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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莘解案 作者:老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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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了一大口茶,又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情绪,继续往下说:“入睡前,姐姐的同伙把两杯热腾腾的牛奶送到两姐妹的木屋里,妹妹很感激,但她不知道,她喝下去的那杯牛奶里被投放了蒙汗药。等大家都入睡后,同伙偷偷地从帐篷里爬起来,跑到木屋前轻轻地敲了敲门,那是他们事先约好了的,姐姐马上打开门让同伙进了屋。然后,他们脱下妹妹的衣服,把妹妹伪装成与别的男人偷情的样子并用手机拍下了相片。相片很快就拍完了,同伙赶紧离开以免被人发现,姐姐帮妹妹重新整理好衣服后关灯继续睡觉,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吃了迷药沉睡中的妹妹什么也不知道,任由姐姐的摆布,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与别的男人偷了情。
“一大早,姐姐和同伙假装看日出离开了队伍,她让同伙把相片发给了妹妹的恋人,并假装成一起敲诈勒索。为了给那个男人施加更大的压力,铲除妹妹回到恋人身边的任何可能,她甚至还让同伙把同样的信息传给了男人的父亲。做完这一切,姐姐的复仇计划就全部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如何了结自己早已厌倦的生命了,但这个不在她与同伙交代的计划之中,她的同伙还在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
紫妍的身体轻微地抖动起来,把脸深深地埋在两只手掌里。田云已经被我所讲的故事震惊得张着嘴怎么也合不上。李晚,我的老同学,双手交叉胸前,目无表情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我激动地讲述。
“而可怜的妹妹,迷药的药效还没完全散尽,昏昏沉沉的时候就接到了恋人绝情的分手电话,恋人发来的相片更是让她欲辩无言辩无可辩!那个时候,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天崩地陷,美好的生活瞬间却变成了炼狱,她茫然四顾,却找不到丝毫出路。她爱的人就这样绝情地抛弃了她,她委屈、她羞辱、她绝望,她生无可恋!她无处可逃!
“或许,仅存的一点点理智让她对小混混产生过怀疑,她给小混混打去了电话质疑,可小混混却矢口否认。她万念俱灰地向湖水的中央走去!如果,不是另一个男人刚好就在小湖旁,及时地制止了她,悲剧早已发生。如果不是那个男人,那么,在那次的野营里,就不会只有两具冰冷的尸体了。那个男人了解了妹妹所遭受的屈辱之后,用他的善良与智慧开导着她,并唤醒了妹妹重生的希望。”

第十六章 故事里的真相(3)

紫妍早已泣不成声。田云面若死灰不敢相信地望着我,又望向紫妍。李晚依然木偶般端坐不动,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睛盯着桌上的咖啡杯,面色阴沉。
“而她的姐姐,做下了最肮脏的罪行后,却无耻地打算干净地死去。她怂恿同伙扎起了小木筏,准备到湖水的中央上演一出意外落水的悲剧,可是,同伙太懒,不愿意花费太多力气去收集藤条,少了藤条,木筏无法完成,只能寻找另外的方式。最后,他们找到一处绝美的地点,营地西侧的那道陡峭的沟谷。只是还有点小小的麻烦,同伙并没有慷慨赴死的打算,他满脑子里只想着发财,当同伙意识到姐姐没有向他说明的计划里的最后的一步原来是要结束他们自己的生命而不是等着天上掉下钞票时,惊慌失措,他只得以打电话告诉妹妹真相为要挟,可是,一切都晚了。姐姐奋力把他推下了悬崖!于是,已经拨通的电话里只留下了一声惊心动魄的惨叫。
“做完这一切,姐姐在悬崖边采下象征着失恋与离别的黄色和紫红色的野菊花,也纵身跳下了悬崖,插上羽翼的恶魔在万丈深渊里滑翔坠落……”
“对不起,紫妍,我对不起你!”终于,田云的情绪爆发了,他声泪俱下,从桌子一侧伸出双手紧紧抓住紫妍的手,“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请你原谅,请原谅……”
紫妍把田云的手用力推开,一字一顿缓缓地说:“你知道吗,曾经有一个男人,是我的天,是我的神,是我的全部!我不敢想象,如果哪天醒来,我的生命里没有了那个男人,我是否还有足够的勇气再活下去。”紫妍的泪就在脸上静静地流淌,但一脸的决绝,“但有一天,我视为天,视为神,视为我生命的全部的男人却不愿意为他的女人洗刷屈辱,而是决绝地抛弃了我,就像丢弃垃圾袋一样把孤零零的我丢弃在了那片噩梦般的荒野,他甚至……他甚至都不愿意听我哪怕是一句话的解释,他……他该是有多么的‘爱’我啊……那天,我真的已经绝望无助地死去了,就如同秋风中飘落的无人在意的枯叶,死在了那个小湖的深处。”
“紫妍……”田云泪眼婆娑地望着眼前这个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陌生的美丽女人,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女人。
“你的紫妍不会再回来了,她在地狱里等你。”紫妍望向窗外的大江,神情漠然。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田云绝望地哀求。
“你问问他吧,他,才是我真正的神。”紫妍指着李晚。
我站起来,对李晚和紫妍说:“故事说完了,我们走吧。”
我们三人离开了水岸咖啡馆,留下那个神情惨淡的男人独自泪流满面。
我驱车送李晚和紫妍回家,车厢内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让我越发感到寒冷,我把空调开到最大。
“这些,就是你说的全部的真相?”中间的后视镜里,李晚的脸被向后移动的路灯照得忽明忽暗,眼神冷静得令人发怵。
“大概是吧,有些小细节或许还不完整,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怎么知道是刘红和张希策划的这一切?”
“因为我看到了张希留下的电脑里的资料,早在我们决定野营前,野营的路线就都全在他预先制定的计划里。同时,我也得知了他和刘红不正常的关系。之后,我还看到了刘红的日记,她日记中那满满一页的‘恨’字,现在还刺得我的眼睛有点生疼。”
“你怎么肯定偷拍的就是张希?”
“我在张希的家里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了蒙汗药,而且,那天的凌晨,老丁亲眼看见他偷偷进出了小木屋。”
“你怎么就肯定刘红是自杀的,而且还是刘红……杀死了张希?”
“我在刘红最后一篇日记里看到这样的句子:‘在万丈深渊里寂寞地游荡’,我想,只有将要轻生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感慨吧。而张希,在野营前还在跟家里说他马上要发财了,做着发财梦的他是不可能去自杀的,除非有人非要他死。综合这些,我除了做出那样的假设之外……抱歉,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解释。”
“也就是说,这些,都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想?”
“是的,但是,你还能有更合理的猜想吗?”
李晚没有说话,沉默一会之后,他又问道:“你怎么就肯定是我救了紫妍?”
“我也是猜的,错了吗?一个深受屈辱的已经绝望到无处可逃的女人,是绝对不会自己走上岸来的。除非,有人及时给了她重生的勇气,而那时,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离她最近。”
李晚低头沉默了一会,他又抬头问道:“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给她重生的勇气?我又凭什么可以给得了她?”
“因为小芸。”我看到后视镜里的李晚脸色一震,“经历过那样的疼痛,你绝对不会允许同样的悲剧发生在你身边的另一个女人身上。错的不是她们,而饱受折磨的,也不仅仅是她们。还记得吗?我曾对你说过,死者的寂寞和悲伤,唯有生者才懂。”
李晚的泪终于无声地奔涌而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这些事情,和你毫无关系。”
“我在无意中发现了事情的真相,这个真相在你们看来或许与我毫无关系,但我觉得,我必须还紫妍一个清白,她是无辜的,一个女人,只要有一颗天使的心,就算受尽屈辱,就算折断双翼,她们,依然还是天使。”紫妍的清白,当然是针对田云而言。
一路再无多话,我把他们送到了李晚的楼下,两人下车后,紫妍偎在李晚的怀里跟我道别。“谢谢你。”紫妍轻声地说。神情忧郁的优雅女子,脸上有若隐若现的笑容。
好了,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种种迷雾都解开了,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
可是,但是……这真的就是真相的全部吗?

第十七章 相片里的疑点(1)

不对呀,怎么好像少了一些相片?我对着电脑屏幕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是小年,难得老舅给我放了一天假,无所事事,就在家整理一下电脑里的资料。野营时拍的照片,李晚早就发给我了,但一直没有心情去看,直到昨天才把野营时发生的事情弄了个水落石出,终于可以不必用沉闷愧疚的心情去浏览那些图片资料了,可看着看着,我却发现不大对头。
我给李晚打去电话:“胖子,那次野营的照片,你全部都传给我了吗?”
“是啊,怎么啦?”
“你确定你没有私藏珍品么?”
“我干嘛要藏私?都传给你了呀。”
“你真的确定你没有在编辑时遗漏了一些照片?”
“你今天这是怎么啦?相机里所有的照片我只是在电脑里转换成了JPG格式,就全部打包传给你了,还编辑什么?”
“你真的确定你没删掉一些照片?或许是无意中删掉的呢?”
“没有啦!我照的相片张张都是精品,我没事删照片干嘛?”
“哦,这样啊,那没事了。”
“你确定今天吃药了?”
“没事了,没事了。拜拜拜拜。”
“毛病。”
我又重新搜索了文档,确定没有遗漏任何相片之后,越发奇怪了:架子山的那一组图片,时间上不对啊。
相片上都没有时间标示,但我根据太阳光在物体上投下的阴影也可以看出具体的时间,野营经验丰富的我,对这个很在行。那天的阳光很好,更好判断。现在的问题是,根据阳光投射的阴影来看,胖子拍的照片全部都是下午2点之前拍摄的。拍摄时间排在最后的一张照片拍的是一处山坡,那处山坡正是我们宿营地的北坡,从光线来看,是逆光,也就是说,是站在小湖的方向往宿营地方向的山坡上取景,胖子应该正好就站在湖岸边。
画面上山坡的顶部在澄净的蓝天下画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多的岩柏、冷杉、灌木和凸起的岩石点缀在山坡上,山坡的中段,有一个人正从山坡上往湖边走下来。虽然人像很小,但从衣着和体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那个人就是紫妍。秋天的阳光从紫妍的背后洒下来,在紫妍的身前留下一道瘦而长的影子。我根据阴影的角度和长度计算,这张相片大概是拍摄于下午2点左右。错不了。
我把相片放大,紫妍的人像依然有些模糊,但可以依稀看出,紫妍背对着阳光,脸部完全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她低着的头微微歪向一侧,长发蓬松,双手垂在两侧,躯干明显的松塌,双脚一前一后微曲着,整个动态都极不协调,从两只脚摆放的位置关系也看得出来,是一种踉踉跄跄的步伐,毫不着力。这不是正常人走路的姿态,仿佛美剧里没有灵魂的行尸,显示出这个女人正处在一种极度消极悲观的游离状态中。
虽然画面上阳光灿烂,色调明朗,但放大后的图片却散发出透骨的寒意。
为什么这是李晚在那天拍摄的最后一张相片呢?我明明记得李晚是紧跟着紫妍身后不久就回到营地的,那个时候是下午4点多了,他还说他那天下午一直在湖边摄影,而且,紫妍落水的那个时候,他不是跟我们说他正在追拍小湖里的白鹳吗?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从下午2点到4点多的这两个多钟头里,他居然没有拍下一张相片?这太不合常理了!可刚才我在电话里反复询问了他,他也反复确定已经把相机里所有的相片都传给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盯着屏幕上的相片久久地陷入沉思,我承认,我被这个意外的发现给弄糊涂了,无论我怎么思考,脑子里总给不出合理的解释。
我伸手去端桌上的茶杯,恍惚中却没能抓稳,不好,茶杯倒了!幸亏茶水不多,只打湿了我放在桌上的笔记本。我赶紧拿纸巾擦去上面的水渍,但上面抄录的刘红的绝笔诗已被茶水浸润开来。我捧起笔记本,仔细地擦干水渍——
……
你是天使,而我,注定是魔鬼
如果我在万丈深渊里寂寞地游荡
你一定要小心
我是夺回天使羽翼的恶魔
眼前,似乎看到刘红写下这些句子时的画面,她伏在案头,泪眼婆娑,心头一定在默默地滴着血,满脸都写着离别前的凄凉,还参杂着幽幽的怨恨。报复,与离别,是这个女人最后的心愿,她情愿丢弃生命也要毁掉让她痛苦的根源——可是……不对,似乎还有一点点问题,这样的画面与这些句子中所表达的意思总有一点点的出入,那么,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我再次陷入沉思——如果,不是这样的情景,而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画面呢?如果,她没有泪眼婆娑,也没有凄婉哀怨,她的心里只有对紫妍的怨恨而没有离别的凄凉呢?如果,她并没有打算用生命为爱殉葬呢!如果!她既然下定了决心绝望地忘情离去,她还需要“夺回”什么呢?!是啊!她要夺回什么?她连自己的生命都抛弃了,她还想要夺回什么!夺回坚贞吗?委身张希时,她又在做些什么?夺回田云吗?已然生死两别,怎么去夺!她拿什么,又如何去夺!
我的脑海中依稀看到刘红写完这些句子之后,缓慢地抬起头来,而,她的眼里竟然没有凄婉与离伤,有的,只是针锥一样尖利的寒光!
李晚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这些,就是你说的全部的真相?”李晚当时的眼神冷静得令人发怵。
一股股沁凉的寒意不可抑制地沿着脊梁往上狂涌,我浑身冰凉,禁不住连着打了好几个哆嗦,我被我突然冒出的想法震惊得几乎摔下了椅子!
这绝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心底有一个声音,近乎哀嚎。
可是!可是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原来,所谓的真相之下还掩埋着更为骇人的真相!
是的,只能是这样了,所有的细节全部都有了全新的解释!

第十七章 相片里的疑点(2)

我马上拨打肖凯的电话:“肖凯,问你件事。”
“你说。”
“那天,我们三个在沟谷里发现张希和刘红的尸体后,我让你回营地报警,你是怎么做的?还记得起来吗?”
“发神经啊,这么久了你才问。”
“兄弟,拜托了,好好想想。”
“发生什么事了?突然问起这个,莫名其妙。”
“我在写回忆录,快想想啊兄弟。”
“你真闲啊,把我写伟岸一点哈……我想想……那天,我从沟谷往回走,出了山谷就照你的意思打电话给森林公园报警了啊。”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营地了,你不是叫我回营地和胖子他们呆在一起等待救援队嘛。”
“是的是的,我是这么说的。你再想想,你回到营地之前,有没有打电话回营地告诉胖子他们已经找到了张希他们的尸体?”
“这我哪记得清楚?”
“想想哈,就那么点事。”
“我想想啊……好像,我没打电话回营地呢……”
“你确定?”
“我确定!”肖凯很肯定,“我想起来了,我没打电话给胖子他们,我觉得我反正就要到营地了,这样的事当面说会好一点,说得清楚些。还有,那天我回到营地的时候,我记得胖子正站在山坡上朝我这个方向张望,我一到营地,他就端来一杯热水给我,然后问我找到了张希他们没有。”
“哦,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把沟谷里发生的情况跟他们说了呀。”
“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们就在那里等救援队啊。”
“你们三个再没有离开营地了?”
“没有吧……没有离开了。我们坐了一会后,我和胖子就开始清理张希的装备,把张希的遗物移到了木屋里,和刘红的东西放在一起了,还没清理完,森林武警就到了。”
“森林武警到了之后呢?”
“他们找我问了坠崖现场的情况,就要我带路,然后我就带他们赶到你那了。”
“胖子和紫妍呢?”
“他们一直在营地啊,走之前,带队的武警要他们俩留在营地不要离开,还留下了两个武警在营地看守救援设备,其实,就是看着他们俩啦。”
“好好,可以了,谢谢你啊。”
“谢就免了,记得把我的形象写高大一点哈。”
现在,我还需要打最后一个电话,去确定最后一件事。
我从通讯录里找出房县刑侦队长曾鸣的手机号码,马上拨给了他:“曾警官,先给你拜个早年了哇。”
“啊哈,是霍记者啊!真是难得,谢谢!谢谢!也给你拜个早年了。”听上去,曾鸣很高兴接到我的电话。
“是这样的,我有事要麻烦你。”
“客气客气,你还能有什么麻烦的事?说说看。”
“我们报社近来跟踪警方报道一些刑事案件,我想请教你一下关于尸检的事情。”
“呵呵,原来是这样,你对这些不是也很熟悉吗?”
“哪有你们熟悉啊,你们才是真正的火眼金睛,我只是半吊子。”
“你这人啊,就是太谦虚了。说吧,你想了解什么呢?”
“我们最近这宗案子,发现死者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了,警方正在进行尸体检查。我想啊,这情况与我们当时在架子山遇难的队友差不多,所以想做一下数据的交叉对比,尽量多收集一点类似案件的相关资料,为警方提供一点有价值的信息。”我胡乱编了个理由。
“你在协助警方破案,这是好事啊。你想要什么资料,尽管说,只要不违规,我一定支持你。”
“我想要的是遇难队友尸体解剖检验报告的原始资料。比如说,通过尸体检验验出的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怎样的时间范围还有身体受损详情等等,我们可以拿来作为参考,比较与实际死亡时间之间的平均误差值是多少。”
“哦,明白了,你是想要两位遇难者的尸检报告的原始文件内容,也就是说,法医根据两位遇难者的尸体检验出的死亡时间等等资料。”
“是的,能帮到我吗?”
“应该可以的,我们还存有原始资料,稍后我回到局里找找,再发给你。”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我给曾鸣留下了家里的传真机号码,然后是漫长焦虑的等待。过了一个多小时,曾鸣给我发来了张希和刘红的尸检原始数据。
传真机吱吱吱的响声像钢锯划过玻璃一样令人难以忍受,心情莫名地紧张起来。终于,传真机停了下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郑重地撕下那张厚重无比的传真纸,鼓足勇气凝神一看:经检查,未发现加害性损伤,排除生前加害性致死。全身多发性骨折……颅骨破裂,顶骨中缝左侧20mm、离冠状缝45mm处,有30×38mm撞击凹痕……死亡时间的一栏写着:经尸体检验,张希的死亡时间为10月4日15:00至16:30;刘红的死亡时间为10月4日15:10至16:40。
真相就在眼前!
但我还是不放心,再次给曾鸣打去电话:“曾警官,还需要请教你一下,检验报告中张希的死亡时间在刘红之前,你们对这个现象有什么解释吗?”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和曾鸣讨论坠崖事故过程时,警方一致认为张希是在刘红之后坠崖的。
“这个问题嘛……我们当时看到检验报告时,也是有疑惑的,这与我们推断的两位死者的死亡顺序有出入。但有同志给出了这样的解释:1、死亡时间已过了两天,检验出的结果和事实难免会有一点误差,这在尸检工作中是允许存在的;2、刘红的致命伤是折断了脊椎,或许当时她并没有完全丧失生理机能,而是处于深度休克状态,真正失去生命体征是在一段时间之后,但张希却是摔到头部直接毙命,所以在尸检报告中,死亡的顺序上就出现了颠倒。法医对此也保留了意见,没做更多的坚持。所以,当时我们综合调查到的所有信息,认为这个疑点可以忽略,对事故本身的性质不会起到影响。”
“好,我明白了,谢谢你!”我是真的明白了,警方在办案的过程中,也无法完全做到真正的客观,但我不能对警方的工作给予更多的责难——到底都是人啊,主观的因素无处不在,谁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犯主观臆断的失误呢?
我拿起电话打给老舅:“老舅,我要出一趟远门,明天,明天以后的几天,我都要请假。”
“为什么?”老舅深感意外。
“我有点私事要办,不要担心,我会回来吃年夜饭的。就说这么多了。”我匆匆挂了电话,马上又打电话订了最近一班去襄阳的往返机票,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野营旅行包就匆匆出门了。
有一样至关重要的物证我要找到,找到了它,就弄清了全部的真相!而我知道,它就在那里!它不可能在别处,只能是在那里!
我要,重返架子山!
森林公园早已封山了,我避开守在山门的管理员,偷偷地溜进去,冒着严寒回到了久违的架子山。在那里,我只做了一件事——取回了一件东西,那件被我们早已遗忘的东西,是整个事件的关键,是真正的谜底!
回到长沙的家中已经是农历12月26号的晚上八点多了,我放下野营包,就冲进浴室。我在浴缸里放了满满一浴缸的热水,用最快的速度扒光衣服把自己浸泡在里面。水温有些烫,但这样才更舒服,架子山上刺骨的严寒让我余悸未消,而事实的真相更让我浑身乏力。
躺在温暖的浴缸里,一身的寒意和疲惫渐渐消散,眼前水汽弥漫,我闭上眼睛,架子山上惊心动魄的场面如同电影胶片一般就一幕一幕地在我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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