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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之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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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东洋风和西洋风交错混杂,充满了混沌不可思议感觉的房间。
在房间的正面有一座金色祭坛,让人想起寺院的正殿;一旁的墙上,则是挂着印度的画布。在从天花板上垂挂而下,犹如成串水晶长矛般的巨大水晶灯底下,铺着由各种原色混合而成的马赛克花样绒毯。房间的照明仅如破晓前似的微亮,带着金色的微光温柔地包覆着整个空间,荡漾着淡淡的香味。
房间里有男男女女共五个人。
坐在紫檀大桌前的,正是惟灵讲会的教主,桂叶华圣。
华圣的双颊深陷,使得下颚的突出变得更加醒目。往昔的美貌还稍稍遗留在她那细长的眼眸里,但她的双瞳却已变得白浊。
「你说过要让我在这里看那个吧,月圣。」
华圣一边说着,一边稍稍动了一下白衣宽松的大袖子。
被称爲月圣的男人点了点头,说:
「是的。能承蒙华上人过目,相信日导也会觉得相当光荣。」
说罢,他看了看身边一名年约三十的女性。
讲会里有「圣」「觉」「导」等三个层级。「圣」是讲会当中的首脑层级,「觉」则是各分部的分部长,「导」则是一般的信徒,而在这三个层级当中,又用「日」「月」「星」区分彼此的地位高低。换句话说,所谓的「日圣」是讲会「圣」级成员当中地位最高的一员,而「日导」则是「导」级的最上层。
被称爲日导的女性皮肤白皙,轮廓分明。在她的美丽当中,荡漾着一种极其不寻常,会让身旁的人不由得微微沉醉在其中的气质。
「那么,就快点开始吧。」
华圣说道。
日导恭恭敬敬地一鞠躬,态度不卑不亢。这一天,在华圣位于惟灵讲会大圣堂的秘室里,接受测试的这位日导,其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她的的确确看穿了华圣的想法,而用来进行测试的工具,正是一本《幸福之书》。
这时,恰好有叠即将要出版的《幸福之书》样书堆在桌上。华圣照日导所言,拿起当中的一册。
「华上人,请您从那本书当中,随意选出您喜欢的一页。」
日导如此说道。
华圣将银色的裁纸刀,插进了书页之间。日导把书转向华圣,摊开了裁纸刀所在的部分。华圣依照日导的要求,记下了那一页的第一个词汇,接着,日导又把书重新阖上;在整个过程中,日导完全都没有把被选中的那一页朝向自己。日导把书放在桌上,用左手掌贴在上面,喃喃祷告了一阵。不久之后,她把手拿开,另外拿出一张小纸条,在上面不知道写了些什么之后,就把纸条对摺,放在书上。
「华上人,您刚才记下的词汇是什么呢?」日导开口问道。
华圣记下的是「不可解」。这时,华圣拿起了刚才日导所写的纸条,打开一看,纸条上赫然清晰地写着「不可解」三个字。
月圣和曰导身旁站着的两位男性,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不过却都流露出了相当佩服的神情。华圣看了看其中一位男性,对他问道:
「清林寺日圣,你觉得怎么样?」
清林寺日圣是一位体格壮硕,身材高挑,年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静静地摇了摇头说:「这是相当卓越的读心能力,吾等恐怕望尘莫及。」华圣脸色一沉。她对清林寺这种动不动就马上举白旗投降的个性,向来都很头痛。
四人退下之后,房间里就只剩华圣独自一人。华圣站在关着雉鸡的大鸟笼前,陷入了长长的沉思之中。
——最近,总觉得体力衰退得特别厉害。虽然还有少许气力,但没有旁人协助的话根本无法外出,手也有点不听使唤了。尽管在心里,对于自己来日无多已经有所觉悟,然而,讲会的接班人一直悬而未决,还是非常让人挂心……
华圣心里很清楚,刚才在房间里的这位日导,和年轻时候的自己如出一辙。
她那出神入化的超能力,华圣自己刚刚已经亲眼见试过了,至于容貌和气质则更是没话说。华圣直觉认爲,如果任命她担任讲会的第二代教主,那么她一定会成爲一位能够好好率领信众的难得人才——华圣的直觉,迄今从未出过差错。
既然如此,只要立日导爲接班人,事情就可以轻易地解决了。但,华圣的想法却一直摇摆不定;那是因爲清林寺的存在,让她迟迟无法下定决心。清林寺日圣,本名叫做清林寺忠茂:不过,他还有另一个现在很少人知道的身分,那就是桂叶华圣的亲生孙子。
华圣在惟灵讲修行的期间,和水行者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被教养成一个前途一片看好的青年,但后来却主动加入了特攻队,年纪轻轻就战死沙场了。之后,华圣发现某位女信徒的肚子里怀了儿子的孩子。她认爲女信徒的人生还很长,于是就秘密地让女信徒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则把孩子抚养成人。这个孩子,就是现在的清林寺忠茂。水行者临死前,已经选定了清林寺做爲讲会接班人。虽说讲会实际是在华圣手中发展起来,担任教主职务的也是华圣,不过水行者仍然强烈地希望,能够让清林寺出任第二任教主。然而,清林寺却长成一个只有「身强体健」堪称优点,但在个性方面却善变又多疑的男人;不管怎么看,他都不象是个足以扛起大团体当家责任的人。况且,现在的清林寺已经俨然一副第二代教主的派头,奢侈成性又耽溺女色;对于这一点,华圣也很难以接受。(到底是该选择这边呢,还是那边才对……?)像这样爲了一件事情如此大伤脑筋,对华圣来说,可谓极其罕见。经过几番长考之后,华圣认爲应该给他们两人一些试炼:能够通过试炼的人,才有资格当上讲会第二代教主。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华圣便把手伸进笼子里;当她一边爲雉鸡喂饲料的同时,在她脑海里,短暂地闪现了和水行者相爱的种种过往。



「呜呼!我朝爲神之始,伊势有神明天照皇。内宫四十余社,外宫四十余社。有雨宫风宫。月神日神,天之岩户乃大日如来——」灵媒拨弄着又长又大的一串念珠,朗诵起了既不像经文也不像咒语的东西。「出云之国有大社。诸神有九万八千零七社——」灵媒在地上铺了黄色的布,在黄布上垫了两个坐垫盘腿坐着。尽管那张气色很好的圆脸,让她看来显得较爲年轻,但再怎么说,年纪恐怕也有七十以上了。她穿着I身偏白色系的和服,头上绑了一条巾子,盖住了头和脸颊。这天是七月二十三日,风很凉爽,但阳光却也很强。「一敲响彻众寺佛坛,诸神且听我求;呜呼,魂牵梦萦……」这时,灵媒突然噘起嘴,动了动自己白浊的眼珠子说:「有点……诡异啊!」蹲在灵媒前面的两个男人,不安地面面相觑。「不论我再怎么尽力召唤,都无法使用『佛口』(译注:灵媒的术语,指的是召唤死亡超过七七四十九天,已经成佛的灵魂。)将亡者灵魂召唤过来。您说您夫人生前的本名叫什么来着?偶尔也会有亡者还没到冥府,所以无法用佛口召唤的情况出现……」
灵媒说话的对象,是两位年约三十上下,看来像都会上班族的男子。其中一个人用非常惊讶的表情,紧盯着灵媒的脸说:
「内人叫做六乡蓝子。您刚才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没到冥府』,是说我内人还是个游魂吗?」
「您且稍安勿躁,待我立刻明察一下……」说着,灵媒又开始拨动佛珠。
这里是誉立于本州北端下北半岛中央的恐山上,一座名叫圆通寺的寺院境内。
平常这里的景象,是由干涸的火山湖,以及散落的大小火山岩所构成的一片荒凉,但盛传每年一次的地藏法会时,死者的亡灵都会聚集到这个地方来;因此,各地的灵媒和修行者都会来到这里,用他们的神口,让前来参诣的人都能听到亡者想说的话。因此,在这个时候,寺院境内每天都是从早开始就热闹非凡。
这天是法会的第三天,许多的灵媒来到这里,绕着寺院里的正殿围成一圈,且每一位灵媒的身后都排起了长长的人龙。灵媒的声音能从无数混杂的幽魂声响当中获得感应,并使幽魂从天而降,附在自己身上。眼前正在等灵媒通灵的是六乡蓝子的丈夫;不知道爲什么,在他身边有一位皮肤黝黑、身形偏瘦的男子,正默默地靠着一只放在地上的大皮包。
「蓝子小姐还没有来到冥府。」
灵媒对六乡蓝子的丈夫如此说道。
「胡说!蓝子明明在今年七月十日,就已经在信州寒几温泉的一场大火灾当中丧生了呀!当时还有警察来向我们通报过这件事!」
六乡急急忙忙地从口袋当中,拿出一本书角被烧焦的破烂小书。书的格式看起来是普通的文库本大小,封面上印着《幸福之书》。
「这是当时遗留在蓝子身边的东西。妳看,封面的背面有写她的名字吧?是蓝子的笔迹没错。据警察说,这本书就掉在火灾现场。」
灵媒的眼睛似乎看不见,因此也没有将目光投向那本书。「不,不管警察怎么说,不在冥府的就是不在冥府。蓝子小姐,还好端端地活在人世。」「……要是她还真的活在世上,那她人现在究竟在哪里呢?」「要召唤生灵的话,不用『生口』(译注:相对于『佛口』,指召唤死后尚未进行葬仪,甚或根本还活着的人物生灵。)便无从召唤。」「那就拜托您……请您再用用生口吧!」这时,从他们后方传来年轻女子高分贝的说话声,原来是有电视台来采访了。略微侧耳倾听后,灵媒露出嫌恶的表情,但随即又恢复持佛珠冥想的姿势。不久,从她的口中,开始吐出生灵说的话。
六乡和他的那位同伴,忍不住将身体向前倾,好让耳朵可以更靠近灵媒的嘴一点。
「呜呼念哉……吾乃蓝子,今有故,自汝处消声匿迹是也。」
「妳……不是应该在寒几的火灾当中丧生了吗?」六乡的身体更向前倾了一些。
「呜呼,事实全非如此也!汝以爲吾与其他男子前去温泉,故遭天谴遇上火难,并被烈火烧死乎?此乃大谬不然是也!吾本来就非此等轻浮之女子;当日,吾实未往信州去也。」
「那么,妳现在究竟在哪里?」「此事不便禀告汝及在座之兄长也。」
跟六乡一起来的蓝子兄长听到了这句话,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连忙对着灵媒说道:「听说妳死了,六乡跟我都很难过呢!妳要是还活着,爲什么不回来?这太过份了吧!」
「呜呼……即便有家想归,此刻也身不由己。吾命本该如此。但吾之工作将告终,至时便可回归我家,和我眷恋的良人、还有思慕的哥哥相聚,故请您再稍稍忍耐。」
「妳说的『工作』是指什么事?」
「此乃吾之要务,是爲世间与众生奉献之事。呜呼,尙有多事未禀,但魂魄离体过久,我命恐将绝矣。就此告退,敬请保重!」
「啊,再等、等一下……」
灵媒突然闭上了嘴。
「结束了吗?」「是的,到此爲止。」六乡和蓝子的哥哥面面相觑,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人身后还有好几个人在排队,因此六乡也只能付清通灵问事的费用,并离开了灵媒的面前。
这时,一个尖细的女子声音逐渐靠近了两人。单手拿着麦克风的,是个化着浓妆的美女;她身穿着紫红色的无袖连身洋装,搭配一条红宝石的坠饰。在她身边的,则是一位满头白发,戴着黑框眼镜,身材矮小的男人。在这两个人面前,还有扛着摄影器材,正寸步不离地在拍摄的摄影师。
「各位观众好,我是赤染明子。今天带您来到的是恐山。这座山据说是亡灵和生灵汇聚的地方。很吓人吧?今天,我们同时爲各位观众,请到了灵异专家山本黑静夫老师前来此地;稍后,老师将会告诉我们许多关于恐山的知识唷!」
这么一閙,恐怕好不容易汇聚到这里的灵魂也都被吓得四散奔逃了吧!明子还在对着镜头继续高谈阔论:
「我是个胆小鬼,所以一听到灵魂,就害怕得很。不过,来到这里,我吓了一大跳,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爲了要请人通灵问事而聚集到这里来。另外,在这里的灵媒也相当多,热閙的程度,简直就象是法会一样呢!」
一旁的山本黑碰了碰明子的手肘,小声地说:
「赤染小姐,今天确实是在举办法会喔!」
「啊……是喔!抱歉,是我一时不察。老师,要是想听往生者的声音,只要放录音带不就行了吗?」
「那可不一样。灵媒们所召唤来的魂,都是现在已经在冥府的人们。所谓的通灵问事,是要问这些人现在的情况,或是问他们对在世亲人的想法。」
「原来如此,倒是还没有这种机器呢!」
「特别是因爲意外、不幸而身亡者的灵魂,当然还对人世还有许多眷恋。这时,透过通灵问事,听听亡魂的心声,可说是最理想的祭祀方式了。因此,也有不少香客从很远的地方专程前来,还在这里过夜呢!」
「老师,那爲什么要叫灵媒(ITAKO)呢?」
「这个嘛,有一说是源自爱奴语汇里『依托』(ITAKU)这个字的讹转;还有一说则是认爲,可能是因爲神主牌在东北地区被称爲『ETAKKO』,所以才由此而得称。还有人说,是因爲放护身符的盒子叫而得名,总之有很多种说法就是了。」
「还真是众说纷纭呢!不过,要是有这么多幽魂聚集到这座山里来,那这里不会乱成一团吗?」
「超心理学当中,有很多事是无法解释的。」
「那还真是了不起呢,老师,竟然有这么多懂得超心理的人聚集在这里!」
「不对……妳这个说法有点瑕疵。所谓的『超心理』,是指研究超常心理的一门学问,也就是超心理学。换句话说,它所研究的是无法解释的灵异现象,和『超』人、『超』能力的『超』,意思不太一样。」
「……喔?超心理学的『超』是指『无法解释』的意思吗?那么其实,老师,我们的工作也用得上这个字呢!超时工作的『超』也有『无法解释』的意思吧?」
「公司应该要瞒着员工的老婆们,偷塞一点超时工作津贴给员工,才合乎人情唷!」
明子一脸大开眼界的样子,环顾着整个寺院。
「老师,你看,那里有一个背着行囊的男灵媒!」
「……那个不是。那种打扮得像修行者的人,是被称爲『祈祷师』(OGAMIYA)或『敬神者』(KAMISAMA)的人物,和灵媒是不一样的人。灵媒通灵问事的时候,穿的是普通的服装。」
「老师,请看那位男的灵媒。他的肤色黝黑,还有个像外国人似的鹰钩鼻,看起来有点奇怪呢!」
「——嗯嗯。」
「那个人和普通的灵媒也不太一样吧?」
「……是呀。不过,他看起来却也不太像祈祷师或是敬神者呢!」
「既然『无法解释』的话,那应该称之爲『超』灵媒吧!那个人看起来还有空档,我们就过去请他帮我们通灵问事吧!」
明子走到那个男人身边蹲下,摄影师也紧追在后。
「喂喂,男灵媒先生?」
那名一直动也不动,教人怀疑是否还在呼吸的男子,缓缓地张开了眼睛。他的眼神非常锐利,从略脏的衬衫底下,露出一双看起来宛若肌肉标本般的健壮手臂。
「我们想拜托您通灵问事。」
「喔……你们想跟谁通灵?」
「这个嘛……」明子若有所思地唸了一声之后,望向摄影机说道:
「该找谁呢?这个嘛……家喻户晓的人物,而且最近死于不幸身故的……对了,就找歌手美鸟那那吧!上个月她死于空难,大家真的都爲之哀恸不已呢!她搭乘的那架巨无霸客机,在太平洋上空断讯之后,目前就只找到机翼的残骸,但却尙未寻获任何遗体。那那小姐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呢?我们就请这位男灵媒来帮我们通灵问一问吧!灵媒大师,我们想请您召唤的是,一位名叫美鸟那那的年轻歌手。」
「好,我知道了。那么,我现在立刻开始着手进行召唤。」
男子坐直了身体,摆出一副坐禅的姿势,嘴巴也开始微微动了起来。明子怀疑地看了一会之后,转向摄影机说:「对于那那小姐的婚礼,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彷彿就象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一样。当时,她在众多好友,及有关的电视台、公司围观注目下,身穿豪华美丽的新娘礼服;那只不过是两年前的事而已,真教人不胜唏嘘哪!那那小姐对人世,应该还有很多眷恋吧!」
明子身旁的男子发出了一声「嗯哼」,她这才慌忙地转过头看着他。
「喔乌搜哩喔乌搜哩,阿逼拉乌坑捜哇咖……呜呼念哉,承蒙您的供奉;吾乃受您所供奉的挚友,美鸟那那是也。」
「……真的是美鸟那那小姐吗?」「正是。施主您一切平安,真是太好了。」
明子转头看了看山本黑说:「好像有点奇怪,完全不像那那小姐呢!」
山本黑回答说:
「不,这个没问题。灵魂只是借灵媒的口而已,所以自然就会顺着灵媒讲话的调调说下去,但内容是绝对是那那小姐说的没错。请大家要先有这个认知,再继续听下去。」
「再怎么有认知……这个感觉和那那小姐差太多了吧?总之,就先姑且听听看吧!」
明子又再次转向通灵的男人,开口说道:
「那那小姐,事发当时妳受了很大的惊吓吧?」
「呜呼,岂只是惊吓而已哪!吾被『咚』的声音所惊醒后,只见四下充满白雾,氧气面罩降下来,手提行李漫天飞舞。」
「……哇,好可怕!」
「呜呼,吾之身体彷若被风吹走,深感耳鸣、目眩。呜呼,吾就要这么死了吗?早知如此,当与我良人更享鱼水——不,吾尙有话要向良人交代。吾想写字,然手却抖得不听使唤。」
「良人……是什么呀?」明子问山本黑。山本黑告诉她说:「良人就是指那那小姐的丈夫。」
「那鱼水就是……这我可以想象。她的心情我很能体会。那那小姐,那妳现在有什么话想和妳的良人说吗?」
「呜呼,且听我细细诉说:吾若死去,良人便会随即迎娶年少娇妻。每思及此,吾便难咽这口气,即便死也难瞑目。」
「……没想到妳生前虽是个有虔诚信仰的人,却还蛮爱吃醋的呢!难道死后,人的个性也会跟着改变吗?」
「——且代吾告诉吾之良人:结发不过两年,吾便离世,着实令人不胜唏嘘。但请莫忘吾之忌辰,并供上吾爱吃的红烧鲶鱼。」
「奇妙的食物哪!没想到那那小姐竟然爱这个。话说回来,可以把这种充满臭腥味的东西供在佛坛上吗?」
「这是对惨死之人的祭祀。呜呼,吾还有很多话想说,然在彼岸之世尙有许多事未尽,且让吾就此返回弥陀净土吧!」
「……这样就结束了吗?」「是的,那那小姐回到冥府去了。」
男子张开了他的大眼。明子把手贴在额头上,转向镜头。
「是、是的。真的是非常不可思议,越听越觉得像那那小姐的声音呢!各位观众,您刚才所听到的是美鸟那那小姐的访问:听起来,她好像在彼岸世界里过得相当好呢!」
表演完名人的通灵问事之后,男子身旁旋即出现了,条由香客所排成的人龙。
「接下来,我们再爲您访问那边的行者大师……」
明子一手拿着麦克风,蹦蹦跳跳地走向一位修行者。山本黑与摄影师紧追在明子的身后,还有几个看热閙的人也跟在后面跑。
——当刺眼的阳光逐渐减弱,地上的影子也渐渐开始拉长之际,寺院境内的香客一个又一个地消失无影;最后,人潮终于散去,只剩下灵媒们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和美鸟那那通灵的那个男子,刚结束一位小姐的通灵问事,回头说道:「哎呀,下一位贵宾,让您久等了!」
一对男女站在他的身旁,男子一看到他们,便当场露出一副很尴尬的表情。
「甘地老师,您什么时候开始学人家当起灵媒啦?」出声说话的是一位颈部被长发和胡须掩盖住、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他身上穿的衬衫只扣了一粒扣子,从中袒露出胸前的肌肤,还有卷曲的胸毛。
「哎呀,这不是不动丸先生吗?没办法,我被冒冒失失的记者误以爲是灵媒了。我爲了不让她丢脸,就顺势帮她通灵问事,没想到后面客人就一直上门来,门庭若市呢!」
站在不动丸身旁的小姐,递出一盘炒面和一罐果汁给甘地。「老师,您还没吃午饭吧?我们从刚刚就一直在等你结束呢!」「哎呀,美保子小妹,这还真是不好意思呢!我说了太多话,还真是有点口干舌燥了呢!」在甘地隔壁的灵媒,也总算等到最后一位客人离开,于是便趁没有香客的这时,把手伸到眼球上,将一副奇妙的白色隐形眼镜取下来,装进了玻璃容器里,再把玻璃容器藏进口袋之中。这位帮六乡通灵问事的灵媒,拿掉隐形眼镜之后,看起来长得一脸福相。灵媒用不可思议的表情,反覆打量着身旁的三个人;当她收好佛珠和坐垫之后,用很清晰的语调对甘地说:
「我好像不常在这里看到您吧?」
「呜呼,吾乃是第一次来这恐山参拜哪!吾等刚好来到附近,而这位美保子小姐说务必想来看看灵媒,所以便绕到这里来瞧瞧了。」
「您的通灵手法相当古典,令我想起我的师父。您是跟谁学的呢?」
「呜呼,真不好意思,吾乃是自成一派,只是把以前在戏里看过的东西学起来罢了。」
「就算是这样,以第一次执行通灵的人来说,表现得很出色呢!对了,美保子是您的千金吗?」
「不是,我们是在旅行途中,偶然同座认识的。不过大槪刚好有缘,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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