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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之善非良人 作者:苍白少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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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感觉害怕呢。
“说完了么?”克善笑了,目光在新月和努达海之间徘徊。这么喜欢情不自禁的两个人,他原以为他们是没有廉耻之心的,现在看来此时还是有的。至少,他们现在还知道自己的情不自禁是不能被人发现的。“我一直有些话想说,既然两位都在,那就趁现在吧。”
“他他拉将军,你带队救护我们姐弟于危难,我万分感激。虽然,这也只是你奉皇命而为。将军你英武不凡,坚强果敢,又细致体贴,我十分敬重将军的为人。听说,将军的家庭也是和睦万分,真是让人羡慕。只是……”看着努达海明显扬起的嘴角,克善话锋一转,
“只是有些事,还请他他拉将军自重。我姐姐年轻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对面的两个人蓦然变色,却不能阻止克善要说的话,“他他拉将军,你逾越了。”
、第006章 连讽带刺
克善盯着两人猛地难堪下来的神情,忽然间觉得很羞愧。他果然还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啊!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并付诸行动要除掉的人,现在还楚楚可怜地在他面前蹦跶。偏偏他现在的情况又很尴尬,手头上没有任何可以掌控的势力,就连老邢估计也不会帮忙。
从本心上来说,老邢是个忠厚的人,他虽然看不上新月,可也没到要将她弄死的地步。估计他也不会想到,小主子心心念念地都是怎么弄死自己的姐姐。如果不是知道新月的行为会让自己多遭罪,克善其实也不介意养个闲人,反正乾隆会给俸禄的。但很可惜,他知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也许说得不对,可克善觉得这样的人生信条很现实,至少能让人活得好一点。当然,为己也并不是说要损人利己,但绝不能被人坑害。什么坑爹、坑弟的存在,就应该早早地人道毁灭掉。而他,现在就面对着这样的情况,却无能为力。
在端亲王府,他没有机会;在荆州城中,他没狠下心;在山谷大石上,他又没算对时间……这样的种种造成了他必须要直面惨淡的人生,他能在努达海的眼皮底下,弄死他的“月牙儿”么?这个答案应该是否定的,克善在脑中将自己拍飞。
但是,他也不能让这两个在自己眼皮底下勾搭。中年“天神”跟泪包“月牙儿”的组合,一点都不符合他的审美。既然这样,那棒打鸳鸯的活儿,还是要做起来的。虽然,他自己都不看好自己的工作前景。所以,今晚他出现在这儿,第一次扮演捉奸者。
无视掉两人悲愤的脸色,克善背着手缓缓围着他俩转了一圈,才厉色道:“他他拉将军,我说你不懂事,是不是很生气?生气就对了,因为你的行为也让我很生气。不光是我,我想我黄泉之下的阿玛、哥哥们会更生气,他们恐怕恨不得从地下爬上来质问你。”
“我端亲王府的格格,就算不能说是金枝玉叶,却也不是谁都能招惹轻贱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身为一个外男方才做了什么?如此深夜,又是如此偏僻的角落,你们在这里的行为可合乎礼法?你是不用愁,妻妾成群、儿女双全的,我这位姐姐可还要不要活了?”
“未嫁女子最重闺誉,闺名除了父母兄弟,外人一概是不应挂在嘴边的,甚至连知道都是罪过,何况是那么亲密的乳名。他他拉将军,若是再让我听到你嘴里吐出那个称呼,就别怪我面见皇上、太后时,要为我端亲王府的名誉讨个公道了。”
“克善我年纪虽小,可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之礼,七岁即不同席。所以,也请他他拉将军不要将端亲王府的脸面踩在地上,给我这姐姐一点体面吧。往后,请你再也不要接近她,离她远远儿的,省得玷污了将军的清名。”克善瞪着努达海,差不多一字一顿地说着。
“前日情况危急,将军为了救助姐姐,有些许失礼之处也就罢了,毕竟是情急之下。但我希望,像今晚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月下私会,投怀痛哭,轻呼乳名,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发生在一个未嫁守孝的格格和一个年纪可以做她阿玛的外男之间。”
“我说了这么多,他他拉将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一口气说这么长串话,克善微微有些喘,配合上他显得激愤的表情,倒是相得益彰。当演员也不容易啊,长台词什么的,其实很考验肺活量啊。怒瞪着努达海,克善觉得自己表现得不错。
明白么?努达海怎么会不明白,这恶毒的孩子就差没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他努达海是个老不修,还是个想要攀附权贵,老牛吃嫩草的那种。他才多大啊,怎么就会有这样龌蹉,这样恶毒,这样阴暗的想法。努达海觉得自己被深深地伤害了,自己的一片赤诚被人侮辱了。
对于新月,他明明就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他只是单纯地怜惜着新月这样可人的姑娘,想要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地疼惜。在他的眼里,新月跟珞琳是差不多的。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也只是新月悲惨的身世比珞琳更加惹人怜惜,更让他放不下罢了。
这样的心情,天地可鉴!他的心中坦坦荡荡,没有什么不可与人言的。可是现在,看看他努达海在这孩子的眼里成了什么?!一个觊觎格格身份美色的卑鄙无耻的龌蹉小人!天哪,可怜的新月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可怕的弟弟。可怜的月牙儿,往后还要受多少苦啊?!
努达海真想一甩袖子走人,可当他猛然间看到了摇摇欲坠的新月,他踌躇了。他能一走了之,可是月牙儿怎么办?她是克善的姐姐,就算出嫁都不一定能摆脱这个混账弟弟。往后的生活里,还不知道月牙儿会被这个弟弟用怎样的恶意去揣测。她,怎么能受得了。
这么能忍?!克善有些许吃惊,他说的话已经比较难听了,这男人难道就这么没脸没皮么?怎么还赖在这儿不走?好吧,应该是他的话太过委婉迂回,而且自己的小身板儿也没什么威慑力。克善板了板脸,接着说道:
“不过,不管你能不能明白,就照我说的做吧,你们俩不合适。别把你自己的人生,和别人的人生一起毁掉,只为了那莫名其妙的情不自禁。我希望他他拉将军保持你的克制,保证你自己的人品,还有,保护你那美满的家庭。别让我……找到理由去毁了它。”
说到这儿,克善忽然住嘴了,他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不是因为努达海猛然爆发的气势,而是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这男人真正在乎的,好像从来都不是他那个看上去幸福美满的家,不是温婉贤淑的妻子,不是看上去聪明实则脑残的儿女,而是眼前这个女人跟他们所谓的爱情。既然人家都不在乎了,他再拿来用作威胁,好像有点对牛弹琴的意思。
新月简直不敢相信,那些恶毒的话都出自她弟弟的口中。天哪,克善怎么会这样的误会,怎么能这么说她跟努达海将军?他们只是单纯地聊聊天,说说心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啊。就算……就算她十分崇拜、仰慕努达海将军,可她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啊。
努达海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啊,新月永远忘不了那一幕。在她即将赴死的时候,就是努达海的身影让她看到了活的希望。也是他,在她即将落水的时候,一把将她抱住的。还是他,在她最悲伤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开解她,安慰她,给她一个可以痛苦倚靠的肩膀。
这样一个天神一样伟大的人,怎么能被人用卑劣的言语如此侮辱。克善,这是会遭天谴的啊!不,她不能再让克善说下去,这已经让她无言面对恩人了。新月在心中呐喊,阻止他,一定要阻止他继续污蔑他们。对,那是污蔑!
“住口。”新月忍不住了,她猛地冲到克善面前,连肩上的披风掉了也顾不得。她高高地扬起手,想要给克善一巴掌,打得他不能再开口。身为姐姐,是她没有教好克善,现在就让她来纠正自己的错误吧。虽然打在克善身上,痛却在她身上,可她还是不得不教训克善。
可惜,克善身后的老邢不是个摆设,他飞快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新月的手,然后毫不怜惜地将人甩开。克善也没有吃惊,他早防着新月这一手,这女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却是个爱动手的。他可不是那个原身,乖乖地站在那儿让她打,然后再被抱着哭。丢人!
“啊!”新月被甩地一个踉跄摔在地上,老邢一点没省力气,让她半天爬不起来。努达海就在新月身边,怎么能不充当救美的天神呢?可惜,他没机会。克善一个箭步挡在努达海面前,冷冷地睇视着他,“请他他拉将军自重,这是我们府上的家务事。”
“将军,出什么事了?”“格格,您怎么了?”
新月的一声尖叫,在寂静的夜里当然惊动了不少人,有镶白旗的军士,也有云娃和莽古泰。等人们赶到的时候,纷纷对看到的场面感到诧异。这大晚上的,这几位不老实睡觉,都跑到这儿来干什么?还有这位格格,咋就趴地上了?难道是……将军不小心撞着人家了?
“云娃,带你家格格回帐。”看着新月被带走,克善才换上一张笑脸,四下抱拳道:“努达海将军,姐姐思念阿玛过度,深夜出来祭拜,影响了军营秩序,给将军和各位添麻烦了。克善在这里,代姐姐向将军和各位致歉,也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听了他的话,大部分人都将之当成,格格半夜在营地游荡,被将军发现,当成贼寇打倒。当然也有少数明眼人,能看出其中的不寻常。或者说,将军自从见到那位格格起,就变得有些不寻常。不过,这种事心里清楚就行了,没必要当面揭出来。
克善一进到新月的营帐里,就看见她负气地背过身去不看自己。他冷笑着,也不搭理这女人,直接来到云娃身边,一脚踹在她腿窝处,冷喝道:“给我跪下!”这一来,立刻惊住了三个人,尤其是莽古泰,一副要冲上来的样子。
云娃有些懵,不知道克善阿哥怎么冲她发起火来。好在她还记得这也是主子,“噗通”一声跪下。不过,那一脸的宽容忍耐,明晃晃地在告诉旁人,她能容忍小阿哥的无理取闹。而新月则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仿佛不相信这是她的弟弟。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克善眯了眯眼,一巴掌扇在云娃脸上。不服气?好得很,这里就是专治不服气的。“身为贴身侍女,主子半夜不见了,你倒还能睡得安稳。就这样,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做得很称职啊?云娃,你该有的警醒呢?”
“我是……”云娃想要说,这么些天连着奔波、惊吓,她实在太累了,是不小心的。但克善显然不打算听她辩解,又将矛头指向莽古泰,“你就守在帐外,在这满地都是大男人的军营,格格要独自半夜外出,你为什么不阻止?就不怕格格发生什么意外么?莽古泰,你的责任呢?”
他又缓了缓语气,道:“就算什么都没发生,那格格的闺誉还要不要了?我端亲王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阿玛临终将格格托付给你们,你们就是这样照顾她的?让她名节全无,被人耻笑?你们两个扪心而问,对不对得起阿玛的托付,对不对得起王府众人的期望?”
提起了端亲王,云娃和莽古泰两个人似乎有些触动,都老老实实地跪在那里。不过克善知道,这两个基本也属于无可感化的人种,也不继续跟他们说什么,就那么由他们跪着。
“还有你,端亲王最宠爱的女儿,你又是为什么呢?亲人尸骨未寒,你又是为什么要给他们丢脸抹黑呢?让人认为端亲王家没教养,教出了个能随意向人投怀送抱的格格?闺名、乳名算什么?满大营的男人都叫起来,才能让你感到更亲切是不是?”
“姐姐,你可以把自己的名声扔地上踩,但你不能连累了先人,”更不能连累了我,“你趴在那个年龄能当阿玛的将军怀里时,听着他唤你乳名时,有没有想过被人看见会是什么下场?呵,也许你根本就不担心,端亲王府的名声,阿玛的名声,亲人的名声,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都死了,对不对?”
新月木讷地看着面前八岁的小孩儿,耳边飘荡着他喋喋不休的声音,这还是她那个全没有存在感的庶弟么?还是她根本就没认识过这个弟弟?她只觉得克善语气中的讽刺都能化成实质,像刀剑一样在凌迟着她,让她鲜血淋漓痛不欲生。“不——”
克善瞪大眼,看着这女人大喊一声,然后翻着眼昏倒。这就晕了?抗打击能力太差了吧?不应该啊!她应该是个没脸没皮,强词夺理的角色啊。这他都还没骂过瘾,怎么被骂的就晕了呢?!
、第007章 慈宁觐见
此时的紫禁城里,乾隆皇帝正在慈宁宫中与太后商议着,说的就是端亲王跟他两个子女的事情。端亲王是乾隆登基之初册封的三位异姓王之一,也是最不让他省心的一个。乾隆懒得看他,便远远打发到荆州去,眼不见为净。谁知就是这样,他也能出这么个大漏子。
好在挽救的及时,民乱没有扩散开来,顺便还将背后煽动的反清势力打击了一番。乾隆对这个结果算是满意的,唯一让他烦恼的就是端亲王留下的那对子女。端亲王已经战死了,甭管原因为何,若是亏待这一双遗孤,恐怕是要寒了人心的。
那个女儿倒还好说,听说已经十七岁了,守完孝也就该嫁人了。反正每年蒙古求亲的折子多得是,随意挑个看得过去的就行。到时候认在那个妃子名下,封个格格、公主的,往蒙古一嫁,齐活。可端亲王偏偏还留下来一个儿子,这就不好办了。
有了儿子,端亲王的爵位就能传承下去,就算降一等袭爵,也还是多罗郡王。大清朝家大业大的,养一个闲散王爷乾隆倒不心疼。可是他不甘心啊!端亲王给他添了多大的乱子,他还得替那厮养儿子,想想都觉得冤枉。可现在的情形看,不养着还不行。
“皇帝,和婉没几日就要嫁人了,哀家身边眼看就没个人陪伴了。等端亲王家的格格来了,就放在哀家身边解个闷儿吧。”太后见儿子发愁,自然要替他分忧的。她拍着乾隆的手,道:“而且,那孩子要守孝,正好我这里也有佛堂,方便一些。”
“嗯,这样安排很好。”乾隆点头,太后这样安排,他是求之不得的。蒙古求亲的人多,可皇家适龄的女孩儿却少。除了和婉,宫里也只剩下才四岁的皇四女了。端亲王家的格格出了孝就二十,正好用得上。而且,受过太后教养的女孩子,自然是让人没得挑的。
“还有,端亲王家的小阿哥,皇帝有什么打算?”太后也满意地点头,又笑着提议道:“听说那孩子跟永琪是一年生的,不如就让他跟永琪做个伴儿好了。正好永琪前两日还在说,自己身边的两个伴读不得力,还不如福家那两个哈哈珠子上进,就换了罢。”
“永琪的伴读不得力?”乾隆诧异地挑眉,这话他并不曾听说过。虽然政务繁忙,但他仍十分关注儿子们的学业,常常过问不说,还会亲自去察看,却并没有察觉。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乾隆摆手道:“既然永琪说福家兄弟上进,就让他们顶上去好了。”
太后听了这话脸色微僵,笑模样便敛了一些。皇五子永琪身边的伴读之一,原是钮祜禄氏的,算是太后的远房侄孙。太后这样说,分明是上眼药的节奏。可偏偏皇帝儿子就听了面儿上的意思,反倒真推了福家兄弟上位,这怎能不让太后暗气。
乾隆皱着眉头想事情,并没有看到太后的神情。说起福家兄弟,他觉得耳熟,好像什么时候听谁提过,可猛然间又想不起来。回想了好半天,乾隆才想起来,这两个原来是令妃魏氏的远亲,听她说也是极聪明上进的。等他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老娘的脸色不好。
略一闪念,乾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急忙补救。他赔笑着,说道:“皇额娘,端亲王的阿哥年纪尚小,就先封做世子吧。等他成年了,再做安排。至于,永琪那两个伴读,就先充作世子伴读。等过两年他们两个年纪稍大一大,再收做御前侍卫也好。”
一般来说,世袭罔替的亲王、郡王才有亲王世子、郡王世子,端亲王家的阿哥本不够格。所以,乾隆干脆就封了世子,也不说是亲王、郡王,就这么混叫着,等他成年再说。况且,这样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谁知道长不长得大,长大了又是个什么样子。
太后仍然板着脸,不怎么搭理乾隆。半吊子世子的伴读,能跟得宠皇子的伴读比么,差得不知道哪里去了。若不是看好永琪,她又何必将本家的孩子安排到永琪身边。皇帝现在的做法,难道是不满意了?想到这儿,太后心里猛地一紧,脸上不自觉就带出来。
看自家老娘这个样子,乾隆不用琢磨就知道,这老太太又胡思乱想了。不过,他也没出声劝慰,就让她这个误会吧。后宫女人为家族牟利,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一切都要在他的控制之下才行。今天这事,就当是给太后提个醒好了。
克善骑在马上,仰头望着前面的北京城墙,暗自感叹一声。兜兜转转两世,他的归宿到底还是在这座城里。记忆中那座灯火辉煌的都市,在时光中倒流了二三百年,就成了那古朴坚固的高大城墙。直到这一刻,克善才真的接受了,穿越时空的事实。
城外驿站已经有人在等着,是皇帝派来的内监和嬷嬷。内监是来宣旨的,嬷嬷们是来教导规矩的。皇上命他们在驿站暂居一晚,明日一早由努达海领着入宫觐见。皇宫的规矩多,一个晚上也来不及教什么,大体上不错便够了,剩下的只能日后教导了。
努达海对这样的安排有些不满,却也只能在心中腹诽罢了。他本打算带着新月到自己府上停留一晚的,也好一圆新月对家人的期盼。对于自己的家人们,努达海是很有信心的,他们一定能够让新月感受到家人的温暖。可惜,皇上的一道旨意,让他的打算落了空。
第二天的觐见是在早朝之后,太后的慈宁宫暖阁中。因还有努达海这个大男人在,在场的就只有皇帝、太后,没有后妃们。克善微低着头进来,然后行大礼叩拜,口称奴才什么的。面容上看不出,他心里却做着心理建设。入乡随俗,咱这是入乡随俗……
听到男人低沉悦耳的叫起声,克善缓缓抬头站起来,趁机扫了眼上面端坐的两位大佛。正中间的是崇庆皇太后,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看不出什么。稍侧的左边,坐的就该是乾隆了,一个面容清俊的年轻人。年轻人?克善忍不住又瞥了一眼,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如今是乾隆十四年,这皇帝也差不多四十岁了,保养得这么好?!不过这跟他没关系,他只要牢牢地抱住皇帝大腿就行了,管他是黄口小儿还是七老八十呢。感觉到边上的新月想拉自己,克善不着痕迹地皱眉,微微向边上躲了一下。
皇太后很亲切,将两人叫到身边,慈祥地问话,叫什么名字,年纪多大了,路上可吃苦了……新月觉得好幸运,她没想到皇太后居然是这样高贵慈祥的,一点也不严厉。这让她想到了自己的长辈,忍不住就趴在太后的膝上痛苦起来,想将自己一腔的委屈悲伤倾尽。
在新月没看到的时候,皇太后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这个新月是怎么回事,哭起来还没完了。宫里本就不许掉泪的,刚来的时候哭两下就算了,怎么还劝不听呢。而且,要哭也别趴到她身上哭啊,这眼看着衣裳已经湿了一片了,也不知道是眼泪、口水还是鼻涕。恶心!
可这时候,太后也不能生硬地将人推开,还得柔声劝着。乾隆自然看出来自家老娘的窘境,正想开口解围的时候,一把稚嫩的小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说话的是那个叫克善的孩子,乾隆仔细打量了他两眼,就再也移不开眼睛。怎么会这么像?!
“姐姐快住了哭声吧。你这一哭,累得太后娘娘也跟着难受,实在是咱们的罪过了。”克善揪着新月的衣领将人拖开一些,让她不能再黏着太后。这女人没看见,他可看到了,太后的脸色都不好了。往后他还要在皇宫待着,得罪了太后可不行。
努达海站在一边,除了回皇上的话,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那哭泣的月牙儿。自然也看不到太后的脸色,他只看到了克善粗鲁地拖拽新月。又是这个可恶的小孩儿!努达海忍不住想要冲上去,好在理智提醒他这是什么地方,只能憋屈地强自忍住冲动。
太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可算是脱身了。她慈爱地摸摸克善的脑袋,这孩子虽然小,可是个懂事的,比他姐姐强多了。不过,太后急着回去沐浴清理,转向乾隆问道:“皇帝,你看封他们个什么才好?他们幼年失怙,咱们也不能亏待了他们才是。皇帝?”
连唤了两声,乾隆才回了神,拉着克善的手,笑道:“皇额娘说的是,皇家自然不会亏待有功之臣。新月就暂封个格格吧,至于封号就等出嫁前再册封。克善的年纪还小,就封端亲王世子吧,等成年了好继承他阿玛的爵位。”看到这孩子之后,乾隆改主意了。
太后诧异地看向儿子,这跟他们之前商量的可不一样啊。不过,太后也没当面问出来,只是刻意地打量了克善一番。乾隆又转向努达海,朗声道:“努达海,你一举平定荆州战乱,此为功;未能解救端亲王一家,此为过。功过不能相抵,你说朕该怎么办?”
努达海立刻跪下请罪,乾隆刚要再说什么,却见新月猛地跪下。她先重重叩首,然后抬起脸梨花带雨道:“皇上,您不能降罪努达海将军啊,这不是他的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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