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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未来杀手的信 作者:张未-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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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传来温柔的声音,她还没睡,“你上我这儿来吧!”姚若夏对李从安说。李从安从去看望父亲的路上,又拐到了另一条街。
姚若夏披着一件奶白色的睡衣,给李从安开了门。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卧着荷包蛋,还有叉烧。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李从安进门在姚若夏的额头亲了一下。
“赶紧吃吧,正好,我还在想,你要再晚点到,面条就全糊了!”
李从安坐在桌子前吃着面条。当叉烧的甜味触到他的舌尖,饥饿感接踵而至。
“你慢点!”姚若夏坐在李从安对面说。
没几分钟,李从安把面条扫了个精光,他点上一根烟,看着姚若夏把碗送进了厨房,站在那儿安静地洗着碗。她穿着棉睡衣,头发绾在脑后,修长的身体很撩人。
“你少抽点!”姚若夏洗完碗,坐回李从安的对面,“抽烟容易麻痹神经,胃都不知道饿了。”
李从安吸了一口,掐掉,“来,宝贝,上我这儿来!”他拍拍大腿,说着难得的情话。
姚若夏坐了过来,迎上李从安送上去的嘴唇。
缠绵了一会儿,她坐在李从安的怀里轻声问:“你爸爸妈妈好点了吗?”
这话戳到了李从安的心口,他把手从姚若夏的头下面抽了出来,又点上了一根烟,躺在床上抽。
烟雾在卧室昏黄的灯光下晕开,姚若夏说:“对不起!”这声调带着愧疚,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跟你没关系。”李从安听着,在他的眼里,姚若夏不太会说这样的话,也许是因为父亲的事儿,确实让她感到难受了吧。
“跟你没什么关系,”李从安回过头来亲了亲姚若夏,又强调道,“这是有预谋的,即使你没有安排他们去度假村,这事儿也迟早会发生的。”李从安没有说细节,他怕吓着姚若夏。但他还是感觉到姚若夏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
有点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知不觉地就会分析起姚若夏的一些小动作,自从看过邹萍小时候的照片之后,他觉得姚若夏和邹萍有许多相似的地方,长得像,年纪差不多,也都是孤儿。
“哦,那现在脱离危险了吗?”
“差不多了。”
“我明天再去看看他们。”
“嗯,有空的话,你就去看看,快睡吧,别瞎想了!”他对姚若夏说着,也在告诫自己。
姚若夏乖乖地躺在李从安的身边睡了过去。李从安呼了一口气,他一动不动,安静地等了一会儿,确信姚若夏睡着了之后,又点了一根烟。
姚若夏是个好女孩,李从安想着。他们相识于共同朋友的婚礼上。男方是李从安的朋友,父亲是个暴发户,结婚的排场弄得特别大,一共办了一百多桌酒,席间还有舞狮舞龙助兴。喝喜酒的时候,姚若夏坐在他隔壁的一桌。李从安感觉得到那时候还是陌生人的姚若夏的眼神,也知道这其中的含义。
如果没有接下来的事儿,或许他们也像这座城市众多互有好感的陌生男女一样,擦肩而过,从此天各一方了。婚礼结束了之后,他去停车场取车,转弯的时候,还是这辆破车,刹车没踩到底,差点撞上站在路边等出租的姚若夏。
两人就这样认识了,不算浪漫,也不算太过俗套。屈指算来,李从安认识姚若夏已经快一年了,如果不是发生眼下的事儿,也确实应该谈婚论嫁了。
什么叫缘分?也许这就叫缘分。如果没有那场婚礼,也许自己就见不着姚若夏了。李从安的心突然快了起来,他突然想到,他朋友夫妻都是郊县农村的人,那时候姚若夏刚来这座城市,怎么会和他们认识?
不是说女方的奶奶在她那儿配过助听器所以才被邀请的嘛!李从安又想起了这点。怎么会莫名其妙往这上面想?李从安对自己有点恼怒,别多想,他命令自己,转头看了一眼姚若夏,她睡得很安稳。李从安掐掉手上的烟,钻进了被子。
可还是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出现的全是人影,父亲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白素梅、万吉朋、曹又村的影子一个挨着一个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李从安努力让自己睡去,明天还要早起,又是忙碌的一天,再这样下去,别说破案,身体可就要垮了。
姚若夏轻轻地转动一下身体,李从安更不敢动了,他怕吵醒她。姚若夏又动了一下,她轻声叫了一声李从安。原来她也没睡?李从安想回应,最后还是选择装睡,他闭着眼,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姚若夏轻轻坐了起来,李从安想知道她要干什么。姚若夏坐在那儿,待了一会儿,转过头来看着李从安的脸,最终什么也没做,重新钻进了被子里,只是在临睡前吻了李从安的脸庞。
李从安听见她叹了口气。第二天一清早,李从安被手机吵醒了,是医院来的,莫不是又发生了什么意外?
还好这次预感没有应验,医生说,父亲的血液报告里发现了一定剂量的安眠药。“昨晚就发现了,想想你大概睡了,所以今早才给你打电话。不是注射进去的,注射液里没有安眠药成分,要么就是打针,要么就是混合着食物吃下去的。”医生解释着他的发现。
“什么意思?”李从安皱着眉头问。
“医院反正从来没有开过安眠药给你父亲,我问了保卫科的人,他们也不知道这事,所以一定是有人进过病房,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总之你父亲被人下了安眠药!”
※※※
姚若夏能够感觉得到,李从安已经开始怀疑到自己了。也许现在还不是主动来怀疑,但眼下的这点线索会像指路牌一样,把李从安引到面前来。一旦最后的一层纱被捅破,李从安就会豁然开朗,就会知道这一系列貌似复杂的连环事件,其实一点也不复杂。
李从安刚走,姚若夏就坐了起来。昨晚她一直没睡,闭着眼睛守在李从安的身边。倾听着他的呼吸,感受他胸脯的起伏,嗅到他吐出的烟味,不知道为什么昨晚有种特别忧伤的感觉。
和仇人的儿子做爱,是为了将他们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让仇人的儿子无以复加地爱上自己,是为了最后给他沉痛的一击?
可这种滋味就犹如把手探入油锅取物。姚若夏下了床,房间里的暖气正在一点点散去,昨夜的温存在冬季的冰冷下不堪一击,她呆呆地坐在床边,被内心的纠结痛苦地折磨着。
理应开心才对啊,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姚若夏站起,来到卫生间洗漱,她喝了一杯牛奶,套上外套出门了。
寒风凛冽,这是个充满阴霾的清晨。街上的行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仿佛怕被人偷窥了隐私。其实谁又有工夫去窥探别人的秘密呢?
姚若夏一路步行,她顺着湖边,走在树下。湖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远处有两个孩子,用小石子击打着冰面。一声声清脆的破冰音,犹如枯燥都市里的弦乐,伴随着孩童们天真无邪的笑语,愉悦地飞进姚若夏的耳朵里。
“和儿童交谈,可以让自己的灵魂净化。”姚若夏想不起来这句话是谁说的了,现在,她已经快要哭了。
路边有条靠背的长椅,姚若夏抽着鼻子坐下来,她回忆着过去的一点一滴,事情到了最后的关头,她在鼓励自己坚持下去。要多少的勇气才能完成眼下的事儿!
李从安一家现如今已经杯弓蛇影,这种生死折磨就像当年自己所经历的那样。她要让他们也尝尝恐惧的滋味。不仅如此,最高潮的部分马上就要上演,她要让李从安知道,自己就是凶手,她要当着他的面杀掉他的父亲!
姚若夏要报复的不仅仅是李从安的父亲,她还要让他的子孙都陷入永恒的痛苦之中!
“难道胳膊还能拗得过大腿去!”姚若夏就要用一己之力,抗争在她身上发生的种种不平。
若干年之后,她才真正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不公平的。”这是多么常见的一句话。可又有多少自以为看破红尘的少年,明白这句话背后的耻辱和血泪?!
父亲就不止一次地尝试过反抗。“我已经不能工作了,一千元怎么活下去?我女儿才十岁!”
父亲生命最后的这些话,都被姚若夏牢牢地刻在脑海中,就像一根根针,刺在她的心脏上。
医院依旧说着随意的话,这是正常反应。这难道也是正常反应?就算不懂医学的人也看得出来,父亲的病一天比一天更加严重!
再去的时候,没想到他们的面前多了一个姓李的警察,“要相信组织!”他一边摸着自己的喉结,一边说着。
这所谓的“组织”是什么?它就像一堵高墙横在了他们的面前,冰冷而又漫无边际,唯一的回答就是,一切正常。
他们绕着墙却找不到入口,像是荒野中寻求帮助的孤儿。姚若夏自始至终都分不清他们是从哪儿偷偷地窥视着这对可怜的父女,但一定在窥视他们,里面的人在想些什么?他们要做些什么?
难道就这样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就可以把他们这对可怜的父女逼上绝路?
后来刘一邦又带来了钱,这次多了些,五千元整。
父亲还是那句话:“给我再多的钱能有什么用?我没法干活儿了,怎么养活我女儿?”
“要不我帮你带女儿吧,减轻些负担!”刘一邦假惺惺地说。
姚若夏浑身战栗着,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刘一邦那攫取的眼神,又不怀好意地射了过来,这次姚若夏没有回避,而是恶狠狠地又瞪了回去。
就算死,也要和父亲死在一起!父亲犟不过姚若夏。可坐吃山空啊,就剩这点钱,即使姚若夏没日没夜地捡破烂也无法支撑起两人的生计啊。
转机是邓伟的出现。他就像黑暗中的灯火,突然就出现在漆黑的夜里。
泰民制药厂的这款新药,最初来到医院进行临床实验的时候,一期试药的正是医院那帮实习生,当时刚刚分配到药剂科的邓伟便是其中之一。他在自身感到不适,继而经过药理分析之后,发现药物的成分有超标的情况,至于是什么超标,姚若夏已经记不清了。那是个听起来陌生的名词,她只知道邓伟的结论是,过度使用,会损害神经系统,导致不可逆的脏器损伤。
“这是医院的错,导致你现在这样子,医院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以申请赔偿。”邓伟当时所做的事情,就像姚若夏长大以后在助听器公司所做的事情一样,为受害者提供了最后一丝光芒。
唯一的区别是,十五年前自己得到的结果却和现在有天壤之别。
当在鉴定中心,拿到鉴定报告确定这种药物的过度使用,是导致父亲病状的罪魁祸首时,他们真的以为得救了。他们的好心情不亚于为自己破烂的屋子又添置了一个新物件。而这个结果就像一枚重磅炸弹在医院炸开了锅。果然,“组织”背后的那些大领导,纷纷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安慰、问候络绎不绝,他们真的以为得救了。
“我们有救了!都说了,还是共产党的天下!”父亲兴奋地说着。他们甚至还去菜场买回来了酒菜,来庆祝自己小小的胜利。
可好心情仅仅维系了三天,三天之后,当那些人拿着涂改得已面目全非的鉴定报告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才意识到被骗了。这三天时间,只是他们的缓兵之计,以便搭起更高、更冰冷的墙!
谈判的过程,就像个粗壮的汉子对垒营养不良的柔弱少年,他们坐在谈判桌上继续公然涂改着他们觉得不合适的地方,边上坐着那个姓李的警察。
“要相信组织,”他还是那句话,“不要讹诈医院,你们这样的,我见多了!”
姚若夏很难想象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老师不是说作弊,还有那些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吗?可为什么那些看起来慈祥亲切的叔叔阿姨,可以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欺骗对付他们这对羸弱的父女?他们就像狂风暴雨中一片小舟,除了坐在那儿祈求命运的眷顾,再无计可施。原来黑白可以颠倒,是非可以不分,这原本只是个人道德的败坏,可如果对方手里握着公权力,就会像一把把杀人的斧头,砍向毫无还手之力的生灵。
难道没有人可以帮助我们吗?姚若夏感到很愤怒,她还感觉到父亲也很愤怒。
那天晚上,父亲偷偷潜入了医院,他知道医院的财务科在哪儿,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来为自己赢得一个未来。财务科在四楼,当她得知父亲从四楼被邓伟失手推下来、不治身亡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记住,你的父亲不是小偷,我也不是凶手!”在事后唯一一次的见面中,李姓的警察拷走了邓伟,邓伟对姚若夏说道。
姚若夏自始至终不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都是真的。但她知道邓伟才是唯一的好人,他的眼神如此清澈,犹如夜空上的月亮,照亮漆黑的夜。
她进了孤儿院,一个月之后一对中年夫妇把她收养了过去,他们坐船坐车,去了遥远的另一座城市。
那对中年夫妇视姚若夏如同己出,现在的这个名字就是他们起的。他们像真正的一家三口那样活着。姚若夏的养父是当地民政局的干部。
“我不想再留下过去的任何痕迹!”姚若夏的这个理由,自然迎合了继父继母的心思。他们帮她改掉了一切,改掉了出生证明,改掉了户籍,改掉了乡音,改掉了发型,甚至在成年之后,姚若夏还改变了自己的容貌。
不过这一切只是徒劳无功,因为不管现如今的姚若夏变成什么样,可当年的邹萍一直没有变。仇恨的情绪一直深深地埋在心里,等着一天喷薄而出!
早在十五年前,仇恨的种子就已经被深深埋下,十五年前的邹萍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间其实就是一片丛林,丛林就是这样,弱肉强食!要想不成为猎物,就要变得强大,还有无情!
从那时起,她就有了自己毕生的目标,除了为此奋斗,别无选择。滚烫的热泪在姚若夏的脸庞上,冰冷,风干。她又恢复到了冷酷。她站起身来,走在那条漫长的路上。医院就在前方,自己的目标和终点也在前方。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困惑着姚若夏,“我爱李从安吗?”

第十九章 下不下手?

消毒水的味道和生命的肃穆迎面而来,姚若夏进了医院大楼的门。和上次一样,她顺利地夹杂在人流中,溜进了大楼。保安的脸上依旧笑容可掬。大厅正中央的那口挂钟,仍然准确无误地计算着时刻。姚若夏要把时间定格,要把时间定格在几个普通人的永恒之中。这无法改变,从自己为此做了第一件事开始,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姚若夏深呼一口气,走进了往上的电梯。
电梯门上那红色的数字,像是生命的计时,冷静无常地等待着最后的结局。她显得异常冷静,仿佛是去完成一个光荣的使命。
电梯门在最后合上的那一刻,伸进来五根手指,两位年轻的护士赶在最后时刻上了电梯。“1488病房的那个病人醒了没?”其中一个问道。
“醒了,”另一个说道,“昨天就醒了,我待会儿送早饭过去。”
“你可得悠着点,听说那是公安大学校长的老婆!”
“是吗?”年轻的护士惊讶地问道。
姚若夏不动声色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在电梯到了13楼之后,她最终没有出门,而是重新关上,来到了上一层。
1488,姚若夏默数着门牌号,那里也站着一名警察,姚若夏没见过他。不过这不重要,她只是想过去再看一眼。再看一眼就好。李从安的母亲半躺在床上,看着前方,气色很不好,姚若夏经过,从门上的窗户瞥了一眼,她的心抽了一下。
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转过拐角,停了下来。姚若夏的心里很难受,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了一会儿,姚若夏说道:“妈妈!”
“瑶瑶啊!”那头传来了养母熟悉的声音,“你那儿冷不冷,要不要妈妈帮你寄点衣服过去?”母亲在那边关心着女儿。
“没事,不冷的,妈,爸爸怎么样了?病好点儿了没?”姚若夏抽了下鼻子,她只想多叫两声爸爸妈妈。
“怎么了,怎么鼻子还抽着了?”
“哦,没事,可能有点感冒了!”姚若夏掩饰着自己的眼泪。
“还说不冷?都冻感冒了,你爸爸已经出院了,疗养得挺好,他还说让你不要担心。”
“爸爸在吗?”
“他不在,下楼做运动去了,我让他别成天在家里待着,你找他?”
“不不不,我就问问,妈,你多陪陪爸爸!”姚若夏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要不等他回来我让他打电话给你?”
“不用了,我就是,就是有点想你们了。”
“呵呵,傻孩子,想爸爸妈妈了,就打个电话过来,不是马上要过年了吗?今年过年回来吧,带上你的男朋友,让我和你爸爸都瞧瞧,我们家瑶瑶都已经长大了,要嫁人了!”
“嗯,一定!妈,我要挂了,快要上班了!”
“嗯,多来电话,自己注意身体!”
“妈妈再见,”姚若夏哽咽着说道,“还有——我爱你们!”
※※※
电梯门重新开了,13楼只有她一人走了出来。病人们刚刚起床,三三两两地走在空荡的走廊里,等待着早餐。
因为有上次的经验,姚若夏一路走往他所在的病房。病房门口的看守还在。姚若夏让自己微笑出来,向他靠近。
“嫂子!”对方看到姚若夏,站了起来,“李队刚刚进去!”
“我知道,”姚若夏说着,“还没吃早饭吧?先去吧,我在这儿看着。”
看守显示出谢意,紧接着又露出难色,“没事,我在这儿顶着,待会儿就有人来换我了。”他转身看了看门内,李从安正坐在李父的边上,用枕头垫在他的脑后,李父醒过来不久,显得很虚弱。
看守刚要开门,被姚若夏拦住了,“先让他们说会儿话吧。”看守笑笑,腾出了位子让姚若夏坐下。
“去吧,有你们李队在,怕什么?我替你站会儿岗。”她又说道。
“真的没事!”看守有些不好意思。
“怕你们队长说你?”姚若夏笑笑,“人也是要吃饭的,”看守是个年轻的警察,面色乌青,眼里渗着血丝,显然熬了一夜,“我来跟他解释,让他们父子好好说说话,我在这儿盯着。”
看守有点局促,姚若夏盛情难却。
“帮我去买几瓶水上来吧,新鲜的果汁,待会儿我带进去。”姚若夏指了指门内。这个理由年轻的警察似乎是无法拒绝的,“别忘了给自己也拿一瓶!”姚若夏掏出了钱,硬塞进他的手里。
送走看守之后,姚若夏前后看了一看,没有人注意到她,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她摸了摸包,里面有把匕首,走进去,然后置他于死地,告诉李从安一切都是她干的。她都能想象得出李从安绝望的表情,姚若夏把手伸向门把手。
“小姚来了!”李从安的父亲转头看过来,李从安站在床边,背着身将桌上的稀饭倒进碗里面,用勺子将肉松在稀饭里拌匀。他回过头来看了眼姚若夏,“你怎么真来了?”
姚若夏笑笑,“早上没什么事,我过来看看。”她的背包斜挎在肩上,包开着口,伸手就可以掏出里面的匕首来。她看着李从安把稀饭端在桌上,支开了小桌子,横在李父的面前。李从安将稀饭端了上来,用嘴把碗里的粥吹凉,喂了一口给他的父亲,就像在喂一个小孩子。
“先坐会儿!”李父咽了下去,说道。
“嗯!”姚若夏在寻找机会,她往前走了两步,李从安此时正隔在他们俩中间,姚若夏没有把握,她换了个角度,“我来吧!”她示意和李从安换换。
“没事!”李从安喂了第二口,有点淡,他起身转到床的另一边,背对着姚若夏,将放在窗台上的肉松又倒了些出来。
机会来了!姚若夏把手伸进了包里,她快步往前冲着,李从安回过身来,好奇地看着姚若夏。
“被子掉下来了!”姚若夏急中生智编了个理由,抽出伸进包里的手来,把耷拉在床边的被子拉了上去。就这一闪神,李从安端着稀饭已经回到了原位,再次挡在了他们中间。
怎么还是下不了手?姚若夏心跳得很紧,其实刚刚没必要在乎李从安的反应,反正她也没想过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可怎么还是下不了手!
她手重新伸进了包里,李从安的后脑正好挡住了他父亲的视线,李父的胸口就呈现在她的眼前。姚若夏握刀的手捏出了汗,她把刀拔出来,往前冲了一下,不料撞在李从安身上,李从安没把握好平衡,瞬间撞翻了小桌子上的稀饭,撒了一床。
“去拿下拖把!”李从安连忙站起来,用桌上的纸巾把被子上的稀饭抹到床下,“没烫着吧?”
“没事没事!”李从安的父亲说。
“拖把在走廊拐角的清洁室里!”李从安的口气不容分说,他占据地形,依旧挡在他俩的中间。
这次姚若夏还是没有勇气下手,李从安的这句话,像是给她的一个台阶,她慌不择路地跑了出来。再等等,再等等,她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姚若夏按照李从安所说的方向,走了过去,拖把在门后,她拿着拖把回到了房间门口。里面隐约传来对话声,姚若夏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对话。“太不小心了!”李从安说着。
李父没说话,看着李从安继续清洁着床上的被褥,突然从他病恹恹的嘴里,冒出一句话来:“我做过一件错事!”李从安怔了一怔,在那儿愣了一会儿,然后继续擦着被子。
李父叹了一口气。
李从安保持着沉默,他坐到了父亲的身边。
“给我一根烟!”父亲指了指李从安的口袋。
这个状态的病人是不宜抽烟的,可李从安想了一下之后,还是从包里掏出烟,抽出一根点上递给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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