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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事件一千 作者:杨炎-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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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地出事后,母亲好似意识到什么了。特别是我说了那个人头骷髅的事,并且总是梦到一个穿棉衣的人后,母亲马上去找同村的神婆四奶奶。四奶奶是怎么告诉她的,我不知道,反正母亲回来后就买了一些纸钱,就拉着我去了南堤下那个埋人头骷髅的地方。
在我的指点下,很快找到了那个埋人头的地方。母亲就开始在地上烧纸钱,嘴里面小声嘟囔着什么,像是什么小孩子不懂事,有怪莫怪的话。后来母亲又让我嗑了几个头就走了。
养了一段时间,烫伤好了。我也已经完全忘却了所发生的事,依旧天天看些闲书,在村里遛着玩。就这样一直呆到第二年过完暑假才又重新开始了我的小学生涯,呵,真是怀念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人只有到了一定的年龄,才能学会真正地静下心来,反思自己。想想自己做了什么,要做什么,追求什么。人之所以有烦恼,不幸福,大抵就说明你是在追求错误的东西。而已过而立之年的我,却时时不忘告诫自己,做人,在任何时候,都要有所敬畏,心存善念。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09

扎纸马
我的故乡在豫东平原上,处在河南,安徽,山东三省交界处。家在这里的朋友可能都知道这个地方的丧葬风俗,就是在亲人离世,出殡的时候,有一样东西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扎纸马。
扎纸马,有的地方也叫纸扎、扎纸活等,是中原地区用于殡葬活动的纸质器物的全称,一般多用于出殡行列中,旧时以为人死后进入冥国 ,到人葬时将纸质器物在坟前用火焚化,给死者带到“阴间”享用。
人们用竹篾、芦苇 、高梁杆扎成各种人或马、器皿的骨架,然后糊以色纸,饰以剪纸,为死者焚烧。颜色有单色的、衬色的、结合涂绘的,过去是纸人、纸马、纸屋、纸箱一类,眼下则出现了纸冰箱、纸彩电、纸轿车等,作为一种传统风俗事象,它的演变轨迹倒是窥探世态人情的一个视角。
我说的这个或许不能称为故事的故事,就是关于扎纸马的,是本人亲身经历的。
事情发生在八八年,那年我十一岁,上小学四年级。学校已放了寒假,那时的小学生可不像现在的小学生一样辛苦,作业很少,草草了事后就可以与小伙伴一起尽情地去玩了。说是尽情玩,但常玩的娱乐节目也不多,男孩子不外乎打弹弓,玩三角纸牌。女孩子则是踢毽子,丢沙包等。小伙伴们的保留节目,晚上就是捉迷藏了,当然我们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村里有婚丧嫁娶的事了,屁颠屁颠的跟在大人后面看热闹。
临近旧历年底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对全村来说具划时代意义的大事,村里通上电了。村里终于告别了煤油灯的时代,进入了暂新的电灯时代,呵。少数好一点的家庭过不了几天就买来了一个电视机,黑白的,十四寸的,但对当时的我们来讲,无异于发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东西,通上电,打开一个按钮,就可以像看电影一样,呵!几十口人围着一个电视看,嘴里啧啧称奇,年老一点的更是惊奇得直骂狗日的。我的死党嘎立的大姐家就买了一台,虽然距我们家远了点,但一到晚上嘎立与我还是会跑到她们家去看。我与嘎立的家都在村西头,嘎立大姐家在村东头,隔着约二十分钟的步行距离。
嘎立的大姐家是扎纸马的,属于祖传手艺活,相邻几个村只此一家,所以家庭条件很不错。每次去她们家看电视,都是半屋子的人,半屋子的扎好的纸马。一般都是纸家具,纸的童男童女,花圈,招魂幡,还有纸扎的房子,因为太大,一般都是放在院子里。主人家全家都会扎纸马,一般都是边看电视边干活。嘎立姐姐的公公是个挺严肃的人,他好像不爱看电视,只知低头一丝不苟地干活。在我们第一天去看电视的时候,他就严肃地告诫过我们,该看电视就看电视,在这里不可乱说话(指不可对纸人妄加评论)。我与嘎立都很怕那些纸做的东西,如果没有电视的吸引,是绝不肯与那些纸东西多呆一会儿的。
电视只可晚上看,白天是不开的。那段时间正播放,我与嘎立都迷在上面了,白天就盼着天快点黑。
很清楚地记得那一天下午,我与嘎立在我家门口放鞭炮玩。天空阴沉沉的,前几天刚下过的大雪还没有开始融化,都被冻成了一层冰结在地上,使得地面溜滑,天空中现在又零星地飘起了雪花。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了,村子里的鞭炮声已是此起彼伏了。天气很冷,我与嘎立都被冻得鼻涕直流,双手要时不时放在棉袄里面温暖一下。
忽然,我们看到村里食品站那里聚集了很多人,不知围着在看什么。食品站是以前生产队时用于生猪屠宰的地方,生产队解散之后,食品站就不在用了,很快变得破败不堪。偶尔会有外乡的乞丐在那里歇脚,避避风雨。
我与嘎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食品站跑去。
到那里一看,村里的领导都已在那里,正低声商量着什么,食品站门口站了几个大人,不让人进入。旁边几个本村的妇女也聚在一起低声说着,像是先来的妇女正向后来的妇女介绍情况,说的人满脸惊恐,听的人更是张大了嘴巴。隐约听到一个妇女说:“哎哟娘唉,烧的都不成人样了,半拉个脸都没有了,吓死个人。。。。。。。”,我与嘎立就有意识的靠拢了过去,听了一会儿,也就明白个差不多了。原来是村里的老光棍李银被烧死在食品站了,前几天下大雪,李银的那栋茅草屋终于不堪重负,被大雪压塌了。不得不临时迁到了村里早已废弃的食品站暂住,村里的领导说等天晴了就帮他盖一个新屋。想是这几天太冷,晚上生火取暖时引燃了木床,被烧死在这里。不过令人想不通的人,他为什么没有及时跑出来呢,食品站没有门,为了挡风,只是在门口挂了一张破被子。
说起李银,村里的大人小孩都知道。从我记事起,他就一个人住在那栋茅草屋里,有五十多岁吧,终日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背着一个柳框拾粪。都知道他脑袋有些不好使,现在想来,他其实是一个很忠厚的老实人,只不过在那时我们这些少不更事的小孩眼里,他的行为有些怪诞。他一只眼睛坏了,可能这也是他最终没能娶上老婆的最大原因。少年的我们一方面怕他,另一方面我们又爱抱着一种探险的心理去惹他。各位生活在农村的朋友,想必很多村庄都存在这样的一个人物。人们总拿他寻开心,大人取笑他,小孩子捉弄他,他们只是孤独地活着,好像就为了给人们的生活添些乐趣。长大后想起这些事,我总是抱着一种忏悔的心去回忆。他的家就在我们上学的必经之地,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往他家的门上扔石头,引得他来追我们,成了我们平淡的生活中比较剌激的一件事情(再次忏悔)。
李银给我们带来的另一大乐事,是去他种的地里寻找杏树苗,苹果树,梨树,葡萄树,总之很多果树。我们这里有一个农村大集市,而李银是负责打扫集市的,村里虽不发钱给他,但允许他向来集市卖东西的商贩每个摊位收取五分到一角钱的管理费用。但实际能收到的却是非常少的,态度蛮横的不给,善装可怜的也不用给,只有一些可怜他的小商贩才会给一些。
集市散了后,就总是见到他一个人把果核啊,烂菜叶子等垃圾扫成堆,一股脑拉到自家田头,当肥料堆在那里。春天的时候,他家的地里总是会长出很多果树苗苗。
现在他死了,在我们幼小的心里或许有些落寞或失落,难过与伤心是谈不上的,好像在场每个人都是如此。
远远看到村支书带着一些人抬来了一个白茬棺材,放在了食品站门口,然后指挥几个人用沥青涂上去。食品站里面好像也在忙碌着,给死者净身,换衣服。我们都站在外面,看不到里面。过了一会儿,就看到几个人在村支书的指挥吆喝下,扯着一床被子慢慢走出食品站。被子中间还有一张被子,裹成一个人形。那就是他吗,怎么变那么小呢,我心里想着。食品站有几个台阶,大人们抬人下来时,因为不平衡,中间的被子忽然下滑了一下,刚好露出了一张脸,只见半个脸是黑色的,已被烧焦,露出半边的牙齿,还有半个脸是黄白泛青,最恐怖的是鼻孔里有很多血,瞬间人群里就炸开了,女人的惊呼,孩子的哭喊,村支书的喝斥。
我刹那间被惊的感觉头发都竖起来了,一下就挤到了人群外,吓得头皮发紧,手脚冰凉,看嘎立也是脸色惨白,惊魂未定。
夜晚来临了,我与嘎立想起白天的事虽还心有余悸,但还是挡不住电视的诱惑,又一起去他姐家看电视。远远地望一下食品站,一个黑色的棺材就放在食品站门前的地上,几个老人蹲在边上抽着烟守着。我们害怕,就特地绕开了那里。
来到嘎立大姐家,电视还没有打开,她们一家正赶活扎纸马,说是第二天给李银用的。是由李银的几个本家亲戚共同出钱订做的,说是让他到那边好过一点。扎的东西还真不少,有房子,有童男女,有柜子,还特别地扎了一个古代妇女模样的纸人,上身穿着绿色的大襟袄,下身是红裤子,红绣鞋。纸做的脸上,丹凤眼,樱桃小口,双颊上还有两抹红晕,我看了就觉得很好笑且怪异,随口说了句:“这个纸女人好丑啊,给李银当老婆的吧,呵”
话音未落,嘎立姐姐的公公随即大声喝斥:“谁家的小孩,在这里乱说话?”
嘎立姐姐也边喝斥我俩,边打开了电视,让我们坐在那里老老实实地看。
电视上最喜欢的电视剧还没有开始,正放着一些广告,平常就是看这些广告我都看得津津有味,但今天坐在那里,我总觉得有些异常,这种异常的感觉好像是从我说了那句话开始的,
坐在那里总觉得有谁在用一种阴冷的眼光偷看我,把我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我偷偷回头看看,昏暗的灯泡下,嘎立姐姐一家都在紧张地忙着手里的活,嘎立与另一个小孩子眼睛盯在电视上,半张着嘴看的正起劲。扎好的纸人纸马静静地放在一边,还有一些半成品,扎好了骨架,糊好了纸,只是还没有描色,堆了半屋子。
顺便说一下,嘎立姐姐的公公婆婆都是非常信鬼神的,尤期是公公,他笃信他做的纸人纸马一旦完全做好,都成了有灵性的东西。他们家的扎纸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每一个扎纸,他都很虔诚地去做。
陆续又来了几个看电视的邻居,与主人家打了招呼就坐下来看电视了。
我却越来越害怕,那种很怪的被人盯着后背看的感觉始终不减。我似有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我称之为好丑的纸人,忽然觉得她的眼睛好像在斜视着我,用一种阴冷的,毫无生气的目光。唰一下我的头皮就像过电一样,发紧发麻,瞬间就冷汗一身。我悄悄地朝嘎立的位置靠了靠,忽然想到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或是角度的问题,纸做的东西咋能会斜着看人呢?
我又挪动了一下位置,距刚才坐的地方已完全是两个方向了,就又回头看了看那个纸女人,这一看我的魂都快被吓飞了,感觉那个女人还是在盯着我看,不再是斜视了,而变成直视了,我吓得都要哭了,最主要是没有人发觉我的异常,都还在忙着各自的事情。嘎立还在傻傻地盯着电视看着,我拉了拉他的衣袖,悄悄让他一起回家。他睁大了眼睛了,好像不相信我说的话,以前每次都是我恋恋不舍,他拉我回家,现在电视上正放着绝代双娇,为什么要现在回家。他当然不肯,我一个人是绝不敢回家的。但我实在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这时恰好有一大人要走,我马上跟着走出去了,嘎立叫我也不应。只想离那个纸人远远的。
出了嘎立姐姐家的大门,我就不紧不慢地跟着前面那大人走。
大概已是晚上九点多了,在农村,尤其是过去没有电视的农村,尤其是冬天的农村,这个时间,人们早已进入梦乡,家家关门闭户。晚上很冷,雪化成了冰,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
那个大人就走在我的前面,我心里好了很多,不再那么害怕了。我看他朝食品站走,我就跟着他走,也不怕了。没想到的是,他到了食品站门口,点着了一支烟,随即与守着李银棺材的几个老人说起话来,不再走了。
那个地方我也是不敢多呆一会的,没办法,咬着牙,撒起脚丫子往前跑,只想快点跑到家。
食品站离我家还有约十分钟的脚程,我跑着跑着,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就觉得后面有谁跟着我,隐约还能听到风吹纸张的声音,呼啦呼啦的。我憋足了劲,猛地停下来回头看看,没有人,人总是这样越害怕越想看看。几乎在这同时,我忽然听到了一阵“嘎嘎”的笑声,就像是老妇女边咳边笑的声音,我吓得魂都没了,后来我一直在想,那时候我脸上的表情一定也能吓坏人,想哭不敢哭,满面惊恐,估计吓得都扭曲了。不知道跌到了多少次,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在离家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就大叫着让母亲开门(后来母亲告诉我我那个叫声有多凄厉),反正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到家的,全身像水洗一下,棉袄都被汗水浸透了。
接下来的这些描述都是母亲后来告诉我的。
平常我家的狗见我回家都摇着尾巴迎接我,可这次我跑到家时,狗狗却只是趴在地上呜呜地叫,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得不敢动。
夜里我发高烧,说胡话,感觉一张开眼睛就看到纸人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我。
第二天,打了点滴,母亲还请同村一个神婆给叫了魂儿,说是我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被吓掉魂儿了
虽然这件事过去了那么多年,但我一直搞不明白,那个冬天的晚上,我是确实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只是疑心生暗鬼。站在我床边盯着我看的纸人是我梦中的情景,还是确实发生过呢?谁知道呢?

、010

朋友,你相信世间有鬼魂存在吗?
我经常会向我的朋友或同学郑重地问这个问题,当然如你所想,大部分人都是持否定的态度。
是的,从小学着马克斯唯物主义长大的我们,头脑中都早已形成了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那就是鬼魂是不存在的,因为你会坚定地认为它是不附合科学的。那我想知道,科学在你眼里是个什么玩意呢
本人认为科学只是人类在生活中慢慢累积起来的对这个世界的一点认识。用易经的话说,就是对这个世界的数象理的认识。但我想说的是,相对于这个浩翰广茂的宇宙来讲,甚至只是相对于地球来讲,人类的已知可谓是沧海一粟,实在不值一提。所以说,如果你坚持拿附不附合科学这个标准来判定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鬼魂,实在是太过可笑了。
当然,不让你亲历一些事情,就想让你的世界观来个180度的大转弯,也不是我所奢望的。
下面我就拿一件我亲历的事情,让你参考一下。
朋友,你还记得九零年夏天你经历过什么吗?你也许会马上回想一下,但很可惜,大部分人都忘了,毕竟太久了!但我可以清楚的记得在九零年的那个夏天我的经历,因为就在那夏天发生了一件影响我一生的事情。虽然已过去了二十年了,但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而那个暑假也是我最难熬的一个暑假,小学毕业了,我就要上初中了。我盼望这个暑假快点过完,一种崭新的住校生活快点开始。日子就是这样,当你想它快的时候,它总是慢吞吞的。
还好因为方哥的存在,我的无聊才减少了一点。我们总是找一个凉快一点的大树下,铺一张凉席,摆好楚河汉界,痛痛快快地杀上几盘。当然,我是输多赢少,因为我的象棋是跟他学的。
方哥比我大五岁,是大伯家的二儿子。早早辍学在家,帮扶家里做农活。那年他十八岁,打算过了年就结婚了,家里给他建的新房已建起来了。方哥长得斯斯文文,一表人才。他有两大爱好,一是听单田芳的评书,二是练武术。尤其对于武术,可以说是酷爱。就是喂牛的时候,都要一手提盛着牛草的框,一手比比划划,练着武当或者少林拳。(我一看周星驰的少林足球,看着周星星同学边拣垃圾边练功夫,我就止不住想起方哥)。他有一把不知在哪里搞到的软剑,就是剑身是一种软钢制作,可以扎在腰间的那种。经常看着书本练习剑术。
我清楚地记得那个夏日午后,太阳炙烤着大地,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到了。
人们吃了午饭,连碗也懒得收,就都做在树下有风的地方,摇起了蒲扇。天气太热了,你就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汗水也是狂流不止。知了在树上不知疲绻地叫着,狗儿趴在树下荫凉处,伸着舌头。
我吃完午饭就拿着象棋来到方哥家的大门前,在树荫下铺好凉席,摆好战局。然后扯着嗓子喊方哥来撕杀几盘。方哥很快笑吟吟地出现了,嘴里说着:“败军之将还敢再战?”之类的嘲笑我棋臭的话,已坐下身来,各执其子,捉对撕杀开来。很快就下了几盘,我输得一塌糊涂,当我还在盯着棋盘用心琢磨的时候,方哥已哈哈大笑着站起来走了,说是要去听他的童林传(收音机上放的单田芳的评书)。我不甘认输,犹在仔细地研究着棋盘。
大概过了一杯茶的功夫,忽然听到伯母的尖叫声,呼喊声,那声音听起来甚是吓人。我一咕碌爬起来就往堂哥家跑,跑到堂屋门口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只见方哥站在堂屋中间的地上,全身剧烈地抽搐抖动,嘴里发出哦哦地声音,那声音绝不是平常可以轻易发出的,似有剧烈的痛苦使脸上的表情都深度扭曲了。一个电线被他紧紧地抓在手里,就那样剧烈抖动着慢慢躺在了地上,我似乎听到了来自他身体内部的某种声音。当然这一切都是一瞬间的事情,等我明白过来,马上发疯似地到处找他们家的电开关在哪里,最后在一个墙角找到了,看到伯母已拉了下来,只是身子软在那里,不能动弹,只是哭着喊人。这时大伯父,三堂哥都已从外面急速跑进来了,除了大伯父还比较镇定,大家都乱成一团,三堂哥被大伯父吼着去街上快找医生过来。
在医生来之前,从伯母的哭诉中我才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方哥与我下完棋回家听评书,伯母就说,堂屋的灯泡坏了,趁现在白天有空快点换上吧。方哥是很听话的孩子,就说那你把开关关一下吧,我马上弄。没想到伯母误以为方哥说的开关是那个有问题的灯泡的开关,而不是家的总开关,就顺手拉了一下开关,并告诉方哥可以了。结果方哥去修时就触电了,拉着电线甩不脱。
约莫过了一刻钟,医生才匆匆赶来。而这时方哥已没了呼吸,没有了心跳。医生忙进行人工呼吸,对嘴吹气,按压胸部,再吹气,再按压………。医生不停地重复,而我坐在方哥的身边,却感到方哥的身体越来越凉,越来越凉。这时大家都已来了,同村所有的亲人。大家都围在旁边,女人都已哭了,男人们都还崩着。可当医生拔开方哥的眼皮,无奈的摇摇头,说了声“孩子不行了!”时,刹时屋内哭声一片,我心里想着从此再也不能与方哥下棋了,顿时放声大哭。而这时大伯父还像疯了一样,让医生再抢救,并自己对着方哥的口吹气,再自己按压,谁拉也不行,双眼通红,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用力按压着。最后,无力地坐在那里,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叫着方哥的名字,喊着我的孩子。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能哭成那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惨场景,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这时似乎全村的人都过来了,女人们擦着眼泪劝慰着我们这一大家的女性。男人们在主事的指挥下已开始默默地准备后事。我们这里的风俗,未结婚的年轻人横死不能在家里过夜,当天逝去,当天就要入土。于是在主事的安排下,邻居们有的去安排棺木,有的去葬地挖穴,有的去亲戚家报丧。
我还坐在方哥身边没有动弹,慢慢感觉方哥的躯体越来越硬。看着他的面容,表情很是安祥,只是面色苍白,嘴唇微微张着。他不会再感受到痛苦了吧,我心想着,可再想到,从此再也见不到方哥了,又不禁悲从中来,痛哭失声。
我看到伯母像疯了一样,不停地往方哥身上扑,哭的嗓子都哑了。就要结婚的儿子突然说没就没了,再加上儿子的死去完全是自己造成的,那种悲痛,那种悔恨,直让你觉得人生悲惨之事莫过于此。
亲戚们都赶过来了,无不哭得天地动容。这时漆黑的棺木也抬来了,新衣服,新鞋子也来了,不管活着的人如何悲伤,总要让逝去的人好好上路。我感觉自己一直处于精神恍惚中,想方哥舞剑的姿势,想方哥边拿牛草边练少林功夫的滑稽样子,想我跟他下棋悔棋的时候他的宽容,始终无法相信他已死了,从此再也看不到他了,这个世界上从此没有这个人了。
天黑了,在亲人们呼天抢地的哭声中,方哥被放进了棺木,抬向了他的长眠之地。是在曾祖父的墓地旁。陪着去的没有直系亲属,就两个姑父陪着去的。村里老人说,横死的人,尤其是年轻人,死了后在开始的一段时间内并不知道自己死了,往往会自己返回家里,而且往往会有怨气,不甘心。
那天夜里,村里主事的人把我们几个堂兄堂弟叫在一起,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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