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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怪谈 作者:凌筱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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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决定将暮带到他姑婆那里,他有种预感,这个女孩暮和他姑婆在某种程度上有着类似的地方,但他又说不清那是什么,不过眼下,或许把她带去姑婆那里收养,已经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方法了。
对于他的安排,暮既没表明认可,也没表明非议。她顺从得跟着陈峰坐上了去那个地方的火车,两只手安静得交叉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苍白的皮肤里透出一丝营养不良的前兆,她侧身看着窗外那一排排景色的倒飞而过,眼神安静得如同一池清水,读不出激起一丝心情的涟漪。谁也不知道,要去的那个地方会发生什么事情,而现在有人知道了她的秘密,以后她的命运又会如何呢?
、魅眼传说之降妖针
三个小时候的火车车程,一路的颠簸,车厢内的不断喧嚣着,时间在倒记中过去,陈峰偶尔打量一眼暮,发觉这个孩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她的心里藏着如此深沉的秘密,可表面却又是那么的安静,形成了如此巨大的反差。陈峰用手扶了扶眼镜,将头转向暮的目光一侧,看着窗外,也慢慢得开始陷入沉思中去。
到站的时候,暮跟着陈峰慢慢得下了火车,随着拥挤的人去出了站口。这是个沿村庄而建的临时站点,轨道穿过村边的山洞,在道口那里停着三三两两的村妇,等着火车开过后,到对面村庄做点小生意。
没有人对这两个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外来人引起注意,即使有,也是微微一笑,纯朴的村风;让绝大部分的村里人过着保守、自足的生活,那低低矮矮的村屋,顶着黑黑青青的砖瓦。正值晌午,那袅袅的炊烟在空气里蔓延开来,一路走去,夹道都是东家呼唤孩子,西家叫唤男人回家吃饭的喊声。暮一直紧拽着的小拳头,在这样一种祥和、暖意的氛围里,慢慢得松了开来,脸上的神色也坦然放松了很多,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也开始带着好奇打探周遭的一切,只是当看见一个年龄约莫16、17岁的少年时,她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低垂着注视着地面,还是默默得跟着陈峰一直往前走。
那少年是村长洛一耿的孙子洛晓,跟着做生意的父母在城里读书,正值寒假来临便随着父母回老家来过年。他站在家门口院子的石墩上,刚好被一帮拖鼻涕露屁股蛋的孩子们缠着讲什么是ABCD,眼见一个瘦削、清秀的女孩子,年约莫十三四岁,闷声跟在一个中年男子后面从家门口走过。他恰巧抬头,那女孩冷冷得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露着倔强和漠然,便心头一震,把小孩子们哄散,对家里喊了声:“阿妈,我出去玩下。”他不紧不慢得跟着陈峰他们身后,决心探个究竟,这个外来的女孩子引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他们是谁,究竟来干什么呢?院子里顷刻传出一个中年妇女急急的回应声:“晓伢子,早点回来哟!”
陈峰带着暮一直往前走,拐过了村子尽头,翻了个山坳。周边开始变得冷清和寂廖,也不见得人烟,两人走过了一道清溪,眼看那泉水哗啦啦得从山涧流淌下来,在渠地里汇在一起,清澈见底亮得晃出人影来。陈峰抬头四下左右环顾起来,近处堆着几堆毛石子垛,远处地面有几个微微隆出地面的坟包,在距离坟包大约百米处,颤颤得竖着所不大的房子。四面都是青灰色的墙,房顶上峨起如意状的顶梁,墙上嵌着木格子雕花的栅子窗,一扇乌漆斑驳脱落铁门虚掩着,像是见证着时光的流逝,洗涤出了岁月的旧迹。
陈峰凭着记忆,摸索找到了这所记忆中房子,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小跑着,几步就到了房子门口,举手将铁门推开,突然一阵嘎啦啦的门轴转动的声响把两人都吓了一跳。陈峰笑了笑掩饰了尴尬,回头对暮说,“到了,我们进去吧。”暮微微点了点头,便跟着他跨进门去。眼看着前面两人进去了,后面跟着的洛晓不仅暗暗咋舌,心想,这不是家里人从小嘱咐自己不可以来的“姑婆屋”吗?都说要离姑婆屋远些,没事也别和里面的人接触,否则会有晦气。可当下无奈,好奇心占了上风,终究还是浅一脚,深一脚得跟了过去。
暮进了房子,里面是个四合院似的结构,中间是个青石板铺的天井,竖着一口小井搁浅一个水桶,井口滋蔓着绿油油的不知名的小苔藓,有东南西北四个厢房,其中,除了东首的房间,其余的都在门口扣着一把大锁,上面堆积着尘埃和蛛网,仿似寓意着主人已经离开很久,却再也没回来过。陈峰愣了楞,轻轻跨上东厢房的台阶,透着窗户朦胧间看见房内有着暗暗的灯光。他举手在门上敲了一下,扯着嗓子喊到:“姑婆,你在里面吗?我是小峰啊。”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灯却突然亮了起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后,“吱呀”的一声开了门。一个挽着花白的发髻,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出现在门后,她浑浊的目光停留在陈峰身上几秒钟,慢慢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可当她的眼光落到他身后的暮身上是,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诧异和震惊,随即有慢慢恢复正常,和蔼得开口说:“进来吧,外面冷。”暮淡淡得看着老人,心里没有一丝抗拒,她本能得感觉到,这个老人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东西,和自己的秘密有相似的地方,却又不完全一样,所谓物以类聚,这种东西拉近了她和老人的距离,也渐渐得淡薄了陌生。
就当陈峰和暮前脚跨进房间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咚”得一下声响,一个身影跌跌撞撞进来,面色发白,大汗淋漓,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哎呦一声“啪”得摔倒在地上。这个人,不是偷偷跟在陈峰和暮身后的洛晓,还会有谁呢?陈峰出于做医生的本能,赶紧跑到洛晓身边,给他一把脉大惊失色,怎么会有这么若有若无的奇怪脉象,眼看着这孩子嘴唇发紫,面若金纸,他却束手无策。
这时,姑婆在房间口站着,看着痛得死去火来的洛晓,巍巍得迈出脚来,颤颤得走到他们身旁,仔细看了看问到:“你,是不是喝了东林泉里的水?”姑婆所指的东林泉,就是陈峰他们一路走来时碰见的山溪水,只见那男孩子咬着牙点了点头,头上蹦出豆大的汗珠。的确,刚才洛晓一时口渴,路上见到见那泉水清澈,便忍不住喝了几小口,觉得甘美无比,谁晓得一会的功夫就痛得他浑身欲裂,头重脚轻,眼看就要撑不牢了,只能撞进门来求救了
姑婆叹了一口气,将身子转向天井里的那口小井,慢慢挪过去,俯下身采摘了一簇那种绿油油的苔藓,用手指将苔藓搓成糊状,然后蹲下身子塞到洛晓的嘴里,嘱咐他咽下去。姑婆又转身向暮,微微笑着说到:“你进去我房里,把我在绣花的针去拿一根来。”暮没有应声,却顺从得走进房里,看见一张简易的藤床,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竹篮,篮子里放着绷架、丝线、绣夹、绢布和一排绣花针,那绢布上才绣出个雏形,尚未看得清姑婆在绣什么东西。暮小心翼翼取下一枚绣花针,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继而转身拿去天井里。
洛晓吞下那些苔藓已经有一会了,片刻突然胃里翻江倒海起来,腹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他憋了一会实在憋不住,一张口哇哇哇得吐出很多清水来,水里还夹杂着一些黄黄的颗粒。陈峰仔细一看,居然是和绿豆大小的固体,可再定睛一看,妈呀,这些小东西居然还能一边蠕动,一边扭来扭去,还像雏鸡一般发出“啾啾”的叫声。姑婆从暮的手里接过绣花针,眯着眼睛看着这些在地上扭的小妖豆,嘴里念到:“来得去,去得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切莫责怪,哪里去,那里来”念完后,便拿针一一戳下去,那些妖豆子被戳之后便停止蠕动跳跃,慢慢化成一滩滩脓水,顷刻也就蒸发后没了踪影。
几分钟的时间过去后,排干净了腹中的脏东西,洛晓便恢复了正常。他从地上爬起来,略带羞涩又满怀感激得看着姑婆,心中自小对着姑婆屋和里面所住的人形成了浓厚的偏见,却也因此淡去了不少。陈峰扶着姑婆站起来,扶她在房门口的一张破旧的躺椅上坐下,姑婆皱了皱眉头,开口到:“小伢子,以后过了见着那东林泉的水,就是再干净也别喝。那些都是末等的小妖精,过了午时就都喜欢在里边嬉戏,如果硬是喝进了肚子,它们自然要捉弄一场,发狠便要了人的性命。”洛晓红着脸点点头,姑婆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放缓了口吻到:“赶紧回去吧,你家阿妈到了饭点,该着急找人了。”顿了顿,又重新皱起眉头说到:“记得别说起,你来过我这里。”
洛晓心中了解,自然不可以说来过姑婆屋,又差点因为喝了泉水丧了性命,否则阿妈会担心死。他向姑婆深深得鞠了一躬,就准备离开了,出门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暮,对这个浑身透着冰冷和神秘的女孩子,心中的好奇却丝毫未减半分。陈峰扶了扶眼镜,自从他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姑婆开始,就告诉自己,虽然多年学医崇尚科学,但这世上,依然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用科学解释。
他趁姑婆休息的时候,向她说明了这次他和暮的来意,尤其阐述了暮的身世和她与众人不同之处,他原以为姑婆会以不想外人打搅为理由拒绝,谁知姑婆只是淡淡得点了点头,说到:“就让这孩子住下吧,只是这里清苦了些,怕是要委屈了。”陈峰喜出望外,抬眼看暮,发现暮的眼睛里也闪现出一丝恬淡的安逸,便知道这孩子是愿意住在这里了。
当下,陈峰便告辞了姑婆,鼓励得拍了拍暮的肩膀,离开了姑婆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暮站在门口,望着陈峰的背影,心想,他的确是个好人。正想着,就听见姑婆叫到:“来,丫头你过来,让我仔细瞅瞅。”
ps:补~~~
、魅眼传说之白玉坠
暮无声得走到姑婆面前,那大大的眼睛中透着纯善和坚强,姑婆用手掠起暮额前的头发,眯着眼细细得看了看那道浅浅的疤痕,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和怜悯。她放下手,盯着暮看,问到:“可以看见奇怪的东西?”暮点点头。
“看见奇怪东西的时候,有没有不舒服?”姑婆继续问。
“头很痛。”暮脱口回答,丝毫不加考虑,她对这个老人有说不出的信任感。
“你这是魅眼,”姑婆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到:“这也是机缘巧合,它附在你额头上,当和死亡相关的人事要发生了,它便睁开了,贪婪得吸取着死亡的气息。它非阳间之物,所以附身的载体必须保持纯阴之躯,这就是为什么你身体这么虚,阴气这么重的缘故。”
暮似乎并不惊讶听到这些,这些年在自己身体上发生的奇怪现象,她自己早已经猜得**不离十了。姑婆将手放在暮的肩上紧紧按住,关切得看着暮的眼睛,神情严肃得说到:“以后,要学会控制它,不能由着它胡来,它每睁一次眼,多多少少得都消耗了你的元神,这样下去,你的阳寿就被耗得差不多了。”
暮背上闪过一丝寒栗,她从没想过,每一次头痛看见奇特的东西,原来都是和自己性命攸关的。可是听了姑婆的话,她又开始迷惘了,这魅眼是邪物,自己该如何控制呢?姑婆看出了她的担忧,拍拍她的背,说道:“跟我来。”
姑婆带着暮跨进了房间,由于年纪的缘故,她每寻找一样东西都十分费劲。暮静静站在旁边,还是习惯性得用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肩膀,带着一丝淡淡的担忧得看着姑婆在那里忙碌。姑婆吃力得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积满灰尘的小箱子,拍了拍上面的脏东西,然后对暮说:“去,把灯给我开起来。”趁着暮在墙上开始找电灯开关,姑婆打开小箱子,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取出从中的一个锦缎小荷包,然后把箱子盖好,又吃力得把它塞回到床底下去了。
暮开了灯,看清楚了姑婆手里的小荷包,这是一个苏绣缎面的荷包,由于年代的缘故浅浅得泛着黄,乍看之下有着陈年的岁头了。姑婆用手指颤颤得打开荷包,从里面扯出一个红线头,线头的末端系着一枚白玉坠,月牙形,通体晶莹,即使再室内也泛着幽幽的光。
姑婆眯着眼仔细端详了下这玉坠,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刚才降妖的绣花针,在自己的食指上一扎,殷洪的血滴马上在指头上凝聚起来。姑婆拿起那白玉坠,靠近自己手指上的血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白玉坠竟瞬间变得通红,而她手指上的血滴也顷刻被吸得没了影。看着暮惊讶的样子,姑婆开口到:“这玉坠刚才吸的是一滴我近八十年的纯阴之血,这物件本来就属阴。”
她朝暮招招手,示意她向前走一步,然后将寄着这玉坠的红绳掏在暮脖子上,将玉坠藏进她胸口的衣服里。暮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炙热,而后额头上却一阵清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似乎挣脱着从额头飞出来,瞬得被胸前的白玉坠吸进去了。
姑婆点点头,继续说道:“这玉坠吸了血,便是一个至阴的物件,比你的身子更好得可以供那魅眼藏身,这样它不附在你身上,你也就不会时时刻刻碰到怪事便头痛了。”继而她又摇摇头,说到:“这魅眼既然一开始便选择了你附身,恐怕也是与你的前世今生有关,所谓一因一果皆注定,我也只是暂时控制住它,以后能否驾驭它,还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暮定了定心神,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清晰得看着自己周围这个世界,如童年时那般简单,寻常,对她来说是那般久违和亲切。她看着四周,没有再出现墙角的蜷缩的鬼怪,没有看见风中小妖的嬉戏,更让她安心的是,额头上不用再去计较和担心那面对特殊情况时阵阵抽搐的头痛。
姑婆用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望着淡淡流露着欣喜的暮,慈爱得开口问到:“还没吃饭吧,这里虽然清苦,但菜蔬倒还是新鲜的,我这就给你去做,就是我一个人惯了,平常都是些粗茶淡饭,也不晓得你吃不吃得惯。”她卷起袖子,慢慢挪动着身子,示意暮跟着她去灶间。
灶间并不大,是个陈旧的坑灶,上面架着一口大锅,旁边有张小桌子,上面整齐得堆放着几个锅碗瓢盆。门后竖着一捆柴,柴火旁边叠着一个南瓜,几棵青菜,一挂辣椒,边上还放着一口小罐,闻着有股怪怪的味道,里面腌着东西整齐见方。
“拉,搭把手吧。”姑婆笑着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了。
暮在家里的时候,养母与她交流不多,甚至都没有教过她如何洗菜摘菜,当暮被姑婆叫去帮忙的时候,她未免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和笨拙。她学着姑婆的样子将菜叶子一张张剥下来,第一次学着拿着菜刀将洗净的南瓜切成片状,又将那辣椒摘下几个来,去籽,放到小石臼里,用捣杵研磨成碎末,她突然觉得,换了个环境以后,即使是在做这些简单的家务和琐事,对她来说都是从来没有的饱和感和充实感。
吃饭的时候到了,暮主动去洗了碗筷,然后帮姑婆盛好了饭,放在了自己的对面,然后又安静得等着姑婆把做好的菜一个个端上来。一个是红烧南瓜,糯糯得又咸又甜,夹杂着碎碎的辣椒末,一丝爽口的辣把口味给吊了起来,一个是清炒白菜,菜梗白得如玉,菜叶碧绿如翡翠,里面撒了些小虾米干带着滋溜溜的鲜。姑婆又拿了个小碟子,从那个有着奇怪味道的小罐子里取出两个小方块似的食物,放在暮的面前,要她拿筷子沾一点放进嘴巴里。
暮照做以后,觉得自己舌尖的味蕾展开了,那种丝滑香鲜在口中弥漫开来,令自己很想把米饭往嘴里送,实在是个很好的下饭菜啊。姑婆扶着桌子坐下,说到:“不知道你要来,早知道就去换点鸡蛋和咸肉了,给你长长身子,瞧你瘦的。”姑婆是没有经济来源的,她说的换,是指自己在房子后面种的一亩三分菜地,里面有各种时新的蔬菜,因为自己也吃不完,便拿去市集换些油盐酱醋,偶尔也换点肉食。
暮就着那简单的几个菜,将一碗米饭吃了个底朝天,姑婆起身帮她再去盛饭,当她把饭递给暮的时候,发觉她将头转向另一侧,胸口有点微微起伏。姑婆明白了,这孩子心里难受,又不愿意让自己看见,便轻轻将饭放在她跟前,然后走去灶上的锅里将剩下的青菜打进碗里。
暮偷偷擦掉自己的眼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是因为面前这个素不相识的老妇让自己有亲人般的感觉呢,还是在这个不到四平米的小灶间,却让她体会到了从来没有的家庭的温暖。她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又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可以说服自己,因为她发觉,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又或许是陈峰的善心,她慢慢感觉到,自己原本就应该是属于这里的。
就当姑婆和暮在小灶间里吃饭的时候,村子里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屠牛的陈二突然在家里发起狂来,先是在房间里上蹿下跳,砸了桌凳掀了床。他老婆吓得魂飞魄散,大声骂着:“陈二你个死鬼,发什么酒疯!”
谁知道这陈二越发疯癫了,居然跑到外面草地上僵着着身子匍匐着,怎么拉他也拉不动,两只眼睛匆满着血,红得跟发了疯似的,还趴在地上用牙死命咬地上的草根。
陈二的老婆到处在附近邻居那里哭着求爷爷告奶奶,盼着谁能搭一把手,救救她老公,可平常聊得挺热乎的邻居一看他的恐怖样,个个束手无策。刚好死里逃生的洛晓,赶着从姑婆屋回来跑家里吃午饭,经过陈二家门口看见着惊人的一幕。这时村子里的张道士匆匆赶来了,手里端着个常年在家里供香的香炉,见着趴在地上的陈二,劈头劈脸得就将香灰往他脸上倒去,嘴里还念叨:“你个妖孽,你个鬼畜,太上老君在此,还不快快离开。”
结果那妖孽倒是没离开,这陈二本来样子就恐怖了,现在满头满脸得挂着香灰,瞪着血红倒眼睛,匍匐在那里已经没了个人样,越发像个怪物了,还呼呼得喘着气,突然一下站了起来,朝张道士扑了过去。
洛晓一看情况不对,心一横,牙一咬,灵光一动,拔腿就又折回来路的方向往回跑,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既然姑婆屋里住的人能救自己,也一定能救陈二,所以得赶紧回去把她请来。此时暮和姑婆已经吃完了饭,正帮着姑婆将用过的碗筷放在水盆里清洗,就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魅眼传说之舔犊情深
暮慢慢走过去,将门打开,一脸疑惑得看着门外气喘吁吁的洛晓。“我找。。。老奶奶。。。”洛晓语无伦次得表达着,又心急火燎得不知道该怎么说。姑婆听见动静,将洗好的碗筷放进纱罩扣好,将手在围裙上揩了揩,跨出了门槛。听着洛晓结结巴巴的一阵诉说,姑婆皱起了眉头想了想,问到:“是那个屠牛的陈二吗?”洛晓连声说是,姑婆掐着手指算了算,垂下眉角,转头对暮说:“我腿脚走的慢,这次恐怕得要你帮我走一趟了,否则估计得出人命。”
她唤暮到自己跟前,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暮垂着眼睛仔细听着,听完以后点点头,转头对洛晓说:“我随你去,你前头带路。”洛晓突然涨红了脸,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女孩子第一次和自己说话,他有点莫名的紧张,同时他也带着困惑和疑虑,这女孩子搞得定那发了狂的陈二吗?姑婆看出他的疑惑,走过来拍拍洛晓的肩膀,说:“放心吧,她能行,快去吧。”
洛晓在前面一路小跑着,时不时回头看暮能不能跟上,她的身高超过了同龄的孩子,身子却单薄得像根风里的芦苇草。“你,跟得上吗?”洛晓一边跑,一边小心翼翼得回头问暮,暮的确很久没有跑步了,长时间待在阁楼里,她最习惯做的事情便是蹲在楼梯口,环抱着自己的胳膊发呆。暮没有回答洛晓的话,她径自迈开细长的腿,快速奔跑在崎岖的,铺满着碎石子的山路上,眼里看见的没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景象,胸口觉得呼吸很顺畅,略带着一种久违的欣喜和急促,她离开这片自由和宽阔的天地已经多久了,她自己也不记得了。
两个孩子一路跑着,远远就见到前方村子边上,一大群人围着,似乎在看什么热闹。他们跑到跟前一看,陈二的老婆在地上哭得死去火来,可怜的张道士嘴巴里鼻孔里都塞满了草根和泥土,他张大了嘴巴,勉强得从不大的空隙里,吧嗒吧嗒得呼吸着一点空气,而形状恐怖的陈二却红了眼睛,左一拳打在他脸上,右一拳砸在他脑门上,还用整个身子将他死死压住动弹不得,围着看的人那么多,可是敢出手阻止的却一个都没有。
洛晓拉着暮死命挤进人群,也被眼前这一暮给吓傻了,他转头看着暮,却发现暮的表情很漠然,她冷冷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里透着鄙夷和冷酷。洛晓突然很想知道,这个女孩子之前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她的身上总是有那么多迷一样的东西,让他感觉,她离自己隔着一个世纪般遥远。
他想着想着,猛然间就看见暮突然拨开人群,走到陈二和张道士面前,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们。那红了眼睛的陈二看见暮以后,突然就停下了动作,有点畏惧的样子。暮先是环顾了下四周,然后仰起头看着西南方向,开口对陈二说到:“不要闹了,我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在哪里。”她冷清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容妥协,又继续说:“我可以帮你,但必须放了他们两个。”众人都以极大的惊讶盯着暮看,他们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从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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