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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后裔之第五卷:建文迷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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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你放心!”张前城满口答应,“昨天那东西已经收了,老伯你放心,绝对没危险,最晚最晚明天搞定!”

回到郭明忠的父亲张,张毅城第一伯事就是询问关于郭明忠在市区房子的事,果不其然,按郭老汉的话说,那套房以前确实死过人,上一任房主的闺女有精神病,据说三十好几的人却只有三四岁小孩的智力,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玩煤气和电线,后来有一次,房主在阳台晾衣服的时候一眼没看住,这闺女就摸电门电死了,那件事之后,房主自然觉得房子住着别扭,就想便宜卖掉,但因为是出过事死过伯房子,所以即使房主要价低也没什么人愿意买。

郭明忠发迹之后想在城里踅摸一套便宜房子,一眼便看上这套“问题房”,上午看的房,下午就拎着现金把房买了,要说这郭明忠可是给火葬场当过司机的,“管你这屋里死没死过人呢,老子天天跟死人打交道还在乎这个?”起初,郭明忠买这套房,郭老爷子也有点别扭,毕竟房本上写的是自己的名字,但经郭明忠一通思想工作之后也想通了,从古至今,谁家没死过人呢?如果说死过人的房子就不能住了,这世界上还有几间能住人的房子?

“自己摸电门电死的?”听完郭老爷子的叙述,张毅城也是一愣,按着这种说法,原房主那个弱智闺女虽说行为上属于自杀,但并没有主观的自杀倾向,按道术理论分析应该算是“死于非命”范畴,与交通意外死亡差不多,怨气肯定要比因病正常死亡的人大不少,但也不至于像纯主观自杀者的怨气那么大,至少是能超度的。

“明白了。郭爷爷,原来的那个房主,你还能联系上么?”此时,对于眼前郭明忠的万煞劫,张毅城心里隐隐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能。”郭老爷子点头,“那个人买的新房也没买太远,就隔一条街。”

“这件事交给你了,”张毅城一笑,“你把他闺女的出生时间给我要来,年月日时,越具体越好。”

“你说的是生辰八字吧?”郭老汉点了点头,看来这老爷子还挺懂行。

要说老人出马面子就是大,不出一会工夫,郭老汉便从原房主家的单元门里笑呵呵地出来了,原来那家子人也挺迷信的,闺女出生的时候也曾找先生算过,生辰八字还都记着,听郭老爷子说明来意之后,直接把闺女的生辰八字给了郭老爷子。

拿着那个疯闺女的生辰八字,张毅城彻底傻了,原来这疯闺女的生辰八字与郭明忠的生辰八字竟然完全一样,也就是说,基本上就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

“这哥俩不去拜把子真是可惜了!”此时,张毅城猛然间又想起了《道医杂记》中关于白玉瓦的记载:一片白玉瓦里有一百余个冤魂孽魄,“莫非这就是万煞劫的原理?”

按张毅城的推理,万煞劫实际上确实可以解释为人对怨气的过敏反应,但每个人并不是对任何怨气都会过敏,就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分析,貌似只要魂魄的生辰八字与活人相同,且魂魄带有怨气的时候,才会导致万煞劫,这样一来,也可以解释那片白玉瓦中为什么会引纳一百余个冤魂孽魄而不是二百个三百个:古时的计时法将一天分为一进零八刻,而摆弄白玉瓦的能人,一定是只知道那个太监的出生年月日,却不知道具体时辰,为了达到万无一推出,干脆搞了个“魂海战术”,一百零八个与太监头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冤鬼孽魄,具体生辰更是覆盖那天一百零八刻中的每一刻,不管你个死太监是半夜生人还是中午生人,这一百零八个冤魂“总有一款适合你”。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个写书的吕仙龙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将那个一百多个魂魄逐一超度,只需超度其中与太监头生辰一样的冤魂就可以了,但当时吕仙龙并不知道其中的奥妙,所以才会稳妥起见将一百多个魂魄逐一超度。

“真是天才可比古人啊!”张毅城自己咯咯乐上了,“老伯,你知道我们这代人与你们这代人的差异是什么吗?”

“又怎么了?”看着张毅城一个劲地傻笑,张国义就知道这小子准又是琢磨出什么新鲜道道了,“什么差异不差异的?”

“你们这代人因循守旧,不愿意了解新生事物,凡事循规蹈矩,碰到什么事,用古人的观点解释不通的时候,往往爱琢磨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错;而我们这代人不一样,碰上古人观点解释不通的事,首先会想古代人是不是搞错了,这就是最大的差距。”张毅城笑呵呵道,“代沟,就是这么产生的。”

“呸!”张国义都所乐了,“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就是一群败家子,这他娘的才是代沟的根源!”

“郭爷爷,这件事得麻烦你,家里有报纸么?”张毅城神秘兮兮地道。

“有啊!”郭老爷子一个劲地点头。

“你会搓纸绳吗?”张毅城继续道。

“会。”

“那好,你给我搓两条纸绳,两条绳拧成麻花形,就像这个。”张毅城用手指了指墙上的电线。

“你弄那个干嘛?”张国义一愣。

“超度!”张毅城嘿嘿一笑,从百宝囊里掏出了桃木剑和符纸,“老伯,把手机给我。”

“你干吗?”张国义掏出手机递给了张毅城。

“给我爸打个电话,”张毅城接过手机一通按,“如此重大的技术突破,一定得告诉他一声,也让他看看后浪是如何推前浪的。哎,怪了,云南还那么落后么,连手机信号都没有?咋不在服务区呢?”

建文迷踪 第十五章 祝由术

与此同时,云南思茅。

起初,张国忠和老刘头并不知道艾尔逊的回国行踪,只是老刘头以前和艾尔逊布天盖地的时候无意间听艾乐逊提过,自己以产在思茅干过一阵子,国内大部分亲戚朋友都在思茅,所以二人一到云南便一猛子扎到了思茅。时隔仅一天,孙亭便从美国传回了新的线索,按着老刘头的交代,孙亭把艾尔逊的住处翻了个底朝天,虽说没发现什么东西像是从中国带回去的,但却在固定电话上找到了一个一个多月前打往中国的电话记录,拨通后发现是云南思茅的一家宾馆,看来两个人误打误撞到思茅还真是撞对了。

此外,在艾尔逊的相册里,孙亭还发现了一张用复写纸拓写的欠条,上书“欠苏铁力人民币一万元整”,下面有艾尔逊的署名,看纸张的破旧程度似乎有些年头了,不知道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关于这个苏铁力,张国忠也曾打电话委托柳东升查过,但警察局的身份信息系统中所有叫苏铁力的人里,没有一个像是跟艾尔逊有关系的:最大的92岁,住在牡丹江;最小的十九岁,负案在逃;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住拉萨,而且是个女的。不过,按柳东升的分析,鉴于艾尔逊曾经当缉毒警的特殊身份,欠条上的这个苏铁力有可能是化名或假名。

艾尔逊打电话的那家宾馆叫茶马古道,在思茅算是数一数二的私营宾馆。根据宾馆的记录,艾尔逊确实在宾馆包了一个标间,时间是三天。按常理讲,这三天之中艾尔逊肯定是出去过,任何人都不可能平白无故坐着飞机远涉重洋来云南找家宾馆宅三天就走,但要说思茅市就这么巴掌大点的地方,能去哪儿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思茅虽小,却也分对谁说,张国忠和老刘头这哥俩可是头一次来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再小的城市也是两眼一抹黑。

然而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意想不到的救兵竟然从天而降,也出现在了茶马古道宾馆的前台。

“哟!秦爷,哎呀,可想死我了!”说实在的,老刘头这可真是有生以来头一回发自内心的高兴,在老刘头的印象中,特务的专长可是全球通用的,碰见什么抓瞎的事要是有秦戈这个职业特务加盟肯定是事半功倍。

“秦先生,你能来太好了!”说实在的,张国忠也挺高兴,没想到秦戈虽然看上去挺冷酷的倒还真是个热心肠,虽然也是一把年纪了,但碰上救人的事仍然是这么热心,真是当代白求恩啊,这种伟大的国际主义精神真是堪称楷模。

其实张国忠是有所不知,秦戈所谓的探险科研,是离不开那些大财团大富豪的资助的,时下已经由孙亭亲自掌勺的福萨克孙启林财团便是秦戈及其手下若干弟子徒孙考古探险的重要赞助商,即便是在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期间,孙亭也是少数没有削减或干脆取消赞助的投资者之一,所以对于秦戈而言,拒绝孙亭,就是拒绝财神爷,就是与钞票作对、与银行为敌。

“张掌教、刘先生,别来无恙啊?”秦戈放下行李箱,“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李东,九七回归之前曾在警署工作,现在为华人基金会工作。”秦戈指了指身后一名矮个子男人。直到这时,张国忠和老刘头才注意到这秦戈身后原来还跟了个人,身材跟王子豪有一拼,甚至还要矮上一号,充其量有一米六,典型的可乐瓶身材,身子大脑袋小,不知道此人是凭着什么本事和秦戈混到一块的,难道在香港当警察不限身高?

“哦,李警官,幸会幸会!”张国忠赶忙和李东握手。

“呵呵,不当警官好多年!”李东龇牙一笑,满嘴的黄板牙就跟麻将牌摆齐了一样。

“这位是”,秦戈指了指老刘头“刘道长”。

“呵呵,不当道长好多年!”老刘头和李东握了握手,扭头看了看秦戈,“秦爷,你那套特务装备带没带?这次可真得用上了。”

“刘先生,有李东在就行。”秦戈微微一笑,把老刘头笑了个莫名其妙,眯缝着眼打量了一下李东,长相不像能文的,身材不像能武的,虽说人不可貌相吧,但也不能太不貌相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已经包下了艾尔逊来中国时住的房间,咱们屋里说。”张国忠拎起了秦戈的行李箱,“服务员同志,你在我们隔壁给这两位开个房间,钱记在我账上就可以。”

“这个房间没有任何线索,况且艾尔逊走后还住过别人,已经清理过很多次了,即使有线索也不会留到现在。”进了屋,张国忠直接把秦戈的行李放在了写字台旁边。

“关于这个人的行踪,你们有没有问门口的计程车司机?”李东对房间似乎不感兴趣,“进来时我发现门口有很多计程车在等生意。”

“问啦!”张国忠道,“他们都说想不起来了,这是宾馆,他们每天都会拉很多陌生人,而且客人都是坐在车后排,他们基本不会太注意乘客的长相,这件事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他们都没印象了!”

“嗯,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李东一笑,“秦教授,你那张艾尔逊先生的照片给我用一下。”

“照片?”老刘头一愣,不知道这个李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和张国忠也曾拿着照片找门口的出租车司机挨个问,但这些司机统统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说实在的,艾尔逊这人平时很少照相,而害上万煞劫之后更是面部浮肿换了个长相,所以孙亭提供的照片干脆就是艾尔逊护照上的证件照。说起证件照,可能照过老版身份证照片的人都能有所体会,与本人简直就是一天一地,中国如此,美国也好不到哪儿去,护照上的艾尔逊可以说是目光如炬一脸的义正词严,这与平时那个大大咧咧不修边幅的艾尔逊完全就是两个人,凭这种照片,就算把真人叫到跟前,不仔细看都未必能对上号,就别说是凭两个月前的“半面之缘”认人了。

“张先生、刘先生,你们能不能想办法把那些计程车司机约进来,我来问他们?”李东端详着艾尔逊的照片头也不抬道。

“李警官,我们用的照片跟你是一样的啊!”不光是老刘头,张国忠也是不知所以,就算你李东是刑讯高手,也不能真把人叫进来逼供啊!

“张掌教,请相信李东,”秦戈一笑,“他的催眠功夫在香港警界很有名。”

“这不是催眠,”李东一笑,打开皮包掏出一沓黄纸,和茅山术画符的纸质地差不多,但纸的宽度要更窄一些,长度也要更长一些,“秦教授,这与欧洲的催眠完全不一样。”

“祝由术!”看到黄纸,老刘头不由得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李先生深藏不露啊,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人会摆弄这个。”

“刘先生确实是见多识广!”李东先是一愣,后又一笑,“现在能识得这种东西的人,同样也不多啊!”

所谓祝由之术,是上古时期的一种巫术,相传轩辕黄帝曾经专门设置了一个官职就是干这个的,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太卜,区别在于太卜是占天,祝由则驭人而已。

在道术出现之前,祝由之术曾经占据了异术奇学领域的半壁江山,其基本原理与道术及传统中医学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同样基于阴阳五行,同样适用九宫八卦,但最大的区别在于祝由更多地倾向于在活人身上以“术”做文章而不是阵局或药材。

道术认为,正常的活人是一个阴阳平衡的机体,人死则阳气消散,魂魄转为纯阴,“大阴则虐,是以治也”,意思就是说,魂魄阴气过大,就需要(用道术)来治。而在传统中医的认知中,人体阴阳失衡则易患疾病,需要以药材、针灸或其他手段调理,而祝由术也有类似的认识,但区别在于,祝由术认为不论人是活的还是死的,魂魄都是始终存在的,只不过人在活着的时候魂魄在身体上而已,肉身决定阳气,魂魄则决定人的阴气,调节人体阴阳不该只针对决定阳气的身体,更应该调理决定阴气的魂魄,所以早期的祝由术是一种在活人的魂魄上做文章的奇学,主要的功能也是治病,这一点是道术与医术很难做到的。道术至多只能做到将活人的魂魄打出肉身,这种强盗性质的法术对人体或多或少都有伤害,用现在的标准衡量,轻则抵抗力下降经脉孱弱,重则大伤元气甚至就此牺牲。而祝由术则可以在不破坏人体正常阴阳循环的情况下对魂魄阴阳进行微调,不但无损健康,相反还能治病。在商周时期,祝由术曾作为传统医学之外一种很重要的辅助治疗手段盛行一时。

经历了商周两代的发展之后,祝由术的应用范畴更是从单纯的医学应用到了行政、军事等诸多领域,传统的道术认为世间最诚实的东西就是魂魄。举个不算恰当的例子,在旧社会,当有人乱搞男女关系的时候,女方大都是宁肯死也不会承认奸情的,因为承认了就意味着骑木驴、浸猪笼等酷刑以及让整个家族蒙羞的骂名。然而如果她真的死了,施法者凭借其魂魄可以毫不费力地找到其奸夫所在,这就是魂魄的诚实所在,不管多丢人的事,不用威逼利诱照样说实话。

然而对祝由术而言,魂魄不仅仅在人死了之后才能说实话,人活着的时候这东西一样是诚实的。在春秋早期,就专门有祝由术高人从事“让魂魄说话”的研究并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其原理在道术看来,就是在不破坏人体机能的前提下,人为在活人身上制造一层阴阳隔阂,让受法者达到类似于“自己的魂魄冲自己的身子闹撞客”的效果,以至于到了后世,甚至有很多人将祝由术看做现代催眠术的雏形,要知道,这项工作如果用道术暴力搞定的话,被搞的人基本就完了。

然而,由于古代人强烈的门户观念与对人权的淡薄,既封闭难学又费力不讨好的祝由术,很快便被开放式学习且极易上手的道术所取代,活着不说实话不要紧,死了说也行啊,以至于这项由少量能人垄断大部分市场的奇术终于在战国后期走向了没落,自魏晋之后便鲜有记载,即使民间或多或少仍有零星传承,却也只能见于野史了。

建文迷踪 第十六章 普文镇

“真乃奇人也!”老刘头斜眼看了看这边的秦戈,也不知道这号牛人是这老不死的从哪儿扒拉来。

“是这样的,”秦戈眼神跟老刘头正好对上,不禁微微一笑,“前不久亚洲金融风暴,为了保证华人基金会的资金补充,我们成立了一个特别事务组,像李东这样的能人,事务组还有很多。”

“特别事务组,闹了半天还是特务啊!”老刘头嘿嘿一笑,“李老弟,你这套本事跟谁学的?”

“我父亲啰,”李东从包里掏出一支小楷毛笔和一罐朱砂墨,在符纸上一笔一画地画了起来,“我有一个哥哥,但不如我聪明,所以父亲就开始教我啰,我也准备教我的儿子。”

“你儿子愿意学这东西?”张国忠发现李东似乎也在画符,但这种符比道术中的符要复杂很多,而且字迹工整结构清晰,并不像道术中的符尤其是施法中途临时画的符那么杂乱潦草。

“胆敢不学,就敲断他的腿啰!”李东不紧不慢地道,“这个东西传男不传女哦,他不学,可是要失传的哦!”

“那你儿子多大了?”老刘头都快气死了,老天不公啊,这号瘪三竟然也能生儿子。

“呵呵,我还没有讨到老婆哦!”李东抬起头,开始把画好的符往墙上贴,当时我家的钱只够交一个人的学费,我父亲想要我哥哥早点毕业挣钱养家,就让他去上学了,我只能待在家学这个,可是谁都没想到,我哥哥从一毕业开始就只挣三千多块,直到我进警署,后来一个月挣到三万块,他还是只挣三千块。“

按李东的说法,警署当初就是看上了李东这套祝由术的本事,以催眠特长的名义破格将其录用的,而从警的二十多年中,凭借这套神奇的祝由术,李东也曾屡破奇案,之所以能被秦戈相中也是因为这个。

“对了,你用这套本事直接去问艾老弟不就完了?“老刘头忽然想到,既然能问活人,为什么不直接去问艾尔逊?

“我和秦教授就是刚刚从美国赶过来的,艾先生的病症太奇怪,不能用祝由术。我发现他身体与魂魄的阴阴比例已经发生了变化,魂魄一旦出窍就送不回去了,他会成为植物人哦!”前后左右各贴了一张祝由符之后,李档一把椅子摆在了四张符的正中间,“下面轮到那些司机啰。”

说实在的,靠嘴说服正在趴活的出租车司机进屋聊天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在这个领域人民币要比人民更权威,张国忠也懒得费唾沫,直接开出了每人两百块咨询费的价码,门口几个趴活的司机很快便在房间外排起了队,就好比医院门诊外等叫号的一样。

“我说同志,你们是武当派的吧?”第一们司机姓李,似乎对墙上的符还挺感兴趣,“这个能驱鬼不?等你们问完问题能不能给我一张我贴车里?”

“这位先生,请你坐在椅子上。”李东满脸堆笑,伸出肉锤子一样的手一把把司机按在了椅子上,之后闭上眼哼哼唧唧的唱了起来,一边唱一边围着这个李司机转圈。起初,这个李司机的眼神还好奇的跟着李东一块转,可没过半分钟眼神就迷离了,喉咙里冷不丁发出了咯的一声,把张国忠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好!”按着道术的理论,这种眼神、这种声音,可是要被冲身的前兆,张国忠条件反射就想上前,被老刘头一把拦住,“别动,没事!”

只见李东的两只手指夹起艾尔逊的照片,放在朱砂墨里反正面蘸了两下,另一只手掏出打火机扑哧一下便点着了照片,屋里立即弥漫起了燃烧的糊焦味,与此同时,椅子上眼神迷离的李司机喉咙里竟然发出了一种似说话非说话的声音。

“真是神了!”张国忠耐不住好奇在一边开了慧眼,发现李司机的位置上约莫浮着半寸乳白色的光晕,而李司机的身体所发出的红色光韵颜色也要略深于正常人,说实在的,这可是张国忠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慧眼中看到活人的魂魄,“师兄,你也看看。”

“嗯,我也看着呢。”见张国忠开慧眼,老刘头干脆把罗盘拽了出来,只见指针一不跳二不转,而是飘飘忽忽的直指李司机的位置,指针能动,说明阴阳有变化,往常有冤孽或畜生,罗盘的指针一般会像地震仪般高频抖动,碰上来头大的更会大幅摆动甚至360度转圈,而此刻如此柔和的变化,就是久经江湖的老刘头也是觉得新鲜。

就在这时候,只听李东竟然也从喉咙里发出了哼哼唧唧的声音,跟李司机你一言我一语的貌似是对上话了。“他们说的这是什么话?”老刘头一皱眉,“莫非是……”

“殄文!”张国忠也惊了,高人啊,据传说殄文的发音打元朝就失传了,到了近代即便是马思甲、袁绍一这个量级的人物最多也只是会写字而已,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种如此冷门的鬼语竟然经祝由术这个旁支传了下来。

“我说这玩意儿怎么失传了呢,这他娘简直就是口技啊!”老刘头也听蒙了,不由得凑近张国忠的耳根子小声嘀咕。

说实在的,对于殄文发音的失传,张国忠也曾经纳闷过,古代人既然如此聪明能发明殄文这种邪门的鬼语,为什么不顺便发明一种类似于汉语拼音的注音符号来方便传播呢?据历史记载,中国古代也是有类似于汉语拼音的注音法啊,而此刻听见李东的现场表演,张国忠算是彻底明白了,如果李东此刻说的真是殄文的话,这种哼哼唧唧三分似咳痰七分像哕的发音是绝对不可能用符号标注的。

“收!”两人正在嘀咕,猛听李东忽然说了一句人话,继而吧唧一声把猪蹄一样的肉手拍在了李司机的天灵盖上,只见李司机浑身上下猛地一震,“哇呀”一声便从椅子上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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