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说谎 作者:莫瑾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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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泣，叹气，各种声音无孔不入的钻进我的耳朵里。我分辨不清声音的来源，理不出话语的意思，死尸一样的躺在床上，看着斑驳的天花板。
很久，似乎是睡着了。不知是不是梦中，我立在水中央漂浮着，只要稍微一动，便能呛的满口生水。无边的水，恐慌，无助爬上我的心头，这里是哪里？纵然会有一种声音在安慰自己说只是梦境无需害怕，但还是忍不住的打着冷战。是的。寒冷袭了我的心房，只觉从未有的冰凉正在冰冻我的心，只要，只要在多一秒，我怕不会再醒来。
忽然，水面上伸来一只白皙的手，我顾不了那么多，也不想去探个明白手的主人，此刻，这只手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我抓着它，死命的往上攀。
有的时候，人的求生意识让你失去了判断的能力，无法辨别别人给你的是救命稻草还是致命一击，你只有在抓住的那一刹那才会看清生于死的差别。
这只手，并不是我的救命稻草。它不停地把向上爬的我往水里摁。冰冷的凉水冲击着我的口腔鼻腔耳腔，我无法呼吸，双手不停地挥舞着，黑暗的湖水上空传来“嘿嘿”的冷笑，我有如过电一般打了个激灵，这个声音好生熟悉。终于，湖水占满了胃腔，我无法在挣扎了，慢慢地向水底沉去。
我睁大了眼睛，这是死了吗？我竟觉呼吸都没有了，身子毫无意识的往下沉。可是思维，哪里来的思维呢？我怎么会知道自己死了呢？我怎么能在死了的时候还有思维呢？
结束了吗？一切都结束了吗？很久，黑暗中没有了动静，我似乎也沉入了湖底，没有恐慌、冰凉、寒意，木偶一般的瞪着双眼看着黑暗的湖水。
是的，那只手，正从上而下，慢慢地侵向沉入湖底的我。锋利的指甲，纤长的手指。
“啊~……”

、第三章　081

“颜熙，你醒了吗？”
“顾之航？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张望这这熟悉的空间，刺鼻的消毒水。我坐在白色的病床上，右手被顾之航紧紧的抓在手心。有些手汗。我有知觉了吗？一切都恢复了吗？太好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记得我看到了蒙俊的父亲，还有……还有女儿，还有顾之航和王安鑫，何琳。等等……这些人呢？
“我妈呢？我看到她来医院看我了。还有王安鑫？你们不是去登记了吗？怎么都来医院了？”
“颜熙，你说什么呢？”
“医生说植物人也能生孩子，是个女儿？你为什么不和王安鑫结婚呢？”
我有太多的疑问，我必须要弄清楚，然而此刻我的脑袋一片混沌，我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我只能语无伦次的说着，看着顾之航不明就里的表情。
“颜熙，你先冷静一下，医生说你不能太激动，会对胎儿不好的。”
“胎儿？”
我惊慌的抚摸着肚子。是啊！我是来做人流的，我怎么会在这里呢？明明是人满为患的走廊啊！而且我是一个人来的。
“我接到护士的电话，说你昏倒在医院，手机正好显示在信息，正要发给我的信息，所以她们打给我了。”
“我怎么会昏倒？”
“颜熙，你先冷静，冷静，我慢慢和你说好吗？”
顾之航扶过我靠在床头，端过一碗浓香的鸡汤送到我的嘴边，一阵恶心，我摇头，不想吃。顾之航却不顾我的厌恶之色，强行把汤匙送进我的口中，撒了几滴鸡汤在被罩上。心头上的火蹭的一下窜了上来，然而顾之航的一个眼神却让这火莫名的灭了。我只能强忍着恶心吞下鸡汤。
“身体这么差，怎么不好好爱惜自己。”
“医生说胎儿不太稳定，所以得观察几天。”
“我和安鑫已经领过证了。准备下个月去海南度蜜月。”
顾之航一勺一勺的喂着，我吃不出鸡汤的鲜美，傻瓜一样听着顾之航唠叨。没有任何感觉和思想。
“孩子我不知道是谁的。”
顾之航停了手中的动作，看了我一眼。只是这个简单的眼神却让我大哭了起来。我不知道为何这样，就感觉自己像是被脱光了扔在路中央一般。
来来往往的行人，或嘲笑，或鄙夷的看着一丝不挂的我，羞愧感让我无地自容，恨地没有缝可以给我钻。
“颜熙，不管怎样，你都该好好的去面对。”
“我要面对什么？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孩子是不能要的。不管是谁的我都不想要。”
我疯了，拔下针管跳下病床：我要出院。这是我此刻唯一的想法。顾之航抓着我的手腕，我气急败坏的想挣脱，却被禁锢的更紧。
“我要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顾之航搂过我，我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前啜泣。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要去找蒙俊或者韩子轩吗？找到呢？去做鉴定吗？鉴定之后呢？这一切还要这么走下去？
“颜熙，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我想你是因为太压抑了，所以……”
“安鑫呢？你们的蜜月呢？”

、第三章　082

顾之航不说话了，我知道，有些承诺就算你想去兑现，也会因为一些外界的因素导致无法兑现，只能沉默了。
“顾之航，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我安静的躺到了床上，顾之航停留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应该是办出院手续了。我再次抚摸上平平的肚皮，怎么可能就会有个生命在里面呢？
我再想，等过些日子要不要把家重新装潢下。我总是能嗅到韩子轩的气息，我是在想念他吗？我躺在沙发上，看着昏黄的灯光，从医院出来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我不知道肚子的孩子还在不在了。
因为这一个礼拜，我都是这般躺在沙发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和昏黄的灯光。饿了就吃超市里买来的饼干，渴了便是自来水。这样的生活，那个小种子还会安然的成长吗？
顾之航打来电话，我有气无力的“嗯嗯”着，其实我都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大概是在和我告别，他和王安鑫的蜜月已经开始了。
许久，我从这种半死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喷了空气清新剂。我嗅着清新的气味，或许我该有另一种生活的。
我打电话给医院预约了妇产检查。在去医院的路上，进了理发店，剪了齐腰的长发，披肩的短发。
理发店的镜子都是很大的。镜子中的我很是苍白，凹进去的双眼，浑浊无光，无色的嘴唇，暗哑的肤色，这便是我吗？是莫颜熙吗？怪不得最近都没有人来找我。
男人之所以会爱上一个女人，是因为他们的眼光停留在女人的容貌上，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CT里显示，胎儿一切正常。我的天啊！这样的我竟然还能养活一个正常的胎儿？这简直就是奇迹。或许是另一种暗示也说不定。
我打电话给韩子轩，他的声音没变，底气似乎更足了些。没有我的日子，他可能过的更好吧！
“我怀孕了。”
“……”
电话里一阵沉默，半晌韩子轩才哆嗦着说“颜熙，我能回来找你吗？”我当然同意，如果不同意我何必打这个电话呢？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我找出一些陈年的化妆品护肤品，在韩子轩回来之前，应该把气色给养好。晚上应该吃点好的。打开衣橱翻出包拿着卡，何琳每个月往里面的打的数字我从来不关心，以至于现在里面有多少我都不知道。
“叮当”，转身碰到了放在衣橱一角放的一个瓶子，发出“哗哗”的声音。这是我向蒙俊要的安眠药，整整一瓶。
国家有规定，购买安眠药需要医生的处方才能购买，而且每次购买的数量不能过多，最多也就几粒。
然而，我找的是蒙俊，他是个医生，医生最大的好处就在于，看病不需要排队，买药不需要付费，就连国家制度也可以违背。这就是医生。挂着为人民服务的旗帜，实则是在从人民的身上搜刮血肉。
我摇了摇瓶子，我没动过。现在有了孩子，应该更不能动了。原地放了回去，折了身便去银行取钱。
韩子轩说三天后回来。他的声音带有一些激动和雀跃。或许我的电话是打对了。

、第三章　083

三天内，我拼命的吃着各种各样的补品，好在老天没有白费我的苦心。因为我从韩子轩的眼里看到了惊讶和惊喜。
不是每一种女人都能给男人带来视觉冲击的，我很庆幸，上天给了我这种权利。
“好久不见，进来坐。”
我退了个缝给韩子轩换鞋。冲了两杯咖啡放到桌上，或许因为一些关系的变化，使的他　现在有点儿拘谨。
我脱了外面的大衣，今天穿的是一件蕾丝连衣裙，低胸的那种。空调开到了最高。不大的客厅温度早已能和夏天相比较了。
“现在在忙什么呢？”
“回老家的一所小学，当语文老师。”
“那也不错。”
我品了口咖啡，味道还不错。当然这种散装的咖啡是不能和咖啡店里磨出来的相比的。
“你呢？”
“你看到了。”
我耸耸肩，指了指咖啡，示意韩子轩喝一口，他的拘谨还没有缓过来。曾几何时，我们纠缠在床上的时候，怎么会想到会有今天的这种场景。
“你和何小冰结婚了吗？”
“嗯。在老家。”
“我该说恭喜还是滚呢？”
“颜熙，其实我可以解释的，但我知道你现在根本不想听……”
“哦不，我想听。”
我微微莞尔，这些事情我早已淡然，此刻心如没有风浪的水面一样平静。我想听故事，我想听听男人的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迷恋相貌，贪恋美丽，然而为何会娶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做老婆？不是视觉动物吗？为何抉择会这样大相径庭。
“其实我只想过简单的生活。”
“额……”
我有点愣，这算是回答吗？或许是回答。一个男人所谓的简单生活不过就是有人给他洗衣做饭，偶尔会在他身边撒撒娇，为他排解生理需求，同时能对他不离不弃。
这就是简单的生活吧！我得承认我和韩子轩在一起的时候，我不能满足他的生理需求，唯一的一次也让我吃尽苦头。
洗衣做饭，这不是我的强项，韩子轩住在我这里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他洗衣做饭，我们两个把男女该做的事都做反了。难怪，他会选择何小冰。
“我怀孕了。”
这件事本来就是要说的，不然也不会打电话给他，只是我的计划不是这么早说的。现在看来必须得提前说。韩子轩的脸色乍变，我　还没弄清是什么颜色，他就惊的抓住我的胳膊。
“我被弄疼了。”
“哦……对不起，颜熙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觉得我像是欺骗你妈？”
“没有，是我的对吧！”
我点了点头，我也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或者还是蒙俊的，什么可能都有。但此刻我只想说是韩子轩的。
韩子轩拘谨的姿态变的有些激动，抓着我的胳膊迟迟不肯松开，每个男人得知自己要当父亲时都是这种表情吗？
我掰着韩子轩的手，却被他一把牢牢禁锢住，我扭了下身子，韩子轩便如狼似的扑向了我。我那V领的蕾丝裙被韩子轩的大手一撕，成了碎片分散在客厅的地板上。这本来就是便宜货。
“韩子轩你放手。”
我顺势推了推压在我身上的韩子轩，其实我知道以我的力道根本是推不开的，我只不过是做了做样子而已。
“颜熙，我其实爱的是你。我一直都想拥有你，但是你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我无法近身，所以我只能折身去采一旁的水仙。颜熙，对不起。”

、第三章　084

韩子轩的声音开始有点儿哽塞，我佛上他的脸，凑上自己的唇，现在这个动作比我说千万句安慰的话都要管用。
果不其然，在我的唇瓣诱惑下，韩子轩快速的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爬在我的身上，下体火急火燎的进入我的身体。
“会伤到孩子吗？”
韩子轩犹豫的看着我，我摇了摇头“这才开始，没事儿。”如得了军令状一般，韩子轩疯狂的运动着，每一下都恨不能穿透我，却又小心翼翼的不探测到底。我笑了下，这一抹妖冶的笑，刺激的韩子轩的动作。
数分钟之后，累的像一条狗一样的韩子轩趟在我身侧，喘着粗气。我收拾了下凌乱的被单和自己，破了的蕾丝裙是穿不了的，匆匆拿过一件大衣裹在了身上。
“炖了鸡汤，给你盛碗？”
“颜熙你……”
“今天叫你来　，我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不用担心何小冰会知道。”
厨房里的鸡汤我已经煲了半天了，此刻正散发着浓浓的香味儿，一层黄色的鸡油漂浮在最上面。
我盛了碗端了出去，韩子轩的气息稍微平缓了些。
“很香。”
“嗯，熬了很久。”
我把碗递给韩子轩，一仰头，喝的一干二净。我端着空碗看着韩子轩满足的表情，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触，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幸福的感觉。我理解不透。
十分钟后韩子轩的电话响了起来，我在厨房装作洗着碗，实则在听着韩子轩的谈话。我猜测是何小冰打来的，果不其然，韩子轩开始费力的解释了起来。
“我真的和朋友在外面，本来准备去打牌的。”
“是真的……行……你先别哭好吗？我一会儿就回去。成吗？”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在那里呢？我和她都已经结束了。”
“好好好……你等我。”
韩子轩的慌真的太垃圾了，如果是我也不会相信的。口中的那个“她”应该是我，而韩子轩也应该是在和何小冰解释着。我淡淡的笑了笑，擦了擦手站在客厅处。
“颜熙，我先走了。明天在打电话给你好吗？”
“嗯。快回去好好解释吧！”
“那个……孩子……”
“如果可能我会把他养大，当然我不会让他打扰到你和何小冰的生活。我只是想为你留下一脉而已。”
韩子轩抓着外套，在我额间轻轻地吻了吻，匆忙的逃了出去。本来还温暖的屋子，此刻一下冰凉了起来。
其实我觉得韩子轩根本就不适合有外遇，他处理问题的时候永远都没有思路，换句话说，韩子轩也许是个好男人，只要你能抓住他的心，那么他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一个不懂撒谎的男人，这个世间已经很少见了。只是，这个不会撒谎的男人，却不在是我的了。
我把剩下的鸡汤全部倒了，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它的营养了。我又是一个人了，或好或坏都是一个人了。
晚上八点的时候，距离韩子轩回去有四个小时，他的电话号码出现在我的手机屏幕上，我接过，何小冰的声音。我还未开口，那头便声色俱厉的质问了起来。
“子轩今天去了你那里对吧！”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第三章　085

我冷冷地说着，何小冰　的声音开始有些哆嗦。我不想再听她说半个字，看似和我很亲昵的样子，实则是为了夺我之爱，如此有心计的女人，我竟差点为了她的举止而感动。想想都觉可笑至极。
“颜熙，子轩回来后就不舒服，在床上躺到现在都醒不了。我打电话给医院，他们现在正在检查，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去了你那里。”
“难道他住院和我有关系吗？”
“我只是想知道去没去。”
“没有。”
我挂了电话，狠狠地把它扔到沙发上，难道一个人生病都是我的原因吗？这真让我恼火之极。不过还是觉得韩子轩这突然的病有些奇怪。莫不是那鸡是瘟**！
电话又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我以为是何小冰换了方式打来的，匆匆按了挂机键。不一会儿信息声音就来。
“莫颜熙小姐，我是恒翔律师所的王程俊，如果您有时间，请到我所详谈。”
我看了看手机，没有回，脑袋迅速转动着。恒翔律师所我还是第一次听，应该不是太有名的，不然我不会没有听说过。
晚上何小冰再次发来短信，大致内容是韩子轩刚被洗了胃，现在正在医院里休息。医生说是服食了大量的安眠药。
我惊呆了，跑到衣橱边，那个盒子已经空了。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空瓶子，我记得，这是满满的一瓶，我并未吃过一粒，而且我放在衣服中，韩子轩会找到吗？
他，为何要在我的房中自杀？并且用我的药？
晚上七点，我在何小冰不断的电话中，终于赶去了医院。韩子轩憔悴不堪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他眯着眼睛转动着脖子看着我，我想我们是有很多疑问要问彼此的。然而哭哭啼啼的何小冰让我们都没有开口说一句。
“我已经报案了。警察会查明一切的。”
“查明什么？”
“为何他的胃里会有安眠药？”
“呵。”
我淡笑的看着何小冰，这个女人什么时候爱韩子轩如此炽热了？对我的百般殷勤难道只为爱上这个男人吗？
“如果自杀的事件都可以随便劳烦警察出动，那警察岂不是累死？”
“谁说他是自杀？”
不着痕迹的，何小冰蹭的一下站到我面前，叫嚣着。那姿势和菜市场骂街的妇人无区别。然而我还是被这样的姿态吓到了。
我张了张口，没出声，是啊，我也不知道韩子轩是不是自杀？如果他说不是自杀，那么我便成了杀人凶手。物证，人证，我都占了下风。
“是我自己误食的。”
叫嚣的何小冰在听到这句后，突然就如蔫儿了的茄子一样，顿时失去的所有激动。我的诧异也并不亚于何小冰。
“我把安眠药当维生素服食了。”
“怎么会？你什么时候买的安眠药？而且法律规定没有医生的处方不可以购买过多的安眠药？你在替谁隐瞒吗？”
“没有，确实是这样的。小冰，你看我也没事了，别在大惊小怪了。”
韩子轩回头看了一眼我，带着悲戚和心疼的眼神让我迷茫了。我理了理衣服，找了个借口便出了医院，那里的气味我实在是不喜欢。

、第三章　086

每个人在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就会归与平淡，如果还有机会的话。韩子轩第二天之后就出院了，精神抖擞的来和我告别，说是要回老家专心的当一名老师。
当然，何小冰也一起。他们此刻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我不知道自己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看待这个事情的，无悲无喜，或者是有悲有喜但却无法表现出来。何小冰来找我，眼里的哀怨重了些。
“很多事情，就如你以前说的一样，忘记何尝不是幸福呢？”
何小冰重重的叹着气，她那哀怨的眼神又加重了些。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或者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女人。夺我之爱的女人。
“你要告诉我的只是这些吗？只是想让我明白一个女人该如何夺朋友之爱吗？”
“不是。莫颜熙，你知道我非常讨厌你的哪点儿吗？”
“愿听详文。”
“就是这样。失忆前的盛世凌人，失忆后的风轻云淡。就是这样的一种自信和从容。世间总是容忍你的所有不对，给你时间改正，为何我们这些凡人却要忍受这般苦难，最后，却无法得到自己的幸福呢？”
我摇了摇头，无辜的看着何小冰的尖锐目光。我无从回答，王安鑫曾经也告诉过我，失忆前的我是多么的强势，我不记得，也不想记起，我只能说，我喜欢现在的自己。
何小冰的情绪瞬间被点燃，鼻涕眼泪一把的哭诉着，仿佛她是受害者，我夺了她的爱人，霸占了她的一切一样。
她抽蓄着，身体在哭泣中不停地颤抖，我想安慰她一句，可发现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任由其在我面前失声痛哭。
很久，哭泣声终于暂停了，我端着水杯递给她，一骨碌的喝完，喝完后却狐疑的看着我。
“怕有毒？”
“我最后问一次，子轩的药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
何小冰走了，潇洒的从我眼前走过，皮鞋发出咯噔的声音回荡在我耳间。似乎夹杂着一些胜利的喜悦在里面。
然而她的眼神中却透着厌恶和谨慎。我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我拨了个电话给韩子轩，我不想在有任何不清不楚的罪名挂在头上　了。韩子轩嗯嗯了两句，话筒中一片寂静。该说的该走的也都到时候了。
胃中传来饥饿感，我收了线，先结束了这场没有声音的对话。厨房里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该仍的仍，该丢的丢。今晚可以吃顿好的了，我拍着肚皮，淡淡的笑着。
初春，没有太寒冷了。我翻开衣柜中的春装，都是些旧款式，但还好样式简单不至于淘汰。我抓了一件米色大衣，哗啦一声却把衣柜里面放的一盒子给拽了出来，“咣当”一声。
暗灰色的长方形盒子，很古老的样式，上面还有一把小锁。我翻了下衣柜里面，钥匙不在。这种款式的盒子应该不会是我的化妆盒，更何况我根本不怎么用化妆品。

、第三章　087

饥饿感战胜了我的好奇心，盒子被安静的放回了原地。吃饭才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至少我得不能亏待了肚子，那里有我的心血。
我完全不知道怀孕的人应该有什么反应。或许会有恶心感，嗜睡，容易疲劳等，这些我都没有。但医生告诉我，确实是怀孕了。
我想不一定每个人怀孕都得有这种反应的。走到小区门口，我完全忘记了要去猜想盒子里的东西。满脑子里都是孕妇的事情。
“莫颜熙。”
突来的声音让我无措的立在原地，停止了任何的思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蒙俊正带着金丝边的眼镜朝我这边走来。
我无措的搓着手，绞着衣角，脸也红了起来。这本是小女孩儿看到心仪的男子时该有的表情和动作，而此刻我正淋漓尽致的发挥着。
“怎么？见到我让你如此害怕和慌张吗？”
哦，对。天啦！我差点把这种害怕和慌张当成是爱慕和心动了。真是太好笑了。三秒钟，我恢复到原来的冷静和严肃。我盯着蒙俊，他的表情没有因为我的严肃而有丝毫改变。
“别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