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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踪 作者:墨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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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从那树根洞里出来,怕是已经……”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梁赞和段郁文跟我的交情都不深,但是,我能感觉到,自从我来到云南,这两个人对我的照顾是我能自始至终平安无恙的保证,可是现在……
我尽量不去想那些事情,转开话题,说道:“可是,我总觉得我们并没有完成什么任务呀。”说着,我转头看了看那时候还在昏迷的卜瑾,然后继续说道:“还有很多事情也都没有得到相应的解答,那个老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有那个纹面人对我所说的什么南巫的事情,太多的谜团了。”
滕益点点头,说道:“不过,那已经不应该轮到我去思考了,我想,这一切肯定跟你的父亲有关。”
我点点头,这个时候,刘震早就已经痊愈了,他正推门进来带回来新买的水果,我在医院的前几天,一直是由他来照顾我。
在送别了滕益之后,刘震向我问起了那些经历,我并不是有意不跟他讲,只不过我每当我想起那些事情的时候,心里头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疲累感,在刘震的一再逼问下,我才勉强简单大致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他讲了一遍,当然,这也是对我所经历的事情的一种梳理方式。
我简单总结了一下我来到云南以后所遇到的各种怪事以及相应的疑惑,而至于那些已经得到解答的疑惑,我就不再重复提起了。
如果按照时间的顺序来讲的话,我简单地梳理了一下各种疑虑:
第一点,三十年前我父亲到底在云南干了些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我想虽然我还不知道确切的经过,但是,起码已经有一些模糊的雏形初现在我的脑海里了。
首先,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我父亲来云南绝不是为了什么考古活动,他在来云南的时候甚至就已经对这里的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
其次,那就是一些具体的细节,显然,我在段郁文的叙述和偷听老韩的谈话的时候所得到的故事有着很多差别,其中尤其是关于我父亲这个人的评价。为了保证我能够得到真相,我尽量使自己不带有主观色彩去评价我父亲,很明显,在段郁文的叙述中,我父亲所扮演的角色是正值刚毅的学者形象,而在老韩的口中,我父亲则完全变作了另一幅嘴脸,这样的父亲更像是——汪成宝!唯利是图,狡猾阴谋,运用一切手段为自己的棋子,以帮助自己达到目的,这样的父亲对我来说是陌生的。
第二点,卜瑾身上的玉牌到底是什么东西?
从一开始有人冒充我的父亲给我打电话那时起,我第一次注意到卜瑾身上的那块玉牌,以至于后来假冒的汪成宝,老韩口中的汲灵妖玉,以及一路上所遇到的各种奇怪的事情都与这块玉牌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心说难不成这块玉牌是什么法宝?我不太相信这种猜测,但是却又没有更好的猜测。
第三点,梁赞到底是谁?
我从不否认梁赞曾经救过我很多次,并且他的身手、胆识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知识都非常人所及,当然,他也有不完美的地方,比如说他那一脸病怏怏的面容和毫不正经的抬杠侃大山似的谈话。但是,我想知道的是,梁赞这个家伙到底是谁?
一开始,我在问及梁赞的事情的时候,段郁文的回答飘忽不定,只说梁赞能够帮助我完成任务,现在段郁文已经死了,那么,梁赞的身世对我而言几乎就是一个未解之谜了。
当然,我一开始的时候也并未太过在意梁赞的身世,但是,直到我在地宫铜鼓上所看到的雕刻时才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
如果说,那铜鼓周围的雕刻是预言的话,那么也就是说,梁赞出现在地宫之中是必然而非巧合,反倒是我这个一直被当做继任者的人并没有出现在预言当中,这一切又都代表着什么呢?
第四点,纹面人他们一伙人的背景以及所谓的南巫究竟为何物?
说实话,我至今都觉得老韩他们一伙人的出现实在太过突然,而他们的出现也使得原本渐已明朗的局面又多了一层迷雾。我还是那一句话,在中国,能搞到枪而且还是冲锋枪,这就足以说明这些人来头不小,起码,他们的背景或是靠山有相当强的势力。
再有一点,我总觉得那个纹面人阿松有点奇怪,他虽然对那个京腔秦爷言听计从,但是,给我的感觉他又好像是脱离他们而存在的,换句话说,他们似乎并不属于隶属关系而是雇佣关系。
最后一点,那就是南巫的事情。因为当时那个纹面人阿松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显得太过突兀,所以,对这件事情记忆犹新。他曾问我除了我父亲还有谁知道南巫的事情。这句话包含着两个信息,且先不说南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从这话中可以觉察到,第一,我父亲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南巫这么一个东西,第二,这世界上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南巫这个东西。
我想起了电影中常演的许多神秘组织,心说难不成我父亲通过他的调查发现了某个神秘组织,然后才招来这么多的祸患?
我理了理自己的思绪,但是仍然没有得到解答,刘震这个时候安慰我说:“佩玺,我要告诉,渴求‘为什么’的人最后一定都是痛苦的。”
我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告诉我说,一个人若总是穷追不舍地追问某一件事情,最后痛苦的就只有他自己。许多哲学家就是这样被逼疯的。
卜瑾直到入院的第四天以后才苏醒过来,医生检查过她的身体,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我曾经告诉医生卜瑾的眼睛曾经流过很多血,可在医生检查之后,却发现卜瑾的眼睛没有任何损伤。
我对云南已经没有任何留恋,在跟刘震简单打点了一下行李以后,我们便踏上火车,准备回到东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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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第一章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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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晚八点三十五分,辽宁沈阳。
母亲的追悼仪式终于靠一段落,明天一早,母亲的遗体就将被送到火葬场火化。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高鹏和刘震都有来过电话,但是我并没有理会他们,我只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回到东北已经三个多月了,我父亲的行踪依然杳无音讯,我母亲终日牵肠挂肚,她老人家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一下,更是一病不起,终于扛不住,倒下了。
一开始,我打算卖掉我父亲的房子,因为在听到高鹏说起有陌生人闯入过我家,我就总觉得那个家已经不安全了。但是,实际的情况是,我和卜瑾住了一段时间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也就放松了警惕,心说大概是我自己小题大做了,那些人既然已经得到了我父亲所珍藏的珍本书,那么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不需要再回来了。
这三个月来,唯一让我感到可喜的是,卜瑾在我不厌其烦的教导下已经基本掌握了汉语的使用,而我后来也发现,卜瑾其实并非外表看上去那么冷漠,在解除了语言沟通的障碍后,她有时候显得还是很可爱的。只不过,她对于大都市的生活仍然有很多难以接受的地方,我想她可能永远也无法习惯都市的生活也说不定。所以,每当我不在家的时候,我就把卜瑾放在家中,她倒也很听话,从来没有给我添过任何麻烦。高鹏时常调侃我跟卜瑾之间的关系,每当此时,我就下意识地想到梁赞——我对他尚且生还的可能性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我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走得累了,便随便找了一家饮品店,走了进去,要了杯咖啡和许多甜品——我最近不知为什么总是喜欢吃甜食,不过这样也好,因为都说甜食会使一个人的心情变好。
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茫然无措地望着窗外,大脑一片空白,我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说句实话,对于母亲的死,我并没有显示出太多的悲伤,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恍惚间,似乎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又没有什么剧烈的情感波动。我知道,在很多情况下,当人们听到某些极坏的消息时,他们看起来似乎坦然接受了这样的现实,然而,在实际情况下,他们的潜意识只是逃避了这些问题,也许,在多年以后,他们会突然想起这件事,并且备受打击,甚至精神崩溃。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总而言之,现在的我仍然没有感到太多的哀伤。
我正稀里糊涂地瞎想的时候,裤兜里突然传出了“铃铃铃”的老式电话的铃声,我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而且看上去像是座机,我挂了电话,最近我常常能接到一些出卖网店的骚扰电话。要是以往,我可能会拿这些打骚扰电话的家伙们寻开心,但是,我现在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于是,便挂掉了电话。
没过两分钟,又是“铃铃铃”的几声响,我拿出手机一看,还是一样的号码。
就这样,我挂电话,对方又打来,这样来来回回不下四五次,我终于被这个家伙的坚持所折服了,接通电话便不客气地说道:“前几天我都已经说过了,我没有买网店的需求,老子现在心很烦,你别他妈的再骚扰我了。”
说完一通,电话的那边却没有回音。
“喂?”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喂?有人吗?”
突然,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来道:“我的佩玺大人啊,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梁赞!?”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问道。
“对呀,”电话那边说道:“怎么了,我的佩玺大人,你这么想我啊?”
“你没死?”我惊讶道。
“拜托,老大,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怎么总咒我呀?”梁赞说道。
“去你奶奶的,我上哪知道你是不是还活着,当时在那树根洞里面,你跟那纹面人纠缠了那么长时间都没出来,后来地宫又塌了,我上哪知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佩玺大人,你知道你的致命弱点是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我故意咽他说道。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我就知道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会把他想说的话说完,他继续说道:“你的致命弱点就是你的思维太僵化了,在你的世界里所有的事情都只有一种可能性,你难道就不会想想其他的可能?”
“我想不出来。”
“哎呀,你简直就是大脑平滑呀。”梁赞挖苦我道。
“那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我不满道。
“我才懒得跟你解释那么多呢。”梁赞说道,“我给你打电话是有别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梁赞顿了顿,说道:“最近你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一听这话,不知为什么,我心头一紧,心说不是吧,难不成又要出什么怪事?但我仔细想了想,却并没有发现最近有什么事情奇怪,便对他说道:“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梁赞似乎思索了一下子,然后继续说道:“三个多月了,他们也差不多该动手了呀。”
“他们?”我问。
“就是纹面人他们那伙人。”梁赞解释道。
我一听这话,连忙激动地问道:“这么说,那个老韩他们也没有死?”
梁赞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呀,真的是一言难尽呀,总之等你来我这里以后,我有机会再详细地告诉你吧。”
“去你那里?”我心里感到一阵纳闷,心说我为什么还要去你那里呢?于是,便说道:“我已经把我父亲托付给我的任务完成了,而且卜瑾似乎也完成了阿姝娜交给她的任务,为什么还要去云南?”
“我的佩玺大人,我就说你思维僵化,你还不承认。”梁赞笑着说道:“谁跟你说让你去云南啦?我只是说等你来我这里之后。”
我心中疑惑,便问:“那你在哪里?”
梁赞呵呵一笑,回答道:“我现在在湖北。”
“湖北?”这实在出乎我意料之外,我连忙问道:“你去湖北做什么?”
“这个问题,等你来了你就知道了。”
我心中有点气愤,心说我为什么要听任你的摆布呢,于是开口也不客气,直接回应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摆布?我不想去什么湖北。”
“哎?”梁赞说道:“佩玺大人,咱们的探险还没有结束呢,你怎么能半路而废呢。”
“探险?你自己去探险吧,我就不陪你了。”我回敬道。
“那怎么行,这里面必须要有你的存在呀。”梁赞正在说服我。
我想起了地宫中的铜鼓,说道:“哪有那么多必须的呀,依我看,你才是那个必须要去的人吧。而且,我接完卜瑾以后,完成了阿姝娜的任务,虽然我根本不知道那算是什么任务,但是,这一切已经结束了,没有必要再去趟什么浑水了。你也不用拿我父亲的事情来勾引我入伙,那是他老人家年轻时自己的事情,我也不想过多的搀和了。”
梁赞在电话那边啧啧了两声,说道:“佩玺大人,几个月没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有主见啦?”
我想到的还是那面铜鼓,如果说铜鼓之中有我的雕刻,那么我还认为这一切都是宿命的安排,可是,关于那数千年前的预言中,显然没有我的存在,那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地去上赶着寻找危险呢?
我旋即又问梁赞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他的回答也很简单,告诉我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只要你想要找到一个人,那么就一定能找到他。
我表示很不理解,问道:“你为什么非得找我呢?老大,我跟那些事情没什么必然的牵连,你不用什么事情都带上我,好吗?”
梁赞连连称是,说道:“佩玺大人,我知道我现在怎么劝你都没有用,所以,我只能等你主动联系我,因为在这一段时间里,你可能会碰到接二连三的各种怪事,你早晚都会来湖北找我的。”
“切,你最好别这么自……”
“嘟嘟嘟”……
电话的另一边已经挂了。
我没有重新打回去,因为我这个人其实更喜欢安逸平静的生活,对于什么探险一类的事情,我实在没有很大的兴趣,我喝完咖啡吃完甜品以后,便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家里了。
我回家的时候,卜瑾已经睡着了,自打回来以后,她一直都睡在我的房间里,她的生活及其规律,而我常常只在沙发上将就着睡觉。
晚上,我靠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看了一会儿央视十套的《探索发现》,迷迷糊糊地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突然接到了殡仪馆的打来的电话。
“喂?”我睡眼惺忪地问道。
“您好,请问您是范先生吧。”电话的另一边是一个女人。
“对,我是。”
“我们对给您带来的不便深感抱歉,因为我们要告诉你一个非常坏的消息。”
我听后一惊,非常坏的消息?忙问:“怎么了?”
电话的那一边说出的话直让我感到晴天霹雳,难以接受,只听她说:“您母亲的遗体,昨天晚上……被人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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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殡仪馆

第二章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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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个消息以后,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要出去,这个时候卜瑾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问我要去哪里。我告诉她殡仪馆里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教会了卜瑾怎样使用微波炉,所以,我也不用担心她在家里会饿着。卜瑾说她也想出去走走,但是,这个提议被我回绝了,我告诉她等我忙完了今天的事情再带她出去透透气,她也没有表现出失望的样子。这些天,我已经摸透了卜瑾的秉性,那就是她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抱有过多的期待,所以,自然也就不会再有太多的失望。
出门以后,我叫了一辆出租车,急忙赶去母亲所在的殡仪馆。
我到达殡仪馆的时候,我的表姐以及许多家里的亲戚都已经在那里了,他们当中有些人对我的态度有些冷漠,认为我是一个不孝的儿子,因为我并没有因为母亲的死而留下过眼泪。我也不想跟他们多解释,男人的眼泪何必要跟外人彰显呢?
我表姐刚结婚不久,她跟我母亲的关系非常要好,这几天几乎哭成了泪人儿。她的眼睛原本很漂亮,可是这几天眼睛肿的跟桃核一样,让我看了都有几分心疼。
表姐把我拉到一边,眼睛里还有些眼泪,对我说道:“老弟呀,你们家这是招谁还是惹谁了呀,你爸爸失踪好几个月,现在,你妈妈的遗体又……又出现这样的事情。”
这个时候,我还得去安慰表姐,说道:“姐,你也先别着急,这里面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只是一个晚辈,要说我们家以前招惹过什么人,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你放心,事情终归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但愿如此吧。”表姐抹一把眼泪,突然换做了另一幅恶狠狠的表情,说道:“真不知道这些殡仪馆的人是管干什么吃的?竟然能让遗体被人偷走!如果他们给不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法庭上见吧。”
我抬眼看了看其他的亲戚们,七大姑八大姨,三叔二舅都在谴责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哭的哭闹的闹,乱作一团,我看了感到心烦意乱,不想上前搀和,就问表姐道:“那殡仪馆的人是怎么说的?”
表姐这个时候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我说道:“对了,殡仪馆的人说他们这里有监控摄像头,所以能够查出事情的真相。”
“那为什么不去查看呢?”我疑惑地问道。
表姐解释道:“我们一开始也想去看,但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却点名说只有直系亲属可以查看录像。而且,还点名要你去看。”
“点名要我去看?”我感到很惊讶,虽说我是死者的儿子,但是这样丢失尸体的事情也没有必要点名只能让我一个人去看呀。
表姐有点着急,她对我说道:“哎呀,你也别再管那么多了,赶紧过去吧。”
我在表姐的推拥下走到了众亲戚的人群中,我二舅是我妈妈家庭那边的顶梁柱,他挺着一个打啤酒肚,说话的时候总喜欢先皱一下眉毛,见我过来,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骂道:“你个混小子,怎么这个时候才过来,你妈都出现这样的事情了,你还慢慢悠悠的,像什么话?我看,你妈是白养你这个小子了。”
我苦笑两声,也不想去争辩什么,于是便对二舅说道:“您还是先放我去看录像吧。”
二舅一皱眉,说道:“对,看录像,我也要去!”
这个时候,殡仪馆的一名保安人员拉住了我二舅,说道:“不行不行,我们已经说了,只有范佩玺先生能去查看录像。”
“你还敢说话?”我二舅的脾气不是很好,但客观来说,为人比较正直,他吼道:“我自家亲姐姐的遗体在你们这里被人偷走了,你还好意思跟我讲话?我跟你讲,我还就要去看了,怎么着?”
这个时候,表姐和二舅妈等一些比较冷静克制的亲戚们上前拦住了二舅,说道:“就让佩玺过去看吧,人家既然都说了这样的话了,再说,佩玺回来以后也会把事情都告诉我们的,对吧?”
说完,大家都转头看向我。
我一时间茫然无措,显然,大家认为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之所以只让我一个人去看录像,那就说明录像中会有一些不想让其他亲戚们知道的事情,他们希望我在看到录像以后,能把真实的情况原封不动地告诉他们。
面对他们那种渴求的眼神,我也不敢再有什么推托,于是连忙点了点头,这样二舅等亲戚才放我过去。
我在那名二十多岁的小保安的带领下往殡仪馆的办公室方向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对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道:“老哥,我跟你说一句实话,你别看我年龄不大,但是我也在这里工作三四年了,这些年,很多离奇古怪的事情我也见过不少,但是,像你母亲所发生的事情,我真的是闻所未闻,如果可能,我希望永远也不要再干这一行了。”
听他这话,我明显觉察到了什么,便问道:“这么说,你也看过那录像?”
“怎么说呢?我是第一个发现你母亲的遗体不见了的人,所以,我也就第一时间报给了我的头儿,我是和他一起看的录像,然后才由接线的小姐打电话通知你的。”
“听你们这么说,我心里怎么有点发慌呀,难不成那录像很奇怪?”我问道。
小保安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老哥,做好心里准备吧。”
转眼,我们就来到了殡仪馆的办公室。我们推门走了进去,办公室很简陋,殡仪馆这种地方也不需要什么豪华的办公设备。
办公室里有四个写字桌和一条长沙发,但是此刻里面只坐着一个人,那人又黑又瘦,带着一副镜片发黄的眼镜,看上去就如同非洲难民一般。那人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梳着大背头,一身宽大而又不合体的西装套在他的身上,白色汗衫的领口有些发黄,看上去,这个人显得无比邋遢。
“这位是我们殡仪馆的张经理。”小保安向我介绍道。
我冲张经理点了点头,鼓起勇气跟他握了握手。
令我惊讶的是,张经理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愧疚的表情,他看上去不说是自信满满,给人的感觉也是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样,他只是口头上客套地说道:“范先生,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们感到万分抱歉。”
我也不客气地说道:“我来这里不是要听抱歉的话,我只想看看录像,之后就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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