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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回头望-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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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宝宝?”我硬着头皮将胸前滴落的白色果汁抹掉,没想到对面的恶魔男孩眼中赤裸裸的嫌恶更胜。心中不禁有些恼火,无缘无故被鄙视,还被冠以“天使宝宝”如此傻乎乎的称号。英国老旧贵族的傲慢与自大还真是让人窝火,他就不能学学中国的“客随主便”“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宾主尽欢”的雅量。

“算你运气!撞到一个白痴记者。但是你遇见我们,光逞口舌之利那是自取其辱!”恶魔男孩言辞犀利,步步紧逼,噌亮的黑色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顾玲玲和小书呆有些惊愕的望着这个咄咄逼人的小男孩,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竟然呆愣当场。芦荟萝莉通红着柿饼脸,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金光闪闪,大有“另寻新欢”之势。如果芦荟萝莉从此舍弃我而赖上眼前气势凌人的小屁孩,其实我不介意再被鄙视一回。

“我们家乡有句大俗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登上门的挑战不接,未战首先在气势上就逊人家一筹。至于会不会比不过人家,导致士气大跌,那就是顾师太该头疼的。

我眼睛瞄了一圈场中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几只,心中满意:初生牛犊不怕虎,要的就是父辈留给他们的那一股子一往无前的冲劲。反观小恶魔一方个个自持身份,虽是兴奋的浑身轻颤,但是脸上的神情却依然勉力维持着“上流贵族”的微笑

“啪”一声闷响,我一屁股坐到地板上。既然都是十一二岁的小屁孩又何必顾忌那么多所谓的“贵族”礼仪,生生扼杀孩子活泼好动的天性。仗着自己只有六岁的稚龄,带头盘腿坐到地板上,芦荟萝莉毫无顾忌的有样学样坐到我身旁。

顾玲玲因为我混地摸爬滚打的不雅举动蹙起了眉头,所幸这丫头没有当场甩脸子,虽有些抗拒但至少知道“大难关头,枪口一致对外”。慢条斯理的撸起裙摆,很淑女的侧身坐了下来,还不忘将蕾丝花边的裙下摆巧妙的掩盖到大腿膝盖处。罚不责众,既然有人带头“不顾形象”,小书呆几个也就随大溜的跟着席地而坐。

古怪的两弯弧形一边站着十二位西装笔挺、明艳动人的未来精英,一边随意盘坐着十二位胸有成竹、以逸待劳的祖国花朵。二十四双眼睛二十四双电锯激光在空中相撞,一时间火花四溅,大战一触即发。

“古人讲‘以文会友’,既然是切磋交流就不必如此紧张,不如大家坐下来一起探讨探讨,互相学习!”仰着头看人脖颈不舒服还平添了几分弱势,更重要的是看着眼前一副模子刻出来的“大英帝国精英”的呆板样,我就感觉浑身蚂蚁爬一样的不舒服。

“我们会紧张?!笑话!”小恶魔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居然直接脱下皮鞋,轻轻提起裤子跪坐于地,双手按到大腿上。以小恶魔马首是瞻的其余孩子也是整齐划一的跪姿,就连女生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就差在身后背上一个花布袋子。

“我不想跟伪日本人同台交流!”我冷冷的站起身扭头就走。你是亲华的日本人保留日本的生活习惯我没有意见,可是你是中国人却沿袭着日本人的生活习俗,这让我忍无可忍。心中愤怒却更加骄傲,将这个浸淫腐朽制度下百余年的东方之珠洗去铅华,重新焕发活力与新气象,那该是何等艰巨的历史使命;而不久的将来我们能做到!

“伪日本?!你是什么意思!”阴阴的脸上现出不可原谅的怒容,小恶魔“嗖”的站起身,浑身紧绷,左右脚步分错,微微弓起的脚掌让我想起李熙卿高踢腿在瞬间爆发的力量。我不怀疑小恶魔有将我一脚踢飞的胆量,但是他脸上的愤怒却让我心里腾起的火焰渐渐熄灭。知道发怒,总算还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我叫葛大勇——”话一出口,圣保罗精英们轻轻咬起了耳朵。我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视而不见小恶魔听到我的名字时满脸嘲讽的阴鸷。

我想有必要让他们了解我们生活的这个年代:当他们的爷爷奶奶经商谋出路时,我们的爷爷奶奶正在为新的国家的诞生而流血牺牲;当他们的爸爸妈妈炒股赌马抢地盘的时候,我们的爸爸妈妈正饥肠辘辘的在满目疮痍的废墟上重建家园;当他们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师里学习ABC的时候,我们只有小河村东头那一排矮矮的泥土房和山后羊群“咩咩”的叫唤声。

“我一天学也没上,长笛和歌曲都是爸爸教的。爸爸初中毕业就辍学回家帮爷爷种田——”我盘坐在地上,右手撑住脸颊,无需酝酿感情,就感觉自己的鼻子一阵酸酸的。

大同小异的遭遇让来自大陆的孩子很容易安静下来,沉浸在自己生活的现状中去。没有不满与自卑,只有欢乐童年的无拘无束,与长辈们耳提面命的种种责任。而从小接受西方教育的圣保罗精英们是不理解的,甚至认为这样无异于“挖肉补疮”的愚不可及。

“爷爷十八岁入党,二十岁做了小河村的村长。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爷爷依然是小河村的村长。”圣保罗的精英们笑了,做三十年的村长还不升职,那绝对是毫无理想、毫无进取心的平庸之辈。

而顾玲玲和芦荟萝莉他们却反而露出深深的敬佩之情,在平凡的岗位上一做就是三十年,他把所有的青春年华都贡献了出来。同样的事情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这只能说生活的环境让他们的思维固定了一种模式。

“爷爷没有兄弟姐妹,因为爷爷的妈妈这辈子只见过爷爷的爸爸两次面,一次是洞房花烛夜,一次是在他的追悼会上。”曾经爸爸跟我讲过发生在老祖宗葛腾龙身上这段只占他生命四百八十分之一的感情,没有温柔软语没有山盟海誓,只有匆匆一个月的守候和之后漫长的等待。

“爷爷的爸爸只给爷爷的妈妈带来了一个孩子,却带走了结婚时的那件崭新的新郎大衣。”将爷爷的遗体火化时那冲天的大火在爸爸幼年的脑海里留下深刻的记忆,以至于在他讲起那件只穿过两次的新郎装时不禁几度哽咽,热泪盈眶。

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我急忙别过头去,将眼睑渐渐泛起的潮湿隐下眼眶。这个物质贫瘠的时代真的带给我太多的感动,曾经我以为这样的人只活在电视黑白映画中,然而他却活生生的流淌进我的生命里,化成血,溶于骨髓。

“我叫卢慧,今年十二岁,爸爸妈妈都是铁道部的职工,爷爷是大学教授——”芦荟报出家谱没有以往的神气活现,一双水当当的大眼睛毫无神采,反而有一丝晶莹的水汽一点点晕上眼睑,沾湿了微微颤动的睫毛,“我还有一个当兵大伯,可是他牺牲在了朝鲜的战场上,爷爷说大伯那时候刚订婚,还没生小宝宝~~~”大大的眼睛再难承受水滴的重量,滚滚的滑落,无声的滴落在暗红色的地板上,发出“啪!啪!”响声。

“我叫顾玲玲,妈妈是老师,很多人都喜欢喊她顾老巫婆。”顾玲玲脸上的笑容苦涩又艰辛,这样的无奈与悲伤本不该属于她这样稚嫩的年纪,“其实我希望我妈妈是老巫婆,那样她就可以救活掉进炼钢熔炉里的爸爸了,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爸爸,我只有他的照片~~~”明亮的眼睛里泪水像掉了线的珍珠一样颗颗滚落,身旁的孩子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泣不成声。

“别人都叫我小书呆,我一点也不生气。”存在感几乎等于零的小书呆,在他巴掌大的小脸上有一副厚厚的边框眼镜,瘦弱的身形让他看起来只有十岁不到的年龄,然而事实上他是我们这行十二人中年龄最长的。一向讷于表达的他今天是唯一一个流着眼泪却笑得很开心的一个,“因为我爷爷的绰号叫‘老书呆’,呵呵~~~,我是唐山孤儿。”我震惊的望着这个满脸傻笑的“小书呆”,唐山地震好像就是一年前的事情!

二十三双眼睛就这样傻傻的望着“小书呆”憨憨的笑着,泪水“啪嗒”“啪嗒”打湿了衣襟也打湿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就连圣保罗一行的未来精英也个个神色悲戚,女孩儿们也跟着泪流满面。

小恶魔依然高高在上的板着小脸,只是紧蹙的眉头让这孩子王扒去恶魔的外衣,露出里面那颗有些别扭、喜欢争强好胜充老大的小心眼。日式跪坐的姿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盘腿,噌亮的皮鞋搭在他的大腿上,显得有些滑稽。

“我——”圣保罗精英中有一个女孩欲言又止,红红的脸颊上带着泪水的痕迹。就在这个女孩犹豫不决的时候,她身旁一位长得很娇俏可人的小女孩缓缓的抬起头,似乎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望向我们。

“我叫董莉莉,其实我爸爸不是什么银行家,他只是一家三十平方小饭馆的老板。为了能让我上圣保罗中学,家里已经倾其所有了,他希望我将来能去英国读书,读法律!”叫董莉莉的女孩涨红了脸,眼神担忧的瞟向身旁的同学。她担心因为虚荣心欺骗大家,会得不到众人的原谅,甚至让人瞧不起。

“啊!你爸爸是开饭馆的?!那他烧的菜好不好吃!有没有红色猪蹄膀——,啊!”芦荟萝莉吃痛,抱着自己的大脑勺,一双大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怒气汹汹的死瞪着敲她一脑嘣的顾玲玲,“干嘛打我头!”

“你一大脑勺一天到晚只知道吃,还能不能想点别的!”顾玲玲觉得很丢脸,食指纤纤直指芦荟萝莉的脑壳。

“爷爷说来参加比赛就有红烧猪蹄膀吃,结果只看到这些蛋糕牛奶的。虽然好吃,可也不能当肉吃——,啊!你干嘛老打我头,再打我就要发火啦!”芦荟萝莉两只手臂将自己的大脑勺团团裹住,凶相毕露的警告“行凶”者。

“噗嗤——,咳咳~~~”芦荟萝莉简直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把我没敢提又不好意思说的全说了,一激动嘴巴没把门,笑喷了。

“哈哈哈~~~”于是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小恶魔憋红着小脸,深灰色的瞳仁变成弯弯的月牙形。其实这小屁孩能柔柔的笑一个,一定是只水灵灵的小正太。

“走!李爷爷带大家去酒店吃‘猪蹄膀’!”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固爷爷走进食堂,他的身后跟着随访的老师、政府官员,和圣保罗的良校长还有一些不认识的欧洲面孔。

“好!我要吃~~~,”“我要吃~~~”孩子们唧唧咋咋的围在李固爷爷的身旁像一只只讨食吃的雀鸟,饥饿与贫穷似乎没有在他们稚嫩的心灵上留下一点点的阴霾。

“我很喜欢你!等比赛结束了你一定要去我家,我爸爸烧的饭菜可好吃了。”董莉莉开心的握着芦荟MM手,笑得跟我们乡下丫头一样的傻乎乎,一样的真挚。

“别以为掉几滴眼泪,请吃顿饭,我就会手下留情!比赛场上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小恶魔依然拽得让人想欺负他。





   
 自我检讨
拥有百年历史的香港半岛大酒店,以他奢华的享受和如同上帝般周到的服务而闻名五星级酒店。有幸走在这金碧辉煌的大堂内,望着头顶数以亿计的璀璨水晶灯珠和脚下如同踩在云端上的柔软丝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处子的幽香,让人迷醉,却又纯情的仿佛邂逅童话故事里被深锁在城堡里那位美若天仙的公主。

紧跟着小陶秘书穿过金光闪闪的半岛大厅,折进犹如十七世纪路易十四奢靡的寝宫,足有十几米高的天花板上古希腊式仙女半遮半掩的**丰腴曼妙,柔情却没有亵渎。暗含金色花纹的墙壁周围每隔十步就有一位银甲“战士”,他们手中寒光潋滟的剑柄上刻有一颗深黑色“十字”标志,浑然一体的彪悍杀伐之气让人呼吸陡然一窒。

有钱人都喜欢这些古古怪怪的东西!心中不忿,赶紧追上前面有板有眼装斯文人的小陶秘书。

丰盛的晚饭过后,我挺着撑得难受的肚子跟着培训老师回圣保罗校舍休息。打算“养精蓄锐”等待明天的“儿童才艺大赛”。可校舍门还没跨进去,小陶秘书就一脸严肃的宣布,“首长找你谈话”。这一路上我就想着法子想探听探听李固爷爷提到我的时候表情是严肃的、恨铁不成钢的、还是摇头叹息的。

“去了就知道!”小陶秘书甩了我这句话后就再没搭理我,害得我忐忑不安的绞着脑子拼命想如何减免“罪责”。可我没想到李固爷爷居然住在半岛酒店,我不懂政治,但是我知道半岛酒店是世界首屈一指的豪华享受型的星级酒店,这所享誉世界的奢靡繁华所在,似乎跟政治谈判有些格格不入?!

站在这扇华丽的鎏金大门前,听着小陶秘书“嘟嘟嘟”三声敲门声,我心中急急忙忙将腹稿又梳理了一遍。推门而进的那一刻我被眼前豪华的装饰吓傻眼了,富丽堂皇的欧式家具,金光璀璨的奢华壁炉和一切亮堂堂刺眼的金黄镶边,就连地板上铺的不知名动物的雪白皮毛也染上淡淡的流金。

李固爷爷一身严谨的藏青色中山装,戴着黑色圆边框眼镜,梳着古板的六七分头,紧皱着浓密的眉峰,正伏案奋笔疾书。整个人与这个华丽的背景有着强烈的视觉冲击,如果是延安的苦寒窑洞为背景反而会让人赏心悦目。

只见过李固爷爷接待老百姓时的和蔼可亲,见到朋友时的大方豪爽,对我和同龄孩子犹如爷爷般慈爱爱护,甚至有时还有点老顽童式的“无赖”。可却从来没见过他工作的样子,严肃、认真、一丝不苟,似乎周围所有的空气都被他一呼一吸间牢牢掌控。

小陶秘书为伏案工作的李固爷爷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双手垂伺,立在一旁静静的等着。空气中弥漫的紧张空气让我心中如小鹿懵撞,一时间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的立在角落里埋头“忏悔”。不时探出脚尖踩踩身前白色皮毛的地毯,脑子里想着这到底是貂皮的还是雪狐狸皮的,要不然是北极熊的?

“这是熊皮!”李固爷爷一句不冷不淡的话让我如遭电击,完了!这位身居高位的老人家怒了。我僵硬的将自己不争气的“小蹄子”缩了回来,脑袋低得直接埋进了胸膛。

“我知道错了~~~”有错没错暂且不论,要的是首先低头的态度。这一招都是从清宫戏里学的,人家动不动就是“奴才该死”,结果往往都死不了。可我如此坦诚的认错态度却让周围的气氛有些紧绷,我低着脑袋不敢看李固爷爷,眼角的余光瞅到小陶秘书挺得笔直的腰板。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小陶秘书去开门,然后关门,再然后我感觉有几个人走进来,然后我眼角的视线里再一次出现小陶秘书笔直的腰杆子。至始至终我低着脑袋,心中悲凉的叹息:用不着让顾师太和田老师几个也来旁听吧,难道想公审?!

“我错了!我不该听信鲁迅爷爷的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逞个人英雄主义,可是我没想到那个假记者肩膀上的玩意那么厉害,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发生这样的事情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算得上是无心之过,是可以被原谅的。话说完足足有一分钟没听到李固爷爷的点评,心中没底,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小陶秘书笔直的腰板有些“酸麻”的不适。

“直觉告诉我,那个假记者是好人,虽然人长得为所欲为了点。我还发现他可能有一个生病的儿子,我当时就觉得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生病的孩子是挺可怜的~~~”想转移话题,可我嘀咕了这许久李固爷爷和顾师太愣是全不理睬。连在催人泪下的哭点上一句无奈的叹息都没有,我又一次瞄了一眼小陶秘书微微颤抖的臀胯部以下。

除了闹出人尽皆知的机场直播事件,我好像也没再犯什么出格的错误。难道这检讨还不深刻?!还要深度挖掘?!我偷偷伸手抹掉额头上滚落的冷汗,心中欲哭无泪。

“那个良校长给我送钟——”

“咳咳!”小陶秘书一声急促的咳嗽声让我惊觉自己不友好的口误,我感激的向严重“不适”的小陶秘书投去感激的一瞥。再一次抹掉额头上惊出的冷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知道古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慨,轮到我自己给自己脑门上摁个“罪名”却是这么难。

“那个手工闹钟还是挺漂亮的,我不喜欢难保我爸爸不喜欢,我爸爸一喜欢手脚就更麻利了~~~”潜台词:爸爸手脚一麻利,自然给李固爷爷你的“好处”做得也就更讲究,更迅速了不是!

周围依然静悄悄的,连暴躁的顾灭绝师太都没有发难,我心中七上八下、风雨飘摇。难道是和小恶魔那场不算友好的“欢迎舞会”出的状况?!赶紧将晚饭前发生的那一幕细细回忆了一遍,邻人疑斧,现在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碍观瞻。

“我不该对人家的坐姿发难,诋毁人权;不该讲爷爷的爸爸的爱情故事,博取同情;不该嫌弃奶油蛋糕腻味想吃红烧肉,破坏祖国形象;不该在心中诽谤英国佬自大傲慢——”我就不信我把如此滔天的罪名往我这个只有六岁幼儿的脑门上罗织,你们还会无动于衷!

“咳咳!咳咳!”小陶秘书咳得像肺结核晚期病人般剧烈痉挛,痛苦不堪。

“噗嗤——,咳咳!”柔柔的假咳声怎么听都不像顾师太嘹亮的“民族大义”演说时的嗓门,倒是有几分胭脂气的矫揉造作。

心“咯噔”一跳,顿时浑身拔凉拔凉的。我僵硬的、缓慢的抬起头,于是只在我脑海中一闪而逝的悲剧在现实中印证了:四双明晃晃的眼睛像四把锐利的刀子一寸寸的剐着弱小的身体。

李固爷爷红彤彤紧绷的橘皮脸无悲无喜、莫测高深;良承平校长那双阴柔细长的眉眼眯成了两道黑色的缝隙;只在机场有一面之缘的中年男子严峻的冷脸上有些机械的扭曲;还有一个金头发蓝眼珠子的老外,表情尚在情理之中,他正好奇的瞪着蓝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晚饭吃饱了吗?”李固爷爷春风和煦的语气不带一丝烟火味,可他老人家越这样我心里越没底。这次可真是捅娄子了,当着人家良校长的面说他“送钟”,还顺道把在坐的这位英国佬给狠狠鄙视了一通。我迁怒的挖了小陶秘书一眼:你就不能给我点提示!小陶秘书“幽怨”的瞥了眼坐在上首的“首长”:我哪敢!

“没饱——饱了吧~~~”我很柔弱的瞄了一下李固爷爷,佝偻着小肩膀将自己又缩了缩。李固爷爷的话太深奥了,“晚饭吃饱了吗?”这让我如何回答。说没吃饱吧,我是几个孩子中年龄最小的,却吃的只比芦荟萝莉少一只鸡翅膀。说吃饱了吧,又感觉自己吃饱了撑的跑这里找抽来了。横竖不是个滋味,所以我模棱两可的话让在场的四个大人物,外加小陶秘书一阵憋气。

“饱还是没饱!话都不会说了?!”李固爷爷上扬的语气相当的不善,这口吻太像我家那个独裁**的亲爷爷了。

“没饱!”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这是惯性思维。实在是这年头能填饱肚子的次数太少,饿着饿着习惯了,总不肯承认自己吃饱了。

“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到李爷爷这边来。”李固爷爷略带心疼的斥责却让我心头警铃大作,条件反射的一把捂住自己的屁股。当年夜月追踪年轻爸爸,发现张爷爷的藏身辛秘。盛怒之下的年轻爸爸就是这副心疼的表情骗得我自动送上门,一顿爆炒肉丝害得我在张爷爷和李熙卿面前颜面尽失。

我捂住自己的屁股裹足不前,表情哀伤,无声的请求李固爷爷千万千万给我留点“里子”,我怕自己身在异乡胆寒心虚,很容易气血两亏。李固爷爷通红的脸颊有些泛紫,紧绷的面皮一阵抽搐。就连一旁的冷傲男子也很内伤、很古怪的望着我,那眼神简直在说:这火星娃莫不是有些难以启齿的隐疾。

在场的四个半大老爷们就这样看戏似的瞧着我这个可怜的娃,期期艾艾的反手抱着屁股一点点的挪到李固爷爷的身旁。眨巴着水汪汪纯情的大眼睛: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吃吧!胆子这么小,看到生人脸都吓白了~~~”就在我悲悲切切吟唱曹植的七步诗的时候,一只红彤彤的美国大苹果递到我眼前。我傻眼的抬头望去,李固爷爷笑眯眯的像只奸猾的老狐狸。粗大的手掌在我稚嫩的嘴巴上一阵蹂躏,口水不受控制的从裂开的嘴角滑落,在下巴处留下长长的银丝。

“咔嚓!”机械的就着手里的“红彤彤”一口咬下去,口腔内甜滋滋的汁水让我从深度走神中渐渐清醒。看着两只手堪堪捧住的大苹果,饱含歉意的望向李固爷爷慈祥的眼睛,也许是我误会李固爷爷了。

“甜吗?”李固爷爷摸了摸我脑袋上黑色柔软的头发,笑得很轻松,连额头的皱纹也在一点点的舒展。

“恩!就是汁水少了点,而且不脆,爷爷估计会更喜欢。”我细细咀嚼口中成细沙颗粒状的苹果肉,很中肯的给出意见。水果中我不是特别喜欢苹果,因为胃病的缘故,吃多了总会不舒服。

“爷爷喜欢苹果?”李固爷爷撂下尊贵的客人,居然一反常态的跟我唠家常。而身份不低的三位贵客居然不以为忤,反倒悠闲的乐观其成的样子。

“爷爷什么水果都不喜欢。因为爷爷怕酸~~~”想到爷爷吃青梅子时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俨然比喝砒霜更加让他难以忍受。要是回去的时候能带几个给自家老爷子尝尝,倒是不错的“尽孝”法子,我望着手里被咬掉一口红色的果皮,露出里面有些泛黄的果肉,“这个苹果不酸,而且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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