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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杜邦的祈祷-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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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我老实承认。“就是因为那样,所以老是发生命案,冲动性杀人或被杀,一天到晚都是那种案件。”
“如果优午在的话,马上就能找到凶手,”日比野不甘心地咂嘴。
这时,我觉得小山田刑警的推测很敏锐,如果优午在的话,马上就能找到凶手。换句话说,优午会阻碍凶手杀人。
事情说单纯也很单纯,而且很合理,杀害优午和曾根川的人是同一个人,我渐渐地确信这一点。
结果,公车绕了两圈。
从前门下车时,司机对我们说:“日比野啊?”司机是一名三十五,六岁,胡须浓密的男子
“那一位是谁?”司机的声音低沉。他面向前方,不时从镜子里瞄我们。
“伊藤,我朋友。”
“是哦,稀奇呢,朋友啊。”
“你好。”我应了一声,
“这辆公车是日比野漆的。”司机像要拨动车内空气似地挥挥手。
我不禁用崇拜的眼光看著日比野。车厢内漆成深蓝色真的很美观,同时具备了海豚的可爱与聪敏。
“这颜色很好看耶。”这句话是出自真心。
“这男人的粉刷功力是天下第一。”司机像是在夸耀儿子似地笑了。
日比野低著头一脸尴尬,想要赶快下车。想必有人同情他或把他当成疯子,然而会夸奖他的人应该很少吧。我也跟著他下车。
我们在镇上晃了一圈,来到市场。总算早上七点半了。
我们在车站前的长椅上坐下,“还要搭公车吗?”我这么一间,日比野爱理不理地回答:“为什么?”
长椅是橘色的。“这也是日比野漆的吗?”我一问之下,果真如此。不知道是不是他特意涂的,微妙的渐层相当有品味,在我住的城镇里,没有这么好看的长椅唷,我这么一说,他懒洋洋地应道:“你们那里没有油漆工吧。”我想说,有是有,但技术没有这么好,不过还是作罢,反正我也没有义务拍他马屁。
“优午知不知道曾根川的事呢?”
“知道那家伙会被杀?”
“嗯。”我一边点头,一边想著几件事情。我试著整理。“假如优午无法预测自己会死,说不定连那之后的事情,好比说曾根川会披杀也不知道,”
“不,优午能够预测一切。”
“这么说来,他明知自己会被杀,却闷不吭声?”
日比野沉默了。这个争论—再重复却毫无进展。
“优午被杀了,之后曾根川也被杀了,这两者有没有关联呢?”我接着问道。
“有关联?怎么说?”
“我不知道啊。可是,我觉得这世上大部分的事情都有关联。好比说啊……”
“好比说什么?”
“呃……,像是燕子低飞就会下雨,”
这类俗谚似乎是通用的。日比野也点点头。
“还有那个,像是蜻蜓在下寸前会低飞。”
“蜘蛛也会结大网吧?”
“那个啊,是因为低气压一来,就会开始刮起暖风,昆虫会变得焦躁不安。”我试着炫耀知识。
“什么意思?”
“昆虫为了交尾,会在低处发出之低鸣。燕子和蜻蜓想要捕捉它们就会低飞,蜘蛛也会结大网。”
“你到底要说什么?”
“任何事都有关联,优午彻底理解了这一点这个世上所有事情都会因为一点小事产生关联,进而相互影响。”
“哼,那又怎样?”
“所以,优午的死会不会跟什么有关?”
“你该不会是想说,因为优午死了,所以曾根川被杀吧?”日比野不满地说道。
不过,我就是觉得两者互为因果。要杀死曾根川。就百得杀死优午。优午死子之后,曾根川才会死。要曾根川死,优午就要先死。我在心中叨念着,虽然整个事件的轮廓模糊不清,但是感觉逐渐浮现脑海中。
“你看那棵树!”日比野打断了我的冥想。
我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只猫,在离我们大约二十公尺的一棵树下,坐著一只三色猫。
“那家伙一旦爬上榉树就会下雨,这和燕子低空飞过的道理一样。”
“我问你唷。”我轻声地说。
“什么事?”
“猫真的会爬树吗?而且还会预测天气。”我含蓄地说出心里的疑问。
“你不相信吗?”
“毕竟,猫会爬树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它就是会,它在地面加速,往树干一蹬,跳到树枝上,然后从这根树枝跳到另一根树枝,越眺越高。”
“是吗?”我说到一半,赶紧住口。心想,我们的对话会不会被猫听见?结果那只猫就在我们眼前跳上了树,它按照日比野刚才说的步骤,轻易地爬上了榉树,
“你看吧!”日比野骄傲地露出笑容。“你还怀疑吗?”
我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它刚才爬上树,代表不久就舍下雨啰。”日比野进一步断言。
我想说,不太可能啦,但是我没说,再说,我不想自以为是地否定之后吃瘪。
我没说是对的。十分钟不到,真的下雨了。
—股不吉利的黑色雨云如波浪般,朝著晴朗无云的蓝空涌来,忽然间天空就像扭开水笼头般,开始下起了雨。
我愣住了。
这场雨并没有下太久,但足以令我吃惊了,猫一爬树就会下雨。那是真的。
我们跑到一栋空屋的屋檐下避雨,
这下子你肯相信了吧?日比野嘟起嘴巴。“那只猫会预测天气。”
“是……,是啊。”我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
等到雨势开始转小,我们离开了那栋空屋,那房子没人住,连个打招呼的人都没有,但是日比野不知是个性耿直,还是出于误会,竟对著房子道谢,真是怪人。
“你恨优午吗?”我在寂静的空气中说道。
“恨他什么?”日比野一脸诧异。
“听说你父母被杀了。”我尽可能不让话题变得戚伤,选择平铺直叙的方式。
“干嘛,你要讲我老爸的事吗?”他的声音舆其说灰暗,倒不如说像混杂在细雨中般赢弱。他睬过劂形成的小水洼。“是小山田说的吗?”
“我还听其他人说了,听说凶手是个女的?”
日比野垂下头,自我解嘲地说:我老爸好女色,
“优午没有把未来的事告诉你吧?他没有事先告诉你,你父母会被杀。即使他知道,也不告诉你要事先防范,你不恨他吗?”
“优午他,”日比野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咽了咽口水。那动作看起来像是要消化那算不上幸福的过去。“优午他扮演了那样的角色。”
从很久以前开始,每当他因孤独与愤怒差点失控时,就会那么告诉自己,这一点我也知道。
角色这两个字,在我脑中闪过一道光,那道光一闪即逝。
“优午知道所有未来的事,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什么都不说。这就跟真正的伟人一样不会摆臭架子。”日比野摸摸鼻子说道。
虽然我认为这是两回事,但我没有说出口。“你不曾恨过他吗?”
“干嘛恨他?”他切中要点地说道,表情就像一只远眺大陆的拘。
“是啊,要恨就恨那个女凶手。”
“不过话说回来,那样的女人真的存在吗?会不会不存在呢?”
“可是,那是优午说的吧?”小山田也那么说。日比野的父亲对女人很放荡,后来就被那个女人杀了。
“如果我说,是我杀死父母的,你会怎样?”
这句话突如其来,令我倒抽了一口气,只能发出一声“咦”。他既没有笑著说“开玩笑啦”,也没行多加解释。
我跨过水洼,突然想到,会不会是优午说谎呢?说不定他为了包庇杀害双亲的日比野,才捏造出一名女凶手。那女人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所以警察也逮不到她,会不会是如此?优午说的话就是正确答案,即使他说的与事实不符,只要他说出名字,那人就是凶手。这跟名侦探所说的就是真相一样。那个稻草人预知未来,决定过去。优午为了拯救日比野,将“女人”变成了凶手,这不是不可能。唉,不过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优午不对任何人说未来的事。”日比野静静地说。“不过有个例外。”
“例外?”对于从前担任系统工程师的我而言,“例外”是我想敬而远之的事物之一。
“优午告诉我,伊藤会来到这座岛,然后他还告诉我该如何对待你。这是个例外,对吧?”
“每件事都跟我有关。”
“为什么?”
“我才想知道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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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香准时下班,她好久没这样了。交货期还早,而且货已经准备好了,研发员们配合主机维修,全都准时下班。那些平常就算放下做到一半的工作也要早点回家的男人,简直令静香无法置信。她在内心嘲笑,他们就像还没确认目前所在地就要熟睡的士兵,静香心想,当然是工作第一啊!
男人们对她说:静香小姐今天也早点回去吧。
有些人是因为她几乎天天熬夜而寄予同情,有些人是出自嫉妒,要她早点回家睡觉。
不论是面对何者,静香都笑着回答:嗯,好的,
如果是平常的话,就算程式研发工程师在休息,她也会继续工作。不过,那一天她却决定直接回家,反正也没办法专心工作,警察提到伊藤的事,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
同事们听到她说:我先走了!惊讶地看著她。
天色尚亮的街道上人潮汹涌,朝气蓬勃,还没拉下铁卷门的服饰店看起来格外新鲜。静香深深感到自己完全脱离社会,害怕地匆匆离开大街,她告诉自己:是啊,这种地方什庆东西也没有。
即使回到公寓也无事可做,她很惊讶,已经过惯了回家倒头就睡的生活了,做份简单的晚餐,吃完之后却闲得发慌,打开电视,萤幕上出现了没看过的演员在表演看过的电视剧,引不起她的兴趣。
她很后悔,与其在家里闲着,不如跟平常一样在公司加班。
她在想伊藤的事。
电视上没有报导他被警方逮捕的新闻;报纸的地方版会不会刊登他抢劫未遂落跑的事件呢?
这时,电话响起,有人打电话来这件事本身就很稀奇,她甚至没察觉那是家里的电话铃声。
她接起话筒,彼端传来“姊姊,你的声音好好听唷”这种黏糊糊的声音。那声音不年轻,大概是喝醉了吧,还夹杂著下流的笑声。
静香盯著话筒,想要直接挂断。她不认为这通电话是打给她的。
“而且你长得好漂亮喔,我一直跟踪你,你都没发现吗?”
或许对方是怕披挂断,提高了嗓门说道,静香将话筒重新抵在耳朵上,没有应声。她觉得如果出声的话,岂不是称了对方的意。
“真令人期待。”这句话令静香背脊窜过一阵凉意,她感受到像是中年欧吉桑过度期待公司温泉之旅的猥亵气氛。
她挂断了电话,站在原地盯著话机,总觉得只要移动一步,电话就会再次响起。她发现自己的心跳加速。被人跟踪这件事本身就令人难以相信,而且她也不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有何目的。“他是谁啊。”
静香浑身发冷。她有一种湿湿黏黏,像蛇般的恶意从脚底下钻人体内的恶心感受。
可以确定的是,对方说了“真令人期待”。也就是说,对方应该还会再打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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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比野在我面前说:该拿安田怎么办。或许该说他的心情转换得很快,突然改变了气势与方针。
“你还在捉那件事啊?”
“没办法实现佳代子小姐的愿望,算什么油漆上。”他展现莫名其妙的正义感。
我听见脚踏车的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草剃。他以不寻常的速度在我眼前紧急煞车,吓了我一跳,他的慌张模样非比寻常,
“草萝,你怎么了?”日比野也察觉他的异样,向后退一步,震慑于草剃的气势,说:“你眼睛好江喔。”
草剃双眼红睡,跟我昨天深夜拖他出斗时完全不同:
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嘴里这么问,但心里已经察觉到,除了他妻子以外,没有人能让他如此不安。
“百合不见了。”他的表情极度悲惨。
事情是这样的,
昨晚,他陪我去笹冈被枪杀的现场,回到家以后百合就不见了。当时已经过了十二点,百合那个时间不在家显然有异,于足单旋马上街出去寻找:
“一直找不到人?”我不禁问道。
他大概骑著脚踏车四处奔走了好几个小时吧,一定在黑暗中挥舞著灯光,寻找失踪的妻子。在黑暗中呼喊妻名的他,究竟是愚蠢,还是异常呢?至少,我和静香的关系就不可能发生这种事,就算我们其中一人不见了,另一方大概也不会去找吧。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草剃突然说:“刚才警察来家里,我觉得他们在怀疑杀害曾根川的人是百合。”几乎哽咽著。
百合小姐对曾根川没有好感,如果她在曾根川遇害的晚上失踪,会被怀疑也没办法。我和日比野不认为她是凶手,或许警方打从心底并没有怀疑她。不过,这件事必须确认。
“百合的工作是握病人的手。”草剃大概没睡饱,讲话口齿不清。“像她那么善良,不可能杀人。”
“如果对方是坏人或是她憎恨的对象,那又另当别论了。”日比野放冷箭。
霎时,草剃满脸通红、表情显得愤怒,但旋即恢复原状,口吃地说:“可是……”
日比野才一闭嘴,马上又垮著一张脸,缓慢地左右摇摆头部。
我仔细观察他的动作,保持警戒。我有强烈的预感,他会语出惊人。果然,他拍著于说道:“是安田那家伙干的。”
草剃睁开了那双充血的眼睛。
“因为那家伙好像会对岛上的女性伸出魔爪,百合小姐也危险了。”日比野煽风点火地补上一句。
草剃这个年轻人,因为不安加上一夜奔波却徒劳无功的愤怒,以致不管矛头对准谁都接受了。他立刻同意了日比野的说法。“是啊,绝对是安田干的。”
两人表现出马上要冲往安田家的姿态,但这时突然有人打断了他们,
一辆警车驶近,草剃技警方带走了。一名四十几岁的刑警说,我想问你有关百合小姐的事。
草剃半推半就地反抗,造成警察的困扰,于是日比野安抚道:“我们会先去安田家,你晚一点再过来!”草剃才不情不愿地上车。
警察带走草剃之后,只剩下我和日比野,我们直接跑去安田家。情况突然变得很混乱,我有点亢奋。
安田家是一陈木造建筑,就算要说恭维话也谈不上漂亮,房子散发出一股潮湿木头的气味,感觉发霉得很严重。
日此野用力敲打大门。我捏了一把冷汗,不知道这扇门会不会因此而倒塌或被敲坏,结果根本没人出来应门。
“他父母也很散漫,跑到哪里去了!?我说啊,像安田那种家伙……”他嘴里念念有词,大发牢骚。
我不清楚“像安田那种家伙”指的是什么样的人?
“像他那种人,大白天开车出去,到了晚上就躲在田埂旁偷袭女人。”
“是那样吗?”
“就是那样。好,我们等著堵他。”日比野断言,彷佛那已经决定了。
不知道是该赞成他,还是安抚他,我愣住了。结果,我们暂时个别行动。他在日落前要找到安田,我决定独自巡视这座岛,我们约好碰面的时间、地点,就各自离去了。
我想去一个地方。
我想找人说说话。我觉得必须跟那个叫樱的男人聊一下。
所以,我和日比野分开后,凭著记忆前往樱家。当我看到远方有一栋蓝色屋顶的平房时,心脏像是敲钟似地怦怦乱跳。
我内心搀杂著好奇与害怕的情绪,有预感他会一语不发地朝我开枪,因为我曾经跑进便利商店抢劫,威胁年轻的工读生。另一方面,我也觉得他必须尽早打死我,“樱是规范。”日比野说过的话还留在我的脑海里。
“有何贵干?”樱问道,连看都不乔我一眼。
他的模样跟以前一样,坐在平房外的木椅上跷著二郎腿,他有一双细长的腿,正在阅读诗集。直挺的大鼻子引人注目;双眼皮的眼睛兼具冷静与知性,很美;一头像女性般及肩的长发,看起来像个虚弱的诗人,不过感觉并不赢弱,反而是精瘦干练的样子。那把枪就放在圆桌上。
我吃了一惊,身体颤抖。我已有心理准备,或许会被枪毙。
“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找你卿一聊。”我拼命压抑著好像要发抖的声音,感觉就像使劲拉链打结的毛线,
“话?花、诗?(注)”他回了我一句双关语,连这句话听起来也像诗。
“日比野告诉我很多你的事情。”
“我没看过你耶。”樱简短地说。
“因为我是从外地来的。”我说了实话。
他这才将诗集放在桌上,看著我,不可思议地侧著头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老实回答,就算说谎也会穿帮。
“世上大部分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这种说法和优午正好相反。”
“优午啊。”樱低喃道。
“这座岛上的人认为你很特别。”
“说我是行刑者吗?”樱面无表情地耸耸肩。
“你知道大家怎么看待你吗?”
“很多人误会了,跑来拜话我杀掉哪里的某某。”
注:日语的“话”发音为hanashi,近似“花”(hana)与“诗”(shi)的发音。
“如果那种人跑来找你,你会怎么做?”
“就先毙了那家伙。我讨厌罗嗦的人。”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开玩笑。他的声音不带情感,充满一股寒气。
“你怕了吗?你该不会认为我会杀了你吧?”
“老实说,我是那么认为。”我垂下眉毛。
“你认为人可以制裁人吗?”
“我认为。”这是我的真心话。我讨厌每次出现死刑或刑罚的问题时,“人制裁人好吗?”这种主张就会被提出来。无论杀死多少人也不必偿命的法律,本身就已经不是法律了。
“你吃肉吗?”樱冲突地提出问题。
“猪和牛,鸡肉也吃。”
“狗呢?”
“不吃。猫也不吃。”
“鱼呢?”
“吃。”
“吃与不吃的东西,界线在哪里?”
我侧著头,不吃体积大的动物吗?不,牛比狗还大。说不定大象的肉也能吃,但是,我不吃宠物猫。
我想了半天,最后回答:“要看是不是朋友。不论是猫拘还是金鱼,一旦成了朋友,我就吃不下去了。”
“人类也有朋友之分。朋友以外的人,你会吃吗?”
我答不上来。人吃动物存活乃是大经地义,但我从没想过吃与个吃的标准。
“在你住的地方怎么宰杀动物?”
“它们都被摆在超市里。”我说完笑了。“食用肉会被放在店里,切成适当尺寸,包上保鲜膜。”
“保鲜膜?”
“一种透明薄膜,超市会把肉放在盘子里,用保鲜膜包起来贩卖。”
“这里也一样啊。动物会被家畜养殖业者宰杀,送到市场贩卖。总面言之,人类没有亲手杀死动物、吃它们肉的真实感,这一段过程被跳过了。”
我们杀死各种动物而活。可是,所有人都忘了这一点。社会这个系统让我们忘了这一点。
“一个人为了存活,究竟得杀死多少动物?”樱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在寻求答案,
“我没想过。”
“接下来想一想吧!”他命令似地说道。“人们吃动物而活,削树皮而活。一个人的生命建立在几十、几百条生灵的牺牲之上。我要问的是,有几个人值得牺牲那么多条生命。你懂吗?”
我沉默了。
“有几个人比丛林里的蚂蚁还有价值!?”
“不知道。”
“一个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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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二十年以前,樱问过优午同样的问题。
“人类有活著的价值吗?”
深夜,岛民都睡了。樱站在优午面前,当时的樱还是少年,那天晚上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枪杀人。樱的双手因为碰到对方身上流出来的血而染成了红黑色。这名相貌堂堂的美少年夺走一条人命,却表现得异常镇定,丝毫没有恐惧。
“人没有价值可言吧。”稻草人爽快地回答,
“所有人?”
“有一个叫禄二郎的人制作了我。”
“他例外吗?”
优午对于这个问题没有清楚回答。“不过,”他说。“不过,就算蒲公英开的花没有价值,依旧不改它的纯真可爱。即使人没有价值,你也犯不着生气吧?”
当时还是少年的樱,这才告诉优午,今天第—次杀了人:纵然优午早已知道,还是一副初次听见的口吻,简短地应了一声。樱轻声低喃道,诗比死好(注)。
“花是美的。”稻草人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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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种花吧。”樱坐在椅子上,指著我站立的地面附近。
“咦?”我反问他也不回答我。“人没有价值,所以你枪毙人?”
“不,”樱否定道,“我是为了保持理智。”他简短地回答,
“你没办法保持理智吗?”
注:日语中的“诗”与“死”的发音相同。
“我之所以还能够勉强保持理智,是因为有诗和手枪。”
“诗和手枪?”
“人很吵,我讨厌吵闹。”
“你怕吵?”
“开枪。”樱说。他的话太冷酷,搞不好他呼出来的气息也会当场冻结。“樱在春天盛开,景色变成了粉红色。漫天飞舞,翩翩飞舞,然后凋零。”
“那是指真正的樱花嚼?”
“我想要变成真正的樱花。”
我目不转晴地盯着他的身影,同时思考好几件事?
他枪毙人。
他读诗。
他憎恶喧嚣。
他有枪。
他杀人。
他杀人得到岛民的认为。
说不定他想做的是,把擦得像刀子般晶亮的诗词塞进弹匣内,然后随意击毙人。
他很美。
“我不能对所有人开枪。”又隔了一会儿,樱发现我还站著,说道。
原来如此,我心思说不定他想要击毙这世上的所有人,因为不能那么做,所以他独断地挑出没价值的代表人物再予以枪杀。应该是这样吧。
“你也干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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