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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流风 作者:沧夜落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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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间同样精美的小屋,林善水向兰漱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兰公子旅途劳顿,在此歇息吧。”
兰漱风毫不客气的走了进去,坐在松软的座椅上。这几天,这已经是第二次看到这个动作了,兰漱风认为对于这样的邀请还是不客气的好。
“好了,人带到了,把凉茶的配方给我吧!”女子伸了伸懒腰,向林善水说道。
“多谢白姑娘,”林善水掏出一张折好的纸,满面春风道,“替我们老板向百草园主苍术姑娘问好。”
女子打开配方看了看,笑道:“这是当然,苍姐姐喜欢你们这里的凉茶,一定会很开心的。如果今后遇到有趣的配方,还会来找你们的哦!”
“能够得到姑娘的赏识,实乃三生有幸,”林善水笑道,“生意就是讲究相互帮助,这次姑娘肯帮忙请来兰公子,我们很是感激。”
女子冲着兰漱风一笑,道:“后会有期!”言毕,随着门外的小童转身离去。
一直看着的兰漱风终于想起,这个女子,恐怕就是“夜雨”中消失不见的二号杀手夜瑶儿吧。“夜雨”事件之后,从楚陌寒那里得知她本是万妙仙姑的大弟子白术,借着那个机会脱离了“夜雨”,随后便不知所踪。
原来是百草园的人么?兰漱风不禁感慨,江湖中关系错综,能够与各方势力保持平稳的联络,裴啸天不愧是人中豪杰。
当然,如果你成了这种“豪杰”的阶下囚,事情就没那么好玩了呢。
“林掌柜,”兰漱风悠悠的开口道,“裴老板此次叫我过来,不只为了请我喝茶吧?”
“兰公子此话就见外了,”林善水呵呵笑道,“裴老板此时尚在慈愿寺上香,公子不妨稍作休息……”
呼——跟这些有话不直说的人交流真累,兰漱风百无聊赖的靠在座椅上,道:“那好,上茶吧。”
清凉的茶饮摆了上来,林善水坐在下首的位置,寒暄几句无聊的废话。兰漱风懒懒的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公子对于这次战乱,似乎很是关心啊。”林善水语气平和的说道。
嘁,终于进入正题了么?兰漱风放下茶盅,笑吟吟的看着他,道:“是啊,儒道讲人人当以天下为己任,家国兴亡,匹夫有责,不关心怎么能行呢?”
“那么,”林善水微微笑道,“兰公子可有心思为家国振兴而献力?”
“先人云人当量力而行,”兰漱风也绕着圈子笑道,“既然是‘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小生无才补天,只求治人。”
“不然,以公子之才,若遇良机,必当脱颖而出,”林善水依然文绉绉的说道,“今正有锥囊之机,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呵呵,”兰漱风心下明了,故作糊涂道,“当今圣上治国甚佳,贤臣无数,恐不需小生去添蛇足。有劳先生举荐之心。”
林善水不知是否听出兰漱风的讽刺之意,只是微笑道:“公子不必过谦,当今圣上若真治国甚佳,也不会有八皇子之乱。”
“阁下放心,”兰漱风笑眯眯的向后倚着,“八皇子早已是瓮中之鳖,过不了几天就会被镇压下去。”
“战场之事瞬息万变,胜负并无常定,”林善水诱导道,“若是有逆天之机,颠覆战局亦未可知。”
哼,这就是你的目的么?兰漱风抿开折扇,轻轻摇着,一副淡然的表情道:“人只道院中有金蝉,却不知,金蝉早已飞走,只留下空壳罢了。”
林善水表情微微带上惊异,茫然四顾一番,却不知所指为何。
“哦呀,如此善于嚼字之人,终于听不明白了么?”兰漱风嘴角挑起一丝冷笑,“你以为若不是空壳的话,为何会乖乖的等你去捉呢?”
“哈哈哈哈……”林善水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笑声。裴啸天悠然走进房中,笑道:“善哉善哉,兰公子许久不见,还是如此纤尘不染,令人佩服!”
“陪你的手下聊天太累人了,裴老板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兰漱风瞥了他一眼,淡淡的低头饮茶。
 
、第一百三十八回 貌合神离

“呵,不错,”裴啸天走到一旁坐下,笑道,“兰公子此计甚妙,在下不得不钦佩。”
“我还以为你会理解我,裴老板,”兰漱风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如果一个人对功名利禄都不感兴趣,那么还有什么方法束缚他呢?我不过是借助六皇子的借尸还魂之计,顺便把讨厌的东西丢给他罢了。”
“嗯,的确像是你的作风。”裴啸天悠悠笑道。
“六皇子?这是怎么……”林善水一脸疑惑的看着老板。
“你还不明白么?”裴啸天笑道,“这个人已经不是八皇子了,只是兰家的小少爷罢了。”
“可是……”林善水依然不太明白的样子。
“八皇子只是一个符号,”裴啸天道,“百姓们承认的不是八皇子本人,而是能够证明他是八皇子的证据。紫血砚遗失之后,能够证明身份的只有血玉吧。而恐怕那块血玉正在失去信物的六皇子手中。”
“没错,顺带一提,”兰漱风轻描淡写的说道,“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已经把紫血砚毁掉了。”
“不错,这样一来,你虽然捕捉到了八皇子本人,但你却无法证明,”裴啸天饶有兴趣的说道,“无法证明的事物就不存在,金蝉已去,徒留空壳在此啊。”
林善水恍然大悟的看着兰漱风,默默点头。
“只是……”裴啸天微微一笑,道,“你就那么信任怀德帝能在短时间内,把八皇子的存在抹杀么?”
兰漱风tian了一口茶水,眼角含笑道:“如果你早些识破我的身份,尚有得胜的可能;而现在,恐怕来不及了呢。”
“哦?何以见得?”裴啸天正说着,只见一名家仆敲敲门,走进来对着裴啸天的耳边说了什么。
林善水看着老板的脸色,努力读出有用的信息。
“怎么样?”兰漱风淡淡的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是株州战场上的消息吧?”
裴啸天看了看他,若有深意的笑道,“公子对怀德帝似乎很是信任。”
“呵,随你怎么想,”兰漱风弯起嘴角,浅笑道,“裴老板,你不是一向‘国是莫谈’的么?今天有何雅兴,关心起皇室的轶闻了呢?”
“善哉善哉,作为一个生意人,时局动荡时当然要力求自保嘛,”裴啸天面不改色的笑道,“倒是兰公子,闻说你被唐书桓抓去,在下实在放心不下,请高人到敌营救你出来。兰公子,没有哪里受伤吧?”
“现在问候是不是晚了点?”兰漱风轻哼一声,毫不客气的说道,“既然裴老板不放心我,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吧。”
“然也,吾人可不能辜负兰太医的嘱托,”裴啸天笑道,“在此次暴乱平息之前,还请公子留在寒舍修养片日吧!”
兰漱风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盅,起身道:“恭敬不如从命,带我回房吧。还是老规矩,小生不喜无关之人打扰。”
兰漱风随小童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来到为他准备好的房间。室内书香儒雅,器具精琢,透出古朴风韵。兰漱风独自倚在座椅上,心中泛起纷繁的愁绪。
裴啸天此次,显然是意在利用自己八皇子的身份,图谋社稷。一个从来不谈国是之人一旦算定时机,恐怕比明处的敌人更难对付。所幸自己先行打算,将身份过度给六皇子。只要楚陌寒在株州战场上速战速决,任裴啸天通天有术,也绝无翻盘的机会。
可是,楚陌寒那边究竟怎样了?虽然自己表现出一幅料其必胜的样子,但实际上内心却是担忧不已。六皇子的主要兵力都集中在株州,想要一下子断绝他的生路并不容易。自己是了解内幕之人,眼下短短数日,株州就传来了获胜的消息,不得不令人起疑。
若是不明就里之人,可能赞颂着怀德帝的勇武;然而在自己看来,这很有可能只是楚家军散布的假信。
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我的处境了吧。可这种方法只能缓得一时,裴啸天一定会派人探查消息的准确性。若不赶在那之前灭掉六皇子,局势可就被动了。
可是自己又能做什么?方脱虎口,又入狼穴。兰漱风苦苦思索着,被困在这里,比榆州之时更难抽身。裴啸天很了解自己的能力,一定不会给自己任何机会。
楚陌寒……兰漱风忧心忡忡的凝视着前方的空无,这一次,除了相信着你能够挣出困境,我似乎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呢……

正如兰漱风所料,千里之外的株州战场,双方依然处在僵持之中。六皇子虽处于弱势,但一时半刻也无法除去。他借助山地的优势固守不出,拖延着时日。
军营中,楚陌寒焦虑的绕着圈子,心急如焚。
一旁的荀应鹤劝道:“陛下,兰公子暂时不会有危险,我已让少翟在外面散布消息,说八皇子已被斩首于军中。凭借我们在外围的封锁,此间的消息短时间内不会外流。”
“可是,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楚陌寒皱眉道,“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如果不在短时间内解决掉他,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
荀应鹤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告诉我,到底有没有速战速决的办法?”楚陌寒站定,紧盯着他,“我不在乎损失多少,哪怕一命抵一命,我也要尽快打下敌营!”
荀应鹤悠悠一叹,道:“办法倒不是没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唉,老夫平生谨慎,处处以兵法相应;对于目前的战局,围而困之、扰而乱之,想赢得胜利易如反掌,但无数的办法都急不得,”荀应鹤无奈道,“若要逆势行之,非在几日之内取得帝帅首级,不是不可,只不过风险实在太大……”
“我不在乎什么风险,哪怕是再小的光芒,我也会去拼尽全力,”楚陌寒目光中流露出无限的坚毅,“为了他,即使颠倒乾坤、负尽天下,我楚陌寒也绝不反悔!”

、第一百三十九回 浴血奋战

拂晓的清风透出几丝暑气,打着八皇子旗号的士兵在山上建起工势,抵御着帝军一次次的进攻。几天下来,由于地势的不利,山下的军队一直没能突破设于山峦的层层防线。
这天一早,六皇子流云带着亲信在军营中巡视。榆州的部队已经覆灭,大量的敌军从四面八方形成合围,一时也无法突破出去。幸而此处地脉易守难攻,虽然处于劣势,但支撑一段时间不成问题。
“山下的军队有什么动静?”流云向守兵问道。
“报告殿下,山下的士兵从昨天下午进攻未果之后,一直按兵不动。”守兵道。
“那个冒牌皇帝想是突破不了我的屏障,干脆放弃正面进攻了吧?”流云轻哼道,“只是那家伙狡诈的很,一定在想什么阴谋诡计。”
“放心吧殿下,”一旁的将领道,“这里的各处都被弟兄们牢牢把守,连只老鼠都进不来!任他再狡诈,也别想突破咱们的铜墙铁壁!”
“嗯,交予你了。待他耗那么十天半月,我们以逸待劳,突出重围,杀他个措手不及!”流云向将士们指挥道。
“八皇子英明!”将士们称赞,“讨伐逆贼,夺回江山!”
流云冷笑一声,向另一边的城墙走去。
日至正午,当才晴空万里,一阵寒风起,滚滚的乌云如一张巨大的渔网,顷刻间铺满整片天空。欲雨未雨时分,厚重的层云在猎猎的狂风中翻滚着,仿佛潜藏着无限黑暗力量的大海,准备将山顶的城池一口吞入腹中。
时当暮夏,守城的士兵早已习惯了天气的翻云覆雨,借着难得的凉爽呼吸山中的清新空气。
“刷”的一阵惊风,城上的旗子竟被拦腰吹断,折了下来。
“怎么搞的?”流云怒道,“还不快把旗帜竖起来!”
山顶的守军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摇摆不定的旗子,突然间,一阵响震苍穹的厮杀之声如潮水一般从山脚蔓延上来。
“不用担心,他突破不到这里,”一旁的将领信心十足的说道,“我这叫兄弟们做好准备!”
“哼,还不死心。”流云淡然的向城下望了一眼。第一道防线距离这里尚远,绿叶掩映,还看不到敌军的影子。
然而,一刻钟之后,震天的厮杀声并没有消失,反而愈来愈烈,原本悠闲地士兵们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怎么回事?”流云皱起眉头,正待问时,只见一名巡查兵急忙跑了过来,慌慌张张的禀报道:“报告殿下,敌军已经突破了两道防线,正向着山城闯来!”
“两道防线?怎么可能?”流云惊道,“那么多守卫的士兵,都被消灭了么?”
“不……”巡查兵哆嗦道,“他、他们集中兵力打开一个口子,没有清扫余下的士兵,直接就向下一层防御袭来。兄弟们措手不及,被他们突破出来……”
“哼,胡闹的打法,”一名将领道,“这么说,下面的两层残余兵力尚可以拖住他们的不少兵力,打上山来的也没有多少,把滚石圆木抬出来吧,让他们尝尝翻滚的滋味!”
杀声渐近,不一会儿,楚家的军旗便已出现在视野之中。城上士兵列成几队,一声令下,成排的羽箭像是雨点一般向下方的军队铺去。攻城的士兵虽然有盾甲防护,但仍不免被密集的飞箭射中,鲜血四溅,后方的士兵踩着堆起的尸体,毫不松懈的进攻上来。
轰隆隆的一阵巨响,翻滚的岩石与圆木碾压着山地,向下方倾轧而来。攻城的士兵旗帜一转,换做更为灵活松散的阵型包围上来,尽量避开滚来的木石。但猛烈的落石与细密的箭阵交相呼应,一时间,无数零散的尸骨沿着倾斜的山地滚落,血流成河。
然而没等城墙上的守兵喘过气来,又一批士兵再度进攻上来。滚石本是为突破下一层防线时所用,而此时下层的防线仅是撕开一个口子,滚下的落石不仅砸中了敌方的军队,也把防守的工势砸的七零八落。下方的军队趁着这个机会,更加迅猛的蜂拥而至。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将领们在四面的城墙上指挥着。一批又一批的士兵倒下,一队又一队的士兵进攻过来。仿佛无尽的蜂蚁一般,从四处疯狂的蔓延上来。
“妈的!这是什么鬼打法!”守城的将领焦急道,“根本不计较后果么?”
“想要靠人数压制我们么?”
“疯子!疯子!”
守城的士兵们一边骂着,一边震慑于无穷无尽的攻势。恐怖的气氛犹如头顶黑压压的乌云,伴着呜咽的寒风在人群中散布。流淌的鲜血染红了翠绿的草地,汇成溪流向山下奔涌而去。
西城门下,眼看敌阵就要逼近城下,突然,几个诡异的黑影从军中一跃而起,凭着敏捷的轻功飞上墙头。众人这才看清,他们身着黑衣,披风浸血,头上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如鬼魅般狰狞。几名黑衣人身手极快,守兵尚未反应过来,就已被砍翻一片。推动落石的士兵跌下城墙,成排的士兵更加猛烈的攻击上来。
“不要怕!那是敌军在装神弄鬼,只管向他们进攻!”一名将领挥剑向扎入人群的黑衣人刺去,然而刺到一半,斜楞里一只袖剑飞来,刺进他的小腹。他嘴角一抽,翻倒向城墙脚下。
“护驾!护驾!”六皇子身边的侍卫纷纷拔出宝剑,跳出混乱的人群,直刺向大开杀戒的黑色鬼魅。
“去——死!”银色的长枪拨开羽箭,就地一扫,逼开近身的人群。黑衣人长枪一点兀自弹起,一式“百步穿杨”,冷冽的长枪犹如穿江的游龙,直刺向跃起的黄衣侍卫。那侍卫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在冰冷的枪口之上,手中宝剑不甘心的向前一掷,想要趁对手收枪不及,中此最后一剑。
“铮”的一声,一只包含真气的梅花镖打在剑身,将其弹出数尺。站在高处的黑衣人向持长枪者注视着,似乎在守护他一般。
另一名黄衣侍卫见状,翻身向高处的黑衣人扑去。那人却双手一挥,几枚小小的弹丸向四处弹出,霎时,一片昏黄的迷雾就地腾起,弥散在混乱的人群之中。

、第一百四十回 孤军深入

腾起的烟雾使得本来就搅作一团的士兵更加混乱,战甲铮鸣之声不绝于耳,黑衣怪客趁着浓烟在战场中穿梭,略过成排的军士,径直向六皇子袭来。黄衣的侍卫冲出烟幕,挥起宝剑迎战。
“殿下,快到城里避一避!”几名侍卫护着六皇子,向后退去。
突然间,一个黑影闪过,凄厉的鲜血四溅,冰冷的剑尖砍翻阻挡的侍卫,向流云刺去。另一名侍卫连忙架起宝剑,格开刺来的一剑。黑衣人剑芒一转,挑向他的喉咙。
红砂飞扬,血色漫染,黑衣人冲出侍卫的包围,却发现六皇子已经骑上骏马,向城中飞奔而去。他一个翻身跃下城墙,如游动的魂魄一般向六皇子追去。
内城的士兵待放过六皇子,围成阵势,一声声破空之响,无数利箭向追随而至的黑影射去。黑衣人披风一卷,如搏击长空的雄鹰一般穿过箭雨,沿着周围的墙壁滑向前方。
紧随其后,几道黑影如不详的索魂者,划着黑色的痕迹从前方混乱的苍烟中突破出来,也向着前方追去。士兵们正欲搭箭,只听几声爆裂声响,浓郁的红烟从四处弥散,遮挡了视线。
流云在前面奋力的策马狂奔,身后紧追不舍的黑影如梦魇一般缠着他。他手中缰绳一紧,向一旁的小巷折去。
黑衣人飞身踏上巷陌侧面的屋顶,继续追逐,然而方踩上薄薄的灰瓦,一只弩箭倏地扎向他的心窝。他急忙侧身一闪,弩箭擦破他的衣袖,向空无之处打去。六皇子见暗箭未成,拍马向前奔去。
小巷很快就到了尽头,眼看黑衣人快要追上,呼声一震,内城的守兵排成阵势,再度杀出。为首的将领大喝一声,长矛向撞将而来的黑影刺去。
“嘁,真是没完没了!”一条银色的锁链兀地飞出,缠上直挺挺的长矛。斜楞里飞出的黑衣人甩动另一条长长的锁链,径直向马上将领的脸上扫去。将领连忙滚下马来,手中的长矛被锁链人抽去。
几声嘶鸣,前排的骏马被飞来的袖剑刺中;旋风卷地,犀利的长枪扫入敌营,掀起层层血雾。混乱之中,先前的黑衣人早已腾身而起,不依不饶的向六皇子奔去。六皇子想不到在众军之中竟也会有性命之虞,仓皇的撞开周围的步兵,向更深处跑去。
“拦住他!拦住他!”领队的小将尽量维持着士兵们的阵型,封锁黑衣人的去路。列队的弓兵雕弓满月,向他落脚的方位尽数射去。
眼看六皇子就在近前,黑衣人长啸一声,激荡的真气逼开箭雨,长剑化作万丈波光,猛烈的向六皇子的脖颈挥去。六皇子惊恐之间回身搬动弩机,铿锵几声,成排的重箭向他的胸口扎去。
风烟散去,尘埃落尽。一颗双目圆睁的头颅滚落下来,失去指挥的身体依然骑着受惊的骏马,在慌乱的人群中横冲直撞。
黑衣人拔下插入右肩的弩箭,任喷溅的鲜血混入地上的红河。他点穴止住伤口,利剑挑起滚落在黄尘中的头颅,向周围惊住的士兵示威。
远处的厮杀之声依然持续着,黑云咆哮,倾盆的大雨泼洒而下,冲洗天地之间弥漫的血气。八皇子被斩于马下的消息传遍全城,投降的士兵丢下兵甲,跪在路旁。一袭黑衣的怀德帝骑着骏马,左手的利剑高挑起死不瞑目的头颅,沿着血色尽染的石路,威严的经过。
至此,史书所载的八皇子之乱,在怀德二年以失败告终。

庆功宴上,怀德帝与随军将领举杯同祝,拟定回都后事。鼓乐声声,将士们无不欣喜,无不忘怀。
怀德帝祝酒之后,便带着随身侍卫凌子墨,回到太守府中。
然而,一入内厅,凌子墨连忙吩咐手下亲信严守在门外,两人折入密室之中。
“那只笨狼怎么样了?!”“怀德帝”撕下脸上的面具,焦急道,“再这么下去,我都能直接代他上朝听政了……”
“别乱说话!”凌子墨颦眉瞪了他一眼,走到床榻周围。
“气息平稳些了,”荀应鹤坐在床沿,叹息道,“那弩箭上的毒素入血,幸好他及时封住了穴道,不至于扩散到全身……”
原来楚陌寒中了流云一箭之后,没多久便感到不对。他在士兵面前勉强支撑着,而一到了营帐里就晕倒过去,不省人事。所幸荀应鹤行走江湖多年,懂得医道,立刻为其运功疗伤。可是众人并不知道这种毒药的解法,终是无法完全驱除。
“我私下向六皇子的部下打听过了,可并没有人知道关于这毒药的消息。”萧少翟摇头道。
“现在要怎么办?”凌子墨焦急道,“陛下他、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我也说不准,”荀应鹤道,“找不到解药的话,终究只能拖住毒素一时不发;若不根除其源头,早晚还是会发作……”
“那、那要如何是好?”
“现在最好的办法,大概就是,”荀应鹤仰天道,“尽快找到兰公子吧……”
众人默然,这场战争,本是因兰公子而起;战争结束之后,他又会怎样呢?
“到哪里能够找到裴啸天那只老狐狸呢?”辰冰清靠着床柱,长长叹道,“兰公子之前也带我们见识过他的狡兔三窟之术,况且他在全国各处都有产业,简直不知从何处找起……”
“世芹兄已经派手下四处打听消息了,”萧少翟道,“不过这几天过去,并没有什么线索。能够让世芹兄束手无策的,恐怕一般人是找不到了。喂,师父,你有什么好办法么?再扮成‘石见穿’之类的……”
荀应鹤摇摇头,道:“听说那年夏天你们对付‘夜雨’的时候,都是借住的裴啸天的宅子吧。恐怕,‘夜雨’的身份以及‘石见穿’已死的消息,裴啸天早就掌握在手中了。”
“奇怪,这个家伙不是一向不理政事么?这次到底是什么目的?”萧少翟不解道。
“不理政事的人不见得对权利不感兴趣,”荀应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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