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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筒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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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谁要是能凌晨十二点到这条路转一圈然后顺利回到公司门口,最早回去的那个就能赢300块,我好心劝他们,可他们都是胆子大过天的人,还跟我急红了眼。第二天我去上班的时候,看门的阿伯跟我说昨晚去的五个人只有一个回来,其他的都失踪了,现在他们的家属正在公司里闹呢!我急忙跑了进去,见一大群人围着我那个回来了的同事,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我挤过去,看到警察正在给他做笔录。他说他开进那条路之后,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衣服,骑着凤凰牌自行车,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在他面前,因为路很窄又很陡峭,他害怕撞倒女孩,就小心翼翼地从她面前过去,还不忘看一看女孩的脸,那是一张很清秀的脸,还有几分未脱的稚气。车子拐了一个弯,他看见前面一个人在向他招手,他将车停了下来,竟然是那个女孩!他心里有些懵,不过女孩的魅力还是很快将他心里的疑惑驱走。女孩笑吟吟地走上他的车,说‘师傅,到三号公墓’我的同事很疑惑,便问她三号公墓在哪里,女孩说‘我的家呀,你不知道吗,就在前面’她的笑容就像一朵刚绽放的茉莉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我同事想可能是她父母或是哪个亲人的墓,于是也没多想就朝前开,不过令他疑惑的是一路上也没看到其他几位的身影。女孩安静地坐着,甚至连呼吸也听不到。他几次从后视镜撇女孩,都看到女孩对他微笑着,他内心充满了好感,就在这时,他看见前面出现了一堆或高或低的坟墓,女孩说她到家了,还要我同事陪他下去,我同事很绅士地先下车,却看见其他几个的车也停在不远处,他有些奇怪,但还是转身为女孩拉开了车门,女孩缓缓地走出来,不,我同事看见她根本不是用走,她根本没有脚,她整个身体是悬空的,我同事突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惨叫一声准备跑进车里——”
司机故意顿了顿,惹得天翼和强子也急红了眼,他们已经陷入这个故事里,东崇也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凶路迷疑(七)

司机不愿扫了他们的兴,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女孩冰冷的手却抓住了他的肩膀,力量大得吓人,他一步也动不了,他转过身,见女孩用另一只手将她的脸皮慢慢地撕下,露出惨白的骨头,明亮的眼睛变成两个血窟‘你不到我家来陪陪我吗?’白骨的嘴微微上扬,已经不再是女孩的声音,而是一个苍老的女人在低声沉吟,又像看到猎物时发出的嘶吼。也许是强烈的求生欲望,他拼命挣扎,竟然被他挣脱了,他飞也似地跑进车里,头也不回地开了回来。当时在场的警察都以为他是惊吓过度在说胡话,家属们也都不相信,只有我知道也许他说的是真的,当警察跟着我的同事来到这条路的时候,却发现这里长满一尺来高的杂草,荒无人烟,我同事也被列为重点嫌疑人被抓进监狱,过几天,有人举报说在这条路上发现四具白骨,法医到现场后证实正是我那四个可怜的同事的,虽然这件事情还有很多疑点,比如为什么几天前这里长满杂草几天后这里却有一条路,但是警察为了不制造恐慌这些疑点掩盖了过去,而我那个同事却在进监狱后的第二天就疯了,用钢笔刺穿自己的耳朵……”司机讲完,仿佛自己也经历了那些恐怖的事情,他的嘴唇微微发抖。
“这件案子也成了悬案,但是关于这条路的传说已经在附近老百姓的口中传开了,已经好久没有人走这条路了……”司机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东崇本想问问司机为什么还要走这样一条路,可是当看见司机哀伤的神情心里也已猜到八九分,也许他想来看看他的老朋友们吧,这么说,他刚才看到的男青年也就是……
东崇看看强子和天翼,他们缩成一团,在昏暗的车里似乎还在瑟瑟发抖,那些大大小小的坟墓已经被他们远远抛在后面,已经能看到前面路灯在闪烁,快到学校了吧,东崇叹了口气。
车里挤满了压抑。
“孩子们,你们也别太把我的故事当真,也许这本就是一起杀人事件,也许我那同事真的出现了幻觉。”司机大概从后视镜看到强子和天翼的丑态,安慰道“说句最土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行得正坐得直鬼又为什么要找上我们呢!”
东崇笑笑,也许司机不知道,他们正被一个厉鬼纠缠着,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也不知道下一个离开的会是谁,就像这没有灯的小路,一片混沌,看不到尽头。
车里已经开到了学校附近的十字路口,却突然停住了,前方发生了车祸,路的每一边都拥挤不堪,汽车如甲壳虫一般缓缓流动,不满的喇叭声此起彼伏,混合着一股刺鼻的废气的味道,东崇的右眼皮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那种不详的预感又再一次涌上心头,堵在喉咙口,喘不过气来。
去前方查看情况的司机折了回来,说:“没事了,一辆救护车撞上了摩托车,唉,这年头的交通真是没法说了。”司机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前面车子已经启动,四面八方的车也在交警的指挥下,像一条条欢腾的小溪流向各处,空气顿时新鲜了很多。


、神秘死亡(一)

到了学校门口,东崇看见一堆人围在护栏里,正朝他们来的方向张望,他很快发现了吴昊和楼凡,于是立马带着天翼和强子跑了过去。
“你们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担心死我们了!”楼凡焦急地说。
“我们打给警察局好多个电话,他们也联系了周警官很多次,可是都联系不上,我还以为你们——”吴昊看见他们,如释重负。
“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聚在门口?”东崇看见副校长和政教处主任的眉毛都拧成一个疙瘩,不断驱赶着所有好奇的学生。
“我们的校长……死了!”楼凡的话如五雷轰顶,把东崇他们炸得一愣一愣的。
“你是说玄清奇他死了?!”东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这件事情唯一的线索,现在线索断了,难道只能坐以待毙吗,事情已经向着他们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也许小路上的事情也跟那东西有关呢?
“校长死在女生宿舍的水房里,一个女生去水房洗衣服,发现校长整个人被塞进蓄水池里,身体已经膨胀变形,可是脸色居然十分安详,就跟安乐死一样!那个女生吓惨了,立刻大喊大叫,所以现在整个学校都知道了。”楼凡严肃地说。
“刚才法医鉴定校长是死于心脏病。”吴昊补充道。心脏病?东崇突然想起老大的死,也是因为心脏病,可是他的母亲说老大的心脏病绝对不会要了他的命,难道校长也是被那东西害死的吗?为什么要杀他灭口呢?难道是因为校长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吗?
“楼凡,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不是说要去找校长问清楚这件事情,现在我们……”强子也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先回宿舍吧。”东崇看见副校长正朝他们这里走来,朝他们使了个眼色。
一行人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宿舍,楼凡告诉他们学校最近出了太多的事情,被上头要求从明天起停课三天整顿,甚至连宿舍也不让学生留。
“我们已经跟老师商量过,就说我们的家太远,实在不方便回去,留在这里也比较容易学习。”吴昊似乎比楼凡更镇定,他一直是寝室里最处变不惊的人,以前也好,现在也好。
“那老师答应了吗?”天翼问道。“嗯,不过她要我们小心,那些被学校封锁了的地方就不要乱去,像图书馆,女生宿舍四楼水房,还有校长的寝室。”吴昊说。
“校长的寝室也要封锁,为什么?难道那里有什么秘密?”东崇疑惑地问。
“刚才我偷偷潜进了女生宿舍的水房,在那个蓄水池里发现了这个。校长应该是他杀的,我感觉到水房里有一股很强的阴气驻留过。”楼凡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闪着金光的珠片。
“这是……”东崇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珠片,可是一时却想不起来。
“这应该是那东西留下的。不过珠片这种东西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了。”楼凡叹了口气,线索又断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必须去校长的寝室看看,也许能发现什么。学校这几天停课,正是个好机会!”东崇拍了拍楼凡的肩膀,转过身却看见天翼早已躺在床上睡得像头死猪。
“这家伙,真佩服他到这节骨眼还能睡着!”东崇笑着感叹。
“傻帽也有傻帽的好处啊……”楼凡真希望能跟天翼一样,除了吃喝拉撒,其余的都没心没肺,也没那么多心事,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那该多好。


、神秘死亡(二)

隔天夜里,一道黑影在宿舍楼下闪过,朝着教师宿舍奔去。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皎白的月光顺着高高低低的房檐在泻了一地,已是深秋,树上的叶子全都掉光,只留下参差不齐的枝桠,在黑暗中就像一双双狰狞的,想要将什么牢牢捏在手心的爪子。
钟真中学如果不发生那么多事情,确实是一座令莘莘学子都向往的地方,这座堪称本市最豪华的学校,连教师寝室的装修也那么一丝不苟,甚至在宿舍门前,还有一个小小的喷水池。
校长的寝室是单独的一栋两层楼高的房子,就在教师寝室的后面,学校出了这么多事情老师们也大多不敢再在这里住了,到处一片漆黑,高楼如一个沉默的巨人,静静地伫立着,也许只有他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可是它却只能沉默。
校长的寝室大门已被警戒线封锁,此时却也没有警察守着,教师宿舍楼和校长的寝室中间的一片空地,一棵大榕树居中而立,大榕树是极阴之物,而前后的楼房又将它格成“困”字型,如此不吉利的建筑格局,想必设计师一定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辈。
寒风肆意的撩动着楼凡宽大的衣袖,他不禁打了个冷战,这个地方怎么那么阴冷,而且他似乎感觉到了异样的波动。
他拿出铁片鼓弄起来,这时,一双手从后面搭住了他的肩膀。
他吃了一惊,右手迅速捏诀,咒语即将上口,却听后面一个声音说:“楼大师饶命啊,你这一拳打下去,我们还不得命丧黄泉!”是天翼的声音!
楼凡转过身,看见强子吴昊和东崇也在那里。“
楼凡你太不够意思了!说好一起行动的你却抛下我们!”东崇佯装厉声地质问。
“我……这里太危险了我怕你们……”楼凡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
“危险?!我们是兄弟,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们要怎么办啊!要不是东崇预感到你会来这一手!你要是真的遇到危险,你要让我们哭死啊,我们已经失去两个好兄弟了,还要我们失去你?”强子的话不容抗拒。
东崇下午看楼凡一直在收拾东西就觉得很奇怪,所以才让大家晚上都别睡觉,观察观察,没想到楼凡真的自己来到这里,东崇知道楼凡害怕他们遭遇不测,可是哪有这样的道理,对方的力量那么大,楼凡第一次跟他交战就受了这么大的伤,怎么可以再让他去送死?
“既然这样,那大家小心点吧!”楼凡沉默了半天只挤出这几句话,从小到大,因为他具有其他孩子没有的本领,所以总被人嘲笑为异类,以前也交不到什么朋友,每次他跟人家说这些事情人家都会把他当做神经病,可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四个人,却与他情同手足,他怕再说下去会流泪。
“走吧。”楼凡轻轻推开了门,铝合金的门发出一声闷响,屋内的光线很昏暗,混杂着一股淡淡的霉味,这个房子建在最里面,被高大的楼房挡着常年不见光也是正常的。客厅的摆设很简单,一台电视机,一台茶几和一张书桌,上面堆积如山的文件夹似乎还留有校长的气息。校长才三十岁出头,本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却因几年前的一家人外出游玩时遭遇雪崩,只有他一人幸存,所以他一直孤独地守着这间空房,客厅最显眼处挂着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女人穿着洁白的婚纱,露出幸福的笑容,她怀里的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东崇,要是没有雪崩,这该是个多幸福的家庭啊,校长嘴上还是那样淡淡的笑容,那次东崇得到校运会第二名的时候他为他颁奖时,也是这样的笑容。东崇不禁叹了口气。


、神秘死亡(三)

光线太暗了,楼凡取出手电筒,洁白的光束就像黑夜中擦过的一支火柴,突然带来一点光明和力量。
“我本来想用自己的灵感招来校长的真元,让他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可是那样会让我元气大伤,如果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也可能没法再应对。”楼凡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来之前早已做好死的准备,只为查出这件事情,让他们不再有危险。“你们来了,我们就换个方法吧,招魂会招来很多阴气,需要一个阳气很旺的人才能不受到损伤,我初次遇见你们的时候给你们算过了,在这几个人中,吴昊的阳气最旺,所以让吴昊做我们的灵媒,”楼凡说着,从校长的厨房里取来一个碗,又在里面放了一把米,接着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朝自己的手指划去。
“楼凡你要干什么啊!”强子失声叫道。
楼凡没有回答,而是将指尖的鲜血滴入碗里,并示意其他人也这样做,看着强子拿着刀子的手瑟瑟发抖,东崇只得安慰道:“就跟在医院里验血一样,轻轻一划就可以了。”强子点点头,脸被手电筒照的惨白惨白地,他咬了咬牙朝自己的手指划了一个小口。
鲜血绽成一朵火红的杜鹃花。
四个人的血沿着碗流入米中,楼凡让吴昊站在屋子的中间,手拿着碗,不断将碗里的米洒向四周,而自己的口里不断念着招魂的咒语。
一道道紫黑色的光不断从吴昊和楼凡的身体里发出来,伴随着强烈的寒气,东崇不禁将头往宽大的衣领里缩了缩,窗户没有关,圆圆的月亮透过窗纱洒下一层薄薄的月光,更增添了房间里诡异的格调。
突然,东崇看见窗外有一双眼睛正惊恐地看着他们。“谁!”东崇急忙奔到窗边,却什么也看不到,一片昏暗。墙角突然传来一声猫叫。大概是只猫吧,东崇安慰自己道,也许是太紧张出现幻觉了。
东崇转过身看见吴昊正跪在地上,坐着奇怪的动作,一团团黑气在他身体旁聚拢,吴昊的脸上慢慢地退却了平日的稚气,继而出现了一张十分成熟的脸,这似乎是一个稳重的大人才会具有的表情,慢慢的,他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东崇吃了一惊,这微笑和校长如出一辙!
吴昊被上身了么?!
楼凡回到他们身边,轻声地说:“校长来了,借助吴昊的身体,现在他不是吴昊,是我们的校长。”楼凡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校长好!”楼凡朝他点点头。
?“你是什么人,居然能将我留存在这里的真元聚拢过来。”吴昊,不现在应该说是校长的脸上出现了惊诧的表情。
“我爸妈是镇魂师。”楼凡回答“校长,您能告诉我您是怎么死的吗?”
“孩子们,这件事情太危险了,你们不要管了,快走,离开这里,明天就去办转学手续,不要再呆在这个学校了,否则你们也会有危险,快离开,快离开……”校长的声音越来越飘忽不定。
“不好!有人在用反噬招魂术!”楼凡心里暗知不妙,如果此时将校长的真元脱离吴昊的体外,那么也会把吴昊的魂魄也逼走的!
“有人在控制我,好强大的力量,快走,快走!!”校长的声音越来越飘渺,而吴昊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扭曲,东崇看着大汗淋漓的楼凡,他正在结印,难道他来了吗?那个强大的东西,居然连魂魄也能控制!
吴昊已经开始在地上打滚,楼凡无法再多顾虑,将全身的灵气汇聚在指尖,大喝一声“以吾之名,玄天混地,驱魔——”一团闪着金光的火球朝吴昊打去,楼凡将气力使到九重,希望能够将控制吴昊的力量驱走,顿时,吴昊的身上发出耀眼的金光,晃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突然的沉默,吴昊倒了下去,身体与地板接触,发出一声闷响。


、神秘死亡(四)

“吴昊!”东崇大喊着想过去,却被楼凡拦住。“先别过去!他可能已经不是吴昊了!”这时,吴昊的身体突然扭动起来,双手漫无目的地四处乱抓,终于,他找到了目标——楼凡丢在地上的那把小刀。
“危险!”楼凡迅速扯过东崇,吴昊扑了个空,又折了回来,他们急忙朝校长的卧室跑去,重重地关上了门。
黑暗里,东崇满脸泪痕,昔日最好的兄弟竟然要拿着刀来刺他,这是为什么?吴昊怎么了?他被控制了吗?他看了看强子,强子的眼眸里也溢出清亮的泪水,吴昊已经追到门口了,他一遍一遍地冲撞着房门,看样子单薄的门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来不及解释了,你们站远点!不管我对吴昊做什么都不要阻止!”楼凡的眼睛布满血丝,好像在喷火,只见他拿出一张符纸,不停地念着一串又一串长长的咒语,慢慢的符纸周围出现了一圈又一圈萦绕着的符号,发出幽幽的蓝光,这时门终于支撑不住,满身血痕的吴昊冲了进来,拿着刀对着楼凡扑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楼凡将那张闪着蓝光的符纸抛向了吴昊。“不要!”东崇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吴昊整个人瞬间被蓝色的光芒包围着,他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眼泪混着鲜血从额头上如瀑布般汹涌而下,慢慢的他终于不再挣扎,跪在了地上,如同一个被摧残得体无完肤的木偶。
他真的不是吴昊吗?可是东崇明明看见他在哭的!没错他在哭。东崇的心里就像被无数细密的钢针一针又一针的扎着,为什么老天爷这么残酷,为什么要让他最好的兄弟在他面前一个个的死去,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吴昊的眼睛慢慢浑浊,暗淡了下去,他缓缓地伸出手,拿起地上的刀,看着东崇他们几个,眼泪汹涌。
“吴昊,谢谢你理解我,要是我不这样做……”楼凡早已泣不成声。
吴昊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虽然和他那张满是血痕伤痕的脸十分格格不入,但是东崇知道,他是真的听到了楼凡的话,他朝楼凡摆摆手,猛地将刀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吴昊!”楼凡凄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尘埃已定,也许一切都有定数。人已死,欲语无言。
“楼凡,到底怎么了。”吴昊缓缓地倒了下去,他的嘴角还残留一抹淡淡的微笑。东崇双眼空洞,无力地望着楼凡,低声地咽呜。
“刚才吴昊已经被那东西控制了,即使我有再大的法力也已救不了他,只能施展我们家的绝技——镇魂术,将他的魂魄打散,这样才能减少他的痛苦,不让他被那东西操控着。楼凡有气无力地说,也许是刚才一战用掉太多法力,也许,吴昊的死对他的打击也是巨大的。“吴昊,我们对不起你……”东崇走过去,抱起满是血污的吴昊,他轻轻地将他的眼睛盖上。
“他到死都想着我们兄弟几个,他害怕警方发现那把刀身上有我们的指纹,所以他把证据也销毁了。”楼凡走到东崇身边,轻声地说,“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那东西得逞的,下辈子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众人无言。月光渐渐淡了下去,月亮隐在了厚厚的乌云里。
她也在哭泣吗?
东崇默默转身,凝望窗外,这时,窗边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陈年往事(一)

“陈老师!”东崇错愕地叫道。校长卧室的窗正好对着外面的空地,东崇看见陈老师正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东崇突然才想起刚才他一直觉得窗外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看,也许就是她!
东崇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吴昊,不知道该对老师作何解释,楼凡此时也站到了东崇后面,几个人隔着一扇窗户在那里僵着,谁也不先开口,万籁俱寂,只有墙角不知名的昆虫窸窸窣窣地唱着安眠曲。
“孩子们,先出来吧,里面太黑……”陈老师干咳了一声,向他们招招手。“到我的寝室里来吧。”
东崇看着吴昊的尸体,不知所措,报警吗?可是深更半夜到已经被封锁的校长寝室里来,又怎么解释呢,现在又被老师看见了,他看了看楼凡,楼凡叹了口气,对着月光念了一段安魂颂,拍拍东崇的肩膀,“明天报警吧,就说吴昊失踪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老师那里的事情,先走吧。”
天翼和强子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一路上大家都沉默着,短短的十多天,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也许心早已四分五裂的吧。
“擦擦吧。”陈老师将一块白手绢递给东崇,她的手有些颤抖,也许她从没有想过有些东西用科学是没有办法解释的,也没想到平时默默无闻的几个学生竟然有异于常人的本事,教师寝室只剩下她还没有搬走,因为她一直单身,父母又去世多年,根本没地方可去,刚才她刚熄灯上床睡觉,就听见校长寝室里一阵响动,于是跑来看了究竟,却看到的惊人的一幕,后面发生的事情更让她惊讶的合不拢嘴。
“你们……”陈老师的脸有些苍白,架在鼻梁上的眼睛也没有了往日的光泽,她看着他们,期望得到他们的答案。
“事到如今,我们也不瞒老师您了。”楼凡叹了口气,“老师您也看到了,刚才吴昊其实已经被鬼上身了,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我实在不忍心看吴昊被那个鬼奴役,受到她的折磨……”
“那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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