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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夫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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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温祈早已重新站稳,看了看被踢得向外弯曲的栅栏,下面的空隙已经勉强可以容一个人通过,于是撑住洗手池,动作利落地跃上窗台。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温祈走得毫不犹豫,眼睛都没眨一下。
林弋坐在地上,仰着头嘴巴微张,半晌,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再次确认——温祈,的确是离开了。
×……
动了动闪到筋骨的腰,林弋忍不住跟心底骂街。
而骂街归骂街,当下一刻门外的人终于撬开锁冲进来的时候,林弋看着面前流氓地痞模样的十来个壮汉,到底还是替温祈捏了把汗,虽然他不知道这里头究竟有怎样的内情,不过有一点非常值得肯定,得亏温祈溜得快,不然就眼下的架势撂在这明摆着非死即伤啊。
于是,盘腿坐在马桶边上,林弋深吸口气,看着为首的男人一脸无辜:“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借厕所的,呵,呵呵。”
“×!”
估计是真没把林弋当回事,那男人正眼都没瞧林弋一下,就猛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骂了句娘,转身一扬手:“出去搜,肯定没跑远!”
说完,一伙人瞬间走得干干净净,把林弋无视得那叫一彻底。
“……”
惊讶之余林弋禁不住咂舌,现在的黑社会……真他妈人性化。
之后,扶着马桶站起身,林弋小步挪了出去。
他不急,他有的是时间去慢慢了解一个人。
秦安还跟那几个好哥们在大厅里头鬼扯呢,一抬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跟前的林弋,先是一愣,继而盯着林弋扶在腰际的手,嘴角耸动,面色……猥琐。
林弋懒得跟他解释了,就摆摆手:“我先回去了。”
“——等会儿!”
才想起来还有重要的事没说,秦安一拍腿,拽着林弋的手臂将其推搡到一旁,难得的一脸正经:“你认识陆然?”
、4.苏音
林弋被秦安问得一头雾水:“谁是陆然?”
秦安一怔,然后盯着林弋一张扑克脸拧了拧眉:“你他妈——你不认识他?”
“不认识。”林弋摇头。
“……×,”秦安就一捂脑袋,抬脸,突然炸了,“那你丫刚刚作的什么幺蛾子?老子当年被群殴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掳袖子往前撺掇呢!这会儿来脾气了!不认识就敢抄家伙往人身上抡,幸亏你这老胳膊老腿的不太好使,姓陆的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你了,老子他妈都得跟着烧高香!”
“……”
林弋被秦安冷不丁一通口水骂得稍微有些失神,紧接着故意漏掉对方开头的几句忿忿不平,仔细推敲一番之后,扶着腰稳了稳身子,还算镇定地开口询问:“你是说……刚才拿果盘砸温祈脑袋那男的叫陆然?”
秦安点点头:“前几天刚跟酒会上见过,陆透你总听说过吧?××娱乐老总,潜过的男女艺人手拉手他妈能绕地球一周,陆然就是他孙子,陆家唯一继承人。”
说完,秦安突然啧啧两声,竟话锋一转:“欸?你说那倒霉小子叫温祈?你俩怎么勾搭上的?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这号人呢?你俩刚刚……都做什么了?说来听听呗~”
得,眼见面前这人瞄着自己腰际又一脸揶揄,林弋也不搭理他,就直接拿电话拨了一通号码:“琳姐,你男人——”
“欸欸欸!谁啊这是?谁把音乐开这么大声!?让不让人工作了!”
秦安立刻变脸,在旁边拿腔作势地扯嗓子嚷嚷,然后也不顾周围投过来的鄙夷视线,一把抢过林弋手中的电话,孙子似的点头哈腰,“姓林的真他妈讨厌,我才念叨说想您了丫就打电话通风报信,弄得人家多不好意思,嘿嘿嘿,挂了啊——欸!音乐怎么还没关!谁这么不像话!工作呢!”
语毕,秦安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你他妈的,差点坑死我,”将电话扔回林弋手上,秦安一呲獠牙,“滚蛋,赶紧的。”
林弋就哼哼笑,扭头和其他人摆摆手,转身走了。
他每次懒得搭理秦安的时候都乐意拿丫老婆说事儿,屡战屡胜,屡试不爽。
走回车里,林弋摸摸下巴,也不急着离开,就眯起眼,盯着酒吧旁各个路口若有所思。
几分钟之后,林弋轻吐一口气,再次拿出手机,看着联系人里“苏音”两个字,最终还是按下了通话。
他不喜欢欠人情,可如果对方是苏音,他觉得欠就欠了吧,反正欠得够多了,不差这一条。
电话拨通,另一头的女声干脆清亮:“林弋?”
“嗯,是我。”
“……你找我有事?”
“……嗯。”
停顿几秒,林弋也不打算绕圈子,开口问道:“你家那位……现在有没有空?”
对方明显一愣,半晌,才“扑哧”一声:“他在,从看见来电显示之后就一直跟我旁边守着呢,怕我跟你精神出轨来着,怎么?你要找的其实是他?”
林弋轻咳:“恩,我有个……朋友,遇上点麻烦,如果方便的话想请他帮个忙。”
“成,你都开口了,不方便也得方便,你跟他讲,我继续去刷碗。”
早料到对方一定会答应得毫不犹豫,林弋压下心底一股内疚,叹口气,和接过电话的男人大概说了下情况。
刚刚那群小混混离开的时候,林弋分明看见他们各自鼓囊囊的口袋,他不确定里面有什么,但他可以怀疑,对吧?和谐社会人人有责啊。
于是,讲到这儿,就不得不隆重介绍一下了。
先是苏音,也就是一开始接电话的女人,林弋离婚三年的妻子,林家小丫头的亲妈。
没错,林弋是个gay,从小到大他都是个gay,从来就没直过,也就是说,他从来就没喜欢过哪个异性。可尽管这样,世俗使然,他还是可耻地结婚了,还可耻地有了孩子,最后,更可耻的是,他离婚了。
而离婚的原因,说起来其实真就不在他,在苏音。
苏音出轨了,跟一人民警察,也就是她现任老公。
当时是苏音主动承认的,也是她主动提出离婚的,这本来都没什么,关键是她把林弋找出来,然后在肯德基里边捏着一纸离婚协议哭得撕心裂肺,活脱脱一副林弋才是那个负心汉的架势,毫无疑问,引来一干人等的侧目和嘲笑。
林弋呢,就从头至尾都不曾讲一句话,特安静地听对方把话说完,满脸严肃。
谁都不知道他当时究竟在想什么,也许是比苏音更觉得内疚,也许是不想苏音太过难受,也许,只是怜香惜玉的本能。总之,在淡定的外表下,林弋做了一件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依旧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
他对苏音坦白了……自己是个同志。
然后事实证明,女人,真的是一种喜怒无常的生物,脆弱,顽强,不讲理。
前一刻还痛哭流涕好像跳河都洗不清自己罪孽的凄惨模样,就在得知林弋是个同性恋之后,脸上泪水都还没干,丫立马用暴力解决了一切。
林弋至今记得对方脚上那双十几厘米的高跟鞋敲在脑袋上是什么滋味,一个字,怂。
不过好在,他也心知肚明,任是谁突然听说和自己同床共枕好几年的男人其实是一同性恋估计都保持不了镇定,苏音肯答应自己绝不对外宣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所以他不怪苏音,他也没资格怪她。
只是他更没想到的是,出轨的出轨,出柜的出柜,离婚手续办妥之后,他和苏音的关系竟反倒比从前更好了。
当然,不是男女之间的好,他和苏音的关系,拿时下比较流行的词语来形容,叫闺蜜。
这其中的曲折缘由一两句话很难交代清楚,反正,大伙只要坚信,林弋和苏音,真的只是纯洁无比的前夫前妻关系。
所以此时此刻,林弋想帮温祈避开那些黑社会,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音,赶巧了,苏音的现任老公是个人民公仆,专治黑社会。
挂断电话,林弋松口气,开车回家。
而不出所料,到了家之后小丫头已经睡着了,在南哥怀里安安静静地蜷着,林弋轻手轻脚走过去,抱着小丫头刚转过身,身后突然传过南哥的声音:“这周末你应该没什么事吧?”
挺平常的一句话,可惜,听在林弋耳朵里就明显不是那么回事。
根据以往大大小小不堪回首的经历,林弋曾总结出这样一条真理——面对南哥的问话时脑子里必须存有绝对的危机意识,尤其,对方越是心不在焉,就越要保持警惕。
所以,林弋的回答非常肯定:“这个礼拜要做完教授的一份私活,时间很紧,怎么?您有事?”
南哥就继续看电视:“昨天晚上梦见你母亲了,想周末去上个坟,你要有时间就送我一趟,也顺便看看她,没时间就算了,我自己也能去。”
林弋一惊,轻咳两声,赶紧回头:“不是,也不是没时间,行,正好我也想她,我跟你去,还能多带些东西。”
“那你不急着忙教授的私活了?”
“……没事儿,我尽量在周六赶出来。”
“恩,那你尽快吧。”
说完,南哥不吱声了。
于是,林弋抱着小丫头回屋,到最后也没觉察出南哥话里话外能有什么危及自己的企图,索性不去想了,从抽屉里翻出医药箱,对着镜子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涂了药,顿觉腰上清凉一片,舒服多了。
于是这么一舒服,那个在酒吧里曾一闪即逝的念头竟然神奇地再一次冒了出来。
回头看着小丫头熟睡的脸,林弋嘴一抿,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小缝——小丫头好像嚷嚷过要学钢琴来着,巧了巧了,温祈正好是个钢琴师,呵,呵呵。
、5.相亲
周末,小丫头一早就被苏音接走,娘俩每周总要上演一次母女情深的苦情大戏,入戏之深,林弋早见怪不怪了,也乐得一天清闲。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将上坟的东西准备齐全,林弋和南哥一起出门,上了车,直奔墓地。
林弋妈是在林弋刚念高中那年得病去世的,算起来也有十来年了,南哥就一直单着,本来林弋还总是话里话外暗示对方自己不是小孩儿了,黄昏恋什么的真心能接受,可南哥每次就无声地看他一眼,不说找,也不说不找。久而久之,现在林弋也单着好几年了,怕惹火上身,他还真就没再好意思提过。
而且林弋这人,充其量也就小男人一个,往好了说叫心思沉稳,往差了说就叫胆小懦弱,因为他不敢让南哥知道自己是个gay,他怕南哥伤心。所以离婚之后,他一直尽量避开重组家庭这个话题,好在,南哥也从没张罗过。
途中,不经意扫了眼车镜,林弋一挑眉,发现南哥正向外张望,也不知在找什么。
“停车。”
不等开口询问,就听南哥突然下达命令,林弋吓一跳,莫名其妙一阵脊背发凉,赶紧踩下刹车。
将车停靠在路边,林弋回头:“您怎么了?”
南哥也没搭理他,就十分镇定地走下车,绕到林弋的车门旁边,敲了敲窗户,打了个出来的手势。
林弋急忙下车,一脸疑惑:“是不是忘买什么东西了?”
结果出乎意料地,南哥竟然直接坐进驾驶,按下车窗,目视前方:“你母亲那我自己去就可以,正好你现在有空,我替你约了一名高中女教师,姓方,人不错,很斯文,在你身后的餐厅里等你,进门左手第二个靠窗座位,你去见见。”
“……”林弋直着眼睛看南哥无比霸道的侧脸,半响,才惊呼出一声,“哈?”
南哥就低头拧动车钥匙,眼皮都没抬:“离过婚的人,要求不要太苛刻。”
语毕,在林弋瞠目结舌之下,对方脚踩油门扬长而去,动作一气呵成潇洒干脆。
“……”
林弋杵在原地拧眉,一动不动足足拧了三分钟有余,拧完了眼一眯,算是终于想明白了,合着南哥是早就算计好了要让自己相亲去!
×,相亲!
嘴唇紧抿,林弋早就该猜到,所谓的一起上坟都他妈是忽悠人的,南哥是谁?那是一土皇帝,丫上坟去跟媳妇儿讲悄悄话什么时候允许过自己跟旁边碍事了!
反复握了握拳,最后,林弋长叹口气,转身,调整好心态,面色还算平和地进了餐厅。
想来南哥也不容易,第一次拉下脸安排相亲,保不齐是怎么和别人吹嘘的,他不能丢了南哥的人。
这么想着,林弋进门,往左手边看过去。
得,别说,还真就跟南哥形容的差不多,一姑娘端端正正地坐在那,二十六七的模样,额头光洁,没有刘海,长发随意绾成一个发髻,戴了一副全黑框的眼镜,看起来端庄斯文,十分靠谱。
林弋忍不住跟心底犯嘀咕,条件当真不错,刚刚听南哥的口气还以为有多么不堪来着。
餐厅里的乐曲舒缓优雅,林弋一边朝目标靠近,一边下意识瞄了眼目标身后不远处的半环形舞台,一架纯黑色的钢琴摆放在上面,毫无疑问,餐厅里的音乐就是从那儿传出来,而钢琴前方端坐了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形挺直,正背对着客人安静地弹奏。
收回视线,林弋止住脚步,对面前的姑娘微微点头:“你好,方小姐是吗?”
姑娘抬脸:“林先生?”
如此,两个人算是接头成功了,林弋也不过多拘谨,大大方方地坐下来,确定对方不会有什么忌口的食物之后叫来服务生,点了几种西式料理。
相亲么,大抵都差不多路数,而且说起来,林弋和苏音其实也是被人介绍的,只不过当时的林弋太稚嫩也太自私,以为结了婚就万事大吉了,甚至还傻×兮兮地憧憬过自己有了家庭之后能收敛性向重新做人,结果活该了,适得其反,有些事果然越压抑越难控制,坑了自己不说,也坑了人家苏音一段大好青春。
所以这次,林弋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每次对方开口的时候林弋都装作很认真的模样,可你要问他对方究竟说了什么,他还真就不一定能讲出来。
最后俩人盘子里的披萨吃得都差不多了,服务生又递来两份餐厅附赠的冰淇淋。
姓方的姑娘倒是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就说了声谢谢,随便拿过自己那一份。
而林弋脸上其实也看不出太大变化,可就内心来讲,这货的确是心花怒放美得不能再美了,连眼镜腿儿都是转着圈圈闪着幸福光芒的。
这话真心不是夸张,熟悉林弋的人都知道他看见冰淇淋是一副什么德行,用秦安的话讲,就跟饿了十天半个月的小野狗看见一坨坨新鲜肥嫩的狗屎一样一样的,毫无底线可言,也毫无爷们儿气概可言。
最匪夷所思的是林弋阑尾炎手术那会儿,丫下了手术台不到一周就躲卫生间偷着吃冰淇淋,当时苏音都怀孕五六个月了,然后收拾垃圾的时候看见塑料袋最底端若隐若现的包装纸,就见她挺着大肚子一路冲到林弋卧室,拖布杆直指林弋鼻梁骨:“你丫再敢偷吃冰淇淋咱们俩日子就别过了!”
事隔多年,每次林弋想起这事的时候都忍不住惋惜,惋惜当时小丫头还没出生,不然他指定会诬陷到小丫头身上,真的,他做得出来。
小心翼翼地挪过自己这一份,林弋看着上面点缀的几颗樱桃嘴角直往两边抽,抬眼冲对方微微一笑,然后毫不迟疑地举起托盘咬下去一大口。
于是,一向看重自己在外人眼中形象的林绅士,继离婚时被苏音高跟鞋KO之后,再一次,当众狠狠地怂了一把。
——丫舌头,粘到冰淇淋上了。
冰淇淋是那种方方正正的一整块,冒着寒气儿,直扑林弋面门。
饶是表现得再淡定,林弋这会儿眼泪也快要下来了,只能狠狠心,一用力扯了下来。
×,真他妈凉爽。
然后,更加凉爽的事情发生了。
轻推了推镜框,林弋正打算对此刻目瞪口呆的方姑娘咧出一抹安抚的笑脸,结果一抬头,猛地对上方姑娘身后某个人满是调笑的眼。
……温祈!
林弋眼皮直抖,跟对方对视几秒钟过后,反应还算灵敏,就佯装镇定地扯起嘴角,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而温祈是从半环形的舞台上走下来的,林弋不禁咂舌,敢情刚刚坐在上面弹钢琴那人就是温祈来着,他竟然没有认出来,还他娘的有心思跟这对着一冰砖头儿两眼冒绿光!
该,自己果然活该。
轻咳着,林弋将目光再次转向对面的方姑娘:“那个,实在不好意思,遇见一个朋友,我过去说几句话就过来。”
随后,林弋站起身,大步朝温祈的方向走过去。
而口袋里的手机,便是在这个时候响起。
一边朝温祈走一边按下接听,熟悉的女声传过来,林弋挑眉,是苏音。
“上过坟了?”对方问道。
稍微犹豫一下,林弋也没好意思说自己被南哥踹了这会儿正在相亲,就恩了一声,反问道:“你有事要说?”
“恩,前几天你说的那个朋友,被黑社会威胁那个,叫温祈吧,你是不是拜托我老公帮忙去查来着?”
林弋止住步,看了看几步之遥的温祈,有些迟疑:“……对。”
“我老公让我转告你,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朋友,尽量跟他保持距离,他不是你能沾惹的主。”
“……什么意思?”
“林弋,”苏音却突然严肃起来,“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6.你敢出柜吗?
林弋不是个会把“喜欢”两个字挂嘴边的男人,更不可能轻易说喜欢谁,所以故意忽略苏音的问话,林弋就轻笑几声,不承认,也不否认。
挂断电话,只停顿几秒,林弋继续朝温祈走过去。
温祈早就停靠在一旁的椅背,挑着眼斜看过来,好像算准了林弋会过去找他。
“真巧,又见面了。”轻笑着,林弋打了声招呼。
温祈没搭话,而是越过林弋,视线落在跟林弋相亲的姑娘身上,稍停片刻,再转向林弋的时候,眼底明显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调笑。
林弋呢,这会儿就摸摸鼻尖,他知道温祈只是故意揶揄他罢了,根本不会在乎他的解释,于是也没必要自讨无趣,干脆转了个话题,指了指钢琴的方向:“温先生在这里工作?”
“嗯。”
“那……除了这里呢?”想到前些日子里冒出的念头,林弋眯起眼睛故作镇定地问。
温祈就扬了扬下巴,看了林弋半晌,突然轻哼一声:“怎么?你想学钢琴?”
林弋笑,面色讪讪的,低声咳了咳:“不是我,是——”
“谁都无所谓,”温祈却直接将其打断,嗓音干脆,“我没时间。”
得,林弋酝酿了好几天的话就这么卡在嗓子眼里跟个鱼刺儿似的上不去下不来,可他面对温祈,也只有闭嘴拼命往肚里咽的份。
于是,继续夹起尾巴装模作样地扯出个笑脸,林弋向上推了推镜框,语气随意地再次转移话题:“你那天晚上……没事吧?他们人好像不少。”
结果这次温祈的反应更快,眼一斜:“那几个警察是你叫过去的?”
林弋挑眉,心说苏音那口子办事效率还真不赖,就也不否认,笑了笑:“正巧有认识的熟人,小事而已,不用客气。”
可温祈偏偏头,面色竟然倏地一冷:“这么说,你调查过我了吧?”
“……哈?”
林弋正琢磨着温祈该怎么感谢自己呢,没想到对方话锋一转自己明显又成了靶心儿了,只好轻咳两声,讪讪地收起笑脸:“不好意思,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
“林先生。”
眼见温祈一边打断自己一边离开椅背将身体前倾,林弋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
“虽然还不算熟悉,但林先生大抵是个怎样的人我觉得已经很清楚了,真不好意思,”说着,温祈一笑,“刚好,你是我最不喜欢的类型。”
“……”
林弋先是怔了几秒,随即移开视线,笑了笑:“恩,我知道。”
温祈挑眉,盯着林弋的眼睛稍微停顿:“……知道最好。”
而林弋悄悄蹭掉手心的汗,再抬眼的时候面色已经恢复如初:“那么……我这里还约了人,不方便耽搁太久——”
“再见。”
温祈继续靠上椅背,看着林弋说道。
“……好,下次见。”
礼貌性地点点头,林弋转身离开。
可才走了几步,林弋却鬼使神差地突然又折回原地,微抿的嘴角竟然带了几分和形象不符的青涩,神情极为认真:“温祈,做个朋友吧。”
显然,温祈多少有些惊讶,因为像林弋这样的人他的确见得多了,也正如他所说,林弋身上有他最不喜欢的几面——虚伪,胆小,花痴。
所以在林弋继酒瓶砸人之后第二次做出和自己性格相悖的行为时,温祈只用了一句话,便更进一步地拆穿了对方的伪装。
“你去跟她说,你是个gay。”视线投向不远处的相亲姑娘,温祈笑得一脸无谓。
“……”
林弋却愣了,愣了不止一会儿。
然后温祈哼笑两声,摆摆手:“林先生,再见。”
于是,直到温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林弋才忽然惊觉,自己有些失态了。
急忙整理好情绪,努力将很久都不曾记起的某张面孔从脑子里赶走,林弋深吸口气,还算镇定地走回座位。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歉意地笑笑,林弋重新坐下来。
本打算礼貌性地找个对方感兴趣的话题继续聊下去,结果令林弋没想到的是,对方很快提出了道别。
“林先生,我觉得,我们以后没必要再见面了。”
“……哈?”
本来吧,这话应该属于正中林弋下怀的那种,可莫名的,林弋就是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而事实上,也的确……出了问题。
“林先生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从您进门开始到现在,只有三件事情入了您的眼。第一,刚刚离开的钢琴师。第二,和您通过电话的人。第三——”
顿了顿,方姑娘抬手敲了下桌面,指尖的方向赫然是……已经融化大半的冰淇淋。
“所以,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咱们就此别过,好吧?”
说着,对方无比优雅地起身,只可惜离开之前似乎觉得还不算过瘾,于是转头看着故作镇定的某人补充道:“我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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