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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回头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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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熙卿!你放我下来!”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不穿内裤还不是因为你!我凶神恶煞的龇出“獠牙”,做凶狠状。不是我不想咬下去,奈何只有两只手,都用在下身的防御上了。

“请问谁是李熙卿同志?”院门外走进来一位穿着深绿色制服的青年男子,手臂处贴着“邮政”的袖章。严谨温和的眼神快速的在院子里知青的脸上扫过,随后向站起身的李熙卿点头示意。

“有你的邮件,请签收!”制服男人将手里刻印有“中国邮政”四个鲜红字样的单子和一支钢笔递到李熙卿的面前。李熙卿龙飞凤舞的签单后,制服男人示意院子外同样穿着一身深绿色制服的邮政工作人员将一只足有我一个半人高,两个人长的木制箱子搬进院子。

随后制服男人们井然有序的登上了一辆民用卡车,扬长而去。看着卡车后灰尘滚滚,我疑惑来小河村送邮件的向来都是靠11路,再大点的包裹直接通知村办公室带人力大板车去拖。像这次用四个车轱辘的民用卡车送货上门,这是前所未有的“为人民服务”。

“人都走了,还在看什么?!”李熙卿将我伸得老长的脖子给扳了回来,拉着我的手走到硕大的木头箱子跟前。箱子做工非常精细,木板与木板之间全无缝隙,只在箱子两侧很人性化的设计了一个内凹的“把手”,以方便搬运。

“熙卿,这里装的是什么?”我抱拳于胸前,眼睛湿漉漉的望向李熙卿。看这箱子讲究的做工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一定价值不菲,既然是给李熙卿的,那我是不是有幸能分一杯羹呢。李熙卿好笑的望着我,“都是你的!”毫不犹豫的一句话让我轻飘飘的如堕彩云端。

“石磊有铁质的撬棍吗?”李熙卿扭头向趴在箱子边缘一脸好奇的石磊问道。

“有!有!你等会儿。”石磊急急忙忙冲进厨房,随后传来“噼里哐啷”杂乱的脆响声。石磊拿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长铁棍从厨房间兴冲冲的跑了出来。

“宝宝离原点。”李熙卿将扁尖一头的撬棍插进木箱盖下的沟槽内,特意嘱咐一旁好奇心过重的我离远点。看着我期期艾艾的眼神,李熙卿无奈的耸肩,大有你不离远点,我就不开箱的架势。

无奈我只能退后两步,望着李熙卿手臂猛的一用劲,“咔”铁棍有一半没入木箱中,飞起的木屑和铁钉迸射得老远。石磊和杨鹏看着地上打着转的半截铁钉子,惊讶的目瞪口呆。

“吱吱——,砰!”压下一头的撬棍,坚实的木箱盖头最终不能抵挡李熙卿双臂的千钧腕力,“砰”的一身闷响箱子打开了。“咕咚”杨鹏和范齐运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有余悸的庆幸揍石磊的那一次没和他发生冲突,否则全军覆没只是时间的事情。

“是什么?是什么?”我激动的搬过椅子爬上去,扒拉在木箱边缘往里瞧。

“防潮的油纸!好东西啊~~~”石磊伸手摸了摸箱子里面铺的一层灰褐色油膜纸,急忙阻止李熙卿拿着明晃晃的刀子想从中间一刀划拉。

石磊小心翼翼的将箱子周围的油纸轻轻抽出,一边抽一边念叨着,“这油纸冬天用来糊窗户纸,那可是地主老财家才有的高档货。苏杭一带最富盛名的油纸伞的伞面就是用这种纸糊的!”石磊像个过日子的小媳妇一样絮絮叨叨,等他把包裹在外的防潮油纸全部抽出来,我才看到里面的庐山真面目。

听装的肉脯肉松鱼子酱,盒装的巧克力卤鸡卤鸭卤蹄髈,塑料包装的杏仁薯条梅子干,一只足球一只篮球外加一双羽毛球拍。捆扎的猪仔装兔子装老虎装,全是连衣连裤连帽子的儿童卡通装。一摞十本的黑色皮革笔记本,一盒十二彩色水笔,外加一捆扎儿童启智读物和空白的信笺纸。箱子的边边角角塞满了手电筒、刮胡刀、小型收音机、迷你木质碗筷、感冒药、消炎药,甚至绷带,还有一版版的1。5号电池和3号电池。

在箱子最显眼处有一封精致的信封:绿色藤蔓丛中盛开着绚丽的蔷薇花,点点闪烁的晶莹像是六瓣的雪晶洋洋洒洒,烘托出信封上一排飘逸的飞白“宝宝收”更加的行云流水,一股文人雅士的书卷气息迎面扑来。

“我的!”从李熙卿手中一把夺过信封,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抽出厚厚的一叠信纸,幽幽玫瑰花的香气萦绕鼻尖。展开信纸,一排排娟秀的繁体小楷显得雅致端庄,迥异于封面上大气飘逸的飞白,一看就知道这出自一位典雅的女性手笔。

“宝宝展信快乐!^_^

我是美丽温柔大方贤淑的李妈妈(一只玫瑰花),

收到宝宝来信,李妈妈好开心(*^__^*)。

李妈妈准备了好多礼物想送给宝宝,但是路途遥远,o(︶︿︶)o

但是李妈妈相信#(╰_╯)#:我们一定会见面的!

扒拉扒拉扒拉。。。。。。

李爸爸是个不温柔不体贴不善良的坏爸爸(疑是一只卡通狐狸,不排除是猫或狗之类的犬科哺乳类动物。),

跟着一群坏朋友,喝酒抽烟应酬,天天午夜才回家(╯﹏╰)。

一个女人,儿子不在身边,丈夫不顾家,生活的重担让李妈妈心力交瘁。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熙卿我儿从小娇生惯养,脾气暴戾,沉默寡言,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汗颜_|||),

托儿所抢玩具,小学打人,中学打老师,高中收保护费,

哇啦哇啦。。。。。

幸亏有宝宝在旁督促教育——

重新做人——”

李熙卿的母亲倒是位童心未泯的活泼妈妈,这字里行间故意稚气的口吻与我这小娃谈心倒也适合。但是李妈妈应该知道以我五岁的稚龄再聪慧认识的方块字也有限的很,那她巴拉巴拉跟我扯了这么多家常目的只有一个:知子莫若母。所以我身旁的李熙卿面色铁青,握紧的拳头青筋跳动。

“全是些废话!”李熙卿一把夺过我手里厚厚的信纸,恼羞成怒的全塞进信封里。虽然满脸怒容,但是紧紧捏住信封的手指尾端却微微轻颤。李熙卿没有撕,却将信放进了自己上衣的口袋。果然再成熟的男人在面对自己最亲的家人时,总有那么点“娇嗔”。

“宝宝!你可以开间杂活铺子了,瞧瞧这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石磊翻着箱子里的礼物不无羡慕的啧啧称叹。

“好东西!”范齐运拿起刮胡刀前后研究,不时放在自己下巴上来回的比划。现在普遍用的刮胡刀是单片刀片的刮胡刀。刀是锐利的,却也是相当的危险,刮出血那是家常便饭的事。

看着眼前堆成山的礼物,我从一开始的感动到惊讶再到疑惑。李妈妈送我这么多礼物我打心眼里感激,总算“第一炮”打响了。可是那封信件上端庄秀丽的繁体楷书不得不让我疑惑,中国推行简体字已经几十年了,连爷爷那样古板严谨的人都在使用简体字。最重要的是这些食物药品包装上都是英文,就是零星出现的中文也一律繁体。

可以肯定这一批礼物一定是漂洋过海来到这里的!可是刚刚与美国建交的中国基本上还处在全封闭的社会状态下,国内反美反资的热潮正处在白热化,这些礼物怎么运进国内的,而李妈妈她是台湾人、海外华侨还是香港澳门那一片的呢?

很多的疑问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没做多久的停留,因为没人比我更了解接下来世界会发生的巨变。不管李熙卿有怎样非比寻常的出身,我坚信他的为人,但是我更相信中国的崛起将势不可挡。

“宝宝在想什么?”李熙卿拿着手里两件肥猪装和兔子装在我身上比划着,眼睑诡异“春意”让我脆弱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

“宝宝不用费神想那么多,时候到了李大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现在最重要的是宝宝看看我手里的衣服,宝宝喜欢哪一件?”李熙卿抖动着手里的卡通装。肥猪童装上粉红的朝天鼻硕大无比,屁股后面还有一条惟妙惟肖的猪尾巴。兔子装上的耳朵长长的带着白色的短绒毛,就连屁股后面的那一撮短尾白毛同样的活灵活现。



61   日升日落,天道酬勤

“我想我还是比较喜欢老虎装!”看着李熙卿笑得诡异的眼神,我不得不怀疑李熙卿有异装癖。看着他手里可爱的卡通服饰,我无奈的选择比较有气势的老虎装。

“宝宝知道我的意思。”李熙卿狭长的眼睛扫向我薄薄的布料下的□,有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屁股凉飕飕的汗毛直立。

“猪——”我刚壮士断腕的瞄了一眼李熙卿手里“不堪入目”的儿童卡通装,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于是我看到了李熙卿床铺上蚊纱帐的顶部。

“我自己来就可以!”

“宝宝不可以剥夺我的权利。”

“什么权利?!”

“宝宝明白的。”

“放手,你摸哪里?!”

“宝宝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呃~~~”

“扑哧——,呃,我感觉这皮革一定是鳄鱼皮的!”当我走出李熙卿的房门时就看到石磊瞬间涨红的脸,然后有模有样的拿着手里的黑色笔记本问一旁同样嘴角抽搐的王雄。

“杨鹏,你觉得这个刮胡刀是装1。5号的电池还是装3号的电池?”范齐运拿着手里只有拇指粗细的刮胡刀问一旁捂嘴假装咳嗽的杨鹏。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连衣连裤连帽的粉红色儿童装穿在我圆滚滚的身体上,从远处看绝对像只学人直立行走的“猪崽”。特别是我鼓鼓囊囊像只小西瓜一样凸起的肚腩。屁股后头那条仿真猪尾巴随着我走路的节奏,还左右摇摆,俨然一只邀食的贪嘴猪。

“宝宝的这身衣服不好吗?!”李熙卿刀子一样的眼神扫了院子里脸色扭曲的几人。

“好!好!我们大家搭把手,帮忙把东西抬到熙卿的房间吧!”石磊浑身一个激灵后,赶紧吆喝周围窒息得有些“摇摇欲坠”的几人。

“石磊,你们在搬什么?”刚洗完衣服的袁立挎着装满衣服的木盆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孔夏燕和另外两位知青一起好奇的往这边张望。

“没你什么事!回屋去!”石磊脸色难看的怒斥一声,让兴冲冲跑过来的袁立呆立当场。以前石磊和她嬉笑怒骂也是常有的事,可是从没像现在这样疾言厉色。袁立一双美丽的眼睛里开始酝酿控诉的泪水,望着木盆里石磊换洗的衣服,不禁委屈的哽咽起来。

“大姑娘家唧唧咋咋,成何体统~~~”望着袁立眼泪连连,石磊也觉得自己迁怒的毫无道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一大老爷们给自己未来的“媳妇”道歉,石磊做不到。何况旁边的王雄无辜凄楚的眼神,更是让他心中扎根刺般的不知所措。“齐人之福”也不是人人都有命享的,还是只有一个的好。

“噢!知道了~~~”袁立脸红红的破涕为笑,扭捏害羞的低着脑袋绞着手里的棒槌,石磊那句呵斥怎么听都像是在呵斥自己家的媳妇,所以袁立心里像装了只小白兔似地“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你们小两口要打情骂俏,也要注意场合,可不兴在这院子里。”孔夏燕促狭的打趣袁立,袁立嫣红的小脸蛋可以滴出血来。但是在场的石磊、王雄、李熙卿和我却像吃了一只苍蝇般腻歪,暗地里挖坑捅刀子,明面上却做得滴水不漏。艰辛的生活条件能让人懂得生命的真谛,却也能让人不折手段的往上爬。

“夏燕姐你在胡说什么呐,什么小——小两口~~~”袁立的脑袋垂到了胸脯前,就连一双小巧秀气的耳垂也染上羞涩的绯红。眼睑的情思暗涌,不时偷偷向石磊的方向瞄上一眼,却在石磊瞧过来的瞬间飞快的低下脑袋。人无知有的时候是最大的幸福,我不无妒忌的挖了一眼身旁玩无视的李熙卿,发泄似地拉扯着屁股腚后头翘着的猪尾巴。

孔夏燕出色的察言观色能力让她很快发现场中气氛的冷凝,从石磊难看的脸色和身后王雄紧绷的羸弱身形,孔夏燕嗅到空气中冷漠的敌意,这样的感知让她瞬间僵硬了脸上恬静的笑容。

但是良好的心理素质让她在片刻的紧绷后,渐渐放松了下来。嘴角的微笑越发的温柔体贴,再加上由于体力劳动而显得有些潮红的脸颊,和波澜壮阔的胸脯气虚不稳的起伏,一种妩媚成熟的女性妖娆之美,让她整个人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如果一个美丽的女人懂得用身体去达到某种目的,可以想见她的野心与心机绝不下于一个心思缜密的成熟男子。

“宝宝!你个臭小子一晚上不回家,害得我一大早被我爹——你**的爷爷一顿臭骂——,咳咳~~~”老远就听到葛援朝小叔叔在知青宿舍外一通骂骂咧咧的走进来。刚踏进院子大门看着满院子傻站的人,一口气没上得来,自己被自己嘴巴里的唾沫星子给呛着了。但是我凭借自己两世都是五点零的视力起誓,小叔是看到美丽妖娆的孔夏燕才被自己泛滥的口水呛到的。

“援朝做事还是这么风风火火,毛毛躁躁的。”孔夏燕掩嘴笑得很优雅。葛援朝扫向她的眼神带着强迫性的“平静”,却很难掩饰嘴角不自然的苦涩。礼貌的点头后,咧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越过呆愣的孔夏燕,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宝宝还真是个下凡的招财童子,瞧着富态的小样儿。”小叔上前二话不说撑起我的腋下一顿猛摇,直到一旁的李熙卿看不下去了,才从葛援朝的魔掌下将我解救出来。我有理由怀疑小叔这是赤裸裸的迁怒!

“你们先聊着,我去把衣服晾晒一下。”孔夏燕说完挎着木盆往女生宿舍走去,快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孔夏燕似乎想起了什么扭头落落大方的对小叔说,“援朝,你借给我的二元一次数学课本我已经看完了。你跟我进来一下,我想当面把书还给你,顺便好好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不用谢~~~,书就送给你了,考上大学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嘛——”葛援朝小叔直视着孔夏燕,没有怨恨也没有留恋,只有浓浓的惆怅。初恋总是美好却又遗憾的,他可以让人在一息之间长大成熟。

“好——好的——”孔夏燕苍白着小脸,美丽的水睑里湿意流转,在回身的刹那留下点点晶莹。小叔紧紧的捏着拳头,怔怔的望着“砰”然合上的房门,一时间有些呆傻。慢说小叔一向大条的神经不明白,就是我也同样疑惑这最后一幕是阴谋的谢幕仪式呢,还是懊悔失去的纯真。

“援朝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夏燕姐!”看着孔夏燕流着泪跑进房间,袁立怒了。拿着手里的棒槌义愤填膺的指着葛援朝。

“我怎么了?”葛援朝无奈的摊手,笑得很无奈。

“你知道夏燕姐对你——”袁立气得脸颊通红,跃跃欲试的想上前爆揍现场版的“陈世美”。

“对我怎样?!”葛援朝苦笑。

“对你——”袁立被葛援朝问的一窒,眼神偷偷瞄向“研究”食品质量的杨鹏,又胆怯的望了一眼李熙卿。一时间没了言语,只是淡淡的眉毛纠结成了一对麻花。我心中感叹这丫头也不是智商有问题,她八成是从来不用脑子思考,这次总算是有些开窍。

“好复杂!不想了,我去晾衣服。总之是你让夏燕姐哭,就是你不对!”袁立很有气势的甩着手里的棒槌气势汹汹的挎着木盆走了。我心中又一次无声的叹息:没治了,收回我刚才心里想的。

“终于领教‘蛇蝎美人’的功力了?”杨鹏自顾自的拆开一包卤鸡,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眼角的余光意有所指的瞄了眼葛援朝,笑得一脸的小人得志。

“你知道?!”石磊疑惑的问道。杨鹏一直对孔夏燕不冷不热,在第一天刚认识他们的时候我就察觉了。

“我们是同乡!”杨鹏摇着手里的卤鸡,略带谢意的向李熙卿摆摆手后,和范齐运两个人投肩搭背的走出院门,估计是找下酒菜去了。

“说话说一半,等于没说!”石磊恶狠狠的鄙视杨鹏和范齐运两人的不负责任。

“我听爷爷说,她爸爸被关在劳改所的时候,她和他爸爸断绝了父子关系。”我压低嗓门鬼鬼祟祟的说道。要不是为了切断葛援朝小叔最后一丝念想,为了将来能尽快抱上四五个大胖侄子,我才不屑做这种背后议论他人是非的长舌行径。

“爹很早之前就知道她——,我跟她——”葛援朝小叔磕磕绊绊的不知道想说什么,然而那双涨红的眼眶里水汽弥漫,线条越发刚毅的脸上露出深深的内疚。

“我去找我爹!”小叔叔急急忙忙火急火燎的向院子外跑去。

“不会出事吧?”石磊昨天领教了小叔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他担心一个搞不好,两父子在田间头上演“父子威龙”。

“道歉能有什么事情!”心头最大的危机一解除,我就开始心疼被杨鹏A走的卤鸡,还不知道范齐运那个阴阴的小子鼓鼓囊囊的大褂子里面捎带了多少出去。我赶紧爬上椅子,一件件的清点数量,详细的登记在册,并让李熙卿运回房间。

1976年9月9日,举国悲恸,山河泣血,日月同殇!

很长一段时间小河村都笼罩在一片悲鸣绝望之中,甚至在午夜轮回时常听到村后牛头山上传来凄厉的嚎啕大哭声。爷爷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多星期才形容枯槁的走出房门,重新带领小河村村民走上田间狠抓劳动生产。日升日落,天道酬勤,我想爷爷明白了。

听说长征村有知青上吊自杀了,死没死不知道。小河村知青宿舍一片冷寂,昔日的朗朗读书声如今只剩下迷惘的叹息。爷爷忧心忡忡的动员小河村所有社员多关怀这批远离故土的孩子们,然而效果不理想。

就在爷爷一愁莫展之时,接到上级重要指示,爷爷阴云密布的脸上终于拨开数月的阴霾。爷爷拿出珍藏多年的紫檀楠木砚台和松油墨,在一块大红色的纸张上笔走龙蛇的激情挥洒“喜讯”。

鲜亮的红色“喜讯”贴在小河村露天广场的正中央,广播里连番播报“特大喜讯,所有知青到村委办公室前的广场集合。”破天荒的第一次单向知青们发出集结号令,让还在半死不活伤感人生多寂寥的知青们一时间云里雾里。

然而赶往集合广场的年轻人却越来越多,从惊讶到震惊再到疯狂的互相搂抱、厮打以发泄胸中积压的狂热。“恢复高考制度”这无异于改天换日的历史大事件,如何不让这些在黑暗中沉沉浮浮十一载的热血青年重燃胸中希望的圣火。

为了响应国家号召为国取才,爷爷特意将知青身上的生产任务全部分配到户,腾出幽静的环境跟大把的时间让知青们临阵磨枪,相信07年十二月,小河村又将临来硕果丰收的一年。

放在葛援朝小叔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积极备战来年的高考,一条是直接参军。在小叔的人生大事上,**的爷爷第一次没有独断专权,让他填报了人民解放军志愿表。杨鹏和范齐运被一纸调令召回原籍。放“喜讯”的那一天晚上孔夏燕生病了,足足烧到四十一度,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原是一场浮云一场空。

李熙卿专业知识非常的扎实,比得上二十一世纪的高中教学深度,但是由于他志不在此,所以知青中能保持冷静的也许就属他了。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分别来得如此的快,以至于我还没来得及“依依惜别”,便眼睁睁的望着那辆四个车轱辘的邮政卡车载着李熙卿扬长而去。

“等我!”嘶声力竭的吼声带着漫天飞扬的雪花,送走了注定不平凡的1976。

“我们很快会见面的!”我坚信这一点。



62  正文 母亲的担忧

开春后家家户户忙着播种施肥,而老葛家却笼罩在一片愁云阴霾之中。自从李熙卿走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懒洋洋的没精打采,年头上爸爸特意带我去简爷爷那里做个全身检查。看到简爷爷我暂时忘却离别思念,一壮一少天南海北的促膝胡侃,充满童趣的妙语连珠常把简爷爷逗得开怀大笑。最后的检查结果可想而知:皆大欢喜,没病没灾,吃啥啥香。

可是回家后触景伤情,成天的半夜不睡觉,爬起来望天长叹: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其实这一切都是假象!

真相是:李熙卿离开的这几个月并不是全无消息,至少每隔一个月那辆军绿色的邮政卡车都会装满各式各样的零食衣物外加书信送到我家。

最大的症结是我到了上学的年龄,年轻的爸爸妈妈在积极的准备把我往小河村的托儿所塞。想想只有一块乌漆抹黑坑坑洼洼的小黑板,几张缺胳膊少腿的桌椅,和一到下雨天就成危房的教室。还有一个操着娇滴滴吴语方言的小丫头片子天天在你面前“一二三四五六七,日月人禾风雨雷”的,是个人都受不了这样的摧残。所以我自闭了,也失眠了。

就在全家人一筹莫展之时,一位仙风道骨,自称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中间知天文地理的老道士找上门来。原本爸爸打算拿扫帚直接哄人出去,但是老道士瞄了一眼坐在院子里发呆的我,然后老神在在的摸着胡须脱口而出:“此子异人也!”爸爸登时惊疑不定,和旁边年轻的妈妈两人嘀嘀咕咕一合计:先试他一试!

“此子天生聪慧过人,命理大富大贵,每遇灾劫必都遇难呈祥。”算命道士微微眯起眼睛一番摇头晃脑的掐算“兰花指”,倒是有几分踏破虚空不在五行中的高人风范。年轻的母亲听到聪慧过人,遇难呈祥,脑袋一热,便忘乎所以的直呼“道长”。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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