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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ⅱ 02南海归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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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清醒的头脑,有命才有财,无命都是空。 
可蛋民大多是海上蛮民,在历史上所遭盘剥又最是苛酷,以前在官府的监视下采蛋,为了防止蛋民在水底把南珠吞入腹中藏匿瞒报,监采的官兵会将从水下活着出来的蛋民开膛破肚,在这种恶劣环境下生存的蛋民,无一不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以他们的觉悟,当然比不得精通易理懂得“生生不息“之道的摸金高手,所以蛋民的规矩,从来都是为了采蛋而不在乎身家性命,看到蛋民阮黑那热切而又疲惫的眼神,他似乎根本就不把水下的危险当一回事,就算患上潜水病死了也在所不惜,人合虽关天,可采蛋之事比天大,而且他根本不清楚以我们现在舱中的青头回去可以分得他多少利润,可以说阮黑这个人见过什么钱,对钱的数目缺少概念,也不象明叔那样了解行市,知道什么东西有什么价值,阮黑只是认定采蛋采得越多钱就越多。 
我实不知应该怎么对船老大阮黑讲明不能过贪的道理,只好对他们师徒三人来硬的,告诉他们海沟里有鱼龙出没,此时天降骤雨,到得晚间潮水大涨,海底藏匿的大海蛇必会借着云阴月暗浮至海面,晚上想去的资金都是我提供的,进珊瑚螺旋的办法也是我想出来的,说白了这船上摸金校尉才老板,蛋民都是伙计,从现在开始我说了算。
第二十四章 没有出口的海
不过一想到买船的钱都是Shirley杨出的,进珊瑚螺旋海域的司天鱼、魁星盘,以及漂瓜取鱼之术,也都是她祖上搬山道人传下来的,我说起这番话未免有些底气不足,偷偷瞥了Shirley杨一眼,见她正对我微微点头,我当即又觉得底气十足了,把阮黑等人说得哑口无言,只好听我吩咐,绝了夜间采蛋的念头。
海上风浪无情,我准备见好就收,但尚未找到玛丽仙奴号沉船,却是大事难了,如果晚上海象允许,拟定再利用潜水钟侦察其余几处海沟,我和众人商议此事,哪怕是只拍到一张照片都能交差了,这时驾驶舱里的明叔突然用千里传音筒发出讯息:“你们快上来,大事不好,阴火烧海来啦!”
阴火终于出现了,在“传音筒”里听到明叔的声音后,我三两步蹿上船头,只见海上阴云遮天,大雨落得正紧,不远处,晦暗的海水突然沸腾翻涌,海底一片明亮,白光刺眼,穹幕形的火光在海底分为数道,自下而上有一股股恐怖的黑烟冲上天际,阴火潜烧之处的海水都被烧得滚沸,无数被阴火烧毙的水族残骸浮尸于海上。
海底龙火的黑烟冲得本就阴霾的天空更加昏暗,海面下则是火光浮动,一大团一大团烧灼着的阴火,犹如在海底同时升起数轮明月,将大海照得一片阴森通彻。众人在船上见了这如同世界末日般的景象,个个都感到毛发森然竖起,心头冒出阵阵寒意。
由于要借助月光潮汐涨水之无际进入“珊瑚螺旋”,所以我们选择的时间大约在阴历十五前后,正是明月将满的日期,想不到时机凑巧,却在海上亲眼目睹了这炼狱般的龙火。海底涌出的火球吞噬了周围一切的鱼群,那些离阴火距离略近,侥幸未死的,也都多半被烫得焦头烂额,挣扎翻滚着在海中跃出,整个海面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
龙火只在海水中才能燃烧,离水既会熄灭,而且这在青乌风水中称为“龙灯”的海底阴火,虽然势大惊人,但往往只是忽来忽去,瞬间即逝。我心知这种异象仅在“南龙”余脉处才有,是行踪飘忽的南龙海气凝结而成,非是海底火山和油气喷涌可比。单看这海底火势潜行,便知道“玛丽仙奴”号上幸存的船员所言不虚,那艘载有“秦王照骨镜”的沉船肯定就在附近。
我们对阴火龙灯的认知程度仅限皮毛,甚至就连看也是第一次看到,根本不知它的厉害。不过此刻的海面上虽然惊险万状,却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赶紧取出司天魁星盘,记录下几处阴火浮动地位置,那边明叔也正拼着老命,把船尽量驶得远离火海。
“珊瑚螺旋”海域里的阴火,大多集中在“幽灵岛”的东侧,我们座船所处的西侧相对安全,南珠生长的珊瑚森林都集中在西面,经过初步探测,东面海底情况更为复杂,水深至少是海底森林的一倍以上,存在多个海洞海沟,尚未来得及使用“潜水钟”对那里进行详细的水下侦搜,看来“玛丽仙奴”号沉船十有八九是陷在幽灵岛东面的海底。
潜燃的火光果然是昙花一现,片刻间转为暗淡,归于一片虚无之中,海天之间失去了阴森地亮光,顿时变得漆黑一团,只有大雨依旧哗哗下个不断。我问明叔和阮黑,以他们的航海经验来判断,今夜的海象会是如何?
那二人都是经验老道的水手,他们一口咬定,别看“阴火烧海”,但不得风信,近两天内绝不会有风高浪急的海象,座船留在这片海域还是比较安全的。 Shirley杨也认为当靠海上的天气不会起大风,无风便无大浪,能把船体击碎的巨浪虽是航海煞星,但也要提防海涌、海滋之类的特殊海象。
我同众人合计了一下,都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最后决定把船绕过“幽灵岛”,到“珊瑚螺旋”东面寻找沉船的踪迹。于是“三叉戟号”探照灯全开,座船在一片漆黑地海上行驶,缓缓从黑色的礁石岛屿侧面绕过。这岛如同倒扣地大钵,钝锥形的黑岩山体露出海面的高度不到十米,但坡缓极宽犹如黑色巨鲸的脊背出水,座船接近后,利用强光光束照在上面,看来更增威势,一种黑暗压抑的感觉笼罩人心。
我正要带古猜等人到船后准备“潜水钟”,忽地里船身左右一阵摇晃,这时海上无风,水不扬波,突然出现剧烈的晃动很不寻常。明叔等人也揭掉雨披的帽子,在船弦上探出身子,提着手电筒查看海面状况,最担心就是潮位太低,触到了海底凸起的暗礁。
没等大伙查看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子事情,眼前忽地一亮,视野豁然开朗,天上骤雨忽止,原来是积雨云被刚刚龙火烧灼后升腾的海气一冲,竟然云开月霁,一轮明月从云中现出,悬在头顶,明月似昼,又圆又亮,照得海面之上一片通明,船后那片水域下的海底森林中,无数螺蚌打开蚌壳吞吐明珠,弄月吸珠,借以取得月光的阴精之气。
天上水下珠月相辉,渗人的亮光中,海上还浮着不少刚刚被龙火烧死的海鱼海兽,明亮如昼的海面一时之间充满了無诡异的跡气氛,我们的座船船身依旧东摇西晃,起伏不稳,众人不免更加紧张,一种可能要有灾难发生的预感从心里升了起来,这时Shirley杨最先发现了情况:“快退!这片海面洋流异常!”
Shirley杨话音刚落,我和其余的人也都看到了一幕可怕的情形,只见“珊瑚螺旋”东边的海面上产生了大大小小无数个海洞,圆月虽明,却照不亮这一个个漆黑的水旋,“三叉戟”正行驶在两个海洞的之间,船体被两股来自不同方向的潜流带得来回晃动。
“海洞”在渔民蛋民口中,又称为“海漏”,就象海底突然产生了几个大洞,海水形成旋涡一般倒灌下去,无意中卷入附近的舟船往往会横遭大难。
海洞与南龙中的海眼也不尽相同,传说被称为“归墟”的海眼,是天地间的一个大窟窿,天下之水最后都会流入“归墟”深处,它是一个永恒固定的存在,但谁也说不清它是真是假,而“海洞”则是可大可小,时有时无,是升腾凝聚的海气消失后,海水填补其中真空而形成的,也有些是因为海底地震、开裂、蹋陷而产生的,是一种海面上产生巨大水流旋涡的自然现象。
众人见海面上出现了一个接一个的涡旋,一时看得眼前发晕,哪里还敢去细数海上究竟产生了几十几百处海洞,此刻全身如被雪水所淋,先自打了个寒颤,随即醒过味来,趁着海洞只是刚刚产生雏形,海水尚未大漏,赶紧掉转船头向后撤离,若晚上半步,一旦被海水卷进海洞之中,别说是海柳三叉戟号,即便是驾着一艘航空母舰,也会被无情的海洞吸卷进海底深渊,扯为无数碎片。
海洞深处洪波之声如同巨钟一波接一波的传出,海水鼓荡嗡嗡作响,单凭人工制造的航海工具,在毁天灭地的自然之力面前没有半点抵抗的余地,我们知道不能以卵击石,哪还顾得上找什么秦王照骨镜,在明亮的满月下把船只动力开到极限,没命地掉头往西撤离,只盼离那一大片黑压压的海洞越远越好,能够远得一米,便多了一分逃脱大海吞噬的生机。
明月之下看得好生真切,只见海面洋流打着转,,一圈圈的正在产生旋涡,海底怒鸣震耳欲聋,“海洞”与“上水龙”是海水一起一落的两大灾难,这时虽未成形,但看这“海陷”前的先兆,远远超出了那“龙上水”的海涌之威,万幸我们发现及时,“海漏”尚未真正出现,海柳船虽被水流带动,却仍能掌控航向,在这紧要关头,立刻辟波斩浪,急趋退避。
我们不知海陷的规模会有多大,为了安全起见,此时只能先撤离“珊瑚螺旋”海域,等待时机再回来寻找沉船。海平线上那一道道在白天隐约可见的黑线都被海水淹没,黑色的“幽灵岛”也在逐渐消失,海水暴涨,正好可以借着水位的增高逃出“珊瑚螺旋”。
明叔在驾驶舱掌着舵,座船如同离弦的快箭,在海面上向东疾驶。
阮黑带着他的两个蛋民徒弟,在船头挥动着手臂张口大叫,但声音都被诲水陷落之声吞没了。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在喊些什么,还以为他们都被刚才出现的“海洞”惊呆了,但随即察觉到情况不对,他们好像在拼命告诉我们,船头前方的海面上出现了极可怕的东西。
我借着月色往东一看,不觉惊出一身冷汗,水中有个白蒙蒙的巨大的物体,不等我们作出反应,水花翻滚,已到近前,正在全速前进的座船,便如同迎头撞上了一堵铁壁。
船头险些被撞得粉碎,在前甲板的多玲想抓住揽绳固定身体,可身体失去平衡,一把抓了个空,立刻被猛烈震颤的船身抛向高空。
眼看她就要落入汪洋大海,阮黑奋不顾身地拽着一根缆绳跳下船去,由于多玲是先被甩向半空随后落下,所以阮黑同她有个高低落差,跃出船身就将她接个正着、被多玲下坠的力道所冲,两人并做一团摔向海里。
船老大阮黑从越南逃离之前、便已收留了多玲为徒,多年来出海捕鱼采蛋,情同亲生父女,此刻见多玲要遭坠海之厄,想也不想就舍命相救。但他从船上跳下之际,虽是捉了条缆绳在手,可那条缆绳并未固定在甲板上,被他师徒二人一扯,那盘绕着的缆绳如同一条有了生命的活蛇,嗖嗖嗖地被从船上抽去。
这时离那团缆绳最近的人只有我一个,我心中除了“救人要紧”这一个念头,更来不及再做它想,在颠簸中抢上一步,将那只剩一小截白揽绳绳尾揪住、匆忙中找不到可以栓绕地位置,只好身体一转,将粗如儿臂的绳索缠到腰间围了两圈。
暮地里一股巨力猛地传来,勒得我一阵窒息,胸腹间气血翻滚,脚下无根,眼前发黑,被阮黑和多玲坠船之力也扯得要翻身落船。这时胖子从我背后冲上两步,拽住缆绳用脚蹬着船主,他蛮牛般一身筋力在这关键时刻凸显出来,才堪堪将那险些落下海的二人挂住。
我如获大赦,急忙就地一滚,从被勒出血印的腰上把缆绳卸去攥在掌中,抽眼向海中一望。原来三叉戟号刚刚撞上的正是我们在海沟中遭遇的那条大海蛇,白龙般的“海蛇”生性惧光,常在百米以下的深海出没,只有云阴月暗的夜晚才会浮上海面。按说这明月高悬不应是它活动的时辰,不过刚刚水下阴火鼓荡,又有海底老蚌戏珠,海底的月光比天上还亮,搅得它不得安宁,被逼浮上海面,暴怒如雷,想要倾覆舟船泄愤。
海柳船三叉戟号若非有铜板护甲,被它一撞早就漏了,不过这一击刚过,海中白练翻滚,紧接着又掉头摆尾横扫船身,海柳船虽是海上最坚固的船只,但大海蛇的龙尾,与海底那株质如玳瑁的老树也差不多粗细,不是猛龙不过江,它从海中扫来的力量足可以将船身击成碎片。
这时船身起伏甚剧,我和胖子揪着缆绳不敢撒手,阮黑则抱着多玲,两人被绳索悬在半空,随着船身样动,一条缆绳悠来荡去地好不危险,Shirley杨和古猜都赶来在我身后将我抱住,从般内到船下,六个人在有如一片风中飘叶般地船中连成了一串,只要有一个人咬不住牙,便会立刻有人落进海里。
船迟偏遭打头风,就在我们进退两难勉励支撑的同时,海中白浪涌起,大海蛇的尾巴从半空向着船身横扫过来,我正扯着缆绳咬牙运力,半分也不敢松懈,眼睁睁看着巨缸般粗细的蛇尾卷至,也没有回天之力可以施展。
恰恰在这个时候,海蛇卷起的海水起伏诵动,三叉戟号也被抛上抛下,随着海涌下落之势,船身忽地被抛落谷底,一股急劲的腥风扑面,我只觉胸前被猛撞,就见那海蛇从船身上方卷了一空,座船间不容发地避过了致命打击。
海蛇的蛇身卷起一大片白花花的海水,蛇身在水幕中潜了下去,我们知道它被这圆月所惊,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果然不消片刻,船后的海水又翻滚起来,白色的巨大海兽再次浮水现形,顾不上喘息和庆幸船体没有大破,急忙两臂叫力拽动缆绳,把阮黑师徒救回船上,阮黑和多玲全身湿透,过度受惊,使他们脸上惨白,没有一点血色,我们连推带搬,将这两个大难不死的蛋民移进船中。
明叔为了将珠宝人鱼带出大海,竟是出人意料地仍在坚守岗位,咬紧牙关战天斗海、脸上表情咬牙切齿,格外地悍然坚决,颇有一副海上苍狼的风范气概,我暗骂一声这港农老贼真是见钱眼开,为了发财真能把生死置之度外,倒也难能可贵,于是立刻用手比划着,告诉明叔那海蛇又浮上来了,赶紧回避,尽量闪出炮击角度,眼下只能依靠“震海炮“将它轰回深海。
刚刚一翻冲撞,使性能卓绝的三叉戟号也受创不轻,虽未大破、但最要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轮舵失灵,只能朝着一个方向不停地前进,海蛇卷动水势紧追不舍,明月照耀的海面上,海兽海船展开了舍生忘死般地追逐。
我正忙着帮明叔跟那舵盘较劲,却发现正在大骂舵盘不停使唤的明叔忽然住口,脸上神色竟是呆若木鸡,便也抬起头来,顺着他大目光向前一望,顿时感到心胆皆寒,刚刚的一片混乱中,三叉戟号便象鬼使神差一般,又转回到了“珊瑚螺旋”东侧的海面,只见无数的海漏正在逐渐合拢,聚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大海洞,那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南海海眼—归墟。
大海终于露出了它那疯枉的獠牙,无穷无尽地海水旋涌着陷进“归墟”深处,海蛇和我们的座船都已被乱流卷入其中,海洞中的水势森森壁立,吸卷吞噬着天地,此时纵然插上翅膀,也是万难逃脱。
海柳船“三叉戟号”被陷落的海洞涡流吸住,海上的巨大旋涡越到中心吸力越强,翻涌的海水转着圈被抽进漆黑的深渊,众人见舵盘失灵,座船直直地冲那海洞撞去,心下都谅了一多半,知道几分钟之内便会大难临头。
第二十五章 乾坤一跳
  此时就算立刻弃船逃生,也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一旦放下橡皮救生艇,皮艇自重太轻,立刻会被周围海水轻易卷走,在海底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海柳船转眼间就驶进了旋涡边缘,被激流一带,船头打斜,随着海洞周围的旋涌歪歪斜斜地晃动着。
在Shirley杨和明叔竭尽全力握住失控的三叉戟号,果断地抛去一部分压舱物,让船体减低航速避免过快冲进海洞,趁着海波起伏把船身带得侧移,便立即开足马力,一停一冲的作用之下,终于使刚才失控的轮舵稍稍稳定,在最后的时刻恢复了对船体的控制。
但三叉戟号在海洞毁天灭地的庞大威力中,如同一片被狂风卷集的败叶,一旦被旋涡状的海水吸住,哪里还能驶得出去,明叔见大势已去,抱着舵盘瘫在地上。Shirley杨让我将明叔拖开,她接过舵盘,驾着海柳船冲波破浪,几番起落,竟渐渐离那海洞中心越来越远了。
我和胖子等人见“三叉戟号”似是能有脱险的迹象,精神为之一振,可是我随即在颠簸摇摆的船上,发现海洞周围的海水漆黑无比,黑色的大水中一匹白练逐浪隐现,那大海蛇仗着在水中怪力无边,它定是将海柳船当做鲸鳌一类可以捕食的海兽了,一味地穷追不舍。
我暗自叫苦,看来这南海海底中的秘宝,果然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采去的,诚然应了“欺山莫欺水”这句话。山与水一静一动,青乌风水一道中惯常之理便是“天地有真性情,宇宙有大关合”,山川大地都与人一样,是有生命有灵气的,就连静止凝固的山体都有生命,何况这汹涌澎湃地汪洋大海?珊瑚螺旋里的明珠是南龙精气所钟的天造灵物,如今被我们这伙捞青头的蛋民采了去,造成海气失衡,这才引得阴火烧海,看来那狰狞的海兽被阴火所惊,从深海浮上海不顾一切的追逐采珠船,这祸头追根溯源恐怕还是采蛋引起的。
我知道这世上没有买后悔药的,现在不是考虑海象异常起因的时候,而且贪污浪费是极大的犯罪,到了我老胡手里的东西,就没有再扔回去的道理。现下若想脱困,就必须确保Shirley杨能把船安全地驶离海洞吸的范围,这正是生死较量的紧要关头。三叉戟号被吸在海洞边缘
苦苦挣扎不脱,想要离开这片海面谈何容易,海流卷动之势有如万马奔腾,船身正处于海水卷在海洞外围的旋涡里打转。虽然急切之间难以抽身逃出,但只要维持住现状,不让船身再接近海洞中心,尽量拖延时间,支撑得久一些,等海洞平复消失归于平静,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行得通了。
不过若想在海洞边缘拖延时间,便不能让那条大海蛇接近我们的船只,否则被它碰撞,即便船身承受得住,可一旦失去重心和平衡,必定会立刻落进海洞里的深渊。我急忙对胖子打个手势,让他下舱准备金毗卢水神炮,利用装填钵罗藻的子母弹将大海蛇炸回海底,或是干脆用钢芯弹丸把它射杀。胖子见到手的南珠有可能带不会去,早就憋了一肚子邪火,脸上肌肉抽触跳动,连眼珠子都红了,他见要用震海炮,就拉着明叔去帮手,不过明叔三魂早己没了两魄,胖子连抽了他几个耳光也没半点反应。此时蛋民阮黑和他的女徒弟多玲刚刚死里逃生,也不知是否受了伤,金鱼眼古猜正在船中照料他们,没有多余的人力作为炮手,他只好下般去找古猜帮忙搬运炮弹。
中夜时分的海面上,明月当头,一轮满月将银光撒遍海面,我们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大这么圆的月亮,当时都产生了一种恍然的错觉,不免惊疑是“海洞”中无穷地吸力,竟将天上的月光都抽了下来。海象确如明叔先并所言,没有一丝的海风,可海洞四周海涌大作,声势惊人。就在这诡异到难以形容的海面上,我们一面拼命驾驶三叉戟号摆脱着海洞产生的巨大旋涡,一面还要连连发炮,轰射追逐船只的大海蛇。
以漆黑轰鸣的海洞为中心,海面上的海水旋转翻滚,海柳船与狰狞的海兽如同在圆盘上兜圈,船身上下起伏,颠簸晃动得极为剧烈,在舱中想站稳脚根都很困难。眼看海蛇破浪而来,离船越来越近,震海炮却无法击中目标,脱膛的炮弹带着一串火星,空自划出一道道抛物线落入海中。
随着一阵黑浪冲起,在滚动汹涌地旋涡中,海蛇终于赶上了我们的三叉戟号,在船身左舷露出形如牛首地蛇头,裹携着冰冷的海水从半空中压向船身。我看得真切,情知不妙,对着船内的传音筒声嘶力竭地大叫,通知胖子和古猜赶紧开炮,但海涌波涛的巨响中,连我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好象张了半天嘴嗓子都喊破了、喉咙中也没发出半点声音。
这时暮地里一股硝烟从船侧喷出,穿甲弹象个火球般射向大海蛇从海波中探出的身躯、这一炮距离很近,我和Shirley杨在手中捏了一把冷汗,只盼一发命中,可炮弹恰似流星赶月,从海蛇身躯的空隙间射破水幕,差了一两米的距离,偏离了目标。
我见这么好的机会竟然一炮落空,急得连连跺脚,可震海炮的炮弹虽未命中,那条大海蛇仍被刚刚擦身而过的炮弹惊得转身没入海中,只见海波中白影闪动,瞬间绕至船头,进入了炮火的死角。
我心想这回可要玩完了,没被海洞吸进去卷碎,最后却是被海兽撞碎船身落水而亡,看来隔行如隔山,硬要让摸金校尉来学这蛋民采蛋捞青头的勾当,确是赶鸭子上架,这回要是妈祖保佑还能让我等脱身,将来再不可做这无照经营的买卖了。由于船身不停地随着海洞無周围的旋涌跡在海面转圈,人人都觉得头晕眼花,胸中烦厌欲呕,生死关头脑中仍是一片混乱,止不住要胡思乱想。
海面上海涌扬波,海蛇弓起怪躯拦在船头,我们正没理会间,却见它突然掉头猛蹿,看那架式竟似要争分夺秒地遁入海中逃命。我心中一动,便知大事不好,原来海洞已经彻底形成,在不知不觉间,三叉戟号与那条大海蛇都被吸了进去。大海蛇似乎明白那海洞中心的厉害,一旦被卷进去,即便是钢筋铁骨也会被旋涡里的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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