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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小鬼大 作者:易人北-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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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王新东为了让小美相信他是真的爱她,便提出要带她去真言洞,说是在那个洞里可以验证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小美回来把这事跟我说了,我一听真言洞地点,就告诉小美,王新东在骗她,那里根本没有什么真言洞。但小美说她在网上查过,说那里确实有个真言洞,因此她还责怪我不应该想让她和王新东分手就说谎。”阿茹很伤心,列车长搂住她的肩膀。
“真言洞在哪里?”成舟问。
“就在我们村后山!”阿茹此言一出,列车长吃惊地看向她,“怎么可能?我们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真言洞。”
“我也这样跟小美说了,但她不相信。”
列车长皱眉,“那个真言洞会不会就是我们村后山那个熔岩洞?如果真是那里,成大师倒可以不用两头跑了,我的尸骨也在那里。”
成舟问列车长:“你在那里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列车长摇头,“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那里就是一个阴森森的大洞,深得很,我在那里待了十年实在待够了,十年中,我并不能离开我尸骨周围太远,每天每天……好歹火车上还有点人气。”
成舟想到列车长像坐牢一样在那个方寸之地待了十年也不由打了个冷颤,“平时你们村不会有人往那里去吗?”
列车长再次摇头,“偶尔会有人到那里偷偷约会,还有些小孩子跑去试胆,但一般都不会有人往那里跑。那洞又潮湿、又阴森,里面暗道和水坑又多,不小心就会陷在里面,村里大人都不会让小孩往那里跑。村里倒是有传说,说那里闹鬼、闹怪兽,但从未听过能验证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成舟沉吟,“看来不管怎样,都得去那个熔岩洞一趟。你们那里有直达的火车吗?”
“没有。”列车长答:“我们村比较偏僻,想到我们村必须先坐火车到Z市,再从Z市坐大巴到镇里,从镇里再转公交到村里。”
成舟想了想,掏出身份证和钱包,拜托司徒先去火车站买前往Z市的火车票。为了不耽误周一的工作,他打算连夜乘火车赶去Z市。
司徒离开,红叶也不在身边——那小鬼一进医院就甩开他手说要去弄些吃的,到现在还没回来。成舟只能一个人在检查室门口等待验伤结果。
有人在成舟身边坐下。
因为有警察陪同,特殊事件特殊办理,成舟的验伤报告很快就出来了。
基本上都是些皮肉伤,没有伤到骨头和内脏。成舟确定了这点后立刻松了口气。
但在看到医生帮助拍的照片时,成舟还是吓了一跳,他自己不觉得,但看照片,青一块、紫一块,脸上和脖子上还有被抓的血痕,怎么看都像是伤势严重。
忽然,成舟感觉到口袋里多出了什么,伸手进去一摸,摸到了两张火车票和他的钱包。
司徒回来了。
坐在成舟身边的人起身,推门进入了对面的检查室。
当警方问他要不要控诉王大钢夫妻时,成舟犹豫了一下。他怕麻烦,打官司又花时间,还得两地跑,为了一点医药费,他真心觉得不值得。
但司徒直接抓着他的手,把验伤报告交给了警察。
“不管有没有结果,重要的是一个态度。如果人人都觉得打官司麻烦,那吃亏的人永远都会吃亏,横行无忌的人也会更加无所顾忌。王大钢夫妻那样的人我见得多了,这种人看起来横,但一旦真的被警察找上门,他们软的比谁都快。”
听了司徒的话,成舟深觉有理,所以他在把验伤报告交给警方时,义正言辞地道:“我不指望王大钢夫妻赔我医药费,我也不稀罕,但我希望他们能受到教训,让他们知道这个国家是法制国家,不是他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警察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留下详细的联系方式,说是会通知他处理结果。
事情到此,总算告一段落。
“红叶呢?说是找吃的,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成舟虽然知道他儿子跟普通小孩不一样,但仍旧不免担心。
司徒笑笑,现出实体,刚要开口跟他说让他不用担心,却临时一顿,改口道:“我去找找看,你在这儿等着,不要乱跑,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成舟无奈,只得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坐下没一会儿,他就开始打哈欠。
对面的检查室走出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那名医生带上检查室的门,用钥匙锁上,从成舟面前走过。
成舟觉得有什么不对,想了一会儿,对了,他刚才看到一名病人进去,但那人好像并没有出来?
不过也许那人在他和警察说话的时候就出来了,他没注意到罢了。
成舟不再把这事放在心上,抱着肩膀无聊地转头四处看了看。
这里是医院大楼三楼,骨科就在这一层。平时这种时间骨科一般都不会开放,有伤病都是在一楼看急诊。因为他要拍片子,所以被带上了三楼。
成舟看看安静到寂静的走廊,突然开始后悔,他应该跟司徒说到一楼大厅去等,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深夜坐在这里跟考验胆量无疑。
本来因为疲劳而冒出的一丝睡意,此时也因为医院深夜特有的寒气而消失无踪。
“咯嗒。”对面检查室的门突然响了一下,就好像有谁在门后大力拧动门把。
成舟看向对面。
“咯嗒。”又是一声。
然后,检查室的门静静打开了一半。
里面一片黑暗。
没有人从门口走出来。
可成舟总觉得光影和黑暗之间站了一个人,那个人就站在打开的门边,也许半个身子还藏在门后。
“咯嗒。”检查室旁边一扇门也传来响动。
成舟望向那扇门。
那扇门也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成舟唰地起身,他觉得他还是到一楼去等的好。
可他刚刚站起,就在他旁边的诊疗室的门也发出“咯嗒”一声,缓缓打开。
成舟握紧双拳,楼梯道就在前面,跑过去用不了十秒钟。
“咯嗒。”又是一扇门打开。
成舟也不往两边看,拔腿就向楼梯道跑。
“咯嗒,咯嗒。”一扇又一扇门在他跑过时打开。
到了!楼梯道就在眼前!
成舟加快了速度。
“爸爸!”
成舟猛地刹住脚步,他差点撞上从楼梯道走上来的红叶。
成舟看到儿子,顿觉安心,当即大叫一声:“红叶!”
红叶抬头看他,“你怎么了?”
“那些门……”成舟回头,却在看到走廊的情况时哑了嗓子,在他所能看到的范围,所有门看起来都关的好好的。
阿茹和列车长站在走廊里,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成舟吐气,揉了揉额头。搞什么?幻觉吗?还是有谁故意吓他?
红叶牵住他的手,“跟我来。”
“去哪里?你看到司徒了吗?他去找你了。”成舟跟着红叶下楼。
“我没看到他,我发现了一个地方,那里很有意思,我想说不定你会喜欢那里。”红叶偏头对他咧嘴一笑。
成舟嘀咕,“医院里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我警告你,你可不准吓你老子我,否则……小心你的屁股!”
红叶没有说话,只拉着他往下走。
成舟握了握红叶的小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冷吗?”
红叶摇头。
成舟心里浮起一丝怪异之感,但他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红叶就在他身边,他有什么可怕的呢?
楼梯很长,成舟觉得自己走了不止三层楼的楼梯,但他注意看了,刚才他们才经过二楼。
“红叶,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你去了就知道,咯咯。”
“……你笑得真难听,像公鸡叫一样。”成舟损儿子。
红叶斜他一眼。
成舟不小心看到儿子的眼白,心脏竟然吓得一颤。
成舟忽然抬手,对着手上的袖珍灵牌喊了一声:“司徒,红叶回来了,你也赶紧回来吧。”
成舟声落,就感到手掌一紧,红叶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成舟心里怪异感更重,他感觉红叶像是加快了脚步,可是他们到现在还没有走到一楼!
“对了,红叶,我给你的金币还剩下几枚?”成舟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红叶愣了一下,随即皱眉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买辆车,但手上钱不够,想再换两枚金币。”
“哦,那等我回去给你。”红叶拉成舟,催促他:“你走快点,我们马上就到了。”
成舟站住脚跟,勉强笑道:“哎呀,我想起来了,刚才医生让我到一楼大厅急诊室拿验伤报告,我们先去那里好不好?”
“不好!”红叶转头盯着成舟的眼睛,“你验伤报告已经交给警察,还有什么报告要拿?”
成舟很想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已经把验伤报告交给了警察,你看到了吗?
但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楼梯一层层往下延长,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看到一楼的标志。
红叶带着成舟拐往右边。
成舟不死心,还想努力一把,道:“红叶,我想去上个洗手间,你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好啊,前面就有洗手间,你跟我来。”
“不,我看左边好像就有……”成舟话没说完,就被红叶拖着向右边走廊走去。
成舟干笑,“红叶,你力气真大。”
“咯咯,洗手间到了,你进去吧。”红叶果真带他来到了一间洗手间门口。
成舟看着幽暗的洗手间,他又不想进去了,站在门口磨磨蹭蹭地笑,“呃,我感觉我又不想上了。”
红叶转头看他。
成舟避开他的目光,他第一次发现红叶的眼睛可以用可怕来形容,明明都是一样的形状……
“那走吧,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就快到了。”红叶没有生气,拉着成舟继续向前走。
成舟想收回被红叶紧紧抓住的右手,但红叶抓得太紧,他用劲都抽不出来。
很快,红叶就带他在一间诊疗室门口停下。
成舟看了下挂在诊疗室门口的牌子,上面写着内科三。
红叶握住门把,推开门。
这是一间貌似正常的诊疗室。
红叶放开成舟的手,对他再次咧嘴一笑,伸手就把他推了进去。


56

成舟一被推进诊疗室就听到了熟悉的歌声。
音乐播放时带着沙沙声,女歌手的唱腔宛如旧时代的老上海歌厅歌手;歌词明明在歌颂爱情的美好;可歌声却十分幽怨;宛如独守空闺的怨妇在哀唱。
其实他并不知道这首歌曲的名字,也不知道歌手是谁;但这首歌听起来就是让他感到熟悉,就好像以前听过很多遍一样。
成舟走到诊桌前,把放在桌子上的老式收音机关掉。
这间诊室也十分老旧,就好像他小时候常去的那家老医院,诊桌上还有他用铅笔刀刻出来的一只四不像。
成舟手指在四不像上抚过。
恍然间;他回忆起了很多他以为早已遗忘的往事。
小时候他好像经常生病,几乎三天两头往医院跑;他老妈又要工作;又要照顾他,压力大得经常躲在卫生间里偷偷哭。
对了,这首歌也是他老妈以前最常听的一首歌,他经常听到老妈在家里放这首歌。
父亲这个人物在他的记忆中非常淡漠,他唯一记得就是一个背影,听人说他在他只有三岁多的时候就离开了家,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离开老婆与儿子,也许老妈知道,但她从不肯跟他说明原因。
而小时候只要他一提起父亲,他老妈就会勃然大怒,挨了几次揍以后他就再也不提“老爸”这两个字。
老妈后来跟经常给他看病的医生再婚了。
那位也是二婚,年纪比他老妈大很多,他老妈嫁过去的时候,对方儿子已经上大学。
他小时候不懂事,闹着不让老妈嫁,然后……
成舟捂住眼睛,他想起了那天他跟他老妈哭闹时他老妈看他的眼神,那眼神是如此冰冷、厌烦,甚至还有仇恨!
虽然那眼神一闪即逝,他老妈很快就开始哄他,但他还是被他老妈那个眼神给吓住,甚至不敢再闹腾,那时的他总觉得如果他敢再闹腾下去,他老妈很可能会像那个已经记不住模样的父亲一样抛弃他。
而奇怪的是,自从老妈再嫁以后,他就不怎么生病了,就好像那天他老妈的那个眼神把缠在他身上的病魔给吓走了一般。
那是他老妈唯一一次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之前之后她都跟普通的母亲一样,会打他、会骂他、会唠叨他,也会关心他。
他知道他的学费和零花钱都是他老妈用自己的工资付的,他的后爹并不是很喜欢他,而且他后爹自己也有儿子,后来还有了孙子。
他后爹的儿子对他也不算差,只是在他上初中时就让他签署了一纸放弃家产的文书,在他满十八岁的当天又让他补签了一次。
而他老妈也同样早早立遗嘱说明自己名下的房子和存款都归他所有。
所以他从来没有为后父及其子的言行生气,也没有觉得不公平。两家人凑在一起过日子,如果不能用感情弥补,那么算得清楚些反而不容易结仇。
成舟放下捂住眼睛的手,轻轻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带他来这里的是人是鬼或者干脆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他很讨厌对方这种窥探他隐私的试探。
成舟环视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隔开内外间的白色门帘上。
门帘后有人……或者有什么。
“你是谁?把我带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成舟大胆看着门帘说道。
“……你长大了。”一个沉厚的男中音从门帘后响起。
“你认识我?”成舟向门帘走了一步。
男中音笑了一声,“你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
成舟,“……哈!哈!”
“你不信也是正常,我也没指望你相信,我来是想警告你一件事情。”男中音淡淡地道。
“什么事?”
“你很危险。”
“谢谢,我现在几乎每天都遇危险,包括现在。你能出来说话吗?老实说,我已经忘记你长什么样了,老妈也没保存你的照片,能出来让你儿子我瞻仰一下我伟大的、久未见面、一见面就装神弄鬼的父亲吗?”
男中音并没有介意成舟语气中的讽刺,他很平静地道:“我有不得不如此做的理由。”
“哦?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让你把你亲儿子吓个半死,又在他只有一点大的时候就抛弃了他?”成舟已经快要走到门帘边,莫名的怒火完全压制住了他的恐惧,他现在只想看看门帘后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我不求你理解……”
成舟一把掀开了门帘。
一张被腐蚀了五官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这张脸不是像小和尚一样的平面,它原本有五官,但原有的五官就像是被浓硫酸高度腐蚀掉一样,整张脸变得坑坑洼洼。
鼻孔处只剩下黑洞,嘴巴露出牙床和牙齿,眼皮黏在一起变成了两块纠结突起的皮,耳朵也没了,只剩下两块黑红色的小肉块。
成舟吓得往后一退,整幅门帘都被他拉扯了下来。
“爸爸!”手腕一凉,一只小小的手紧紧抓住了他。
成舟低头,就看到红叶正抬头对他咧嘴笑着。
“害怕吗?有什么好怕的?我会变成这样可都是你弄出来的。”男人嘴巴开合,“你从小就是个恶魔,我想阻止你,可是你看看你把我变成了什么模样。”
成舟想要辩解,喉咙中却只发出气声。
“我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才勉强封印住你,可是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你弄了尊真正的魔神回来。”
“舟舟……”
成舟猛转头,他的母亲就站在诊疗室窗外,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老妈?”
“舟舟,杀死红叶!否则你会害死你自己,还会害死我,害死更多人!杀死他!”
“你想杀死我吗?”红叶歪头对他笑,越笑越阴狠,“你可以试试看!”
红叶突然放开他,闪身抓住了五官腐蚀的男人,直接掏出了男人的心脏。
男人低头,像是在看自己洞开的胸口,随即他又抬起头,用那张可怕的脸对着成舟吐出三字:“杀死他!”
成舟眼睁睁地看着红叶把整颗心脏塞进嘴里。
小小的红叶一边咀嚼男人的心脏,一边怪笑道:“你还想杀死我么?”
成舟想杀死这个红叶,但不是他儿子的那个红叶。
红叶吃完最后一口,慢慢地把头偏向窗外。
成舟脸色一变,不管外面是不是他真的母亲,他都不能眼看着她被假红叶杀死。
可是他的动作哪比得上假红叶快,他刚动,假红叶就已扑向窗外,一把抓住窗外成母的脖子,对着成舟示威一笑,两手交错,用劲一扭!
“不——!”成舟惨叫着冲向窗户。
“咯嗒!”成母眼含惊恐,整个头颅以奇怪的角度挂在了脖子上。
假红叶跳到窗台上拍手大笑。
成舟气得一把抓住他。
“你想杀死我吗?来啊,你试试啊,快点杀死我看看!”
倒在地上的男尸慢慢爬起,走到成舟身后,对着他的耳朵念了什么,最后重重说了一句话:“杀死红叶,否则这一切都将成为现实。”
成舟脸上出现一阵茫然的神色。
假红叶看着成舟的眼睛,忽然露出了一个极为邪恶的笑容,他张口,慢慢地道:“来杀我啊,来呀。”
成舟看向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厌恶和仇恨。
假红叶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你想杀我吗?我知道你非常想。你想不想用我杀死你母亲的方式来杀死我?看,多么简单,你只要这么微微一用劲。”
“咯嗒!”红叶的脖子断了。
“恶!”亲手拧断一个幼童脖子的真实触感让成舟无法忍受,而且对方还顶着红叶的脸!可是……他应该要杀死这个红叶,这个红叶该死!他没有错,他必须杀死这个红叶!
成舟看着脚边的尸体,脑袋剧烈疼痛。
杀死他……杀死红叶……对,杀死红叶就没事了,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他的母亲也不会遇到危险……
我要杀死红叶。
成舟想到这里,眼睛一闭,身体向后倒下。
成舟腿脚一蹬,浑身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走廊还是刚才的走廊,他好端端地坐在走廊的塑料椅子上,对面检查室的门……是半开的。
成舟腾地起身。
“咯嗒。”隔壁的一扇门也打开了。
成舟喘起粗气。
他用劲咬住自己的手。
很疼!非常疼!他把自己的手都咬出了血。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咯嗒。”又一扇门被打开。
成舟拔腿就跑!
刚跑到楼梯口,“喂!你慌什么?”红叶从楼梯走上来,看到他就吼了他一嗓子。
成舟刹住脚步,眼中有慌乱也有疑惑,“红叶?”他又想咬自己的手了,他已经分不清现在是梦境还是真实。
如果是真实,为什么跟刚才在梦中经历的一切都那么相像?
“司徒呢?”成舟颤抖着声音,大声问。
红叶奇怪地瞄他一眼,走上来,推开他,探头看了看走廊,嘟了下嘴巴,回头去牵他爹的手。
成舟一哆嗦,一下就甩开红叶的小手。
红叶眉毛倒竖,这是嘛意思?!
“司徒在哪里?”成舟又问了一遍。
“我在这里。”司徒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可怜成舟竟然吓得原地跳了起来。一只手从后面伸出,飞快地拉住他,避免他在楼梯上踩空跌倒。
成舟侧身回头,就看到司徒和阿茹及列车长都站在走廊里看着他,司徒的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他。
“红叶……”成舟又看向红叶,看得特别仔细,“你过来,让我摸摸。”
“摸什么摸,摸鬼啊你!”红叶不高兴地踢他,“看你这熊样,又见鬼了是不是?”
成舟主动握住红叶的小爪子,“暖的……是热的!”成舟高兴得都快哭了。
不过他还要再确定一下,“红叶,我给你的金币还剩下几枚?”
红叶皱眉,抬手戳他的额头,“糟了,本来就够笨的了,这下连记忆都开始出问题,不会提前老年痴呆了吧?”
成舟挤出一个像哭的笑脸,“儿子,我求你了,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我这个问题,我给你的金币……”
红叶大力戳了他一下,“你给我?明明是我给你的好不好!说,你是不是把金币弄丢了,所以想栽赃到我身上来?”
会用这种霸王腔调跟他说话的只有他儿子!成舟确定了,激动得一把抱住红叶,“是真的!这个是真的!呜呜,吓死我了!”
红叶,“……”


57

待成舟冷静下来,司徒和红叶都好奇地问他刚才遇到了什么。
“等等!”成舟仗着儿子就在身边;抓着他的小手又转了回去。
“奇怪……”成舟看着紧紧关闭的各扇门;喃喃自语。
“奇怪什么?”红叶问道。
成舟转头问司徒;“你们刚才出现时有没有看到三楼各房间的门都从里面打开了?”
司徒摇头,“我跟红叶是同时到的;没看到什么异样。”
成舟又看向阿茹和列车长。
阿茹和列车长犹豫了一下,互看一眼,列车长开口道:“刚才我们确实看到各房间的门打开又关上,但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大师您……”
成舟立刻反驳;“我没有做任何事情。”
阿茹和列车长的表情有点奇怪。
红叶看向两鬼魂,“你们是不是还看到什么?”
列车长点头。
成舟赶紧问道:“司徒离开后;你们看到了什么?”
列车长看了看他;回答道:“我们看到你睡着了,但不到一会儿就醒了过来,还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并打开了三楼所有房间的门……”
“什么?”成舟大惊,“你们说门是我打开的?”
列车长点头,“我和阿茹一开始还奇怪,你没有钥匙怎么能打开那么多扇门,后来想到你身为大师,开门这种小伎俩肯定不在话下。”
成舟张大嘴,半天才闭上,“好吧,那后来我又干了什么?”
列车长回答:“后来你走进你之前检查的那间检查室,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我们想进去,却被一股力量拦在了外面。”
红叶看着检查室那扇紧闭的门,没说话。
成舟直皱眉头。
“再然后,你从那间检查室出来,又坐回原来那张椅子上闭眼睡了,但不到几秒钟你就又醒了过来,然后你看着对面打开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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