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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手记之犯罪现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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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王队的指导
回到驻地,王队正在和老成讨论案情。他们看小贺苍白虚弱的样子,就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偷偷告诉他俩,队长没怎么样,老成却差点笑出来。
“嘘,其实这家伙倒也不是完全白痴,是他辨识出了那女人腿上的烙印。”
“好吧,那他比想象中稍微有用些。相当于三毛跟秃子的区别。”
“你们那边怎么样?”我问王队。
“老丁和小潘对足迹以及撬锁的痕迹进行分析。宾馆那种地方,来来往往人很多,以至于房间内的指纹杂乱。足迹也是,分析起来需要细心与耐心。小潘是新人,虽然IQ不低,但经验上还有些欠缺,需要老丁的辅导。”
“怎么不让老穆陪她?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避嫌。再者,老穆说和小潘在一起他会分心。”老成挤挤眼睛。
“让你们分析案情不是让你们聊闲天!”队长给我们头上各来一记爆栗。
“王队长。”有人推门进来,是小潘。
“桌上的酒瓶发现有一人的指纹,同样的指纹也出现在了床单、门把手和死者的衣服上,但酒瓶上却没有死者的指纹……”
“查清那是什么酒了么?”队长忽然打断她。
“啊?”小潘一愣。
“搞清那是什么酒。”队长说,“如果能搞清那是什么酒,对我们办案很有帮助,拜托了。我外语不是很好,辨认酒瓶上的标签还要靠你这大学生了。”
小潘好像有些费解,不知队长为何对这酒这么感兴趣,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
数分钟后她又回来了,将一张纸片递给队长:“标签上的内容我翻译了,这酒好像产自法国香槟省。酒瓶下部有售酒公司的编号。”
“谢了,老成,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老成点头,接过纸片出去了。
“小刘,我还有事情要查,先不跟你聊了,不过给你个建议,查询有关宗教事务的资料,最好去省图书馆。那里已经有上百年历史,还有无数珍品书。”
“谢了,队长。”
队长匆匆离去,不知他要去查什么。
小贺从洗手间回来,问我:“你们刚才聊了什么?”
“没什么,队长给我们提供了一些线索,我们去省图书馆一趟。”
“你最好等我一下。”
“怎么了?”
“我还想吐……”他又跑回洗手间。
唉,真是让人头疼的家伙啊。
我在办公室等,小潘拿了个杯子出来,和我打了个招呼,我问她:“有止吐的药么?”
“怎么了?”
“那个姓贺的同志,见了尸体之后就一直吐。”
小潘摇摇头:“这种事没办法,只有让自己坚强起来才行。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一遇到解剖尸体也想吐,后来为了磨炼意志,在标本室呆了三天,那里四壁摆满泡在福尔马林液里的尸体……从那回之后,我再没吐过。”
“这个方法我会介绍给那位同志,不过估计他接受起来比较困难。”
正说着,小贺出来了,一边擦嘴一边嘟囔:“这次是没的好吐了,只剩下干呕了……”
“建议你喝点热水保护好胃。”小潘好意地提醒。
“谢了,正口渴。”小贺看到小潘手里的杯子,一把抓过去,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口味有点儿怪,不过还是很好喝的。”他把杯子还给小潘。
小潘的脸色很古怪,想对他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小贺进屋去拿车钥匙,小潘把我拉到一边,轻声说:“有件事,你千万别告诉他,我怕他还会吐。”
“什么事?”
“刚才他喝下去的东西,里面有死者的体液……”
离开警队大院,我们驱车赶往省立图书馆。向工作人员出示了证件之后,我们得以进入该馆的珍藏部。
各种图书琳琅满目,根本无从下手。好心的工作人员甘愿为我们作馆内向导,他相当于一部活的图书索引。我向他出示了老穆拍的照片,照片上是那个地狱犬烙印。
那人想了想,来到珍藏部最高的一排书架前,从上面抽出一本英文书。
那是一本《撒旦教派与末日理论》,黑皮封面。我满腹狐疑地接过书。工作人员告诉我:“这书世界上仅存四本,一本在梵蒂冈,一本在大英博物馆,一本在美国中情局的某个档案馆,还有一本就是这本。”
“全世界就这四本了?”
“恩,而且很巧的是,这是唯一能让外界看到的一本。其他三本的保存地根本不是平常人能进去的。我敢打赌你这辈子都看不到。这都扯远了,你看看其中第三章的内容。”
我翻开书,找到第三章,上面写着“……有关该教派的起源问题已无法核实,但其仍发展至今,并且产生了不少分支。其中最强的一个分支认为,大神撒旦在与上帝的对抗中只是暂时失利,终有一天会再次归来。该支信徒以撒旦手下的邪神的名字为自己的教名。如蝇王、媚惑者、蛇神,以及地狱犬。”
书中附带有一张插图,图上的地狱犬与女尸腿上的烙印惊人的相似!
我接着看下去“……该教派的信徒每年都举办巨大的祭奠仪式,在该仪式上,需要用活人和牲畜……”
“太可怕了!”小贺惊道。
工作人员白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这么喊有点大惊小怪。
可查阅的部分就到此为止了,后边的部分被人撕去了。我向工作人员展示被撕毁的部分。
“太可怕了!”工作人员惊叫道,他叫的比小贺还响亮。
他伸手把书拿了过去,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轻轻抚摩书被撕掉的部分,像抚摩爱子受伤的皮肤:“可惜了。这书可是宝贝啊。”
“神经病。”小贺嘟囔道。
“唉,线索也就断了。正查到最要紧的地方。”
“或许是凶手把书页撕掉的呢,不想让我们顺着线索查下去。”
他的话音未落,我的脑海里闪过了一道光。我快步来到那工作人员面前,问:“这本书的借阅情况你都记录了没有?”
“当然记录了。”
“给我看看那记录。”
工作人员带着歉意说:“对不起,根据规定,不能把那给外人看。”
“即使是警察也不可以么?”
“抱歉,这个需要得到领导的批准。”
“撕掉书页的人肯定也在借阅人当中,如果你想知道谁毁了你的宝贝,就最好配合我调查。”
工作人员想了想,说:“好吧!”
他出去了一会儿,过了几分钟,拿回来一本记录册,我和小贺凑过去看。那工作人员开始翻。当翻到后面部分的时候,他又惊叫一声:“怎么连这个也……”
我凑了过去,只见记录册上最后一页被撕掉了。
“这,这是谁做的?!”管理员惊慌失措。
“有关借阅情况的记录被撕掉了。线索又断了。”小贺垂头丧气地说。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别灰心。”
“有铅笔么?”我问那工作人员。
“有。你要铅笔干吗?”
“别问那么多,去拿吧,我来变个戏法。对了,再来一张白纸。”
工作人员离开时,我对小贺说:“现在可以肯定两点:第一,有人借了这本书,而且这人身份不一般——外人想借这书很难;第二,那个人和‘地狱犬’有瓜葛;第三,借这本书的人不想别人知道自己借了这本书。”
“记录被撕了,恐怕无法追查。”
“是被撕了,但线索还是有的。”
“还有线索?”
工作人员给我们找来了纸笔,他迫切地想知道是谁撕了这书。
我把纸平铺到被撕掉的那页的下面一页上。然后,用铅笔在上面刮。
工作人员惊叫道:“拓印法!亏你想得到!”
纸上出现了若有若无的痕迹。
小贺抢着念道:“一月十四日,市宗教协会秘书长,李季;二月七日……”
我提醒他:“直接念最后一行。”
“五月八日,市医学院名誉教授,李瀚森!”
小贺开玩笑地问那工作人员:“没准这就是撕掉书页的人,你还要去找他算账么?”
工作人员却面如死灰:“还是算了,这是我们馆长的救命恩人。馆长有次犯急病是他救的,所以馆长告诉我们,只要是李教授来这里查资料,一律开绿灯。别人到珍藏部来看书,一旁都要有工作人员监视,以免损毁或盗走书籍,但李教授来这里就不用了……”
“难怪!”我把纸收了起来,“下面,我们去拜访这位李教授吧。”
路上,小贺问我:“教授会是杀人犯么?我印象中的教授都是风度翩翩,待人和善。”
“看过约翰尼德普主演的《来自地狱》么?连杀数人并取走内脏的杀人凶手,却是皇家医学院的教授。高学历的人不一定意味着他们不会犯罪,例如《沉默的羔羊》中那位汉尼拔,博古通今,谦谦君子,却杀了人烹成食物,还分给不知情的亲友吃。”
小贺似乎哆嗦了一下,不过他辩解道:“可那是文学作品,是虚构的!”
“偏偏那两部文学作品都是改自真实事件,那两个人都有生活中的原型作为依据。我办过的案子中也有学者犯罪的。比如有一位某高校的心理辅导师,他还开了家私人诊所,外表看起来也是无可挑剔,很招女人喜欢,但就是这家伙用催眠术诱使一名男子犯下杀人分尸的罪行。不过由于这人不是案件的主谋,犯案后主动自首,并且在狱中表现良好,警队有意请他担任秘密顾问,这样他也能换取探看妻儿的机会。”
小贺不说话了。
车子停在了医学院门口,我们向校方说明来意,有人带我们去医学院找李教授。
李教授正在手术室里忙碌,听说有人找,便走了出来,他身穿白大褂,身材高大,黑框眼镜后的眼睛炯炯有神,给人一种一丝不苟的感觉。由于戴着手套,我们不方便握手。
我先自我介绍:“我姓刘,他姓贺,来自刑警大队。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一下。”
李教授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他说:“我还有一个手术要做,请稍候片刻。”
我们当然不能勉强,于是他又进去了。
“你怎么看?”我问小贺。
“很整洁的一位学者。”小贺说,“跟我们大学的教师差不多。”
等了将近一小时,教授还没出来。一名学生模样的人推门走了出来。
我上前问道:“手术大概多久能完成?”
“两个小时左右吧。”
“那么——教授住哪?”
“教职工住宅区,从侧门向东。他家有独立的小院,门牌号27。”
我对小贺说:“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教授家附近转转如何。?
我们赶到了教授的住处。
令人奇怪的是,教授家的门开着。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小贺已经大踏步走进房间了。我暗骂一声这小子坏事,赶紧跟了上去。
房间的窗户大开着,我们看到屋子里摆着一张整洁的办公桌,上面摆着一个木质相框。里面有张女士的照片,那女子大约15岁,皮肤姣好,戴着耳环,指甲上还涂着紫色的指甲油。
小贺啧啧称赞道:“这女人不知是谁,长的真漂亮。”
让他自己发花痴去吧,我开始检查房间内的情形。
结果,在楼梯扶手下,我发现了几颗黑点,看上去像干涸的血液。
我招呼小贺过来:“你来看看,这些黑点是不是血液!”
“看起来很像,我们是不是该联系一下法医?”
“先等等,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查查看!”
我们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地上铺着古老的胡桃木地板,踩上去咚咚响,显示着良好的质地。
一扇门虚掩着,我们推开门,面前的情景吓了我们一跳。
地板上绘着巨大的六芒星印记,成千上万的蚂蚁正在那印记上涌动,以至于整个印记呈现黑色。大队大队的蚂蚁沿着门缝爬到这里,涌动在六芒星上,有秩序的开怀大嚼。
那幅星形图案再次映入我的眼帘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情景:一个男人把女人推倒在地板上,用刀子……
过了好久,我说:“我想,这不会是用人血……”
小贺捂住嘴,我想他又要吐了。
“别发傻!打电话回局里,找人过来帮忙!”我喊道。
老穆等人驾车赶来,房子四周被监控起来,不许外人进入。
老穆经过检验,对我说:那些黑点对测试用的酸性溶液起了反应,应是人血无疑。他会把样品带回去,检验血型。
“楼梯上怎么这么多蚂蚁?”他问。
“上去就知道了。”我把他带到卧室。
“天!”他被满地蚂蚁的情景震住了。
“检查一下那绘制六芒星的材料是什么。我猜八成是人血。”
老穆拉上窗帘,取出射线仪器,他将地板上的蚂蚁赶开一部分,用那仪器照射整间屋子。
整间屋子在射线下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尤其是那六芒星的印记,带着一种淡淡的紫色。
老穆叹了口气:“绝对是人血!天,除非要用1000CC血液,才能画出这么大的图案。”
我惊道:“被抽1000CC?那个人还能存活么?”
他说:“希望不是没有。不过那人必须异常强壮才行。”
“你们继续检查吧,希望能获得更多的线索。我们去等这间房子的主人出来,问问他这房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招呼小贺,那家伙磨磨蹭蹭的跟上,现在要去跟李瀚森见第二面了,我一边走一边抓紧了口袋里的手铐。

4。手术刀狂魔
手术竟然还在进行。
我们看了看表,从教授进去已经过了三小时,不会是手术中途出了什么岔子吧?
正好有个护士模样的人出来,我们问她:“同志,李教授在不在里面?”
“不在。因为他这主刀的不辞而别,手术进展很慢。”
我和小贺一惊,同时喊道:“他怎么离开的?”“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房间和另一间休息室相通,那间休息室有侧门通向外面的走廊,李教授在手术开始前就从那里走了。”
“妈的,让这小子跑了!”
“这么说,刚才他家的门大开着是有原因的,他比我们早回去一步,收拾东西跑了,所以连门开着也顾不上了。”
我们先通知了总部,由总部发布信息,在各大车站、交通枢纽搜索李瀚森。之后我们返回李瀚森的家,看有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老穆正在把一只手术刀装进袋子里:“这是在浴室的角落里发现的,我用仪器对浴室进行了检查,有血液的痕迹。血液覆盖的面很广,可能有人在那里做过肢解尸体一类的事情。”
现在可以肯定李瀚森和女尸脱不了干系,很遗憾让他逃了,只能说我们经验不足。不过还有两个疑点没搞清楚,第一,他和死者之间是什么关系;第二,他为什么要把她肢解。
回到警局之后我还在想这件事情。老成从外面回来,我问他案子办得怎么样了。他摇摇头,说:“恐怕牵连很大,比原来想象的要复杂。”
按照他和王队原来的设想,可以从那瓶酒入手,死者在死前始终盯着桌子,而桌子上除了酒瓶之外别无他物。那瓶酒来自国外,从市场行情得知,这还是限量供应的特殊品牌,每年只产50瓶,销往世界各国。购买者还需要从厂家直接订购。
当然不是死去的女记者订购的,她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买一瓶。
根据瓶底的编号,可以得知这瓶酒是一名中国人订购的,此人名叫宋应,正是本市电视台的台长。他一共订了两瓶。接着又查到海关,宋应本月回国时曾携带这两瓶酒入境。
在女记者的伤口里发现了一些玻璃残渣,这种玻璃的成分和桌子上酒瓶的成分相同,但桌上酒瓶并没有破损,上面也没有血迹。由此推断,房间内可能有另一瓶酒,死者是被凶手用酒瓶砸死的。
“为什么一定是酒瓶呢?玻璃镇纸、玻璃雕像同样结实,而且也很常见。”
“小刘,这你就不懂了。那种酒瓶玻璃的制作工艺很特殊,时至今日我们国内依然无法完全复制。我猜测宋应和女记者之死有关,于是就去调查二人之间的关系。这一查可不要紧,宋应和死者之间很暧昧,那女人刚到电视台几天,就被分配到人气最高的栏目,主持‘现场说法’更让她成为本市的红人。宋应是有妇之夫,却有数次出差是带着死者去的。其中有两次,两人住的同一个房间。”
“做得太露骨了吧?”
“他们做的很隐蔽,只不过本大人查案严谨而已。”
“别吹了。既然你那么大本事,干脆把他抓了,为何又摇头叹气自己回来了?”
“这人是本市电视台的台长,自然人际关系网很复杂,我想约他见个面,没想到被吃了闭门羹。而且收到电话,有人警告我不准动他。你们那边办得怎么样了?”
“咱们是双双吃憋……我们这边也不顺利,查到了和女尸有关系的人,但被他跑掉了。”
“唉……”老成仰面躺在椅子里,“真期待王队在啊,他在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好解决。”
“这么快就期待我回来,看来你们遇到的挫折不小啊。”
王队的声音!
王队拎着一只大提包,满面堆笑,不知遇到了什么好事情。
我问他:“包里是什么好东西?”
王队拉开提包,从里面掏出一只门锁。
“这是现场发现的门锁,锁的内芯有损坏,我请锁匠做了鉴定,证实它近期被撬开过。”
“是凶手把它撬开的么?”
王队说:“不是,我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发现是旅馆的一名服务员干的。他为了讨女朋友欢心,某天晚上把这门撬开,想带女朋友进去过夜。可巧的是,那天他刚把门撬开,发现里面有人,正在屋子里找东西。被服务员发现之后,那人夺路而逃,服务员没来得及截住他,灯光很暗,也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奇怪的是,在一楼大厅值班的经理也没有发现有人逃出去。由于那服务员当时是撬门进去的,整件事情没法跟领导交代,于是他也没声张,把门锁草草复原之后就当没发生过这事一样。他不是杀害女记者的凶手,旅馆是三班倒,案发当晚该他休息,有人可以为他提供不在场证明。”
“也就是说那房间曾被陌生人闯入?那人在屋里找什么?”
“服务员在努力回想,说那人在桌子上站着,似乎在向天花板张望,只是不知道在找什么。于是我回到现场,从天花板的夹层里找到了这个。”
王队从提包里取出第二件东西,是一个草绿色的军用书包,书包上描绘着巨大的地狱图案,这是我第三次看到这东西了。
“要请法医们鉴定上面的指纹了!”王队说。
“队长,我今天遇到了麻烦。”老成把今天遇到的情况和王队做了汇报。
“受害人在宾馆前台开房,当时只有她一人么?”
“旅馆的经理说是的。当时他看到来的是著名记者,还很惊讶,受害人再三拜托他保密。”
“著名单身女记者晚上不回家,跑到旅馆自己开房,怎么想也想不通啊。你有没有去查开房的记录?”
“没有。我没想到这一点。”
“你真该看一看。”王队从包里拿出第三件东西,是一页纸。
“这是宾馆开房的记录,经理把原来的记录撕掉,重新做了一页。原来的那页被扔到垃圾箱里,在场的一名服务员把它拿了回来。这名服务员就是那名撬锁进屋的服务员,由于有把柄落到我手上,他不得不为我服务。”
“纸上写了什么?”
“真正的开房人是宋应,电视台的台长。”
“太好了,有这件证物在手,我们就可以请示上层出拘捕令,宋应那家伙也就不能躲躲藏藏的了。”老成面露惊喜之色。
王队又问我:“你们那边进行的怎样了?”
“我本以为线索断了,没想到王队你给带回了意外的收获。”我指了指书包上的地狱犬图案,“咱们办的两个案子,或许有一定关联。”
“看看包里有什么?”
我打开书包,里面有三个小瓶子,还有一张纸。那张纸微微有些发黄,我眼前灵光乍现,想起了一件事,取出白天在省图书馆拍下的图书照片,这张纸与那本被撕毁的图书所用纸张相同,内容也相关,这就是李瀚森撕下来的部分!
我感觉正在接近案情的真相,但眼前仍是重重迷雾。
李瀚森撕下来的书页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家旅馆,宋应究竟是不是杀害女记者的凶手,护城河中发现的女尸和李瀚森是什么关系,还有那地狱犬究竟代表了什么……
我们找来了老穆,他把那几件东西带去实验室。
桌上的电话铃忽然响了,王队拿起话筒,里面有人说:“王队,我们在旅馆,有个行踪奇怪的人想进入案发现场,被我们抓住了。”
“查清那人的身份!”
“已经查过了,这人名叫李瀚森,是某所大学的名誉教授。”
“把他带回来!”
李瀚森就这样落网了,在一个看似和他毫不相关的地方。我像丈二和尚般摸不到头脑。王队低头沉思了很久,终于抬起头来,说:“我想已经明白两件案子之间的联系了。”
老成说他要去找领导批示,拘捕宋应,王队说不用,他要先和宋应联系一下。
“可是宋应现在闭门不见,我们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们先出去一下。”
我们不明所以,退出房间,王队似乎拨通了某个电话,他说话的声音很低,我们只断断续续地听到“给您老人家问安了”“想联络一个人”“谢谢”。
大家都听得一头雾水。
王队喊:“进来吧。”我们才进屋。
没人问王队那个电话是打给谁的,每个人都会有一两个小秘密。王队说过,只要能帮他办案,他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不惜任何代价。
“现在我要给宋应打电话,我会按下免提键,这样大家都听的清楚。”
王队拨通了一个号码。过了好久才有人接,电话那头一个男人很紧张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个号码?”
“宋应先生吗?我是刑警队的王飞,有几个问题想问您,请放心,暂时不会拘捕您,我个人的看法是,您是这件案子的证人,而非凶手。”
王队的话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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