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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回头望-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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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听到聪慧过人,遇难呈祥,脑袋一热,便忘乎所以的直呼“道长”。

“不好——”算命道士突然“精目”怒睁,掐着莲花诀的骨瘦手指快速的变化着眼花缭乱的手势,口中念念有词。唬得本就有些心迷的母亲更是笃信不疑了起来。

“怎样?道长!”母亲紧张兮兮的望着眼前拿着佛尘窥探密境的算命道士。

“**凡胎难以驾驭金罗之身,只怕——”算命道士悲天悯人的长长叹息,顿时让年轻的母亲手足无措。古人常言幼儿早慧,便会遭天嫉,常有夭折之相。曹冲便是这其中最富盛名也是最令人遗憾的天才儿童。

“求求老神仙一定要想办法化解灾劫!”年轻的母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虚汗淋漓。要不是身后有父亲支撑着,恐怕就要一屁股软到在地。

我趴在石桌上拿着李妈妈送的水彩笔正在酝酿感情,打算给李熙卿来段深情并茂、感人肺腑的长篇情书。却意外的发现这算命道士的精湛演技已臻至化境,坐唱念打无一不精道,令人叹为观止。心中无限感慨:幅员辽阔的中华大地上果然是卧虎藏龙,我这点微末小技尚需时日多多磨砺。

“办法倒是有,但是颇费工夫。”老神仙为难“天机不可泄露”,却又“慈悲为怀”不忍我小命朝不保夕。于是向感激涕零的妈妈要了我的生辰八字,开始天干地支子丑寅卯的掐算起来。紧张兮兮的母亲一眨不眨的瞧着“老神仙”翻着花样的“拈花指”。年轻的爸爸不敢说阅人无数,但最起码“牛鬼蛇神”还是能分辨一二。可俗话说得好:关心则乱,事关我一条小命,爸爸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消极心态在旁边瞪大眼珠子瞧着。

“老神仙!只要能度过这次劫难,再大的困难我也不怕,请您指点迷津!”年轻的母亲神情坚毅,仿佛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敢往里面趟一个来回。我有些坐不住了,可别把我年轻母亲吓出个好歹来。

“铸一尊三清尊者,由贫道念上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便可化解此劫。”算命道士悲天悯人的捋着胡须,望向母亲的眼神透着一股“圣洁”的庄严。这老家伙还真是狡猾,不要钱财要免费住宿外加伙食。

“爸爸,爷爷去县里开会今天回来吗?爷爷说要带县城的麦芽糖给我吃。”我满意的看着院子里因为我的一句话而脸色各异的三人。

母亲清楚的知道爷爷是坚定的无论神论者,要是让他老人家知道自己在家搞封建迷信这一套还不立马“老虎凳”“辣椒水”“炮烙伺候”,所以母亲是既恐惧爷爷的强权手段,又不想放弃“老神仙”的天降神技。爸爸的反应很直接,捏紧手里的扫帚准备哄人。

“尊父做大事的人~~~”出来混饭吃的人总有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眼看着年轻父母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算命道士立马觉察到危机的逼近。于是故作平淡的打着禅机,语气既像询问又似肯定。

“我爹是这小河村的村长,三十多年的老党员——”无奈的母亲很想劳驾“老神仙”能在爷爷面前露两手玄妙的“预知过去未来”秘术,以此彻底打消爷爷的怀疑。

“尊家有新佛庇佑,贫道就不叨扰了!”算命道士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朝南房间内挂在正前方的伟人画像,然后不顾母亲的再三挽留,急急忙忙向院门外跑去。

“和平,那个新佛?”眼睁睁的看着算命道士逃之夭夭,妈妈扭头望向正屋最醒目位置上的伟人肖像图,一时惊异不定。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常在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里看到伟人画像,原来伟人除了彪炳史书的丰功伟绩外,还有这样神奇的际遇。

“信则有,不信则无!”爸爸挥舞手中的笤帚,将枣树下的落叶扫到一处。

“其实刚才看那道士跑的比兔子还快,我就知道这位八成是个江湖术士。”母亲朝正屋画像拜了拜之后,一脸无奈的对旁边扫地的爸爸说道。我心中老怀安慰,不枉我假托爷爷之威名,行恫吓之事。

“只是,我担心——”母亲满面愁容的望着我,秀丽的眉毛纠成了麻花结,“**凡胎只是来人间历练的皮囊而已,你说宝宝将来要是撒手不管我们自己跑去当和尚怎么办~~~”母亲一番凄然的控诉顿时让我五雷轰顶,浑身上下犹遭电击。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母亲误会我有一颗无欲无求,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食色性也,这辈子我是坚决不做孤家寡人的。

“咳咳~~~,阿英你——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父亲满脸黑线的望着紧张的母亲。

“红楼梦里出家的贾宝玉,济公活佛里剃度的李修缘,甚至是西游记里历经八十一难的唐三藏,他们那个不是以**凡胎下凡历练,然后就——”母亲越想越觉得我很有可能会步古人后尘,望向我的眼神越发的悲凉起来。我哆哆嗦嗦的收拾石桌上的十二色彩笔,打算挪个清静的窝好好“疗伤”。

“和平,你去哪儿?”母亲很委屈的望着父亲撂下笤帚就往房间里冲。

“把你床头柜上的书拿去厨房,最近灶膛里缺引火的干柴!”父亲火急火燎的冲进房间。母亲呆愣片刻后,瞬间狂化成“河东狮”,拿起地上的扫帚怒气冲冲吼道,“和平!你敢动我的书,我跟你没完!”听着房间里“砰砰”的闷响声里不时掺杂父亲惨叫的痛呼声,我心有余悸的感慨,“女子无才便是德”也不是全无道理。

中午爷爷从县城开会回来,带回家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只有一面之缘的李固,李爷爷。小河村什么时候来过坐军用吉普车的大人物,院子外面唧唧咋咋围了不少老少爷们,对这辆气派的四个车轱辘的大家伙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家里来了重要客人,奶奶和母亲在厨房间热火朝天的准备午饭。爷爷热情的邀请李固在正朝南的首座坐了下来,拿出自己五十岁时父亲亲手做的一套精致的竹制茶具招呼客人。这套茶具是爸爸找遍整个小河村的竹林,选用上好的竹材,费时三个多月才完成的工艺品。

通体碧翠欲滴的茶盘只有约莫三十厘米长,七八厘米高,内置一排排镂空的凹槽。茶壶和茶盏置于其上,轻雾飘渺,茶香四溢,让人仿佛置身婆娑幻境,笑看长河落日,古今风月。李固满是艳羡的拿起茶盘上的茶盏,堪堪两指轻捏的茶盏里水清茶碧,芽叶上下穿梭,根根朵朵舒展,亭亭玉立,美不胜收。然而就在这小巧雅致的茶盏上却独具匠心的绘有一幅幅精美的图案:冬梅冷傲孤高;春兰淡泊幽雅;夏竹高风亮节;秋菊傲骨不羁。

“葛老哥太客气,如此精巧雅致的组合茶具也舍得拿出来用。”李固爱不释手的用腹指轻轻摩挲着茶具表面流光溢彩的“翠绿”,几次将茶盏递到嘴边闻嗅,却是不忍心品尝一口。

“不是什么稀罕物事,这是我二儿子和平没事瞎捣腾的。我不常喝茶,所以一直没拿出来用。”爷爷谦虚的连连摆手,可布满皱纹的眼睑却乐得像盛开的雏菊一样。没有一个父亲不骄傲自己孩子取得的成绩,哪怕这些成绩在他看来还远远的不够。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是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恭祝爹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落款是,不孝儿葛和平跪拜上!”李固将茶盘上的茶盏跟茶壶挪开,细细品读茶盘内置竹编上唐寅的《桃花庵》后阙。

父亲为了让这件生日礼物更具喜剧效果可谓煞费苦心,第一次尝试用一种夸张却极富表现力的肥胖字体书写了这半阙诗词。吟唱这首放荡不羁却隐隐有些失意的名诗时,脑海里似乎浮现出一个身宽体胖,万事悠哉的老农翁的形象。让人平添几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淡泊情怀。

“好!字好!诗好!茶更好!”李固连说四个好才依依不舍的轻抿了一口清茶,用舌尖尖儿细细体会这清新脱俗来自大自然的恩赐。趴在门后面看着轻雾缭绕中昏沉沉摇头晃脑的李固爷爷,我不得不怀疑这苦涩的清茶里是不是掺了白粉。

“鬼鬼祟祟的猫在那里干什么,一点不懂礼貌!”爷爷板着脸呵斥门后面听墙角的我。知道自己被逮了个正着,于是腆着脸飞扑进爷爷的怀里撒欢。

“过了一年长了一岁,却越来越没了规矩。”爷爷嘴巴上说得严厉,手臂却将我紧紧的圈在怀中,生怕我不下心磕碰到桌椅的边角上。

“宝宝,还记得我吗?”李固牵着我的小手将我拉到身边,带着让人安心温暖的笑容笑眯眯的望着我。忘记谁,我也忘不了这位出手阔绰的李固爷爷,他送我的钢笔至今还在我私人金库里珍藏着。

“李爷爷!”清脆甜腻的童音糯糯的叫了声“李爷爷”,让眼前中年男子乐呵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隙,一把将我从地上抱起,直接放到了他的大腿上轻摇着。看着眼前四十出头的李固爷爷,相比较三个多月前的沉稳和煦似乎多了一种轻少年才有的意气风发。


63   李固的动员
“你们认识?”爷爷一脸疑惑的望着我和李固爷爷之间亲昵的举动,手底下的功夫却是半点没捞下。虽少了些文人雅客的别致讲究,但是由爷爷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的煮茶、洗茶、斟茶一气呵成,却也充满着别样的茶趣。

“几个月前我在山城县考察时观看你们小河村的文艺汇演,很有创意也很生动。那时候我就想参观参观葛腾龙同志的故居,但是由于时间匆忙一直未能如愿。今日一见,我才明白为什么小河村能出这么个文武双全的英雄。”李固爷爷扫了一眼客厅内古朴陈旧的桌椅房梁,语气中充满对一位故去烈士深深的缅怀与崇敬之情。

“李爷爷,为什么呢?”我咬着指头疑惑不解的问道。原本指望爷爷在旁解说,可提到这位老祖宗,爷爷除了“哪里,哪里”的谦虚,不禁面带悲伤。

“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啊!”李固爷爷捏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便骤然打住了话头。话锋一转,神秘兮兮的对爷爷说道,“所以我这一次来就是专门到小河村挖墙脚来了~~~”

“挖墙脚?!哈哈~~~,领导看上我们小河村的人,还谈什么挖墙脚。国家召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爷爷豪气干云双手捧起茶盏遥敬伟人像。脸上紧绷的肌肉有种随时愿意为胸中信仰去流血牺牲的大义凛然。

“不需要赴汤蹈火,也不需要流血牺牲,只需要将爱与和平播撒世界!”李固爷爷安抚似地轻拍爷爷有些轻颤的手背,笑意盈盈的解释。

“爱与和平?!还播撒世界?!”爷爷不是两眼一抹黑的文盲,对政治时事非常的关心。面对资本主义强国经济、军事、高科技技术的严密封锁,中国一直以强硬的态度将一切挑衅拒之门外。所以才有五十年代初最为壮烈的抗美援朝战役,牺牲在那片陌生土地上的华夏男儿流尽胸中最后一丝热血。鲜红色的血染红了三八国线,也再一次染红了鲜艳的五星红旗。而现在李固说要将中国的“和平”带到世界,这就好比有个恶霸打你一巴掌,你不仅没发怒反而将另外一边脸凑过去,让人再抽你一次。是可忍孰不可忍!

“葛老哥!我们要走出去!落后就要挨打,北京海淀的圆明园里头,那根残存的柱子上至今刻着中国近现代百年的屈辱!”李固明白此时国人的想法:不怕穷、不怕苦、甚至不怕死,可是一穷二白的中国难道在即将敲响的二十一世纪钟声里,依然和人家雄厚的黄金储备谈人口激增长吗!

“爷爷,宝宝不要挨打!”我知道接下来的三十年中国将是怎样的翻天覆地,我也知道软实力将会在国际战略中占有怎样举足轻重的地位。二十一世纪“货币战争”已经是全球人类共知的新型名词,人民币被强制升值,闹得全球热钱大量涌入。几乎垄断全球稀土的出口市场,有效的遏制黑暗中叫嚣的“鹰爪”。没有硝烟的战争,依然战火纷飞。

“我懂!”爷爷早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祖国繁荣富强,实现四个现代化那是国家大事,事关政治前途我们小老百姓不懂,可有一样爷爷懂:□人是块砖,那里需要就往哪里搬!爷爷灼灼的望向李固,坚定的问道,“需要用谁?”

“葛大勇!”李固爷爷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吓傻了我和爷爷。

“咳咳——,谁?”爷爷不可置信的将我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一遍,而我被爷爷赤裸裸切片的眼神瞧得浑身汗毛直立。再怎么打量我还是那个肥嘟嘟可爱又机灵的奶娃一只,永远变不了圣母玛利亚,将慈爱播撒人间这样伟大又有前途的工作绝对不适合我。

“我——”我能干什么?!我可没遗传到葛腾龙老祖宗有勇有谋的基因,除了吃和找个称意的男“媳妇”,我别无人生追求,顶多将来再多点存款,除此之外,我只有默默祈祷“万事如意”的能力了。

“不是上战场——”瞧着我和爷爷一老一少一惊一乍的瞪着眼睛,张大嘴巴,表情震惊又不解,李固爷爷赶忙解释。

“还战场!”我和爷爷惊恐万状的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惊涛骇浪般的错愕。心中欲哭无泪的想到一句古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古人诚不我欺,现在想来那只华丽的钢笔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战场?!”李固满疑惑的在我和爷爷两人惊愕的脸上遛了一圈后哭笑不得说,“怪我没把话说清楚,再过几个月就是六一儿童节,外交部安排了一场友谊出访活动。主要是让香港与大陆的小朋友来一次友好的才艺展示,互相了解相互交流嘛。”李固爷爷说得很轻松,而我却想起以前在网络上看到的一些有关香港回归前夕暗潮汹涌,真正和平下的“一国两制”回归需要花费多少努力,也许只有那位一手托起中国社会主义经济宏伟理想的老人才心中有数。

“香港~~~”爷爷沉下思绪静静回忆这个传说中的小渔村,现在的国际港口城市。却发现有关她的资料少之又少,也许除了将近一个世纪前臭名昭著的《南京条约》里模模糊糊提到的那颗蛮荒的弹丸之地,便是被迫百年的骨肉分离、奴隶驱使的屈辱史。

“是的!香港,一颗璀璨的东方明珠!”李固爷爷灼灼的眼睛里迸射出激狂的热情,胸中似有万马奔腾的壮志凌云,让他不再强壮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我眼前似乎又一次看到辉煌的1997年那面鲜亮的紫荆花开,耳边响起英姿勃发气势如龙的驻港解放军雄壮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振聋发聩。我做不了改天换地的大事,但是可以参与其中也不枉我重新来这世间走一遭。

“可是才艺表演的话,我只会爸爸教的长笛~~~”我很后悔为什么当初选择数学这个冷门的专业,要是学音乐学舞蹈学绘画学书法哪个他也比数学强,毕竟人家李固爷爷要到的是才艺不要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我羞愧的绞着肉呼呼的手掌,红着脸,无精打采的低垂着脑袋。

“会长笛已经相当不错了,宝宝还会唱儿歌,再加上四个月的封闭似培训,到时候李固爷爷期待宝宝的表演。”李固爷爷刮了一下我懊恼的鼻头,被人这么一捧,我浑身骨头轻了三两。脑海中盘算着凭自己的智商,四个月绝对可以让我在长笛造诣上登峰造极。至于再学一门乐器我不是没考虑,但是才艺比拼有的时候在精不在博,毕竟只有场上那几分钟的时间。

“在哪里进行封闭式培训?”爷爷的表情很复杂,既自豪自己的孙子有为国争光的机会,却又担心第一次离开父母,路途遥远难免牵肠挂肚。

“这一批参加比赛的小朋友是从全国挑选上来的,统一在上海由专门的老师根据孩子的特长进行专业培训,为期四个月。”李固爷爷突然将视线转向爷爷,一脸的好奇的问,“葛老哥,和平长笛的水平如何?如果跟他的竹雕艺术一样的精湛,可以让宝宝在家先培训两个月。”

“宝宝,去把你爹叫来!叫他带上自己的长笛。”爷爷没直接回答李固爷爷的问题,却一脸严肃的叫我去喊爸爸。看着爷爷嘴角无法掩饰的得瑟样子,我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还不知道是哪个一天到晚叫嚷着胸无点墨、玩物丧志的。

我火急火燎的把一头雾水的爸爸从厨房间拖出来,大概的说了一下爷爷的意图。爸爸心领神会,便急急忙忙回房间换衣服,顺便将他一直当成宝贝的长笛拿了出来。

“爹!李叔!”爸爸手握长笛站在房门口大声“报道”,俨然是一个准备接受老师考核的学生般规规矩矩。

“葛老哥好福气!”李固爷爷一边打量年轻的爸爸,一边赞赏的点头。仪表堂堂的父亲,身材健硕,眼神刚毅内敛,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沉稳的气质,与家里唯一一张黑白照的葛腾龙老祖宗有七层的相像。

“成天的不务正业,喜欢这捣腾那捣腾,小聪明是有的,大智慧甭想了!”爷爷板着脸呵斥,那种既骄傲又恨铁不成钢的矛盾神态,让我想起红楼梦里逛大观园题匾额的贾政,为了显示家教严谨,处处疾言厉色,贾宝玉每有出彩之处,便是更为苛刻的敲打。而爸爸也深谙父子相处之道,不回嘴,老老实实的点头称是。

“葛老哥太过苛责,我要是有和平如此守礼懂事的孩子,睡觉都得乐醒。瞧瞧我家那小子,不说了~~~”李固爷爷羞于启齿的摆了摆手,望向爸爸的眼神也越发的欣赏起来,“和平,听说你在长笛上的造诣颇深,今天不介意在老朽面前露一手?”

“李叔谬赞,只怕难登大雅之堂。”爸爸被夸得脸红起来,眼角的余光还不忘狠狠挖了在旁捂嘴窃笑的我,凶狠的眼神直指我的小屁股。

“宝宝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李固爷爷有些好奇的望着我。而爷爷却很严厉的盯着我,为我在人前戏谑的行为相当的恼火。

“李爷爷和爸爸拽文的样子很好玩!”放下捂着嘴巴的手,想严肃表情,但是却怎么都无法把上挑的唇线给捋顺溜了。

“哈哈~~~,还是宝宝看得通透,一家人说话何必那么客套,和平!露一手!”李固爷爷很是豪爽的摆手,撇开八字腿,热烈鼓掌。爷爷也觉得再谦虚就矫情了,也跟着鼓起掌来,眼神带着鼓励看向年轻的爸爸。

“来一首梁祝化蝶的选段吧。”爸爸沉了沉气息,仿佛一瞬间将自己沉寂在那一段至死不渝的悲情爱情中去。细细抚摸淡黄色如水般光泽的纤细竹身,敛去眼底所有的坚毅,微微眯起的眼睛柔情似水。

凄婉绵长的曲调带着无尽的相思泪,让人眼前渐渐浮现出一位纤细娇美的佳人儿凭栏独望,形单影只,盈盈的泪光洒向幽暗的高墙,无处述说的悲戚让人心里酸酸的疼。李固和爷爷两个人眯着眼睛,顺着婉转低沉的曲调轻轻打着拍子。

真情挚爱与传统封建礼教发生碰撞的时候,爱情犹如易碎的华丽瓷器,被毫不留情的碾压在地,一对苦命的鸳鸯从此天人永隔。笛声在这时候激烈跌宕,切切悲鸣世间一切不公允的规则。纤细的人儿冲出花轿,奔向雨中,杜鹃啼血,心肝寸断。我这个一向只懂得欣赏通俗音乐的大老粗也不禁眼泪迷茫,喉咙发紧,更不要说李固和爷爷俩个满面悲情。

□后的舒缓轻快让人紧绷的心弦终于有片刻的放松,仿佛看到那对至死不渝的爱人在花间翩翩起舞,残缺的结局却透着无限美好与甜蜜。一曲终了,屋子里的三个半男人久久的沉浸在那片遗憾却让人无限沉沦的美好之中。

“绕梁三日,如聆仙音!”李固爷爷感慨的长叹一声,望向爸爸的眼神变得越发的欣赏。爷爷从没有静下心来听爸爸吹上一曲,此时也老怀安慰,满是慈祥的望着腼腆的父亲。

“和平这水平比那些音乐学院的民间乐器老师有过之而无不及,宝宝在家跟爸爸好好学这一手,两个月后李爷爷再接宝宝去上海培训!”李固爷爷一锤定音,爷爷完全没有意见的点头答应,却让一旁的父亲给弄傻眼了。

“和平~~~,来,过来坐,陪李叔喝一蛊~~~”李固爷爷和颜悦色的向傻愣在一旁的父亲招手,那张笑眯眯的脸上狐狸长的细细眉眼总让人感觉有阴谋。爸爸不是当年的愣头青,如今也是在爷爷这口锅里煎熬过来的“老革命”,一眼就看出李固爷爷礼下于人,必有所图。

“李叔!我站着就成,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一家人嘛!”爸爸迟疑的挪到李爷爷面前,笑得有些小生怕怕。

“李叔这人没什么爱好,平时就喜欢喝杯茶,下把棋,可惜一直都没有诚心如意的茶具跟棋盘。这竹子做的倒是别致的很,不愧有古之四君子美誉的竹,就是高雅淡泊~~~”李固爷爷“厚颜无耻”的从喝茶扯到下棋,再从下棋扯到竹君子,扯这么远就是想要父亲帮他雕刻一副竹制的茶具跟围棋。果然玩政治的人都属蜂窝煤的,全身上下全是窟窿眼。

“李叔想要,这小河村漫山遍野的都是,不过您得等一段时间了。”谁说爸爸为人忠厚老实,瞧瞧这话说得多有水准。满上遍野的都是,自然不属于贵重物品,那就更谈不上贿赂了。一向义正言辞、眼里不揉撒子的爷爷此时什么也没见着,正乐呵呵的逗弄着我玩呢。


64  正文 誓死不说的“邮递员”
扳着指头算算,两个月的地狱训练即将结束,我不禁长长的舒了口气。为了让我这六岁小儿不给国家丢脸,爸爸和爷爷日夜监督我苦练“十指笛魔”,害得我粉嫩的手指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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