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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手记之犯罪现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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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床上是女主人的尸体,面部已经腐烂了,半边尸身上还盖着被单,身体已经膨胀的犹如气球,身上各处都是因为腐败而产生的水泡。
小胡正要扑过去,王队把他牢牢的摁住了,小胡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静姐!”
“静姐?”我的记忆似乎被激活,一下子回到了几个月前……
1。不愉快的宴会
那天,为庆祝连环杀人案的告破,王队说要掏腰包请客,大家到市里一家酒店庆祝。
这是市里最受欢迎的一家酒店,大厅里十分热闹。除了我们这桌之外,还有两拨人:东首的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喜得贵子,西首的是某社会名流结婚。一时间人声鼎沸,服务员忙不过来,连连给我们道歉,我们这边一见今天是“赶场”,表示谅解。
另外两堆则都是流水席,偏偏又都是富贵人家,嫌菜上的慢,在客人面前丢了面子。那老板先拍桌子站了起来:“服务员,把你们老板叫来,我们这菜都没给全,怎么都跑到那边桌上去了!”他指的是对面结婚的。
结婚的这边也不服气,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斥责声。
那老板一下子火了,带着几个人拎着酒瓶走到酒店大厅正中。
“今天特意没穿警服,没想到发生这种事。”王队摇了摇头,“老成,一旦两边闹起来,咱可就得出去拉架了,别让他们打起来。”
“知道。”毕竟是警察,无论在什么场合,只要有需要就会立刻站出来。
新郎新娘双双走出人群,和那老板好声好气的谈了几句。双方本没有什么怨仇,三言两语解释开了也就罢了。
偏偏这时从老板身后跳出个年轻人,对那新娘子喊道:“是静静么?”
新娘愣了:“你……你是?”
“我是阿浩啊!”那年轻人声音很激动,“你怎么结婚了,而且是跟这个人结婚?!”
女人的表情很尴尬:“阿浩,你……这是我丈夫,以前他也很照顾我,把我当亲人看……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你……”
“什么一家人!我不认识他!”年轻人恼了。他上前一伸手,竟要扯新娘的袖子。
老成说:“这边是大众汽车专卖的老板张宗,另一边是加油站的老总鲁阳,只不过鲁阳的新娘子没见过。鲁阳和他前妻好像三个月前刚离婚的。没想到这么快又找了一个。咱们要不要制止一下?看样子双方要动手了。”
“啪”的一声,我们这桌有人把杯子打翻了,大家扭脸一看,原来是新来的小胡。老成问他:“你怎么了?”小胡不说话,忽然朝那年轻人走了过去。
“这小子要干嘛,英雄救美不成!人家都是别人的老婆了!”老丁问王队要不要上。王队摇摇头。他说他相信小胡不会有事。
小胡亮出证件,请双方罢手,一见是警察,张宗赶紧带着他弟弟退了回去。他弟弟仍痴痴的看着鲁阳的新媳妇,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
那新媳妇正在打量着小胡,小胡笑着露出自己的虎牙:“静静姐,不认得我了?咱是老同学啊。”
“啊!你是小胡!”那女人笑了起来,“原来是你,一看到你的虎牙我就想起来了。”
“多年不见越来越漂亮了。没想到在这里碰上,真是巧了。”
“是啊,都那么多年了,往事不堪回首啊。”新媳妇叹了口气。
“敬你们夫妻一杯。”小胡微笑着举杯。
等小胡返回我们这桌,老成问他:“这美女你认识?”
“当年的校花啊,怎么可能不认识。从小就有一群男人追。后来据说考上某个美术院校,跟她的老师关系很不错,虽然那男人大她几岁,但两人依然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只是后来那老师死了。不知为啥竟然要嫁给这个鲁阳。我听说鲁阳的个人作风很有问题,而且都有孩子了。”
“鲁阳家有钱呗,现在哪个女孩不爱有钱人?”老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王队提醒他:“你现在工资可没你家紫萱高。”
“啊,这个……例外!”老成赶紧扯开话题:“张宗那个弟弟是怎么回事,见了她也叫姐姐。看起来好像还有点瓜葛。”
“那是张家老三,许静静看上的那个老师就是张家老二。”
“哦!”老成恍然大悟,“我说小胡,你对人家家里的事情知道的还真多。”
“当然了,我对美女的新闻向来关注。她毕业那会我就念念不忘,后来一直打听。”
“你小子可别走火入魔,把人家新媳妇拐跑了!”
“这怎么会呢。”小胡笑吟吟的说,“我可不是那种人。”
我悄声问他:“这么好的女人被别人娶了,你甘心吗?”
“没什么甘心不甘心的,只要她开心就好。”
小胡忽然一仰脖,把杯中酒饮了个干净,在那一瞬,他的两只眼睛亮闪闪的。
时隔数月,小胡又和许静静见面,这次却已经是阴阳隔世了。
高度腐烂的尸体臭气熏天,小胡却呆呆的站在停尸间,来来往往的人都对他投以奇怪的目光,但他却不以为意。
老成偷偷对我说:“这小子对许静静并不是同学那么简单吧。”
“也许吧,给他们多一点自由空间吧。当许静静在世的时候,小胡并没有机会接近他,现在终于可以了。”
“什么,队长,你不准我参加这次的案子?!”小胡激动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
“上头有规定,凡是与某案死者有过亲密关系的人,不准参与办理此案。这是为了你好,私人感情掺杂其中,会影响一个人的判断力。”
“队长,我一定要参加这次的行动!”小胡的口气很坚决。
“那我就坚决不让你参加!”队长毫不客气。
我跟老成把小胡拉开:“消消火,队长对你没恶意,确实有这条规定。”
“可我真的想参加,我想知道是谁杀了静静!”
“小胡同志!”老成的声音严肃起来,“你太冲动了,你以为只有你想办这件案子么!一家三口的灭门案,手段这么残忍,全队的人都恨不得把凶手生吞活剥,但个人感情必须加以控制,否则会影响大局。你去冷静一下,不要再向队长提出类似请求,他也很为难的。”
我也提醒他:“你是新人,别影响在领导心目中的形象。”
好说歹说,总算把他劝了回去,王队跟我说:“你看好小胡,我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好!”
下午开会,队长在会上宣布新的安排,最近经手的案子很多,档案处那边忙不过来,组织上决定让我和小胡帮忙整理档案。这么做的原因大家其实心知肚明,唯独小胡不服气,他还想去找局长,我把他拉了回来。
“冷静,在哪儿都是工作!”
如果没人看着他,这小子迟早会惹麻烦。
第二天他就惹出事来了。
2。沉抑的镇魂曲
钢琴曲,沉抑的钢琴曲在家中回响。
弹钢琴的是母亲。她灵活的手指在琴键上晃动,她的手指纤长,动作敏捷,有时会让人产生错觉,认为那是昆虫的触须。终日不曾见过阳光,她的皮肤很白,白的吓人。
男孩痴痴的站在母亲面前,他对母亲的琴技十分崇拜,要知道,她是个盲人!
父亲的呼唤声在后厅响起,男孩跑到后庭,父亲正在把两只皮鞋打包,吩咐他说:“送到支农路的老许家。”
父亲是这城里远近闻名的鞋匠,但他从不出门,他和母亲都是白化病人。男孩原本是孤儿,后来被他俩从孤儿院抱了回来。虽然不是亲生的,待他却比亲生的还亲。
男孩捧着鞋盒出了门,一路小跑奔向支农路,路上有两个小孩,远远的向他扔石头,嘴里喊着:“小妖怪,小妖怪,怪物的孩子是小妖怪。”
男孩本想抗议,但最终还是默默低下了头,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老许家,老许笑呵呵的让他把盒子放下,把一张纸币交给他:“辛苦了,小家伙。”
一个大眼睛的小女孩从窗户里望着他。
男孩拿着钱走出没多远,听到老许呵斥的声音:“别碰那盒子,要先消毒!他家人身上有病,不知道传染不传染!”
于是男孩的头垂的更低。
第二天,在学校里他遇到了那个大眼睛女孩。
女孩竟然主动过来和他打招呼:“你好,我叫许静静。”
“你好。”男孩有点慌,从来没有人主动和他打招呼,他手足无措。
上课时他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问题,桌子上被人用笔写下了好多字:小怪物,小怪物,小怪物……
他用橡皮把那些字狠狠擦掉,但原本平整的桌面上依然留下的笔尖的划痕,这就像心灵,某些事情看起来会被暂时抹去,事实上它会留下永恒的创伤。
同学们看着他的桌子,窃窃私语,他尽量不去想他们讨论的话题。但那些私语声却锥子般捅向他的耳膜。
老师让他回答问题,他答不上来,老师骂他上课不认真听讲,他忍不住说:“老师,我只是暂时想不上来,那么多人上课说话你都不说,为什么偏偏指责我呢?”
“敢顶撞老师?!”老师怒不可遏的吼道,“站到墙边去!放学后写检查!”
他无奈的走向墙角。有人故意把腿伸出来,男孩一个没留神,被绊倒在地。鼻血流了出来,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血。班内的人却哈哈大笑。他求助的看着老师,老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从办公室经过的时候,两个女老师翘着二郎腿,一边吐着瓜子皮一边讨论着什么——
“三班那个小子你知道么,据说他爸妈都是白化病……哎,好恶心啊!”
“白化病?会不是连眉毛都是白的。”
“据说连鼻毛都是,三班的人都叫他小怪物!”
“嘭!”男孩重重的一拳打在墙上,房内的声音稍微低了些,不久就又肆无忌惮的响了起来。男孩咬着牙快步跑开。他不想听这些,真的不想。
家长会的时候,爸妈无法参加。别的孩子都可以由父母陪着去游乐场,他却不能。
放学回家的路上,他还要买菜,买米。父母白天不能出门,他们经不起刺目的阳光。
卖菜的老板看他的眼神都是古怪的。
因为我是小怪物,所以大家都会这么看着我。男孩的脑子里又涌现出那些桌子上的涂鸦,他想哭,却哭不出来。他只好一路跑回家。几个小孩子在背后指着他喊道:“小怪物,小怪物……”
父母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们终日不曾出门。他们只知道用自己的方式去爱这个孩子。男孩懂得父母的爱,他们固然是人群中的异类,却是天下最善良的父母。
晚上做作业的时候,他发现书包里被人塞了一张纸条:
小怪物,明天不许你来上课,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悲惨。
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好像是故意不让他认出来,其实大可不必,他从来没机会见到别的同学的字。从来没人肯把书或笔记借给他。
他还是去上课了,但他并不是想表现自己的勇敢。无故缺课会被老师劝退,想起父母的眼神,想起他们为自己的学费而辛勤劳作,男孩的心抽搐着。
他在想写纸条的人会用什么方法对他,冷不丁有人在他肩膀上一拍:“早啊!”
他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许静静。
“这么巧,一起走吧。”许静静笑着说。
男孩站住了:“最好不要。”
许静静好奇的问:“为什么?”
“我收到张纸条。”男孩把纸条的事告诉了许静静,许静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你也收到了?我还以为只有我收到了!”她笑着说。
男孩问:“怎么回事?”
许静静拿出一张纸条来,上面写着:“丑丫头,不许来学校,否则后果自负。”
“只是恶作剧。”她说,“每天都有人会收到类似的东西。但凡写这种东西的人,都是胆小鬼。因为他们不敢站出来。”
男孩忽然觉得自己胆子大了起来。
许静静拍拍他的肩头:“走吧,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我们一起面对好么?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嗯!”男孩用力点点头。
他们一起出现在学校里,看到这情景的人无不惊讶。竟然有人愿意和小怪物走在一起,还是个大眼睛的小美女!
男孩觉得似乎有千百道钢针射过来,每个人投来的目光都令他不安。
许静静泰然自若,就好像这只是一次很平常的散步。
这一天在学校里平安度过,没有人来找麻烦。
放学时两人依然走在一起,男孩心里已经没了顾忌,他和许静静谈笑风生,讲起母亲的钢琴技艺,讲起父亲做皮鞋的手艺,女孩微笑的倾听着。
初秋时节的风很暖很柔和,空气里带着庄家的清香,枫叶顺着秋风的轨迹划过,留下一片金红色的雨,男孩只觉时间过的真快。他只希望这条回家的路越长越好……
那一天,他终生难忘。
“唉呀,我把语文课本忘在学校了!”许静静忽然一拍头,“今晚的作业是抄课文,这可怎么办!”
男孩说:“那可糟了,我和你一起回去取?”
许静静想了想,说:“不用了。这个时间学校一定关门了。你有没有带语文书回来?”
男孩点点头,说:“带着呢,我们班也留了同样的作业。”
许静静用恳求的语气说:“拜托,我去你家抄好不好?抄完我就走,绝对不会打扰你们。”
“这个……”
男孩犹豫了,从来没有外人去过他们家,父母没有朋友,他也没有,凡是订鞋的人只在白天把订单塞进门缝,然后就匆匆离开,敬他们家如同敬鬼神一般。
现在这个可爱的女孩竟然要去他们家作客,他只觉得不可思议。
“你不愿意?”许静静眨着大眼睛问他。
“不不不!”男孩慌忙摇手,“我只是怕你嫌我们家寒酸……”
许静静笑了:“怎么会呢!我听说你们家住楼房呢,你爸爸还一个人撑起了皮鞋作坊,我们家也只是平房罢了。我老爸也不过是个下岗工人。”
“好吧。”男孩心头的顾虑被打破了。
他们在男孩家里做作业,做完之后许静静还饶有兴致的看男孩的爸爸制作皮鞋,听男孩的妈妈弹钢琴。妈妈那天格外高兴,钢琴弹出的不再是沉抑的曲调而是欢快的节奏。
爸爸妈妈一起邀请许静静留下来吃饭,许静静说不必了,回去太晚了恐怕要被父母责备。
“对了,我带了相机,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合影啊?”许静静说。
“这没什么不好。”男孩的父母说,“这么多年了,我们都没拍过照片。更没和别人合过影。”
许静静将焦距调好,把相机支在桌子上,男孩一家簇拥着她,四个人一起向镜头投以微笑。
那一瞬被永远留了下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男孩就早早起床,匆匆吃罢早饭,一口气跑到支农路,他想和许静静一起上学。
和她一起他觉得踏实、开心。妈妈告诉他,所有人都把咱们当怪物,只有这个许静静没有,她的内心一定很纯洁。你能和这样的人交上朋友,妈妈很高兴……
男孩在离老许家不远的地方焦急的等待。时间一分分过去,马上要到上课的时间了,许静静还没出来。
“是不是她比自己起的早?”男孩忽然想到了这点,他赶紧跑到学校。
学校里的人正在议论着什么。
一个学生说:“听说没,那个许静静去了小怪物的家!”
另一个学生惊道:“她活着回来啦?”
第一个学生说:“当然,据说还拍了照片!”
“这丫头胆子真大。”
“唉,这回打赌又输给她了。”
打赌?男孩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本来想打听这是怎么回事,但大家一看是他来了,都噤了声。大家散了,各回自己的位置看书。
男孩来到隔壁班,只见许静静坐在桌子上,得意的向人们展示着什么。一大群学生正在围观。
其中一个说:“这就是他们家啊……好阴森……哟,怪不得他爸妈不敢出来,果然白的可怕!”
一个女孩尖声尖气的说:“我看看,连毛儿都是白的吧。”
“住口,太粗俗了,那是头发。”
那女孩嘟着嘴说:“怪物的头发就是毛吧。”
一个男孩问:“许静静你怎么进去的啊?”
许静静得意地说:“我先哄那小子,把他哄开心了自然就进去了。他家好阴森,进去的时候我真害怕。他爸爸妈妈的样子更是吓了我一跳,紧张的我差点儿哭出来,不过还好咱撑过去了。怎么样,有照片为证,你们该相信了吧。快点儿掏钱,老娘还要去买零食呢!”
打赌,这只是一场赌局而已。只要许静静敢到男孩家去一趟,其他学生就要给她钱。许静静对男孩并没有什么同情心,他们之间也并不存在什么友谊。
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骗局。
男孩只觉得心慢慢的冷了,硬了,像铅块一样沉向无底深渊。
教室里忽然静了下来,人们停止了交谈。
男孩慢慢地走进教室,所有学生在他面前自动闪开,为他让出一条路。
私语声又在响起:
“这就是那个小怪物吧。”
“他不会是要来吃了许静静的吧。”
许静静坐在桌子上,两条腿在颤,额角也冒了冷汗。她告诉自己要快点儿跑,但不知为何双脚不听使唤。
男孩那张没有表情的脸让她觉得心都寒了。
许静静大着胆子说:“你别过来啊,我会叫老师的。”
男孩依然往前走,他忽然发现,别人不是讨厌他,而是害怕他,这让他许久以来的自卑感忽然消失,一股黑色的暗流悄然形成,涌向他的四肢百骸。
他慢慢地走过去,瞪着许静静,许静静连动都不敢动,男孩从女孩手中拿过那张照片,然后转身离开教室。
身后有同学喊道:“唉呀许静静,你好像尿裤子了!”
男孩回到家,父母问他:“今天上学遇到那女孩没有?她不是在咱家拍了一张照片么,那上面有咱们全家人,咱们还没照过全家福,就用那张代替吧。你能不能找她要过来?”
男孩回答:“照片要不到了,她的相机坏了,没拍到。”
“唉。”父母叹着气离开了。
男孩回到自己房间,从口袋里掏出照片。照片上有四个人的笑脸。许静静笑得尤为开心。那时她大概想的是自己打赌赢了,第二天就能拿到大家的钱,所以才会开心吧。
男孩拿过桌上的笔,用笔尖在照片上划着。锋利的笔尖在照片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迹,一下,又一下……许静静的脸变得越来越难看,扭曲,变形,最终在那张照片上成了一个黑洞。
男孩看着那黑洞,眼上流着泪,嘴角却咧成笑的模样。他无声的笑着。
3。尸体留言
早上我来到档案处,小胡不在,我想他或许到王队那儿央求去了。
我回到办公室,王队在整理信息,法医老穆和小潘在向他报告从尸体上检查的结果。
老穆说:“死者鲁阳,男,四十岁,头部受到重击,失血过多而死。死者鲁菲,男,十岁,是鲁阳和前妻所生的儿子。鲁菲腹部有穿刺伤,死因是被刺穿内脏,失血过多。从验尸结果来看,鲁菲的死亡时间比鲁阳要早一些。”
“不会搞错了吧?”老成问,“鲁菲是鲁阳的儿子,竟然比鲁阳早死,他的尸体就在离鲁阳尸体不远的地方,莫非鲁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去?”
王队说:“接着说下去,老成,别打岔。”
老穆回答:“死者的内脏被刺穿,像这样的重伤,现场应该有很多血才对,但鲁菲身下的血只有很少的一摊,浴室不是第一现场,但屋子里其他地方又没有找到鲁菲的血,鲁菲应该是在别的地方被杀,之后尸体被转移到现场去的。现场发现了另外一人的足迹,从鞋底的款式来看应是中年男子,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
小潘说:“死者许静静,女,二十七岁,脖子上有淤伤,韧带处有水肿,怀疑是被凶手掐死的。死者尸体裸露,阴部有损伤,被怀疑死前受过性虐待。但没有发现精液,凶手有可能戴了避孕套。”
我记得许静静生前是个很美很温柔的女人,相信大家有同样的看法,宣布她死因的时候,有人唏嘘了一声。办公室里静了下来。
小潘忽然虎着脸看着老穆:“你叹什么气?”
老穆嘟囔道:“我只是觉得红颜薄命。”
“哼,你不会对这女人有兴趣吧!”小潘白了他一眼。
老穆分辩道:“唉呀,她都死了我还能怎样。”
小潘嘟着嘴说:“如果她活着的话,你是不是要对她产生兴趣啊……”
队长拍了拍桌子:“二位,要打情骂俏请回鉴证科,这里是我们的地盘,要开始分析案情了。”
那俩人知趣的离开,出门的时候还不断的拌嘴。
他们和我擦肩而过,互相打了个招呼,老穆问我:“小刘,小胡是不是还在办这个案子,他早上去过我们那里,把尸体鉴定之后得出的结论都抄走了。”
“哦……这我不知道,我最近在档案室帮忙。”
老穆他们离开之后我一路跑回档案室,天哪,小胡没在,他的制服和帽子都拿走了,这小子一定是自己查案去了!
我必须要把这小子找回来!队长再三嘱咐过,千万不要擅自行动,否则会有受处分的危险。队里对未经许可的行动只有一个处分——开除。
小胡刚刚加入这支队伍,不清楚队长的脾气,队长眼里向来不容沙子。局里前阵子又刚开了会,说要“严厉打击不服从命令的个人英雄主义行为”,小胡这都称不上个人英雄主义,应该说是个人复仇主义。
当时没有手机,我不可能一个电话把小胡找回来,只能猜想他可能去的地方。
队长忽然推门进来,把我吓了一跳,队长和颜悦色地说:“到这儿来看看你们,整理档案不容易,辛苦你们了。”
我说:“为局里服务是应该的。”
“哎?怎么小胡没在?”队长在屋里东张西望。
“大概是去上厕所了!这小子这两天不按正常时间吃饭,三餐不稳,肠胃肯定出事。”我顺口胡诌。
“哦,看住他,小胡这同志没别的毛病,就是脾气太急了,最好磨炼磨炼再上场。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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