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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之后 作者:冰纨-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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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问起,那此时不说更待何时?便俯身贴近他的面孔,神色温柔,深情款款地道:“傻云起。我喜欢你啊!” 
他一面说,一面抚摸着谷云起干瘪的小腹,并顺着那不断往下滑落的水滴探入那湿淋淋的双腿之间,目的自然已不再仅是按摩穴道,却是握住谷云起的下体,手指灵巧地捋动挑逗起来。 
他也不是不知道谷云起身体有多虚弱,承受不住情欲的逗弄。但从谷云起醒来过后,他虽也多次亵玩过这具躯体,谷云起敏感地很,常常被他弄的又羞又气,偏只那胯下物体始终没有动静。他内心隐隐担心是那次奸污将他凌虐得不举,但在谷云起性命尚且堪忧的情况下,就是他也还没寡廉鲜耻到去跟徐大夫问这方面的问题,是以也只是自己偷偷试探,一有情动机会,便试着挑逗一番,期冀能看到谷云起阴茎怒张的美妙画面。 
只是随着时间一天天地流逝,谷云起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到如今就连气恨的表情也极少露出了,往往就是浑浑噩噩的,有点傻得可爱,又有些呆得叫他懊恼。此刻他说着这迟了二十多年的情话,情不自禁地便要勾起谷云起的欲望,就不能交欢,也想要至少能同他温存片刻。 
谷云起被他掌控着下体,也不像前些天那般又急又怒了,仿佛那正被他挑逗着的部位并非自己的一般,口唇开启,又道:“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喜欢他么? 
南宫北翊这却不由沉吟了少顷,发觉这个问题并不好答。 
他对谷云起冷嘲热讽了二十年,凭仗的就是谷云起喜欢他,而他不过利用谷云起而已。他自己回头去想,也有些茫然无措,并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突然之间开始怜惜,并真正心疼和喜爱谷云起的。毕竟,他曾命两名仆人轮奸谷云起而毫不动摇,心如铁石。他也曾在谷云起昏迷不醒时想要抛弃他不再理会。 
我为什么喜欢他?为什么……不早点喜欢? 
现在想起来,并不仅是年轻健康,温煦亲和的谷云起才叫他喜欢;谷云起被困山谷中的愤怒痛苦,坚执顽固,同样叫他恋恋不已。一定要说的话,过去的“不喜欢”,很大程度只是被失去恋人的痛苦和迁怒蒙蔽了心吧。 
南宫北翊一时有些喟然,手上受此问题一激,倒也不再那么情色了,俯下面孔又在他腮帮上轻轻亲吻,道:“你很好,一直都好。我对你不好,是我的错。云起,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其实早就分不开了,对不对?我以后都对你好,喜欢你,疼爱你,满足你……” 
谷云起喉咙里“咯”地轻响,像是在嘲笑,南宫北翊便觉老脸有些发烧,才要说明自己确实是一腔诚意,便听谷云起细细的气息再次在耳边响起: 
“我不好,你不用……喜欢我。” 
他说到“喜欢”的时候,又好像在嘲笑。南宫北翊知他不信,便眼望着他,虽不免有些难为情的狼狈,仍顶着羞耻心道:“我喜欢你,你在我心里就是好的。”
只是值此之际,谷云起又哪里会受他这种话的蛊惑,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那动作落在南宫北翊眼里,不过是他发丝轻轻动弹,眼睫微微闭合,拒绝的意味并不明显,那神情倒是更有些悲凉了,叹息似的耳语着:“我还是一样,自私,无情,冷酷,可笑……” 
他这几个字眼一吐出来,南宫北翊就是一怔,只觉那仿佛反讽一般,刺得他亦不由面红耳赤起来,却窘迫的连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吭哧半晌,终于道:“云起,我都改。” 
谷云起睫毛往上翘了翘,就从那缝隙中朦胧地看他一眼,喃喃道:“一个人的本性,怎么改得了?” 
南宫北翊忙要分辩,他却又独自笑了笑,咕哝着说:“我也不想改。……我其实……并没有那么……爱你……”他越说声音越低,南宫北翊先还以为他是又犯傻了,这听下来才发觉到他是认真在说他自己,不免有些错愕与难解,而最后那句话又令他心里有些无法忍受,忍不住插口道:“又胡思乱想,你既不是那样的人,也……也确实喜欢我的,不是么?” 
南宫北翊一面说,一面在自己心中一凛,忽然意识到,自己对谷云起的爱意,只怕并不是近段时间才激起的。他一直都那么排斥谷云起同别人可能产生亲近的关系,所以离群索居固然是谷云起自己的选择,但武功尽失的谷云起并不一定就能拗过他派去的人手,他没有那么做,也是刻意而为。他以前有太多不让谷云起接触他人的借口,要令他痛苦、孤独、受尽折磨,所以察觉不到假如谷云起与除自己以外的人建立亲密关系的话,自己的心情其实便是一种嫉妒。而且──因为这个缘故,他向来笃定谷云起一生只有自己这一个爱人,才会格外地有恃无恐,亦才会始终抱持着要将他哄的回心转意的念头。 
谷云起没有那么爱他? 
荒谬!除了他,他还能喜欢别的谁?这么多年因为爱他而产生的爱恨纠葛难道还有掺假的吗? 
南宫北翊不断在心中驳斥着这个说法,谷云起却没有理会他的心情,自言自语地道:“你喜欢少彦,便对少彦好;你假装喜欢我,也对我很好……”南宫北翊又一次耐不住地提高声音喝道:“不是假装!”谷云起被他喝得浑身一颤,却仍只是自己说下去,思绪竟是清晰地很:“少彦对你也好,什么事总是想着你。‘南宫大哥喜欢怎样,那就怎样好了。’‘这鱼糕南宫大哥最爱吃的,我多买一些给他带着。’……” 
他说话仍是没力气发出声音,就只是气息促动,那语气竟也惟妙惟肖,南宫北翊听得面色丕变,既想叫他别说了,又因为想起少彦那时的纯真无邪,心头隐痛,便开不了口。他看那谷云起的面色,苍白得很,神情却并不像是魇住了,反而无比清醒,正张开眼睫来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开口道:“南宫……” 
“别说了……” 
少彦,已经永远不在了,而且那还是他南宫北翊造成的。谷云起自嘲地又摇了摇头,眼睛不再盯着他,却望着已全然暗下来的天幕,那之上有数颗星在闪烁着,微光暗淡而宁静。 
他的心也平静得很了,只是喃喃地,又说了一遍: 
“我其实……没那么爱你……”




、part155 心如止水

南宫北翊被他这简单的几句话说得心烦意乱,又因被少彦的回忆触动内心的伤痛,下意识地变要叫谷云起别再说了。但那话一说出来,他就意识到错了,简直有些慌乱地看向那人,看到的却是一副倦极从容,既不哀伤,也不自怜,更无悔恨的淡静神气。谷云起整个人就仿佛是被夜空洒下的宁静星光洗涤过一般,那么纯粹洁净,并认清事实地作了那样一个总结。 
那再让南宫北翊的心为之一振,不由自主地握住他的手,道:“不是的!” 
谷云起的目光缓缓从夜空移回,波澜不惊地落在他的身上,没有说话。 
南宫北翊被他看的更是难受,他那种神情,好像是完全忘怀了眼前这人曾对他做过的错事,又或是不再介意,反将那一切都归咎于自身原因。南宫北翊万没想到,这种不必为自己的过错负责的感觉竟远比被他责骂怒喝更叫他受不了。他固执地握着他不肯放手,心里倒渐渐有了些眉目。 
谷云起不爱他,那时理所当然的事,他也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然而谷云起若是恨他,那也还是好的,至少他还在谷云起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谷云起还是在意他。既然在意他,那便对他有着感情,感情的爱恨转变复杂而又奇妙,他总有一天可能重新赢回他的心。 
可谷云起却不恨他了。 
他将一切都归咎于己,好像南宫北翊倒没有做过错事,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换言之,南宫北翊就算曾对他做过错事,那也都是南宫北翊自己的事,南宫北翊想要反省后悔,他谷云起根本用不着理会──那与他竟成了毫无关系的事件,而他只须着眼自己的失误。 
南宫北翊又如何会料想出,自己有一天竟恨不能求着谷云起来痛恨自己,责怪自己。那愤怒而厌恶的眼神纵然像是刀子一样割痛心扉,比起此刻这仿若一脚踏空的茫然彷徨,他直要甘之如饴了。 
他那么呆了半晌,好容易才又迸出一句话:“不是的,云起。你对我……对我也很好,并没有自私……” 
他重新回忆起以前的谷云起,总算是找回一些清醒理智,手一动,拿起不知什么时候就落在桶里的瓢,舀起温热的药汤再给他胸膛上淋下,继续为他按摩穴位,一面搜肠刮肚地想着合适的说辞,艰难地接着说道:“你一直……都很为我着想。担心祸及于我,孤身独上天门;不愿我同受追杀,亦欲与我远离……” 
他慢慢地说着,手指从谷云起胯下按到了大腿,谷云起一动不动,甚至连一声反驳也没有。南宫北翊越回想,便越知自己错得太过。谷云起本来不想与他走得那般近,是他故意去招惹他,却在赢得他的信任后,又将这份信赖摔得粉碎。 
而与那时满怀诡计的自己相比,谷云起虽仍坚持着最后的秘密,但在其他方面却是对他极为大方坦率,简直单纯得有些天真。他无法泄露天门的秘密,便将自己知晓的其他藏宝处与他分享。那玄冰宫就正是谷云起与他一起去开启的一大宝藏。 
江湖上传言,天门秘宝与玄冰奇功乃是价值相当的东西,谷云起肯与他这样重要的宝藏,虽说名义上是“寻得奇功准备报仇”,但谷云起对那整座宝藏几乎都没放在心上。玄冰宫的那些奇功邪法对于走投无路的人来说或许是一根救命的稻草,谷云起那时却还没到那种地步,所以干脆连开启门户的墨玉印也交给了他。 
他还曾调笑,这便是谷云起的“嫁妆”了。 
进入那间陈列满各种淫邪器具的房间时,他几乎就要将谷云起压在榻上,玩弄个遍。 
是的,玩弄。那时的他对谷云起“好”,只是表面的做作。起那淫念邪思,也是存着恣意亵玩免得浪费的无情念头。谷云起的真心他看不到,就是看到了,也只会在心底暗笑,讥诮他的痴傻。 
谷云起怎么会以为这是他自己的错,他明明……明明只是遇错了人,相信了那时愚蠢到竟会不懂得珍惜他的自己…… 
他按摩着谷云起的小腿,身躯低到几乎全覆在谷云起的身上,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着:“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以前受的苦楚折磨,我都给你弥补回来,以后让你能快快乐乐地过,好不好?” 
他眼神竟有些痴迷,瞧着谷云起瘦削的脸庞,神色里满是真心诚意。 
只是谷云起却还是那无动于衷的样子,甚至看起来,竟比平常还要疏离了许多。他明明覆着他的身体,摸着他的腿脚,离他这么近,却感觉远得不可企及。 
唾手可得时,他无心攀折;遥不可及时,他偏偏满腔热忱。 
他却没考虑到,过多的亲昵与过多的折磨,同样可能成为谷云起的负担。这个人的一生承载满伤痛,再无力去接受他那猛然翻转的热烈的爱。他将谷云起重要的经络穴位都按摩遍了,那胯下已硬得流出了涎水。他却忍耐得住,只将谷云起轻拥了一会儿,心中豁然明白,即使永远无法与他再进一步亲热,这个人对他来说依然充满了吸引力。他就算要这样忍耐着欲望一辈子,只要这人活着,他就心甘情愿。 
他这次洗浴花了太长时间,最后还要这样紧抱着不放,那徐大夫终于忍不住走过来咳嗽两声。 
南宫北翊附在他耳畔,低低地道:“活下去。”方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的身躯,仍握着他的手,瞪着徐大夫给他扎针。 
徐大夫被他看着,简直连眼珠子也不能多转一下,只专心找准穴位,点燃药捻灸其胸背穴道,又以银针扎那阻滞不通的经脉,那心里本来还嘀咕着这样瘦骨嶙峋的身体给谁看也不会像南宫北翊那样变态到有欲望,这针灸完毕,却是一点开玩笑的轻松心情也没有了。 
谷云起心气平静,这本来是好事,那经络也通畅了许多,明明应该是有所好转。但徐大夫分明感到,他三魂七魄就跟浮在半空检视着躯体似的,那平静并不是好转的趋势,却是走向死亡的兆头。 
只不过在死之前,谷云起大概不会再满腔悲怒,情绪激动了吧。 
这对他来说,也算是……解脱了。


、part156 神医难觅

已入七月,正当流火之时。 
那晴朗了许久的天色终于阴暗下来,墨云团团,给风挥成一重重一叠叠浓淡相宜的山水画。细雨霏霏,落在道旁野草上,它们抓着最后的机会似的在那正在变褐变红的叶片中间尽力显现出青翠颜色来。 
一条黄泥小径就从草丛间穿过,两边枝叶繁茂的树上不停滴下水来,令得路径更是泥泞难行。 
这条路一早却已迎来了许多访客。至少,早在南宫玮一行人踏上路径前,已有数人留下了杂乱的脚印。南宫玮看见眉头就不由一皱,道:“不是说这甘为霖的隐居之所很难找到,却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找他?” 
那带路的仆人也是极机灵的,立即回道:“出卖情报的人这么说,当然是为着加些价钱。少爷催得急,我们也只有吃这个哑巴亏了。” 
他们正纵马驰上这条小路,斗笠蓑衣,与低垂的树枝不断牵绊,惹得驰过的路又下了一场急雨。南宫琛将斗笠推到背上,从南宫玮肩膀后探出头来,轻声道:“有人也好,说明他还在接诊,请他出来也许容易得多。” 
南宫玮侧头在他眉梢亲了一口,道:“我却担心那找他看病的人太多,他反而分身乏术。” 
他这自然是仗着前面人不回头,后面人视线又被斗笠遮挡着,便肆意妄为。他们两人共一匹马,那也是南宫玮的意思。这桩差事南宫北翊本来是交由南宫玮来办理,只因南宫珏实在不想再独守家中等他归来,向他苦苦哀求,又在床上竭力承欢,叫他也丢不下手,方被带了出来。饶是如此,南宫玮也还趁机向他提出了许多寡廉鲜耻的要求,他便不但在这路上时时要奉承一番,待回到家中,还要尝尝那藏剑阁地下室里新奇玩意的滋味。 
南宫琛被他欺负得这样可怜,偏生那颗心却仍是欢喜不已,此刻也是,虽然羞窘得说不出话,那搂着他腰身的手却兀自不舍得放开,甚至想让自己变成了大哥身上那件衣服,时时刻刻与他紧贴在一起。 
泥路过后是一段石板砌就的平整道路,两旁也从杂树变作了萧萧的竹林,道路深处更看得见芭蕉掩隐着的矮墙柴扉。马匹转瞬即至,但见那砖头参差,凹凸不平的矮墙底下却像是展开着一匹锦带:栀子花雨中送香,石榴花绿里挂红,金银花缠绵了半墙,铃铛花绣蓝了一地;真是!紫嫣红,争芳夺艳。细看时,还有许多其他花草,皆是培植的药草,既好看,又有用。 
那柴扉半开,先来的人踩了满台阶的泥水印子,迤逦是进入院中了,此刻那院子里也正传来隐隐的说话声。 
南宫玮一行人下了马,仆人正要前去敲门,南宫玮却制止了他,与南宫琛站在门口先听了一会儿。那早先来的人却不知到底是做什么来的,直到刚才说话都还平平稳稳的,此刻却暴起怒喝,闻听是说:“你到底答不答应!” 
南宫玮与南宫琛耳力比仆人们要强,因此听得见那被喝斥者不徐不疾的淡然应答:“不。” 
他们不由对看一眼,知道这断然否定对方问话的人十之八九便是甘为霖,心中也略起了些波澜。且不管那院中人在争论什么,那甘为霖既在被人威胁,倘若出面为他解了围,再请他出手相助,说话分量也要重上一些了。 
南宫玮打定主意,咳嗽一声,气贯胸臆,道:“甘为霖甘先生可在?襄陵南宫玮、南宫琛有事拜上,问先生安好。” 
他的声音一提起来,雄厚沈浑,又气息悠长,从门前到整座院子,无一字音减弱半分,字字清晰分明,多少也算是给院内那暴跳如雷的人一个下马威,叫他不得轻举妄动,唐突神医了。南宫琛头一次跟着他出来做事,沿途只是赶路,倒没什么出奇,现在听见大哥这番言语,其威严魄力真是与父亲如出一辙,更自忖无法做到如他一般坦然自信,不由更为之倾倒。 
那院内沉寂了片刻,那淡然的声音又道:“甘为霖已不在这世间,区区不才,无法帮到你们任何忙,还请诸位回去。” 
南宫玮一怔,尚不知真假,院子里头先到的人已嘿然一声冷笑,喝道:“那好,我便成全了你,让你日后再不必为此事烦恼!”话音未落,金铁之声铿然鸣响,南宫玮与南宫琛立时便意识到那人是要做什么,不由大吃一惊。南宫琛经验到底不足,虽是反应到了,却还没想出该怎样做,南宫玮则一跺脚,手一伸将他拉着,倏然飞身上了墙头,亦是一声大喝:“住手!” 
但那里头的人比他离得近,是以他喝声才出,偕着的已是一声凄厉惨叫,直叫他们心下大震,变了脸色,慌忙细觑那院内情形。 
这座院子颇为狭小,地面铺着石板,也砌着几个花坛,没什么格外雅致的布置,东面墙下是茅草棚堆放着干柴农具,紧邻着是间竖着烟囱的厨房,一间存放杂物粮食的偏房,过来就是那“甘为霖”待客的堂屋。几个手持兵器的来客面冲着堂屋里,但屋里太暗,他们居高临下,又被屋檐遮挡了视线,自是看不太清楚。只见那些“客人”个个衣衫下肌肉贲张,如临大敌,格外谨慎。 
正在这情况不明之时,南宫玮也做好准备要抽出长剑杀了那些挡路之人,那“甘为霖”的声音竟又不紧不慢地响起来:“我不能帮到你们,有时甚至还会给你们带来一些麻烦。” 
说罢,屋内风声乍起,一具沉重的躯体呼地自屋里被丢掷出来,紧跟着又飞出一把鬼头刀,屋外的“客人”立时着了慌,手忙脚乱地收起兵器纷纷出手接住。那被丢出来的人既出了屋,自然就落在南宫玮两人视线里。却见他一面亮晶晶的燎泡,口吐涎唾,指爪直僵僵地张着,连动也不能动一下。屋外的“客人”看得清楚,忍不住朝屋内咆哮嘶吼两声,却又畏惧得很,竟无人敢再进入堂屋。 
南宫玮本来打算出手给这“甘为霖”解决了这些恶客,也好得一些青眼,但看眼前这情形,那甘为霖明显懂得自保之技,他若插手,那反而是冲撞了对方的名头,万万做不得。 
果然也不必他来做什么多余的事,那几个人犹豫一会儿,迫不得已向那屋里的“甘为霖”屈服,请他赐下药物好歹救了这中毒之人。没料到“甘为霖”竟连这点便利也不肯给,只冷笑道:“若我的首级被枭下,还有谁来将我救活?何况我并不懂得救人,你们动作快些,给他找个好的大夫看看,侥幸还有活命之机。在我这里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南宫玮不由与南宫琛对看一眼,心中都为这“甘为霖”的冷酷无情咋舌,更要头痛自己要怎么才能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将他请去给那谷云起看病。 
此时那些“客人”看等待无望,亦只有抬起中毒那人,恨恨离去。南宫玮伸臂一揽南宫琛的腰,翩然落进院中,南宫玮拱手再次说道:“襄陵南宫玮、南宫琛拜见前辈。”




、part157 前辈高人

南宫琛跟着他来,当真是什么话也不用说,什么事也不用做,完全就是南宫玮身后的一个小跟班。跟班还会替南宫玮跑腿打杂,他比跟班好点的地方就在于不用去干那些事。话虽如此,每天夜晚要被南宫玮按着做的事,可比跟班要不容易多了。 
总之,他也不必开口,便只瞪大眼睛瞧着堂屋里的那人。那人也正在起身,却不是要欢迎他们,口中仍是一副冷淡的语气,道:“此间并无甘为霖,无论你们要做什么,都不必说了。” 
就他刚才斥退那群“客人”的手段,南宫玮还真不敢贸然闯入进去,见尚能说得上话,便道:“甘先生隐居日久,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本来我等凡尘俗世之人也不便打扰前辈的清静,只不过……” 
屋里那人走到光亮处来,但见其四五十岁年纪,头发半白,鬓角高耸,眉宇间神色如同他语气一般冷淡与不耐烦,双目连正眼也未瞧他们一次,更不屑与他们客套,径自截口道:“你们的事我没有兴趣,请回。” 
“若是我们的事,那倒真不好来打扰前辈的安宁。” 
南宫玮虽被他抢白一句,那语意却转换得流畅而自然,毫不介意他的不客气,只是暗暗有些讶异于此人年岁已是父亲那辈分了,为人却还是这样孤傲不群,卓尔遗世,看来既自信,又并非盲目的自大,当真很有些世外高人的派头。 
何况那“甘为霖”虽说了两三次叫他们回去,但人站在堂屋内并不出来,神色不豫又没有咄咄逼人的凌厉气势,看样子只是想叫他们知难而退,却并不会出手赶他们走。既如此,他虽对南宫玮的话不感兴趣,南宫玮径自说下去,他却也无可奈何。 
“晚辈此次前来,乃是家严挚友谷云起──” 
他记得父亲的嘱咐,说起谷云起名字时特意一顿,再看那“甘为霖”,脸色还是冷若冰霜,全无反应。他不免略有些失望,或许这人真的不是甘为霖,否则怎会对自己挚友弟弟的名字没有印象?但即令这人不是甘为霖,多半也与甘为霖有着极深的关系,再提提那天门谷氏的往事应该也能有用才是。 
他继续说道:“那谷云起身有沈屙,积年累月,眼看便不成的了。父亲为他请了许多大夫诊治,奈何那民间大夫名声再高,也难以妙手回春。那谷云起又是昔日天门谷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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