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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迷航:消失的古船队 作者:花满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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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漆黑一片,我将手里的火把往里伸了进去,却还是看不清里面的情景。福贵叔瞧了片刻,说道:“我看啊,这像是船舱的入口,你看它四四方方的,又靠近船舵,不是船舱的入口是啥。”
这洞口看起来的确像是船舱的入口。不过我们打着火把看了半天却硬是没看到船舱有多深,索性就不再看了,准备继续往里走。然而就在刚直起腰的刹那,我的余光看到一个白影飘到了我们身后,我警觉地立刻回头去看。这一看我吓得头发都竖了起来,我刚才看到过的那个女人又出现了!更令我更想不到的是,她竟冲我微微一笑,然后一挥手就把我们推到了地洞中。
女人的这一推力道竟然大得出奇,我只觉得胸口像是被烙铁烙过一般,一阵灼热的剧痛感立刻在我胸膛上蔓延开来,与此同时我整个人也跌进了那浓黑如墨的船舱中,福贵叔和二捶也紧跟着跌落了下来。我们还未从惊慌中反应过来,就“咚”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一个像是楼梯的东西上,后背上被硌得生疼,接着我们就从梯上滚了下去。这一下我们三人再也把持不住,手里的火把和家伙全都脱了手。船舱里的楼梯本来是木质结构,但现在已经有些碳化了,十分坚硬,我们这一滚,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幸免于难,全身的关节咔嚓直响。好在楼梯不长,我们很快就滚到了舱底,尽管如此,我们三人也都摔得眼冒金星全身酸疼,手脚都使不上劲。那些从我们手里脱落的火把也从楼梯上滚到了舱底,火光虽小,却仍旧燃着。
我脑袋发沉,身体像是被大卸了八块一样,疼得瘫在地上直哼哼,根本说不出话来。二锤和福贵叔也跟我一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们在地上躺了片刻,身体渐渐缓过劲儿来,除了全身上下酸痛之外,胸口的地方仍旧是有隐隐的灼热感。我将背心往下一拉,赫然发现在我的正胸口处有一个黑糊糊的五指手印!我心中一颤,不由得想起跌落进船舱前的那一幕,那个一身白衣的女人,亦或者说是那个白衣女鬼。人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道,这种情形,我只在武侠小说中看到过。
我勉强支撑着从地上坐了起来,看了福贵叔和二捶一眼,开口问道:“你俩没事儿吧?”
二捶虽然也摔得不轻,但他毕竟有一身厚实的疙瘩肉,状况比我要好上一些,他瞥了我一眼,说道:“怎么没事儿,我都快动不了了,奶奶的,真是见鬼了,愣是啥都没看见就被推下来了!”
我听二捶一说,不禁又是一惊,看来他和福贵叔还是没看到那个古怪的女人。我全身都开始冒起了冷汗,如果说第一次看见那女人是幻觉,可这回我是眼看着她把我们推到舱底的,这不能再用幻觉来解释了吧。看来,那女人不是人!要不然二捶和福贵叔怎么看不见她?难道是我体质特异,能见到那些邪祟?可我以前没有过类似的经历啊。这时福贵叔也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毕竟上了年纪,咳嗽了数声,然后虚弱地说道:“我以前从来不信有什么神神鬼鬼的,可这回啊,我心里有点儿拿不准了,这山洞里里外外都透着蹊跷!”
二捶顿时慌了:“福贵叔,你的意思是……这里有鬼?”
福贵叔没有接茬儿,而是淡淡地说:“我们小心点儿为好啊。”他站起身来,从地上拾起火把和斧头,接着说:“这山洞里头啥想不到的事儿都会发生。咱爷仨儿也不知道是惹了哪路神仙,老碰上这些晦气事儿!”
我和二锤也从地上爬了起来,重新拿起火把和工具。二捶问:“咱们现在咋办?”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咱们还是得上甲板!”我说道。
“可是咱咋上去?”二锤问道。
“刚才我落下来的时候,感觉像是落在了楼梯上,咱们边儿上肯定有楼梯!”说着,我举着火把往四周照了一照。就在我转头的一刹那,那白衣女人的身影竟然又出现在了我眼前。女人像是穿着一席薄纱,肤若凝脂,眉如墨画,脸上的笑容灿若莲花,透着一种妖冶的美艳。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我的目光竟再也移不开了,像是被吸住了一般。这时女人对我招了招手,目光虽无法移动,但我心里清楚,我不能中了这个妖女的圈套,一旦走过去,怕是连骨头渣儿都剩不下。可是随着妖女的招手,我却不由自主地迈出了脚步,向着她慢慢走去了。我知道坏了,这妖女已经控制了我,我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我急得想开口喊福贵叔和二捶,却发现嘴巴竟也张不开了。
二捶和福贵叔根本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他们看着我往前走去,还以为我是发现了什么情况,并没有阻止我的意思。我心急如焚,感觉像是慢慢走向悬崖一样。
我的腿机械地向前挪动,与上半身十分的不协调,再加上我许久都未出声儿,福贵叔和二捶终于看出了我的异样。福贵叔问道:“夏远,你是咋了?走路恁奇怪!”
我想大声喊出来,奈何嘴巴像是被缝住了一般,动都动不了。
二捶一脸疑惑地向我走了过来,嘴里说道:“你小子搞的啥名堂,神神叨叨的!”
二捶拍了我一下,然而我却无法做出反应,仍旧向前迈着步子。那女人依旧在我眼前微笑着,而且笑得越发妖艳了。
见我很是不对劲,福贵叔终于明白过来,当下对二捶吼道:“这小子怕又是中邪了,赶紧抱住他!”
之前在后羿墓的时候,我也出现过类似的状况,只是上次的情形更像是梦游,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次我却清醒得很。
二捶感觉我确实有点儿怪异,立即全力抱住了我:“夏远,站住!站住!”
我何尝不想站住,但是我的腿当了叛徒,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好在二捶有一身的蛮力,还真就硬生生把我给抵住了。我刚松了一口气,妖女眼中便突然精光大盛,露出了一副狠毒的神色,我的手便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斧头,狠狠地向着二捶脑袋砍去!

第二十七章 傀儡

这该死的妖女,见二捶挡了我的去路,便想借我之手将其除掉。眼看斧头的利刃就要砍在二捶脑袋上,我心急如焚自不必说,福贵叔也是急得大呼道:“二捶,快闪!”
二捶凭借着直觉双手猛一用力,一下把我推了开去,同时自己也向后仰去。二捶的小命保住了,斧头贴着他的头皮砍了下去,把原本就不茂盛的头发砍去不少。二捶吓得不轻,脸都变成绿色的了。他虽知道我是中了邪,但还是忍不住开骂了:“夏远,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救你,你却想要我的命啊!”
二捶的话刚说完,被妖女控制住的我又举着斧子朝着他的脑袋瓜砍去了。二捶这下傻了眼了,后仰在地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再不知道该如何闪避。所谓狗急跳墙,情急之下,二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给我来了个双脚猛踹,结结实实地揣在了我的肋骨上。他这两脚可谓是掌握了中华武术的精髓,一稳二准三狠,踹得我倒吸一口凉气,一下趴倒在地,豆大的汗粒子也从头上冒了出来。
肋骨虽疼,身上的其他部位却没有因此丧失机能,白衣妖女眼中光芒渐亮,我拔地而起,抡起斧子就向旁边的福贵叔砍去。福贵叔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躲闪了,悲剧眼看就要发生。幸好这时二捶猛然从背后用双臂紧紧夹住了我的胳膊,斧子最终没有劈出去。福贵叔死里逃生,好不庆幸,反应过来已是浑身冷汗。二捶虽然暂时制住了我,但也是勉强支撑,福贵叔当机立断,首先飞起一脚,将我手里的斧头给踢飞了,然后纵身扑来,一下抱住了我不断乱踢的双腿,同二捶一起将我制服了。福贵叔他们不可能永远这么抱着我,要是我们带的绳索没丢的话,他们还能捆住我,可眼下却只有斧头和镰刀。福贵叔想了想,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夏远,眼下没别的法子,只能让你吃点苦了!”
我心里一哆嗦,不知道福贵叔想对我怎么样,出于本能地瞪大了眼睛,表示抗议。福贵叔不理会我的抗议,一下猛地坐在了我腿上,然后用手大力地砍在了我的侧颈上。我只觉得脖子一酸,眼睛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阵疼痛中醒来,脖子就像是落枕了一样,酸痛不止。睁开眼后,我模模糊糊看到在前面不多远的地方有一点灯光,福贵叔和二捶正在那里窃窃私语。见他们神神秘秘的样子,我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慢慢地向着他们走去。我脑袋有些昏沉,隐约听二锤声音有些发抖地说道:“福……福贵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这也太残忍了吧!”
福贵叔没有回答二捶,嘴里却在不停的念叨着:“作孽啊……作孽啊……”
我听得莫名其妙,继续向前走去,然而我刚迈出去一步,却发现白衣妖女又出现在了福贵叔和二捶的旁边,我大惊,急忙闪避目光,根据我之前中招的经验,这妖女是通过我的眼睛来控制我的。可我还是躲得慢了些,妖女眼中精光突现,我的身体立刻又动不了了,而且我的手也慢慢地将一把被扔在旁边的斧子拿了起来,随后我的腿就轻轻地向着二捶和福贵叔移去。这妖女要我从二捶和福贵叔的背后偷袭他们!
福贵叔和二锤不知道死神正一步步向他们靠近,我急得全身冒汗,想要告诉他们,奈何上牙紧紧咬着下牙,死活是开不了口。我轻轻地走到了福贵叔和二捶的身后,斧子也被我慢慢举了起来,闪烁着森森寒光的斧头眼看就要劈向二捶和福贵叔。我急中生智,试着用喉音哼了一声。正是这一声哼哼,让二捶和福贵叔警觉地回过头来。看到我的样子,他们先是一惊,随即明白过来,立刻向旁边闪开了。与此同时,我手里的斧子也重重地劈了下去,恰好劈在了前面的一根木桩的顶端。此时木桩正对着我,我一眼就看清了木桩上的情形,正是这一眼,让我的胃顿时翻江倒海,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太残忍,太血腥了!有生之年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残忍的景象,也从来没有想到过人世间会存在这样恐怖的事情。我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的尸体被紧紧地缚在了木桩上,女子的眼睛、鼻孔、嘴巴、耳朵全都被拇指粗细的铆钉给钉住了!她血流满面,身体极度扭曲,生前定是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震惊之余,我脑中疑窦丛生,是什么人将这女子祸害成这样?为什么要将她的七窍全部用铆钉钉住?是对她恨之入骨?还是有着其他的意图?
或许是想要找到一些相关线索,我又看了一眼那具女尸,这一看之下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这具女尸没有腐烂!虽然七窍被钉住,但女尸身上的皮肤却仍旧是一副吹弹可破的样子。怎么可能?我们现在所处的这艘木船至少也有千年之上的历史,一具女尸历经千年应该连骨灰都剩不下了,怎么还会栩栩如生呢?
我正在思索,忽觉背后一阵阴风飘过,眨眼间那妖女又飘到了我面前。她依旧是一副妖艳的面容,眼中流露着春水般的光泽。我知道她又得让我去除掉福贵叔和二捶。
我心中有些恍惚,产生了一个念头,木桩上的女子跟这个妖女不会是同一个人吧,或者说那飘飘忽忽的妖女其实是这个女子的魂魄?
根本来不及想清楚这件事,我就紧握斧子冲向了在我身后的福贵叔和二捶。两人这回有了默契,一个拿着斧头,一个拿着镰刀就跟我对干了起来。我心想这下凶多吉少了,看样子他们是准备对我下很手以绝后患啊。
当我们手中的家伙碰在一起后,我才明白一切都是我多想了,福贵叔和二捶只求自卫,并不想伤害我,我心里不禁有些惭愧。控制我的妖女可并不这样想,变本加厉地让我劈砍福贵叔和牛二捶。他们两个人要对付我本来不是难事,只因为怕误伤了我,不能使出全力,所以一番争斗下来,反而是我占着上风。有好几次,我的斧子都是擦着两人的鼻尖砍过去的。再拖下去,他们肯定会体力不济的,到时情况便会更加凶险。
福贵叔见事情不妙,冲二捶喊道:“二捶,你小子还是童子身吗?”
二捶吃了一惊,我也是莫名其妙。二捶皱着眉看了福贵叔一眼:“福贵叔,这都啥时候了,你问这个干吗?”
福贵叔一边忙着应付我,一边答道:“你不是看见了嘛,夏远八成是邪祟上身了,老人们都说童子尿能驱邪,你是童子身的话,赶紧尿一泡。”
二捶弄明白了,当下答道;“我还没娶媳妇呢,他娘的当然是童子身了,可你这招到底行不行啊,福贵叔?”
“说不准,好歹试一回!”
“那好,这回就听您老的!”
二捶说完抽身到一旁,开始解裤腰带,只剩下福贵叔跟我拼死对抗。我虽有心停手,但早已是“身不由己”。二捶三下五除二就把裤子褪下来,但是接下来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左右张望了一番,最后只得问福贵叔:“哎,我说福贵叔,我是尿在这里,还是咋办?”
福贵叔和二捶一起对付我尚处于下风,现在一个人,自然是险象环生,虽然他身子骨还很灵活,接连从我要命的斧子下躲开了,但也已是狼狈不堪,只能仓皇地冲二捶喊道:“咋能随便尿呢,要把童子尿泼在夏远的头上才管用。”
我一听,胃里顿时再次犯呕,不会吧,居然要把二捶的尿泼在我头上,这以后可叫我怎么做人啊。
二捶已经摆好了架势准备尿,忽然发现不对劲,茫然地对福贵叔说:“福贵叔,咱们现在没有东西接啊,我总不能用手吧?”
福贵叔瞄到了二捶一直挂在身子上的水壶,说道;“你真是骑着驴找驴,你身上不是有水壶嘛,就用水壶接!”
“啊,那咱还咋用它喝水?”
“还喝啥水,再拖下去,咱们就得在黄泉路上喝孟婆汤了!”
二捶不再磨叽,取下了水壶,然后不太自然地放到下面去接尿,可是过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动静。福贵叔急得大骂:“二捶,你下神呢啊,赶紧的啊,我就快撑不住了!”
“福贵叔,不是我不想啊,关键是那么长时间没喝水了,我尿不出来啊!”二捶委屈地说道。
“尿不出来也得憋出点儿来!再尿不出来,你就赶快过来跟我一起把夏远这小子制住!”
根据我的感觉,福贵叔的这法子八成是没用,一泡尿怎么可能解决问题,只会让我的肉体遭受折磨。
经过大概有十分钟时间的酝酿,二捶终于尿了出来。听到水壶中“哗啦哗啦”的声音,二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一般,爽朗地对福贵叔说:“成了!”
“那还磨蹭啥,赶紧提上裤子,过来帮忙!”福贵叔已经快撑不住了,满脸的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二捶紧忙一手抓起裤子,一手拿着水壶就跑了过来。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闻到了一股骚臭味,紧接着二捶的尿就扑面而来了。二捶这小子下手太快了,刚凑到我跟前,就将水壶里的尿浇在了我头上。尿顺着我的额头流过我的鼻子又流过我的嘴巴,伴着一股浓烈的类似大蒜的臭味。我强忍恶心,立刻紧紧闭住了呼吸。在我闭住呼吸之后,原本挥舞着斧子的手臂也停了下来,那妖女也一时间不见了踪影。只是我闭气的时间过长,造成大脑缺氧,一阵晕眩袭来,顿时摔倒在地。
福贵叔和二捶以为是童子尿奏效,面露欣喜地向我扑了过来。为了以防万一,福贵叔仍旧先将我手中的斧子拿开了。两人轮流拍打着我的脸颊:“夏远,醒醒,你没事吧?”
我试着动了动手臂,发现它终于服从指挥了,当即在脸上一通乱抹,想把二捶的尿给抹个干净。我一边抹,一边埋怨二捶:“牛二捶,你还真节俭,一泡尿你是一点也没浪费啊?”
听我开口说话,福贵叔和二捶稍稍放下心来。二捶也不再跟我客气,说道:“那是,咱们现在条件艰苦,我好不容易生产了这么点儿圣水,怎么能浪费呢?看我大方吧,全给兄弟你了!”
“行,牛二捶,你倒变得伶牙俐齿了,不过咱们国家可是讲究礼尚往来的,这泡尿,我早晚会还你的。”
福贵叔见我和二捶又开始斗嘴,脸色一沉:“你俩还有心思斗嘴,咱们现在是啥境况,还不赶紧想法子出去。”
我和二捶顿时安静下来,谁也不再说话。福贵叔一脸愁容地问我:“你刚才做了啥,有印象不?”
“别说有印象,我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历历在目……”
我话还没说完,二捶就抢着说道:“好呀,你有印象,还想劈死我和福贵叔?”
“哎呀,你听我把话说完,这回还真是奇了怪了,我心里明明都清楚,可就是身体不受控制。你以为我想拿斧子劈你们啊,可谁让我控制不了自己呢?”我向二捶和福贵叔解释道。
听了我的话,福贵叔和二捶也觉得古怪,都沉思起来。二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夏远,你之前说你听到笑声,该不会就是这个女人的笑声吧?”
二捶指向了那个被绑在木桩上的女人。
刚才身体被制,我没有来得及仔细观看女尸,这会再一打量,心中立刻坚定了一个念头:“这个女人就是那个控制我的妖女的真身!”

第二十八章 尸体还魂

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福贵叔和二捶终于不再觉得我是疑神疑鬼了。我把整个过程详细说了一遍,他们听后都觉得事情过于奇异,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木桩上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除了她的五官由于铆钉的缘故看不清楚外,其他地方均与我看到的妖女如出一辙。其实不应该再称呼她为妖女,因为她实际上是这个女人的魂魄。至于我被她的魂魄所控制,也就是通常人们所说的“鬼上身”。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在试图找一个更为合理的说法来解释这种现象,为此我询问过许多人,也查阅了很多资料。按一个生物学家的解释,人死之后,脑电波在一定的条件下会继续存在于人世,一个人如果处在极其虚弱疲惫的状态中,就很容易被这种脑电波所控制。这解释了只有我才能看到女人魂魄的原因,疲惫过度的我,看到的其实是女人脑电波的一种化学呈现。至于这种说法是不是正解,我不敢确定,姑且当它是一种安慰吧。
此外,关于童子尿驱邪的说法我也一直怀疑,虽然我的确是因为被二捶的童子尿泼在了身上,这才摆脱女人魂魄的控制。但经过后来的仔细推敲,我觉得我之所以能摆脱控制,主要还是因为在被尿泼到身上后,我一时闭住了气息,从而造成我身体机能暂时丧失,由此摆脱了女人脑电波的控制。我并非科学家,也不是生物学家,这个也只是我的一个揣测性结论,可靠性有多少我自己也不清楚。
在当时,我们远远没有想到这些,脑子里是一团糨糊,心里有的只是对这些神秘事物的恐惧。
我们打量着木桩上的女人,猜测着女人生前遭受如此残酷对待的缘故。
我见福贵叔看得很认真,眼中闪着精光,像是看出了些端倪,就问他:“福贵叔,你是不是看出了些什么?”
福贵叔紧皱着双眉摇了摇头:“我说不准,不过这女人的死倒是怪得很,你看她全身上下除了头上的眼睛鼻子嘴被铆钉钉上了外,其他地方都好好的,这不像是仇家干的,也不像是在用刑。我刚才仔细看了下那些铆钉,它们都是金子做的,仇人杀人犯不上用金子做的铆钉,用刑的话,就更不对了,哪朝哪代也没听人说刑具是用金子做的。”
听福贵叔一说,我和二捶都盯在铆钉上看了起来。只是两人的目的截然不同,我是确认一下福贵叔所说的话,二捶却是心里又动了贪念,一看到金子,他眼珠子就快冒出来了。
福贵叔说的没错,女人头上的七个铆钉在火光之下闪着熠熠金光,的确是金子打造。我接着问道:“福贵叔,依你看,这女人的被害到底是什么原因?”
“咱也不是公安,哪能看出她是咋死的?依我看,这倒像是一个祭奠仪式,我说不上为啥,就觉着像!”
福贵叔的话提醒了我,在古时候,人们愚昧无知,笃信鬼神之说,对于神奇的大自然更是充满了敬畏之心,由此便诞生了神仙的说法。除了天上的诸神以外,民间还崇拜山神、水神等。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山和海在某些层面上成了人们衣食住行的来源,由于对这些神灵的过度崇拜,人们也开始变本加厉的“讨好”这些神仙,很多地区都出现了向山神进献活人的仪式,我们眼前的这具女尸很可能就是被进献的“祭品”。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女人又是被贡献给谁的呢,白石岭的山神?
见我一直在沉思,福贵叔咳嗽了一声,说道:“咱们现在先甭管这些事儿,还是先去找海燕要紧。拿好东西咱们上甲板!”
林海燕已经失踪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现如今是生是死还尚未可知,我们的确是应该抓紧了。我们找回了火把和斧头,一切收拾妥当后,立即再次出发。这次福贵叔走在了前面,我紧随其后,二捶跟在最后面。
我记得我们从甲板上摔下来的时候,下面有一段木梯,现在我们要想重新回到甲板上,只要从木梯走上去就行了,应该不是很麻烦。我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二捶这次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弄出来?我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他在干什么。这一看,我顿时不寒而栗。只见二捶正在用镰刀撬女尸眼睛上的金铆钉,而女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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