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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杜邦的祈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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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那么做吧?”我也预料得到结果。
“一大群珍贵的旅鸽。你们觉得人类若发现的话会怎么做?”
开枪射杀!不用说我也知道。
“猎人们蜂拥而至,展开史上最大规模的旅鸽猎杀行动。在一个月内制造了三百吨尸骸。”
在猎鸽的男人当中时而夹杂着女人,我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可非议的。也不认为他们特别不同,那种人到处都是。说不定如果与他们个别见面,还会觉得他们很亲切。
“旅鸽的繁殖力低。”田中自言自语地低喃。它们会绝种有两个原因。“旅鸽大量地群聚,才能繁衍后代,所以一旦人们展开屠杀,它们下一代的数量就会急速减少。”
公车在眼前停了下来。寻阳一辆崭新的公车,车身漆着深海的蓝色,与乡下的田园风光极不协调,司机误以为我们是乘客而打开车门,等了一会儿才发现我们不是,就直接开走了,但司机也没骂我们,“别坐在这里让人误会!”
我心想,优午到底想问我什么?话说回来,奥杜邦的故事和优午的死有关吗?
“除了旅鸽的屠杀,大部分的动物目前止濒临绝种。”田中说道。“我不曾踏出这座岛一步,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但是轰带回来的书上说,动物正在陆续绝种。”
“你究竟想说什么?”日比野不高兴地说道。
“谁也阻止不了。”
“阻止不了什么?”
“迈向悲哀的结果。”
我和日比野面面相觑。
田中的话听起来像诗,但不如诗词般诗情画意,感觉像是一把揣在怀里用来防身的旧匕首。他说,谁也阻止不了旅鸽从世上消失的悲剧。
因为,这是大时代的潮流。无论好坏,世上总有一股洪流,任谁都无法与之抗衡。
这种洪流的国务部长宛如雪崩或洪水般巨大,以严冬入春的缓慢速度向人类袭来。旅鸽绝种是如此,大部分的战争也是如此。在所有人尚未察觉之际,一切事物都已经被卷入那股洪流之中。
“人类一旦失去,才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大概吧。”我一边回应,一边想起视线曾经说过,如果不是得了癌症,我也不会反省。
“失去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如果回来的话怎么办?”日比野傻不隆咚地反问,像个想用歪理反驳老师的孩子。
“什么怎么办?”
“如果失去的东西回来了怎么办啊?怎么办才好?”
“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也只有努力不要再失去吧。”田中耸耸肩,他的身上充满了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就跟你父母回来一样。”
日比野的表情僵了一秒,旋即又各缓了下来。
“奥杜邦只能束手旁观。”田中又说,“就算他察觉旅鸽会绝种,大概也束手无策吧。”
“亏他还是大名鼎鼎的鸟类学家,到底在干什么!?”
“画图。”
“画图?”
“不定期有制作标本。他是学者,将画作集结成册流传于世。”说到这里,田中窸窸窣窣的从口袋里找出一张纸。
大概是平时随身携带吧。纸张有点变色,便褶得很工整。
“正版是实体大小,这是缩印的影本。”他在我们面前摊开那张纸,上面画着一对鸽子。
那是一幅美丽的画作:两只鸽子停在枝头上,伸长脖子以喙交啄。虽然是黑白的,却比照片更漂亮。“这是奥杜邦的画作,好像是旅鸽求爱图。”
“这只是普通鸽子吧!?”日比野似乎有所不满,但我老实说出内心的感想。“很爱耶。”
田中似乎对于我们的反应都很满意,举起手说:“故事讲完了。”
“优午为什么会叫你来听这种故事?”要回去时,日比野匆然问我。
田中发出“噢”的一声,歪著脖子,仰望天空,悲伤地眯起双眼。仿佛对天空的存在感到痛苦,叹息。“假使这座岛和旅鸽有著相同的命运,我大概也只能像奥杜邦一样
看著它毁灭吧。”
“干嘛突然那么说?”日比野不悦地看著田中。
“优午从前说过。”田中的声音逐渐哽咽。
“干嘛啦!?荻岛要毁灭了吗?”
田中大概是吞了一门口水,稍微顿了一下。“具体来说,应该是不会有那么一天,说不定只是个比喻,优午说,就算这座岛向下沉沦,变得无可救药,他也不会自责,只会为这座岛祈祷。”
祈祷这两个字立刻钻人我的脑海中。
“当优午那么说时,我觉得奥杜邦的鸟类画作是在‘祈祷’,其中蕴含了对旅鸽的爱。”
“可是,奥杜邦应该料得到旅鸽会绝种吧?难道他也是愚蠢无知的家伙吗?”日比野毫个客气地说道。
“就算是,奥杜邦还是会向上苍祈求。”田中加强语气。“他曾说一大群旅鸽的‘壮丽景观难以用言语形容’,他一定在祈祷这壮丽的景色永世留存。”
“你和优午的感情好吗?”
“我的谈话对象只有鸟和优午。”随著阳光照射的角度,田中看起来时而年轻时而衰老:“优午问我:‘你有养岛吧,鸟也是我唯—的朋友,这么一来,你就是我朋友的朋友。’如何?他很贴心吧?’
听起来有点悲哀。我约脑海中突然污现田中和优午对话的情景。—个腿部有残疾的男人!坐在田埂上和立住田中央的稻单人究竟多久聊一次?聊的内容又是什么呢?
“哼!”日比野沉著—张脸?从长椅上起身,拍拍裤子后面的口袋。
田中敏捷地双手一撑,也站起来接着说:“一九一四年,最后一只旅鸽马莎在俄亥俄州的动物园里死了。”
“那是最后一只旅鸽吗?”日比野问道。
“马莎出生以后就一直待在笼子里。亿万只铺天盖地的旅鸽早在它之前就已经消失了。”
“刚才那张鸽子图是轰弄到手的吗?”
“是啊,我拜托轰的,”只有在提到这一点时,田中显得别扭。“那家伙果然知道这幅画,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低声说道,
我们站起来往回走,瘸腿的田中自然落后,日比野却不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你不觉得他是因为肢体残障,自然而然就会喜欢鸟吗?他以为鸟儿会飞就不需要双脚了。”日比野说道。
“是啊。”我不得已搭了腔,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日比野很像在聊自己的朋友,而田中不知何时失去了踪影,
日比野大概有点怀疑我,他追间说:“伊藤,你昨晚跟优午聊了什么?”
“我只是睡不著,明明累得很,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这种事情很平常吧?”
“我不是在责怪你。”
“我问过优午。”我说,
“问什么?”
“问我的未来。我想知道,如果回仙台的话,能不能平安无事。”
“是哦,伊藤也拜托优午啦?”他高兴地说道。“曾根川根本对这种事不屑一顾,认为这世上没有会说话的稻草人。真有趣啊。同样是外面世界的人,有的笨蛋相信,有的白痴却坏疑,”这么说的话,两者不都是笨蛋!?
“优午什么都没说吗?”
“没有,他说我还不能回仙台。”
日比野瞪大了眼。“真的吗?”
“很奇怪吗?”
“优午很少会提到未来的事。”
我只好侧著头,原来你要说的是这个啊,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人声音,叫道:“日比野先生。”
我和日比野同时回头,日比野提高音调回应:“佳代子小姐。”
没看到希世子小姐。
“你听说优午先生的事了吗?”她的声音打从心底充满了恐惧。但是这种优雅又有气质的说话方式,很难让人觉得确实发自内心。
“真是糟糕透顶,你说是吗?”日比野如此回应,语气跟平常完全不同,他还装出深思熟虑,风度翩翩的摸样,那别扭的样子害我差点笑了出来。
“这座岛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警察一定会抓到凶手。”日比野慌张地回答。刚才还说警察没用,现在又马上改口,很明显地,他可是高兴得不得了。
两人接著聊起了优午的事,我又被晾在一旁,他们聊到一半,佳代子才注意到我,日比野只是勉强答了一句:“他只是普通朋友。”
“对了,佳代子小姐家的墙壁一定要粉刷吧?”日比野说。
“你还记得呀?”
“当然,对了对了,我要收钱喔。”日比野仿佛在说一句很潇洒的话,他微微一笑,我别开视线,因为实在看不下去了。佳代子小姐也礼貌地笑了。
“没关系,发生了优午先生的事,过一阵子也没关系,等平静下来再麻烦你好吗?”
“乐意之至。”
他热切地对佳代子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府上估价吧。就这样把我扔到了一旁。
这时,佳代子小姐突然说:“我被选中了,”
到底是什么事呢?我皱起眉头。日此野立刻高声说:“当然罗。佳代子小姐是老天选中的美女。”
我猛然回神,不知何时,日比野和佳代子小姐已经丢下我走了,我独自站在两旁都是干涸水田的马路上。他们俩的背影就在不远处,但跟着他们未免太不识相,或许他们那样也有约会的乐趣,我决定朝反方向离开!我想一个人探索这座岛。
在那之后过了五分钟左右,我遇见了草剃,他就在我前面几公尺远的地方,边走边推著脚踏车,我追上去跟他打招呼,为昨天的晚餐向他道谢。“昨天真是谢谢你。”
“百合做的菜很好吃吧?”他毫不谦虚,马上挺起胸膛说,感觉不是在挖苦。
“非常仔吃。”我没有特别客气地回答,
“百合放心了。”
“放心?”
“因为伊藤先生给人的感觉和曾根川先生不—样。”
顾来如此:这个说法我能接受。也许她是想确认这一点才请我去她家的,“她为汁么讨厌曾根川?”
“啊,百合不会没理由讨厌一个人。”
“会不会像日比野说的,曾根川真的对她做了什么?”
我说这话并没有假设什么严重的事情,然而,草剃的表情僵住了,吓了我一跳。
我心想,对于草剃来说,或许百合小姐是他抬头挺胸的重要原因,她的地位举足轻重,是他保持平衡的生活重心,所以,别说是受到伤害,就算被摸一把他也不愿意。
“日比野先生没跟你在一起吗?”草剃问我时,脸上表情和缓了下来。
“他丢下我不知跑去哪里了。”说完,我抬了抬下巴指著草荫的脚踏车。“抛锚了吗?”
“你们那边的脚踏车也会抛锚吗?”
我一时没有会意过来,你们那边指的是荻岛外面。
“是啊,脚踏车会抛锚。”
“搞什么,原来都一样嘛。”
我一阵愕然,你要为那种事情失望,我也没办法。
“你觉得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他提到优午的事。
“我昨天才刚到这座岛,不知道。”心想,我怎么会知道。
“可是,从外面看的人会比住在蚁窝里的蚂蚁看得更清楚。”他说,
“原来如此。”我认为这是一针见血的意见。
“百合也那么说。”说不定他的大部分知识来自于妻子。“对了对了,你知道百合的工作吗?”
“她有工作喔?”
“她的工作是握客人的手。”
我们走到斜坡,他使劲推著脚踏市,或许是下盘有力,他的步伐踩得很稳?
“她会握病人的手。”
“她是……,护上小姐吗?”
“不是,就只是握手。”
“只是握手?”
“对于临死的人,能做的不就只有这些吗?”草剃爽朗地说道,
无需确认,我肯定这是百合小组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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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起祖母去世的时候。祖母死于癌症,癌症在今天的治愈率高于百分之五十,但是她的病情相当严重,她的固执让它未能即早发现癌细胞。
“癌症很奇妙。”祖母说。
“奇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啊,不想被人杀死。”
不想被人杀死是什么意思?我仔细倾听祖母的解释,
“虽然车祸、坠机、杀人和被人杀死没有两样,但我不想在临终时走得那么寒酸,我希望被天灾夺走性命,像是死于大地震、洪水或是被枯朽的老树压死等等。”
“癌症是……”我问。当时她已经知道自己罹患癌症,所以没有必要隐瞒。
“很奇妙吧。”祖母笑道,“癌症算哪一种?人为因素吗?还是自然因素呢?”
“很难分。”
“我得的癌症似乎在走的时候会很痛苦。”她又说道。
“大概吧,”我只知道书上写的知识,并没有亲身体验过。
“你别逃跑喔!”祖母严肃地说道。那不是诅咒的口吻,而是轻松的语气。
“你一遇上事情,就会选择逃避。到时候我痛到顾不了面子地哀叫时,你一定会逃跑吧?所以,我要事先叮咛你。”
“就算我不逃跑,也不能替你做什么。”
“你只要待在我身旁就够了。”祖母嗤嗤笑道。
“要我握住你的手吗?”我一说,祖母再一次断言:“你会逃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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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手这个动作究竟产生了什么?我完全无法理解,但是草萝的话很有趣。
“病人,”我问道。“会因为百合小姐握住他们的手而高兴吗?”
“谁知道。”草剃笑道。“毕竟,那些病人握过手之后就死了,根本无法询问他们的感想。可是,你不觉得他们一定很安心吗?如果自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难道不希望有人守护著自己吗?要是我的话就会。要不然我会以为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我沉默了好一阵子,仔细体会他的话之后,个知不觉地笑了。“你很棒耶。”
“咦?”他一脸错愕,但我没有解释为什么。相对地,我说:“日比野是油漆工吗?”
“是啊,他老爸也是,他们家代代都是从事这一行的。可是,因为没汁么案子可接,所以日比野先生几乎闲著没事,一直处于休业状态。”
“那他靠什么维生?”
“干不干活是一回事,总是有办法糊口的。”
“原来如此。”
“再说,他弧家寡人一个,大家对他还不错。”
“孤家寡人?”
“他没跟你说吗?那就不妙了。”
“不会啦。怎么了?”
“日比野没有父母,从小也没有兄弟姊妹。那个人一直都是孤伶伶的。”
“他家人死了吗?”
“嗯。”
“车祸?”我一面问,一面想起在我读高中时,死于一场车祸的父母。
草剃没有再多说,就像是一个口风不紧的男人,深怕不小心说溜嘴,连开口都很谨慎。我们一语不发地走了一会儿,右边开始看得到一些民宅,草剃挥手向我道别,我拿出口袋里的明信片。
“这个,能不能寄到岛外?”
“今天下午轰大叔出船时,我会请他带过去。”或许是基于邮差的礼貌,草剃并没有细看,马上放进了夹克的口袋。“第一次有人寄信到岛外。”他看起来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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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山舔了舔上唇,好像在低语:总算变得有趣了。
他在仙台市区往南的交流道附近的一间仓库里,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忽明匆灭,好像快坏了,正下方蹲著一对男女,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
这对男女身上仅着内衣裤,手脚被胶带捆住。是城山干的好事,这对男女原本将车子停在山道附近的路肩,有说有笑。城山绕到驾驶座敲敲车窗,亮出警察手册,对他们说:“我有点事想请你们帮忙。”接着就轻而易举地把他们骗进仓库。
一进入仓库,城山就用铁管痛击男人的头部,男人一倒下,城山旋即用胶带捆住他。女人在一旁看傻了眼,城山也如法炮制,再用剪刀剪开他们身上的衣服,把他们剥个积光。
城山只有一味地殴打他们,用铁管或地上的石头轮流殴打这对男女。他反覆地殴打对方,并小心翼翼地避免对方断气。
男人只有—次动了动下巴,好像想说什么,城山撕下男人嘴上的胶带,男人呻吟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假日的余兴节目。”城山沉稳地四答,男人的脸上流露出绝望,这令城山兴奋不已。
他用脚端男人的命根子,用手指指女人的胸部,他们的反应渐渐微弱。城山看准时机,蹲在他们耳畔低语:“你们的人生已经毁了。”再以轻松的语气说:“等一下我会剥了你们的皮、折断你们的骨头,再切掉你们的性器。人生很痛苦喔!”
他们开始痉挛似地发抖,因为他们知道城山不是在开玩笑。
接若,城山对男人说:“如果你跟我说:‘可以强暴女人,在她们体内胡乱抽插。’我倒是可以饶你一命。”
他用那女人也听得到的音量说话。男人不发一语,垂头看著地上,应该是听见了。“要不然,我就捶烂你的膝盖,或是挖出你的眼珠。”一旁的女人形同废人般地双腿张开,她的眼睛因为恐惧而眨个不停。
城山忍住笑意。这一瞬间总是让他快活得不得了。
人们应该会为了脱离痛苦而出卖他人吧。到最后,出卖他人的一方迟早也会因为承
受不了罪恶憋而发疯。人类就是这么愚蠢的动物。
“快点,怎么样?”城山静静地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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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到了兔子,不过,并不是红眼睛的小动物,而是市场里的兔子小姐。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吧的人,她好像整个人从地面隆起似的。
市场里没什么客人,或许是因为时间还没到,一家家店与其说是店面,不如说是帐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是小学每次办运动会时,校长和家长会会长会待在里面的帐栅,底下还铺了防水布之类的东西,上面陈列尚品。
一名身穿灰色大衣的妇人蹲在店门口,盯著手里的苹果和马铃薯。我站在她身后,呆呆地望著老板。
那家店的老板就是兔子小姐,一身褐色肌肤,手臂是我大腿的两倍粗,肚子上有好几层脂肪,没什么威严,也好像没办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手构不著地面,也不可能脱下身上的大衣。
妇人请她将几颗马铃薯包起来,然后起身。这时,她说:“真教人难过呀。”肯定是指优午的事,
“找还是没办法相信。”眫老板发出区沉而美妙的嗓音,感觉她的声音震动了地面。妇人离去之后,我若无其事地蹲住店门前,摸摸马铃薯。
这时,胧大的兔子小姐说:“没看过你耶。”
“是……,是吗?”我佯装镇静。
“嗯。”她警戒地打量我,嘀咕了一句:“你从南方来的吗?”
“是啊,我从南方来的。”我配合她的话。
“不好意思啦。”我不知道她为何道歉。“我啊,一直坐在这里。所以不认识岛上所有的人。”
“啊,没关系。”
“你也是为了优午的事来的吗?”她说。“这世上真的有人那么心狠手辣。优午一直站在田里,告诉我们好多事情,而且他从来没做过坏事。”
“是……,是啊。”感觉好像被责问的人是我哩。
“优午真的告诉我们好多事情,他自己怎么会遇上那种事啊!?”
或许她比我当初看到的感觉更年轻,虽然脂粉末施,肌肤却光滑亮丽。她双手环抱著站不起来的庞大身躯,说:“最近听说英国王妃去世了,你听说了吗?你知道英国这个国家吗?”
她指的似乎是黛安娜王妃。有趣的是,她不但知道北韩的最高领导人金日成在几年前去世,也知道尼斯湖水怪是有人捏造的,这些全部都是从优午那里听来的。她骄傲地说:“我没办法离开这里,不过托他的福,我也不是一无所知,因为我老公会把优午说的事情告诉我。”
“他会告诉你们未来的事吗?”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她的眼神与其说在责难我不是岛上的居民,反倒像是在可怜我,“他不会告诉我们未来的事,特别是本人的事情。我祖母也说过,他从很久以前就是那样了。”
如果能预知未来,任谁都会抱持关心,我又想起了名侦探的故事,假如我身在小说里,我一定会挨到名侦探身旁叫道:“快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谁会遇害?你只要把破案的页数往前挪一点不就好了吗?”
“只要大家一逼问,那个生性温和的稻草人一定禽说:‘知道未来的事情就没意思了。’”她微微一笑。“对了,你买点什么吧!”
“可是我现在身上没钱。”我边说边探了探裤子后面的口袋,发现里面有纸钞,心想,这种钞票大概不能用吧。给兔子小姐一看,她说:“那也行,是轰的钱吧?”便收了下来。
相对地,我收下了五颗难看的马钤薯,装进塑胶袋里。
“你第一次见到我,吓了一跳吧!”
“咦?”
“我这么胖。可是啊,我也不是自愿变成这副德性。”
接著,她淡淡地聊起了自己的事,我对她的身世挺感兴趣,而且也没有胆量打断她,只好静静地倾听。
她似乎从五岁开始看店。“当时啊,我个头小,很可爱喔。毕竟是兔子嘛,周遭的人会不断地称赞我可爱,然后给我点心。我也喜欢甜食,所以来者不拒。久而久之,我就变得胖嘟嘟的。”她遗笑著说:吃东西是一种幸福,有时候我想,如果在意体重,那就对不起食物了,”
“我还记得动弹不得的那一天,是阴天,猫咪叫个不停。我走到这里的路上,有一户人家种的奇异果结出漂亮的果实,我心想回家时再去跟他们要。结果啊,打烊以后当我想回家时,居然站不起来了。很可怕吧!不管我再怎么使力就是动弹不得,吓坏我了,我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如此。”虽然这不是“原来如此”这四个字能够解释的现象,
“该不会从此以后就以这副德性在这里生活吧?我一想到这里就笑了出来,没想到居然变成真的。”她很开朗。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以上,一步也不曾离开,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她有一种爽朗的性格,让人感受不到个中辛酸,我跟她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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