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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凶手(出书版) 作者:曲中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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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哪一天“虫洞”应用于犯罪,那我们就可以彻底放假了。犯罪分子们可以上天入地,穿梭于他们想去的任何一个地方,穿越铜墙铁壁,消失在戒备森严的监狱之内。只有我们想不到,没有他们去不到的地方。不在场证明和密室这种古典推理小说的经典桥段完全成了化石级的博物馆珍藏品。
我也顾不上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先后拨打了两个电话。“老大,新发现!”“快说!”
我把刚才的发现完完整整地告诉了老梁。“好小子!你先到胡俊清的房间外等着,我这就赶到!”老梁永远像一座蓄势待发的活火山。“大梦谁先觉……”“窗外天黑黑。行了,先听我说!有重大发现!”“是木乃伊复活了,还是外星人入侵了?好,给你三分钟的自由陈述时间。”我像复读机一样把之前告诉老梁的话一字不差地告诉罗基。“那你们是打算夜审潘仁美了?我这里敬候佳音了。”这时,我的耳边回响起空荡荡的嘟嘟声。这回我又变成触到冰山的泰坦尼克号了。新线索带给我的亢奋使我顾不上刚才的冰火交融。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岩浆就涌到了百鸟园。
咚咚咚……老梁安排好各路守军,就开始用力砸门。走廊两旁的门有几扇被拉开了,有人探出头来张望。由于走廊很长,灯光又暗,开门的说不准是谁,但探头的是何奇巧和潘若安。
门开了,穿着红色条纹睡衣的胡俊清睡眼惺忪地出现在我们眼前。“梁队长,有……有何吩咐?”对于突如其来的夜袭,连伶牙俐齿的胡俊清也变得结巴起来。
“胡经理,跟我们走一趟吧。”老梁命令。
“这不是逮……逮捕吧?”
“别急,你暂时还不够级别。只是请你到局里陪我喝喝茶,叙叙旧而已。”老梁说这句话的语气和神态我颇为欣赏,怎么形容呢?胜似闲庭信步!
“我犯了什么法?你们没有权力这样做!”胡俊清声嘶力竭地喊道。
“嘘!已经有证据证明你之前有伪造证词的嫌疑!”说完,我冲他挤了一下眼睛。
“你们不是在诈我吧?”
“呵呵,这三更半夜的,我们可没空陪你玩游戏。”我今晚可是出奇地有耐性。
“好吧,请容我进去准备准备。”
这又不是赴宴,有什么可准备的?
“快点!”老梁喝道。
出来时,胡俊清上身是一件红色的西服,下面搭配着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和白色的皮鞋。哼,他就是穿上传说中的燕尾服我都不会吃惊。
回到局里时,同事早已经从《京津晚报》的记者那里拿到了照片。“这是审讯室!我犯了什么罪?我要回去!”一路上都很安静的胡俊清突然发起飙来。我用一根小铁棒敲了敲桌角,“闭嘴!知道什么是抗拒从严吗?
不来审讯室,那你看哪里合适,局长办公室?”
“你这是严刑逼供!”
“我的胡大经理,可别给我戴高帽。我要严刑逼供,你现在恐怕想说话都张不开嘴了!”胡俊清没有吭声。“你27日上午好像不在吴桥吧?”我轻声问道。只有刚柔并济才会使他们陷入迷魂阵。“还是这事啊?我的车票现在不是还在你们这里嘛。”胡俊清吐了口气,看起来如释重负。
“天津是怎么回事啊?”我身后的老梁面无表情地问道。
“什么天津?”看着胡俊清故作镇定的滑稽模样,我就想笑。
“胡俊清,你装傻充愣的水平可不高啊。”我从文件夹里把高清放大的照片拿了出来,“这两个人你认识吗?”我指了指照片上的一男一女。
“你们从哪里弄到的?”胡俊清的额头渗出了汗水。
“哈哈,咱俩换一下座位是不是更好啊。老实交代!别想耍滑头。我这一晚上可有的是时间来听你讲故事。”说完,我闭上眼睛,双手抱在脑后,后背靠在椅子背上,双脚搭在桌子边上,以椅子的两条后腿为轴,前后摇晃起来。当然,我在偷偷地观察胡俊清的表情动作。
“我冤枉啊!”胡俊清的眼角有湿润的迹象。
“别演戏啦,这又不是校园艺术节!”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我可不可以打个电话。”胡俊清像小猫一般要多乖有多乖。
“没问题,你就是打给小布什我都不拦着。但是,”我用右手摇了摇手里的手机,“要用我的手机。”
“那算了吧。”胡俊清低头不语,就像是蔫了的茄子。
大概一刻钟后,胡俊清抬起了头,清了清嗓子。
“构思好了?你为什么出现在天津?你身边的女人是谁?你为什么向我们隐瞒真相?”
“总之,人不是我杀的。我的话说完了。”通过胡俊清的腮帮子可以看出他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我回头看了看老梁,“关起来!”老梁下令。
“一张照片并不能证明是我杀了人,你们没有权力关我!”胡俊清被架在两名彪形大汉之间,仍然还在不停地呼喊着,妄图“垂死挣扎”。
“哼!你作伪证,我们就有权拘留你。拘留所会让你清醒过来的。带走!”
胡俊清的声音划破了深夜里宁静的公安局。撕心裂肺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比窦娥还要冤。
“他为什么不肯交代呢?”胡俊清被带走后,老梁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灯火通明但空无一人的马路。
“这里面一定有事!难不成我们真的冤枉了他?”
“这事一定要慎之又慎。我们的原则永远是……”
“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头儿,拜托您说点与时俱进的话,每次都这么说。我又不是刚入警校的学生。”
“罗基怎么说的?”
“他被我们精益求精的工作态度感动得热泪盈眶,并对我们无穷的想象力表达了由衷的敬佩。”
“哼,结案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小子调走!”
“那我真的要感激涕零了。”我伸了个懒腰,“不过说实在的,头儿,罗基好像并不认同我们的做法。”
“唉,这个案子实在是陷入了一片黑暗,连半点火花都没有啊!”老梁长叹了一口气。可是他哪里知道,斯大林格勒战役就要打响了。

第17章

3月31日,农历三月初五,星期二,上午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胡俊清的嘴还没有撬开,酒店里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梁队长,有件事情我要向你们报告。”古剑华神色有些紧张。
“请讲。”
“酒店失踪了一名客人。”
“哦?详细说说。”
“请跟我来。”古剑华把我们带到了酒店二层的服务台,找到了一名年纪轻轻的穿制服的女孩。
“这是负责打扫二层卫生的小张。”古剑华把我们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然后对那女孩说,“小张,把你跟我述说的再一字不差地告诉梁队长。”
“是,华叔。警官大人……”
“什么大人,叫梁队长。”
“是,梁队长。详细情况是这样的。”毕竟是和刑侦队长讲话,这个姓张的小服务员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当然也不排除激动的可能。
“昨天,我准备打扫224号客房时,门外没有挂上诸如‘休息中,请勿打扰’之类的牌子,我就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用门卡开门时,发现房间没有上锁。推开门进去,里面没有人,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子没有叠。可客人的换洗衣物、皮箱和其他洗漱用品都在。见客人不在,又没有提前吩咐过,我只是把被子和床罩整理好,对室内卫生简单地做了打扫,把用过的洗漱用品都换成了新的。我以为客人是一大早出门办事了,就没放在心里,换班时也忘了交代。可是,可是……”服务员体内的肾上腺素明显上升了。
“别紧张,出现了什么情况?”老梁耐心地询问。
“可是今天早班,224号客房还跟昨天的情形一模一样,被子还是我昨天叠好的样子,洗漱用品也原封不动地放在我昨天早上摆放的位置上。一联想到酒店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心中突然觉得很害怕,就去服务台询问。服务台的甄姐查了登记簿,告诉我224号客房的客人并没有退房。突然,我感到情况有点不妙,就离开去找胡经理。可胡经理又不在,听他们说,胡经理被你们给抓走了!哦……”服务员觉得自己说得不合适,赶忙用手捂住了嘴。
“没关系,你只管说,接下来怎么了?”老梁倒是很平静。
“接下来,接下来我就去找到华叔了。”
“失踪了一个客人。赵锐,快去服务台查查。”
“没问题!”一想到又要和厚粉美人打交道,我立刻感到精神百倍,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令人心旷神怡的美差。
可惜我期待中的美人由于连日奋战,今早请了病假。因此我期待中的相逢就泡了汤。通过替班的大堂副理的说明,我获得了以下信息:
失踪客人在酒店的登记姓名是陈国富,身份证经验证后被证明是假的。陈国富大概从千禧年起,每年的春秋两季都会入住酒店,而且只要224号客房空着,他总是无一例外地住在224号客房。一个领班回忆说,陈国富说他的职业是茶叶供销商,每次住店都会拎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而昨天的值班人员也没有注意到陈国富是什么时候离开酒店的。
“蠢货!……”为了老梁的光辉形象,我在此省略了老梁字斟句酌后的绝妙好词。总之,昨天负责在酒店大门执勤的同事被老梁骂了个狗血喷头。
技术人员把224号客房翻了个底朝天,结果是一无所获。衣物和生活用品都是极为寻常的,而黑色手提箱内空空如也,箱子本身也是随处可见的普通货。更奇怪的是,连房间内的指纹都被人擦去了,这点反而加大了化名陈国富的神秘客人的嫌疑。
正所谓百密一疏,神秘客人在入住登记簿上留下了一个拇指印和一个不完整的食指印。不过,一个完整的拇指印就足以确定此人的身份了。
而通过酒店工作人员的综合描述,陈国富的体貌特征的大致轮廓也被技术人员复原成图。指纹图像和合成图像被发到公安部的内部网上。我们都期盼着他有前科,没准他就是打开这座迷宫的钥匙。
这边暂时没事,我就驱车赶往民族歌舞团。距离还有二百多米时,我就把车减速。嗯,不错,歌舞团东侧有空出的停车位。我徒步走到大门口,一个愣头愣脑的保安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拦住了我,还用赶乞丐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我。可能是我熬了一宿,黑眼圈和早上忘记刮了的胡楂使我看起来有点狼狈。我亮出我的证件,他啪地敬了个礼,吓了我一跳。他出手如此之快,以至于我在怀疑他究竟看清楚证件没有。
我一路打探,果然有白玉兰其人,她现在是民族舞的舞蹈教练。一听是找白玉兰,一个魔鬼身材的姑娘主动上前领路,着实让我心花怒放了一小会儿。上了二层的楼梯,经过山路十八弯后,我们来到一个面积很大的房间。墙上是一面与墙同高的大镜子。里面有十来个身着健美服的年轻姑娘在做形体训练。美女指着一个穿一套白色运动服的背对着我们的女人说她就是白玉兰。
我来到白玉兰身旁和她打了个招呼。她大概四十七八岁,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只是眼角的鱼尾纹出卖了她的年纪,从背后看,和三十出头的少妇无异。
我自报家门后,说明了来意。她惊讶地打量了我三遍,等缓过神后,她把我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小房间。
“若月和我情同姐妹,她是一个多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啊!一点架子都没有。”在我的再三劝慰下,她终于打开了尘封十五年的记忆。
原来李若月老家在扬州。她原本姓江,在家中排行老二。上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姐姐,下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弟弟。由于家里条件不好,在她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被卖给了一个从吴桥辗转到江南卖艺的民间演出团。后来老艺人看她天资过人,就把她送到了他老家的一个大型的剧团。在那里,李若月如鱼得水。不到三年时间,就成了团里的童星,还成了团长的干女儿,连姓氏也跟了团长姓李。从此,李若月结束了颠沛流离的苦难生活。
后来,正值龙氏兄弟在北京招兵买马,而李团长与龙武又是拜把子的兄弟,就顺理成章地向义弟龙武推荐了自己的干女儿。于是李若月就被龙武带到北京发展。就是在百鸟园里,李若月进入到她一生中最灿烂辉煌的阶段。
她和古剑华的关系在大伙儿的眼里有点扑朔迷离的感觉。谁也弄不清他们二人的关系。但白玉兰认为李若月总是在逃避古剑华。
因此有人传言在两人之间有一个神秘的第三者。但是这个第三者别说姓名不知道,连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她二十多年前的确曾消失了两年,但真实原因即使对白玉兰这样的死党,李若月也是守口如瓶。
眼见这一趟就要颗粒无收,可就在我打算离开时,白玉兰提供了一个新情况:龙小凤对李若月一直都很嫉妒。认为是李若月的才华掩盖了自己的光辉。李若月在车祸前曾对白玉兰说过她在最近的几个月里接二连三地遭到一些“不正常”的意外,所幸没有受到伤害。白玉兰在李若月车祸后也曾向龙氏兄弟提过此事,但二人均没太在意。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离开了民族歌舞团,我又风尘仆仆地直奔市交管局。费尽周折,终于从档案中找到了十五年前的交通事故。“……编号:******19940405****;主管人:石永松;承办人:孙佳伟;鉴定结果:刹车失灵;事故类别:非人为交通事故……”是非人为的刹车失灵,这里面也许有猫腻。我兴冲冲地抄下资料,找到了档案室的主管。从这位一脸浩然正气且又尽忠职守的主管口中得知,当年的主管石永松已经离休五年了,而孙佳伟则辞职下海经商了。我又记下了石永松的联系方式。还好,他人在北京,住址在奥林匹克公园附近。我立刻马不停蹄地火速赶往鸟巢。
到了石永松家,正巧遇到老爷子刚从公园遛鸟回来。
“什么?”看来老头儿有点耳背,“哦,那起事故啊。记得!当时我还怀疑过呢。因为极少有那种类型的事故。一般刹车失灵都是有人暗中搞鬼。不过,小孙经过反复检查,发现的确是刹车的质量问题。而且那一年前后还有两起同样车型的刹车器出了问题而引起的交通事故,所以定性为非人为交通事故。为此,汽车生产商和保险公司,经销商和死者家属还打了官司。好不热闹啊!”别看老头儿耳朵不好,但记性却不差。
“孙佳伟?他大概就是从那时起提出辞职,去深圳开了公司。……现在啊?早进去了。……进监狱了!因为涉嫌走私文物。哼!放着交警队挺好的职业不干,非得去做买卖。这下好,又以另一种身份回到了警队。……就是在北京。什么监狱我忘了。”
我感觉自己快成送外卖的了。离开老石头儿的家,我又一路狂奔到市监管局。从那里,我得到的消息是孙佳伟三个月前在清河监狱里被过去当交警时所得罪的人捅死了。
一切和十五年前那起交通事故有关的线索都随着孙佳伟的死亡而中断。不对,孙佳伟是个交警,应当至少还有一名技术人员来鉴定啊。我赶忙拨通了石永松家的电话。我对着话筒扯着嗓门大喊才勉强让他听清我的话。果然,还有一个叫黄健翔的毕业没几年的大学生与孙佳伟共同对事故进行了技术鉴定。我又把电话打到了交管局,查出此人现在是崇文区交警支队二大队的大队长。
算起来,这个与著名足球解说员同名的技术人员现在应当是四十岁左右。绕了一个大圈,我的车停在了崇文区交警支队的楼下。
我说明了来由,得到了黄队长的热情接待。简单的寒暄之后,我就立刻进入正题。黄健翔对那起事故依然记忆犹新。直到今天,他仍对孙佳伟的鉴定结果持保留态度。但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与事故相关的线索都早已不复存在。
辞别黄健翔后,我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还来得及赶回局里的警员食堂,我便毫不犹豫地踩下了油门。

第18章

3月31日,农历三月初五,星期二,午后
吃完午饭,我驾车赶往戒毒所。接待我的是一个长着扑克脸的家伙。我说明来意后,他就让我稍等一会儿。大概十分钟后,扑克脸把一个文件夹放在我的面前。
这个王虎还真是老实,对自己吸毒的经历供认不讳,唯独在交代买毒品的渠道时含糊不清,只是提到了一个卖香烟的路边小摊,每次买毒品的地点都是那个卖烟的独眼老太婆告诉他的。可自打王虎被送进戒毒所后,这个小摊就突然人间蒸发了。从街头摄像头调出的录像来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物。
等我回到了局里,沈阳那边也来了消息。潘若安的父亲叫大野俊彦。因为继父姓潘,所以中文名字就叫潘俊彦,年轻时曾是沈阳化工厂的技术员,并与同厂的女工即潘若安的母亲刘晓敏结婚。因为“文革”席卷全国,不知怎么的,潘俊彦的日本人身份被揪出。他险些被扣上了间谍的帽子。由于在批斗大会上,他“认错”的态度让造反派很满意,红卫兵又确实找不到他通敌的蛛丝马迹,再加上他的老丈人是个造反派的小头目,潘俊彦是日本间谍的问题就不了了之了。虽然保住了脑袋,他仍然遭到了开除党籍和免除车间主任职务的双重政治处罚,并在监狱里度过了三年的铁窗生涯。“文革”后,潘俊彦的党籍被恢复并官复原职,但没多久就因病离世。
潘若安的其他家属也如他所述。母亲刘晓敏体弱多病,靠退休金和子女从日本汇的汇款生活,日子倒是过得不错。他的二哥和二姐在出国前都是国企的普通员工,后来都举家投奔了日本的亲戚。现在留在国内的大姐原本是军工厂的工人,由于东北的经济从改革开放以后就一落千丈,早已失去了新中国成立初期工业老大的地位,所以国有企业纷纷倒闭,军工厂更是因和平年代的到来导致英雄无用武之地而未能幸免。潘若安的大姐和她服装厂的丈夫都被下岗的大潮冲回了自家的炕头。所幸的是靠堂兄的资助,做了她伯父家族产业旗下的电器公司在沈阳的代理经销商。随着资金的积累,她还开起了“春の樱”日本料理连锁店,靠寿司和清酒这些日本特色的美食打开了市场。现如今她的生意已经打进了京津,并成功地站稳了脚跟。
相比之下,有关潘若安的堂伯父的资料就很少了,只知道他叫大野策太郎,是日本战后著名的实业家。在激烈如战场的商海里以商业嗅觉敏锐,做事胆大果断著称。
我实在看不出这一天查到的东西对破案有什么帮助。老梁对我的行动也没加以干涉。反正大家都像无头苍蝇一样胡乱飞。有东西查总比大家坐在一块儿大眼瞪小眼要好得多。
不管怎么说,罗基在前一天交给我的任务也算都有了结果。我可以顺利交差了。
值得安慰的是,技术人员最终在全国联网的指纹库里,发现了陈国富的指纹,照片也与酒店服务员的描述相符。
原来,此人的真实姓名是江一波,绰号“阿毛”,四十岁,江苏扬州人,社会闲散人员。十五岁时因为持刀抢劫被送入了少管所,成年后常年在粤桂滇三省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有多次的盗窃记录,曾因故意伤害罪入狱三年。出狱后在昆明靠打工维持生计,未发现有何异常。再之后就信息全无。
老梁从局长那里拿到了通缉令,通缉令被张贴到北京的各大宾馆酒店和车站机场,不光如此,通缉令还被发到网上。只要江一波浮出水面,就是插上天使的翅膀也难飞了。
下午4点整,案情综合分析会在分局的大会议室里准时开始,与会人员包括了我们局长和来自刑侦总队的副队长。会议是由老梁主持。
首先,局长给我们分析了当前的形势和困难。副总队长也传达了上级领导的指示。会上,大家七嘴八舌地列出已有的线索,可是,从资料上看,对我们的帮助并不算大。除了可以确定蒙娜是死在王虎之前,其他的线索还是和我们之前所作出的推测差不多。
会议的结论就是真凶无外乎以下几种情况:
1。凶手是王虎,他在扼杀蒙娜后在准备室自杀;2。凶手是江一波,行凶后潜逃;3。凶手是酒店里的其他成员。真是毫无创意,一点想象力都没有!接着,又有人提出了几种方案,听起来更像是抓抢劫犯。对待这种智慧型的犯罪分子必须要出奇制胜。整个会议不能不说是枯燥乏味,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和上学时的理论课倒是有得一拼。
我从笔记本上撕了几张纸,把白天查到的乱七八糟的线索进行了汇总。就在我刚刚停笔时,曲晨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曲晨一进屋,不由分说直奔老梁。也不知曲晨都说了些什么,老梁的表情迅速阴晴圆缺地变化着,比6月份的天气还要变幻莫测。
老梁站起身来,又和局长小声嘀咕了一会。局长又重复了老梁刚才的表情并不住地点头。
老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清了清嗓子,“同志们,刚才曲晨带来了一个新的消息。而此消息可以说使本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啊。而王虎自杀的可能性也将被完全排除。”
话音刚落,大家就开始了议论。一石激起千层浪说的就是这个。“肃静!我说完大家再做讨论。”
原来,细心的曲晨通过对王虎上吊的绳长,剧院准备室的高度,王虎踩踏的椅子高度和王虎身高的测量,发现王虎即使踮起脚来,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头套进绳套。由此得出结论,王虎是被一个身材高挑的人或是在椅子上加了其他垫脚物的人吊起来的。在剧院中,身高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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