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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贵族-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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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看不到。




177、第一百七十七章

“快跑!”斯科皮听见西里斯大吼一声;那些架子危险地摇晃着,更多的水晶球从上面落了下来。斯科皮转过身,掏出一张符咒顺手往一个扑过来想从后面抱住他的食死徒脑门上啪地拍了下:“天地乾坤;阴阳借法,定!”

那名食死徒就像被使用了一个完美的定神咒似以一个半扑的姿势立在了原地,一只脚悬在半空中。斯科皮让了让,然后毫不怜悯地看见一个架子重重地将这名不知道名字的食死徒压在下面,一小滩血水从铺满了乱七八糟的水晶球碎片的柜子下面蔓延出来。

他灵巧地跳过一个个倒在地上的柜子,感谢梅林,在人群中卢修斯马尔福依旧显得如此显眼。此时此刻,他正比划着跟乔治韦斯莱装模作样地相互攻击——他俩谁也没能攻击到谁,最危险的一次;也只是一个爆破魔咒在乔治的脚边炸开,弄出了不小的响动。

斯科皮想了想,从腰间掏出一瓶小小的魔药,魔药上面以熟悉的字体写着“隐形魔药”的字样,几乎是没有犹豫地,他咬开瓶塞,仰头灌了下去,几乎在十秒之后,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消失。

斯科皮跳过一个满脸长满水泡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食死徒,蹭到了卢修斯身边:“金妮韦斯莱在哪儿?”

卢修斯显然对周围凭空出现的声音见怪不怪,眉毛都没抖一下,借着躲过乔治一个绊腿咒的功夫,稍稍一扭腰:“灾害处理司,三楼,凡事小心。”

“我觉得您还有话没有说完?”

“没了。”卢修斯马尔福平静地说,“那里只有你能进去。”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卢修斯一个闪身动作结束了俩人的对话。

斯科皮皱皱眉还想再问,但是转念一想明白眼下确实不能过多耽误,他转过身以最快的速度像门口移动,隐约听见了卢修斯说“不会有危险,目标不是她”之类的话语,当他重新穿过他道门的时候,他清晰地听见外面传来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字母蛊虫的子虫盘旋着,重新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斯科皮看见他的父亲和外公冲在最前面,外公手里抓着一把五颜六色的符箓,就像准备用这些将屋子里的人淹死似的。

他稍稍偏过身,等所有人跟他擦肩而过冲过门槛,这才冲了出去。

相比起屋内一片混乱的魔咒与尖叫,外面却显得安静得可怕。随着一声古怪的吱呀声,那部古旧的电梯重新回到了这一层,电梯门打开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斯科皮拔腿狂奔进去,等电梯门慢慢吞吞地合拢了,喘着粗气一连用力地摁了几次三楼的键。

电梯吱吱呀呀呻。吟着重新动了起来,在微妙的失重感中,斯科皮有那么一刻想要说一句话,看看德拉科是不是在这儿。

虽然他知道,德拉科并没有跟上来。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九楼到三楼一点点的距离却仿佛用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三年级斯莱特林站在电梯中,努力地想弄明白究竟为什么“只有他能进入”,他握紧了手中的魔杖,汗液将它变得有些滑,斯科皮换了只手,掌心在袍子上擦了擦,又将魔杖拿回了原来的那只手——当一系列的动作做完之后,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紧张得根本没法思考。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

门缓缓地在斯科皮面前打开,眼前的景象让他心里一紧——毫无疑问地,这里发生过非常糟糕的事情。

走廊的花瓶碎了一地,相框里的画像们都跑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相框。墙角边,几个魔法部工作人员的尸体甚至还没来得及挪开,他们零散地躺在走廊的过道上,有的人手中还紧紧地握着他们的魔杖,每一张脸孔都将惊恐或者痛苦凝固在他们生命最后的那一刻。

黑色的蔓藤突破魔法部冰冷的地砖生长,它们死死地缠绕着那些尸体的四肢,细小的蔓藤伸展蠕动着,就像有生命似的探入他们的五官中,斯科皮向前踏出一步,然后愣了楞,他低下头,麻木地僵着脸一声不吭地将自己的脚从一滩血水上挪开。

尽管他现在想找个地方好好地抓狂或者尖叫,但是介于情势所迫,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保持了必要的镇定。

如果可以活着离开这里,我要向邓布利多申请一个心理医生——看在梅林的份上,我还是个未成年!斯科皮碎碎念地掏出几张符咒,夹在指尖轻轻一挥,符箓燃烧起来:“祝融应我,火神借法,惩妖降魔,去!”

符箓燃烧起来,迅速脱手四散开,它们散落到每个尸体上,猛地剧烈一声,巨大的火焰将尸体和那些可怕的植物一通燃烧了起来!这时候,植物们意外地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好像女人或者婴儿在哭泣,它们扭动着收回藤蔓想逃离,却最终只能被明亮的火焰烧成灰烬。

这一幕显得如此的熟悉,那一刻,斯科皮响起了二年级时,霍格沃茨湖边的巴蒂克劳奇。

他就是这么死的。

蔓藤……黑魔法……

……

德国人。

头开始剧烈地疼痛了起来,强忍着耳边的嗡鸣,三年级斯莱特林放轻了脚步,想不远处的大门走去。门并没有关上,相反的,从中间向里打开,宽度刚好可以容纳过一个人通过——比如一个恰好和斯科皮身形一样的人。

那是屋子里的人专门为他留的路。

斯科皮无声无息地穿越过大门,屋子里的一切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在来魔法部之前,他在魔法部的相关介绍杂志上看过各个部门的简介,在杂志的图片上,自然灾害处理司乱糟糟的,办公桌上堆满了资料,墙上挂着一个有趣的地图,上面的洋流会根据当前季节而流动。有缓缓转动的地球仪,还有飞来飞去随手乱折用来传递信息的纸飞机,几个灾害预报员埋首在自己的座位上正在埋首工作。

然而现在,斯科皮几乎认不出来这是哪里了。

所有的办工桌、地图、资料都消失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地上铺着一张柔软华丽的地毯,正对着大门的方向是一个台阶,台阶上放着一张宽大而华丽的椅子,就像国王的王座,椅子旁边层层叠叠垂满了自天花板向下而来的巨大帷幔,它们显得奢华而厚重,将中央的椅子围了起来。

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她显然是一个女性,似乎昏迷了过去。她穿着一身紫色的新袍子,并没有遭到想象中的捆绑,两只手自然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双腿垂直微微倾斜,头无精打采地低着,火红的头发就像帷幔似的垂落下来,挡住了她的脸,只有发尖因为均匀的呼吸而微微颤动证明了她的生命。

金妮韦斯莱。

斯科皮注意到,大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

“黑暗君主向我承诺过你会来。”

一个熟悉的男声自黑暗中响起。

斯科皮向四周看了看,却没有发现说话的人在哪。紧接着,黑暗中响起了一串长而复杂的吟唱,咒语吟唱的时间持续了将近半分钟,一束银色看似温和的光芒从金妮身后的靠背后射出,整束光芒笼罩住了斯科皮,就好像一盆冷水被人当头淋下,冰凉的液体似乎覆盖了全身,随即,斯科皮很快发现了这个陌生咒语的用处——例如提前解除隐形魔药。

斯科皮抬起头,看见一个声影从帷幔后面不急不慢地走出来。

他侧脸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长相。只能隐约地目测,这个人并不高,甚至显得比较稚嫩瘦小。迈着不符合年龄的优雅步伐,这个人哼着不知名的曲,来到了金妮韦斯莱的身边。他轻佻地笑了笑,一只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抬起了格兰芬多女孩的下颚,这一刻,金妮苍白的脸完全暴露在了灯光下。

她依旧不省人事,却可以清晰地看见未干的泪痕。

“意志很强,几乎难以操控。”那个人话语中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他轻哼了一声,嫌恶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金妮的头重新无力地耷拉下去。

“那个讨厌的马人发现了一些问题,并试图给这个小姑娘一些提示——非常糟糕,那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要失败了,并且……就个人来说,我不太相信英国对于灵魂分离的技术会比我们更加优秀——”他轻笑了一声,“但是对付一个小姑娘,一个……挂坠盒,显然是足够了。”

那个人身形顿了顿,紧接着做了一个就像是舞动动作似的优雅转身,而现在,他完全暴露在了光亮之中。

瞳孔因为惊讶而微微放大,一瞬间,斯科皮想起了很多,在礼堂的长桌边,在公共休息室沙发上,在魔药教室的坩埚边,在天文教室……费伦泽的尸体旁边。

德拉科说:“离他远些,男孩。”

并且重复了一次又一次。

德拉科是对的。

至少事实说明了这点——

如果雷洁尔迪尔佳布莱斯特是个无辜的好人,那么他今晚就不该在这儿。





178、第一百七十八章

   雷洁尔微笑着;双眼弯成了一个真诚且好看的弧度,这个一年级的男孩“啪啪”俩声轻击掌心,以一种与往日里截然不同的居高临下姿态说:“我看见了你在走廊里的表现;非常完美的光明咒语,相比较起来,专为驱逐血蔓藤所发明的咒语简直成为了几乎不值一提的废物。”

“谢谢,不过恐怕你们学不来这个。”斯科皮精明地说。

“非常明白,对于德国人或者英国人来说,中文的发音让人头疼。”一年级斯莱特林平静地回答,他面无表情地将金妮的手从一个扶手上推了下去,然后姿势优雅地半倚靠着椅子,他固定了姿势;甚至收起了魔杖。

俨然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样子。

这很好。

非常好。

斯科皮要的就是这个……一场绝对足够长时间的交谈。他需要一些时间,长则大人们解决了神秘事物司的事儿来这里救援,短则至少等待金妮韦斯莱醒过来。

斯科皮索性一屁股也坐了下来,雷洁尔笑了笑,看上去比较同意他这样做。但是和这位一年级不同的是,他的魔杖还握在手心。总之斯科皮在柔软干净的地摊上坐稳了,挺直了腰杆,清了清嗓子:“先来说说费伦泽的死。”

“我已经说过了,男孩,那个马人知道得太多。”雷洁尔迪尔佳布莱斯。

“我比你大,你最好换个称呼。”雷洁尔几乎立刻笑了,事实上这个孩子笑起来还挺迷人的。斯科皮瞪着他,随后意识到自己抓不着重点的毛病又犯病了,尴尬地咳了下,他决定跳过这个把话题绕回来,“他知道了什么?”

“他尝试给金妮韦斯莱一些警告,我一定没有告诉过你,为了安全起见,我没有放弃过任何一节那个马人的预言课——包括格兰芬多的,这其中当然有金妮韦斯莱——下课后,他将她单独留了下来,并且试图告诉她,不要接受不是自己的事物。”

斯科皮:“我记得你提到了一个挂坠盒?”

“是的,“雷洁尔勾起唇角,轻轻地说,“一个魂器。”

“恩。”斯科皮满脸严肃,“什么是魂器?”

“…………”

“说呀?”

“或许你可以去问问马尔福,如果你还能见到他的话。”

“可是现在他不在这儿——虽然我很肯定我当然还能见到他。”

“这个解释起来非常麻烦。”雷洁尔话锋一转,虽然语气变得有些僵硬依旧面不改色地说,“并且说来话长。”

“简单地概括一下?”

“一个承载了某人灵魂碎片的魔法物品。”

“懂了。”斯科皮满脸明白,“这不概括得挺好的嘛。”

雷洁尔有点儿惊讶:“很多人并不能理解灵魂碎片的意义。”

“我再理解不过了,在这方面中国比西方优秀并且深入得多。”斯科皮用充满了优越感的语气说,“不是我自夸,你们自己也承认了——现在我们知道了一个魂器——一个挂坠盒,好了,继续,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雷洁尔宽容地又笑了起来,非常具有耐心地说:“说到费伦泽,他并不知道挂坠盒的存在,只是隐约知道了有这么个东西可能会伤害金妮韦斯莱——如果确定这是一个魂器的问题,那么邓布利多肯定会有所行动的——可惜什么行动也没有,我认为那个马人只是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罢了。”

“很好,你还挺走运,这就是细节决定成败。”斯科皮点点头,瞥了眼金妮胸前,果然看见了一个古旧的挂坠盒——他曾经见过这个玩意无数次,并且也产生过疑惑,但是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对那个玩意深入探究过。

而金妮几乎每天都挂着这个听上去很牛逼的魂器在他们所有人面前晃来晃去……呃,希望邓布利多教授知道真相后不要以头抢地。

真是……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

“很可惜费伦泽的提醒并没有给金妮韦斯莱带来太多的警惕,那个时候,这个女孩已经把挂坠盒当做是自己的东西了。”瞥了眼显然陷入了纠结中的斯科皮,雷洁尔淡淡地说,“可惜那个马人的话太多,他同时提醒了金妮我的存在,虽然非常模糊并且有一些细节上的小错误,但是足够具有威胁性——不然他不用死。”

“细节上的小错误?”说这话的时候,斯科皮心不在焉地撇了了金妮一眼,在刚才对话的过程中,他似乎隐约看见金妮的指尖动了动,如果她醒了的话……至少我就不是一个人了。斯莱特林将目光移开,他当然没有发现站在红发姑娘身边的德国人双眸中一闪而过的戏谑。

“他试图告诉这个血统背叛者,一个威胁就潜伏在她的学院。”雷洁尔说。

“格兰芬多?”

雷洁尔嗤嗤地笑出了声音:“很显然他没料到自己眼前的姑娘是霍格沃茨历史上第一个转学院的人——他说的是我,那些可笑的星星告诉他的‘威胁’也是我,只是他错了,他以为是格兰芬多,其实是斯莱特林。”

…………这都是命。斯科皮蛋疼地想。

“然后你就杀了他?”

“在他察觉出更多之前。”

“这就是费伦泽在我们课上所说的死亡?”

“他当然没想到那所谓的死亡是指他自己。”雷洁尔冷漠地说,“所以杀死他轻描淡写,只需要一个‘血液冷冻’咒就能让一个马人卑微痛苦地死亡。”

“真恶毒。”

“我来自黑魔法世家,虽然我父亲是德国最出名的傲罗。但是在德国,黑魔法从来未被禁止——虽然这些咒语大多数跟好的形容词无关,但是显然这让我们的工作变得更加效率。”

斯科皮沉默了一会儿,将关于费伦泽这些强大的信息量记入脑子里,同时默默地在‘魂器’这个词语的下方画了俩条重点标记线。随即又问: “说到黑魔法,所以去年在霍格沃茨的那个人也是你?”

“谁?”

“攻击巴蒂克劳奇的那个人。”

出乎意料的,面对斯科皮的怀疑,雷洁尔迪尔佳布莱斯特出乎意料地宽容,他甚至将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深刻了一些,“啊,”他叹息着点点头,“没错,那是我干的,是走廊的血蔓藤让你认出来了,是吗?我喜欢它们,并且相当拿手——我就知道一个简单的记忆消除咒语不能完全地将它抹灭。”

“可是我一点也不记得去年你在霍格沃茨。”斯科皮犹豫了一会儿,“我是说,我不认为德姆斯特朗会带着一个……呃,一年级的学生来霍格沃茨。”他们各个大的像狗熊——这句话斯科皮决定烂死在肚子里。

“我还以为你认出我了。”雷洁尔叹息一声,看上去非常失望,他甚至没有抽出魔杖,只是挥了挥手,然后他开始变化。

他的全身都在生长,甚至连头发都开始变长,颜色也变得更深了。他的骨骼发出了可怕的声音,以一种叫人毛骨悚然的方式在皮肤底下撞击拉伸。

斯科皮张着嘴从地上一跃而起,看得目瞪口呆。

“是的,去年我就在霍格沃茨。”

带着童音的男孩声音产生了变化,它变得沙哑而低沉并且充满了磁性,这是一个成年人的声音。

现在,雷洁尔(令人无法认同地)站在金妮的椅子旁边,他从和椅子等高到现在椅子的最高处只到达他的手肘偏下的位置。他现在至少有两百公分,身材魁梧,就像一座移动的小山。高挺的鼻梁和深蓝色瞳眸,非常英俊。

上面的形容词是不是看上去非常眼熟?

是的,因为在斯科皮二年级的时候,这些形容词就曾经用来形容过另一个人——

不,事实上只是斯科皮自己一厢情愿地觉得那是另一个人。

至少在一个小时之前,打死他也不能相信,自己会在魔法部遇见这个人。

否则就算是杀了他他也不会踏进这里方圆百里之内。

“我来这里带你走的。”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淡淡地说,“这是黑暗君主给我的许诺,我在霍格沃茨为他忙前忙后整整半年,为的就是今晚。”




179、第一百七十九章

“注意;我要给你跪下了。”斯科皮抖了抖唇角,然后面无表情地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强抢良家民男?”

雷诺挑了挑眉,这个动作雷洁尔经常做——但那是完全不同的效果,雷洁尔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个孩子,做出这样成熟的动作时看上还算得上是挺可爱,但是就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本人来说……

一声虚弱的呻。吟打断了斯科皮的思路,他愣了愣,随即喜上眉梢——他几乎不能掩饰住自己心情的变化。

金妮韦斯莱醒了。

如果说斯科皮很确定自己一个人绝对打不过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的话,那么现在多了一个韦斯莱——就算只是一个四年级的韦斯莱姑娘,情况也会好转很多……总而言之;呃,但愿金妮韦斯莱的黑魔法防御术学得不错。

至少有得一拼。

出乎意料的,雷诺似乎对这个一点也不关心。他依旧保持着他优雅的姿势,微微斜靠在那把椅子上,并且始终盯着斯科皮,就连一个余光都没有打算要给正在苏醒过来的姑娘——金妮大概是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刚开始,她的动作变得有些僵硬,看得出来,从椅子上将手拿下来废了她很大的劲儿,她抖了抖,然后用一种奇怪的方式将她的手从扶手上解放了下来,轻轻握住了她在腰间的魔杖。

是的,魔杖。

他们并没有收走她的魔杖!

斯科皮几乎要欢呼了。

坐在椅子上的格兰芬多……不,是斯莱特林姑娘轻轻扭了扭自己的腰,她半个身子隐藏在雷诺投下的阴影中,动了动脚,她就像是一台忘记上润滑油的古旧机器似的,动作迟缓而艰难地抬起了头。

'你醒了。'

雷诺浓密的睫毛动了动,终于有所反应,他转过头微微弯下腰,指尖挑起金妮的下巴,稍稍凑近了姑娘的耳边,用德语轻轻说。

金妮顺从地抬起头,琥珀色的双眸没有一丝波澜地与男人对视。

只这一个对视,斯科皮动了动,觉得一盆冰水混合物正以危险地姿势高高地悬空在自己的头顶——好像哪里不对。

'把你的手拿开。'

金妮韦斯莱双眸半瞌,同样用德语冷冷地回答。

…………现在这盆冰水混合物无情地迎头扣下把斯科皮浇了个透心凉。

他对金妮韦斯莱了解得不多,但是至少他知道,一个正常的金妮韦斯莱,是绝对不会说德语的。

三年级斯莱特林终于忍不住满脸惊悚地脱口而出:“你谁啊?!”

很显然斯科皮的声音让椅子上的俩人意识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雷诺轻轻哼了声,略微鄙夷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而金妮,则以一种僵硬而怪异的姿势缓缓地转过头来——当那张面无表情,除了鲜红嘴唇脸上全无血色苍白得连雀斑都看不见的脸转向自己时,斯科皮觉得自己的汗毛通通起立了。

“我叫,汤姆里德尔。”

斯科皮:“什么?!!!!”

金妮……不对,是里德尔从椅子上慢慢地站了起来,这时候斯科皮才看见,金妮的巫师袍下面不是霍格沃茨的校服,而是一条做工十分讲究的蓝色舞会小礼服,脚上穿的是一双高跟鞋。

恩,高跟鞋。

他完全不敢去想象主动穿上高跟鞋的那一刻黑暗君主脑子里的回路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我占据这个女孩的身体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她幼稚可笑,但是血液干净,勉强还算能用。”

……斯科皮咽了口唾液,心想你自己那副冷艳高贵的身体也就是个混血而已啊少年。

她微微扬起下颚,以一种在真正的金妮身上绝对不会出现的傲慢姿态说话,配合着她身上穿的衣服,这确实让这个出身“赤贫”的姑娘看起来忽然变得高贵而优雅,斯科皮恍惚地响起了圣诞节假期之前,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说起刚刚转院过来的金妮韦斯莱时,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犹豫而迟疑的神态。

他依稀记得德拉科当时特别奇怪地问了句——

“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阿斯托利亚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这个猜想非常可怕,但是确实就是那样的。”

……………………………………………………

我了个大草!

以为当时他们就是随便说说的我果然是太天真了!斯科皮无力地张张嘴,随即又合上。

当汤姆里德尔用金妮的身体跟他有了第一个单词的对话时,几乎是立刻的,一个可怕的猜想慢慢浮上心头,但是现在,他甚至不敢问出口。

那几乎是一种处于逃避状态的胆怯。

…………是的,他一点也不想问伏地魔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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