定的落在江云那张妖异的脸上。
江云轻笑了起来:“第一次来到一个红尘世界,意料之中的,会好奇所有的事,特别是凡尘中的俗人,七情六欲,八苦丛生,与我这个一片空白的人相比,有趣太多,到后来甚至舍不得对其施加压力,当然,这其中也有你误导的结果。在灰土之地,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话,我也从未见过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所以,当我随着佛祖来到这里,不论与我说什么,不论对我做了什么,更多的时候,我都是好奇的接受着。”他顿了顿,“孔雀焚我的时候,我并不觉得害怕。正所谓因果报应,我就犹如那一个果,只要有开始,就必定有一个结果。更何况,在一个点的身上,只要没有被掩埋,就不会有消失的一天。无形无相,无相而生,若无法将末法止于终点,使其置之死地而后生,那么,我总有一天还会回来。”
江云俯身坐在男人身边,轻轻将头靠在男人的肩上,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带着一点淡淡的虚弱:“如果没有遇到你该多好,那我就不会迷失自己,忘记来到此间的目的……那天被孔雀焚于真火之中,我看到过你的,永远记得你当时望着我的那一个眼神,你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你低低地……叫我沧海……我死之后,魂魄并未急着转生,而是随着时光回溯到洪荒之初,为自己制造存在这天地的证据,也是在那时候我才知道,此行非我亲自不可,是因为有你和阿释拏迦的存在。所以,我要想办法牵制你们,并且为这天地埋下祸根。”
江云闭上眼眸,低沉的声音如同清潭的水,平静却又泛着丝丝脆弱:“这世界的天地衰竭追根究底,虽并非因我而起,是因果轮回所致,可说到底我也有助纣为虐,其中脱不了半分干系。”他忽而抬起头来,迷茫地望着庚炎的侧脸,“可是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你是何时就将我看穿?明明是我助你以神灯接续着万物所生的灵气,使其日月分开,天地永离,可你却在我引诱阿释拏迦之后,为了保护他,不惜将他封印,缝死他的双目,甚至在我形灭以后,与佛祖商策,用十八颗佛珠,尘封了我初来此间的所有记忆……”
江云凄凉地笑了笑,嘴里泛起一抹淡淡的苦涩:“恐怕到现在,对你恨之入骨的阿释拏迦都不会知道,你做了这么多事,只是为了保护他不受我的引诱。毕竟,我最初看中的那人,是他啊……”
他微微蜷缩了一□子,深灰色的眸子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是坤主,就如同邪相这个封号一样,比光明的乾首更加禁不住诱惑。原本,我是想借他的手,在我转世之后,将此间覆灭……却不想那时候深沉如斯的你,会破釜沉舟将他弄成那副模样……而转世的我,也在你有意无意的误导之下,由灭世变做了救世……”江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妙生尊者钵多罗?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的眼角微微泛起红色,再次闭上双目,又靠回庚炎宽厚的肩头:“其实,人真的很脆弱呢,简简单单的迷惑,就能使其深陷其中。优昙钵华是,白河赤目子是,乾达婆王是,雪蟾精是,阿难清欢是……”说着说着,江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所有……接触到我的所有人,都被不自觉地迷惑着……那股异香,越是清淡便越是撩人,越是浓郁便越是激人疯狂……妙生尊者……是夺命勾魂才对……”
此刻想起那些因为自己饱受折磨与煎熬的人,江云的心抽痛得难以自拔,若非他身上那股吸引人的特质,使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恐怕他到这世上根本无人理睬,又有谁关心他的生死,为他拼死搏命。
回忆在脑海里好似皮影戏一样一幕幕走过,他想起被活埋于魔界的乾达婆王,想起临死也要为自己剥下蟾皮的雪蟾精,想起被庚炎一掌捏碎心脏的赤目子,想起因为自己而触犯天条被罚于忘川渡河的白河,想起代替自己摇勺忘川水的玉杵……那些为了他或是折损性命的人,或是饱受煎熬的人,若是此刻听到他这样说,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何止庚炎是个骗子,其实,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片刻,江云回神,继续道:“那时候,我并没想到,你连将我带到这个世上的佛祖也一并欺瞒了。明明知晓我来此间的目的,却仍旧说着我为救世的谎话,那十八颗佛珠也不知你用什么借口让佛祖封印了我的记忆,就连三生石上的记载也被你一一铲除,还有那幅为了提醒自己的壁画,被你污去关键的字,就连雪蟾精也逃不了你的算计……”深深吸了一口气,江云睁开深灰色的眼眸,略微闪烁的眸光哀苦萧瑟,好似一碰就会碎掉,他低声喘息着说,“庚炎,从一开始我就注定输给你了……”
江云不再说话,两人之间陷入永久的沉默,他就这样靠在庚炎的肩头上,失神地望着天际静静飘动的香云。他想起佛界未寂灭之前,那些香云都会散发着五颜六色的琉璃光彩,可惜现在,全都变成了一片一片深沉的雾霭,重重地遮挡在天际之边。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江云忽而出声,“所有的一切都真相大白,你会怎么做?”
杀了他,抹去终点?还是,继续牵制放任不管?
可是现在江云都知晓真相了,庚炎还能牵制住他么……
久久无人应答,从一开始,身旁的男人就没有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收紧手中的云螭碧环,江云的眸底深处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绝望。
听到不小的响动从大梵摩罗天坛外传来,江云掀起眼眸看过去,片刻,起身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没有存稿,我果然是拖延症严重患者!
【终于用上背景乐了】
、大结局
“沧海!”施凡看到天坛上日思夜想的人,立刻离开摩诃不缚跳到地面,满心欢喜地朝着江云跑去。
阿难脸色微变,抬起的手想阻止,可见江云向自己投过来的目光,身子一僵,手缓缓放了下去。
“沧海,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施凡紧紧抓着江云的手,凝视着那一头轻柔的灰发,望向那深灰色的眼眸,目光里满是痴痴与担忧。
江云轻笑了笑,抬手抚过施凡的一缕发丝,低声说:“我没事,施凡近年可好?”
施凡愣了一下,随之点头道:“我在大珠寺,大家都对我很好。”
江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一旁的摩诃不缚立刻问他:“你叫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他其实更加奇怪的是,几万年都不曾打开的佛门,怎么会突然之间被人打开了?他不太相信会是眼前的人所为,毕竟在摩诃不缚的印象里,江云是个狡猾而又懦弱的人,即使现下有着一股异样的气息,他也不觉得会是他将佛门打开。
江云放下手,望向摩诃不缚,这个清冷的佛子就是命定的转轮圣王,也是终点之后的新佛光,他是江云见过的最为冷清,也最缺少七情六欲的佛子,就连为他所惑的阿难也及不上摩诃不缚半分。或许,他和施凡可以助自己使这个末法时代更快地走向终点。
握紧手中的云螭碧环,江云对摩诃不缚招了招手:“你来。”
如同在冥界取回锡杖一样,摩诃不缚首先怔了怔。
江云微笑,再次轻柔地出声:“来……”
那低沉温和的声音,混着萦绕在鼻间的异香,是那般的引人遐想,动人神思,摩诃不缚凝视着那一双深灰色的眼眸,一瞬间就好似被吸了进去,抽去了魂魄,手脚挪动起来,不由自主地朝着江云走去。
“等一下!”阿难忽而拉住摩诃不缚,摩诃不缚被迫止住脚步,瞬息回神,等意识到前一刻自己竟然受到江云的蛊惑时,他不由有些诧异地看向了江云。
江云淡淡地望着阿难,嘴角的笑意淡去了几分:“你本不用来的,阿难,我不想对你做白镜上仙一样的事。”
阿难的脸色一时间变得更为难看,他生生拉回摩诃不缚,目光灼灼地望着江云:“阿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云的嘴角荡起一抹妖异的笑,他轻轻抬起手中的云螭碧环,那依旧于灯台上快速旋转的圆镜,正发出略微刺眼的白光:“阿难,这世上,不论仙神佛陀,你知道为何都要依赖凡人的香火?”他伸出一根手指拨弄着白色的圆镜边缘,问着一个不相关的问题,“因为,这盏维持着天地灵气的云螭碧环,并非出自开天辟地的神祖盘古,而是……我的精神所在。是我,以自身的精神牵制你们本身的灵气,使得你们不得不依赖鼎盛香火。所以,我并非这场灭度之劫的拯救者,而是促使天地衰竭的始作俑者。”
霎时,摩诃不缚和施凡的脸上,俱是一变。
“……不可能!”阿难神色慌张地大叫起来,只是这般就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那青莲般的英俊容颜,难看得近乎扭曲。
他一直以来想要悉心保护的人,更几乎为了这人,差一点背叛了佛道,明明是世间最为温柔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不可能,不可能……
钵多罗是妙生之花,佛祖不会将一朵灭世祸花带到这个世界,阿罗也绝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他慌乱地垂下眼眸,脑子里就好似有一层浓厚的烟雾重重遮盖,那双眸子里带着痛苦的挣扎,他在心底不停地对自己说,不会的,阿罗说的一定不是真的……
江云转身背对众人,朝着那盘坐于天坛中心的男人走去,每一步,带着一丝冷意的妖邪眼神就与男人深沉的目光深深交缠着。
“为何不可能?天尊可是从头到尾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这世上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如此清楚我的来历。从三万年前,天尊就和江云玩着情人间的小把戏,为的就是让江云迷失本性,忘记来此世界的目的,甚至……利用我替他改变天地的格局……”
“沧海……你到底在说什么……”施凡害怕地伸出苍白的手,想要抓住远去的江云,却被快速上前的摩诃不缚抓住,一把拉了回去。
此时,三人里最为冷静的,只剩摩诃不缚一人。
江云蹙眉看着近在咫尺的庚炎,好似天真的孩提,他疑惑地问庚炎:“天尊,你为何不说话呢?告诉他们,我是谁?你想我为你做什么?”他着站在庚炎的身前,伸手抚了抚男人的眉角,忽而失神地低喃,“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对不对……都是骗人的……”
手指突然被握住,庚炎就这么一语不发地注视着神色怔忡的江云,缓缓从地上立了起来,那高大宽阔的身影,立刻将江云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之中。
他平静地看着江云,深邃的眼眸幽静沉寂:“我确实想利用你改变天地格局,虽然日月分割,天地永离,可三界六道众生之间并没有完全的界线,不是洪荒,却更似洪荒。你的力量既然能助我使得日月、天地各自分离,各司其职,那么一定也能重整三界六道的秩序,这是我误导你最根本的原因。当然,我留你性命,也是因为我相信自己能够掌控你。你可以压制我的神力,同样的,我可以压制你的身心。你不需要记得以前的所有事,只要活在我的身边,就可以了。”他缓慢地低沉说着,轻轻丢开了手中微凉的指尖。
江云感到呼吸一窒,几乎忍不住往后退了小步,男人那凛冽的目光,就好似千万根细小的银针扎在他的心头上,一瞬间就千疮百孔。
“……果然如此……”江云低声喃喃道,低垂的眸子好似即将破碎的琉璃,嘴角的笑意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方才什么都不说,现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是真的想将自己逼上绝路么……
略微侧了侧头,江云的目光里泄露着一丝虚弱,犹如濒死的水鱼,逃似的对身后的阿难说道:“现在明白了吧?我能活到现在,是因为还有利用的价值……其实,我只是一个无相无形的终点罢了,没有具体的样貌,没有真正的名字,所谓的世界终极,就是指我这个点。只要一个世界腐朽得厉害,混乱得从里到外都是一片污秽,那么我就会将其了结。不同的是,这一次,是我第一次亲力亲为。”
江云侧身,望向正一脸苍白地看着自己的施凡:“优昙钵华,是‘末法之花’,原本只需要你一个就够了。可惜,盘古的两个后人,一天一地,两人所拥有的力量太过强悍霸道,为了尽早得到新的开始,我这个点只好亲力而为。”
他看向摩诃不缚:“转轮圣王,你是‘末法之花’盛放后的新佛光,所谓灭度之劫,也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其实,和救法的目的也是不谋而合。”
江云忽而笑了起来,声音更加如水柔软,他对阿难说:“既然都是为了这个世界,又是殊途同归,你们,是可以帮我的。”
那醉人的异香,一时间犹如醇厚的酒香,令三个人都开始有些微醺的迷乱和动摇。
“如今还想引诱他人?”身后传来庚炎厚重融远的声音。
江云神思溃散,不远处的三人立刻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神色愈见慌张地望着江云。
江云嘲讽地扬了扬嘴角,执着云螭碧环,深吸了一口气,下一刻目光一凛,光影转换间,人影瞬息闪到一尊佛像之后,他看着庚炎,深灰色的眸子就好似火焰中的灰烬:“我虽引诱他们,却也是他们心甘情愿。”他摇了摇头,有些失神地说,“你骗了我如此之久,庚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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