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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莘解案 作者:老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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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来回抽动,清洁枪膛。
枪弹库里,弥漫着浓重的枪油味道。
这里比我们上次来时要整洁很多,各式各样的枪支根据种类不同,摆放得整整齐齐。长枪大多都用绿色和灰白的枪衣包裹着,立在铁架下层;有的长枪用枪盒装盛着,摆在第二层,女子用的手枪也摆放在第二层;最上一层,全部摆放着手枪,有的用盒子装着,有的就光着身子摆在支架上。正中间有个摆放手枪的支架空着,不用说,那是金原用来自杀的那支慢射手枪,警察拿走做鉴定去了,还没将它送回来。
我在王平身边坐下来:“生命的意义有很多种,数都数不清啊,每人的理解都不相同。有的是为了事业,有的是为爱情,有的是为了家庭,有的是为了名誉,也有为了信仰的,还有的,是为了金钱。很多很多……多到有时候我们自己都搞不清楚。不过,关键还是要看自己的内心真正需要什么,在最最紧要的关头,我们愿意舍弃什么去换取什么。就如同你说的,枪感,那是与生俱来跟着感觉走的,就藏在我们内心的最深处。”我想,大概因为金原的死,给王平的心里造成极大的打击了吧。
“在最最紧要的关头,我们愿意舍弃什么去换取什么……”王平低声重复着我的话,突然放高声调:“妈的,读书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一套一套的,你想吓唬老子啊?”王平停下手上的动作,歪头横眉看着我。
“啊?”我愣住了,没想到王平是这个反应。
王平却突然一笑:“哈哈,好!就是要读书,道理才说得透彻,行啊!小兔崽子!”一巴掌拍在我的背上。
“吓死我了师父!我还以为我说错话了呢。”
“有什么好怕的?啊?怕我拿枪打你?”王平端起枪比划着。
“这我倒不怕,你枪机都没安上。”我也笑了,“你刚才怎么那么伤感?”
“刚才?我有伤感吗?”
“有啊!简直比伤感还伤感!明明是个大老粗,嘴里却说什生命的意义,那不是伤感还能是什么?总不会是性感吧?”
“是吗?我有吗?……好吧,就算你说对了吧……以前啊,丢了总教练,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总还是有一点点不甘的。现在做上总教练了,可代价却是老金的一条命,老子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好像这个总教练总带着那么点血腥味。唉……”王平叹口气,“依你这个文化人的想法,这算不算伤感?”
“算的,当然算的。佛祖说的,命无贵贱,万生平等。无论好人坏人,生命总是应该值得敬畏的。”
“哈,这话说的,有水平!无论新枪老枪,都是好枪,都应该好好擦擦。”王平往擦枪布上倒了几滴枪油,开始细细地擦拭那支老枪。老枪身上的灰红铁锈,在擦枪布抹过之后,颜色顿显深沉,浓重如墨,只是光泽暗淡,没有新枪那样犀利鲜亮的光影。
王平擦得很仔细,遇到细缝和转折就用小镊子顶住擦枪布细细地蹭,那神态就像专注的雕塑家在打造传世的作品。
“枪支的生命,是枪膛和枪机;枪支的魂魄,是子弹。外面锈得再厉害,只要这三样东西是好的,这支枪就还是铁骨铮铮的好汉!”王平擦完,将步枪托起在灯光下端详,“这就是我的第一支枪,你看看,它可比我健康得多。”
“这就是你刚进射击队时用的那支枪?”
“是啊,就是它,我舍不得它啊,虽然现在用不上它了,可它还是我的初恋啊。”
我从王平手中接过那支步枪。枪很轻巧,入手没有太多分量,长度也只有一米左右,结构异常简单,简单的木质枪托,简单的纤细枪管,简单的瞄准具,甚至都没有了枪带,比公园里打气球的气枪还简单。硬要与现在队员们所使用的新款枪械去比较的话——如果把队员们现在的用枪比作是浓妆艳抹珠光宝气的贵妇人,那这支健卫8,甚至还算不上素面朝天的农家小妹,顶多是流着鼻涕的光腚娃娃。
可王平看着这支老枪,眼里满是温柔的目光。我能理解,因为就是它,成了王平射击生涯的指向标,其他任何枪支,都无法替代,永远无法替代。
“不擦了!”王平重新把枪小心地摆回铁柜,“走!回去睡觉!”
我看到,柜子里的每支老旧枪支,都已经被王平擦得干干净净了,摆放得整整齐齐。
“谢谢你今晚的开导哈!”分手时,王平朝我扔下一句就走了,远远的,风中传来一声“小兔崽子!”

第五章 死者是谁6

吕昭对死者身份的查询依然还在继续,龚明却很快有了收获。
他们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在晏明家附近自留山坡上一口废弃多年的枯井里,找到了晏明的尸骨!尸体早已腐烂,只剩下森森白骨。但死者的衣物还没有完全腐败,依稀可以辨认。晏明妈妈看到那条由她亲手编织的暗红围巾时,当即昏死过去。经法医鉴定,死者后脑遭到钝器打击,脑颅破裂直接导致死者丧命。死亡时间经现场初步检验,就在七年前!死者最终的身份确认,还需等待DNA的检测结果,但所有人都明白,死者不会是别人,就是晏明。
龚明回到刑侦队后,做出了最新的指示:向社会公开海哥的样貌特征,尽快查明海哥的真实身份!
查找海哥的身份,成了侦破枪杀案最关键的工作。枪杀案茫无头绪的侦查工作终于有了明确的目标。
当晚,益市电视台就播放了关于认领无名尸体的报道,各种纸质和网络媒介也登出了海哥的相片和身体特征,那是从身份证信息资料里截取的相片,很清楚。
第二天下午,射击队里却是另一番紧张刺激的场景。
射击队在王平的带领下,正抓紧备战即将到来的友谊赛。今天,正在进行赴港之前的最后一次考核;王平把考核的时间提前了。我和小周呆在靶场观摩考核的全过程。
男子长枪组,张淼在60发卧射项目的考核中名列第一,曹晖在3×40项目的考核中夺得头筹;女子手枪队员彭丽打出了个人最好成绩,25米靶运动手枪60发,成绩是579环。男子手枪的各项考核中,贺琛的成绩遥遥领先。令我意外的是,女子长枪组的各项考核成绩,苏云均居首位!特别是3×20项目的成绩,竟然高出曾获全国锦标赛该项目第三名的何晓整整4环!
但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似乎全队上下包括王平对苏云的表现都很冷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
我问打完考核坐在我身边休息的何晓:“晓子,问你件事。”
“叫师姐啦,真没记性。”何晓坏笑着看着我。
“好好……小师姐啊,问你件事。”
“嗯嗯,老师弟,说吧,有什么要请教本师姐——我的呀。”
“苏云的成绩怎么提高这么快?她上次参加全国赛的时候只是第八名,今天的考核怎么全是她第一啊?”
“老师弟你说什么那?什么只是第八名?”何晓朝我瞪着眼。
“啊?哦哦,好吧好吧,我说错了,第八名当然也是很好的成绩了……我是说,她这次怎么打得这么好?”
“这有什么奇怪的,她本来就这么强。”
“本来就比你还强?可是……”
“没什么可是啦……一年多来,我就没赢过她。唉……”何晓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亏我还是她师姐,眼看着师妹一步步追近我,又眼看着她一点点超过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这样啊……那,这次全国赛,她怎么只得了第八呢?”
这次何晓没跟我较劲了,她眨巴着眼睛:“最后一发子弹前,小云还领先第二名3环,她只要打到6环以上,就稳拿冠军了。”何晓叹了口气,“可是,她最后一发子弹脱靶了。”
“为什么?她瞄到别人的靶子上去啦?”
“什么啊,你以为小云是埃蒙斯啊!”何晓白了我一眼,“就在她准备击发的时候,有只黄蜂叮到了她扣着扳机的手。”
“啊……”我张着嘴半天没能合上。
原来,女子射击队员中,苏云才是真正的第一高手!
“哎,晓,晓……小师姐,你刚才说的埃蒙斯是谁啊?”
“哈哈,埃蒙斯啊,是我国人民的好朋友啊,你都不认识?”
“是国际友人?哦,一定是外援。”我真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物。
“哈哈!”何晓乐不可支,“好吧,我就跟你说说这个埃蒙斯。老师弟,仔细听着啊。这个人呀,在我国的射击界那是响当当的人物,我们可以不记得许海峰,可不能不记得他。你猜,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犯迷糊,居然一个外国人,还能压过许海峰?
“许海峰为我们拿过几块金牌?”
“一块啊,那是我国取得的第一块奥运金牌。”
“嗯,许海峰为我国拿过一块奥运金牌,可这个埃蒙斯,却为我国拿过两块奥运金牌!你说,是不是比许海峰的贡献还大?大一倍了都!”
“等等等等,小师姐,你好好说,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头。”
“哈哈,就知道你会晕头转向!好吧好吧,不逗你了。”何晓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个埃蒙斯啊,是美国的一位天才射击运动员,他在2004年雅典奥运会上,最后一发子弹脱靶,打到了其他运动员的靶子上,将到手的金牌拱手送给了我国运动员贾占波……”
“噢,就是他呀,我记起来了……”我恍然大悟。
“别打岔!还有呢!这还没完。哈哈……后来呀,他在四年后的2008年北京奥运会上,最后一发子弹又打出了不可思议的4。4环,再次将到手的金牌送给了我国运动员邱健。哈哈,你说,他是不是我国人民的好朋友、好战友?”
“哈哈!”我也忍不住大笑起来,“那是那是,当然是的!”
何晓站了起来,叉着腰扮成领导的样子:“我要是领导人,我就要给他塑像,给他立碑!我们要告诉后人——马修·埃蒙斯是中国人民的好朋友、好战友!我们要永远纪念并感谢他为我国的射击事业所作出的伟大贡献!”
“哈哈!”我被何晓真的逗乐了。

第五章 死者是谁7

王平在考核结束之后,公布了一个让大家深感意外的消息:两天后,射击队全体飞赴香港,准备迎战与香港体育学院之间的友谊邀请赛!
“怎么这么快就去香港?友谊赛不是月底吗?还有一周多的时间。”
“早点去,可以早熟悉场地,对比赛成绩有利。再说,这是我们地区射击队代表内地业余体校参加的与香港体育学院之间的首场友谊赛,我想把准备工作做扎实一点,不能丢内地同行的脸。”
“哦,那我也去请示一下报社领导,看能不能随队报道这次比赛。”
“这不是什么重大赛事,没必要了吧。”
“你刚才不是说,这是内地射击队第一次与香港方的友谊赛,不是很重要吗?”
“我是说了第一次,但我哪有说很重要嘛。”
“哦。”我没再坚持,反正,我去不去香港,也不是王平能决定的,决定权在我的老板那里。
老板不同意我去香港。他要我继续盯住枪杀案的进展,他说,通过网络调查,这个案件的复杂程度和受关注程度都超过了关于射击队的报道,所以,我的工作重心应该放在枪杀案的新闻追踪上。
这个道理我也明白。但不知为什么,我却很想和王平以及他的学生们呆在一起。离开校园之后,在多年的工作当中我一直处于比较忙碌的状态,在王平的队伍里,让我感受到了重回校园般的那种熟悉亲切的感觉,这感觉令我不舍。可能,我并不是块好记者的材料。
“老师弟?呵,老师弟。”我想起何晓这样称呼我,不禁暗自笑了。
王平和射击队的队员们很忙乱,都在做着赴港的各项准备工作。我在枪弹库里找到了王平,王平正和一位民警在办理关于比赛枪支弹药托运的相关手续证明。
等王平忙完,我跟王平说,我不能随队去香港了,老板要我留下来继续跟踪枪杀案的进展。
“没事的,我们很快就回来了。说不定,我们打完比赛回来了,你们的案子还没破呢。”
“案子应该很快就会有眉目了,现在等于全市人民都在查找死者的身份,只要警方能查实死者的真实身份,那么枪手也该快现形了。”
“但愿吧。”王平点上烟,“警方还是怀疑金原就是枪手,对吧?”
“照目前掌握的线索来分析,金原自然是第一嫌疑人。他为区区四万元公款就自杀,这不太符合情理。如果他不是为公款自杀的,就大有可能是因为迫于枪杀事件的压力。我个人也觉得,因为杀人而畏罪自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唯独可惜的是,找不到那支枪,没有最关键的证据。”
“嗯,你说的有道理。只是,如果警方认为……或者确定枪手不是金原呢?”王平看着我,脸上有明显的担忧。
“如果不是金原,问题就严重了。”我明白,如果枪手不是金原,射击队还将被警方怀疑,王平的担忧不无道理。“如果不是金原,那么警方也会从死者的真实身份着手,彻查与死者有关的所有社会关系,总会找出线索来的。但射击队嘛,只怕还是要继续接受警方的调查了。而且,金原如果不是枪手,那他是否真的是因为挪用公款自杀这件事,只怕也将会被警方重新关注的。”
“如果……最后查出来,金原不是枪手,而真正的枪手真的就隐藏在射击队,你会怎么想?”
“……说实话,师父,我不知道……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无论如何,有人被杀死了,不管死的是好人还是坏人,总该有人为死者的死承担责任。这是法治社会,不是快意恩仇的武侠世界。”
“我懂,不就是杀人偿命嘛。”王平扔掉烟头,“我去看看孩子们准备得怎么样了。这帮小兔崽子,什么都要操心!”
吕昭那里也有是忙乱有加,自从无名尸体认领公告播出之后,大量的信息开始涌入刑侦支队,刑侦支队的所有人马不分白昼黑夜地筛选查核这些信息。
“信息量太大,要逐一核查,这几天有得忙了。”
“没想到,市民还蛮热心的嘛。还没找出有价值的线索吗?”
“暂时还没有。只是没想到,这些年我们这地区居然失踪了这么多人口……还有,有的市民热心的有点过头,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失踪事件也报过来了……不说了,我得请示一下局里,再调派些民警来协助我们甄别核实这些信息。”
那天晚上,我在客房听到操场那边有人在拉小提琴,琴声听起来感觉有些稚嫩,有些音不是那么准,指法也显得笨拙,但偏偏却有一股浓烈的忧伤在琴声中流淌。我听得入了迷——那首曲子就是著名的小提琴曲:《爱的忧伤》。
接射击队前往机场的大巴停在体校的广场上。
小周忙着给即将出征的队员们拍照,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欢笑,举着胜利的V字在镜头前摆各式各样的姿势。只有苏云安静地坐在最后一排,听着音乐,澄净的双眼望向远方的天空,有些空蒙,恬淡而安静。真正的高手,总有与众不同的气质,我想。
王平握着我的手,有点不舍。
“师父,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凯旋归来,比赛的情况你随时发邮件给我,我为你们宣传报道,不要忘记了。”
“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王平答非所问,转身登上大巴。
大巴车缓缓驶出体校大门,王平和他的小兔崽子们终于踏上了赴港比赛的征程。
又不是生离死别,什么叫一定会回来的?师父今天有点怪怪的,陪小王时看灰太狼看多啦?
射击队出去比赛了,吕昭又忙于核查死者的信息,我和小周两人突然变得无所事事。我给小周放了假,叫她去逛逛街,我自己独自走到那个叫“洗心”的小茶馆喝茶。
“当真心可洗?未必以禅清。”我盯着那首诗看,却越发觉得心变得浑浊起来,脑海中纷乱如麻。
茶馆为方便误餐的客人,有准备简易套餐,我就在那里吃了晚饭。
错综复杂的案情,连续多日的调查,让我感到有些疲倦。射击队的离去,又让我的大脑处于短暂的空白,仿佛身体中的某样东西在不知不觉中被抽走。这个时候,适合发呆,而这个茶馆,正是发呆的好地方。

第五章 死者是谁8

晚上,我回到宾馆时,小周早回来了,在房间里整理各种文案资料。我去跟她打了个招呼,就回房休息。
躺在客房的床上,周遭静谧,又到了安静思考的习惯性时间。
海哥的现身,让案情的发展有了新的转机。隐姓埋名的海哥,有长达七年多的蛰伏,如果不是因枪手的意外出现而饮弹身亡,他将以晏明的身份继续蛰伏下去,谁也不知道他将蛰伏多久。
海哥之所以放弃自己的身份这么做,有极大的可能是为了躲避昔日仇家的追杀。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枪手的身份也就不仅仅只局限于赌场的关系了,很有可能是海哥过去的仇家知悉了晏明的真实身份,完成了本该在七年前就该发生的报仇行动。当然,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因为海哥曾经触犯法律,他隐姓埋名是为了逃避法律的严惩。不过,触犯法律的前提,是对社会对国家对集体对其他个人造成了伤害,这样的伤害同样有可能使他陷入被伤害者的追杀,两者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冲突。
这样的推理,让我对金原的死又有了一些新的看法。在海哥身份暴露之前,疑点似乎都集中在金原身上,所有的证据都显示,除了作案枪支不明以外,金原既有杀人的动机也有杀人的时机,更有杀人的技术。可他竟然自杀了——虽然警方没有在现场发现他人作案的痕迹,但仅仅四万的公款挪用,就能让金原举枪自杀?从另一个角度去看,仅仅四万的赌债就能让金原痛下杀害海哥的决心?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这个想法。但是,如果不是这样,那事实又该会是怎样的呢?
金原杀人的动机也许还不止赌博这层关系,或者在更早之前,他与死者就有了宿仇。查清海哥的身份也许能解开这个疑惑。
我又想到,从队员那里探听到的消息,金原与省城里的射击俱乐部似乎也有关系,他曾介绍王平去那里做事。或许作案枪支的来源,并不是来自射击队内部,而是来自其他地方呢?——譬如省城里的射击俱乐部。这个信息被我疏忽了,还没告诉吕昭,我得将这个情报告诉他。我看了看表,已经过了12点,还是明天再给吕昭打电话吧。
双臂枕在脑后,我双目炯炯地盯着天花板。室外的灯光将树木的剪影投射在天花板上,深灰色的影子轻轻摇晃。在宁静的深夜里,画面诡异而奇特,变幻着各种可以随意组合的图形,但每个图形都不明确,刚在脑海中幻想成奔马的模样,下一秒,又变成了海底神秘的蝴蝶鱼。就如同扑朔迷离的案情,让人陷入各种猜想而无法明确地勾勒出事实本来的面貌。
我继续陷入沉思。
虽然听到金原自杀身亡的消息时我也曾感到震惊,但我的内心其实并不觉得意外,甚至认为是理所当然。这样的想法,当然是建立在我对金原的怀疑之上。面对警方调查深入的压力,很多犯案人员都会做出极端的选择,畏罪自杀也是逃避法律追究的途径之一,这很常见。
现在,让我感到迷茫的是,从吕昭和老向那里得知的关于枪手的种种情况去分析,枪手是个行动非常谨慎的人。他在行凶之前所做的各项准备工作都很成功地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没有露出丁点的蛛丝马迹,甚至连打听海哥住址这样的细节都做了精心的伪装。这与金原大大咧咧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作案现场的行为有着太大的反差,这不太合理。
如果金原真是枪手,他何必谨慎小心在前,掉以轻心在后?他完全能够以更为隐秘的方式实施枪杀,大概警方也不可能如此之快地将嫌疑聚焦在他的身上。
难道……金原是遭人故意陷害?
脑子里的这个想法其实并非凭空冒出,金原死后,这个想法就一直若隐若现地盘绕在我的脑海中,只是,我没有发现实施陷害的方法以及如此做的动机。如果金原真是遭人陷害,最有可能做到这件事的是贺琛,枪杀案发生当时,他就走在金原的身后。不过……或许全射击队的成员都有陷害金原的动机,因为金原对他们的师父王平所做的一切让他们心寒和不耻,但唯独贺琛,他是最没有理由去陷害金原的——他是金原亲手训练出来的运动员,与王平并没有过于亲密的关系。他不可能愚蠢至此,拿自己的青春作如此豪赌。
可除了贺琛,我再也找不出其他人的任何疑点,他们,都有不在场的证明,证明他们不在场的,恰恰就是我自己。莫非,我遗漏了什么?我也被自己的眼睛所蒙蔽了吗?我有点头疼,整个脑袋像被看不见的橡胶圈紧紧勒住。
死者被杀时正在通话,枪手极有可能是通过手机把海哥引到阳台上便于狙杀——手机?那天吕昭提到了不记名手机卡——我脑海中隐约闪现出一个画面,有点模糊,但越来越清晰……
是的,那是在湖岸边,我刚刚钓上条大青鱼,金原正好来了,他和王平两人打着哈哈,在交谈什么——
王平:“你脚下是什么,你掉了什么东西?”
金原抬脚侧身,刚才站着的地方有小片东西闪闪的,他捡起来:“这不是手机卡嘛……”随手就扔掉了。
——手机卡!难道那就是——不记名的手机卡!
我浑身一哆嗦,翻身拿起手机就拨打吕昭的电话。
“有什么发现?”吕昭的声音警醒而冷静。
吕昭绝对是天生的刑警,任何时候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哪怕是凌晨2点接到我的电话,也没有半句废话,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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