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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凶岛-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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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这样考虑着,陶蒂谦冷不防狠狠一拳,正中我的左脸颊,我条件反射般没等去想这是怎么回事,便立即回手一拳,打在他的下颌上,他仰面之后也退了一步,随即便跟我撕打了起来。相对而言,我的身体素质虽然比较差,可很明显,他也不是什么强壮体格,我们彼此彼此,拼了个半斤八两,不过我打在他身上的数量多一些,而他打我的力量则大一些。打了大约半分钟,周围的同学都在看热闹。陶蒂谦猛然转到我身后,一搂我的脖子就向后拖,想把我放倒。我的两只手向后乱抓,却总是抓不到他,也就在这时,我“嗤”一声将他的衣服扯破了。那个柳卫达并没料到我还敢反抗,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没动手,他便高声喝令我们住手,尽管陶蒂谦打红了眼,可我的个人愿望还是希望赶快停下来,于是就先松开了。陶蒂谦也没了力气,向后走了两步,冷冷地睥睨着我。
这时候,柳卫达带回来一个白白净净的胖脸男生,指着我吼道:“你敢打我兄弟?你胆子不小哇!”
我仔细端详了他半天,终于想来他是谁了。他的名字叫宫昌威,也是个体育生,练三铁掷铅球的。去年的某一个星期六,我像往常那样找到一个比较好的三人座占下。十分钟以后,车已经很满了,几乎连站的位置都没有了。这时候宫昌威上了车,看到我这里有空座,就跟他的同学说,就这里了。然后旁若无人地坐下。我对他说,同学我这个座位已经有人了。宫昌威觉得很没面子,反问说你占这儿就是你的?你让不让?不让的话连你腚底下的座也让出来!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马上滚!我也火了,说你怎么这么野蛮啊。宫昌威上来就要把我拽下车,突然他被迎面一拳打得摔了个趔趄,等他恼羞成怒地站起来,却看到了马彦胜和宿力。当时学校还是马彦胜他们的天下,体育组的学生还不敢得罪他们。宫昌威连忙陪着笑脸,说胜哥,你来啦……
马彦胜指着我问他,你挺能耐的啊?你打他干什么?他是在给我占位子。你不是喜欢欺负人么?今天你也别坐了,一路站着回家吧。没等宫昌威狡辩,宿力就随手拿过我的搭被板,搭被板是石冶一中的独创,把一张木板插入刚叠好的被子中去,可以显得被子看上去更美观,更整齐,宿力就用这张板子没头没脑地砸他,宫昌威一下也不敢反抗,甚至连躲也不敢躲,嘴里不住地喊着饶命,但宿力并没有停手,一口气把他打得缩成一团,连我的搭被板也被折成两半。宿力说,你把人家的搭被板弄坏了,下星期拿十块钱来赔偿,听见没有?宫昌威唯唯诺诺地答应着。
这就好比一只倒霉的鬣狗,在欺负小动物的时候被狮子老虎撞见,好一顿修理。我很明显地能感受到宫昌威对我的那种刻骨的怨恨,他想欺负我却没欺负成,反而在我面前被打得屁滚尿流,颜面尽失,于是更加恨死我了。那天晚上他还到我的宿舍找我,质问我为什么把搭被板借给宿力打他,我对他充满了鄙夷,根本不屑置辩,只是反问他为什么不敢当面对马彦胜这样说话,真是欺软怕硬。他自知理亏,更是愤怒无比。如果是在旧社会,我想他一定会杀了我灭口,以免这段丑事被我给传扬出去。
现在老虎狮子狗熊们都走了,剩下的豺狼狐狸们便抱成一团。我能够深刻地感觉到他们这些体育生在没有了压力之后,开始耀武扬威,拼命地宣泄自己的畸形快感。我估计,他这次就是要借机向我报仇。
我隐隐约约地察觉出,体育组统治石冶一中的时代即将来临了。
刚才那一架打完,我踉踉跄跄地回到了教室休息。尽管他的衣服都被撕破了,可我的脸上也有几道很浅的血丝。到了第二节晚自习下课之后,我发现有机个体育生总在我所在教室的门外来回转悠着,尤其是宫昌威,他不停地向我们班同学打听我的情况。我们班里也有体育省,就是我的邻居唐槐林,尽管他在体育组里说的并不算,但我也只能求他帮我了。
唐槐林答应得很爽快,帮我劝退了那些体育生好几次,可我心里明白得很,那些体育生跃跃欲试,想要拿我开刀立威,打出名声,让全级部都知道石冶一中新的统治者诞生了。
我本打算通过正常渠道解决问题,就不止一次地向年秀梅报告过,但她对我这写小儿科根本不屑一顾,不予理睬。
果不其然,当晚第一节晚自习刚下,就有一个同学对我说:“辛宽,外面有人找你。”我这个人从不喜欢交际,找我的人,**不离十是那些打我的人。
不出所料,我一出门,就看见对面的石阶上坐着三个体育生。其中宫昌威和柳卫达我都见过,另一个却不知道是谁,大约有一米**左右,当时我们都才十六岁,那个年代已经很高了。我都怀疑这帮子体育生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没事寻衅滋事,专欺负我这样的弱小学生,以此引为快感和成就。我虽然对昔日的“烟州九狂”也没什么好感,但是过去骆飞他们那个年代决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人人都知道,只有比弱者稍微强一点儿的家伙才会去欺负弱者。那时我曾想过他们是不是因为吃了五号病猪等了瘟疫。
宫昌威冲我点点头,问:“你就是辛宽?我操,我今天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样?打了我的兄弟,你很舒展啊?想清楚了没有?道歉!赔200块钱!”
我据理力争道:“我没错,因为滋事的人不是我!钱我也不会赔给你,衣服是我撕的,但我那是自卫!而且那件衣服最多30块,你分明是敲诈勒索!”
宫昌威扑哧一声笑了:“哎呀我操,你真钢啊兄弟,你还来了毛病了!行啊,你不赔是不是?这么说你打了人还就没有谁能管得了了?你有种够胆的话,你打一下我试试啊!嗯?”
我想这人怎么这么贱,居然主动要求我打他。但我的确有些胆怯,只得心烦意乱地说:“你又没得罪我,我打你干什么?”
他立即推了我一把,极度嚣张地说:“那我得罪你又怎么样?打我呀!”
  
 
第十七章 体育组恶势力的崛起(二) '本章字数:2623 最新更新时间:20120627 09:12:57。0'
 
 我真的忍无可忍了,第一次说出了只有坏学生才说的挑衅言语:“你把眼镜摘下来,我可不想多赔钱。”然而我的语调因为过于害怕和气愤而颤抖,所以这句话听起来很可笑。
没料到宫昌威完全能看出来我是个熊包,料定我不敢动手,便立即把眼镜摘了下来,然后将那张肥脸送到我眼前??初四的时候我的体重减到了120斤,一点儿也不胖了,所以在我看起来,他反而很胖,挑逗着我说:“我现在把眼镜摘掉了,你是不是就真敢打了?打我吧!试试看啊!”
我终究没敢动手。这时,那个大高个儿??后来我知道他叫李欧清,是“竹节虫”的同桌。李欧清也把眼镜一摘,上来说:“小伙,你胆量够足啊,我也把眼镜拿下来了,你敢砸我么?”
那个柳卫达是体育组里面最末流的角色,却跟着拾人牙慧,人云亦云地学着他们也摘掉了眼镜。
我最恨别人这样羞辱自己,提高声音说:“沈阳我都敢打,我还不敢打你们么?”
李欧清在那一瞬间有些愕然:“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敢打沈阳?沈阳是你打的?吹吧!”
然而他们仨还是走远了一点咬耳朵商量了一阵。因为沈阳的名气一点儿也不亚于骆飞,是我市另一个著名的小痞子团体“城阳十三少”之一,在学生界的“江湖”里面威名远播,“道上”也都很给“面子”。显然,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沈阳被打的消息竟然比他强奸初一少女的案件更让人吃惊,迅速传遍了整个学生界。而且他也许掌握着主流学生的舆论导向,所以控制了局面,没把打他的人究竟是谁宣传出去。而石冶一中虽然距离市区很远,但大家也都略微了解这件事。有很多不良少年都以见过沈阳一面为荣,不过真正见过他的人和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无非是因为家里有钱,才能能够称王称霸,他本人的那种体格根本不适合当混混,任何一个只要不是残废的学生,全力以赴地跟他对打,一般都不会输。
上课铃突然响了,我不由得说:“我要回去上课了。”可是李欧清揪住我的衣领不允许我走。就在这时,他突然很不自然地背过头去,不敢作声,也悄悄地命令我背过身去。我向那个方向偷偷一瞄,见到一个老师正向这边走过来,我心中一喜,正想要大声呼喊救命,可我陡然呆住了,心像是堕入了冰窟,骤然间冷了半截。
原来这个老师就是当初眼睁睁地看着马彦胜和齐翼斗殴,却根本不加阻止并且转身逃跑的那个老师!我绝望地转过头,怕被他认出来。我想,这个世界可真小,冤家路窄,上次我爸爸和沐叔叔得罪了他,他一定怀恨在心,这非整死我不可。
那老师经过这里,隐约感觉到气氛不对,便厉声质问李欧清:“你们在干什么?”
李欧清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周主任,我们在闹着玩呢,没什么。”宫昌威和柳卫达也都纷纷点头称是。可周主任(原来这家伙竟还是个主任,师德真让人心寒)仍不罢休,继续追问道:“那个同学,你过来!你们老实说,你们是不是在欺负人?学校让你们练体育,是为了……哦?……哼,原来是你啊。”
到底被他认出来了,可那时候由于地位的极度悬殊,我反而不敢抬头面对他,仿佛当初的错误在我而不在他。一脸正义相打算拔刀相助的周主任认清楚了我,热情的火焰迅速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常人察觉不到的淡淡嘲笑,随即仅仅说了句:“别回去得太晚了。”接着昂首挺胸阔步走掉了。
我当时真恨不得捡起一块砖头扔进他的脑壳里。三个体育声狞笑着重新把我包围起来。我曾在思想中无数次一飞冲天,放了一记“亢龙有悔”,把他们仨炸上天,接着一招“天下无狗”,将他们全部打断了气。可是这毕竟是不可能发生的。也许我全力一搏,会被打得更惨,奄奄一息呢。
在千钧一发之际??多么及时,有个很动听的女声喊道:“别欺负他!谁敢动手?”
我想这是何方神圣,居然美救英雄,转头一看,原来竟是全咏志的女友鲁蓓,这时候已经上课三分钟了,我估计她可能是刚来了例假,上厕所刚回来,在这里我要说明一下:只要不是例假,哪怕是拉进裤裆,也决不允许上课时间去厕所,这是本校的硬性规定。
宫昌威咿咿呀呀地半天,弄出很多令人厌恶的怪声,夸张地表示惊讶,然后问:“你妈的是谁啊你?”
李欧清怔了怔,忙说:“别骂她,她是全咏志的对象!”在“杜、马、全、简、甘、齐”这六个人还在的日子里,二十多个体育生分别三三两两地从属于他们,而李欧清就是全咏志派系的小兵。
宫昌威不愿意立即道歉,免得再让我觉得他欺软怕硬,便死撑着说:“全咏志怎么了?他已经走了,现在是体育组的时代了大姐!”
鲁蓓走上前,毫不示弱地对宫昌威正色说道:“他走了怎么样?我打个电话他随时回来砸挺你!你他妈的当初怎么没这么气势?你敢动他一下试试?”我过去总觉得鲁蓓又娇气又风骚,总是跟男生发嗲,矫揉造作,不过她今晚居然能为了老同学而站出来得罪体育生,就让我觉得她的形象突然变得有些神圣庄严了。
李欧清噘着嘴说:“可算了吧,我可是知根知底的,全咏志也不喜欢这个彪子,他还跟我说有机会要弄一下这小子呢。我说鲁蓓,你这样护着他可不好啊,他哪一点值得你这么干?全咏志要是知道了不但不会支持你,不砸挺了这个小哥就算不错了。”
鲁蓓仍然态度坚决:“别说废话了。反正我绝对不允许你们打他!”
李欧清愕然了一会儿,挥挥手,对宫昌威悄声说:“回来再说,先让他多活两天,走!”三个人本来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现在不但没有尽兴,反而败兴而归。走到远处,宫昌威仍然在指着我不知道骂些什么。
我回过头,很感激地说:“真谢谢你啊老同学,不过你再别在大庭广众下给我求情了,说句实话,我被一个女学生保护才没挨打,说出去很丢脸的……”
鲁蓓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充满不屑地说:“是么?呵呵,你还挺有自尊的啊?我跟你说,你以后别再得瑟了,那体育组有二十多个人,你长期在学校,能不吃亏么?他们真要打你你能躲哪儿去?”
我刚欲分辨自己并没有得瑟,但是我也懒得解释,只是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不过我这个人性格很直白,这一点让人非常讨厌,这个毛病直到高一才彻底改过来:我只要和谁说了几句话觉得投机,就开始自认为人家把我当好朋友,便开始口不择言,往往很容易激怒对方。于是这次我又多说了一句:“其实吧,虽然你帮了我赶走了这些坏学生,我很感谢你。不过你也不要提你那个男朋友全咏志,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也是个欺负同学的不良少年,我也挺讨厌他的。”
鲁蓓似乎觉得我念完了经就打和尚,一张脸涨得通红,骂了句:“操!你个潮吧!你这次没挨打,还不全仰仗着全咏志的名字?现在没事了你却来这一手,给脸不要脸,你算个什么东西呀?”
我有些内疚,不过她骂了我两句,也算是功过相抵了吧。呵呵,我就这样傻呼呼地想着。
只不过推迟了三天,正如我所料,体育生的报复行动终于开始了。
  
 
第十八章 体育组恶势力的崛起(三) '本章字数:3278 最新更新时间:20120628 14:05:47。0'
 
 那又是一个星期六。
我刚刚吃过早饭,一般来讲周六我是不吃早饭的,可是周五晚上被老师惩罚不准吃饭,所以非常饥饿。最近我一直在吃小灶,因为伙房刚换了一个盛饭的伙夫,姓黄,外号“晃三勺”,原因是他连大白肉末都不舍得给我们吃,每次盛菜汤的时候都会尽量避免盛到肉末,万一不小心盛到了,就会使劲晃动三下,直到肉末被震回菜桶里。大家都很愤怒,纷纷涌向小灶摊点,吃大灶的更少了。
小灶虽然也很难吃,但是比起我们吃的猪食而言,就算是美味佳肴了。我吃过饭以后心情舒畅,兴致很高,除了吃饱这个原因之外,更重要的是总算又熬过了一个星期,好像旧社会的劳苦大众盼望共产党一样盼望周末。我收拾了一下书包,把要洗的衣服包起来放进去,就往车站走去。可能是我走得比较早,只来了几辆车,我要等的九号车和十四号车都没有来。八号车虽然来了,我仍然不敢上去坐,因为虽然骆飞走了,但是新一代的统治者体育组却将它再度变为专列。
等到走进停车点,却看到几个体育生在那里训练。其中一个似乎是腿扭伤了,另一个在给他按摩??这个按摩者我知道,他叫段海坤,是体育组的组长,也是所有体育生的“老大”。这家伙以前遇到马彦胜杜元英他们的时候,就跟煮熟了的大对虾似的弯曲着低头哈腰,谄媚十足,而现在他却变得不可一世,自认为整个石冶一中的学生都是他的子民,都要向他俯首称臣。
我看到那个腿扭伤的体育生面色很痛苦,就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两眼。那个段海坤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勃然大怒,骂道:“你妈了个逼的,你看个毛!”我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这下完了,这家伙明显就是没事找事,我得赶快离开。于是我匆匆地跑离这里。大约两分钟后,九号车向这边驶来,我连忙向车上跑去,却听到段海坤仍在后面歇斯底里地喊:“滚回来!操!你妈的回来啊!”
我忐忑不安地找了一个不太起眼的位置坐下,把脸偏向窗外,用书包挡住脸。渐渐地车上的人满座了,我心里默默地盼望着车子赶快发动起来。陡然间,八号车上呼啦啦地下来大约十三四名体育生,个个都人高马大,他们似乎简单地商量了一下,立即分头到各个车上找我。唐槐林也在,他正在极力向段海坤说着什么,可段海坤很不耐烦地一摆手,转身走了。很快,他们在浏览每辆车的窗玻璃,我吓得忙把头深深地埋在书包下面。
终于,段海坤一脸阴沉地跳上了我所在的十四号车,身后跟着柳卫达、宫昌威和李欧清三人。段海坤挨个座位查看,四周的学生都不敢抬头正视。尽管论势力,体育生远不如当年的“六人众”,但是他们施加的暴力高压政策,却远胜于他们的前辈,大多数同学都害怕挨揍,恐慌不已。我慌张地把脸转向窗外,指望别被他发现,但是这毕竟是掩耳盗铃。
我突然感到周围变得很安静,原来段海坤已经站在我身旁。我极不自愿地转过身。这时候他突然一把揪住我前额的头发,用力一扯,接着啪啪啪啪四个耳光,又重又响,打得我眼冒金星。不等我反应过来,又是一拳头,将我的脸撞在玻璃上。接着他摁住我的脖子,像个巫婆似的尖叫道:“你妈的!我刚才喊你,你敢不摆我?你还真够魁啊?记住了,这里是石冶一中,听见没有?”言下之意,他是石冶一中的皇帝,说这话的同时又是一巴掌,我的脸颊已经高高地肿起来了,鼻子也开始流血。唐槐林冲上车来,一把拉住段海坤再度举起的拳头。段海坤不想跟唐槐林翻脸,于是就戳了我的脑门几下,说:“小朋友,唐槐林给你求情,我先饶了你,以后千万要小心,别一不留神死在车上!”宫昌威在他身后轻轻地佞笑,得意极了。
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底就真正开始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尽管日后我还经常受人欺负,可我不像过去那样任人宰割,而是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些耻辱,并热切渴望能够获得力量,有朝一日去为自己曾经被践踏过的尊严讨回公道,因此这种动力促使我在高一的时候终于完成了我学生时代质的转变,当然,这些还是后话。
当时我只记得自己血糊了一脸,意志也有些模糊,只看到鲁蓓在远处呆滞地瞧了我半天,我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欲言又止,我知道她也许想安慰一下我,又怕大庭广众下令我丢尽脸面,于是也只是用同情的眼光怜悯了我一下,接着也下车了。段海坤虽然惹不起全咏志,可是在现在的石冶一中,他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鲁蓓也不敢当面拦住他。
这还仅仅是个开始,在此之后,段海坤带领体育组进行了一系列打人计划,学校里近五分之一的男生都被他威胁或者动手打过。我想这种人分明就是被压迫久了,反过来才会变本加厉地压迫比他更弱的我们。
在这之后的第四天,一个叫邢福的学生被他在厕所痛揍,其眼镜都被扔进了粪池。你们可以想象那个粪池有多脏。我初三下半年到初四上半年一直都在那里打扫卫生,早饭也只能在那里吃,如果你不喜欢闻屎味,那你只能亲口品尝了??冲粪池的水桶冲完厕所以后,就会用来给学生们打菜,摇身一变变成食桶。所以我坚决不敢吃那个菜。邢福被他们打得鼻孔流血,摔倒在粪池旁,浑身沾满了粪便污物以及肥大的蛆虫。
大概又过了两个星期,一个本地的农村学生张天野,喜欢学城里时髦的打扮,留着一头长发,染得万紫千红,成天穿着一袭黑风衣,人家只是喜欢时尚,与人无碍。可段海坤把他拽到了学校后面的操场,纠集六七名体育生对他拳打脚踢,拔下很多头发,用一把剪刀将他的黑风衣剪成了短袖衬衫开裆裤,理由居然是“老巴子(对农民的蔑称)要按分守己”。
第三次是一个叫云旭的体育生,不想受段海坤的控制,打算另立“山头”。段海坤当然不准他搞分裂破坏统一,就找他单挑,云旭未必打不过他,但是又不敢全力一拼,最终段海坤一直打他,他却没还手,被打伤了肩骨,送到了学校对面的医院。
他甚至会突然踢开各个宿舍的门,无缘无故地揪出一名学生,一顿痛打。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基本上每天都在发生。
直到快接近冬天,我一门心思忙学习,成绩终于提到了全班前十五名之内,这是我活到那个时候为止最好的一次成绩,这种名次在烟州市区的含金量相当于全班第四名。那时为了迎接即将来临的体育升学考试,学校进行了大规模的体能训练。上午八点半左右的课间,就要围着学校600米的大操场连跑五圈,还要蛙跳一百米。以至于每次我都跑昏了头,快要死掉似的四下乱撞。那个体育老师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老师的,我怀疑他小学没有念透彻,不会算数,每次我经过他身边时,他都大喊道:“加油!只剩最后一圈了!”十分钟以后我被这个体力资本家榨干了所有的资本,任凭他的佛山无影脚如何用力地踢我踹我,都休想再让我站起来了。等我一动不动的时候,这家伙仍旧用他的香港脚来回碾着我的裤子,一边疯狂地吼道:“加油!加油!坚持到底,就是胜利!”我当时坚持认为此人神智真的不正常。
后来我听说这个号称本校散打之神的体育老师,曾经也用那次打我的铁棍打过骆飞,但据说骆飞根本不耳他的, 还跟他打了起来。传闻骆飞也练过几年武术和空手道,所以两个人打了接近一分钟,谁也没占着便宜。这老师也是段海坤他们的教练。这个体育老师把段海坤他们当宝,即使他们现在横行无忌,他也绝对不加管束,如同当年的李鸿章深深溺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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