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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杜邦的祈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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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支仓常长是死刑犯的儿子吗?”稻单人静静地诉说历史。“他父亲被判死刑,虽然他的罪名没有留在历史上,但这是事实。”
我想起了十多年前引起话题的那件事。有一本书提到,当时有人向伊达藩提出遣欧使节船的计画,伊达藩不知道该派谁执行那趟危险的旅行,于是选了死不足借的死刑犯儿子支仓常长,原本以为是英雄的人物现在成了罪人的儿子,这件事让我心情有点复杂。
“这座岛距离从前用来流放犯人的地区很近。江户时代,会依罪名的轻重判处流刑。牡鹿半岛靠近我们的这一侧、田代岛、网地岛和江岛部是汕台藩的流放地区。其实,这座荻岛也离那些岛屿很近。”
“这里不是流放地区吗?”
“从江户时代起幕府和藩就一直没有注意到这座岛。”稻草人似乎对此感到高兴。接著说:“支仓常长打算在这里实现他长年思考的点子。”
优午说,那就是瞒著藩和幕府舆欧洲交流。
“被流放到江岛的支仓常长在前往欧洲之前,也就是他父亲等待死刑期间,他已经知道这座获岛。”于是他灵机一动,想到了接受遣欧船的使命,利用这里逃离藩的计画。
“然后,那个男人成功地完成了计划。”日比野骄傲地说道,说不定这座岛的岛民奉支仓常长为英雄。
“说是交流场所,其实欧洲人好像也是随兴造访这里,稍事休息就离开了。不过,从那时候头起,外来文化就逐渐渗透了这座岛,那肯定是这座岛的文明基础。”
当时的我,需要触手可及的“真实感”。
“他该不会是死在这座岛上吧?”我问。“岛的另一头有—座坟墓喔!”日比野回
支仓常长的身世笼罩在一团谜雾中,众说纷纭,有人说他与欧洲交涉失败之后,回到藩遭到处刑。也有人说他变成虔诚的基督徒,结果到底怎样还是无人知晓。
还有人说,他是搭西班牙的船回来的。一般的说法是,他八成将“San JuanBautista”号卖给了哪个国家。不过,我认为他或许将贴开到这座岛,然后再搭西班牙的船回到伊达藩。如果把自己最重要的一艘船送回藩,未免也太划不来了,索性把船藏在荻岛。有没有这种可能?而搭外国船回去,说穿了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手法。
虽然我心里觉得这是一派胡言,不过—旦松懈下来,想像力便自行运作,脑中浮现支仓常长费时七年才完成的狂野计画。
“这座岛在那之后就与外界隔绝了。不过,在那之前吸收了西方文物。当然,岛民现在也会透过轰到外地购物,才能获得衣服和鞋子,如何?这样有没有稍微解除你的疑问?”
“啊,哪里。”我开始不在意那些小事了。
接著,优午说:“我随时都站在这里。”他仿佛知道我还会再来,不,实际上他就是知道吧。即使感受不到“真实感”,我还是开始接受这座岛。
我和日比野一起离开了水田,我频频回首。
“很怪吗?”日比野担心地问。
“不会,”我回答。我是真心那么想。稻草人优午泰然自若地说著超乎常识范围的事。事实上,稻草人会说话本身就已经非一般常识了,但那顶多只能算是我所知道的常识范围。管他什么镇国、支仓常长的庆长遣欧使节船和混沌理论,我已经不在乎了。说到“真实感”,我现在站在这座岛上的感觉就是真实,我开始放弃一般人所谓的真实,或许应该顺从这种感觉;瘟狂与包容;疯狂近似于包容。
我想起了静香,她是我半年前分手的女友,大我两岁,今年应该三十了,我们交往了五年才分手。她在我之前任职的软体公司总部工作,属于站在工作伙伴中鹤立鸡群的那种优秀员工。
交往之后没多久,我就发现她有精神衰弱的间题。
“我从前是个乖宝宝。”
“我想也是。”
“我母亲是学校老师,我小时候她几乎不在家。”
这种情形很常见,但似乎她没有做出要母亲在家里陪她之类的无理要求。因为她知道那么说的话,母亲会很困扰,而且她自己也不觉得特别寂寞。
“可是我一上中学以后就理所当然地不去学校,甚至做出类似出卖肉体的事。”她还说,我知道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了。
她自我分析,我果然还在忍耐,每个孩子在小时候,都需要父母的关爱,就像喝牛奶一样不可或缺。静香已经习惯母亲不在身边了。尽管习惯了,心里却蓄积了不满。那是一种失去情感的压力,在无意识间蓄积了不满的情绪。静香的对应,就是在进入十五、六岁的青少年期,一吐之前不断地淤积在心底的不满。
我认为,荻岛上的所有居民一心认为“不能离开这座岛”。他们对此不曾感到怀疑,不过他们的身体和内心深处说不定都存在着不满。他们一定很想知道外面的世界,并且对于无法那么做而感到不满。
或许那一点一滴所累积的压力,让岛上的年轻人感到焦躁不安。这种情况就像人被关在没有时钟的房间里不与外界对话,最后都会发疯一样,毫无例外。
那个名叫轰的男子似乎是单身汉,而且似乎是年纪老大不小的中年男子,还长得像头“笨熊”。
走在没有岔路的柏油路上,没有人与我们擦肩而过,也没有一辆车从我们身后疾驶而去。我问日比野,这座岛上有车吗?他回答,大概十辆吧。他说是轰运进来的,我难以立即相信。
“应有尽有耶。”听到我这么佩服地一说,他的眼神有了明显的变化,问我:“这座岛还少了什么?”我感觉好像被他用生锈的小刀硬生生地捅了一刀。
不知道,我轻描淡写地说道,耸耸肩,没想到他竟然露出一脸沮丧的表情。
他仿佛想说,你别装傻嘛。但我不懂他为什么失望。
这时候,我看见—名少女!她躺在地上,朝左倒躺着,正在睡觉,看起来约莫十岁,躺在一栋平房前面。
“那里就是轰的家,”日比野鼻尖朝上,简直就像一只狗正在用鼻子嗅闻。
“不过,有一个小女孩耶。”
“轰没有小孩。那是若叶。”日比野指著前方的少女。
少女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也不起身,只是嫌麻烦地一个翻身,将身体转向我们。
“你在做什么?”
“我在玩呀。”长发及肩的她,有一张可爱的脸蛋,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
“轰大叔呢?”
“嗅,叔叔在河边。”她说,依旧不打算起身,不过看起来也不像懒得起身,感觉好像躺在地上很重要。
“你在做什么?”日比野问。
“我在听声音。”她语焉不详地回答。“听噗通噗通的声音。”
日比野一脸错愕,一副在问“你又在听心跳声啊”的模样。
“我特别喜欢这里,”
这个叫若叶的少女似乎经常在玩这种游戏。在这座没有娱乐的岛上,这些岛民或许会有质朴却古怪的习惯。
“那个小女孩在听心跳声吗?”离开那里之后,我问日比野。“还有那种游戏啊?”
“只有若叶会干那种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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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轰的男人果真长得像头熊。他捡到了逃离警车的我,自作主张将我带回这座岛。诚如若叶说的,他正河边,河的另一边是大悬崖,不知道是不是自然崩塌,能够清楚地看到地层的颜色,他顶著一个五分头,体态圆壮,身高和我差不多,但他的体型看起来比较结实,脸上啮著短髭。
他在河边捡拾水泥砖,右手拿著灰色水泥砖,扯手迩在找其随东西,河面波光粼粼,阳光就像光线照在银纸上般产生漫反射(注:当平行光束射在平面上时,光线会朝四方八面反射,这种反射称为漫反射。)让人误以为河川本身在发光。河川不深,清澈见底。
“你拿水泥砖要干什么?”日比野问。
轰说,这个可以用来当作那个,然后抓著水泥蹲,正在想该怎么解释,他看起来四十开外,使劲拼凑词汇的模样,怎么看都感觉不出威严。
“是优午要我拿去的。”轰花了相当常长的时间才回答。
“优午?拿去哪里?”
日比野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蠢又陷入沉默。他让我想起了不管怎么敲键盘就是没反应的老旧电脑。

“我带伊藤来啰。”等得不耐烦的日比野向他介绍我。
喔……。他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尾音拖得长长的,慢吞吞地走向我,
“你好。”我低头行礼。
“喔。”轰举起一只手致意,但迟迟不说话,大概又在想该怎么开口了。他那张嘴似乎比身体遗要笨重,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发出低沉的嗓音说:“你那时走路摇摇晃晃的。”
我跟他解释,其实是因为我坐的车发生车祸。不过,我没有说那是一辆警车,也没有提到我是遭警方逮捕、坐在后座的抢犯。
“有没有人追我?”我把心一横,试探性地问道。我很担心那个浑身充满恶意的域山会不会追来。
“不,没人追你。”轰缓缓地摇头。他的声音像在笑,好像是发白喉咙以外的某个部位,他让我想起在迪上尼乐园里演奏乐器的熊。
接著,他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频频望著身旁的日比野,向我一个人招手。我顺著他的手势向前跨出一步,他凑近我问道:“你要回去吗?”
刹那间,我无法回应,“我回得去吗?”
“你如果要回去,我就带你回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问题是他有船吗?在这之前我一心以为再也回不去了,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但同时也觉得胃抽痛了一下。回仙台被严阵以待的警察逮捕,也就是遭到城山逮捕的这件事与轰无关,纯属于我个人的问题。
“对了对了。”轰想要继续说,但他只是茫然地看著我,似乎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他不发一语地喘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说:“譬如说,对了,就说是捡到稀奇的贝壳好了?”
他缓慢的语调很可爱,我忍著笑意,点头称是。
“那种东西在伊藤住的地方可以轻松卖掉吗?”
“稀奇的贝壳……吗?”
他在说什么?
“如果卖这座岛上小有的东西会发财吗?”
“像是怎样的东西?”
“像是……,鸟怎么样?”
“鸟,鸟吗?”我勉强忍住想笑的情绪,只说:“鸟不怎么稀奇喔。”
“也是。”轰皱起眉头,看起来更像一头熊了。“算了,你还是在这医岛上待一些时日好了。”
“是,是啊。”
推迟时间,不去解决问题或许是人类才有的劣根性。
1111
祖母曾说,人类不好的部分就是所有不同于动物的部分。
父母车祸双亡之后,我那一阵子老是在听音乐,或许是想感受无形的抚慰,或许是什么都不想思考,总之当时我房里的音响总是开着。
只有人类才会听音乐什么的。祖母像是责备我似地说道。“动物才不会听那种玩意儿。”
话虽如此,当她看见侧耳倾听留声机的狗儿样时,却又面带笑容地说:“好可爱哦。”
1111
“你见过优午了吗?”轰问我。
“刚才见过了。”我虽然觉得困惑,还是回答。跟个稻草人哪有什么见不见过的。
“优午很喜欢伊藤。”日比野不知为何,骄傲地说。“他和大步之前带来的曾根川完全相反。”
“喔,他呀,他……”轰似乎总是话说到一半,在空中分解。
“曾根川甚至连话都不跟优午说,讲来讲去就只有一句胡说八道。”
我心想,我地人大概都是那样吧。
“那个男人,喔,对喔,给人的感觉的确是那样。”轰花了不少时间却只讲了这么几个字。
“话说回来,若叶在大步家门前睡觉耶。”
轰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好像又在听心跳声。”日比野接着说。轰的脸色更是青一阵红一阵。“那家伙为什么会在……”他咂嘴,担心地频频往自家方向望去。
我们简单打声招呼就离开了,两人并肩走在河堤上时,日比野想起来似地说:“果汁机的比喻很有趣。”
“咦?”
“到目前为止,没有人会像那样解释优午。”
“那是他自己先说的喔。我只是从中想起了混沌理论。”
“优午很少会那样解释自己的,他一定认为伊藤是那样的人。不,他是知道。”
“那种人是哪样的人?”
“就是托付讯息的人啊。”日比野若无其事地说。“优午知道伊藤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非常相信你喔。”
“稻草人非常相信我?”
说起来,稻草人是不会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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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名叫草剃的表年在我们身后喊着:“日比野先生。”
我回头看见一辆蓝色脚踏车,一字形的龙头,配上纤细的车体,那和我看惯的脚踏车开关有点不同,感觉不太对劲。仔细一看,前轮加了一个架子,模样很怪异。
青年大概二十出头,发长及耳,蓄须也许是为了掩饰他的年轻,但整理干净的落腮须反而更透露出他的年纪。他穿着格纹针织棉裤,上半身穿了一件灰色针织衫,外罩藏青色制服,感觉有点紧,就像是不良少年变成大人,个性磨去了棱角。日比野替我介绍。
草剃报上姓名,说自己是邮差。我再次看着他的脚踏车,后座的货架上挂着黑色包包,或许是因为邮件量不多,包包干巴巴的。他的制服胸口上有一块写着“草剃”的小名牌。
“这座岛上也有邮局吗?”我赞叹道。日比野说:“这世上哪里没有邮局?”我猜他没有恶意,但那说法令人不舒服。他肯定是属于那种没有心眼,但不知不觉就伤到别人的人,这种人为数不少,拜他们所赐,活着得经常面对痛苦的事。
日比野指着草剃说,这家伙结婚了,妻子的年纪比他大,名叫百合。草剃没有脸红,反而显得有些洋洋得意。
“你会寄信到岛外吗?”日比野对他说。
“岛外?”草剃侧首不解。
“伊藤是从岛外来的。”我怀疑自己听错了。“被岛上的居民知道的话会引起大骚动。”没想到发出这句警告的他竟然泄漏了我的事情,而且还是当着我的面。
“你说岛外!?”草剃瞪大了眼睛。“他和曾根川先生一样。”
“他跟那个不和气、令人生气的男人不一样。”
“听你这么一说,我家百合也很讨厌那个曾根川先生。”
“因为那个曾根川一脸下流,你家夫人是个美女,他该不会对她起了歹念吧?”
草剃的表情霎时僵住了。“他说他不会那么做。”草剃的眼神发出利刃般的闪光。
假如曾根川真的对草剃的妻子起了歹念,这名在邮局工作的青年或许会拿刀子之类的利器刺杀他。草剃的反应激烈,令人不禁这么想。
“别告诉其它人伊藤是从外面来的喔。”日比野说道,却不把自己泄密当作一回事。“除了百合之外,我不会对别人说。”草剃应道。原来如此,说不定到了明天,全岛都知道我的事了。
“信也能寄到岛外喔。”
“怎么寄?”
“轰大叔。”日比野像是在说明考试重点似地说。“那个熊大叔会带去岛外。如果有回信的话,他再带回来。”
“不过,受理信件的人是我。”草剃展现身为邮差的自尊,“请先把信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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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寄信,除了唯一一个不知道愿不愿意收我信的人之外,突然间我也不知道该寄给谁,我想和静香联络分手半年以来,我连一通电话也没打过。
我和静香在职场上相识,我只是个成天对着电脑工作的工程师,而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系统工程师,善于替分店遍布日本全国的公司设计系统程式。
早在IT革命这个词汇普及化之前,她即开始为使用网络工具的新事业拟定各项企划,并陆续学会新的程式语言,同时埋首于好几个企划案,即使周末会放假休息,也绝不请年假,获得客户的赞许还多于揶揄她的她狂热。
但对她而言,重要的并不是工作。
她的名字被列在许多企划案上,功绩的背后道出了她的努力付出,但静香只是籍由那些确认自己的存在。
她想要周遭人说,“非她不可”、“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请教她”。她要的是经常实际感受到的“自我认同”这个不确定的事物。
她说,母亲在她小时候这么教育她,而且似乎没事就将“人们是健忘的,很容易就把一个人忘记了”这句话挂在嘴上。
总之,她母亲从小就教育她,要在这个世界上证明自己的存在,若非让自己的名字以铅字形态印刷在纸上,那就要接下少不了自己的重责大任。
每次她说:“我希望有人记住我。”我就会回答:“我会记住你。”但她想要的不是那样的答案。
她唯一的举是吹低音萨克斯风。她说:“只有吹这个不用理由,所以我很喜欢。”她吹得很好。我在猜,恐怕那也是利用肺部产生的气体吹响萨克斯风,籍以确认自己的存在。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接受自己!?”分手时,我第一次那么粗声粗气地对她吼道。不过话说回来,那就是我们分手的原因。
“我要大家围着我,拍手对我说‘你好棒、你好棒’,哭着对我说‘我们一起在等待你的出现’。”她无理取闹地说:“这样的话,我就能接受自己,感到放心。”
“你又不会名留青史,少自我陶醉了!”我责备她,想不通为什么她要那么傻。
她眼神哀怨地看着我,却没有回嘴。
在那之后不久,我就辞掉了工作。不过,我确实受到医生的警告,视力恶化也不是骗子人的,虽然我对辞职一事完全不后悔,但我还是不习惯赋闲在家。我无法享受毫无变化、乏味无趣的日子,或许是因为对下一份工作没有着落感到不安,我才会失控地跑去抢便利商店。
讽刺的是,来到这座荻岛的我,虽然没有受到众人的热烈鼓掌欢迎,却受到特别待遇,有人对我说,“我们一直在等待你的出现。”如果换作是她的话,她会满足吗?
“你最好写封信啰。”日比野话中夹杂着几声口哨对我说道。他脸上的表情依不同的角度看起来像少年、美少年,不过还是最像一只天真无邪的狗。
“可是,那个人已经不是朋友了。”
“收到别人寄来的信还是会开心吧。”他像是在解释物理法则般地断言。
我虽然认为这是一个奇怪的意见,还是觉得是不是该寄一封信出去看看,我很担心,我总觉得她的自尊心和对自己没自信,很可能让她成为以全球人口为目标的诈骗集团或宗教团体下手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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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香从玄关的信箱抽出报纸。
她拿着报纸,准备烤吐司,在吐司烤好之前,她回到客厅打开音响,查理派克(CHARLIE PARKER美国流行音乐时期最具代表性的萨克斯风大师。)演奏的萨克斯风缓缓地流泄出来。
快要中午了,反推回去,回到家是早上七点,所以好像才睡了三个小时。
手上的企划案总算快做完一半了。年轻的工程师们总是日以继夜地赶工,熬夜对他们而言,已经接近一种自我陶醉的感觉。
静香也在公司里待了很长的时间,但她却不会对此感到骄傲。工作是为了让世界以自己为中心而转动,她不能被人瞧不起,这与工作时间长短等能力完全无关,她只是不想让承包商和白痴上司看轻。
无论提出多好的提案、读书会准备得再周全谁会听准时下班的人说话呢?他们只会说:“能够早回家的人真好命呢。”
突然间,她想起了伊藤说过的话,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他说:“你不在之所以造成大家的困扰,那是因为重要的工作都抓在你手上,你试着放手看看!”
说不定他说得对,静香也知道这一点,但是正确的事不见得会让人幸福,这也是事实。对静香而言,她渴望被需要。
脖子四周疼痛,她缓缓地转动脖子,眼睛也累了。
“我要辞职。”当时,伊藤继续说道。
“为什么?”她问道。“眼睛痛。”他回答,令人惊讶的是,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为了那点小事辞职?”
“我们就像在搭电扶梯,难道就这样一直工作下去吗?算了,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我不打算连视力也赔上。”
静香看着桌上的相框,里面是她和伊藤的合照,那是两人唯一的一张合照,是他们在残障儿童机构当义工拍的。
他去跟市公所要了机构的地址,打电话预约当义工,然后约了静香,“你去吹萨克斯风怎么样?”
她不情愿地被拖去那间机构表演,这件事让她印象深刻。她独奏查理派克的曲子,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评。
“你也可以来当义工呀。”伊藤依然没看着她说话。“像这样,大家也一直在等你出现。”
静香知道他想说什么,就算不从工作中寻找存在的意义,还是有办法取悦周遭人,这不也是一种自我认同吗?他大概想那么说吧。事实上,静香当时也感到非常充实,孩子们脸上开心的表情的确让人很舒服。
只不过,它的重量还是比不上工作。静香当时正开始对工作感兴趣,终究无法认同伊藤的说法。
“我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事。”她觉得这话似乎太具攻击性了,那并非她的原意。
她现在仍能想起伊藤以惯有表情耸肩的模样。
他大概是为了把我从不安的泥沼中拖出来才出现的吧,然而我却放弃了这个大好机会。每当静香看着那张舍不得丢的照片时,心里总是这么想。
门铃响起。静香检查自己的服装仪容,心想,运动服里面没穿内衣,不过应该看不出来。
她隔着玄关朝外面出声询问,对方以客气的证据说:“我姓城山,想请问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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