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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流风 作者:沧夜落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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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流风》作者:沧夜落弦

文案

荡剑问鼎,乱世扬风。一个是心怀社稷的将军,一个是飘摇江湖的神医。

他三顾茅庐,他却逃之夭夭;他欲以此身撑起天下,他却弃天下之如敝履。

漫漫长夜,寒影逐风。他笑把天下相赠,而他,又用什么来交换这万里河山?

他长叹,我愿做你的棋子,以性命为筹码,只赌你对我的一丝情意。

他轻笑,我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棋盘之上,唯有理字可以信任。

是爱是恨?皇城一步步的逼近,当初的约定犹如枷锁一般禁锢着他。

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你的心意,就不能为我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是耶非耶?即使你将天下握在手中,即使你拥有世间所有繁华,你也无法改变我的宿命。

我并非不懂,只是有些事情我宁愿历尽折磨,也绝不能对你说破……

主CP:帝王攻×腹黑受,小虐怡情,不乏轻松搞笑,HE亲娘



、序曲:秋月寒

《秋月寒》
半轮秋,消残酒。
剑影重,凉初透。
霓裳无意舞云袖。
疏草摇槛茱萸瘦。

(念白)
【楚:狂澜既倒,残灯将尽。你还对这江山有何留恋?或者你要学伯夷叔齐不成?】
【兰:不然,天下谁家本与我无关。我只是想做个普通人,把酒东篱罢了。】
【楚:笑话,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到哪里寻找世外桃源?】

繁华黯淡,散乱几许尘缘。
烽火相欺,古道弥漫狼烟。
一曲黍离,九转断鸿声里。
残阳凋敝,红药桥边谁记?

莫将琼瑶踏碎,琼瑶依稀,
蛱蝶翩跹却是梦中人语,
吴戈犀甲交错白骨戚迷。
细把秋风来数,秋风几度,
青石菊影摇落一城苦香,
瘦马枯藤仍对旧时月光。

(念白)
【楚:你为什么要走?眼看攻破都城,你却要走?】
【兰:炊烟变狼烟,清池成血海。都说是爱江山,却来把江山糟践。我说过,我早已不属于这里。】
【楚:若我求你留下来呢?】

离殇唱罢,何必忆起往事无瑕。
对月一樽,还酹当年阆苑仙葩。
斜笔勾画,江山无改王者谁家?
看罢金甲,袖手归来独赏落霞。

且尽今宵,且尽今宵酒。
闲花几点,闲花几点愁。
枯荷雨声,枯荷雨声骤。
念君曾记,念君曾记否?

(念白)
【兰:(独语)霁月难圆,弦琴易断。这无尽寒夜,你,终是不懂……】


第一卷 冤家路窄

、第一回 三顾茅庐

“将军啊,我家少爷尚未回来,这么等也不是办法,您能否改日再来?”老管家踱步上前,给候在厅堂已久的来客斟茶。
悠悠的茗烟在空中晕开一缕苦香,一袭黑裳的来者看着眉发花白的管家,莞尔一笑,捧起茶盅细细品味着,似乎很惬意于目前的状况。须臾,慢条斯理的说道:“不急,我可以等。”
“这……”老管家却有些坐立不安,“我家少爷外出采买,今日也未必能赶回,只怕误了将军的政事。”
“呵,”那人依然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细长的眉眼带着几分笑意,道,“请兰神医到军中执掌即是目前最重要的政事,我可是做好三顾茅庐的准备,多候一时又有何妨?”
梁上的鹦鹉也插嘴道:“又有何妨,又有何妨!”
老管家暗自叹气,只好说道:“那还请将军多有见谅,容小的先到后堂照顾一下煎煮的药汤。”
管家深深作揖,走入内堂。那人依然兀自把玩着精致的瓷杯,嘴角浮起意味深长的的微笑。
“幽兰轩,一个医馆却有如此上好的碧螺春,似乎并不简单呢。”
“将军,恐怕今日兰公子也不会露面。”一个低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嗯,子墨,你说他能躲到几时?”
“……”门外人继续沉默,似乎决定对主人孩子气的做法不予置评。

越过内堂的屏风再后深入,满植兰草的庭院铺满春日的阳光。一袭青裳的兰漱风正斜倚在庭院的藤椅上,闭目凝神。听到管家的脚步,轻叹一声道:“怎么,他还不肯回去么?”
老管家颇有些无奈,道:“少爷,我看他今日也不会走了。”
兰漱风瞪着大大的眼睛,秀眉斜挑,“本公子到底是哪里招到他了,请人出山用得着这样日夜堵在家门口么?何况比起卧龙,我更愿当水镜。刘卿,记住,以后一定要提醒我,千万不要给军队里的人看病!”
原来数月之前,驻守榆州首府萱城的士兵们得了一种怪病,一个接一个的持续高烧,全身瘫软。军医们用了各种方子却毫无起色,最后连大夫本人也倒在病魔脚下。统领榆州的楚大将军楚陌寒急发诏令,在城中遍寻良医。这时,作为亲信的年轻将领凌子墨从士兵那里得到消息,言有一医者在街上救起了巡城时倒下的战士,并治好了他的怪病,便依战士的描述找到了幽兰轩主人兰漱风。这兰大夫乃是当地名医,不仅医术高明,亦是待人亲切,举止优雅,又因堂中遍植兰草,人送雅号“君子兰”。是日,兰公子应凌子墨的邀请来到军中,为士兵看诊,楚陌寒在一旁细细留神,愈发觉得此人聪慧机敏,绝不像市井之人,便重礼邀请兰漱风出任军医。谁知那兰公子却一口回绝,竟无一丝留恋之意。楚陌寒更是奇之,便亲自来到幽兰轩请他出山。兰公子也一反从容之态,赌气一般的在庭院中避而不见,结果楚陌寒空等了三日,兰漱风亦是三日无法出门。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边是凌子墨,一边是刘卿,只好默默叹气,各自感慨于主子们的偏执。

“刘卿,”兰漱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一下子从藤椅上跳起,“我要搬家!”
“啊?”老管家刘卿一时间反应不及,愣了半晌才说出话来,“少爷,您何苦……直接谢绝他的话,也不至于僵持不下啊。”
“对付一般人当然不用,”兰漱风抄起一旁的折扇,恨恨的在手中敲着,“然而,那个人不会轻易罢手的。不然我又何苦避他三日?啊对了,整个榆州都是楚陌寒的地盘,不行,我要搬出榆州!”
老管家默然无语,少爷看人一向很准,何况自己看楚陌寒,的确不像是正常人……
“好了,今天晚上还和往常一样把他送走,我们收拾好东西从暗道出去。”兰漱风眯起眼睛,勾起一弯媚人的浅笑,“反正消失几日后自有父亲的人来收拾这里,所以留给楚大将军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可是……”老管家看着少爷脸上恶作剧一般的笑容,不无担心的问道,“少爷,你该不会又要做什么……”
兰漱风笑眯眯的摇着扇子,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刘卿张了张口,不知说什么好。唉,恐怕又没什么好事……老管家摇摇头,转身去收拾随身的行李。总觉的以少爷的这种性子,早晚一天会惹出麻烦。
是夜风紧,凌子墨令手下依然寸步不离的藏在医馆外面,并无他话。

、第二回 逃之夭夭

第二天,楚陌寒再次拜访幽兰轩。朱门虚掩,偶有丝丝的风声从缝隙中溢出。楚陌寒轻车熟路的扣了三声,推门而入,后院断续传来煎煮药汤的嗞嗞声,而前堂中并没有人守候。不过经过三日,楚陌寒早已习惯了无人接待的情景,自顾自的在前厅走动。
“又有何妨,又有何妨!”梁上的鹦鹉叫了几声,扑棱棱的飞到楚陌寒身旁的小桌上,一点都不怕人的样子。
“呵呵,”楚陌寒不禁笑道,“你这鹦鹉亦通人性乎?之前见到的鹦鹉,关在笼中总欲逃跑;你在外面却愿与人亲近么?”
那鹦鹉梳理着华彩的羽毛,忽而抬头叫道:“心不可移,心不可移!”
楚陌寒一愣,俯下身子,“你家主人教你的东西不少嘛。”
半个时辰过去,既无人接应,亦无人添茶,花哨的鹦鹉也和主人一样,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楚陌寒干坐半晌,只觉后院的嗞嗞声伴随着一缕焦糊的药味,愈发浓郁。
“刘老板?”楚陌寒试着呼喊,却没有回应。
“奇怪,难道不在?”他眯起眼睛,审视屋内的动静。
“昨夜守在这里的士兵说,并没有人出去。”子墨的声音低低响起。
“不对!”楚陌寒幡然醒悟,快速向屋内走去,“子墨,随我来。”
穿过前堂的房门,整洁的内厅空无一人,药柜书架井井有条,一张硕大的屏风遮住通往后院的小门,浓郁的药味就是从那里传来。楚陌寒与凌子墨绕过屏风,植满各种兰草的庭院现于眼见。一边快要熬干的大锅发出筋疲力尽的喘息,另一边的藤椅上垂着一条白色的绢带,似乎有点点墨迹于斯。楚陌寒走近,拿起绢带,只见飞扬的行草书道:“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吾愿曳尾泥中矣”。
“来晚一步,”楚陌寒冷笑,收起绢带,向凌子墨道,“先在屋里找一找,看有没有落下的线索;再……”
突然,楚陌寒只觉一阵眩晕,眼前的兰草摇摆着,牵扯着他的意识。“将军!将……”只听到凌子墨急促的喊声,随后,都陷入黑暗之中。

路上,刘卿驱着马车飞快的行驶着。
“应该到时候了吧。”兰漱风在车上摇着扇子,似乎很开心的说道。
老管家默默的驾车,不予评论。不多久,一条岔路出现在前方。
“少爷,前方就是榆州和株洲、梧州的分界。”
“啊,我可不想和梧州的旧皇都再扯上关系。株洲牧柯忘忧,据说是个仗义而和善的人,却没有什么军权,且到他的治下看看吧。而梧州的姬留雁……近来有传言说他找到了失散的二皇子舒云,正打算扶植他在旧皇都登基。虽然消息的确切性有待考据,但不管怎样,恐怕又要乱上一阵子了。”

暂不提兰漱风一行向株洲行去,且来回溯一下天下的形势。玄崇八年,灵帝毫无预兆的暴疾而崩,并未立下储君。灵帝共有过八名子嗣,除了夭折的大皇子和七皇子、病殁的四皇子,其余五位立谁为君尚无定论。再加之灵帝在位时骄纵暴虐,积怨载途,一时风吹雨乱,社稷动摇。议事大臣急欲拥五皇子辉云登基,而镇守梧州的重臣姬留雁突然兵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皇城旻都,逼五皇子辉云自缢,拥立三皇子明云,年号初仁。时天下割据已久,登时各方势力举旗而反,四下征战不休。初仁二年,明云却死于刺客之手。尚存的三位皇子早在旻都兵变时就不知所踪,姬留雁无辄,遂遍逐全国,寻求其他皇子的下落。
“六皇子和八皇子至今杳无音讯,一些聪明人一定又要有所行动了,株州与南北各有接壤,恐怕也不会安静太久。啊啊……懒得管这么多了。”兰漱风倦倦的伸了个懒腰,缩在车子里。
穿过大片的白杨林后,株州的山镇茗城出现在一片青葱之中。

而在兰漱风抛下医馆事务溜之大吉后,凌子墨这几天过的很是不安。自上次从幽兰轩回来,楚陌寒再也没有提过寻找兰漱风的事情。然而以自己对主子的了解,这才是最可怕的……
凌子墨深知,将军不可能让瞄准的猎物就这样跑掉。而且既然这个人值得他去三顾茅庐,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如此人才若是落在其他势力中,今后也是个问题。
“子墨,别发呆了,准备一下到株洲去。”楚陌寒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
“厄?”凌子墨怯怯的问道,“兰、兰大夫有消息了?”
“哈?”楚陌寒奇怪的看着他,“柯忘忧请我去喝酒,跟兰公子有什么关系?”
“……”好吧,大概是自己过于敏感了。株州牧柯忘忧与将军乃是忘年之交,近年来时局稍微安定,柯忘忧时常会请将军前去饮酒畅谈。两州的势力都比较弱小,也正因为二人的关系,才得以在乱局中立足吧。
“难道是,”楚陌寒贴近胡思乱想中的凌子墨,笑道,“你看上人家了?”
“才不是!”凌子墨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兰大夫是个好人,因为我的缘故把他牵扯到这种事情里……”
“呵呵,你不用自责了,你只是去找医生而已。怪只怪他不在其位,却有超出太多的能力,”楚陌寒亲切的笑道,“不管他愿不愿意,我看那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脱离这淌浑水了。即使不遇到我也是一样。”
不,恐怕不一样吧……凌子墨低着头,把话咽回肚子里。收拾行李准备向茗城出发。

、第三回 碧城春色

位于山区的茗城正是一片春色。煦暖的清风轻抚着翠绿的柳丝,自在的娇莺浅吟轻唱,游弋在喧闹的街巷上方。来到茗城之后,兰漱风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本行,沉醉于在山城的郊游闲逛,新住下的医馆迟迟没有开张的意思。
“刘卿,山上的野草好多啊,我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白齿荠!”
“刘卿,这家店的糖葫芦可是很著名的,你要不要也来尝尝?”
“刘卿……”
“刘卿你怎么一点都不兴奋呢?”
老管家有些无奈跟在后面,“少爷,小的年轻时在株州住过15年啊……”
“唔,”兰漱风终于安静下来,“15年,谁让我曾经15年都没有出过远门啊。这几年又漂泊不定,连游玩的功夫都没有……”他停下脚步,指着一旁飘扬的酒旗,“你看,这是酒楼吧,我连酒楼都没有去过。我们进去坐坐如何?”
“少爷,”刘卿皱着眉头,小声的提示道,“恕小的直言,您好像不会喝酒……”
一阵小风吹过,酒旗招摇;兰漱风石化一般定格几秒,毅然决然的向远离酒楼的方向走去。

正巧的是,与此同时,株州牧柯忘忧正和友人高坐在酒楼的二层,欣赏山城的春景。
“株州位于九州之正中,除了东北角的梅州和西南角的樨州,与其他六州都有接壤……”柯忘忧看着一览无余的繁华街市,心中却并不轻松,“南方四州柑、榉、槟、樨,长期臣服于榉州大将屠素葛。然而屠素葛年事已高,两个儿子谁会继位呢?”
“大儿子屠容彬在槟州带兵,小儿子屠容君一直在榉州跟着屠素葛。如果废长立幼,槟州的军士恐怕不会同意呢。”对面的黑衣人把玩着酒杯,淡淡的说道。
柯忘忧点点头,叹道:“我与屠素葛有很深的交情,哪天还是去拜访一下,探探他的想法。”
“乱局已成,据传姬留雁找到了二皇子重云,正打算兴兵讨逆,这样下去,榆州和株州也不太平了。只是……”酒杯中的琼浆被风带起圈圈涟漪,黑衣人仿佛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深色的眸子忽而凝起,荡起一层笑意。
“什么?”察觉到友人的异样,柯忘忧也向栏外看去。人来人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只是不知梅州牧陆无言的态度,我和他见过几次,他总是全然一副隔岸观火的样子。”黑衣人收回视线,向身边的侍卫笑了笑,又将话题带回军政上。
“唉,榆州和株州本来就是小地方,又没有太多兵力。如果打起仗来很不利,”柯忘忧拿起酒壶,给自己斟满,“这几日株州也开始有劫财害命的团伙出现,所谓为上争权夺利,为下乱象丛生啊。”

毋庸置疑,那年轻的侍卫正是凌子墨。他有些无奈的领了将军的命令,一路悄悄的跟在兰漱风身后。可是直到晚上,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日暮西山,华灯初上,茗城的夜在一片灯红酒绿之中拉开序幕。兰漱风依然没有打道回府的样子。
“刘卿,据说今天是茗城传统的灯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茶楼酒肆下还会有戏班子来表演,我们就找家客栈住下,夜里出来看灯吧。”他眉眼一弯,开心的笑道。
“……”老管家一言不发,随着主子迈进客栈的大门。
“……”数十米外,凌子墨暗自疑惑。本想跟着兰大夫找到他所在的医馆,谁知他一整天只在城中转圈子,最后竟在一家客栈落脚。四处打听,也并没有听说新的医馆开张。难道自己的行踪暴露了么?凌子墨不禁捏了一把汗,自己可是以身法无形著称的凌家传人,为何会被一个行走江湖的郎中识破?难道正如楚将军所说,这人真的另有来头?
于是当夜,凌子墨被迫跟着兰漱风,在客栈楼下听了一整晚花腔婉转的戏曲。
将军啊……属下的一身武功可不是为了帮你做这种事情的……凌子墨不无悲戚的想道。春日的夜风还是有几分凛冽,凌子墨缩了缩脖子,向不远处人群中的兰漱风看去。只见他随着曲调摇头晃脑的打着拍子,一副沉醉的样子。
兰大夫也是,溜之大吉也就罢了,竟然还会在医馆留下那么个陷阱,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嘛……该说他什么好呢?也许他就是想让将军继续跟过来么?难道他还有什么阴谋?凌子墨细细的盯着一脸和善的兰漱风,应该,不可能吧……他使劲摇摇头,跟着将军这么多年,总觉得自己的想法也不正常了……
“好!”突然一阵叫好声,掌声雷动。凌子墨不禁打了个寒战,机械的随着众人一起鼓掌。

、第四回 月夜流光

“刘卿,什么时候了?”第二天,兰漱风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一脸迷茫的问道。
“回主子,已经过了申时,要下楼吃晚饭么?”
“啊——”
好久没有睡过懒觉了,兰漱风不无感慨的想道,也许这样无忧无虑的走过一生也不错。不过现实就是现实,这几天玩的太久了,明天还是收拾医馆准备开张吧。
主仆二人收拾停当,趁着傍晚的斜阳向医馆走去。街巷随着山势起起伏伏,回到医馆所在的巷子,已是银月初悬。远离市中的青石巷陌坚守着夜晚的宁静,如水的月光沿着蜿蜒的石板路脉脉流淌。二人的脚步荡起回声,恰似圈圈涟漪泛在清凉的小巷。
“刘卿啊,你之前也住在茗城么?”兰漱风望着天上的银钩,轻轻的问道。
“回少爷,小的之前住在北边的荠城,偶尔做生意的时候才会到这里来。”
“荠城,”兰漱风沉吟道,“就是和梧、樟接壤的那个小镇么?怪不得会遇到父亲。”
“是,当时小的生意已是负载累累,多亏遇到老爷那样的大善人。”
“呵呵,那个老头子就是喜欢多管闲事罢了。”兰漱风笑道。突然,一道寒光在眼前闪过,“咦?”正待转身,锋利的刀刃已架在二人颈后。
“把钱财留下!”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命令道。
兰漱风和老管家放下手中的包袱,按照那人的指示在石墙一侧蹲下。兰漱风偷偷打量着眼前的情况,两名黑衣蒙面的男子手执明晃晃的尖刀指着自己和管家,又有四名同伙从房檐无声的跳下,开始翻检地上的包袱。
“看什么看,低下脑袋!”一名黑衣人命令道。
兰漱风低下头,心中默默盘算。六个人的团伙,而且制人全在一瞬之间,武功一点也不含糊,难道是官府正在追查的重犯?如果只是谋财也就罢了,但恐怕没那么容易。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一个首领模样的人走来,刀锋闪着凛冽的光芒。
“喂,你站起来。”
兰漱风靠着墙,慢慢起立。
“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不然……”雪光一闪,兰漱风只觉左臂一阵刺痛,锋利的刀刃划破衣袖,殷红的鲜血在白色的月光下触目惊心。“唔!”他捂住左臂,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所幸伤口不深,他喘着气,从衣中摸出一个钱袋,交给身边蒙面男子。
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红光,用宝刀挑过钱袋走到一旁,得意的掂量着其中的分量。一挥手,两柄闪着寒光的尖刀冲着墙边的二人扑来。
当当两声脆响,一个瘦削的身影从墙头翻然飘落,挡在二人面前。黑色的披风扬起一阵清尘,一杆长枪映着苍凉的月色,格开飞扑而至的两把尖刀。下一秒,银色的长枪划出锐利的圆弧,撞在两个持刀的蒙面人心口。枪柄在地上一顿,那执枪的少年从地上一跃而起,在空中转过枪头,一式“初月惊云”,借助落地之势狠狠的刺入一个强盗的胸膛。披风随拔出的长枪一抖,遮住溅起的血色,枪刃又拨开另一名蒙面人的刀尖,刺穿他的心口。少年漆色的眼瞳如月色冷峻,横过的长枪对着尚未回神的强盗首领。那首领只见眼前少年竟在一瞬间打倒自己四名手下,顿时也有些惊慌。身旁的一名手下抱起一个刀式,上前几步与突然杀出的少年周旋。少年眼波一斜,手中的长枪霎时刺出,如怒海腾波一般卷向持刀的大汉。大汉明刃一晃,劈开眼花缭乱的枪影,径直向少年的近身抢入。少年掌中长枪横过,挡下闯入的大刀,又顺势一个转身,一式“梁燕回巢”,轻灵的长枪向大汉脚下扫去。
一旁的首领见状,暗中抽出三只袖剑,向少年打去。谁知一片银光闪过,三把袖剑竟然刷的一转,刺入自己的腿上。
“啊!”首领惨叫一声,寻找着从中作梗的人。只见一名身材高挑的黑衣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十尺开外的地方。男子手中,未出鞘的宝剑指向青石的路面。含笑的声音如冰块碎裂的声响:“暗器的手法很准嘛。”强盗首领正诧异眼前的人是谁,只听一声闷响,手刀在颈后一下,便失去了意识。同时,少年的长枪刺穿了大汉的喉咙。老管家紧紧贴着墙面,战战兢兢的看着红色的血蛇流淌在月夜的小巷。少年折起伸缩的长枪,向老管家作揖道:“多请见谅。”
“喂,你们该不会早就到了吧?非得到快出人命时才出来,这算什么!”在打斗期间,兰漱风已经拾起掉在一旁的包裹,包扎好左臂的伤口。此时他抱着胳膊,怨念的看着一旁的楚陌寒。
“对不起!在下、我们、以为兰公子您会武功的……”凌子墨脸一红,连忙上前陪不是。
“我一个郎中怎么可能打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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