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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凶岛-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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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要痛哭流涕,但我立即抛开凌杂的思绪,心烦意乱地说:“别说了别说了!我替我自己谢谢你!快点吧,再有十分钟就到了。大叔,我是绝对尊重你,绝对不想伤害你的,可你要是自以为对我好提前报警的话,我就对不起你老婆孩子了。”说完我提高声音喊道:“快开!”
他颤抖着踩离合器,连看反光镜也不敢看。不知为什么,越接近小雁山公园,我的心里就越平静,甚至空无一物。尽管接近这个地方无异于接近地狱。我心里在暗自盘算:你们人多怎么了?我二话不说,上来就先杀一个,你们哪个不傻眼?……不行,这违背我做人原则,我必须被迫还击。可是……如果他们人太多,一拥而上,我连个反击的机会也没有。不论如何,他们只要一触即我的身体,我就立即把刀子刺过去!“
我把小刀子放进衣兜里,把接近70厘米的厚刃长刀拉出鞘,放到手试了试感觉,然后用准备好的胶带把自己的右手跟刀柄绑得严严实实。接着,我用命令的口吻说:“大叔,放个歌听。有没有激烈的那种?摇滚的?”
他颤抖的声音里面带着对我的极度失望:“没有!没……只有小虎队……”
我还以为他想在这种场合里说一句自以为幽默的笑话缓和气氛,但这时候说出这种话,无疑会让我勃然大怒,但我立即看到他很聪明地把录音带伸到后面,我见真的是小虎队的古董带,也就没说什么。
终于,车子离公园大约不到八十步的地方停住了。我把车窗缓缓地摇开,远远地看到三十多个高个子,平均五六个人一圈,围在一起抽烟,而且很多人手里都拿着钢筋或者空心钢管,一个个都气势汹汹。我知道,用不着他们一拥而上,只要其中不少于十个人一起打我,我就不一定能活下来。早知道如此,我真的应该买下那个新疆小贩的土喷。但我是个站着尿尿的男人,我怎么能临阵退缩?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真正地面对死亡了,尽管在很多读者看来,我们这只不过是很可笑的学生之间的斗殴,连小流氓的级别也算不上,可是我并不在乎眼前的敌人是谁,就算是成四海,姚金顶,甚至是兰愣子,只要谁敢于侵犯我的人格尊严,我就把他千刀万剐!
我一脚撞开了车门,跌跌撞撞地跳下了车,这让眼前那帮子正在警惕四周动静的小子全都吃了一惊。我这时候只觉得脚下的步伐有些不稳,也许是血气全部冲到了头顶,我的眼睛翻得太厉害,布满猩红血丝的眼白一直占据着瞳仁主要的空间,一时竟也看不清眼前是什么。我想张开嘴喊一声装装胆气,但是第一声居然在极度的悲愤中失语,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沙哑地“呃……呃……”了两声,仿佛一只苟延残喘的僵尸。紧接着我仰起头来,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陷入了可怕的疯狂中,像战场上最绝望最卑贱的顽固生命一样,吼得惊天动地,几乎要咳出鲜血来,鼻子里似乎也辣得难受,嘴里止不住残涎四溅,也许这个样子就像一个刚从深山老林跑出来的野人,充满了恐怖而又恶心的成分。这时候,离我最近的十多个学生竟然都木立当地,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用双手紧紧地攥住了长刀的刀柄,继续着我无法抑制的狂吼,对准第一个人全力冲过去,那个学生究竟长什么样子我到现在也没有记起,也许我一直也没有看他的脸。本来也许他们只是在决定如何同心协力把我放倒,并没有决定谁先上,毕竟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看到我敢一个人来也都是怒气冲天,打算把我砸挺。但是我这一刀是迎面刺过去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也许我是想杀人。
那高个子难以掩饰心中的恐惧,惊叫了一声,向后跑去。一个离他较近,拿着钢管的学生有些不甘心,一棍向我打来,正中我的额头。当时我就有一种鸡蛋破壳,或者是螃蟹盖被打碎的感觉,一股硫酸一样热辣的血液淌下了额头,带有腐蚀性的巨大疼痛流过了我的眼角、鼻子和嘴。我索性用左手把血一抹,涂了一脸,接着一转身,一刀把他的牛仔服刺破,当场插进了他的左臂,那小子疼的狂喊一声,当啷一声把棍子丢掉。这时候那些体育生居然哗啦啦逃开了十多个人,其他的也只是在原地不动,没有一个人敢于以移动来刺激我脆弱而敏感的神经。
我只觉得脸部除了两只眼睛,其他部分全都是血红色。我没有丝毫犹豫,举刀又劈了过去,这一刀还没刺过去,我前面的七八个人竟然转头向四面八方狂奔,还有一个手里拿着自制铁板的学生,把铁板就地一摔,扭头就跑。我绕着僻静的公园转了十来圈,像个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上来呀!打我……杀了你!啊……啊!”
远远地我听到那些学生叫着:“这人疯了!”我本以为事情会这样结束了,可是出乎我意料的,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体育生把被我刺伤的那个小子送进出租车以后,竟然冲我过来了。我以为他也是一个敢玩命的家伙,马上攥紧刀子,打算一刀扎倒他。那家伙虽然胆气壮,可终究不敢靠得太近,就在我眼前二十步之外停住了,伸出手说:“小哥,你先别激动,咱们跟你也就是一场开片,你没必要这么拼死拼活的!我哥们已经给你刺伤了,送了医院,要是有过路的报了警,咱们都得倒霉。再说,我看你流了不少血,别闹出人命,回去吧!咱们就算扯平了,……我第一次看见你这么威的人,我真他妈赞你了!”
我当时也觉得天旋地转,也许真的失血挺多?我浑身都觉得酸痛,而且有点呕吐的冲动,不过我还是忍住了,向一旁的一辆神龙富康的后车箱靠了靠,这才站稳,用被鲜血糊住的双眼睚眦欲裂地刺着他们,半天才断断续续地问:“段海坤……宫昌威……还有李欧清……哪儿?”
“他们都没来……”另一个比较壮实的体育生开了口,又试探着问:“你是……‘菜刀宽’?”紧跟着,剩下的**个体育生也开始议论:“菜刀宽不是拿菜刀么?”“不是他吧,我听说菜刀宽一个月以前杀了人跑东北了!”
我一听这么恶心透顶的绰号,尽管当时形势很严峻,但还是差点背过气去,这他妈了个逼谁起的外号?
也就是这个时候,大约刚好六点半,一辆尼桑蓝鸟停在眼前,沐春叔叔和另外三个三十余岁的光头男子下了车。我这时候已经坐到地上了,鼻子虽然没受到攻击,可是也因为过度的暴怒而开始淌血。我模模糊糊地听到沐春叔叔喊了几句什么,那些体育生便一哄而散……
  
 
第三十八章 我的青春真恶心 '本章字数:3586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18 09:01:38。0'
 
 我在中途醒了好几次,就觉得眼前全都是炫目的灯光。我还以为我脑袋破了,正在动手术呢,谁知道等我醒过来,也就是头上包了个阿拉伯造型。我爸爸正和沐春叔叔在谈着什么,而妈妈一直在哭,听得我心里有些寒。妈妈看到我醒了,连忙叫来护士。爸爸先是一喜,接着脸色变得很阴沉,背过身去唉声叹气,我觉得这可能是因为他极度失望,暂时不想跟我多说了。沐春叔叔也不像过去那样对我慈眉善目了,很严肃地说:“小宽,你再有这么一次,谁也不会管你。”
我眯了眯眼,轻声问:“我……我头破了吗?”
“没事,脑震荡,不过你流血不少,得养几天,吃点枸杞子、红枣,回头再给你捎两斤海参来。”
我爸爸有些感激地说:“春儿,真是麻烦你了,每次都……这孩子真不省心……”
沐春一摆手说:“辛处,说严重了,这没什么。”转过身对我说:“你别以为这次就是普通的打架斗殴,有人报警了,派出所那边要是不闻不问,根本不好交待。等你好了,跟我去趟派出所做个笔录,这没办法,你也别怵,今天早上见报了,这个事儿压不下去了。”
我有些担忧地问:“叔,他们是不是得抓我坐牢?”
“那倒不至于,正常来讲,如果当场抓住,不管教你几天肯定说不过去。还有,你是不是扎了一个小伙一刀?好在不太严重,给缝了八针,要是要害部位,你得养人家一辈子。就算是这样,人家的父母要是去告,你……”
“他们藐视我,来欺负我,还想去告我?我把他父母也杀了……”我这话也就是处于悲愤的赌气,可我爸爸嫌太丢人,指着我大声喊:“你说什么?你还是个人么?我和你妈一辈子堂堂正正、本本分分做人,怎么能有你这么个混蛋儿子?你个只会闯祸的现世报(冤家转世)!你有本事再去把人杀了,我和你妈迟早得陪着你死!迟早得死在你手里!”
那护士不敢劝,向外跑去。
我不敢做声,只是低着头。妈妈连忙拉住爸爸,说:“你喊什么?他现在伤还没好,你吓唬他干什么?”爸爸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声,转身走了。
沐春想去追爸爸,但又停住了,坐到我眼前说:“你记住,以后永远永远别这样!你就算要打架也无所谓,你不能每次都打算跟人家同归于尽!你以为你自己耍个狠就行了?等人家都拿刀,你还能做什么?你是没遇到真正的厉害角色,把你刀子夺下来再花了你怎么办?这次也就是一帮学生,没什么经验,遇到能耐的两个人就能当场糜(杀)了你。昨晚上还有个伙计问我‘菜刀宽’是谁,还以为是最近新出来的玩儿的哥呢,你说你多长脸?我也跟你丢了不少脸,他们都笑话我,说我现在就会往学校跑……小宽,你根本不适合玩这个,赶快努力学习吧。我有事得马上走,你用这两天时间好好反省反省!”
我本以为两天就能出院,可事实上我养了整整一星期。周末这两天,爸爸妈妈几乎都不跟我说话,他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你不招惹他他会来主动招惹你的坏人,他们认为凡事一定会有能容忍的余地。我和他们的世界观开始趋于不同的方向。
星期一早上,我很不情愿地返校,头顶上还是包着一块不小的胶布。我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左善、万国森、隋净那帮子人一定会来笑话我如此狼狈的衰相的。只不过公共汽车上来了一大群神秘的老头子老太太,都是七十来岁,他们各自往一个座位前示威般地一站,接着大家全都让了座。然而他们却并不在一个站点下车,而是三三两两地走,我猜他们大概是参加了一个什么老年聚会。等他们从座位上站起、抓稳、移动、下车,足足需要半分钟,而且不到站决不肯从座位上站起来。最终一个老太太等到司机喊了很多遍“有没有下车的乘客”之后,这才开始起身,但是那边有警察在盯着瞧,司机不得已终于发车,这时那老太太居然破口大骂起来,从抗日战争年代的粗话一直骂到改革开放之后,骂了整整十多分钟。而那个司机不敢回嘴,因为他一还口就会被看成对老人不敬。只有售票员看过不说了两句,谁知哪位老太太竟然麻利地过去掐他。最终老太太很无理地要求司机在一个没有站点的公路上停车,不然就“死给他看”,司机无奈,终于报了警。
各位,这下知道我想说啥哩?我想说,因此我上学迟到了。七点十二分,我来到了校门口,这时候应该是值勤的干部们“收网”的时间,他们像日本鬼子的岗哨一般四下监视着路面上有没有偷偷摸摸来的迟到学生。我觉着自己头上有伤,迟到应该也不算啥,所以就索性大大方方地走正门。谁知那些干部们立即围上来五六个人,开始忙不迭地学他们的主人平素批评的口吻:“同学,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同学,你早晨干什么去了?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一名高中学生吗?”“同学,你什么表情?犯了错误竟然还不知悔改?”
我弯了弯眉毛,说:“滚啊,我烦了啊。”
其中一名高一的新生立即恼了,上前来揪住的衣领我说:“怎么了?你还想添点新伤吗?知不知道我是谁?”
正在这时,传达室的一个老师看到了我,春光满面地问我:“辛宽啊?出院啦?”
我说对啊,你看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再回去?
那个高一新生惊了,一下子松开手退了好几步。接下来的几秒钟他大概在酝酿怎么组织道歉的语言,然后先说出已经想好了的:“哎呀,我真是不知道啊,你就是宽哥……”
最后五个字还没说清楚我就厌恶地捂着耳朵说:“不听不听!滚滚,别说了,够死我了!”那家伙就跟看到蜡笔小新一样立即变成Q版造型了,傻叽叽地愣在当地。
我走了大概十几步远,突然有点不甘心,便回过头来喊:“小伙!”
那小子跟七八个值勤干部一起回过头很期待地看着我。我很清晰地指着那个小子说:“对啦,就是你,你刚才揪我,我现在要报复你,你听着??你妈了个黑狗逼!操你娘了个**蛋!干你亲妈妈的烂屁股!”
接着,我丢下这帮逼,晃晃荡荡地向教学楼走去。
没想到也就是一星期,我们班换了一个楼层的教室,我当然并不知道,走进原来的教室,一直到原位才发现走错了。大家正要开怀大笑,他们班正在讲课的老师说:“你是辛宽同学吧?你们班主任孙老师说,如果你来了让我告诉你,你们班搬到了楼顶了。”于是大家就没有一个打算笑了。
等到我进教室,又是数学老师的课,相对其他的教室来讲,他跟我们班同学对我的反应比较激烈一些,教室里安安静静,没有一丝杂音。
数学老师努力向我挤出一个笑容,问:“来啦?”
我于心不忍真想让他别笑了,就答应着:“哦,我来了,老师好。”
数学老师忘了自己曾经坚决不允许我呆在他的课堂上,并且在我归位的时候连连说着:“小心点,别碰着伤口”,感动得我当时真想娶他为妻。
第二节课课间,我去了趟厕所,一路上有不少高一的新生在议论“菜刀宽”。
“听说了么?昨天咱们学校的菜刀宽拿着两把长短不一样的西域刀,去小雁山单挑三十多个外校的体育生,把他们全打散了,其中一个给他砍得差点死了。”
“没那么严重吧?不过我听说把那小子的脸都给画花了,彻底毁容了。”
“不对吧,你们这都是他妈的什么版本啊?我怎么听说是一刀插在**上啊?”
“不光是这样,到最后来了十多辆奔驰宝马,一色的黑,奔驰都是S600,宝马全都是i760,下来好几十个黑社会,听说还有新疆的恐怖分子都来了……”
“是呀!你们别看万国森这帮子挺牛,人家辛宽那才就叫真正厉害呢,就是不显山露水罢了。而且听说这次万国森都临阵脱逃了,就连谭敬奇那帮子也都跑了呢。”
“什么‘九大狂人’根本不行,万国森就更垃圾。你们不知道吧?就是上个星期他们在荣立福吃饭,听说骆二都去了。谁知到那些石冶的体育生跟辛宽打完了以后正好都经过那里,立马打起来了。那边体育生有三十七八个啊,而骆飞这边统共八个,都给砸得不轻……”
我恍然大悟,我说我没有看到万国森他们,难不成都住院了?我就这样百无聊赖地瞎晃荡,直到回到教室,这时候我吓了一跳,就看见接近三十多个高一的新生在我们班墙角的阳台上堆着,巴小武和孙靖被他们围在中间,只伸出两只手。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明白了:今天早上那帮狗子干部记恨我呢,是不是报仇来了?现在我手里没刀子,也没有一个星期前的胆量,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就觉得全身跟散架了似的,只要哪只稍微大点的苍蝇踢我一脚,我就躺下了。
这时候不知谁喊了一声“来了!”接着三十多人呼啦啦把我围了个水泄不通。我心里后悔小时候没有多吃点虾,多补补钙,他们普遍都比我高一大截。巴小武突然挤进人群,双臂箕张,大声喊道:“各位各位,宽哥不是随便收人的啊,全都站好了,说说自己的特长,排好队挨个让宽哥看看,宽哥满意的话明天一人准备一条红河……”
我怔了怔,捂着脸想要回教室,但是被他们一下子拖住,纷纷喊道:“宽哥,今晚上有没有空?咱们去荣立福……”
“荣立福算个大**啊?宽哥,你要是看得起我,今晚跟我去听海楼!”
“宽哥,你有没有女朋友啊,你看好我们级部哪一个小闺女了,你吱一声,她明天敢不乖乖来找你,我操了她全家!”
“宽哥,我在武术学校学过三个月跆拳道,打一般人不成问题,你让我跟着你当保镖吧!”
“哥,你不用点他们,你就应该收我这样的精英,你要是不相信我的实力我现在就把这帮逼全砸趴下给你看……”
“你妈的你说谁?想试试么?宽哥在眼前我不想跟你练真的,你妈的还敢蹬鼻子上脸……”
我跟孙靖说:“把这些哥哥全收了吧,叫他们赶快回去。”
   
 
第三十九章 我的名字叫辛宽 '本章字数:3876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19 14:17:30。0'
 
 第二天沐春叔叔带我去跟三个据说是警察的伙计吃饭。这也就是派出所的事儿,但其中只有一个是小雁山派出所的,其他两个都是刑警队的,年龄在三十上下,其中一个是胖子,叫董炎,是个副队,另一个大眼睛,只是普通队员,叫秦朗。我虽然没长什么清纯样儿,可也真的很羞涩地跟他们笑着喝两盅,秦朗还自以为幽默地向我敬礼,说菜刀宽,久仰久仰!哈哈哈!我心里皱起来,想你笑个阴毛,但是面上也陪着他疯。因为我发现也许这个人得罪不起,因为看上去董炎对秦朗毕恭毕敬,而秦朗反倒对自己的上司大开玩笑,显得自己像是个老大哥一样。这个人可能不简单。饭后沐春只是跟我说他是个公子少爷,再也没说别的。
骆飞的这次挨打可谓是爆炸性的新闻,像当年的沈阳挨揍事件,一时间被争相歌颂,大家奔走相告,传为“佳话”。作为骆飞本人来说,当然不能容忍,而同样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谭敬奇、左善、万国森等七人,立即召集自己的党羽,叫嚷着要报仇。万国森的十四个“小弟”开始往我这边靠,因此招致了万国森的怨恨。至于骆飞,他更是不能容忍我在他挨打的那天一举成名。大概是下午三点钟左右,学校门口又聚集了三十多个学生。不一会儿,骆飞来了。骆飞到底是成名已久的小流氓,号召力强大,他把孟双喜孟双吉兄弟俩的那辆破捷达车开了过来,还多带着七八个骑着水货传奇摩托的职业混混,拿着钢筋、钢管和西瓜刀。
我一出门,十多个高一新生已经在等着,他们那种问寒问暖的暧昧太多让我难以消受。我想去买包烟,只是做了一个摩挲口袋的动作,就有一个家境不错的小哥忙不迭地掏给我一包玉溪。出门下起了小雨,巴小武高高举起右手给我打伞。我本来并不想搞这些飞机,但是一出门的时候,我看到左善和万国森愤恨的目光,他们的那伙人齐刷刷地把目光射过来,充满了挑衅性。我一看心里就有气,也不去理他们,继续走自己的路,可是巴小武和孙靖这帮人不干了,喊道:“干!你们看什么看?”
左善立即变了脸色,喊道:“小王八蛋,要说这句话连辛宽也不够格,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妈个逼的嚣张?”
万国森也很不悦地说:“宽,咱们可都是伙计啊,你打算自己拉山头干么?你别忘了,你自己就是‘九狂’培养出来的,你好这么忘本?”
这时候,骆飞突然转过身,缓步向我走来。我抬起头正面看他。
骆飞跟我对视了半天,突然扑哧笑了,说:“怎么了小哥?不就是拿着两把刀在小雁山公园耍了一会儿小丑,就一下子牛起来了么?”
也许他说得倒不错,确实是从小雁山公园那件事之后,我跟人说话、办事开始自然流畅起来。我点点头,迎着他的面,针锋相对地说:“是啊。”
骆飞怒目圆睁地说:“别以为有沐春当靠山就装逼!”
我还是不太敢跟他对骂,赔了个笑脸说:“二哥,我没装逼。”万国森看到我让步了,幸灾乐祸地微笑起来。
骆飞又向前跨了一步,说:“没装逼?你心里在笑话我阴沟里翻船吃了个逼亏是不是?”
我摇摇头说:“二哥,现在是一致对外时期,你别这么咄咄逼人……”这个时候,我的耳根青筋暴涨,有点受不住了。
骆飞还是不知好歹,继续骂:“我咄你妈的逼!”
巴小武惊叫一声,谭敬奇和左善也反应过来??我实在不能忍受了,当时骆飞里我也就半米远,我的身体比头脑先行动,一刀戳过去,骆飞想闪过去,我没给他机会,又一刀划了个空,他不得已明着向后跑了好几米,接着一把拉过同伙手里的西瓜刀,怒吼道:“你敢花我?”
我往前凑了凑,翻着眼皮说:“飞逼,你数数,你骂了我几次了?……骂我妈,你犯忌了!”
骆飞有些心虚,但是这种想法一闪而逝,他毕竟在街上猖狂这么些年,不可能被个小辈镇住,而且这个人非常要面子,立马阴下脸来,说:“你还吓唬我?哈哈,辛宽,瞎玩玩刀就以为自己是烟州市大哥了?你敢花我,我绝对不放过你!”
“行了,谁不知道谁,你别咋呼了,真难看。”我把两把刀都拔出来了,说:“我爸爸妈妈说,我再有这么一次,就跟我断绝关系。没办法,世界上就是有这样非要来欺负我的人。骆飞,我知道你天天打仗,一般个人吃不了你。那又怎么了?这是你骂我的资本么?骆飞,我本来非常尊重你的,不过现在你在我眼里就是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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