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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回头望-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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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曾少扬“谢谢”两个字说得很生硬，他今天已经说了三次“谢谢”，这让他感觉自己非常无能。因为他从不认为一句口头上“谢谢”能补偿什么，他需要用行动证明给眼前年轻却强悍老板看，他曾少扬脱了“太子党”名号，依然大有可为。
“谢谢！老板！”高猛直来直去性子让他少了很多顾忌，在他粗狂、快意恩仇世界观里，这位年轻老板很有能力，也很重义气。他高猛这辈子除了最敬佩扬哥之外，就数这位刚刚认识李老板能入他眼。特别是见识到李老板与扬哥毫不逊色身手，这让他对自己未来工作越发期待了。
“啊！编号9523，我要控告你滥用职权，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啊——，救命啊，警察杀人啦！”跛脚鸡双手被拷在椅子上，年轻便衣警察上去狠狠踹了“跛脚鸡”几脚，都朝着这倒霉蛋肚子上去，一时间整个警察厅内响起杀猪一样凄厉惨嚎。
其他被绑缚在椅子上“混混”们见这个跟程伯坚警司耳语“便衣”肆无忌惮狂扁他们老大，而其他警察都“知情识趣”扭过头全当没瞧见，于是越发让他们肯定这个下手很辣“便衣”后台硬实。
“砰！”“啊——”众人只觉得眼前有个黑色物体一闪而过，“砰”一声闷响，紧接着跛脚鸡一声痛呼之后，一切归于平静。看着任然在地上打着转黑色物体，在场警察和嫌疑犯面面相觑。原来“凶器”是一只黑色金属制外壳茶杯，难怪刚才那一声闷响那么沉闷。于是众人急急扭头望向可怜跛脚鸡，凌乱发际间缓缓流下一道鲜红色血液，整个人估计是被敲得有些脑震荡，正晕乎乎前后晃着。
于是心惊胆战“混混”们一个个像斗败公鸡一样，垂头丧气不敢再嚣张。奈何他们断腿断腿，骨折骨折，脱臼脱臼，连“哼哼”都要考虑身旁老神在在“杀神”李熙卿会不会不爽他们噪音。
“老板，猛子以后就跟你混了！”猩猩一样铁塔巨汗激动得双拳紧握，一个劲揉搓，涨成猪肝色字脸上一对眯眯眼正释放出十二万伏特高电压，瞅得李熙卿一阵胃胀气。矜持很多曾少扬冷酷嘴角露出浓浓兴味，跟着这样老板，也许以后日子不会无聊得发霉等着做“泡梅干菜”了。
“小铁，你没吃早饭嘛！泡个水还把茶杯给弄掉了，政府每年花纳税人钱就养你这么个废物！”“便衣”警察揪着一旁憋憋屈屈年轻制服警察一顿呵斥，旁边政府工作人员依然有条不紊录口供录口供，送文件送文件。一个个霜打茄子般蔫蔫“混混”们，只恨爹娘把自个生太壮（第三声），缩不进椅子里。
“那个——，那个杨队长，我手刚刚追捕这帮社会渣滓时不小心磕伤了，现在还木木没多少知觉。”制服警察明白程伯坚心腹杨队长有意给这位年轻富豪开脱罪责，虽然廉政警署对警察内部违反乱纪抓得很严。可是他们对这些没有确凿证据指控“高利贷”罪犯却无法定罪，只要律师一来，还是得乖乖放人。这对于刚从警察学校毕业只有三个多月年轻警员来说，还不如直接借他人之手揍得这些个人渣生活不能自理，看他们还敢仗着有几个黑钱坑害穷人。
“这个月给你发奖金，好好努力！”杨队长颇为欣慰拍了拍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小铁”警员，然后继续突审抓回来打蔫“混混”们。小铁警员欣喜捡起地上茶杯，也不管混混们“我就知道官官相护”控诉眼神，傻呵呵抱着茶杯重新回到办公桌前，认认真真为李熙卿三个录口供。
“李先生，您和您员工可以跟我走了。”从署长办公室走出来社会精英西装笔挺，大约四十岁左右年纪，刚毅脸上架着一只金色边框眼镜，举手投足间浑然正气，是个做事沉稳让人放心主。
“辛苦了，卢律师。”李熙卿站起身向卢律师礼貌性颔首后，径直朝警署大门走去。路过杨队长身边时，稍作停顿，状似随意说道，“有机会，一起出去喝杯茶。”说完也不等人答复，自顾自走出了警察署大门。跟在李熙卿身后高猛激动得恨不得仰天长啸：跟着李老板混，倍有面子！
“一定！”杨队长不在乎李熙卿行为是不是让他下不来台，久跟程伯坚总警司身边“老人”自然知道如今大英帝女皇外强中干，未来香港命运着实难以预测。既然一切尚未明朗，跟大陆红色政权走得近新晋富豪李家还是尽量拉拢好。所以杨队长爽快答应了，至于这个符不符合廉政公署签署条款条律，杨队长压根没功夫想。警民合作，喝杯茶，聊聊天，这还够不上贪污受贿。
“凯——凯迪拉克！”坐上黑色豪华轿车高猛一刻也没停歇，这里摸摸那里敲敲，就差伸出舌头来舔一舔。看到李熙卿从旁边车柜里拿出一瓶红酒，高猛惊愕差点眼珠子都翻出来。“咕咚”咽了口口水后，傻乎乎呢喃，“老板果然是个有钱人~~~”
李熙卿对于下属相当优容，这从他一贯对“匕首”几个态度可窥一斑。所以李熙卿品了口红酒，就示意一旁高猛和曾少扬自己随意。高猛打开另一边车柜，又是一番大惊小怪惊呼。林林总总不下十几种名酒排满整个狭小空间，这如何不让做了一辈子跑腿“小弟”高猛惊讶。就连见过世面曾少扬也不得不感慨，黑道再风光，终究比不上真正亿万富豪奢华。
“哔哔~~~”一串急促电子合成音响起，李熙卿从口袋里掏出传呼机，看到上面一组陌生号码。于是李熙卿让驾车卢大律师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找了一处公用电话亭，打了回去。接电话是“匕首”，一听到“匕首”声音，李熙卿心头莫名一紧，他有一种不详预感。
“老板，钟女士晕过去了，你来吧！笃笃笃~~~”“匕首”说完，“啪”一声将电话挂断。李熙卿伸手抚平轻蹙眉头，他想到早晨李妈妈说是要带宝宝逛街。这时候“匕首”独独提到李妈妈，反而对宝宝只字未提，可见宝宝一定是出事了。想到这里，李熙卿心猛一沉，顿时感觉手脚一阵冰凉。
“出什么事了？！”李熙卿压抑心头狂躁，刚一坐到车上，敏锐曾少扬就感觉到一股被隐藏杀意。那是真正双手沾满同类血液，才能体会到暴戾与狠辣。所以曾少扬冷着脸，淡淡问道，他知道该他做点什么时候了。
“宝宝出事了！卢律师，去肯德基大道公立医院！”李熙卿放缓浑身紧绷肌肉，软软倚靠在身后真皮车座上。脑子飞快梳理着各种突发状况，以李熙卿超乎寻常洞察力，他知道百分之九十九宝宝招人绑架了。但是现在他需要做事情是，冷静下来思考，到底是谁，胆敢捋他李熙卿“龙须”！
卢大律师没有迟疑，加大马力，车子一溜烟窜了出去。曾少扬和高猛脑海里几乎同时浮现出那个聪明可爱，像是一只坠落凡间“天使宝宝”稚嫩小脸。将心比心，如果有人胆敢欺负曾孟璟，他曾少扬一定要让对方后悔这辈子投进了人胎！
“熙卿！我把宝宝弄丢了！”李熙卿“砰”踹开病房大门时就看到李妈妈脸色苍白躺在宝宝睡床铺上，一旁李爸爸脸色凝重道，“我已经派人通知李部长了，出了这样事情瞒是瞒不住！”何况宝宝明天还有一场至关重要比赛。
“‘匕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熙卿顾不上安慰李爸爸和李妈妈，只是将他刀子一样锋利幽暗眼神死死锁住一旁冰雕“匕首”。而“匕首”脸色同样冷得像是一只随时都有可能暴起伤人猛兽，居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掳走，这样打击足够“匕首”将整个地下超市炸翻。
“我怀疑绑匪目标是程伯坚儿子，宝宝只是被无辜牵累了。”“匕首”一句话不仅没让场中冷凝窒息氛围有半点缓解，反而更加凝重。附件命运可以想象，那就是直接销毁，而且宝宝最近在电视报纸上出尽风头，不认识他人还真没几个。这就注定了宝宝就像一枚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威胁着绑匪生命安全，所以最好办法，还是及时销毁。想到这一点，整座病房像是被抽离了所有空气般，一下子真空了！
“砰！”刚刚掩上病房大门再一次被大力踹开，程伯坚阴沉着脸缓缓走近病房，“四年前‘漏网之鱼’回来报复了！”微微挑起嘴角透着无尽嘲讽，而程伯坚一句话，让李家人顿时明白这次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了。
“当年是我太仁慈了。”李爸爸推了推鼻梁上金丝眼镜，发自骨髓阴狠从他光滑玻璃镜片上一闪而逝。李妈妈白皙纤长手指绞着被单，姣好面容上看不到一丝端庄高雅。她就像一只被惹怒黑寡妇蜘蛛一样，静静等待着猎物自寻死路。
“他们要用裴永豪交换我儿子！给我二十四小时准备时间，具体交换人质时间和地点，要等他们通知！”自从当上了九龙区华人总警司，程伯坚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恐惧跟无力过。想到不久前在麦泽思办公司里低声下气请求，程伯坚心中天平彻底倒向了大陆红色政权。所以从麦泽思总督办公室走出来，他立刻来找李家人。
“绑匪提到另外一个孩子吗？”李熙卿突然问了一句，在场众人将希冀目光齐齐投向程伯坚。程伯坚神情一拧，随后冷冷摇了摇头。李熙卿只觉得大脑一阵轰鸣，冷汗瞬间湿透了内里衬衫。
“他们绑走了宝宝？！”程伯坚知道事情大发了，原本只绑架他儿子，顶了天也只是香港黑道上“暴动”，事后他程伯坚有是办法收拾那些上串下跳社会败类。可如今性质不同了，绑了此次比赛呼声最高“天使宝宝”。而且这孩子与李固部长关系匪浅，在大陆又是光荣烈士家属，就冲这两条，要是孩子在香港有任何差池，英女皇那里都不好交代。
“现在怎么办？！”李妈妈稳下心神，冷冷问了一句。眼神扫了在场众人，这个时候李妈妈希望集中所有力量，哪怕是将整个香港翻遍，也要找出宝宝！
“只有等！”走进病房李固爷爷已经在门外知道了事情大概，在繁华香港找两个被刻意藏起来孩子无异于大海捞针。可是人老成精李固何尝不知道，宝宝在绑匪手里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可现在这是唯一办法。
等敌人动了，他们才有机会，所以李固爷爷握紧拳头，指甲插进肉里犹未察觉，“我们必须相信宝宝有能力自保，至少他懂得怎样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所以跟绑匪周旋重任就交给各位了，我必须立刻见到麦泽思总督！”李固爷爷说完这句话，带着身后冰冷着脸小陶秘书又匆匆走出病房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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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派人给我二十四小时盯着穆家大门，飞出一只苍蝇，我也要知道它去了哪里！”坐以待毙不是李熙卿风格，他喜欢主动出击，他喜欢将一切威胁扼杀在摇篮里，他喜欢看到对手在他面前露出走投无路绝望，所以他向一旁“匕首”下了命令。“匕首”没有说什么，扭身消失在病房门口。
“拿这个去请潮帮老大帮忙，他欠我一个人情，是时候还了。他手底下兄弟多，人脉广，但愿能找到线索。”睡在旁边床铺上白发苍苍老人突然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只鸡血石雕刻骰子，丢向一旁矗立着李熙卿。
老人突然说话着实让一屋子人有些惊愕，刚才只顾着担心宝宝安危，居然忽略了病房里还有一位陌生老人。李熙卿不认为是自己大意了，从第一眼见到这个行将就木老头，他就知道：又是一位与小河村石屋里张凤岗一个级别“老妖怪”。
“你就是‘快手’德叔！”李熙卿捏着骰子手指微微一颤，脑海里浮现出三十年前叱咤赌坛一代“荷官”德叔。听说在这位手上出过老千不计其数，可没有一个人能看出他作假动作。所以在拉斯维加斯世界赌城，这位也是排上号人物。可惜三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关于他传闻可以写成一本传奇小说。毕竟有这么一手功夫人，有点势力人都想控制。因为只要控制了他，就等于控制了源源不断财源。
“‘快手’德叔三十年前就死了，我只是一个行将就木老人。”老人将一双鸡爪一样颤巍巍手缩进被子，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李爸爸等人震惊望着这样一位饱受帕金森病痛折磨，且无儿无女老人家居然是黑白道上烜赫一时“快手”德叔！虽然风采不再，可他一身传奇故事足以让后辈们生出深深敬畏。
“不知道阿德做酸菜鱼和爆炒笋尖味道怎么样？”李妈妈没头没脑一句话，让在场众人，包括李熙卿一阵疑惑。特别是将“德叔”唤作“阿德”如此不敬称呼，几乎可以想见这位曾经枭雄一定会暴跳如雷。
可结果偏偏出人意料，老人对“阿德”称呼不仅不以为忤，反而睁开混沌眼睛清明望向李妈妈，缓缓说道，“年轻时候走遍大江南北，领略祖壮丽湖光山色。走得多，看得多，自然品也多，后来发现还是自己家乡菜最美味。于是我拜访了当地一位老御厨，所以我手艺自然是一流正宗。”老人冷漠风干橘皮脸上露出深深怀念，似乎他这一生最快活日子，便是流连山野，与野兽为伍那段时光。
“那阿德愿不愿意接受我聘请呢？您知道宝宝这孩子嘴巴很叼，吃不惯西餐，就喜欢您家乡菜。上次还把阿德您一杯甲鱼人参汤给喝了，晚上愣是出了一身热汗。”李妈妈像个幸福温柔母亲般提到了宝宝，提到了家乡菜，老人家冷冷淡漠脸上显出些许笑意。
李熙卿这才明白李妈妈良苦用心，阿德已经老了，可人老成精，李家人不指望老年阿德能为李家带来多大财富。可古人有云：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当然李熙卿也明白这其中更深用意，要是有人知道“快手”德叔尚在人间，一定会引来仇家报复，特别是当年那些赌得倾家荡产可怜虫。阿德只需要将这个信物交给潮帮老大，寻求庇护，那他晚年依然可以悠哉度日。然后现在阿德将这个机会让出来寻找宝宝下落，就冲着份情谊，他李熙卿发誓：保眼前老人家在剩下来日子里衣食无忧，心情康泰。
“恩。”老人闭上眼睛，脸色安详，像是熟睡中无意识呢喃。李妈妈却欣喜紧紧握住李爸爸手，这比她在商务谈判桌上赚取数百万金钱更加满足。李爸爸安抚轻拍李妈妈激动得颤抖手臂，患难中坚持过来夫妻，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知道对方心中所思所想，这是夫妻之间默契。李爸爸骄傲拥有如此善解人意太太，他从来都不反对自己太太“抛头露面”，做她喜欢做事情。李家男人对自己认定另一半都相当纵容。
“事不宜迟，扬哥跟我走一趟潮帮总部。”做事雷厉风行李熙卿转身朝病房门外走去，倚靠在阴暗墙角里曾少扬摇摇晃晃紧随李熙卿身后走出房门。听到新任老板要去潮帮，又看到曾少扬懒散得犹如抽大烟“瘾君子”一样脚步虚浮，高猛兴奋得好像在一瞬间重新找到九年前“看谁不爽，提着跨刀就去找场子”时快意。
向香港黑道四大家之一潮帮老大搬救兵，比想象中更加顺利。遍布香港社会底层贩夫走卒里十个就有一个是在社团里混饭吃“小兄弟”，如果潮帮都找不出线索，那只能说这人已经不在香港。走出潮帮管辖下夜总会时，已经是华灯初上。走在橘红色霓虹灯下，李熙卿不禁长长吁了口气，身后曾少扬和高猛亦趋亦步守护在两侧。
“老板，我想宝宝会没事，那小鬼可比我猛子聪明多了，嘿嘿~~~”高猛看看前面一身黑衣，身量颀长年轻老板几乎融入冥冥夜色之中，让人打心底里感到紧张。再瞄了一下身旁扬哥，凌乱刘海遮挡了他眼睛，然而脸上那道伤痕却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单细胞高猛觉得在大战前夕，如此“颓废”“紧张”实在不该，于是高猛一边“嘿嘿”傻笑着，一边扰着他板寸头。曾少扬无奈搭上高猛肩膀，几乎将自己身体重量都压在了高猛身上。而高猛似乎找到了当年兄弟间亲密无间，一起砍人时畅快，脸上干瘪瘪傻笑变成畅快淋漓大笑。
“一起去吃点东西吧。”一贯独来独往李熙卿此刻也感受到这对兄弟间十年如一日深厚情义，于是暂时抛开胸口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巨石”。身体一松懈顿时感觉饥肠辘辘，可才下眉头烦躁又一次盘踞心头：如果宝宝饿了，该怎么办？！李熙卿想起在小河村遇见那一幕幕，“饥饿”让宝宝冷得浑身发抖，宝宝对食物有着狂热追求。
这一夜对李熙卿而言，比四年前以仇世非身份卧底汇鑫社更加煎熬。自信可以掌控一切李熙卿终于失眠了，坐在宝宝睡过病床上，闻着枕巾上淡淡**，李熙卿幽暗眼神定定望着窗外漆黑夜空。
李爸爸和李妈妈相拥着坐在陪护地铺上，手挽着手，谁也没有说话意愿，就这样静静等待着。曾少扬依然倚靠在阴暗墙角里，月色遮挡了他眼睛，却身后雪白墙壁上留下冷酷消瘦残影。房间内一片漆黑，除了高猛不安稳呼吸声，一切都显得那样沉寂。
天渐渐亮了，第一缕阳光照射进病房，却没能让李熙卿冰封瞳孔消融。走廊里开始有人走动，而病房内却依然静寂无声。神经粗大高猛席地而坐，他虽然有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他不是傻子！一个晚上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意味着什么？！“凶多吉少”“有死无生”几乎成了在场所有人心中最大忌讳。
“砰！”病房门被大力踹开那一刻，李熙卿有种被救赎喜悦。可看到闯进来却是气喘吁吁秦总监时不禁再一次蹙眉冷脸。其他人同样在瞬间感受到从希望到绝望感情转折，一个个脸色奇臭无比盯着秦总监。
“呼呼~~~，钟——钟经理，你看这——这个~~~”秦总监顾不上在场人臭臭表情，他以高达一百八十智商发誓，那个跟在钟慧珊经理身边聪明伶俐，又有点小贪财“天使宝宝”一定出事了。
李妈妈瞪大布满血丝眼睛，直勾勾盯着秦总监手里银色卡片。这是一张珠宝行普通会员卡，昨天秦总监将这张卡片以李妈妈名义开户，并且直接送给了宝宝。李妈妈清楚记得当时宝宝那张可爱小脸蛋兴奋像一只熟透了红番茄。
“这是宝宝带在身上会员卡！你从哪里得来？！”李妈妈状似癫狂扑了上去，一把抓住秦总监手臂，尖锐指甲插进秦总监皮肤里，带出一丝鲜红色血。聪明如李熙卿，几乎在一秒钟时间里，抓住了这一根宝宝临危抛出“救命稻草”。
“今天早上珠宝行刚开埠，就来了一个叫崔莺莺女人，用这张卡透支了两万元港币珠宝。”原本一张普通会员卡透支两万元港币对于日进斗金珠宝行来说，根本不需要惊动他秦总监。可是巧就巧在刚上班秦总监刚好看到这个胭脂气很浓女人手里拿居然是自己开出普通会员卡，秦总监认为能让他亲自服务女人，除了名门闺秀就是那些个有钱阔太太。像眼前这样浑身妖艳低俗女人，根本不在他所认识名单之中。
于是做事严苛秦总监走上去搭讪，才意外发现其中不同寻常地方。一个浸淫风月场所女人，手里怎么会有昨天早上刚刚送给宝宝会员卡。如果宝宝是个行为不检点，且已成年男子，那秦总监会怀疑是宝宝风流快活时送给这个女人，可问题是宝宝才六岁！难道是宝宝弄丢了，也不太可能，秦总监对宝宝当时财迷样至今印象深刻。
“那个女人呢？”李熙卿从床铺上一跃而起，快步走到秦总监跟前。他可以肯定，只要跟着这个女人一定可以找到宝宝藏身之处。
“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于是先稳住了那个女人，就匆匆忙忙赶过来了。”秦总监心有余悸将被掐得青紫流血手臂悄悄从李妈妈“魔掌”中抽了出来，顾不了皮肉上火辣辣刺痛，赶紧回答眼前极具压迫性问话。
“带我去找那个女人！”李熙卿说着，一把抓住秦总监受伤手臂就往外拽。秦总监知道事情重大，不敢稍有耽搁，于是急急忙忙跟着李熙卿出了病房大门。新晋员工曾少扬和高猛，亦趋亦步紧随其后。
心满意足崔莺莺摇着水蛇腰，像只穿花蝴蝶般一路播撒风情。尾随其后李熙卿不得不对幕后黑手智商进行重新估量，随着周围环境越来越混杂，在这里隐藏两个幼童，一时半会儿还真让人难以捉摸。
狭长街道两旁是古旧建筑物，垃圾纸屑丢得满地都是。衣衫褴褛乞丐，肩头纹身街头混混，和妖娆风骚站街女郎让本就肮脏不堪街道变得更加乌烟瘴气。李熙卿去过比这里更加贫困小河村，可是他从来没觉得小河村是贫民窟。因为那里人物质虽然贫瘠，可精神却饱满充裕，而这里到处充斥着颓废与不加掩饰**。
站街女郎头发凌乱，眼眶浮肿，皮肤粗糙，未近身就闻到一股混合了劣质香水烟酒味。看着眼前一群像闻到腥味苍蝇般一拥而上女人，李熙卿嫌恶冷着脸，第一次站到了自己员工身后。曾少扬见机快，一个侧身将李熙卿老板挡在自己身后，而他自己却躲进了铁塔一样高猛身后。
“躲开！也不拿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能伺候得了我们老板？！”高猛粗狂嗓门和铁塔一般强壮身形确让周围跃跃欲试女人望而却步。走在前面崔莺莺听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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