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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狂的故事 作者:蔡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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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听说过的电影。”

“我看过。”

“不,你肯定搞错了。”

“你心里在说——这个粗野的臭强盗,怎么会看懂艺术电影?撑死了就是看看《变形金刚》、《碟中谍》啥的?”

“好吧,我承认。”

“潜行者说——这世界于我无处不是监狱。”我缓缓念出电影开始男主的台词。

这句话不知怎么惊吓到了她,手中的蜡烛瞬间熄灭,而我警觉地将门关牢。里面响起她的声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把门开一下,你不是要和我聊天吗?”

“只是聊天吗?”

“你还要怎样?”面对我的沉默,她把语气放低下来,“好,我答应你,会老老实实待在门里,绝不乱动。”

胸膛还是那么痛,明显感觉在流血,会不会发炎化脓?生出蛆虫变成小苍蝇飞出来?但我还是把门打开,点燃一截新的蜡烛,递到她的手中。

“谢谢。”

“还愿意聊天吗?”

“愿意。”

看着烛光下她的眼睛,我相信她是真的:“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说吧。”

“人,为什么要杀人?”她一定也看清了我的脸,我想我的目光是足够真诚的。

“好可怕,干吗要问这样的问题?”

“你可以回答的。”

“人,不可以杀人!”

“是。”我捂着胸口点头,“当然如此。”

“我亲眼看到过杀人,在我十二岁那年——”但她摇着头闭上眼睛,那是多么撕心裂肺的记忆,“不,我不想再说了!”

“大学毕业以后,做过许多不同的工作,每次都是以失业告终。从来不敢正眼看着别人,每次被人欺负都是低着头,明明是自己拼死加班换来的业绩,却要算到别人的头上,就因为那家伙跟领导的关系好……”

“你是在说谁?”

看着林小星疑惑的目光,我苦笑了一声:“你以为是张夜吗?不,那是我自己。”

“不会吧?”

我把她当作一个话筒,只是为自己而倾诉:“五年前,我又一次失业在家,每天去游戏机房打弹子。有一晚,我玩了各种不同的游戏机,发现有一对男女在我周围晃着。几乎我每玩好一台机器,他们就跟上来玩一遍。我时不时地回头看着他们,因为那个女孩很漂亮,无论身材还是脸庞,漂亮地刺痛了我的眼球!你懂的。”

“可我不漂亮,为什么还要绑架我。”

“我一直盯着那对男女,他们看起来二十来岁,男的也是穿着时髦,个子比我高了半个头。他总是把手绕到女孩的背后,轻轻捧住她的屁股……对不起,我是不是说话太粗鲁了?”

黑暗中传来一记冷笑:“没关系,我是护士,对于身体器官并不敏感。”

“至今,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他每次摸那个女孩,都是用左手——肮脏的左手。而那女孩并不反抗,更让我心里莫名难受!我发现他们经常来游戏机房,每次都是卿卿我我。我会故意凑近他们,让自己巧妙地出现在女孩视线中。有几次,她确实看到了我,尽管我从不敢正眼看人,一碰到她的目光就立即躲避。然而,她从未看过我第二眼,我相信她根本没有记住过我。有一次,我特意把自己打扮得很帅,花了几百块钱剪了个头发,穿着一身还算是名牌的运动服。趁着那个男的去上厕所,我终于鼓足勇气,走到女孩面前,仅仅想问她要个电话号码——是不是很丢脸?”

“不,很有意思,我想听下去。”

“结果可想而知,她被我吓了一跳,随后送给我一个字:滚!”

“我对你越来越同情了。”

“她转头就走,而我固执地跟在后面,哪怕是知道她的芳名也行!可她回过头来又骂了句‘神经病’。这时,她的男朋友出现了,那家伙抓住我的衣领,质问我是什么意思?而我紧张地说不出话来,被他抽了两个耳光。我被打倒在地,鼻青脸肿,血流满面。许多人围观过来,却没有一个人敢来救我。当我喜欢的女孩跟男朋友离去时,周围的人们都对我指指点点,骂我是个色狼。而我却拼命从地上爬起,擦着鼻血跟在那两人身后——我知道他们很可能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

“何苦呢?”

“那晚,我悄悄跟在他们身后,直到他们居住的小区门口。从此,我就在那蹲点盯梢,日夜监视那对男女。我发觉那女孩在夜总会上班,每晚九点去天上人间。我坚持跟踪了三个月,直到有一次凌晨两点,那男的接她从夜总会出来,二人却在街边绿地发生了争吵——我悄无声息地出没在他们周围,因此偷听到了他们对话——女孩怀孕了!希望男的可以承担责任,带着她离开这座城市。然而,那小子却死不认账,说她肚子里就不是自己的种,是她在夜总会里跟其他有钱男人乱搞出来的。最后,他重重地推开女孩,独自冲进绿地深处。而我跟在他身后,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掏出刀子捅进他的后背。”

“你杀了他?”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的经历,简直是个菜鸟,自己也紧张得要命,连续刺了他十七八刀,这家伙还在树丛中爬着,显然每一刀都不在要害。最后,我想当他还剩着一口气,我用力砍下了他的那只手——左手。”

“因为——”

“是,因为他总是用这只手摸我喜欢的女孩的屁股。我带着那只手逃跑了,埋在一个建筑工地里面。但是,从此我再没见过那个女孩,无论是她住的小区还是夜总会,她像空气般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也许腹中的孩子也从没生下来过。”

“这不是你的幻想吧?”

这句话刺激到了我,我立即重新关紧房门,不顾门里的敲击声。其实,我也希望那只是一个幻觉——真实的幻觉。

十、愤怒的钢铁巨兽

张夜看不到星空了。

浓云遮蔽了天上的一切,只能看到高楼顶上的灯光,还有远处陆家嘴的钢铁森林。他躲藏在浦东八佰伴楼下,那附近有许多通宵营业的餐厅,还有唱完歌出来的小太保小太妹。他还是不敢被人看到脸,哪怕戴着口罩也不行,只能让自己变得像夜行的老鼠,永远藏身在灯光的阴影背后。

作为全城通缉的杀人狂嫌疑犯,他已东躲西藏了二十四个小时。

昨晚,张夜在肮脏的桥洞底下,跟几个流浪汉一起度过。清晨,当他从十二岁那年的噩梦中醒来,感觉身上有些异样,睁眼就看到一个黑影。他下意识地抓住那个人,却被重重地打了一拳,等到重新爬起来,那家伙已跑得没影了。

张夜急忙摸了摸身上,果然,钱包被偷走了,包括昨天特地从银行取出来,准备给室友回老家的几千块钱,新买的手机也没了!

连坐公交车的钱都没了,他饿着肚子沿着小路步行,直到黄浦江边的轮渡口。从地上捡了一枚硬币,他给自己买了张船票。充满雾气的江面上,身后的城市忽隐忽现,不时有江鸥从头顶掠过,不远处的巨轮响着怪异的汽笛声。他挤在船尾栏杆边,看着水面上滚滚浪花,一阵泥土气味袭来,强烈地想要纵身一跃……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张夜发现自己上半身已探出了栏杆,回头却看到一身黑色警服——完了!

“你要干吗?”

是个看起来快退休的老警察,怀里抱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估计是孙女吧。

刹那间,张夜的脑子转了回来——警察不是来抓通缉犯的,跟他一样也是过江的轮渡乘客。

“哦,我有些头晕。”

“真的吗?”

老警察判定张夜想要跳江自杀。

“请放心,大概是没吃早饭的缘故吧。”

张夜也没说谎。

此时此刻,他不敢低头回避警察的目光,那样反而更会被人怀疑,进而联想到昨晚电视上的通缉犯——但他相信不是所有警察都会看到他的照片。

他送给老警察怀抱里的小女孩一个微笑。

小女孩也笑了,笑得如此甜美可爱,几乎让人想去亲她一下肥嘟嘟的脸颊。

十七年来,张夜第一次笑得如此自然。

老警察看了看小孙女,也开心地笑了:“阿囡,船上的浪头好看吗?”

说话间,轮渡已到了对岸的浦东,老警察只能顾着怀中的小孩,张夜趁机混进下船的人群,迅速跑出轮渡口。

接下来的一整天,他既要逃避全民通缉,又想找到林小星,但身无分文怎么办?他几乎要饿晕过去了,正好看到腕上的手表——春节时用年终奖给自己买的。他去旧货市场把表卖了,换来五百块钱,买了一台国产山寨机,以及别人用过的手机号码。张夜还算是聪明,知道不能用自己原来的号码,那样会成为警察抓到他的线索。

他用新号码给林小星打了无数个电话,但对方永远都是关机——国产山寨机很好很强大,打到半夜电还是满格。

张夜躲在一家沙县小吃门口的阴影中,小店里的电视机还在放对他的通缉令,而他确信现在没人会注意到自己。

他闭上眼睛,回忆最近三天来的一切:

初中同学聚会,当晚经理被杀害,警察把自己当作嫌疑对象;女朋友提出分手,随即跳苏州河自杀,被一个神秘男人救起来,以为遇到了自己的偶像“蔡骏”,在那个男人家里喝醉睡了一觉;已分手两年的前女友被杀害,隔天老同学“大块头”被杀害,昨天下班回家发现室友被人勒死,林小星同时失踪,自己被警方全城通缉……

其中好几个记忆片断中,都出现了同一个陌生人——X。

第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对,在从静安寺到钱柜的地铁七号线上,正是那个人主动搭讪,说什么1995年的静安区工人体育场,才让张夜落荒而逃提前下车。没想到又在钱柜见到了那个人——说不定他也见到了“大块头”?

紧接着第二天,偏偏就在张夜跳进苏州河时,神秘的X就出现了!如果说他家就在旁边是巧合的话,那么他冒充蔡骏就实在太离谱了!干吗冒着生命危险从苏州河里救人?干吗要跟张夜喝酒聊天?居然还让一个素不相识之人,睡在自己家的沙发上过夜?这些都让人不可思议!

张夜想到了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可能性。

他翻开身上的背包,好不容易找出一截小纸条,那是前天早上,X留下的电话号码——他立即拨打X的电话,默默祈祷别再关机!

对方铃声响起,却不知是谁唱的歌——

〖我是一棵秋天的树稀少的叶片显得有些孤独偶尔燕子会飞到我的肩上用歌声描述这世界的匆促我是一棵秋天的树枯瘦的枝干少有人来停驻曾有对恋人在我胸膛刻字我弯不下腰无法看清楚……〗

“喂。”

终于,手机中响起一个声音,说实话他的声音在电话里还挺好听的。

“我是张夜,你究竟是谁?”

“X。”他的声音就像从地底冒上来,从我的脚底板传递到耳朵里。

“你在哪里?我能见到你吗?”

“不能!”虽然斩钉截铁,但似乎有些虚弱,“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别给我捣乱,我要见到你!”

“我看到电视上你的脸了,那张照片拍得真逊,没有你真人好看。”

“是啊,我成了通缉犯,我想这与你有关系吧?”

“给你提个醒!打手机要多换地方,否则很快就会被警察逮住——哦,对不起,我忘了,你这是新号码,不是用你的名字登记的吧。”

“对。”

“好聪明啊。”

“你在哪里?”若不是怕被沙县小吃里的人听到,他就会对着手机大吼:“给我出来!”

“等我几分钟!”

X把电话挂断了,而张夜还痴痴地拿着手机,差点要把它给砸了。

他缩在角落里颤抖了几分钟,手机却突然收到了一条彩信,缓缓接收完整张图片,张夜看到了林小星的脸。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绳子绑住,脸上充满惊恐表情。她的脸上有些污迹,头发乱乱地披散着,不知道是否遭到过虐待。不,张夜不敢想下去了。

来信号码是X的——这个变态居然绑架了林小星!

一切都明白了,他针对的就是张夜身边的所有人!从公司经理到两年前分手的女友,从初中老同学再到合租的室友……

这些人有个共同点——张夜都想过要杀了他们——有的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恨意。

JACK的星空。

因为自己的QQ空间?那些关于杀人幻想的日志?X看到了日志,所以……

张夜的心底充满悔恨,真想抹断自己脖子,向这些无辜遇害的人们赎罪!

好吧,他承认确实从骨子里痛恨经理,因为那个混蛋每天都在羞辱他,而对于在自卑中长大的张夜来说,人格与尊严比生命更重要;他也承认两年来一直幻想要杀了航空公司的前女友,因为他无法容忍自己付出了最真挚的情感,换来的却是女人的不贞、背叛与欺骗,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他更承认从初中二年级开始,就计划着要杀死“大块头”同学,如果不是那家伙的欺凌与羞辱,剥光他的衣服把他扔在女厕所门口,导致他的心理阴影与性格扭曲,或许现在的人生会是完全不同的样子!

因此,张夜才会怀疑是不是自己杀了他们?

不,自己不是杀人狂,真正的杀人狂,却与自己只有一步之遥。

但X为什么要绑架林小星?

张夜仔细看了看那张彩信照片,把图片在手机屏幕里放到最大,发现被绑住的林小星背后,是一个类似金属机器的东西,上面依稀有颗褪色的红星,还有几个奇怪的字母。

因为大部分都被林小星挡住了,他只能辨认出其中一个——

Ю

大学时选修过俄文,他认得这是苏联全称开头“Союз”中的字母,而“Союз”的意思是“联盟”。

刹那间,脑中闪过十二岁以前,父母带着他来到的那个巨大的厂房,那台不断冒出蒸汽的钢铁巨兽……

张夜从沙县小吃门口弹了出来,飞快地跑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没有回头看他的脸,开进复兴路越江隧道,目的地是普陀区的苏州河边。

子夜,十二点,浓云渐渐散去,泄露几点星光。

出租车停在一片荒野外,里面是废墟般的建筑工地。张夜兜里还剩下几十块钱,那是买手机讨价还价找来的,却依然不够付打车费。他向司机鞠躬道歉,被对方问候了几声母亲。张夜一拳打中司机的鼻子,出租车便歪歪扭扭地扬长而去。

他记不清上一次打人是什么时候了,小学四年级,还是幼儿园大班?

张夜翻过一道矮墙,下来时几乎崴了脚,想来还是缺乏这种经验。黑暗中只剩下残垣断壁的影子,不再是童年记忆中吞云吐雾的大工厂。穿过大片破碎的瓦砾,与接近一人高的蒿草,身边就是静静流淌的苏州河。附近低洼地的水塘里,响起一片呱噪的蛙鸣。

终于,他看到那栋大厂房了,屋顶还是洋葱头的形状,曾经是拜占庭式的东正教堂。

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把满天的星光都吸入胸中。

推开那道布满铁锈的大门。

他看到了X。

十一、死里逃生

清晨,六时。

苏州河边的荒野,晨曦穿过荒草与废墟,洒在那栋破败的建筑上。墙外已拉起严密的警戒线,数十辆车闪烁警灯,还有一辆电视台的新闻采访车,将这片工地团团包围。

叶萧警官的面色很是阴沉,仍然不敢相信杀人狂另有其人。他手中握紧了枪,沉甸甸地像块板砖。身后跟着数名荷枪实弹的特警,但他比划了几下手势,让众人都退散到大门两边。

推开那道布满铁锈的大门。

厚厚的灰尘扬起,头顶的彩色毛玻璃,将清晨的阳光折射成异样色彩,正好落到他的眼中,感觉却那么舒服。这栋大房子看起来阴森森的,进去却全然没了这种感觉,倒是更像被拆迁队洗劫一空罢了。地上全是各种破垃圾,稍微值钱一点的废铜烂铁,早就被人偷走卖钱去了。惟独有一台巨大的机器停在中心,据说是斯大林时代产物,因为太过沉重而难以搬运,方得以保存下来。叶萧知道这里过去是教堂,怪不得刚踏进来,就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机器上依稀有褪色的红星,底下一排斑驳的俄文字母,反正一个字都看不懂。他绕着这堆生锈金属走了一圈,小心地检查了各个角落,包括墙边的小房间,门口有“车间主任办公室”字样,并没有发现他们说的那个人。只是地上有几截烧剩下的蜡烛,还有快餐饭盒与水瓶,说明最近有人出没过。

“喂!有人吗?”

他隐身在一个角落中,枪口警觉地朝向外面,以免某个杀人狂突然跳出来。

老厂房里飘荡着他的回声。

叶萧疑惑地走出来,当古老的教堂恢复死寂,满目灰尘重新落下,他嗅到了某种气味……

作为三十多岁的警察,他对此再熟悉不过了——血液干涸后的气味,差不多也是死亡的气味。

这个味道来自上方,叶萧抬头看看厂房穹顶,似乎自己一下子变得无比渺小。

只有一个地方还没看过——他迅速抓着老机器边缘的铁梯子,手脚并用爬上去。这台大家伙几乎有两三米高,顶部却一片平坦,差不多有七八个平方米,处处发出棕色的铁锈。

他看到了X。

不错,谁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姑且称之为X吧。

这个大约二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子,平躺在机器顶上,衣服已被鲜血浸透,染成刺目的暗红色,几乎结成硬块。在他身下的钢铁外壳上,涂抹了一层新鲜血迹。他的双手往两边摊开,做成十字架的形状。一双乌黑的眼睛还睁着,不知看着穹顶还是别的什么?

他的脸上落着一片枯黄的叶子。

叶萧缓缓靠近,没有看到任何凶器,伸手摸了摸他的颈动脉——他死了。

死者的衬衫纽扣都已散了,露出胸口厚厚的绷带,同样也被鲜血染红,不知是临死前为自己包扎的?还是本已受了重伤?

叶萧蹲在X的尸体边,看着那双永不瞑目的眼睛,觉得他在向自己说些什么?

不知道他死的时候,有没有悔恨与痛苦?还是像许多恶贯满盈的家伙那样,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凌晨三点,有对男女出现在附近的警署,两人都是衣衫褴褛,浑身是血。警方将他们控制起来,送到医院进行救治。输液超过一个小时,警察才发现其中那名男子,赫然就是通缉犯——杀人狂张夜。

片刻之间,警方把整个医院都包围了。张夜缓缓苏醒过来,声称自己从没杀过人,完全被人陷害冤枉。他说真正的杀人狂,就躲藏在苏州河边的一个旧工厂里,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抓住活的。

于是,叶萧在睡梦中接到通知,紧接着大部队来到此地。

根据其他警察对张夜的询问,据说是这个X杀了所有人,因为看过张夜的QQ空间日志——两天前叶萧就看过了那些日志,虽然已被作者删除,但总能找到原始版本,这才确定张夜具有强烈的作案动机。张夜遭到全城通缉后,刚分手的女友林小星也被绑架。他从X传来的一张照片里,发现了绑架地点的线索,连夜赶到这个旧厂房。他从杀人狂手中救出了女友,两人都在搏斗中受伤,艰难地逃出旧厂房,直接冲到警署,双双晕倒在地。

此刻,看着躺在高高的机器顶上的X的眼睛,叶萧越来越倾向于自己原来的判断是错的——张夜真的是被栽赃陷害,而眼前的这具尸体才是真正的杀人狂。

叶萧全程陪伴X去做尸检,当晚就得到了法医报告——死者胸口曾被利器刺伤,虽未伤及心肺等脏器,却导致大量失血,也是其最终的死因。造成该处受伤时间并非昨晚,而是48小时前。除此以外,死者身上的伤痕都是在扭打中造成的,没有一处可以致命。现场及其附近,也未发现任何凶器,基本可排除张夜或林小星杀死X的可能性。

法医与叶萧的判断是一致的——X在两天前就受了重伤,一直给自己绑着绷带,但是多次发生伤口迸裂的情况,却没有去医院治疗。他在不断失血的痛苦状态下,与突然闯入的张夜发生激烈搏斗,再次造成伤口大出血,也无力阻止张夜救出林小星。在胸口大量流血,体力极度虚弱的情况下,他对自己彻底绝望,便爬上机器的顶部,躺在那里等死。

死者身份很快就查清了,他是本市户籍,今年二十九岁,大学毕业后没有稳定职业,长期依靠打零工维生。他最新的职业是互联网黑客,帮助一些非法机构窃取商业机密。因为父亲早亡,母亲在精神病里,他现在独自一人居住。警方采集了他的指纹与DNA信息,确认他就是最近四起谋杀案的凶手。通过搜查其住处,发现了数百张凶杀现场的照片,全是几年来本市未破的离奇杀人案,其中还有部分被害者遗物。

而在所有这些凶案现场,都没留下过张夜的指纹或毛发——其合租室友遇害案除外,但在勒死被害者的尼龙绳上,却发现了X的唾液与毛发。

至此,横行五年的连环杀人案告破,至少有十名受害者确认遇难,全系凶手X独自一人作案。

而之前被全城通缉的嫌疑犯张夜,已被证明是清白无辜的。恰恰是他勇敢的行为,不但救出了被绑架的林小星,还导致凶手的死亡,帮助警方查清了真相。

当然,张夜在QQ空间发布的那些杀人日志,警方答应为他保守秘密。否则后面四位被害者的家属,极可能会对他提出赔偿要求,即便在法律上毫无责任,后半辈子也将纠缠不清。

为了查清杀人狂的作案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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