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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诡事 作者:倾杯序-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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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旅程

“放了他!?”范胖子一脸不高兴道:“你咋想的?就这个玩意活着的时候不是好东西,死了更他妈操蛋!还放他?”
我朝范胖子微微摇摇头,又追问那鬼魂道:“这笔买卖你干还是不干!?”
那鬼魂嘴里“咕噜咕噜”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过得片刻他缓缓点点头。
“好!”我道:“咱们说话就得算话!我要是再听说北都闹鬼,咱们可决不能善罢甘休!”说罢我掐诀念咒撤了北帝普天罩,一道黑烟从他头顶窜出之上九霄,李润晔身子抽搐了几下趴倒在地。
我赶紧俯下身子去扶李润晔,范胖子扒拉我肩头一把道:“你到底啥意思?”
“唉。”我打了个唉声道:“这世间赃官恶吏当道,尽是些祸国殃民厚颜无耻之徒,斩不尽、诛不绝。要是都靠老天爷报应,得报到何年何月?”
范胖子点头道:“对啊!指望不上老天爷。”
我继续说道:“那纪委的人把刘所长杀人灭口扔下了高楼,他们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与其打刘所长个魂飞魄散,不如放他报仇去吧,多死几个赃官,对老百姓总归是有好处的。”
“嗯,有道理。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范胖子听罢连连点头称是。
这时李润晔长出了一口气转醒过来,望着我和范胖子不知所措。朝周围看了半天,这才磕磕巴巴的问道:“兄弟。。。。。。兄弟怎么是你们啊?我。。。。。。我这咋跑这里来了?”
我说道:“你先别问我,我问问你,你怎么和娟子来北都开房了?和周副区长的事处理完了吗?”
李润晔脸一红,磕磕巴巴道:“这个。。。。。。这个不瞒兄弟你说,我和娟子的事情露了,娟子把房子和车都卖了,我俩拿着钱带着孩子要躲开那姓周的,准备登记结婚。。。。。。”
“唉,糊涂啊!”我打了个唉声道:“大哥,不是兄弟说你,你们这么搞,那周副区长岂能善罢甘休?”
“是啊、是啊。”范胖子帮腔道:“刚才警察进屋抓你的事你还记得不?”
“啊。”李润晔这才想起刚才在客房被栽赃藏毒的事,咬牙道:“他妈的!记得!准是那姓周的搞的鬼!”
我连忙拉住李润晔向一旁拽了几步道:“那几个警察到现在还没追下来,看样子是被刚才的鬼吓破了胆,你别在这儿跟我们耽误时间了,快跑吧!落到他们手里你还有好!?”
“鬼?”李润晔挠挠脑袋道:“对啊!刚才是闹鬼了!?那是咋回事?”
“你这人心可真大!”范胖子撇嘴道:“快跑吧!还有心思问鬼的事?”
“不行啊!”李润晔道:“娟子还在楼上呢!我得去找娟子!要跑我俩一起跑!”
还不等我和范胖子再说什么,李润晔迈大步“蹬蹬蹬”朝楼里就跑。
“这他妈的!”范胖子一跺脚道:“都是麻烦事!”
我心说李润晔和娟子也是苦命的鸳鸯,他不肯自己跑掉算得上重情重义。这事既然遇见了,怎能撒手不管?得了,爱咋咋地吧,反正刚才我和范胖子亲眼看见那警察用冰毒栽赃,跟回去看看,要是那些警察还是抓着这事不放,我们就给李润晔当证人作证!
我和范胖子紧跟其后,上电梯又回到十一楼客房。
在客房门外大老远就闻到一股臭味。我们进门一看,这乐子可大了,三个警察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堆在墙角,剩下的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坐在床上,还有一个从兜里掏出速效救心丸一个劲的猛吃药。
李润晔一把拉起娟子,拿上衣服行李转身就走。坐在床上的一个警察伸手指着李润晔哆哆嗦嗦的说了几个“你”字,却是没有力气站起身来抓他。
“你什么你啊?”范胖子眼睛一瞪,对那警察说道:“你们拿冰毒栽赃他,当我们没看到?回去告诉那姓周的!少跟我们扯这套!房子拆迁的事我早晚找他算账!看见刚才那鬼没?你们再他妈不干好事!老子放鬼咬你!”
那警察本来就吓得不轻,听到这里也泄了气,坐在床上一个劲的喘。李润晔千恩万谢,带着娟子走了。我和范胖子一合计,虽然说半路出了些岔头,但好歹帮王老板抓鬼的任务是完成了。看着这几个警察屎尿横流,也实在没心思再住在北都了。再说了,万一那队长醒过来,恼羞成怒再找我俩麻烦可就不值当了。得了,也别住了,连夜走吧,去黑龙江。
我俩马不停蹄赶到火车站,还真别说,算是顺利,买了两张不到一小时就发车的车票。上了火车没有座位,我和范胖子挤到餐车,每人交了百十来块钱,总算是在餐车上坐下了。
胡乱吃了些东西,范胖子脖子一歪打起了呼噜。我望着车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这些天发生的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想起要拆迁的平房,没了丝毫睡意。
其实在全世界各个国家来说,值钱不是房子,而是土地。你家祖先不管哪辈,只要买了地,你家子子孙孙就可以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了。盖个房子才能花几个钱?那些钱和买地的钱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房子旧了就修修,修不了就推了重新盖,反正这块地是我家的,不管我盖什么房子,都可以住,谁也管不了我。
而在咱们天朝特色大国就不一样了,地是国家的。提到这国家的我就一直纳闷,国家的到底是谁的?他们说国家是人民的,那既然地是国家的,就也自然应该是人民的。我也算是人民吧?人民在人民的地上盖个房子住行吗?答案很肯定,不行!绝对不行!你得租。
好,算我倒霉,我花钱自己租自己的地盖房子总行了吧?不行,还是不行。这地不是租给我这样的屁民的,得租给开发商。政府把地租给开发商,开发商在这块地上盖房子,你只有在开发商手里买房子的权利。看准喽,你买的是“房子”,不是“地”。“地”是政府租给你的,使用期七十年。
七十年也行,谁叫咱老百姓没本事呢,那我辛辛苦苦花了一家几代人全部积蓄“租”来的房子总可以安心住七十年了吧?错!你又错了!别忘了,地是政府的。啥叫土地财政?土地财政就是政府本来把地租给你七十年了,明天官老爷们没钱花了,需要钱,他就可以把你这块没到期的地再转租给别人,再租给别人七十年。
人家别的开发商花大价钱“租”了这块住人的地,缺心眼吗?当然不是,他就得想办法把你弄走,他好利用这块地的剩余价值继续盖楼,继续赚钱。
一个商品房的全部价值的60%以上是土地租用款和各项税费,也就是说,你花100万买的商品房,有67。8万进了政府的腰包,剩下的30多万才是房子的成本和开发商的利润。这就叫土地财政,这也是全国各地血拆不断的原因。
七十年,想想就可笑,全国人民都住在出租房里,房东是“国家”,租期是七十年。地不是你的,属于你的只有一堆碎砖烂瓦。你要是长寿的话,房子都不见得能传给孙子,但是银行贷款你孙子是必须帮你还的。
前两年上面喊着要和国际接轨,收房产税,也叫物业税。说人家西方国家都收这个税,咱特色国当然也得收。要我说其实他们那叫放屁!人家收物业税是劫富济贫,你家房子地太多了,你是有钱人,交点儿税吧,政府拿着税款好给穷人分发福利。咱们呢?咱们哪个房子是我的?哪块地是我的?我不都是租的吗?白纸黑字写的明白啊,我租了七十年啊!我一次性把租金都给你了!你“国家”是土地的主人,你当房东收了那么多房钱不交税,我租房子还得交税!?去你妈的吧!
那阵子有些傻哥们乐坏了,说国家收房产税了,叫你们有钱人压那么多房子!该!交税交死你们!这些傻哥们在网上大声疾呼,支持国家收税。他们总幻想着房产税一收,房价就降了,他们自己就有钱买房了、有钱娶媳妇了。
这回好了,最近上面有最新消息了,要收房产税了。不光房产税,还有房子的交易税要多交房子增值部分的20%。把房子当成遗产的还得交遗产税。这么折腾你要是还禁得住的话也没关系,还有以房养老呢,你临死前那几年把房子交给国家,国家每个月给你零花钱。总之地不是你的,房子也不是你的,命不是你的,连骨头都不是你的!临时的,一切都是临时的,七十年。
这下子那些支持房产税的人傻了,他才发现所有人都跑不掉,都得交钱。这就对了,不管你是活的是死的、不管你有房子住没房子住、不管你娶得起娶不起媳妇,“交钱”都是你永恒的主题。
我坐在火车上,眼前浮现出那面迎风飘扬的镶黄旗、那口闪闪发光的满洲扫刀、那位令人敬仰的满族勇士。觉罗爷,你在天有灵,保佑我们替你找回孙子,替你报仇雪恨!

、八。出殡

满族的聚居地其实主要是在辽宁。以辽宁锦州为例,满族占锦州总人口数的24%。但辽宁满族汉化日久,除了有几个勉强撑场面的自治村自治镇之外,满族和汉族也没什么不同了。
黑龙江的满族大概来源于三大部分,土著满族、屯垦满族和驻防满族。
土著满族就是从肃慎、挹娄、勿吉、女真到满族一脉相承而来的肃慎系裔民。他们虽有小范围的迁徙;但一直生活在黑龙江地区内。
屯垦满族到黑龙江安家始于乾隆年间,那时候在京的旗人子弟日盛,国家养这些八旗贵胄实在有点儿犯难。于是征集千户京旗,屯垦于黑龙江。从乾隆到同治年间,前后迁徙四批旗人,按八旗方位跑马圈地、开荒屯垦。
驻防满族始于顺治十年,那时候黑龙江全省共有七处八旗官兵驻防,主要任务是抵抗罗刹人。后来又陆续增兵、增民驻防,使得驻防满族日益壮大。
听王大哥说那觉罗爷属于屯垦满族,祖辈是从北京迁徙到黑龙江的旗人。觉罗爷在黑龙江农村老家还有房子有宗族,不知道老头为啥自己跑到外地单住。这次他孙子那个十四五岁的孩子留张纸条不辞而别,就是回黑龙江老家了。实在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想的,难道在老家还有什么至亲?
我和范胖子坐火车再倒车,两趟火车就坐了快20个小时,虽然后来学聪明买了卧铺,但这火车也是坐得我俩腰酸腿疼。我们来之前和王大哥仔细打听过,说觉罗爷的老家是个满语村,整个村子都说满语。这可实在难得,全辽宁省会说满语的满族人也不见得有几个,谁成想黑龙江还有这么地道的满族?
下了火车还得倒汽车,汽车坐了一个多小时再换农村拉脚的三轮摩托车。这大概是我这辈子走过的最折腾人的一个旅程了,但是想到冤死的觉罗爷,想到那些翘首以盼的邻居,吃这点儿苦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三轮车一停,拉脚的师傅喊一声“到地方了”。我俩抬腿下车,脚还没站稳当,耳边传来“当”的一声锣响。这锣声瓮声瓮气,余音不止传出老远。紧接着锣鼓喧天,喇叭声、唢呐声“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我朝四下打量,眼前一条土道两排满族口袋房,满式的小烟囱一家一根,却没看见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师傅。”我边给车钱边问那拉脚的人道:“他们村子干什么啊这么热闹?”
“出殡吧?”那司机接过钱往兜里一揣道:“他们村全是满族人,你们是串亲戚吗?满族出大殡,乐意看就去看看热闹呗。”说罢手上一拧油门,三轮摩托调头走了。
要说这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二三百户人家总是有的。放眼一看我们下车这趟街愣是一个人都没看到,这可上哪找那觉罗爷的孙子小觉罗去?我和范胖子一合计,咱也别挨家敲门问了,那拉脚的师傅不是说有出大殡的嘛,咱就去看看热闹。他们出殡,人准是不少,随便找几个人问问也许就能找到了。
我俩走过这条街一拐弯,可是吓了一跳。好家伙!我说刚才我们下车咋没看见人呢,感情村子里所有人全凑活这里来了。只见一户平房前黑压压的足有几百人,这平房的窗户一开,屋里屋外好几个年轻人一起伸手,正从窗户里往外搭什么东西。
范胖子抻脖子看了半天,伸手揉揉肚子道:“这是出殡的吗?窗户里面有啥?也不知道他满族出殡管不管饭?妈的,饿了。”
我也不理他,翘着脚再往里看,只见众人从窗户搭出来的竟然是一口漆得瓦亮的褐色大棺材。棺材刚一出屋,“咚咚”两声炮响,锣鼓之声大作,院子里十六个精壮的年轻人“嘿哟”一声抬起一个立幡架子,架子上一根旗杆笔直挺立,旗杆之上一面镶黄大旗迎风招展。这十六人抬的立幡架子打头从院子里出来,紧随其后是满军大旗一对、镶黄旗标杆子八杆,金兵符、金卧瓜、金立瓜、金月斧、金天镫、金拳、金掌金执事八对,飞熊旗、飞虎旗、飞鱼旗“呼呼啦啦”在院子里一涌而出。
这满族大殡我和范胖子可算是第一次看见,我俩也算开了眼了。大旗刚才身边过去,虎头肃静回避牌四对又迎面走来。回避牌之后是刀枪剑戟八对、四人抬影亭一座,影亭之上是逝者放大的遗照。
“觉罗爷!”范胖子朝那照片连指道:“你看,那照片不是觉罗爷吗?”
果然,那影亭里的照片还真就是那觉罗爷舒舒觉罗氏。只是老头过世的时候已经比较老了,这照片看起来也就四五十岁的模样。我心说老爷子的尸首我们还没要回来呢,这就出殡了?还行,不管咋说,找觉罗爷孙子这事算是有眉目了。
这影亭一过,随后是四人抬引魂轿一乘。绿轿围子,黑纱帘内供奉的是觉罗爷的灵牌。后面是映日伞两把、苍鹰两架、黄狗两条、三角龙旗一面、各有两人拉幌的大伞两柄、大黄彩亭一座。再往后就是鼓乐,大号一对、堂鼓四面、唢呐一对、九音锣一面。
范胖子一吐舌头,低声道:“我的妈啊,这排场也太大了,看样子老爷子在老家的亲戚还真不少。”
再来的是小孩八对十六人,头戴麻冠身披重孝,每人胳膊上都挎着一个方木盒。左排小孩张嘴喊“啊”、右排小孩跺脚叫“唉”,声音凄厉摄人心魄。我这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被这些孩子叫得也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往这些小孩身后看,我眼睛一亮,捅了一下范胖子。“小觉罗!”范胖子一看也看见了,后面这群人打头的正是我们千山万水来寻访的觉罗爷的孙子。
只见那小觉罗身披重孝,空手不打幡不抱牌,边走边大声哭号,身后“呼呼啦啦”几十个戴孝的人跟着,看样子是觉罗爷的近亲。
最后就是那口大棺材了,三十二人抬着大杠缓缓而过,围在平房外面的这些村民这时候也都跟上队伍前行。我和范胖子一商量,得了,人找到了。但是人家出殡,咱也不能上队伍里把孩子拽出来啊,没那么办事的。咱也跟着吧,他出殡总有结束的时候,他事情办完了,咱就好上前说话。
鼓号声中这出殡的大队伍却不像我们想象中出村去墓地,而是缓缓的绕村而行。我和范胖子跟在人群后面,偶尔有村民发现我们不是本村人,总用眼睛瞟我们几眼。我也不知道说些啥是好,人家看我们的时候我也只好微微点点头。
足足围着村子绕了三圈,队伍一调头,棺材却抬进了村口一间大房。这大房不同于普通满族的口袋房,房高门敞颇为气派。只见队伍中走出三五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随棺材一同进了大房。
除了觉罗爷的本家和这几个老头之外其余的人都没进屋,在门外朝里面张望。我和范胖子随着人群站在外面,也不知道这满族大殡还有些什么名堂。
我远远的往屋里看,只见屋里高桌之上供着一些排位,那几个老头纷纷在排位前搭躬上香。棺材不落地,停在屋中几把拼起来的椅子之上。看样子这是人家的祠堂?这么说来他们这么搞也有些道理,觉罗爷的尸首都没有,棺材咋能下葬?
一个瘦老头转过身来咳嗽一声,张嘴“叽里咕噜”的说了起来。我和范胖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一句都听不明白,我心说看样子人家说的这个就是满语。老爷子语气慷慨激昂,讲到动情之处挥拳跺脚,门外众人表情凝重,有的咬牙切齿,有的低头唉声叹气。
老爷子能说了十来分钟,招手叫那小觉罗。小觉罗朝门外鞠躬施礼,一张嘴居然说的也是满语。院外众人纷纷还礼,还礼罢“呼呼噜噜”朝另外一个大院子走去。
人家走了,我和范胖子不能走啊,我们还得找那小觉罗呢。等了好一会儿,见那几个老头拉着小觉罗迈步走出祠堂。
“蒋林!”见他们出屋了,我忙招手喊那小觉罗。这我也是听王大哥说的,觉罗爷家满族老姓是舒舒觉罗,汉姓却是姓蒋,这孩子叫蒋林。
“啊?”那蒋林看见我和范胖子也是一愣,随即紧跑几步到了我们面前,一把拉住我的手道:“大哥。。。。。。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唉。。。。。。”我看着这孩子披麻戴孝,想起了觉罗爷那晚喋血抗拆,忍不住眼圈一红。蒋林拉着我的手“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你看你!你看你!”范胖子捅了我一把道:“丧事都办完了,你还哭啥?把人家孩子都弄哭了。”
蒋林伸手抹抹眼泪,抬头对范胖子道:“大哥,你也来了。”
那几个老爷子也走上前来,看了看我和范胖子。瘦老头侧脸问蒋林道:“这两位是。。。。。。?”

、九。八碗

“给老爷子请安了。”我知道这满族老人最重礼仪,还不等蒋林说话,便朝那瘦老头抱拳施礼道:“我们是外地来的,是舒舒觉罗老觉罗爷的邻居。”
“哎呀!”瘦老头一把拉住我道:“好小伙子!听说了、听说了,这千山万水的还劳烦你们跑这么老远,难得、难得!”
旁边一个胖老头用手一指那瘦老头,哈哈一笑声似洪钟,对我说道:“他家已经开了席了。远来的贵客,这就请入席吧!咱们边吃边聊!”
刚到村子就找到了蒋林,我本来就很欣慰。又遇见了这么一群热情的满族老头,心里暖烘烘的就自不必说了。范胖子一听说开席供饭,这可是正中下怀。二话不说拉着蒋林跟随几位老者就赶上了前面的人群。
满族的房子和汉族的平房有差异,大多没有院墙也没有东西厢房。就是一个敞间的大房子,和个口袋差不多,所以就叫口袋房。没走出多远,一间大口袋房前的空场上热热闹闹的摆了几十张大桌子,刚才跟着出殡的那些村民都坐满了。一旁高搭炉灶,刀勺声音清脆,厨子正在炒菜煮饭。
这些人看见胖瘦两个老头来了,年轻人就起身施礼,上了年纪的也坐在座位上打招呼。瘦老头边走边给大家还礼,我们却没在院子中落座,一直被瘦老头让进了屋内。这屋里北、西、南三面环着土炕,叫万字炕,橱箱被褥都在炕上摆得整整齐齐。炕上有个红木的小炕桌,胖瘦老头、我、范胖子、蒋林拖鞋上炕,就围坐在炕桌前。
我点头朝胖瘦老头一笑道:“还没请教二位贵姓?怎么称呼?”
“他老人家是我们舒舒觉罗氏的老爷爷。”蒋林朝瘦老头一指道:“是我爷爷的本家的哥哥,我叫大爷爷。”
我连忙点头也叫了声觉罗爷。那蒋林口齿伶俐,又说道:“咱们满人的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是三百人为一牛禄,五牛禄为一甲喇,五甲喇是一固山。固山的首领就是旗主了。我大爷爷的祖辈是甲喇额真,就是甲喇长。”
喝!我心说这老头还有些来历,他祖上甲喇额真好歹手下也管着一千五百多旗人。
瘦老头一笑,摆摆手道:“老黄历,哪辈子的事了?还提他干啥?”
“胖爷爷也是咱镶黄旗的。”蒋林管那胖老头叫胖爷爷,看样子倒是十分亲近。小孩继续说道:“胖爷爷老姓是伊尔根觉罗,祖上做过骑都尉。”
听蒋林说罢,我也连忙跟胖老头点头问好。正在这时外面进来个人,给我们小炕桌上摆了葱、酱、野菜、咸菜四个小压桌碟。范胖子大鱼大肉吃惯了,眼看着这几个小碟忍不住一咧嘴,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老弟含冤过世。”瘦老头道:“也怪我这当哥哥的顾及的不周到。我听蒋林说过你们邻居一起抗强拆,也真难为你们两个小伙子大老远的赶过来吊唁。唉,我代表我那过世的兄弟谢过二位了。”瘦老头说罢朝我和范胖子拱手施礼。
“不敢当、不敢当。”我连连摆手道:“说来惭愧,觉罗爷的遗体还在公安局没要回来了,我们本是不知道老家这边要出大殡。”
“哦?”胖老头一听忙问道:“那您二位这是。。。。。。?”
“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我继续说道:“觉罗爷死的冤,这条人命我们本地周副区长脱不了干系,还有那个开枪的警察。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现在开发商随便丢出两个旁不相干的人顶缸,我们这些老邻居可不能干。一是要打人命官司,再有那房子拆了一半,终归得有个说法,我们是来接蒋林回去的,打官司没个苦主哪成?”
说话间外面又进来上菜的了,这回上的菜可跟那四个压桌碟不是一回事了。上的是熘鱼片、烩虾仁、全家福、桂花鱼骨、烩滑鱼、汆肉丝、汆大丸子、松肉这满族八大碗。满族人吃菜不用盘子,专用这蓝边大海碗。八碗热菜往桌子上一摆,塞外马上民族的豪爽志气一览无遗。
菜上全了,瘦老头随便夹了一口放在嘴里,便对我们道:“来,吃吧,别客气。”说罢就放下了筷子。满族长幼有序,那蒋林见瘦老头夹过了,才拿起筷子吃菜。我和范胖子也实实在在都饿了,这满族八大碗香气逼人,只闻这味肚子都叫唤了。我俩也不客气,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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