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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踪 作者:墨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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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人在那六个家伙的带领下走到了那两口巨大的青铜棺前。向前走的时候,我没有觉得我有什么感情的波澜,但是,我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里一阵煎熬,说的难听点,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那两口青铜棺里躺着的并不是那两个怪物而是我的双亲一般,一种极度悲怆的心情填满了我的心扉,我感到自己的胃在不断下沉,一阵说不出来的压抑让我几乎就要跪地哭泣。我知道这样的说法一定有夸张的嫌疑,但是,这就是我的真情实感。
我转头去看滕益,只见他也是直皱眉头,感到苦闷异常,在我们三个人之中,只有卜瑾面无改色,仍旧是一副冷如死水但却甜美异常的脸。
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和滕益都感到异常惊讶,只见那六个家伙分别把那两口青铜棺都打开了。
我垫脚向里面一看,却并不是如我想象一般见到一潭黑水,里面很干燥,而且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里面也并没有散发出什么令人恶心的腐臭味。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的注意力全部都转向青铜棺里的那堆形态奇异的白骨了。
只见第一口青铜棺内的白骨赫然正是一条长蛇的形状,蛇的长度倒并不长,但是骨骼却十分粗壮,与一般蛇不同的就是这条蛇有一条巨大的脑袋,另外,它还如蜈蚣一般,周围长满了无数细小的爪子。
第二口青铜棺内的白骨与第一口青铜棺里的相比之下,显得有些混乱,大大小小的白骨十分散乱地堆砌着,一打眼,只能看到一颗巨大的头骨。
这个时候,四周其他的咸鸭蛋头盔竟然都变成了哭丧脸,一群群黑压压得蹲在那里,肩膀几乎是同一个节奏,一抖一抖,像是在哭泣一般。为首的那六个家伙见此情形,都把脸转向我们,然后做出一个摊开双手的动作,似乎是在告诉我们他们对眼下的这种状况无能为力,在乞求我们的帮助。
“他们似乎是有求于我们。”滕益说道。
我摇摇头,对他说道:“求我们?求我们俩有什么用,我们俩谁能帮上忙?我们连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都不清楚,怎么帮?我估摸着他们还是在请求卜瑾帮忙。”
但是卜瑾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为首那六个家伙让我们走到铜鼓前面。我们一开始也没有弄明白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一点已经可以确定了,那就是,这些家伙对我们并没有恶意。
我们跟着他们的带领,穿过两口青铜棺的时候,我的心里简直难受到了极点,我几乎是硬撑着走到铜鼓前面,这个时候,我终于发现了那写家伙让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了。因为,那铜鼓的周围,竟然雕满了图案,离近一看,竟然是一些跟石室内的壁画一样的连环画。
那六个家伙示意我们走进观看,我和滕益离近一看,冷汗紧接着就下来了,只见那铜鼓的周围雕刻的并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这一伙人,而且是自从我们进入森林以后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在这面巨大的铜鼓周围有详细的描述。
从界碑到腐尸指路,再到尸骨坛,青铜镜甬道,虽然铜鼓上面并没有刻画出我们所经受的危险,但是其中所有的场景都和我们所遭遇的一模一样。而且,最主要的是那几个人物,寥寥几笔,但是却栩栩如生,把每一个人物的显著特征都描绘出来了——比如说,段郁文那老迈的身段,卜瑾那僵硬的身姿,滕益那拿长刀的样子,以及梁赞拿着的那把简易矛——等等!不对!
看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声,一种说不出究竟是恐惧还是惶惑的心情充斥着我的身体内。这铜鼓的周围刻有我们一行人,这件事情本身给人的感觉就很奇怪了,但是,让我惊讶和困惑的是——这里面没有我!
当我绕着铜鼓看了一圈以后,我惊讶地发现,最后一幅画面中,是梁赞、滕益和卜瑾三个人站在这里面对这些外貌奇特的家伙,并没有我的存在!
“这上面所刻画的东西——是我们?”滕益惊讶地说道。
“不是我们,是你们!”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竟然还有一些不是滋味,我不明白,为什么在这铜鼓所描绘的画面中没有我的存在,如果说段郁文死了,所以铜鼓的最后一幅画面没有他的存在,那么为什么我被无缘无故地删除了呢,难道说——我死了?
不不不!我用力地晃了晃脑袋,不可能!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还能感觉到疼痛,我没有死,我也不是什么幽魂,那为什么铜鼓之上没有我的存在呢?
我转头问卜瑾,说道:“这些画——是预言么?”
卜瑾冲我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这里面没有我?”我问道。
卜瑾别过脸去,不再理会我,似乎是在向我表明——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没有你。
这时候,滕益在一旁说道:“没准,你本来就不属于预言中的一部分。”
“我去你大爷!”我生气地骂道,“你之前不是还说我来到云南以后所经历的所有事情都不是巧合么,都是必然的么!自打我来到云南之后,怪事一件接着一件,我几乎是被生拉硬拽地卷入这一系列事件中,尤其是那个阿姝娜,临死的时候还说什么留给我任务让我和卜瑾一起完成,你现在又来告诉我说我本身不属于预言的一部分?”
我的情绪有些激动,因为如果说我完全是一个局外人的话,那么我又何苦自己遭受这份罪呢?
“也不一定非得这么说,”滕益解释道:“你之前不是也说过了么,三十年前,你父亲在整件事情的进展中也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所以,我也不觉得你是多余的局外人。”
“我父亲,对,我的那个老父亲呀!”我心中感叹,暗说,我的老爹呀,你三十年前到底瞒了多少事呀,为什么连一个纹面人都要向我问起你呢?
我正出神地想着,这个时候,滕益突然拽了拽我的胳膊,我不耐烦地吼道:“干什么?”
哪想到滕益不说话,只是指了指前面。
我顺着滕益手指的方向一看,心里一惊,只见卜瑾竟然毫无征兆地跑到铜鼓上站着。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卜瑾的眼睛开始有了变化,她的眼睛开始由黑变粉,再变红,最后直红到流出猩红的液体——我心头一阵悸动,心说难不成是血?
接下来,那些模样奇怪的家伙开始都跪倒在地,冲着铜鼓上的卜瑾做出膜拜的动作,那样子真的就好像古代的先民对一名巫师的崇拜。
突然,卜瑾一抬左脚,一头油黑发亮的长发顿时飘逸起来,如水藻一般。
“咚”的一声,铜鼓发出了一声闷响,响声在整个是室内回荡,我明显感觉到石室内的长明灯的火苗均是一抖。
这一次,没有颂咒声,但是卜瑾的喉咙里却发出了一阵阵哼哼唧唧的声音,就好像她正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一般。
“咚”!“咚!”“咚!”
我看见卜瑾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鞋子,此刻正光脚站在铜鼓上,围着铜鼓的边缘一边跳着形态奇异的舞蹈,一边踩出毫无节奏感的鼓声。
我看这卜瑾的神态,只见她的长发遮掩了她的面容,但是,她那一双赤红的眼睛却总是能从发间迸射出鲜红的痕迹。卜瑾围着铜鼓一圈接着一圈走,她时而仰面长啸,时而低头窃语,时而看样子又像是在模仿某种动物一般。
她一直做着这样的动作,过了很长很长时间,一开始,我和滕益还有一点好奇,但是,后来,我们俩已经变得有些厌倦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渐渐有了变化,我能感觉到长明灯的火焰在明显变得高涨,其次是,每当卜瑾的脚踩在铜鼓上的时候,四周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会发出一声“嚯”的吼叫,那声音犹如雷鸣,就好像是军人部队里喊出的嘹亮口号一般,让人有种不明的畏惧感。
“咚!”——“嚯!”
“咚!”——“嚯!”
就这样喊了几声以后,除了我们来时的六条洞口以外,其余五个入口内都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声,像是被吵醒的睡狮,让人胆战心惊。但卜瑾却不肯停歇,仍然继续着自己所做的事情,石室内渐渐从六条入口处刮进冷风。
我浑身一激灵,隐约感到某种东西正在朝我们步步逼近。
突然,石室内发出“叮铃”一声清脆的声响,我和滕益不自觉地四处寻找,抬眼一看,之前我们没有发现,这座石室的顶部,尤其是那六个大石柱的顶端都悬挂着大大小小的铜铃。
这个时候,围在铜鼓四周的那些模样奇怪的家伙开始有些骚动,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希望。
我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几条入口,生怕从里面突然窜出来什么巨大的蟒蛇。
没有蟒蛇的出现,但是,我却依稀看到某些东西正在从洞口里爬出来。
我之所以说依稀看到,那是因为我并没有看到那些东西的具体形象,但是,我又却是能看到空气中的不同之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盛夏的时候柏油马路附近的空气因高热量而发生扭曲一样。
我急忙问滕益是否看到了什么东西,但是他却一脸茫然地对我说道:“你别吓我,我可什么都没有看见啊。”
我心说我哪里有工夫吓你玩啊,我一捂自己的独自,心说多半还是因为那颗猫眼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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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巫颂

第六十章 巫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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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着自己的肚子,心说口含猫眼,虽然我现在已经把猫眼吞进了肚子里,但是,按理来说,我还是应该能看清那些从入口里缓缓走进来的东西,而现实的情况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只能从空气的扭曲中隐约看见那些东西模糊的身影。
那些东西形态各异,有些看上去像是一些巨大的哺乳动物,而另有一些则像是巨大的爬行生物,还有一个个头很大的家伙,看上去就好像是喜马拉雅山上的雪人一般正低着头缓缓从那些入口里走出来。
这些东西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的行动都非常迟缓,甚至是有些木讷呆滞,但是,它们的目的却十分明确——那就是冲着卜瑾所站立的铜鼓上。
这些东西无形无色,甚至能够从实物中轻松穿过,这些东西固然不是有生命的物体,但是,又绝不是鬼魂,因为如果是鬼魂,我应该能够看清它们的相貌。难不成,这些东西就是所谓的精魂或者是灵?
我正思索间,那些家伙已经走到了铜鼓的附近,换言之,它们已经离我们非常近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我们来时的路上,我曾经过那个黑水甬道,在那里面碰见了一只巨大的如蟒蛇一般的怪物,而那怪物曾被卜瑾收服过。按照我的猜想,这六条入口处,每一条甬道内都有一只巨大的怪物守卫着,不让生人进入,刚才,我在偷听那另一伙人的谈话的时候,我也曾经听那个京腔秦爷说过,他们也曾经遇到过什么怪物,但是,被那个纹面人阿松所制服了,但可能那怪物的精魂并没有被收走,所以才从入口处爬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卜瑾突然一阵悸动,伸出双手,竟然把自己的白色小衫的领口撕开了,然后继续发狂一般地在铜鼓上继续跳舞。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跳舞跳热了?
显然并不是这样,卜瑾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要露出她胸前的那块玉牌。
那玉牌一闪现,突然,那些无形无色的东西一下子就都扑在了卜瑾的身上,一下子就融合在卜瑾的身体内。
我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滕益看不见这些情况,一个劲儿地在我的身边问东问西,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没工夫跟你解释,”我这样说其实并不妥,更准确的说法是,我压根没法解释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我继续说道:“往下看就是了。”
只见卜瑾的身体在这一次的冲击之后,明显一抖,我能看出来她双脚一软,差一点就瘫坐在铜鼓之上了,但是,我也并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死撑下去,难不成,所谓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咚咚”的铜鼓声依然没有停歇,四周的喊声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个时候,我就听见身后传出一阵巨响,我和滕益回头一看,顿时傻了眼——只见那两口青铜棺竟然一下子全部散架了,青铜棺内的两堆白骨也跟着散乱了一地。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一下子难受到了极点,双腿一软,整个人跪在地上,似乎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我直感觉自己的胃在不断地下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辛酸,几乎快要流下泪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受到这种影响的人不仅是我,连滕益在内,他也是单膝跪地,眉头紧皱。
紧接着,就看到那一堆白骨一阵阵抖动,似乎活了一般。我暗自惊讶,心说不会来什么博物馆奇妙夜吧,一堆骨头还能活过来?
我的猜想并正确,那对白骨的确在不停地抖动,但是,很快,我发现,这些白骨开始碎成块状,紧接着又从块状变成了粉末状。
我和滕益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系列的怪异景象,连啧啧称奇的心情都没有,直觉得不可思议。
紧接着,从那些白骨的粉末中,似乎飘出了一缕青烟,我问滕益他是否看见了,滕益还是困惑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两缕青烟徐徐飘过我和滕益中间的位置,径直朝卜瑾的位置飘去。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说,也都可以猜出个大概——那两缕青烟直接融进了卜瑾的身体。而在那一瞬间,卜瑾也停住了跳舞,这个时候的她血迹已经沾满了她那娇小的脸庞,看上去再也没有什么美感可言,只能看到狰狞和恐怖的嘴脸。
“你看!”滕益对我说道。
我抬头一看,只见那些咸鸭蛋头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部站起身来,大脑袋微微向上扬起,似乎是得到了某种解脱一般,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突然,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似乎是那些家伙的头盔开裂的声音,紧接着,开裂的噼啪声瞬间充斥着整座石室,连那六个首领的头盔也都裂开了,紧接着,他们的头盔变成了粉末消失在空气中,而他们的黑色长袍则化作浓重的黑雾渐渐消散开去。
巨大的石室刚才还显得熙熙攘攘,这一下,就又只剩下我、滕益和卜瑾三个人了。
“这……完成了?”我问道。
滕益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们俩都重新站起了身,因为刚才那种撕心裂肺的心酸感已经消失不见了,我用脏兮兮的手腕擦了擦眼角,竟然发现自己的眼角留有泪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没空仔细地思索,因为这个时候,我发现卜瑾正站在铜鼓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和滕益,她的头发非常散乱,脸上又到处是血污,根本看不清她到底是怎样的表情,但是,以我往常的经验来看,我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大喊,说道:“滕益,快去,卜瑾要晕倒了。”
果然,我话音刚落,就看卜瑾整个人就要从铜鼓之上掉下来了。不过幸好滕益虽然心眼死,但是身手并不差,他一个箭步窜上前去,两条粗壮的手臂一接卜瑾的身体,一切都安然无恙,我的心里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的这种放松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我就发现自从卜瑾的身体离开了铜鼓之后,整个石室开始发生巨大的震动,像我这样的半吊子角色甚至已经站不稳身体了。
“我靠。”我吼道,“怎么回事?地震?”
“我哪里知道啊,”滕益抱着卜瑾的身体,说道:“看样子,这里好像要塌掉。”
“那还不快跑!”
“跑?往哪里跑?”滕益回敬道。
我一时没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转头向四周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那六条来时的入口此时都已经被坍塌下来的石头给封死了。
“有没有搞错啊,这也太巧了吧,正好就把六个入口都封死了?”我近乎绝望地喊道。
这时候,躺在滕益双臂中的卜瑾忽然软绵绵地抬了一下手,指了指我们的上方。
我和滕益会意向上一看,心中先是一喜,随后又是一悲。喜在我们抬头一看,发现石室内的六座巨大石柱的顶端的青石板都塌了下来,而在那塌下来的洞口处,我们甚至看到了一阵黄昏的橘色暖光。悲在这石柱周围并没有石梯一类的东西,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要出去,那就一定得爬上那大石柱。
我知道,以滕益的身手,他一定能够很轻松地爬上去,但是,我就不一定能行了,而且,最主要的是,我们现在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卜瑾,总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
此外……还有一个天杀的梁赞,也不知是死是活,总之甬道被封住了,想去救他也没有办法。
我看了看那巨大的石柱,头顶已经开始不断地有碎石落下,我问滕益道:“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爬呀!”滕益大声回应道:“难不成你还要在这里等死?”
“那卜瑾……”
“我来背着,你就照顾好你自己就万幸了。”滕益说着把卜瑾一把抗在肩膀上,看他那样子没有感到丝毫的负担。
我暗自佩服阿姝娜大巫,心说,怪不得那个老太婆让滕益过来协助我和卜瑾完成任务,滕益这家伙,身体好得真是没法说。但是,我心头的疑虑仍然不减,到底我为什么要帮阿姝娜完成什么任务呢?一开始,我是为了寻找真相,想知道我父亲三十年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以及我的哥哥未完成的任务究竟是什么,但是当我看到那铜鼓的时候,我又顿时觉得自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甚至我根本不应该存在在这里。
“还想什么呢?再犹豫就被活埋了。”滕益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的确,他的思考能力虽然不是很出色,但是,论及执行能力,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于是,我立马跟在他的后面朝大石柱上爬去。
滕益爬在我的前面,我跟着他的步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踩在石柱上的蟒蛇石雕的身上一点一点地向上挪动身体。地面晃动得很厉害,有几次,我都差点跌了下去,但是,我不会轻言放弃——在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与危险我都能存活下来,倘若在这个关键时候摔死在地上,那无论如何,我都死不瞑目,我一定要再呼吸一次外面的空气,享受一次外面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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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总结

第六十一章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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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八日,云南,昆明,市中心医院。无风,天气晴好,我准备今天出院。
我和刘震两个人正在医院里收拾行李,龙卜瑾站在病房的窗户旁边望着窗外挥洒下来的阳光怔怔发呆,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懒得去猜,总之,我要回家了。
回想起当初在地宫之中逃脱的时候,在那巨大的石柱上,我爬到一半的时候摔下来过一次,我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大碍,就立马站起身重新往上爬,直到爬出了地宫以后,我才感觉到浑身剧烈的疼痛,喉咙一甜,一口血就流了出来。我浑身乏力,几乎一动不敢动,仿佛只要身子一伸,浑身就要散架一般,连续数小时的疲劳与恐惧,让我身心俱疲,当时又正逢黄昏时候,我便直接躺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好在滕益还没有完全失去神智,他燃起了篝火,为我和卜瑾做了一些简单的治疗,虽然他并不是苗族人,但是由于长期呆在那苗族古寨之中,又与阿姝娜的关系颇为亲近,所以会一些简单的医术也是很正常的,只不过,这种医术太过简单了,以至于几乎没什么作用。
第二天一早,我们吃了点压缩饼干,卜瑾仍然没有清醒,我虽然醒了,但是神智不清,而且浑身疼痛,直喘不上气,每一次喘气我都感到胸口一阵疼痛。
但是,我仍然得坚持,直到在滕益的带领下,我们重新回到了大石头村,后来又找回了我们的那辆——不、是段郁文的那辆破桑塔纳轿车。
让我感到无奈的是,滕益并不会开车,所以,我只能继续忍着疼痛一路开车回到了昆明。
一到刘震所住的那家医院,我就被检查出来是肋骨骨折,并且戳伤了肺部,不过好在肺脏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但是这样的情况必须要进行入院治疗。我自己的钱已经不够用了,于是,我便又给我朋友高鹏打了电话,让他从银行打钱给我,这样,我才顺利入院接受治疗。
我入院后的第二天,滕益便说他要回到苗寨里去了,我想留住他,因为这一路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并没有得到解释,但是,他却对我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自然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于是我问他,那卜瑾怎么办?滕益摇摇头,对我说:“阿姝娜大巫在生前的时候不是已经对你说过了么,卜瑾以后就托付给你了,别忘了,你当初来云南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这个事情,虽然,这其中有诸多的插曲,但是,任务自始至终也没有更改过。”
我说道:“可是,我不觉得卜瑾应该跟我回老家那边,我倒觉得梁赞更适合她。”
滕益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小子身手的确是好,我心服口服,我也没想到那个纹面人能这么厉害,两个人纠缠了那么久也没有从那树根洞里出来,怕是已经……”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梁赞和段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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