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说谎 作者:莫瑾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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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应该和兰姨打个招呼吗？”
顾之航看着我，向车外努了努嘴，我顺着顾之航的方向看到了兰姨，昏暗的光线下，兰姨如个做错事的小妇人一样，绞着衣角，眼泪婆娑的看着我。我心一惊，后知后觉地发现兰姨已经被我刚才的举止伤害到了。我想解释些什么，想下车去搂一下兰姨，我想告诉她，不是因为她我才要离开的。可是双脚就是无法踏出车门一步，顾之航大概是看出了端倪，径直走了下去，宽大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铿锵厚实。不知顾之航和兰姨耳语了些什么，那老妪受伤的神情竟渐露灿烂，看向我的眼神也都全是疼爱和怜惜。我松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朝着兰姨微笑，招手。
“兰姨，颜熙过些个日子在来看你哦。”
“颜熙啊！给你带点我的自己泡的咸菜可好？”
顾之航看着我，朝我摇了摇头，他是叫我别拒绝。天知道我刚才差点就脱口而出“不要”两个字了。
“好啊！兰姨给我多拿点儿哦！”
兰姨高兴的点着头，朝屋里走去，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光芒。有些时候，幸福这些东西离我们真的很近很近，只要我们愿意给予。

、第三章　041

我靠着椅背，虽不在害怕什么，但还是无法下车门一步，双脚像是被禁锢住了一样。顾之航站在门口，等待着兰姨的咸菜。我朝顾之航打了个响指，此刻地我再也没有任何压力紧张之感。我感觉我是在向我的外婆道别。呵呵，我竟在靠背上笑了起来。
时间过去了三分钟之久，兰姨还没有出来，我想她肯定是要拿很多很多的咸菜给我。倦意顿时席卷了过来，我哈欠连天，这些日子确实没怎么睡好过。
就在我半醒半睡的状态下，突感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可困意实在太浓，我竟无心理会这莫名的感觉。没一会儿，肩膀又传来一阵被拍的感觉。这下，我才惊跳起来，车窗外，顾之航依旧站在那里，等待着兰姨的咸菜，车里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那么是谁在拍打我的肩膀？
“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开始猛烈的撞击我的胸膛，嗓子仿佛被人捏住一般，呼吸无法正常下去。额头上的细汗如遇到了四十度的高温一样，迅速增长。车内的气温也开始增长了起来，从车内空调出风口里面飘出来的风，夹杂着一丝薰衣草的味道，这不是我房间的味道吗？还没有弄明白，薰衣草的味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血腥味。肩膀又传来一阵被拍打感觉。
是谁在拍打我的肩膀？是谁在背后拍打我的肩膀？
我颤栗的身体在僵硬的大脑操控下开始慢慢地转动，我知道，我没有任何选择。这个就在我背后的“东西”，此刻想要吞噬我最后的灵魂。猛然我转过头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后排座位，心跳，心跳为何无法继续？而我却无法移开双眼。
“啊……啊……啊……”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昏暗的天空在我的叫声中划出一道无边黑暗的口子，像怪兽的嘴巴，在吞噬着那叫声。心脏，轻而易举的就被撕裂开，鲜红的血液正汩汩而流。顾之航在向我这边奔来。铁门里那黢黑的门洞看不到兰姨的身影，反而和那怪兽的嘴巴如出一辙。原来真正的危险就在身边。这是我昏倒之前所看到的听到的以及明白的。
“颜熙…………”
这是顾之航的声音，我昏迷前最后听到的声音。哦不！我最后听到的声音应该是阴森的、诡异地冰冷地“嘿嘿”声。就在我的身后。那是顾鑫妍的脸。
三日后我在同心医院的病房里醒来，顾之航早已不见了踪影，陪在我病床边的是韩子轩，他正背对着我削苹果，我微微扯了扯床单，韩子轩便感觉到了动静，回过头来看着我，眉开眼笑。
“颜熙，你可醒了。真把我担心死了。现在好点了吗？”
我点了点头，指了指床头刚刚被韩子轩削好的苹果。我想吃，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想一定是那最后撕心裂肺的嘶叫，让我的声带受了伤，现在嗓子还疼地厉害。
“想吃苹果是吗？等下，我给切小点，医生说你声带受了伤，尽量少吃东西。”
我安静地坐在病床中，吃着韩子轩用牙签递来的水果，可口甜心。韩子轩边喂我吃水果边和我唠叨这些日子的事情，我扯了扯嘴角，鼻腔中满是消毒水的气味，让我难受极了。
“查房了查房了。”
门外走廊上传来护士的叫声，我看了下手机，两点钟。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便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个便签夹，上面是些查房单，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字。我微闭着双眼，手臂上的点滴还有半瓶，应该还要半个小时才能结束。
“莫颜熙。”
白大褂叫着我的　名字，我懒得理他，韩子轩站了起来，正想开口，那白大褂又叫了我一声。这个时候我才愕然，这声音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终于，我与白大褂四目相视了。我怎能忘了这双眼睛呢？还算平静的心此刻再次狂风巨浪了起来。我抓过床头的苹果便仍向白大褂，怎奈声带发不出声，只能乱砸着东西。韩子轩惊慌的想按住我。
“蒙俊，你这个败类医生，你给我滚。”

、第三章　042

我沙哑的嗓音硬是让我憋出了几个字。韩子轩抱着我，让蒙俊快快离开，岂知蒙俊根本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轻轻的回了我一个笑容，一个很绅士很风度很和蔼的笑容。若不是我见识过蒙俊的真面目，此刻我想我也会被这个笑容迷倒的，只可惜，他这只狐狸我早就看到了尾巴，我为这样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而感到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莫颜熙，你的嗓子不宜在多说话，多喝点盐水，辛辣也不能吃。近两天只能吃些稀饭之类的东西了。”
蒙俊说完还是对我笑了一笑，然后才离开我的视线。我忙抓过一个苹果朝他后背仍去，可惜偏了。
“颜熙，你认识蒙医生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便蒙头大睡。
这个世界如此丑陋，是谁把良知这个东西变成罪恶的源泉。有些事情　没看到ta真实的面目你会以为，那就和ta的外表一样美丽高贵，实则，往里一窥究竟，就会发现，肮脏的如一滩污秽之水，任谁看了都会恶心想吐。我一想到他那肮脏的手在我身体上游走，我便一阵胃痉挛，恶心从心底涌了上来。
我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韩子轩陪了我三天便不能在请假了。每晚下课之后都会煲汤送来给我，有那么一刻，我想如果自己一辈子都住在医院里的话，那么这种幸福会不会就不会离我而去。呵呵，我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一个人怎么能忍受ta的另一半一辈子都是躺在医院里呢？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无法接受。就算接受，那么终有一样是存在背叛的，要么生理要么心理。这世上没有所谓的真爱，安徒生格林虽写出了那么多美好的童话故事，可是结局又如何呢？结局只是被轻描淡写了，有谁能保证这轻描淡写里就不存在背叛和争吵呢？我们人类宁愿幻想在童话故事里也不愿意相信社会的残忍，总是在心底的最深处等待着王子或公主来到，可是真的会有王子或公主吗？就算有，低头看下自身，我们自己是高贵到无与伦比还是优雅到无可复加，又或者是善良到没有一丝欲望的灰姑娘呢？幻想遇到公主王子的人一般都是普通的凡人而已，一个凡人，庸俗到极点的人，拿什么去配王子或公主的高贵？没有资格却还是无止尽的幻想，有多可笑？真是太可笑。
或许会有特例出现，这也说不定的。就好比世界末日的几率一样，是多少比多少呢？
“今晚喝的又是什么呢？”
“不关你事。”
“好些日子不见，没想到你是愈来愈憔悴。”
“这也不关你的事。”
“是不是妍妍还在纠缠你啊？”
王安鑫在我耳边悄悄地说了这句，我没理她，心却咯噔了下。王安鑫在一个月前又重回同心医院工作了，只是职责由实习医生退到了小护士。护士袍下的王安鑫一副楚楚可怜之貌，可那幽深的眼睛里却透露出尖锐的眼神，能穿透我的身体。

、第三章　043

“为什么会这样？”
“你说呢？”
王安鑫答非所问的看着我，笑意浓浓的双眼里充满了厉色之光，我撇过脸，一阵委屈。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却要受到这样的折磨。我本不愿滚进着人性谎言之中，却还是无法自拔的陷了进去。我的人生因为一场车祸，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这场车祸却不是自然形成的。我无法想象自己在病床上昏迷的三年里，我的身边发生过什么亦或改变过什么。醒来，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那么让我惧怕。我接受着别人对我灌输的所以记忆，不管真伪，只要不让脑袋空空，我愿意相信一切的一切。
可我的神经也因为这场车祸遭受了无法弥补的创伤，那些在我认为足以让我发疯的灵异东西，都成了他人口中的“变态神经病”。他人看不见那些灵异，所以我原谅他们的鄙夷眼光。可是，这些追根究底还是因为那场车祸，我从一个正常人走向神经病的行列里，没有人同情没有人怜悯，甚至理解都没有人愿意给点，我被这个社会遗弃在黑暗的角落里，没有人帮我，我只能靠自己站起来，走出去，寻找光明的出路。
我没有想过谁会陪我走下去，陪我寻找光明，我不奢望，但我要求公平。我没有在公共场合下做过任何一件神经病该有的举止动作行为，我小心翼翼，谨言慎行，就算这样，我还是众人口中的“神经病”。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根本就不认识顾鑫妍，我没见过她，就连王安鑫嫁给了顾之航我都不知道。这些在我醒来后都消失殆尽了，为何这般，王安鑫还是觉得顾鑫妍的死和我有关呢？仅仅是因为我能看到顾鑫妍的灵魂吗？如果这样，我宁愿当个“神经病”。
“莫颜熙。”
蒙俊站在病房门口叫我，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理都没理，扯过被子蒙头便睡。
“我知道你并不想见我，但我必须要告诉你，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闭，我便掀过被子，拿起一个枕头往蒙俊的位置仍去。
“你这个禽兽给我滚出去。”
激动到颤抖的我看着早已空荡的门口，哪里还有蒙俊的影子。我跳下床追出病房外，走廊里的药水味比房间里的还要重，穿白大褂的蒙俊刚经过转角往电梯处走去，我怒不可遏的追了过去，心里总是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抓住这个人面兽心的医生，然后狠狠的告知所有人，他是怎样对我和其他病人进行猥亵的。这样的人不配当医生。
刚还没跑两步，胳膊便被拽住了，我回头看到王安鑫细长的指甲正要刺穿我皮肤。那劣质的蔻丹，有一块竟然嵌到我胳膊里的，我一阵恼火，甩开王安鑫的胳膊。
“你想干什么？”
“脾气这么爆，这才像我认识的莫颜熙嘛！”
“给我滚出我的视线。”
“啧啧啧。别激动，我来可不是给你表演滚的。”
我白了一眼王安鑫，抚摸着刚才被王安鑫掐过的胳膊，隐隐作痛。看着王安鑫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竟冲动的跑上去掐住她的脖子死死不放，我看着王安鑫的脸色在我的扼制下由白变红，由红变紫，在由紫变成深褐，心里竟涌出了一种兴奋感。嘴角的微笑也自然而然的流露的出来，那种从没有过的快感也随着动作呼之欲出。
“咳咳~~快……放……开。”
王安鑫痛苦的扭曲的身体，怎奈此刻的我就像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般，力大无穷。王安鑫的声音越来越小，而我的快感却越来越高，那种浑身颤抖的激动感觉，让我为之兴奋不已。

、第三章　044

“颜熙，快放手。”
蒙俊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扯着我的胳膊，想把它从王安鑫的脖颈处抽离，可惜，我没给他这样的机会。我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蒙俊。
“这本来是你要受的，可惜现在有人替你受了你还不感谢？”
“莫颜熙，你疯了吗？你没看到她快不行了吗？你还不快放手。”
熙攘的走廊，此刻围聚了很多人，有病人家属，有护士，有病人，一个个都拿着惧怕的眼神看着我们，没有一个人敢像蒙俊这样上来拉开我的，我想她们可能怕的都忘记了还要手机这么一个神器。没人报警，没人喊救命。蒙俊早已没了绅士的儒雅，此刻疯狂的拉扯着我。王安鑫可能真的断了气，发紫的脸色，凸出的眼球，伸出的舌头，都在象征着她生命的终结点。蒙俊拽着我的手，明明一个大男人，此刻却不如我一个女子般有气力，怎么都掰不开我掐在王安鑫脖子上的五指。
“你想让妍妍一直来找你吗？”
终于，蒙俊失去了最后的耐心，朝我怒不可遏的叫了起来。当妍妍的名字响彻在我耳边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猛烈的撞击了下，那种在云端突然被拽下地狱的感觉，让我浑身颤栗不已。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莫颜熙，你就是这样要除掉她们吗？一个都不留？”
“你说什么？我没有要除掉任何人，是她，是她三番四次的阻挡我。”
我指着脸色发紫的王安鑫，双眼圆瞪着面前的蒙俊。那个金丝眼镜后面的双眸正赤裸裸的将我打量个彻底。我心底一丝凉意闪过。在回头看王安鑫，脸色还　没有好过来，咳的厉害了些，脖子上淤青的掐痕正触目惊心的亮在我的眼前。
“咳咳咳~~~~”
“不是，不是我干的。你们为什么都不相信我？都没有人肯相信我呢？为什么？”
我疯了一般的甩开蒙俊钳在我胳膊上的手，抱着脑袋惊恐的尖叫着，那怎么会是我做的呢？我怎么会想要杀了王安鑫呢？她是我同学啊！何小冰说咱们三个曾经可是学校里的三只奇葩呐！我那么要好的同学我怎么会想杀了她呢？差一点，差一点我便成了杀人凶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敲打着自己的双手，脑袋不停地在墙上撞击着，很快晕痛感便袭上了身。蒙俊冲过来抱住我，动作虽停止了，可我还是像疯子一样在蒙俊的怀里张牙舞爪。我不敢相信王安鑫脖子上的伤是我弄出来的。这怎么可能呢？车祸后的我忘了很多事，就算方浩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也不会做出如此激烈的反应啊！我一心求安宁。
“快，拿镇定剂过来。”
一个小护士慌忙的跑向走廊尽头，很快娇小的身影又跑了回来，手上多了一剂针管，身后也多了几个高大威猛的医生。蒙俊抱着我，在几个威猛医生的帮助下，我被死死地摁在了床上。当冰凉的针管插进我的皮肤时，所有的直觉也随着那冰凉的药水消失在我的脑海里了。

、第三章　045

我不知道我的意识还有没有，蒙俊深深的呼了口气，对着小护士交代了一番，偌大的病房本挤满了人，霎那间，所剩无几。门口传来小护士的抱怨声“瞧这个神经病把鑫姐给伤的。蒙医生也是的，被她抓的遍体鳞伤还不放开手。哼！神经病就是不能惹。”
蒙俊的脸孔在我眼前慢慢放大，纤长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能看到蒙俊，看到天花板，所以我应该是睁着双眼的。可是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身体像是被灌了沉重的铅一样，怎么都动不了。
“颜熙。那次车祸你便是在这医院里趟了三年的。那个时候，你是那么的安静，像天使一样，哦不不，应该是睡美人一样，趟在我的病房里。第一眼我便爱上了你，也许你会说荒唐，可这就是真的。我知道我们一定会有重逢的机会，只是没想到是在那样的场合下。上次，是我冒犯了你。我真的很抱歉，可那也是我不得已才做的。我一直以为失去记忆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可不曾想到，你会变的如此。我改变不了你，可是我真的不想看你这样下去。颜熙，你能放开那些心结吗？就当失忆了，重新过你的生活。不要在去招惹凡尘了。好吗？颜熙。安鑫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她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蒙俊坐在我的床边嘀咕着，细小的声音里夹杂着哽咽，我想撇过头看看蒙俊，这个禽兽医生，此刻带的是什么面具。只可惜，沉重的倦意让我来不及思考下一秒的任何，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我如释重负的闭上了眼，忘记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梦中自会有让我放松的地方。不是吗？
阳光明媚，微风清凉。路边的梧桐密密麻麻，透过缝隙散落的阳光像一间夜店里正在打着爆闪的灯。几对情侣在树下惬意的走着，就如夜间的精灵。
“颜熙，感觉怎么样？”
“很温暖。”
“嗯？”
“阳光很温暖。呼~”
同心医院的门口韩子轩拎着我的行李，搂着我的肩膀，阳光下的我们显的那么般配。我想所谓的郎才女貌也不过如此了。本应门庭若市的医院门口此刻竟冷冷清清，三三两两的几个人，淡漠的表情让人看不到生气。
“今天好像是礼拜一，大家都上班，连看病的都少了。”
“是哦！”
韩子轩拦了一辆出租车，刚把我的行李放到后备箱，身后便响起了蒙俊的声音。韩子轩不知我在医院里发生的一切，他如一位病人家属一般，看到救命医生激动不已的跑过去和蒙俊握手言别。
“蒙医生，谢谢你对颜熙的照顾。”
“不客气，我来是有话要对莫颜熙说的。”
我撇过头，懒得去看蒙俊那副丑恶的嘴脸，弯着腰便往车里钻。只是还未钻进去，便被蒙俊一把扯了出来，整个人毫无重心的跌进蒙俊的怀里。
“我有话对你说。”
我恶狠狠的看着蒙俊，此刻他已经摘了金丝眼镜，就算如此，他在我心里，依旧是禽兽一个。

、第三章　046

蒙俊指着我的鼻子，怒气冲冲的叫嚣着，然后便气急败坏的走了。这一仗我赢了。我朝韩子轩抛了个胜利的眼神，换来他那含蓄腼腆的微笑，这样一个内秀的男孩怎么会这样可爱呢？
晚上韩子轩买了很多的菜回来，整整两个小时的忙碌，一桌满汉全席都已妥当。我嗅着香味在桌前流路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韩子轩并未看出我眼中的异常，以为我真的很饿了。
“来，坐下吃饭吧！”
我乖乖地坐在韩子轩拉出的椅子上，看着韩子轩给我端饭夹菜。本这一切是应该有甜蜜幸福的感觉，可我却闻到了一股别样的气味出来。这里是我的家。已经住了三年的家，这里的气味是我所散发出的气味，我能熟悉到不能在熟悉了。除了辰恩的余留气味和韩子轩那浓厚的男人气味，我还闻出了一股别样的气味。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家里的家具摆设一切物品和我住院前都是一模一样，然而我还是嗅到了不一样的气味。
“颜熙，来，多吃点儿这个排骨。”
“嗯。”
十月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些桂花的香气，我感觉韩子轩被桂花包围了。这种气味让我浑身不舒服。韩子轩收拾了碗筷，一切妥当后便要拽着我一起出门散步，我当然是避之不及，现在的我一点都不想离开我的屋子半步，就算曾经这个屋子让我恐惧心慌。
“颜熙，吃过饭适量的运动对你身体的恢复也好。”
“可是我真的不想出门。我讨厌桂花的味道。”
“哦，那我陪你一起看电视吧！”
韩子轩坐在我的旁边，我百般聊赖的按着遥控器，其实我也不知道看哪个频道。屋子里的气味已经搅的我脑子一团乱，那种不属于我的气味在空气中肆虐着我的鼻腔。我很想抓着韩子轩的衣领问他，为什么屋子里会有其他气味？可是我怕，我怕他会觉得我是神经病，一个敏感多疑的神经病。9点整，电视里的肥皂剧正在高潮部分，男主亲吻着女主。
“颜熙。”
“嗯。”
我刚转头韩子轩的唇便凑了过来，还没反应过来舌便被他夺了去。我惊呆了，使劲的拍打着韩子轩的胸膛，怎奈我那渺小的力道在此刻的韩子轩眼里活生生的成了暧昧成了诱惑。他的吻越发的深，手开始游离在我衣下的皮肤上，半酥半痒的感觉让我有些迷离。韩子轩宽阔的胸膛把我低在沙发的边缘，我靠在沙发靠上迎合着他的速度。肥皂剧的男主早已抱着女主进了房间，让人浮想联翩的剧情一般这个时候广告都会来，果不其然，广告来了。韩子轩的热情没有因为广告的插入而减少半分，我身上宽大的睡衣早已把我的香肩仍置一旁了。韩子轩喘着粗重的呼吸，啃食着我的脖我的颈。当内衣的袋子在韩子轩的手指下滑落时，脑海中忽然闪现过蒙俊的影子，那个禽兽医生纤长的手指正穿梭在我腰际，猥琐的眼神贯穿的我衣裤，我就这样赤身裸体的被他看个精光，还不能大声叫屈。
“啊！滚开，禽兽。”
我抱着抱枕遮挡着凌乱的身体，惊慌失措的看着被推置一旁的韩子轩，他的脸上表情错综复杂，失望疑惑怒气，太多太多，我来不及分辨他便夺门而去了。我错了吗？爱情什么时候演变成这种味道，恋人之间就该如夫妻那般相处吗？我突然羡慕起五十年代的爱情，或者更久。那样的爱情干脆纯洁，一辈子就那么一个人相扶到老。
我打电话给韩子轩，他的电话竟在卧式里响起。我突然记起，刚才他出门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带。我拿着韩子轩的手机，4。2寸的屏幕上是一个半裸美女，浓厚的妆容让我分辨不出是哪位女明星，只是感觉眼熟。半露的酥胸上有一个黑色的玫瑰，妖冶妩媚。
清晨七点，韩子轩才回来，带着满身的肥皂味进了屋。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阵晕眩。昨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