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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诡之末世遗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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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正思索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阵阵涛声，回头一望，却见附近原来密布着鼠群的水面，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群鱼，这些鱼此时正张开大口，吞噬着老鼠。鼠群在水中显然无法与鱼群抗衡，不一会儿就损伤惨重。
“这一群鱼好像各个品种都有，怎么会这样？”沈沅不解地问道。
“刚才那条大鱼是它们的首领。”风一淡淡地道，头也不抬地盯着鱼群。
“这大鱼挑战烛九阴不成功，为何对鼠群下手，这样以强凌弱，看起来真不是英雄。”吴教授道，“就算它带领鱼群把老鼠全部吃光了，也奈何不了烛九阴呀。”
沈沅听吴教授这么一说，立即抬着望向天幕，随即否定道：“不！月亮现在在天空微微地晃动，烛九阴有异动。”
风一与吴教授不约而同地抬头向上望去，只见月亮时而上，时而下，时而左，时而右地晃动着，晃得众人眼睛都花了。
“他到底是在干什么？”吴教授问道。
“指挥鼠群战斗。”风一不知何时已经将目光重新投射到水面之上。此时水面之上，不知何时起局面已经发生了变化，鼠群已经由单打独斗变成了协同作战。每几只老鼠尾巴向内，围成一圈，头朝外的组成一个战争单元，这无数个战斗单元再组成了一个更大的战争单元，大的战斗单再组成更大的战斗单元。这样一来，原本侵入鼠群之中的鱼儿，迅速被分割在一个个包围圈中，逐一消灭。很快地鱼群就尽显劣势。
“水下肯定还有更精妙的阵法，只可惜看不到了。”吴教授赞叹着而又惋惜道，“这烛九阴可真不简单呀。”
但是他的话音未落，就发现鼠群重新出现了骚动。原来已经从水面上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龙形巨鱼不知何时又突然出现了，在水上水下纵跃不已，它身躯本就庞大不堪，一经纵跃更是掀起十余米的巨浪，一时之间，鼠群浮于水面之上，本来就相对困难，此时一经冲撞，所构筑的攻防阵型立即瓦解。大大小小的鱼儿们，却乘此机会，肆意吞咬群鼠。
罗三虽说只是坐山观虎斗，但是终觉这龙形巨鱼形态丑陋，来路不正，心中便不欲其取胜，现在眼见鼠群又无招架之力，不由得暗自着急。急切间，不由自主地望向天空中那轮明月，却见明月又晃动了几下，耳边却响起一阵极为细微，却刺得耳朵鼓膜奇痛的声音，转瞬间就见群鼠吱吱怪叫，一只只跃出水面，飞扑到龙形巨鱼的身上，张口便咬，一旦咬定就再不松口。那龙形巨鱼虽然依旧在水上水下纵跃，但是只一会儿，身上却挂满了老鼠，几乎不见本来的肌肤，纵然是那从口中伸出的人头，此时也被挂着十余只老鼠，虽则咆哮连连，却又无可奈何。
看到这里，罗三面露微笑，却不料那龙形巨鱼，突然身子一摆，如箭一般扎入水中。吴教授盯着水面看了许久，却见那龙形巨鱼未再现身，水面上倒是浮起了许多老鼠的尸体，只是个个肠穿肚烂，显然是被水中的群鱼咬杀了。想来那龙形巨鱼身上的老鼠此时恐怕均已毙命。罗三思索间，就看到水面原本正与鼠群缠斗的鱼群突然四下散去，水面上的老鼠正不知鱼群为何退去，突然就发现身下的水中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吸力，顿时身不由己地被水流挟裹着，进入水涡之中。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见那水涡不一会儿又即消散，一股水流冲出水面，大量的老鼠随着水流飞向空中，旋即落下，浮在水面上，随着波涛上下，显然已经死了。随即水涡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大量的老鼠又被吸入其中。
看到这里，罗三终于明白，那水涡是龙形巨鱼搞的鬼，它在水面上吃足了群鼠的亏，现在干脆躲在水下发动攻击，让群鼠无下口之处。罗三不由得心下暗骂一声卑鄙，但也无可奈何，只好看到水面上的老鼠慢慢地少下去。
乘着龙形巨鱼发威的时候，鱼群也紧跟其后打扫战场，将零星的老鼠吞噬一光。不一会儿水面上的老鼠已经所剩无几，龙形巨鱼一纵身跃出了水面，向平台处游来。
众人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鱼鼠之间的战斗上，根本未注意到这第十层平台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平台上的水位低于外面，现在内外的水已经齐平，并且平台上也漂满了老鼠与鱼儿的尸体那堵无形的墙已经消失了！
果然，龙形巨鱼游到平台前略停了一下，立即一跃，如入无人之境，庞大的身躯进入了平台中。此时的平台，除了外围一圈有岩石外，中间都是水，九座雕塑就这样浮在水上，龙形巨鱼的一跃之势，力量惊人，罗三等人所站的雕塑被龙形巨鱼一撞，顿时轰然倒下。众人猝不及防，顿时立足不稳，滑下雕塑，向水中直落而下。
第二十五章 十日当空
浮到水面上的时候，罗三四下望了一下，却见吴教授等人都在，唯独不见了沈沅。罗三不及细想，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四下寻找，终于看到不远处的沈沅正在拼命地想要向上游来，但是她似乎抽筋了。罗三急忙游到她的跟前，托着她浮出了水面。
安置好沈沅，罗三发现龙形巨鱼正在迅速地向下游去。
“我下去看一看。”不等众人阻止，罗三便再次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抱着重重的枪，罗三往下降得很快。只见四壁都是殷红的岩石，映衬得眼前的水也是同样的一片红。罗三在调整身体以便更快地游向水下深处的时候，无意间望了一眼天空的太阳。隔着这血红一片的水，透过如井口般的平台看天空中的太阳，本就别有一番意境，只是罗三看到的情况，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那天空中的太阳在这水中看来，其他的地方均与地面看来无异，唯独在那太阳的正中间，却是一只黑色的鸟儿。太阳四周如火球一般发射出万道光芒，中间却是一只黑色的鸟儿，显是格外的不协调。那鸟儿，罗三是认识的，是乌鸦，而且是三只脚的乌鸦。
三足之乌？罗三的脑袋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词。罗三对古代的神话还是知道一些，古人的“日中有三足之乌，月中有蟾蜍之精”的说法，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从小就在教科书上所看到现代的教育家们对“日中有三足之乌”的解释太阳黑子。因此对这种神话从来就未上心，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真正地看到了太阳中的三足之乌，这不能不让他吃惊。罗三想到刚才看到的一座雕塑手中就是举着一个圆圈，中间就有三足之乌，当时吴教授还对这个中原地方的神话，出现在这里感到吃惊，现在看来，这所谓的中原文化中的传说，还恐怕是从这里传出去的了。只是不知这个地方，到底还有多少让人惊诧的事情。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前方已不见了龙形巨鱼，罗三四处观望着，却没想到突然之间，那龙形巨鱼从斜剌里钻出来，一口向他咬来。罗三想也未想，立即照着龙形巨鱼的脑袋连开几枪，龙形巨鱼一闪身避过攻击，但是身上还是挂了彩，身上的剧痛顿时激起了龙形巨鱼的怒气，它大吼一声，再次朝罗三扑来。然而那龙形巨鱼突然停下了动作，抬头向天空中望去，双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庞大的身躯已匆忙转身而去，摇头摆尾地如离弦之箭般游向深处去了。罗三迅速地伸手上前，抓住了龙形巨鱼的鳍，身子随之向前一纵，趴在了龙形巨鱼的身上。
跟着龙形巨鱼飞快向下前进的同时，罗三抬头向天上望去，却见不知何时起，那狭小如井口的天空之上，排着十个太阳。十个太阳都如火球一般立于天宇之上，纵然是隔了这么深的水，强烈的光线透射下来，还是相当的强烈。十个太阳之中都有一只鸟儿，隔得远了，看不清是什么样的鸟儿，只是十个太阳中的鸟儿上下排列，竟如十只栖息在树上的鸟儿一般。
罗三知道早些年三星堆的发掘之中，便曾发现一柱青铜神树，而树上则站立着十只鸟儿，一如今日罗三在这水底所见一般。研究古蜀文化的专家学者均以为这青铜神树便是中国上古神话传说中的扶桑神树，那扶桑神树位于东海之中，太阳便栖息其上，每日便从这神树出发，自东而西经行天地，日落之后重回神树之上。过去众人均以为这一说法的确可以解释青铜神树的奇异造型，只是万万想不到这青铜神树的原型，竟然是十日当空之际，于水下所见的景象。
地面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沈沅他们有没有事？罗三通过设备与水面上的吴教授取得了联系。
原来在罗三进入水下后，平台的保护罩突然就失效，吴教授等人便与南清衣、南义等人汇合在一起，呆在小艇之上。过了一会儿，吴教授突然感觉全身开始暖和起来，他心知这必然是烛九阴搞的鬼，便即抬头向头顶望去，不知何时，月已偏西。而在东方，已经升起了一轮红日。就在此时天空中传来一声龙吟般的长啸，长啸过处，阴冷与潮湿一扫而空，天气骤然从隆冬变成了盛夏。只是现在还是盛夏的清晨，天气也不怎么热，倒是那股凉爽，相比昨晚的阴冷让人舒服多了。
“终于暖和了。”吴教授话音未落，就看到脚下原本浮在水面上的九座雕塑此时突然离开了水面，迅速地向空中升去，即便触到天幕，也未停下，不一会儿竟然全部没入天幕之中。
“这烛九阴又要搞什么鬼？”吴教授望着天空中那一轮红日，自言自语。
九座雕塑没入天幕之中后，即不可见，众人只看到天上只剩下一轮红日，初时还光芒较弱，瞬间即绽发出万道光芒，直射得二人双眼刺痛，全身也被晒得一阵发热。
“我日你先人板板。”吴教授抹了一下额头已经微微渗出的汗水道，“这狗日的天气，变化得比娘们的脸还快。”
风一没有理会吴教授，只是伸出一只手来示意吴教授不要说话，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天上看。吴教授顺着风一的目光望去，只见天空之中，除了那轮正红日之外，居然还有几个淡淡的圆盘似的东西。一看之下，竟似成都冬天里露出了云层，却暗淡无光的太阳一般。
“这是什么东西？”吴教授问道。
“太阳。”风一的语气虽然还是那么的平淡，但是在吴教授听来却有一丝惊慌。
“怎么啦？风老哥，难道这太阳有什么不对……”就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吴教授发现，那些原先还是很淡，很淡的圆盘，此时已经变成了金光闪烁的太阳，同样的高悬天空，他大略地数了一下，加上原先的那颗太阳，此时的天空上，竟然有了十个太阳。而这十个太阳都射出灼热的光芒，照射在无垠的海面之上，立即蒸腾起一阵水气。
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候，吴教授就感觉到全身的水分都像被烤干了一般，整个人又热又渴。而头上的头发、眉毛在十个太阳的照射下，发出一阵焦臭之味，化成灰烬。
“快，躲到水下去。”吴教授正不知所措间，听到风一冲他吼道。
吴教授望了望水中十个太阳的倒影，再看看自己身上被晒得深红一片的皮肤，不由得暗叫一声苦，立即扒在筏子上，躲入水中。此时的水里，温度也已不低了，但是温度至少比将身体暴露在十个火球般的太阳底下要好。
但是即便几人躲在水中，还是感到全身的皮肤火辣辣的疼，整个人被太阳晒得头晕眼花、口干舌燥。吴教授不时地将整个身子埋入水里，过上好一会儿才探出头来看一看，但是每探出来一次，他就发现太阳光比上次更加毒辣了。”我现在终于知道尧帝那个倒霉蛋在位的时候，天上出现十个太阳有多惨了。唉！没想到这辈子，能够有一天看到天上有十个太阳，就算是死也值得了。”吴教授哀叹着。不料一旁的风一接过话头道：“死是肯定的。这次我们肯定是不可能活着出去的了。”
“怎么这么说？”吴教授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风一给他来了个死亡裁定，顿时心中一颤。
风一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一头扎进水中，喝了个痛快后才抬起头来，道：“十日并出，玉石俱焚。”说完这句话，风一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吴教授听得不甚明白，只好再次问道：“这句话有什么来由吗？”
风一头也不抬地回答道：“这句话是族中巫师说的……”风一告诉吴教授，邛都族的最后一名巫师在死前不久，将毕生所学授予风一的祖先之后，反复叮嘱风一的祖先，必须世代守候在安宁河谷，等候开明族的后人前来，一起寻找海眼的秘密。这名巫师告诉风一的祖先，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可以放弃这一守候，那就是十日并出，玉石俱焚的时候，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海眼秘密已经再也无人知晓了。
“为什么？”吴教授的声音抖然提高了八度，如查海眼的秘密无从知晓的话，那他们开明族的人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
风一看了吴教授一眼，眼神中罕见的带有一丝悲悯，无可奈何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指的是十个太阳同时出现在天空之中，一切都将毁灭，包括海眼的秘密也将永远的毁灭吧。”
“十日并出，玉石俱焚，十日并出，玉石俱焚。”对讲机中，吴教授还在喃喃自语，声音中饱含着凄凉之意，听得罗三也是一阵心酸。罗三安慰着，继续前进。过了一会儿，对讲机中又传来吴教授的声音：“小三子，快看天空。”
天空之中的景象又发生了变化，那株栖息着鸟儿的大树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火球，在那火球的四周，是九只三足之乌，围着火球，不停地转动。
“水面上发生了什么事？”见此情况，罗三不由问道。
沈沅告诉罗三，原来就在刚才天空之中的十个火球迅速地变幻着位置，渐渐地十个火球重在了一起，无论从地面上哪个方向望去，十个太阳都并成了一个太阳，只是这个太阳与原先的太阳相比，要大上一倍有余。十个太阳一经聚集，其光线也立即聚于一处，数万道灼热的光汇聚成束，直射第三层平台，其余的地方，反而只有一些余光照到。原本蔚蓝纯净的天幕，慢慢地变成了墨绿色，不知何时涌现出大片大片的乌云，遮蔽了大部分的天幕。气温也骤然地降低了，刚才十日当空之时那种热得让得几乎窒息的感觉已经不复存在，不时刮过的阵阵凉风带来一凉爽的惬意。
“我原来以为‘十日并出，玉石俱焚’所指的定然是天空之中十颗太阳同时出现，将会烤干天地之间的一切。”吴教授突然插嘴道，“但是现在十颗太阳变成了一颗，光芒却集中在一处，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你要小心。惨了，又有变化了。”正说着，吴教授突然惊叫道。
原来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天地之间又是一暗。天幕暗蓝中透着黑色，有如昏暗的黄昏一般，在一片深色之中，只剩下一轮炽如火球的圆日高高地悬挂着。圆日的光诡异地聚集成一束，就如一个巨大的电筒一般，直射到水面之上，被光束射到的水面迅速蒸腾雾化，周边也炽热异常，但是在这片区域之外，却是气温极低，阵阵冷风带来一股股寒意。天地之间的一切，都透着一丝诡异。仿佛便是整个天地即将毁灭的前兆。
“小……小三子……你在水下有什么感觉？你……要小心点……”沈沅叮嘱着。
罗三突然感觉沈沅声音有些颤抖：“沈沅，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冷而已。”
原来那道光束居然再次收缩，变得比天空中那轮圆日的直径还要小，虽然耀眼得让人无法目视，但光线和热量似乎都只集中于一处，天地之间立即显得寒意逼人。
听了二人的介绍，罗三心知情况危急，也感觉到龙形巨鱼去势如电，在水下时而左转，时而右转，时而上升，时而向下突进。这高台之中，并不是完全中空的设置，内里有许多通道、空间密布其间，有如迷宫一般，龙形巨鱼就在这些通道、空间之中穿梭而行。
龙形巨鱼似乎显得焦急异常，速度也越来越快。不知不觉的，罗三感到身上也灼热起来。灼热？罗三突然感到事情不对劲，就算他身体再热，在这水下也不可能会感到这么热，这股灼热的感觉是周围的水造成的。四周的水已经变热了！十个太阳聚集在一起将光芒直射水下的场景，此前罗三已经看到过了，只是他没有想到那阳光会如此的强烈，强烈到将如此众多的水都烤得灼热了。罗三现在明白龙形巨鱼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了，它是早已知道十日出现在天空中，这其中的水均将沸腾，所以想在这水被烤至沸腾之前，达到他的目的，只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穿过一条宽阔的甬道之后，龙形巨鱼身形一扭，向右拐去，但前进了一段距离之后，又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前方是并排的三个通道的入口，龙形巨鱼犹豫了一下，钻进了右边的那个通道入口。这是几乎是一个垂直向下的通道，龙形巨鱼在这样一个通道之中，更是如离弦之箭，势如迅雷。
烫。四周的水已经很烫，灼烧得皮肤阵阵微疼。虽然这并不足以对人体造成伤害，但是罗三担心，用不了多久，这水就会足以将自己和这龙形巨鱼一起烤熟。想到这一点，他希望龙形巨鱼加快速度。
通道中一片昏暗，罗三只能隐约看到前方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龙形巨鱼的的身子迟滞了一下，速度一下子变慢了。罗三很快就明白了龙形巨鱼为何突然变慢了前方的通道上不再是水，而是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占据了整个通道，龙形巨鱼此时正拼尽全力地将身躯挤进那片黑色的东西之中，但是看起来似乎相当的吃力。好一会儿才挤进小半个身子，巨大尾巴在外面不停地摇摆着，掀起一个个巨浪。一个接一个的浪头打来，罗三虽然没有从龙形巨鱼身上掉下，但是也被折腾得晕头转向。
过了好一会儿，龙形巨鱼大半的身躯已经进入那片黑色的物体之中，浪头才终于小了下来。罗三也来到了那片乌黑的东西跟前，此时他才看清楚，那片黑乎乎的东西，摸起来黏糊糊的，触手处柔软，黏湿，显然是淤泥。
罗三一开始并不明白，这淤泥怎么会让龙形巨鱼前进得如此困难，等到他一试之后，立即明白了个中缘由。这摸起来柔软，黏湿的淤泥实际上坚韧无比，无论他如何用劲，却也无法进入淤泥之中半分。好在他趴在龙形巨鱼身上，可以借助龙形巨鱼力量通过这个口子。
龙形巨鱼却还在艰难地前进。它大大地张着嘴，那个诡异的人头，从嘴中伸出，快速地吞食着眼前的淤泥，在身前开出了一道口子，然后拍动鳍，费力地扭动着身子，向前移动。厚厚的淤泥在它的身旁慢慢合拢，前方的淤泥似乎永无止境。龙形巨鱼因为吞食了大量的淤泥，整个肚子胀得圆鼓鼓的，在这淤泥之间前进得越发的艰难了，而淤泥的合拢速度却越来越快了。眼看着淤泥即将完全吞没龙形巨鱼庞大的躯体，却见那怪物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叫，在吼叫声中，它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渐渐地四只爪子从腹部伸了出来。有了爪子，龙子巨鱼立即挥动四支利爪，撑起庞大的躯体，快速地向前。
凭借着四只利爪，龙形巨鱼终于将头探出了淤泥层，出现在它面前的眼前又是一条宽阔的通道，通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甚至连水也没有。
龙形巨鱼张开巨口，无数黑黑的淤泥从其嘴里吐出。吐尽肚子里的泥后，龙形巨鱼才开始准备向前奔跑。然而就在它的爪子啪的一声搭在通道的地面上时，幽长的通道之中，响起了一阵阵喀哒声，在响声之中，原本坚硬无比，完整一块，找不到一丝裂纹的通道四壁，却涌出了无数火热岩浆，淹没了整个通道。
岩浆开始向龙形巨鱼涌来，灼热的气浪将四周的一切都化作一阵轻烟。龙形巨鱼丝毫不为所动，张开大嘴，一股冰冷的水从口中喷出，如淘天巨浪般源源不断地涌向岩浆之上，一阵嗤嗤声响之后，整条通道弥漫着在浓浓的水雾之中，灼热之气却是为之一消。与此同时，龙形巨鱼巨大的人头从嘴中探出，一声大吼，震得水雾也向后一退。只听“哇”的一声，人头口中喷出一股黑色的物体，穿过水雾铺在表层大部分冷却的岩浆之上，不一会儿即形成了一段道路。龙形巨鱼立即迈步上前，口中继续喷出的黑色物体，不一会儿便如飞般通过了这一熔岩通道。
罗三紧跟其后，来到熔岩通道的尽头，这里没有通道，却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海洋，海洋平静无波，一派祥和，天空中不时有几只海鸥划过海面。在海面之上，有着一块陆地。陆地上森林繁茂、浓荫蔽空，各种植物郁郁葱葱；大象等各种动物成群结队，在丛林中游走；一群高鼻凸眼，肩膀耸起的人，正在陆地上劳作。在海面之上，也有一群高鼻凸眼，肩膀耸起的人架着船，捕鱼劳作。天空之中一轮火球高悬，火球的正中，是一只三只爪子的乌鸦……
罗三注意到龙形巨鱼停下了步子，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望着那海洋，那陆地，那海洋中的每一滴水，那陆地上的每一粒土。良久，它细细地闻了闻海洋中的水，又抬起头来嗅了嗅天空中的空气，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望着天空中那轮圆日，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激动。那诡异的人头也从巨鱼的嘴中伸了出来，恐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许久许久，那龙形巨鱼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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