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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凶岛-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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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小楼的大院里有走出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虽然不胖,但是却跟那个胖子以及那八条狗的五官特征有几分相像,都是又黑又瘦,呲牙咧嘴。这家伙悄悄附上牵狗者的耳朵,我只听见先头两个字“宝虎”,接着就模糊了。两个家伙低估了半天,那个叫宝虎的又看了看我,这才恶声恶气地问:“同志,你是在县城工作的吗?”
我不明所以,先是愣了愣,才说:“不,我是农村的。……清济县石冶的。”
隐约又听到那俩家伙嘀咕着“市里的……?省里的?”另一个唱红脸的家伙尽量做出一副和气的表情,问:“您找赵宝福啥事?”
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进行盘问,就说:“我说过了,是私事。您要是不准备带路,我自己迟早也能找得到。”
两人对望了一眼,那个叫宝虎的会意,走过来歪歪斜斜地说:“好吧,我带你去。”
只走了不到三分钟,宝虎就顿住了脚。“就这儿。”
我四下看看,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就问:“您也找他有事?”
宝虎恨恨地啐了一口,三步一回头地走开了。直到彻底看不见他,也就是说此人从地平线上消失了之后,我才凑过去敲敲门。院里传来了一阵清脆动人的女声:“谁呀?”是很浓重的京味普通话,跟这穷乡僻壤形成强烈反差。这话音刚落,突然又有个年轻男子低声呵斥道:“回去!……没你的事!闭上嘴!……我去开门,你老老实实呆着别出来!”接着他又大声喊道:“来啦来啦!”
门一打开,一个张嘎时代的民兵形象映入眼帘。我冲他善意地笑笑,不料反而却更引起他的警觉,黝黑如一束束铁丝股一般的肌腱明显地绷紧,比村长家的人和狗更凶猛地问:“你……你找谁?”
“赵炳福。”我试探着问,“应该不是你吧?你是农民,可你不是老农民呀。”
那年轻人斜着眼睛瞅着我,半天才说:“那是我爹。”
“那就对啦,我就找你爹。”
“你找他干啥?”
“大人的事你就甭管那么多了。”
少年见他出言不逊,更增添了敌意:“行。中午吃过饭,我带你上山拜祭他老人家。”
我吃惊不小:“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老爷子……过世啦?”心想这下四千块没有了,不过这赵炳福这么狡猾,恐怕是诈死也有可能。
少年扬扬眉毛:“知道就好。俺爹已经去世了。你走吧!”
“你爹去世了不等于这事完了啊。”我打量这样他,“你不是还在吗?念过书没有?父债子偿四个字知道怎么写吗?”
那少年紧紧皱起的没有竟然极为悖理地舒展开来,仿佛意识到这是另一件相对来讲不算重要的事情,随即淡淡一笑,语气缓和多了:“你是说俺爹欠你钱?有证据吗?”
“你爹是欠钱但不是欠我钱。这是借条的复印件,整整12万,好好看看吧,是不是你爹的字?”
少年不置可否地接过,来回翻了翻,阴鸷地回答:“我家没钱。”
我也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于是说:“呐,我呢我也不是穆仁智,你要是一时半会儿凑不出这么多,我也不会非得夺走你的活命钱。我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这次很有可能完不成任务。我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你知道你爹欠债是个事实,在法律上不会因为你爹去世而使得欠债人应当履行的任务终止。你也体谅一下我的苦衷,尽快归还吧,不然咱们法庭上见。到那时候想跟你客客气气的都不行了。”我故意模糊了最基本的“合同”问题,想来他一个穷苦孩子对法律不会有多么深的了解。
“你威胁俺?”
“要是你这么理解有助于你尽快地还清债务,那没错,”我不疾不徐地说,“我就是在威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说到这里,我已经准备好承受这个农家少年朴实的愤怒。
  
 
第四十二章 乡下寻秦记(三) '本章字数:2967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22 12:38:41。0'
 
 可是他只是愤怒了几秒钟,忽然有些伤感地垂下脑袋,语气中却带有一种骄傲:“俺告诉你……俺不是没钱……俺很快就有钱了。你……你等着,俺赵家不会让城里人瞧不起,这钱一定会还!”
我刚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就听到屋子里有苍老的女声传出来:“培仕!……有客人来了吗?让人家进来坐啊!”
“奶奶,他不是……”赵培仕无奈地冲我一招手,“进来吧。”
我好奇地问:“你叫培仕?”
“咋的啦?”赵培仕一瞪眼,似乎很不满。
我没回答他,不过心里琢磨着,少见!这个赵炳福是个没什么文化水的流氓,可她的儿子居然有这么个风雅的名字,真是奇怪啊。
进屋后看到了老太太,估计有八十多岁了,个头很矮,坐在马扎上正在摘韭菜叶,眼角旁边的皱纹就像中国队踢的足球一样乱七八糟,又好像我国长江黄河流域分布图。她的衣衫看上去有几十年历史了,但是料子挺结实。我冲她点点头:“老奶奶你好!”
“你是培仕的同学吧?我看不清楚……大柱还是抻头?”
“奶奶,她不是……”
老奶奶自顾自地喊:“赵艳,去给培仕他同学冲杯茶,再拿包瓜子来。”随即有点画蛇添足地解释说:“呵呵,咱们乡下孩子结婚早,这是培仕的媳妇儿……”
屋里面那年轻女孩“哎”了一声,端着茶叶缸走出来。培仕突然变得极为紧张。我对他的神经兮兮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偶然间瞥见那个女孩,心里也是重重地咯噔一下。那个女孩个头中等,肌肤很白嫩,根本不像是在乡下长成的;尤其是那双眼睛,有知识有见识的眼睛跟无知的眼睛所含的目光是完全两码事的,这个女孩的瞳仁里面有一种见多识广的冷静智慧。尤其是这一张粉璧无瑕的脸,更是不知道在哪儿见过。至于年龄,估计比我大上一两岁吧。不过最让我惊奇的是,我对这个根本不认识的人产生了一种非常强烈的熟悉感。
我从小到大见过的漂亮女性不少,鲁蓓就是其中之一,但是比眼前这位,那就相形见绌了。因为鲁蓓这种美貌,拿到电视上,那就只能算是平庸,至于我们平时看到的平庸相貌,拿到电视上那就只能算是丑。这女孩就算在电视节目上,也能让人眼前一亮。她进来给我倒茶的时候,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隐匿着一种奇怪的急切。
我这才想起来她是谁??我果然在电视上见过。省电视台每晚六点到九点钟连着放三集电视剧,不过让人上火的是每次都有大量的广告插播,尤其是其中一个关于果冻布丁的广告,吃果冻是一个很清新亮丽的女孩,字幕上写着:“果冻女孩秦爽”,每次吃完了都发一声嗲“嗯哼~~”,然后说:“美味又健康,快来尝尝看啊!”接着又是一阵自以为很羞涩的浪笑。这个广告的播出频率相当高,我估计喜欢在那个时间段看电视剧的烟州人都把这个台词背得滚瓜烂熟,仅次于脑白金和黄金搭档。尽管在电视上看到一群俊男靓女很正常,可是这张脸突然出现在乡下,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我心里盘算着,应该没人错,只是她为什么会来这里,而且被老太太称作“赵艳”?而且还是这个乡下少年赵培仕的媳妇……莫非是……被拐卖了?
嗯,事情复杂了,没找到赵炳福,却看到了一个广告新人。我暗自作了决定,便冲秦爽略微翘了一下嘴角,这是学习秦爽在广告中的一个表情,但是我做出一个美女作出的表情,显得非常滑稽,可这会让她看懂。在这个封闭的地方,大家都忙着各种农活,应该没有几个人有闲功夫坐下来好好看电视,即使看过,也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果然,秦爽毕竟主演过,对广告剧本仍然记忆犹新,立即会意,冲我很轻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转身进了屋。我心里有些佩服,不管有无名气,她终究算是个演员,猛然看到我的动作,居然一点也没露出破绽,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平静。
“老奶奶,”我拉过一个马扎坐下,马上进入正题,“您已故的儿子赵炳福欠了我所在的公司老总一笔款项,一共是十二万元整,这是当初您儿子亲手所写借条的复印件,您看完之后给个说法吧。”
老太太避实就虚地对赵培仕说:“瞧人家大柱,多出息啊,都去市里工作了!你能赶上人家一半也成……”
“老奶奶……”我笑笑说,“您是个明白人。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嘿嘿。”老太太有些伤感地说,“这种话要是放在七十年前,那也只能是我们赵家向别人说,被人家说到还真是稀奇……”
赵培仕很警觉地制止道:“奶奶……!您别来个人就唠叨那些破事成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怎么是假?怎么能是假?”老太太激动得直摇头,“小伙子,你可以出去随便打听一下,方圆几十里地,但凡有我这么大岁数的老人,谁不知道我们赵家是单城县的名门望族?你别瞧你现在是城里人,我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去了天津,三十岁的时候就懂好几国语言,在英国人、德国人的洋行里干过管账先生。后来自己在大连还办了个大厂子,买了辆汽车。不光我爹,我们家从清朝开始,直到民国、再到北洋政府、抗战、建国,一直都是做买卖的。要跟我说钱吗?我们家有一屋子字画,二十多口金银箱子,乡下还有几十亩地,不光在烟州,还有丹港,滨都,每个城里最少有两间大店铺,相当于现在你们市里的百货超市,我的哥哥,那可是留学法西斯的!”
“应该是法兰西吧?”我打断道,“嗯,厉害!请继续。”
“后来吧,直到文革,我们怕给批斗,就分了田产,家里值钱的东西还有洋玩意能变卖就变卖,不能变卖扔了也行,再加上有个亲戚在宣传部工作,这才勉强够格当个‘富农’,而上海的亲戚就给达成了资本家,房产什么的都没收了,……唉!家道没落……”
“等等……等等,”我拍拍脑袋,“我刚才好像还听到什么宝箱字画什么的,那这些东西现在在哪儿呢?”
“唉!等到战乱结束,刚建国那阵子,我们家连个懂行的都没有了,不知道字画更值钱,全都变卖了。早知道是什么唐老鸭老虎山猪画的……”
“唐伯虎?祝枝山?”我听得两眼直冒硫酸,“老奶奶,你们怎么能乱卖呢?那其中一幅画放到现在少说也是五百万啊!……对不起啊,失礼了,我刚才忘了那是你们家的东西了。请继续。”
“那还不算值钱。”
“还不算值钱?还有更值钱的?”
“还有老辈子保存下来的一张皱皱巴巴的黄缎子,说是什么皇帝的圣旨……”
我忍不住问:“什么?……你……你都给卖啦?……”
“是啊,小伙子,你也觉得可惜吧?”
本来很紧张的赵培仕反而轻松地笑了起来,转头对我说:“不管谁来我家,奶奶总是重复一遍,你还真信哪?”接着他又紧张起来,原来那个小媳妇秦爽又端出来一盘桔子。
老太太问:“大柱在城里干什么工作?”
培仕一遍辨驳说奶奶他不是大柱,一边冲“赵艳”呵斥几声,让她赶快进屋去看她的电视。秦爽细声细气地说:“我出来晒晒太阳,老闷在屋里容易得病。”培仕骂道:“啥活儿都不用你干,你还来毛病了你。滚回去!”
我觉得时机已到,就顺着老太太的话大声说:“我现在还是以念书为主,打算以后考大学,不过也兼职跑跑业务,偶尔也给老总写几篇演讲稿子。我这个人特爱文学,尤其是武侠小说。”秦爽大概觉得我没有搭理她的意思,有点失望,打算离开,我连忙继续说:“尤其喜欢看黄易的《寻秦记》。”这句话我说得很大声,而且一字一顿,“真是一部好作品,就是结局不太好。虽然我不认识黄易,但假如允许我修改的话,我一定给《寻秦记》一个完美的结尾,也算做了件好事吧。反正尽我所能就是了。”
老太太和培仕自从我把话题转到文学时就不怎么耐心听了,又哪能听出这其中的意思?培仕还没好气地说说你少卖弄。秦爽一听到“寻秦”两个字,立即明白了几分,眼睛中溢出了欣喜和感动的光彩,但是她很谨慎,迅速把这种神情掩藏起来。我和她沟通成功。
其实……我最讨厌黄易了。 
  
 
第四十三章 乡下寻秦记(四) '本章字数:321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23 12:42:28。0'
 
 “开门见山地说吧,我也能瞧得出你们家目前确实还不起这笔钱,但我也有我的义务。不论从情理还是法律的角度来说,这钱都是非还不可的。我再给你们一个星期时间,到时候我会再来,如果还是凑不出这笔钱,我只能去告你们了……”我装作对打官司信心百倍的样子,临走的时候又回头说:“哎对了,我本来也不想多嘴,不过看你们跟村长家的关系不大对盘,以后还是注意点儿吧,一个星期以后见!”心里却暗暗着急,好不容易帮助萧东广一次,却还失败了。
秦爽大概有些着急,故意把脚步声弄得大些,她以为我这就要离开。好在赵培仕根本察觉不到她什么用意。
我的体力依然不是很好,花费了大约二十多分钟才攀上斜插入赵培仕家屋顶前院的一棵大树的树梢上。但是又过了二十分钟后我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丝毫进步,因为我在第一次成功爬上去的时候不慎跌了下去,于是只得又花了相同的时间回归相同的成果。折腾了半天,我终于把重心稳定下来了。也就在这时,我听到屋子里传来了低沉的威胁声:“俺为你花了三千块,三千块呐!啥累活儿也不用你干,伺候你吃伺候你穿,你现在已经是俺媳妇了!咋啦,这都五天了,还想瓜不破?”
又听见秦爽哭着喊:“你敢!你碰我一下我就杀了你!我说到做到!你们这群人贩子,我爸爸决不会放过你!”
老太太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因为比较难听所以也就格外清晰:“娃啊,你咋不上道哩?咱家是穷,可你们城里男人除了有几个臭钱,还有啥德行呀?俺们培仕忍了你五六天了,那是看你不懂事,够让着你哩!你可别不知好歹,告诉你说吧,俺们村买来的媳妇都是头一天就破瓜,第二天就得下地干活,敢说个不字一顿藤条就抽上去了!你还有啥不知足的哩?”
秦爽还是甩着头发高声喊着:“不!我不!我告诉你们,我哥哥是警察,他要是知道你们这样对我,一定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我本打算等天黑了以后悄无声息地摸进去带走秦爽,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不惊动赵培仕了。赵培仕的个子虽然不高,可这一身黑肉比铁丝还结实,我跟他一比很难算个男人,只好大大咧咧地从墙头跳下来。
赵培仕、秦爽和老太太都吃惊不小,以为看见了怪物,其实他们是看到了我的屁股,于是我连忙倒过来,让他们看到我的脸。赵培仕怔了怔,随即发火了:“原来是你!你还没走?三更半夜到我们家里来干什么?你这样的叫贼你知道不?俺就是当场揍死你,村里也不会罚俺,你信不?”
我指着秦爽说:“我信,我怎么能不信?你们连媳妇都敢买,随便打人那肯定也干得出来。”
赵培仕握紧了拳头。
我伸出手来晃晃:“老太太,话都讲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就直说吧。咱们来做个交换,你们看怎么样?”
“啥交换?”赵培仕紧张起来,“你有啥资格跟俺谈条件?”秦爽也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我。
“我现在要带你媳妇走。”我认真地说,“你……?你什么表情?怎么突然长得像布什了?你别发火,先听我说完。我不会占你便宜的,你买她不就是三千块吗。我用十二万买她!”
秦爽不由得浑身一颤。赵培仕也相当震惊:“你?十二万?”他想学武侠电影里面反面角色那样得意地大笑,但是学得不像,于是干笑了两声草草收场,说:“就你小子这穷酸相,有啥钱?”
老太太难得地咧嘴一笑:“你是说我们家欠你老板的十二万块?”
“你看看,你得多向老奶奶学习。”我平时说话并不像这样不羁,但我很清楚,这个时候必须以进为退,相反如果语气越谦恭温和,反倒越不能说服赵培仕。再说欠十二万元那是 既定事实,我当然理直气壮,只需要避过一个软肋??这钱不是我的。
果然,赵培仕仍然有些激愤,但真的犹豫起来:“你……俺本来就不欠你的钱!”说到这里有些理亏,就又补充了一句,可这一句非常有理:“你能代表你公司,能代表你老板么?那十二万块钱要是不用我们来还,莫不是你来替我们还?你有十二万吗?”
秦爽有些失望,也许她认为这是事情,我会无话可说。但我早已想到了这一点,便说:“这个嘛,这就是我跟我公司内部的经济纠纷了,你管得太远了吧?那十二万不用你来还,也不用我还。”
“谁信你!胡说八道,难道不用还了?”
“当然不,钱是一定要还的。”我指着秦爽,“她,她的家人来还。这很公平,算是她的赎身费。怎么样?”
秦爽显然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打算,生气地插嘴说:“你在胡说什么?我……我又不是……我要什么赎身费?凭什么要我家里拿十二万?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当然是在信口胡说,只要把她救出去,这些胡说的约定就完全不成立。但我们四个人离得很近,我根本不可能向她使眼色,只能说:“你给他买来当媳妇,那也是你们的事呀,难道跟我就有关系了?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我又不会武功,他们村子里有好几百口人,单凭我一个人可能救得了你吗?况且这也根本不在我的义务范围之内。再说了,估计十二万块对你家里来说,那也就是几百块钱,一顿早饭不是吗?一顿早饭不吃能饿死么?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不花费丝毫代价就办成了,这不符合实际嘛。”
“你!……”也许她本来挺感激我,但现在可能有所改观。
我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说:“考虑好没有?她的家庭多半很有背景,如果她的家人找到这里来,也许会立即把你们村改造成监狱,到时候你们家就有两百平方米的大房子住了。”
“奶奶……”培仕转头看着老太太,老太太问道:“你老板能不能亲自来一趟?”
我心想萧东广的老板大概就是这个老太太养大的,萧东广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千万别透露老板是谁,我只好含糊地说:“他是你们家过世的赵炳福在烟州市里的老板,有好多买卖呢,忙得根本走不开,您以为向您老人家这么悠闲呀。”
老太太又不作声了。
“那就是同意了。”我向秦爽扬扬手,“还杵在那儿干什么?想给培仕哥生个娃娃再走吗?”
秦爽瞪了我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出屋子。赵培仕本想拦下她,但是终究没有这么做,他的两只眼睛代表着两种不同的想法斗争了好久,憋了半天,最终才吭哧吭哧地说:“可是俺……俺是真的喜欢她!”
我一乐,转而看秦爽。高傲不可一世的秦爽也许本来对这个粗野的农家少年深恶痛绝,因此这句话丝毫没有让她感动,反而像是受到侮辱一样又皱起眉头。
“你喜欢她她就是你的了?我还喜欢银行呢,银行怎么不是我的?”我说,“其实我小时候也很想得到一些东西,等长大以后发现,那些东西离我太遥远了,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好了,赵兄,大丈夫何患无妻呢,祝你将来再找个好媳妇!”
等出了门,秦爽开始飞快地跑起来,我却跟不上,她跑了一阵,回头揶揄地说:“你快点不行么?到底是谁来救谁啊?”
我跟她走了半个钟头,来到车站,刚要上车,她突然一伸手说:“别送了。”
我愣了,说:“我不是送,我也要回去呀。”
她一着急,说了句标准的烟州话:“你坐下一班!”
我呆住了,问:“你是……本地人?……哦,我明白了,他们把你贩卖过来的时候,你故意一直用普通话说话,这样他们就糊里糊涂地把你送到你的故乡……真聪明啊。”
她淡淡地一笑,随即冷冷地说:“今天……怎么说也得谢谢你。不过……”
我止住她,缓缓地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自以为是个多么了不得的明星嘛,没准将来真的成气候了呢。你放心,你被贩卖给人家做媳妇的事,还有今天发生的一切,我都不会说,不会对你的前途和名誉造成任何损害。”
她“嗯”了一声,高傲地表示满意,随即又有些不放心地问:“你今天说的十二万……”
我说:“蒙他呢。这种口头协议哪有法律效力呀。将来这笔钱他还是要还的,这就与你无关了,当时主要是得想个办法救你出来。”
秦爽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什么触动,这时候车突然来了,她转身问我:“有没有点钱?借给我,多点比较好。”
我翻了翻口袋,大概总共一百块吧,我分了五十块给她,她拿着钱看了看,稍稍举起来对我说:“有机会还给你。”当然,这是句屁话。
我抬起头说:“你以后成名了,给我个签名就行。”当然,这话也是恭维她,下面这句重要:“或者让你爸爸给我安排个工作。我大学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将来怕生活没着落……”
秦爽却冷笑着说:“不用了,我们最好别再见面,就当是帮帮我。”说罢,她挤进了车里。
也许这就是现实,她根本也瞧不起我,在车上她也始终没有回头。
我望着远去的车,只是说了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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