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虫师 作者:九道泉水-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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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仆人上来，支开一张很简单的桌子，喝的是十块钱一瓶的老酒。我估摸着很有可能是酒精勾兑的假酒，不过好在够劲道。
两个酒杯，两双筷子展开。
我没有急于下筷子，也没有给予开吃，而是盯着鬼王。鬼王笑道：“哈哈，你何不如此心急。”
我点头道：“我就是这样心急。”
鬼王把面具摘下来，不过我还是有些失望。
这样一张脸我从来没有见过，我最开始以为鬼王是我的一个熟人，但面具摘下来，我发现眼前是一个陌生人。一张平实无奇的脸，已经不年轻，已过了三十岁。
我有些失望，自己喝了一杯酒。
“你不担心酒有问题！”鬼王问道。
我反问道：“为什么要担心？”鬼王道：“倒是我想多了。”
喝到第三杯的时候，我还是看出一点异样的地方。
鬼王的表情始终都没有变，一直都是面无表情，就连笑起来，也很僵硬。
我一拍脑袋，哈哈大笑起来：“鬼王，实在没有想到，你戴了两层面具。”
鬼王的鬼面具摘下来，脸上还有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
我见过骗神萧不全和狗爷的鬼斧神工，前者可以化成一个肥硕的女人，后者曾经把我化装成花百宫的样子。从他们的易容术，我也摸出了一些门道，虽然动手能力不行，但眼力还是练出来了。
眼前的鬼王，面无表情，应该是易容贴上了人皮面具。
鬼王道：“好眼力，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我心想，鬼王始终不愿以真面目和我见面，这又是为什么？
我道：“也罢，你找我只是喝酒，而我恰恰只是想喝酒。”
鬼王有些不解地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说：“主要目的是喝酒，至于你到底什么样子，我根本不想知道。有酒喝就可以了，若为了你的真面目而耽误我喝酒的心情，那岂不是浪费了此刻心情。”
我伸出筷子挑了一粒花生米，放进嘴巴，然后用力将花生米咬碎。
某文艺青年曾说过，花生米的味道可能都是一样，不一样是吃花生米时候的心情。
这还真是一句矫情的话。
鬼王酒量很好，我的酒量也很好，吃完了下酒菜，酒也刚刚喝完。
虽然有薄薄一层人皮面具，但是看出鬼王的脸变红，双手有些地方也起了红点子，从身体征兆来看，鬼王有轻微的酒精过敏。
鬼王道：“五行虫师，今天很高兴，明天咱们去帝都。”
鬼王丢下一句话，在老仆人的搀扶下离开了，脚步犹疑，鬼王有些醉了。
我大声应道，道：“好，我还没去过帝都，正好去看一下！”
鬼王没有话再说，在仆人的搀扶下离开宅子。我把那本讲鸟的书看完，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酒劲涌起，脑袋开始发痛。
人啊，明知道喝酒会头痛，还是会喝。明知道爱后会恨，还是会去爱。
我吐得一塌糊涂，迷迷糊糊之间好像看到谢灵玉，她握着一束红梅，静静地看着我。
我心中好笑，一定是看错了，谢灵玉早就如同一个幻梦一样破碎了。一定是喝多，胡思乱想，出现了幻梦。
到了下午，我酒醒过来，脑仁痛得要死，眼睛也发痛，这种劣质的白酒真是伤人。
一股沁人心脾的馥郁传来，我转过身，看见窗户下的花瓶放着一束梅花。
红梅美丽动人，特别美丽。谢小玉正在花边，手指在动，估计是在数有多少朵梅花。
我心想，傻姑娘。
老仆人端来了解救的姜汤，道：“喝了会好一些。”
我喝了一口姜汤，道：“谢谢。”
老仆人退到一边，道：“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萧先生，鬼先生已经给你准备了一套正装。”
我道：“麻烦帮我去买一把厚实的大黑伞，一定要结实，一定要大。”
老仆人点头答应端碗离去，我收拾了收拾东西，只等明天。
次日，一个大好的晴天。
我给谢小玉撑开了结实的大黑伞，郭天劫依旧坐在轮椅上，盖上大黑布，谢小玉则推着郭天劫。
上了车，一路奔袭到了飞机场，我紧紧了领带，觉得正装不是很舒服，我心中有些激动，鬼王带我去见的，莫非是黑煞的核心人物，而这个人是住在北京的。
三个小时后，飞机停在了帝都的机场。

、第二章　小将林右

飞机平稳地落在停在了帝都的机场，经过短暂的等待，众人依次下了飞机。
走出机场的过程中，鬼王告诉我：“今天要做的事情，你不要跟任何人讲。事关黑煞的机密，只有办成这件事情之后，你才能成为黑煞合格成员，如果可以，奉你为第八位教主都可以！”
我心说，你们黑煞还真是有意思，难不成是个人都给教主职位吗？
我假意说道：“好说，我不会跟任何人讲。”
鬼王穿衣很正规，还让我换上了西装。
我虽然是个土鳖，但从衣服的面料也能看得出来，衣服价值不菲，抵得上一个小白领半年的收入，脚上的皮鞋也绝对值不少钱，质感非常不错。
说实话，我本以为要寻找那个青铜之门，但鬼王没有提出来，我也不能表现出过分急切的样子。
我在萧天兵家中看过那份关于青铜门山水图，在帝都北京附近，根本没有青铜。
那个天上的青铜门，那个黄帝玄圃，很有能在西北一带。不去西北，而来了华北燕山附近的北京。不得不说，我根本看不出鬼王有什么计划。
我推着轮椅，轮椅上面的郭天劫。郭天劫看着高端大气的环境，有些激动，几次都想站起来蹦跶，被我用手压着不能动弹。
快出机场的时候，鬼王又嘱咐道：“记住，等下会见到一个女人。如果那女人说些难听的话，千万不要生气，她就是那个样子。”鬼王的口气很奇怪。
女人？
我心中咯噔一下，鬼王难道喜欢骂人的女人。
那黑煞还有节操吗？
我笑道：“你放心，我一切都听你。”我顿了一顿，道：“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必须问清楚。龙家人和郭氏有没有追来？北京到底安不安全，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鬼王耸耸肩膀说：“他们只是小虾米，你不用担心。你在西安住了一个星期，可曾有半个人来找你麻烦？”我摇摇头说道：“没有。”
鬼王道：“那不结了，你既然找到我，就应该明白，我是唯一值得信任的人。这回事情办好，咱们就有支持力量去做我们想要办的事情。”
鬼王如此说道，我也没有什么话说好反驳。出了机场，在门口等了十五分钟之后，我开始有些抱怨。
可鬼王却一点怨言都看不出来，虽然他的表情被人皮面具盖住了，但他的眼睛充满了期待的神情。
我想，这个女人，很可能是鬼王的心上人一类。
第十六分钟，接我们的人便出现。
来了三辆车，三辆奔驰G级越野车，一辆银灰色，两辆黑色，这种车线条比较简单，而且价格也不便宜，各人微微的震撼力，我知道来人非富即贵，车牌上面还有各种红色通行证！
车子打开，一个带着黑色墨镜的女子走下来。
头发卷曲，一身黑色风衣的女子从里面走出来，脸上施了淡淡的妆容，颇有都市丽人的感觉，只是身高稍显不够，不然可以媲美郭七七和何青眉。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恰好是我认识。
“哈哈哈……哈哈哈……弟弟……你来北京了，没想到要接的人是你……”那人见到我之后，足足笑了五分钟，搞得鬼王很莫名其妙。
我也有些头晕，说道：“姐，能不笑吗？有这么好笑吗，没看过我穿过这么帅气的衣服吗？”
鬼王疑惑而警觉地问道：“你们认识？”
我点点头说道：“当然，在江城认识，当时我姐姐还是一个女主播。万万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场面再见面。”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大南的姐姐林大雁。我用了多年的小号，正是在这个女人的手上撞破。
林大雁，虽然名字很土，但绝对称得上大美女的称呼。
在我心目中，林大雁是清纯女主播类型，忽然一变，倒有几分御姐范儿，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更让我万万没有想到，鬼王是林大雁的拥趸。
我张开怀抱，喊道：“姐，咱们抱一个。来，不要害羞，几个月没有见面了，你有没有想我？”
林大雁伸手打开我的手，道：“没个正经，上车吧，上车再说。”
鬼王道：“大雁，你等等我，我有话跟你讲！”
林大雁很不高兴：“拜托，我跟你不熟悉，不要这样叫我。”
我差点要一头撞死在墙上面，鬼王和大雁真有这样关系，鬼王单恋林大雁，林大雁丝毫不放在心上。
我心中念着名字，林大雁、林大南、林大卫是三兄妹，他们说起来和我还是有点亲戚的关系。只是这段关系，几乎没有人知道，不提也罢。
我担忧的是，林大雁这一脉是有很深的背景。
林大雁是红三代，绝非一般富二代官二代可以相比。谁要是睡了林大雁，那可不是少奋斗十年的，绝对是少奋斗一百年。
鬼王追求林大雁，莫非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心中猜测了很多遍，还是想不清楚此行来北京和寻找青铜门有什么关联，也不确定鬼王为什么要来北京。
林大雁说：“你坐后面的车，我跟我弟弟说说话，你不要过来。”鬼王一脸不解，什么时候我变成林大雁的弟弟了。
林大雁狠狠看了一眼鬼王，原本要反驳的鬼王不敢再说话，只能乖乖钻进后面的银灰色车辆。
我喊道：“鬼王，照顾下老人家。”
我把轮椅上的郭天劫推给了鬼王。鬼王脸色杀猪一样，恶狠狠地看着我，又被林大雁给盯了，道：“怎么地，我弟弟要你做一件事情，你还不乐意吗？”
鬼王咬牙道：“乐意，乐意，林大小姐说话，我怎么会不听呢。”郭天劫看着杀气腾腾的鬼王，眼珠子转动，大有你小子不好好照看我试试，反正我肚子正饿得很，喝谁的血不是血，和你的正好。
林大雁不是自己开车，自己坐在副驾驶上面，我和谢小玉坐上去，正好坐满四个人，所以我才把郭天劫送给鬼王。
林大雁扭过头道：“萧棋，你怎么来了，还跟他一起来了？”
我问道：“你先别问我。他就是要追求你的人……叫什么名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林大雁黑着脸，道：“奇怪，你和他一起来，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死缠烂打，我对他没有一点兴趣。”
我道：“快回答我的问题。
林大雁有些失望，以为涉及机密，也没有执着下去，回道：“他叫萧山，和你姓氏一样，都是名字很简单的人。”
至于鬼王和林大雁怎么认识的，林大雁没有说。
我心中一惊，萧山，鬼王，这两个名字，相隔十万八千里，很难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而这个人竟然和我一样的姓氏。
林大雁见我沉思没有说话，找了个话题问道：“萧棋，手机号码多少告诉我，我也找你出来玩？”
我耸耸肩膀道：“没有手机，最近比较穷。”
林大雁格格笑道：“得了吧，肯定是手机掉了。”
林大雁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谢小玉的身上，笑眯眯地说道：“不错啊，这么单纯的女孩子怎么骗到手的！”
我哈哈笑道：“林大雁，你管得有点宽。这妹子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多管闲事了。”
林大雁看了一会，也看出了点名堂，说道：“还这个人真是奇怪，为什么老是会接触到这样的角色。”
我点头，又问道：“萧山来这里是做什么？”
林大雁道：“是看我爷爷，可能要给我爷爷治病。”
林大雁的话让我愣了一下，我不再思考。
我道：“你爷爷叫什么名字？”
林大雁说道：“我爷爷叫林右，以前当过红卫兵的，是革命小将，现在已经八十三岁！”
我一巴掌拍在车里面，冷笑一声：“好好，果然是革命小将。”
活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没有死。
老天的，你的眼睛是吓了。
林大雁滔滔不绝地说道：“我爷爷可了不起了，去过很多地方，为社会建设作出过突出的贡献，尤其是国防事业……他还……”
林大雁说的关于林右的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林大雁果然是不知道他爷爷林右是一个什么人。
林右是个负心汉，贪图功名，为了上进什么手段都会用上。
当年抛弃了我师伯叶文心。
这要说，还得从我外公龙游水说起来。
我是龙游水弟子，是叶孤衣的徒孙。龙游水是叶孤衣的弟子，而叶文心是叶孤衣的女儿。
约莫五十年前，叶文心下乡认识了同下乡的林家林右，两人日久生情。叶文心和林右他们在三清山闹过一场，将姬如月和古秀连的师父古热肠，一顿疯狂地折磨，古热肠性情大变，几度生死。后来运动结束后，林右抛弃叶文心，一个人回到了帝都。之后三十年后，古热肠弟子，姬如月的疯狂复仇，将叶文心的魂魄困在一栋荒楼里面。几年后，才有了姬如月和古秀连和我的矛盾（详情《最后一个风水师》）
从辈分上讲，叶文心大了我两辈。
但从鬼派风水师的传承上，叶文心只大了我一辈。从天地君师亲来说，师承排在亲之前，我是可以从师承来称呼叶文心，而叶文心比外公龙游水要大，我称呼叶文心为师伯，并不是不合情理的事情。
我心想，当年负心汉，是留给我收拾。

、第三章　行将就木

林大雁讲解了林右迈长的光荣史，也表达了一个愿望，林家老头子如果倒地的话，林家可能会受影响。
听得我连连打哈欠。
我道：“好了，林大雁，你都讲了十几分钟了。换点别得说说吧，我都受不了了。”被我这么挑明，林大雁才停止了漫长的讲述。
正值高峰期，车子行驶比较缓慢，从高速机场高速公路下来，一路上都是车子挨着车子，北风吹过，行人纷纷裹紧了衣服。正因为这北风的缘故，北京的雾霾并没有出现，还能看到湛蓝的天空，据说这样的天气比中了彩票还要困难。
林大雁忽然开口对司机小哥说道：“走东直门大街，朝阳门大街，建国门大街，拐去长安街，咱们过天安门走一趟。”
司机说道：“咱们是要去香山的，要不改天再来看。。”
首都机场在北京的东北边，香山在西北的海淀区，从机场去香山，走四环就可以了，现在要去看天安门，要绕到市内，必定有些周折，浪费时间。
林大雁道：“没事，带我弟看一看共和国的天安门。”
我心说，你还真的把我当你弟弟了。
我道：“好，反正没有看过天安门，看看也好！”
车子走了好长一会，才慢慢地经过天安门。
红色的城墙，迎风飘扬的红旗，庄严的华表，映入眼帘。
远远地看着，心中不由地热情澎湃。
我倒没有想起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今日这蓝天，让我想起在西藏遇到那个汽车团的汽车长龙，清一色的红旗在车前随风照样，汽车孤独而热闹地在无边原野来奔跑，给人一种难以名状的激动。
我想，共和国的力量，就是一些最为简单的力量构成。
军人、农民、清洁工、知识分子、老师……等等。
车子开过天安门，林大雁说道：“萧棋，你有什么感想？”我耸耸肩膀说道：“感想很多，但不告诉你。”
林大雁嗔怒道：“讨厌。”
我笑道：“我可不讨厌，讨厌的是萧山。就跟在后面一辆车，等着你要是喜欢就跟他聊聊，问问他看到天安门有什么影响！”
林大雁将长发挽起，轻轻往后一拉，某个瞬间还是很动人。
林大雁道：“要不是让他帮忙看我爷爷，我才懒得搭理他，整天死着脸，就跟木人一样。”
我问道：“你和他见过几次？”
林大雁道：“也没有几次，我甚至连他家里有什么人，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就跟鬼魂一样。”
我心中叹道，果然是问不出什么，鬼王做事情滴水不漏，要从林大雁口中打听出有用的消息，那真是见鬼了。
四十分钟后，车子进入了香山脚下一座干休所，缓缓地开了进去。
一栋三层楼独立小楼出现在眼前，小楼面前是一片草坪，正处冬天，还没有发芽。林大雁开门下车，道：“萧棋，到了。”
鬼王后面的车跟了出来，我去把郭天劫接了过来。林大雁道：“萧山，你帮我看看爷爷，我带萧棋四处看一看。”鬼王这回没有答应林大雁，而是说道：“萧棋是我的帮手，他跟我一起进去吧，你也进去看看吧。”
林大雁耸耸肩膀说道：“不，你们自己进去，我看到我爷爷，就要做噩梦，已经没有人样了。”
我道：“那可是你爷爷……”
林大雁笑道：“是我爷爷没错，但我就是不想见到他。我虽然崇拜他，但我就是不想见到他，就让他两个孙子等着他吧，还有几个人也是我不想看到的。”
林大雁的态度变得有点大，我没有追问下去下午。
其中一个司机领我和鬼王进去，进去之前，一只蜈蚣悄悄地爬上我的衣服。进来之后，才发现空间很大，一些护士正在里面行走，还有一些年轻的警卫，如临大敌，盘问了我们，才让我们进去，一直到了三楼最里面一间房子。
门前。
鬼王说道：“萧棋，这回靠你了，救活这个林右，我们的计划才能实施！。”
我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个计划跟林右有什么关系？”
鬼王冷笑一句：“林右可是一直都喜欢长生的，没有他的支持，咱们可是寸步难行。”
我心想，当初在三清山，林右就想着长生这事，没想到到了现在还做着长生的痴梦。
我转念一想，这个林右很有可能已经被吸入黑煞。而鬼王要办的一件事情，需要林右的支持。不过还是有点不对劲。若真是如此，鬼王可以命令林右，为什么还要我给林右看病。
我没有马上回答鬼王，而是说道：“我要看看资料。”
从护士送来的资料显示，林右已经无法自己大小便，肠子已经硬了，必须隔几天就要洗一次胃，肝脏已经有了癌变的现象，靠营养液吊着续命，更要命的是林右，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但还有一定的思维能力。
这样状况，只有死路一条。
我问道：“我靠，你以为我是神仙啊。必死无疑的人，还要救干什么？”
鬼王笑道：“萧棋，这是大人物，真正的大人物，为现代化建设贡献了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死后要进八宝山革命公墓，难道你救嘛！”
我回道：“你少跟我来这一套，生死这个东西跟人活着多大功劳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就算是解放了全人类，该死还是要死，更何况林右这样的人是该死之人，活着罩着他的孙辈们，继续腐蚀我们的国家吗？”
鬼王拍拍我肩膀说道：“你不要着急吗，我只是开个玩笑。不能救活，但至少要让他多活一年。我相信，这样你是办得到，据我所知，你使用虫术，那可以出神入化，已入化境，九州之内数你的虫术第一。”
我侧目看着鬼王：“少来这一套。”
鬼王语气一沉，说道：“之前已经说好了的，你不要到了这里反悔，我告诉你，你已经没有退路。”
我心想也行，既然要我救林右，那就救，我让他活着，但会更加痛苦。
痛苦地活着，是一种漫长的折磨。
我装作很为难地说道：“好，我尽力试一试。生死的事情是阎王爷控制的，我可以缓一缓他的死期，一年时间可能比较很长，但是一个月还是可以。”
鬼王道：“好，随你的便。”
很快，我见到了林右，旁边自然有两个人监视着我。
其中有两个是林大雁的叔叔。
林右的福气不浅，有三个儿子，四个女儿，每一个都希望他慢点死去。
两个守着的儿子都是西装革履，身上的手机时刻在响，看来挺忙。鬼王安慰他们不要着急，老领导已经可以转危为安，还要活到一百岁，还要万寿无疆。
林右靠着药物治疗，已是命悬一线。林家老首长一死，林家的好日子也会一去不复返。
病床上的林右，全身白得跟一条蛆虫一样，好像被福尔马林泡过，全身虚胖，眼珠子深深地陷了下去，头发一根不剩下，正想林大雁说的那样，真是一点人样都没有。床边放满了人参鹿茸灵芝虫草等大补药……
我走过去，附在老人耳朵，悄悄地说道：“老头子，你要死了，可曾见得黑五类的女儿，叶文心吗？”
老人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我，呜呜地说着话，眼睛里面露出了惶恐之情。但时间已经让他的身体足够苍老，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我道：“老头子。你的家人不让你死，我也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痛苦地活着，让你亲身体会我师伯被人抛弃的滋味。”
林右的嘴里面，在呜呜地叫着，可是一切还是说不出来，这种呜呜的叫声，倒像是肚子饿了想吃饭。
我冷笑道：“没事，你可以好好地活着，不过你会更加痛苦。”我又笑道：“你肯定是想知道我是谁吧？”林右点点头。
我说道：“我是魔鬼的化身，你还记得古热肠吗，听说你当年可用了好手段来对付他的。我送一样东西给你……”
一只蜈蚣顺着洁白的床单跑进了林右的被窝……
“你要是说出去，就没有人给你解开蜈蚣的毒液了，到时候你会死，死的时候还会变成一只蜈蚣。”我恶狠狠地说道
林右裤裆一热，一股尿味传来……

、第四章　半张地

第四章半张地图
床单很快就被染黄了，屋里面开着热烘烘的暖气，一下子就把这股味道给传开了。
林右的眼睛睁得很快，惊惶地看着我。我人畜无害地喊道：“护士小姐，老首长尿床了，好像要吃东西，嘴巴还在动。”
鬼王和林家的儿子都被惊动，他们闻到空气之中的怪味，贪婪地吸了一口气，松了一口气，好像从来没有闻过这么好的气味。
我悄悄地将黑色小蜈蚣给收了起来。护士赶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