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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之玉碎 作者:小雪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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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释怀了。也许皓祥确实是读书好,可也就仅仅在于读书好,其他方面一塌糊涂。考科举最终是为了做官,皓祥的八股文写得很好,辞藻华丽,可是没有一篇策论是可行的,别人看卷也只是看得高兴而已,实际上脱离了现实,没有操作性。有时候连和琳随意说的话,都比皓祥精雕细琢出来的东西更加言之有理。
也许皓祥是缺少些人生阅历?
但皓祥似乎就对他的这种才学寄予厚望,想要凭此而跟皓祯一争高下。善保刚刚察觉到的时候,几乎没暗中笑死。先不论皓祥这些才学如何,就单凭他的出身,皓祥能跟皓祯争什么?怎么争?善保也是嫡子,并且还是长子,他对这种所谓的“争”最是厌恶。他的后母便是这般争来争去,想要把他的位置争过来给他的异母弟弟。
皓祥很天真,他天真地认为自己够出色,就能争过皓祯,就能在京城权贵里有一席之地,可惜事实并非如此(还好他想得还挺正派,没想什么邪门歪道)。
嫡庶之分,长幼有序,除非皓祯夭折,否则皓祥不可能成功。皓祯的额涅出身名门,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早夭,所以皓祥一开始就输了。
尽管很残忍,可善保提醒了皓祥几次。皓祥一开始不听,后来被硕王打了好几次后,似乎终于听进去了。
皓祥也很有义气和同情心。虽然他不需要皓祥的同情,但皓祥总会想办法帮他对付后母,尽管有时方法实在太烂,皓祥又一意孤行,他还要帮忙收拾烂摊子。
后来,他和和琳决定要参加科举,皓祥在他们的熏陶下,也开始了科举征程。
除了是他们两兄弟的出路之外,其实这也是皓祥唯一能有点出息的出路。皓祥其实靠捐官,也能有个一官半职,可要真的过得好,还是通过科举,谋得官职,再升官更加踏实。当然,升官要有机遇更要有实力,到时候就只能看皓祥自己了。
可皓祥,仍然是一副只要读书好,其他都一定可以达成的样子,真是让他又笑又气。说实话吧,若不是他真不想放下皓祥,他不会再理会皓祥,更不会指了路给皓祥走。
他只是深深地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皓祥要哭不哭的小脸和那双蓝汪汪的大眼,搞笑又让人心疼。
考到秀才的时候,善保很高兴,这是他万里征程的第一步,虽然不难也不容易。只是没想到随之而来的却是后母再一次的逼迫。
难以两全的局面,他只能选择牺牲其中一个。
利用皓祥去获得硕王的推荐信,这不是唯一的办法,只是最快速有效的办法。硕王是目前他认识地位最高并且很大可能愿意帮忙的满洲旗人,他只能选择如此。
只是,如和琳所说,其实他可以自己去求硕王,而不是非要煽动皓祥去帮他问硕王,还煽动得皓祥也想进咸安宫官学。
可是,他不想从此以后就再也见不到那双蓝蓝的眼睛。咸安宫官学和八旗学堂差了不止一个级别,若皓祥不能跟他一起,那见面的机会大大减少,甚至可能有一天他从官学毕业,皓祥都已经成家立业,那就更加不可能全了他的心愿。
所以,他需要皓祥来做这件事,他需要皓祥自己奋力拼搏去争取跟他一起上学。尽管,他早早就知道,咸安宫官学是个遍地嫡子嫡孙的学堂,是个满是官宦子弟的聚集地,皓祥进去,不知是福是祸。
但是,皓祥自己也想去的啊!他自己也是愿意去的!而且,那个地方,不是最适合皓祥去磨练了吗?磨去了他的天真,他才能真正地看看这个级别分明的世界,才能找到正确的方法过得更好。
被世家子弟捉弄得一身狼狈的皓祥,很难看,可那双透着怒火的蓝眼,却更美丽,就像蓝色的水里面迸发出红色的火光,可仍然带着些许柔和的味道,既矛盾又融洽。委屈的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蓝眼水汪汪的,他差一点就想进门去帮他解围了,可是最后的最后,他定住了脚步。不仅仅因为对方家里位高权重,更因为皓祥那份不合时宜的天真和高傲,是时候要磨去了。若要想在这里继续学习,皓祥必须要学会放下那份莫名的高傲,放弃那份难以言表的天真,好好谋算自己的将来。等到毕业,他才能获得高位,才能真正平视皓祯。
庶子要赢过嫡子,本身就是一件需要脱胎换骨才能成功的难事。
他只能从旁再帮帮皓祥,其他的也实在无力再帮,要靠皓祥自己去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了,写不出来,先写写善保吧= =本来善保也有些轻视皓祥,因为善保是嫡长子,而皓祥只是庶子。只是他觉得异类就要一堆,所以就跟皓祥相处了起来。相处了之后,发现皓祥实在是个好玩又有趣的孩子,便开始在意起来。最后,他在利用皓祥的同时,也帮了皓祥铺路。现阶段,他只是可怜皓祥,暂时还没有喜欢皓祥。说实话,要不是善保家道中落,经历了种种辛酸,他是不会帮皓祥的。嫡子和庶子本来就算是一对天敌,善保的阿玛若仍在生,善保绝对站在皓祯那边。PS,我觉得我写番外比写正文更顺手……为虾米呢……大姨妈来袭,我要退了,早早睡觉~~
、重逢
一百遍学规,总算在上学前抄好了。皓祥连早饭都没吃,直接上马车上学去了。幸好,还有侧福晋塞过来的几个点心,不然皓祥要饿着肚子上完早课。
这天的课堂,依旧是一场悲剧。
张明源他们倒是让皓祥上了课,可是下了课,马上就开始驱逐大戏。
还是由小厮主演,皓祥配角。小厮们需要劳心劳力地把水泼到皓祥身上,皓祥只需要站在那里被人挟持捂嘴就行了,动都不能动。武二早就被其他小厮支使到其他地方,不在现场。
没有人会出面为他说话,也没有人帮助他从这些可恶的人手中逃脱。他耳中能听见的只有对面那些放肆的嘲笑声和辱骂声。
皓祥哪能让他们得逞,趁着钳制左手的那个小厮放松的那一刻,他迅速地甩开手,拿起某样东西扔向对面那群可恶的人。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那个砚台没有砸中张明源,反而砸中了汪满维。砚台砸中了他的额头,那正大声嘲笑的嘴巴正正好把砚台里的墨水喝了进去。
汪满维脸色立马边得黑青,羞恼成怒,马上蹲下,想要把口中的墨水吐出来。一旁的张明源和蒋佑梓见同伴受袭也同样愤怒。这次他们亲自出马,几个拳头加巴掌,把皓祥一张小脸打得像猪头一样。
张明源慢慢揪起皓祥的头发,强迫他把头抬起来,再让人拿来另一个砚台,硬逼着他把砚台里的墨水咽下去。墨汁几乎把皓祥的整张脸都染成黑色,衣服也不能幸免于难,本来是浅青色的衣衫变得斑斑黑迹。好好的一个小孩,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不堪入目。
皓祥简直想要把眼前的人都咬死,他死死地盯着张明源,眼中不仅仅有怒火,更有仇恨和憎恶。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让一个人死去。前世永琰虽然篡了他的帝位,可毕竟永琰是爱新觉罗家的人,对他这个太上皇其实不能算差,起码没有屈辱过亏待过他。可现在呢,这些区区汉臣之子就敢对满人之子如此欺辱!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些人都去死!都去死!!
张明源却觉得皓祥这个眼神很讨厌,他有什么资格仇恨不快?他还应该要感到荣幸呢!异族庶子,何等碍眼!他随手又扇了皓祥一巴掌。
汪满维吐了之后,又漱了口,终于觉得缓过来了,马上走过来,连续甩了好几记巴掌,又抡了好几拳,让皓祥的猪头脸增添了更多色彩。又转身吩咐小厮,要把皓祥扔砚台的左手掰断。
一直坐在角落里旁观的另外一群少年,终于开口了。坐在中央的宝蓝色长衫的少年站起来,对张明源一伙说:“差不多就好了,别太过份。他身上要是带了重伤回去,你们也得不了好。”
汪满维回头啐他:“瞧你说的,听的人还以为你怕这个妖孽呢!”
长衫少年说:“毕竟他是硕王府的人,无端端断了手回去,家里人必定要查,到时候你们也有麻烦。”
张明源明显对这个少年有些忌惮,他对汪满维打眼色,对少年说:“看你的面子份上,今天就算了。可是这个妖孽必须要向我们道歉!”
这个对少年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也并不是为皓祥出头,仅仅是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而已。他对此并没有意见,又再坐下,不发一言。
皓祥“呜呜”地抗议着,可挟持的小厮毫不放松,紧听着张明源的命令。张明源俯视着一身狼藉的皓祥,对他说:“妖孽,要不道歉,要不就断手。你自己选一个吧。”
皓祥想要高声呼喊,想要揍死眼前这个以轻蔑眼神俯视着他的人,可最终他只能在小厮的手里扭几□子而已。他终于对眼前的一切绝望,他不想再受屈辱,他宁愿断了左手。
最最开始,他就不该来这个地方!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人和事!
钳制皓祥右手的小厮就是昨日那个机灵地改挟持为扶持的小厮,他见张明源明显想找个台阶,便强迫着皓祥跪下,又硬按着皓祥给汪满维磕了头,表示道歉。
皓祥不想弯下腰,他觉得一旦弯下了,那他体内的某些东西便会消失无踪,他便不再是爱新觉罗永琪,即使只是曾经。他倔强地反抗小厮的暴力,可11岁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没能敌得过做惯粗活的小厮。他眼睁睁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膝盖着地的那一霎那,他的心直直地往下坠,他硬抗着想要抬头,可小厮依旧强迫着他低头。终于,额头碰到地面,眼泪也一同滴到地上。
前世身为王孙贵胄,皓祥什么时候需要向同龄人行过如此大的磕头礼?能让他磕头的只有皇阿玛和皇玛麼,还有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他甚至都没有向令母妃行过磕头礼,因为她仅仅是一个妃子!他自小就受宠,天生便高高在上,后来登上帝位,更是万万人之上。他不需要费心讨好人,自有人上前谄媚。他不需要想借口,只要想做便能做。他是皇帝啊!
可自从他沦落到此地,他的自尊、骄傲甚至尊严一次又一次地被他人折磨。他要向一个亲王行礼,要任由一个亲王摆布他的命运,他要向一个亲王福晋行礼,要受她的磋磨,他甚至要向一个小孩口称阿哥,恭恭敬敬行礼,不敢有丝毫差错。否则,便是一顿痛不欲生的毒打,一直打到他屈服为止。他已经屈服了,已经妥协了,可是这世间却还不放过他,要让他在这里受着这种直让人死去的折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要受这种折辱!!!
激动愤怒委屈疯狂交集,皓祥软软地晕了过去。他维持着跪姿,慢慢地歪到了地上。小厮见他晕过去,也不再扶持,只抽手让他自己摊在地上。
张明源“哼”了一声,拉住还想再踢一脚的汪满维,让小厮收拾东西,离开学堂,看都没再看晕在地上的皓祥一眼。
其他人也便都散了,皓祥就这样被堂而皇之地遗忘在地上。长衫少年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也只稍稍顿了顿步子,并没有多做其他,快步离开了。
善保今天依旧旁观,他曾想在皓祥被逼磕头的时候上前阻止,可那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张明源他们的身份,以及他和他弟弟的未来。他犹豫了,于是只能默默看着皓祥晕倒在地。尽管他心中是想要让皓祥面对现实,可并没有要让皓祥受折辱的意思。若有闪失,他会帮皓祥的。之前他一直都这么想着,可眼看情况失控,他最后却是无能为力。他后悔了,他不应该煽动皓祥来这里,这里只会让皓祥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善保小心地等所有人都走掉后,再快步走近皓祥,把他扶起来。看着他一身的狼狈,善保又悔又痛。见皓祥只是晕过去,并没大碍后,善保掏出手帕,细细地把他的脸擦干净。皓祥惨白的脸色,让善保更加心痛,也更加自责。他本以为这是对皓祥好,没想到却只让皓祥陷入更困窘的境地。
皓祥慢慢醒过来,睁眼看见善保那张熟悉的脸,心中一喜又一怒。他推开善保想要搀扶的手,木着脸自己站起来,步履蹒跚地挪到门外,想要寻找漱口的地方,不再看向善保。
善保只默默站在原地,没有再追上去。他所以为的好,对皓祥只是毒药。他以为自己能保护帮助皓祥,最起码能让皓祥改变自己。可他失算了,皓祥天真,他自己又何尝不天真?觉得自己圆滑聪明,便以为起码能周全地圆回皓祥的糗事甚至错事。可他又有什么资格?今天若不是来保大人的侄子帮忙说话,皓祥现在连手都要被折,而自己却只能呆呆地站在一旁!
阳光明媚,透过窗棂,照在善保背上,让他沉浸在黑暗的另一半脸神情莫测,带出了阴森忧愁的感觉。
皓祥踉踉跄跄地走到官学的一个小间,在水桶里舀水来洗漱。期间,武二终于找过来,看见二爷竟然比昨天更加狼狈,大惊失色。他慌忙服侍皓祥把脸和嘴巴都洗漱干净,然后就连声问二爷怎么变成这样。皓祥不想说话,沉默不语,更加让他着急。
皓祥终于开口:“你先去马车,看有没有别的衣服,让我换了这一身。”
武二忙不迭地点头,转身马上跑去停放马车的西华门外。
终于支走了武二,皓祥跌跌撞撞地走到房间外,看着太阳当空,竟觉得寒冷入骨。
他一径沉浸在迷茫中,连人走近都看不见。
“这位小公子,你怎么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皓祥还以为他是幻听了,不然怎么会听到尔康的声音呢?
“小公子,你怎么了?呃……是哪里不方便么?”
第二次听到,皓祥猛地回神,眼睛对焦,终于看到了眼前人。
竟然真的是尔康!
身穿常服的福尔康照例在今天陪完五阿哥游玩,突发奇想走走西华门,随意游走时无意间发现了狼狈的皓祥坐在门前。远远地见他小小孩童呆坐在那里,近看了,发现小脸上红红的五指印非常明显,而且脸也淤青了,衣服黑迹斑斑,便知道肯定是被打了。只是,谁对一个小孩子出如此毒手,真是不可原谅!
福尔康上前搭话,见皓祥不予理会,有些尴尬。幸亏此时皓祥回神了,他忽然把那双蓝色眼睛对上福尔康,吓了福尔康一跳。
光是这双眼睛还有眼睛的主人出现的地点,福尔康已经猜到了小孩的身份。
皓祥很激动,他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尔康。可又想起自己一身狼狈,又觉得很尴尬,他讪讪地说:“没什么……我只是……”
福尔康没等他说完,问:“你是不是硕王府的二公子?”
皓祥点点头。他多想跟尔康表明身份,多想让尔康帮他想想办法,让他脱离困境。可他知道第一见面就贸贸然地告知一切,只会让人觉得是欺骗而已。
福尔康眼中的同情更甚,同时也变得怜悯。他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家里人呢?”
皓祥只答:“我的小厮帮我找衣服去了。”
福尔康始终没有弯下腰跟皓祥平视,他站得直直的,又说:“需要我帮你找个大夫看看么?”
皓祥马上答应了。他想制造更多两人相处的机会,这样熟悉了以后,他说出真相才能让尔康相信。就像当年他们让紫薇接近皇阿玛一样。
福尔康见皓祥一双闪亮的蓝眼,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说:“宫里的太医一般不会过来,要不我跟你出宫外,帮你找个大夫好吗?”
皓祥自然也点头。
等武二拿回衣服,皓祥又一番折腾,终于能跟福尔康一同出宫了。只是后来福尔康说还有急事,便只让他的一个仆人带皓祥去祥和堂找一个姓戴的大夫。
尽管福尔康没有亲自跟皓祥一起,皓祥还是觉得尔康果然是一个善良关心天下人的好朋友,好兄弟。
不像某个人,嘴上说朋友,最后却让朋友受屈辱也不吭声。
皓祥在大夫处理伤口,猛抽冷气的时候,在心里哼了几声。
作者有话要说:善保说皓祥自视甚高,其实他自己也太过自信。青涩骚年就是要互相磨一磨,后面才能合得上~皓祥终于开始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幕,玉碎。他前世的名字永琪,“琪”就是美玉的意思,玉碎,顾名思义就是要让这块美玉碎掉。也正是要这块美玉碎掉,皓祥才能重组自己的三观,继续走下去。
、承认
当夜,回到硕王府的皓祥自然又受到侧福晋一番质询。虽然换了衣服,也治了伤,可毕竟脸上的痕迹太明显,一眼就能看出皓祥又被打了。
侧福晋不是不知道昨天皓祥在学堂里被人欺负了,虽然武二当时没说,可后来耐不住她的反复询问,最终还是给她说了经过。
侧福晋是真心疼自己的孩子。皓祥辛辛苦苦终于考上了一所好官学,可王爷不高兴让他去,惹了王爷生厌不说,还挨了一顿打,把他打得都没了朝气。现在好不容易上了学,还要受人欺负,真还不如不去了!呆在八旗学堂那会儿可从没有发生这种事!那时候王爷还是挺支持皓祥走科举的路子,现在去了官学却弄得父子之间生阋,让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关系更加雪上加霜。王爷最近都没再来过英虹院了,没见过皓祥一面。她也只能在福晋房里见过王爷几次,可都没搭上话。
再这样下去不行啊!
侧福晋是真生气了,她直接就问:“皓祥!你今天是不是又被人打了?”
皓祥提都不想提今天的屈辱,他依旧用沉默回答侧福晋。
侧福晋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出门前孩子好好的脸,现在变成青青紫紫,衣服底下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伤口呢!她忙让皓祥脱衣服,让她瞧瞧。
昨天的伤还没好,皓祥当然不愿意,可侧福晋执意要他如此,甚至自己动手脱,他只能慢腾腾地脱下衣服。
侧福晋一见白皙的肚子上那一个个青紫的印记,受不了了。她疼爱的孩子,才11岁,好吃好喝地长大,去了学堂,却让人欺负成这样,让人打成这样,那些人还有没有良知啊?眼泪一涌而上,她既痛恨那些打皓祥的人,又悔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行!她不能让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她必须要保护她的孩子!
侧福晋决心要为皓祥解决这件事,不能再这样任由别人欺负孩子。要打皓祥要骂皓祥,都应该由王爷来决定,外人怎么能这样过份?
她擦了泪,拉住皓祥的手,坚定地对他说:“别怕孩子!这次额娘一定会保护你的!走!我们去找王爷!”
皓祥不想见任何人,要不是住在一个院子避不开,他都不想过来侧福晋这边,更别说硕王。对皓祥来说,硕王本身就是造成他今天如此的祸首之一。如果硕王能像皇阿玛那样宠爱他,那他根本就不会遇到这事。
皓祥甩开侧福晋的手,摇了摇头。
侧福晋却容不得他再反对。她不容拒绝地吩咐丫鬟帮皓祥换衣服,重新梳洗一番,就强硬地拉着皓祥要去硕王的书房。
皓祥不愿意,他站在原地,努力想要拖回侧福晋,可敌不过成年人的力气,还是让侧福晋拖着走了。
侧福晋也是气晕头了,她本可以先让人去跟硕王通报,然后再去找硕王。现在贸贸然就去了,还不知道硕王在不在书房,书房里有没有其他人。
幸运的是,硕王还真在书房,只是他正跟幕僚商量事情,不方便让侧福晋两母子进来,只让他们等在侧耳房。
等了一个时辰,硕王才让人通知他们进书房。
侧福晋早就等得不耐烦,若不能早日解决皓祥被欺的事情,皓祥岂不是天天都要被打?这可万万不能。
硕王对侧福晋求见的事情,既感到惊讶又觉得新奇。侧福晋从来只在后院间走动,甚至只限于英虹院和碧萝院,其他地方诸如花园都很少去。现在居然在他的书房外求见,实在是新鲜事。只是,他也能猜到,要不就是为了这些日子没有踏足英虹院的事,要不就是为了皓祥的事。
看到侧福晋带着皓祥进来,硕王觉得他猜中了,只是不知道皓祥这个逆子还能有什么事情要来求他这个阿玛。毕竟,他可是连偷偷参加考试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想到着,硕王不禁眼神一暗,已经消去的怒火又有复燃的迹象。
皓祥仍然是规规矩矩地行礼,然后就低头默默地站在那里,不再说话了。反而是一向少话的侧福晋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皓祥这两天的遭遇,说皓祥被人泼水,被人欺负殴打等等。边说边流泪,最后水汪汪的眼睛望向硕王,说:“王爷,虽说皓祥只是府里的庶子,可他毕竟还是这个府里的二爷,若让外人如此欺负,岂不是没有把王爷放在眼里?这对王爷和大爷都有影响啊!”
硕王早就料到皓祥在咸安宫官学不会好过。他知道那里都是嫡子,皓祥一个庶子混进去,格格不入,只会让人排斥。只是没有想过皓祥会遭到别人这样对待。侧福晋强抬起皓祥的脸,让硕王看清楚皓祥受了什么样的欺负,又扒开皓祥的衣服,露出一片青紫的肚子。皓祥一副木头人样子,随侧福晋摆弄。
硕王皱紧眉头,心中的怒火开始蔓延。他既责怪皓祥不该到咸安宫官学,又愤怒别人居然就这样置硕王府的脸面不顾,毒打他的次子。就算皓祥是庶子,可他毕竟是硕王唯二的儿子。虽说他已经对这逆子失望了,可不代表他能容忍别人也一样对待皓祥!瞧瞧福晋,就算那天他亲口说不管皓祥了,还不照样把皓祥的衣食住行照顾得好好的。
硕王开口问:“是哪家的公子敢行这般毒行?”
皓祥不想说,可侧福晋用力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他木木地回答:“很多人。”
“都是什么人?汉人还是满人?”
皓祥回想了一下,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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