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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脑 作者:黄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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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盏射灯集中在我身上,温度迅速上升,汗水沿着额头流下,从每一个毛孔渗出体外,这倒不是装出来的。
一个沉雄的声音以带着意大利口音的英语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答道:“夏维连。”
那人一连串问题,例如问我的职业,出生的年月日,父母的姓名,过去十多年干过的事,我一一以早拟好了的假资料对答。
接着是一片令人难受的沉默。
我知道他们是无法从答话中找到我的破绽。肯定我是否隐身人是最关键的环节。在他们的立场,若是误中副车,让真的隐身人逍遥在外,他们的危险大得难以估计。
刺目的强光使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
一把冰冷若利刃的声音道:“是不是他?”
我心里一震,这句话并不是向我说的。
一阵静默后。
那冷若利刃的声音再道:“我呢?”
我心内冷笑,刹那间明白了一切。老积克和黑山也来了,而这冷若利刃的声音便是纳帝。
刚才问我一大堆话,是让只听过我声音的第积克和黑山辨认我的声音,看我是否隐身人。
他们行了错误的一着棋子。
虽然我看不见老积克和黑山的反应,但可肯定他们在摇头表示不是。
洛马叔叔是个精擅语言的人,他教晓了我很多不同的语言,所以我才听得懂西西里土语。他也教晓我说带着不同乡音的英语,和如何改变自己的声线,所以我和老积克及黑山通话时,用的是有浓重爱尔兰口音的英语和另一种声线,这一着现在成为了我的救星。
又是一阵沉默,我感觉到暗影里十多名穷凶极恶的人的失望,而且我一直表现极佳,更使他们怀疑我是否隐身人——国际上最负盛名的职业杀手。
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以西西里土语淡淡道:“将他关起来,三天后我们便知道他是谁。”
横渡连耶也来了。
同一时间我有若被人在胸中重击一拳,姜是老的辣,只要三天内没有人到那邮箱取走黑山寄给我的有关纳帝的资料,他们便可从而推断隐身人已给他们捉了起来。
而我就是隐身人。
接着我给他们以黑眼罩蒙着眼睛,又以耳罩封着又耳,手足仍在紧绑下,将我抬往另一处所。大约三分钟后,才被放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我眼见是一片漆黑,耳里只是嗡嗡的空气滚动声音,我甚至不知旁边有没有人,更听不到开门或关门的声音。
我视听的能力均被褫夺了。
审非常厉害的手法,只要有一个录像机的镜头对着我,由专人二十四小时轮流看着我,再以少量流质的食物维持我的生命,那即管我是成吉思汗再世,也将无所施其技。
而且这一着,将把人推进到不能忍受的痛苦境地。突然间失去了视听这两大功能,一个正常人将再不能如常地思索,他的意志和坚持将会完全崩溃,硬汉也要屈服。
这是比任何酷刑也要严厉的酷刑,同时也可藉此推出假若他们发觉我直的不是隐身人,便会将我放走。又因为我实质所受的肉体伤害并不大,就算报警也不会受重视。正确来说,应说是给予他们买通了的警察不加重视的藉口。
不要以为黑社会分子定是残忍好杀,草菅人命,那只是不入流角色的所作所为。
洛马叔叔曾说过:“真正的职业好手,只在与业务利益有关下,才会杀人。”
所以只要有人在三天内,将那寄给我的资料拿走,我便可重获自由,而且比以前任何时刻更有机会杀死纳帝或横渡连耶,当然包括黑山和老积克这两名背叛我的人。
但我怎样才能逃走?
在这种处理下,敌在暗我在明,主动权完全在别人手里。
我唯一听到是自己的心跳声、脉膊声,和体内各种平时全无所觉的声响。
“叮叮咚咚!”
我浑身一震,美丽动人又亲切无比的琴音在我密封的耳内奏起。
第六章 智脱险境
灵琴来了。
我第一次专心一志地聆听着它的琴音,不一会我的心灵与琴音紧密地连结起来。
琴音里似有无限的关切和焦虑,又像在呼唤着我。
一幅清楚的图象在我的胸海浮现出来,是我早已见过的东西。
在第一天住进古老大屋里,那晚我倚着灵琴睡着了,梦到一棵参天的古树,土人围着它跳舞和祭献。
这时我又看到那棵树。
但比之梦境更真实和清晰。
我超越了时空,以一个隐形的旁观者,在半空中俯视着这一切。
一个祭司般的人物带头跳着奇异的舞蹈,不住向这不知名的古树膜拜着。
十多名土人围坐另一处,不断敲打着羊皮制的大大小小各种式样的鼓,让近百名男丁随鼓声起舞。
土人身上涂满鲜明的油彩,身上手上颈上挂关一串串的铃子,每一下跳动都带来清脆的撞击声。
数百名妇孺虔敬地围坐在更远的地方,参与这祭树的盛典。
我忘记了自己的可悲遭遇,完全迷失于这奇异的视象里。
土人脸上的表情如醉如痴,我清楚地看到他们每一个表情,每一下动作。
古树的树身,在阳光洒射下,闪着点点金光。
我一阵颤抖。
明白了!
灵琴的木质和古树一模一样。
灵琴是古树造成的。
谁会将这被土著视为神物的古树锯下来做琴的身体?
很快我便知道了答案。
“轰轰轰!”
如狼似虎的外国骑兵,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淹到,来福枪火光闪动,土人纷纷倒下,连小孩和妇女也不能幸免。
鲜血染红了嫩绿的草地、美丽的古树。
最后当所有土人都倒在血泊里时,一名带头的将领来到古树前,伸手摩挲着,眼中露出欣赏的神色。
画面随着琴音变化,这时调变得哀伤不已,令人心神皆碎。
灵琴通过琴音,以它的灵力贯通了我的心灵,向我细数它充满血泪的历史。
但即管发生了这样可怖骇人的大屠杀,琴音仍只有悲哀,而没有愤怒,也没有仇恨。
接着古树被锯倒,成为一块一块的木材,造成各式各样的东西,包括家私、木雕和放在古老大屋内的灵琴。
但古树内为土人崇拜的奇异生命并没有死亡,它默默地寄居在琴里。直到遇上了我。
一股潮涌般的哀伤渗过我神经,灵琴和我的相同点,是我们都是受害者,也同是那样的孤独。
古树已不知经历了多少以千年计的久远年代,和平地存在于天地之间,以植物的形态享受着生命,享受着雨露风晴,昼日夜月,最后还是逃不过自以为是宇宙核心可恣意忽视其他动植物生存权利的人类的毒手,被迫困在一个被舍弃的阁楼里。
琴音渐转,至乎细不可闻。
倦意袭上心头,我感到灵琴向我说:“好好睡一觉吧。便沉沉睡去。”
不知多久后,有人拍打我的脸颊。
我惊醒过来。
一个男子的声音冷冷道:“喝吧!”
吸管伸进我的口里。我用力一吸,鲜奶源源不绝进入口腔内,通过喉管流进胃内。
我升起一股莫名的哀伤,灵琴灵琴,你究竟在哪里?
“叮咚!”
清音轻响。
我的脑海清晰无比地浮现出灵琴静立在阁楼内的景象,阳光从窗的破隙射入来。
我心中一呆,这是早上的阳光,难道我竟睡了一天一夜?
是否灵琴的灵力使我如此不合理地熟睡?
还有两天,就是我未日的到来。
我的心在叫道:“灵琴灵琴,我可否通过你的力量,你的慧眼,看到四周的环境,既然你能使我看到你,是否亦可看到其它东西?”
这个念头还未完,我已发觉从上而下俯瞰着自己。
被蒙眼蒙耳的“我”,躺在一张单人床上,一名大汉拿着一瓶牛奶,正喂我进食。
我强压着心中的兴奋,心念再动,视线像只会飞翔的小鸟,移往房外,迅速察探周围的环境。
不到片刻功夫,我已弄清楚身在雄关旁的一个大货仓里。果然不出我所料,另有三名大汉在隔邻的房间里,通过闭路电视监察着我的情形。
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在我心里冒上来。
灵琴灵琴,你既能使我熟睡,是否也能使这些大汉昏睡过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三名大汉频打呵欠,先后东歪西倒地睡了过去,在我房内的大汉,刚拿起我吸干了的空瓶,便倒睡在床边。
没有任何言语可形容我此刻的欢乐。
我的手一轮活动后,轻易地从捆绑松脱出来。接着在双手的帮助下,脚亦回复了自由,拿下蒙着眼睛和耳朵的东西,才发觉视听是如此的可贵。我从床上跳了起来,通过打开了的门来到隔邻的房间,在三名熟睡的大汉身旁,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墙上的钟显示时间是早上十时三十分,我的而且确睡了一天一夜。
电话接能了。
黑山的声音道:“谁?”
我冷冷道:“黑山!”
黑山呆道:“隐身人?是你!”
只是这句惊惶失措的话,已暴露了他对我的背叛。
我笑道:“你好吗?黑山。”
黑山听出我异常的口气,勉强镇定地道:“我拿到我寄给你的东西了吗?”
我淡淡道:“你请来了这么多朋友在邮局等我,我又不是那么爱交际应酬的人,唯有避之则吉呀!”
黑山颤声道:“你误会了!”
我沉声道:“走吧,有那么远便走那么远,挖个洞,钻进去,但我给你准备的一份大礼,一定会送到你的手上。”
我挂断了电话,这几句话已足够了。
我并不逃走,施施然回到囚室,首先将双脚重套入塑胶脚铐里,又蒙上眼睛耳朵,再将自己反缚起来,这些在一般人可能非常困难的事,但像我这曾受解缚训练的专家手上,却是轻易地完成。
现在到了最重要的一环。
灵琴灵琴,唤醒他们吧!
这次我看不到任何景象,但却感到身旁的大汉移动时触碰到我的身体,我虽听不到他的说话,但却估到他定是咒骂着自己竟会睡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
大约三小时后,我给抬了起来,并用布团塞口,不一会置身在货车之内,身体的移动,使我知道车子下正以高速行驶。
这是一场赌博。
假设他们要杀我这“无辜的我”灭口,我便完了。
但我不相信他们会做这样的蠢事。放了我,对他们并不能做成任何伤害,当然那要假设我并不是隐身人。
我也不能不赌上注。
若我逃走了,他们便知道我是隐身人,而我也失去了“隐身”的最大优点。
此后全世界的黑社会都会找我,而我只能像老鼠般东躲西藏。所以我不得不以性命赌上一注。
这一注若是押中了,我便比以往处在更有利的地位,杀死纳帝和横渡连耶。
隐身人是有仇必报的。
货车停了下来。
我给抬出车外,阳光射在我的脸上,又嗅到树木的气味,封耳的罩子给拿了开来,雀鸟的叫声立时传入耳里,使我知道身处郊野。
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道:“小子,算你走运,今次我们放过你,但记着,不要报警,也不要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否则我们会取你的狗命。”
手脚的捆绑给得物挑断,我装作手足酸麻地扭动。
那声音又道:“乖乖地在这里躺一会后,才可拿开眼罩,否则定不饶你。”
我当然乖乖地不动。
车子去远了,我才坐了起来,拿出塞口的布团,脱下眼罩。
眼前是优美的田园景色,刚发生的一切便像个毫不真实的梦。
灵琴!我不知应如何表达我对你的感谢和爱意。
“叮咚!”
琴音在耳内鸣奏,轻松愉快。
忽地间,自母亲死后没有须臾与我分离的孤独感,已不再存在。
隐身人再不孤独了。
三小时后,我回到古老大屋里,首要的事就是去探问阁楼上的好朋友。
“铃!”门钟惊心动魄地响起来。
通过大门的电眼,我看到盈盈而立的俏佳人。
门开。
青思两眼红红的,显是一夜未睡,疲倦地道:“我可以进来吗?”她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
我默默点头,让往一侧。
她走进屋内,肩膀擦过我的胸口,一阵温柔涌上我的心。
我道:“跟我来!”踏上通往三楼的楼梯,她柔顺地随在身后。
到了三楼,脚步不停,不由自主地往阁楼走上去,似乎有股力量在吸引着我。
这是黄昏的时分,阁楼昏暗几至不能视物,我亮着了先前留下在阁楼的手电筒,把它竖立在琴盖上,一道光柱笔直射上阁楼的天花,造成一个青蒙蒙的光圆。
青思在我身后“啊”一声叫起来,惊奇地道:“竟有一个这么美丽的大琴,是什么木造的?”
琴身闪动着点点金光。
我伸手轻摩着琴体,心中充满了感谢和爱意。
我再也不孤独了。
一个孤独的琴,一个孤独的人,加起来便不再孤独。
青思移到琴的另一边,靠着琴望向我,轻声道:“昨天我找过你两次,但你都不在。”
她的俏脸在光影一轮廓分外分明,线条更强烈,被蒙了一天一夜的眼,更感到纯视觉的享受。
青思垂下了头,软弱地道:“为何你不作声,是否讨厌我?”
这两句话大有情意,我心中一阵激荡,我发觉自己再也不是遇到灵琴前的隐身人,那个不知情绪为何物的冷血动物。生命之所以多采我姿,便是因为情绪的存在。
青思勇敢地抬起头,望着我激动地道:“只要一句说话,我立即便走,再也不回来。”
我感受到她女性的自尊和骄傲。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灵琴流进我抚摸着它的手掌,灌进我的心湖里,我清楚地感觉到青思那微妙情怀的每一细节。
生命竟是如此的可爱。
灵琴虽遭了人类无情的毒手,但它却从不憎恨人类。对它来说宇宙里只有爱,我不知为何有这样的明悟,但却清楚地“知道”。
我深深地望着青思。
青思崩溃下来,泪水川流而下,却没有说话。
我感到她的心悲呼着:“你这男子,为何在我以为这世上已不可能有至死不渝的爱情时,地硬闯进我黑暗的天地里,你是否知道我的痛苦,我的伤悲?”
美丽对她是一种生命的负担。
但生命对我来说已是一种负担。我沉声道:“我只是个流浪者,由出生那天便开始了流浪,由开始流浪那天,便等待着流浪的结束。”
青思饮泣起来,悲怆地道:“流浪者,我不知你是谁,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但由你看我作画那一刻开始,我便没有一刻能忘记你,虽然我曾作过那样的努力。”
“我遇到你至现在只有三天的时间,但却像经历了三万年、三百万年的悠久岁月。我知道爱情是痛苦的,但却从不知道在真实的发生里会痛苦到这种地步。
赶我走吧,我知道在你孤独的流浪里,并不能容下任何其他东西,我从未见过比你更悲伤的人。”
我移动身体,来到她前面,伸手抓着她的肩头,更细审她挂满脸颊的泪珠,细察不断加入的新泪,心中满溢着爱怜,我们大家都是生命的流浪者,为何要拒绝生命能赋予的快乐。
青思垂下了目光,不敢接触我燃烧着的眼神。
灵琴灵琴,你是否在看着、感受着。
人类唯一与你共通的地方,是否能打破孤独的爱。
我感到灵琴在看着,在感受着。
自遥不可知的久远年代,灵琴前身的古树便在看着和感受着,享受这宇宙里一切的发生。它不愿像人类般去改变和破坏自然,而是融入自然里,变成自然的一部分。人类并不能了解它的能力,但它却巨细无遗地了解到人类的一切。它不会因人类的破坏而仇恨,只会为人类的无知和自我毁灭而悲泣。
这些了解从灵琴的心灵流进我的心灵里,我发觉自己对以往的杀手生涯进一步地厌倦,生命究竟是为了什么?
伟大和卑劣,转眼便过去了。
青思逐渐收止了悲泣,但肩头仍无助地抽搐着。
我轻柔地道:“知道吗?由第一次见到你时,我便爱上了你的短发,感觉美丽对你造成的负担。”
她触电似地一震,不能置信地抬起头来,道:“天!你竟会对我说这种话。”
我知道她想的是在那美丽黄昏她初见我时的情形,但我想的却是从望远镜看到她坐着尊尼约曼的座驾进入俱乐部的情景。
我凑过脸去,用舌头舐了一粒泪珠,用心地尝着。
她颤震起来,用尽全身的气力,投入我的怀里,一对纤手蛇般缠上我的颈项,死命贴紧我,用力摩擦和扭动着,口中不断发出痛苦和欢乐交集的低吟。
我第一次全心全意拥抱一个女人。
并体会到男女间刻骨镂心的爱恋滋味。
灵琴灵琴,你改变了我。
灵琴沉默着。
第七章 惊悉恶耗
痛苦、仇恨、杀手的名誉和责任,只要不去想,便不再存在。
假若我带着青思,远走他方,或者游遍天下最美丽的地方,生命便可以美好无暇,可以是最美好的流浪。
我感到灵琴在赞同着。
纵使我杀了老积克,杀了黑山,杀了纳帝和横渡连耶,但那有什么用?这世上还是有无数的他们,死去的会被未死的代替。
我伸手托起青思的下颔,温柔地道:“我们走,我们去流浪。”
青思不住点头,却说不出声音来。
两个萍水相逢的人,三天前道左相逢的一男一女,却若已相入了三万年、三百万年。
假若可以,我和她今夜便走。
但我仍要安排一下,因为我要带着灵琴走,我再也不会让灵琴孤独地留在这古老大屋的阁楼里。
琴声响起。
充满了欢乐。
我及海浮现了一幅一幅的画像;广阔的原野,茂密的山林,群山环绕的谷地,宿鸟惊飞,以千计在河旁喝水的动物。
灵琴想我送它回远在非洲的故乡。
好!那将是我的第一站,又或是终站,谁说得上来。
青思道:“我们何时走?”
我沉吟半晌,道:“我要安排一下,或者是明天,又或是后天。”
青思道:“最好是后天,我答应了尊尼明晚参加他的一个酒会。”
我道:“酒会在什么地方举行?”
青思道:“本来地点是在俱乐部里,尊尼临时又改了在红叶镇他在南田路的别墅内,他一向很照顾我,我不想失约。不要误会,他只是邀我来作画的雇主。”
我心底里微微一笑,纳帝现在是惊弓之鸟,所以要将一切既定的计划改变,原本定在冒险者俱乐部的酒会,改在尊尼约曼另一别墅举行。
不过这一消息现在与我已一点关系也没有,隐身人就在今日此刻退休。
洛马叔叔是不会怪我的。他在临死前三天,曾对我说:“不要以为只有死亡才可结束杀手的生涯,当再生的机会来到时,杀手便要放下以往的一切,迎接新的生命。
可惜我等到现在,还没有这机会。”
三天后他死了,以死亡的方式达到杀手的再生。
在我眼前死去。
死亡会使人像吸毒般地对她眷恋,无法舍弃。在以往的日子里,只有杀人或会被杀的可能,才能使我感到自己的存在,感到自己在掌握着生命。
我是唯一能明白洛马叔叔所说“再生”之意义的人,因为我是同等级数的杀手。
任何事物当牵涉到智慧精神力量的全面投入时,都变成了某一种艺术。青思画画,我杀人,为了这艺术,自然要有其他方面的牺牲。
青思激动地道:“流浪者,我不会再让其他男人沾我一根手指,相信我。”
她这样一说,我反而更明白到我前此的估计,她为了争取到工作,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美丽身体,所以才会这样说。
过去便让她过去吧。
我爱怜地道:“明晚宴会完后,立即我身边来,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青思猛力地点头,像个世上最乖的孩子,最听话的孩子。
我柔声道:“你先回去吧!明晚再见。”
青思叫道:“不!我要留下来陪你,我要和你做爱直到天明。”
我微笑道:“你对我的性能力估计得那么高吗?”
青思俏脸微红,但身体却滚热起来,垂头低声道:“我想知道!”
“呀!”
在青思既惊且喜的叫声里,她整个人被抱了起来,放在灵琴阔大的琴盖上,然后我压了上去。
青思在我下面扭动着,逢迎着,口中发出动人心魄的娇吟。
“叮叮咚咚!”
灵琴打破了沉默,奏出了欢愉的乐章。
无论现场有多少人,但我只是它唯一的听众,青思对我毫无保留,灵琴也对我毫无保留,孤独的隐身人再也不孤独。
奇异的感觉在蔓延。
灵琴与我的心灵合成一体,再无分彼我。
刹那间我感到无穷无尽的天地,感受到青思对我能淹没大地的爱意,而她亦感到我对她的爱。除了肉体的紧密接触外,我们的精神亦融合在一起。
我和青思同时感到环境在变迁着。
这再不是城市角落里一所古老大屋内的阁楼,而是非洲星空下广袤的草原。
我近乎粗暴地脱掉她的衣服,让她露出羊脂白玉般美丽的胴体,她全心全意地迁就我、方便我、配合我。
我们没有说话,因为那不再需要。
她将心灵和肉体都开放了。
在灵琴的引领下,当我深深地进入她的身体时,也进入了她平时封闭的心域里。
阵阵欢愉似波涛汹涌般冲击着我俩。
琴音更急了。
每一串音符,都会带来一串的图画,灵琴在教导着我,使我通过心灵的眼睛,看到另一个心灵的景象。
我看到那天青思画的画,夕阳在俱乐部的上空染出一片哀艳,我也打开了自己,让青思看到我少时常到的那道小溪。
我、青思、灵琴,被爱溶合同化,一个接一个的高潮下,我们再也无法分辨彼此。
所有我从不肯显露的秘密、一切痛苦、创伤、对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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