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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回头望-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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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开！也不拿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能伺候得了我们老板？！”高猛粗狂嗓门和铁塔一般强壮身形确让周围跃跃欲试女人望而却步。走在前面崔莺莺听到身后一阵骚乱，急忙搂紧手腕上白色拎包，警惕扭过头观望。而李熙卿担心跟丢崔莺莺，眼神正巧朝崔莺莺方向望去，于是两道视线在空中相遇。
那一刻崔莺莺全身骨头都酥了，阅男无数，在风月场中摸爬滚打混出来女人只一眼便看出眼前男人是个贵族。长相万里挑一，身材更是完美得几近雕刻大师手里艺术品，气质雍容冷漠，是个久居高位人所表现出来高贵与自信。能与这样黑马王子春风一度，她崔莺莺一文不收也心甘情愿。
“都没事做吗？！在这里瞎起哄，要是吓跑了贵客。闹到强哥那里，相信姐妹们也不好交代。”崔莺莺扭着弱柳扶风般纤细腰肢，风情款款向李熙卿走来。周围浓妆艳抹女人妒忌面色扭曲，却不敢反抗，乖乖让出一条道。崔莺莺觉察到李熙卿眼神“直勾勾”盯着她高耸胸部，这让她更加笃定：是个男人甭管地位高低，哪有不偷腥猫儿。昨天傅家三少不照样在她温柔乡里流连忘返，没有想到今天来了个更性感更有味道男人。
“前面带路！”李熙卿避开崔莺莺娇弱无力攀附，冷冷说了一句话却让崔莺莺“羞答答”嫣红了脸颊。周围嫉妒得发狂站街女们咬牙切齿看着崔莺莺带着“黑马王子”向阴暗楼道里走去。
“这位先生是第一次来这里吗？我叫崔莺莺，叫人家莺莺就好。”走进阴暗楼道拐角处，崔莺莺妖娆扭过身体，微微敞开领口下一对雪白玉兔呼之欲出。甜腻充满诱惑女音没能让李熙卿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钟。
“这是从哪里来？！”李熙卿扬起手里银色卡片，冰冷语气和淡漠神情仿佛在他眼前不是一位风情万种“油麻街花魁”，而是一具随时可以死去“尸体”。崔莺莺一看到男人手里银色卡片，她第一反应便是抱紧怀中拎包，打算夺路而逃。可惜楼道口已经被曾少扬和高猛把守住，连一只老鼠都休想跑进去。
好不容易得到一点线索，李熙卿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眼前自以为是女人。看到女人眼睛里闪过惊慌与狡诈，李熙卿久久压抑杀意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右手五指像钢筋铁骨般瞬间掐住崔莺莺咽喉，将她整个人举了起来。
“咳——咳咳~~~，放手——”由于死亡惊恐，与窒息难耐让崔莺莺白皙脸蛋泛起死人一样青灰色，悬空双脚垂死扑腾着，皮鞋尖敲击着地砖发出沉闷响声。顺着女人颤抖手指，李熙卿看了看自己脚下：如果银色会员卡是在这里被捡到话，那么宝宝会从什么地方将它投射出来呢？李熙卿带着疑问，将周围环境细细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锁定在阶梯通道右上角天窗上，窗口很小，却被死死封闭着。
“呜呜呜~~~”就在李熙卿决定去隔壁房间一探究竟时候，墙壁后面传来微弱“呜呜”声。李熙卿心“咯噔”一声狂跳，难道是宝宝在向他呼救吗？！手指骤然一紧，女人一声闷哼晕了过去，李熙卿一把甩开手里累赘，绕道向隔壁房间探去。
“我好饿~~~”李熙卿在破门而入前零点一秒钟听到宝宝可怜兮兮呢喃，随后在大门洞开一瞬间，李熙卿看到宝宝那张苍白却诡异到扭曲脸。只在李熙卿呼吸一个刹那，稚童宝宝一记左勾拳重重砸在豪强右边太阳穴上。震动与疼痛让豪强有片刻眩晕，而宝宝就在这片刻缝隙里，扬起右手尖刀狠狠刺进豪强下腹部。豪强吃痛，放开钳制手掌，而悬空宝宝直直撞向身前毫无防备豪强。
“噗通”一声闷响，豪强重重摔倒在地，后脑勺磕到坚硬地砖，一片鲜红色液体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跨坐在豪强身上宝宝笑得天真烂漫，手却毫不迟疑抓住没入腹部刀柄，缓缓一点点将锋利小刀抽离腹部。却又在下一秒狠狠插入，鲜红色血像喷泉一样洒在宝宝稚嫩脸上，和满是灰尘衣服上，这个年仅六岁豆丁像在玩泥巴一样“咯咯”笑着。
这一切发生太快，也太过惊悚。所以等一旁跛脚鸡回过神来时候，豪强已经气若游丝，命悬一线了。空气中弥漫着血铁锈味，和米田共臭味，看着豪强□血肉模糊，跛脚鸡哆哆嗦嗦抄起墙角边椅子向魔鬼附身宝宝头上砸去。
“砰！”一声脆响，闯进来李熙卿一脚踹翻举起椅子准备“行凶”跛脚鸡。刚才站在门口看到宝宝行为异常，李熙卿除了心疼便是浓浓杀意，他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抓起甩落在地椅子，没头没脑朝瘫倒在地跛脚鸡砸去。要不是赶过来曾少扬阻止，明年今天就是跛脚鸡忌日。
“宝宝，没事了。把刀给我，好吗？”李熙卿在笑得天真纯净“宝宝”面前缓缓蹲下，伸出手掌希望“宝宝”能将手里闪着寒光刀子交给他。“宝宝”疑惑斜着脑袋，看了看温柔李熙卿，又瞄了瞄手里染血刀子。
“你是爸爸？你来接小官回家吗？”看着“宝宝”一双水汪汪大眼睛希冀望着他，心如磐石李熙卿在这一刻眼眶湿润了。
“是啊！让你等太久了，对不起~~~”李熙卿伸手将依然跨坐在豪强身上“宝宝”拥入怀中，埋首在“宝宝”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萦绕鼻尖**里夹杂着令人心悸却更让人心疼血腥味。
“小官会原谅爸爸！”“宝宝”开心笑容刺痛了李熙卿心，也刺痛了一旁曾少扬，铁塔般巨汉高猛早已泪流满面。
“爸爸，带小官走！这里好冷，好难受，到处都是水。宝宝手很痛，很痛。”伏在李熙卿怀里笑得幸福快乐“宝宝”突然“冷”得瑟瑟发抖，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宝宝”痛苦伸出沾满鲜红血液手掌，一双水汪汪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好！我们这就离开这里！睡吧~~~，等宝宝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李熙卿修长有力手指轻轻抚上“宝宝”脖颈，微微用力，“宝宝”挣扎身体渐渐软了下去。抱着手里轻减了许多孩子，李熙卿心脏像是被人用刀子捅了一般刺痛。
抱着宝宝赶往医院路上，李熙卿反反复复回忆着宝宝那一晚讲到有关成璟和陈官往事。成璟死对年幼陈官是一次致命打击，然后小小陈官人为将一部分成璟影像融入自己记忆里。善良却孤僻陈官要让死去成璟和他一起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而拥有前世记忆宝宝是陈官记忆载体，“三个人”混乱纠缠在一起，这一切一切纠葛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宝宝永远只是葛大勇。”李熙卿心中再一次坚定这句诺言。
程伯坚来访
“矮——，葛大勇你没事吧~~~？”暂时忽略程煜小屁孩伸出“猫爪子”小心翼翼撩拨我的衰样，诧异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居然破天荒的喊我大名，难道是前几天的绑架让这年仅十岁又倨傲的小屁孩刺激过度？
“小屁孩，你没没事吧？”鉴于有过一段同患难的阶级友谊，我关切的询问呆愣在一旁踌躇不前的程煜。可我表示春天般关怀的话一出口，这熊娃娃彻底当机，傻乎乎的张大嘴巴，撞见“鬼魂”一般惊悚的望着我。
“你——你是矮冬瓜？！”程煜结结巴巴、颤巍巍一副受惊过度的傻样让我泄气。感情这熊娃娃从进门到现在都以为我是只毫无思想的充气娃娃，纯粹当摆设用的！我没好气的仰天翻了个白眼，瘪了瘪嘴巴，“矮冬瓜这么锉的外号是你瞎取的，我可从来没说自己愿意接受这个傻帽外号，请叫我大勇，或者是葛大勇也成。”
“还好，你还是那只菜鸟灾星矮冬瓜！还有一个傻得冒烟的头衔‘天使宝宝’，哼！”程煜嫌恶的拍着胸口，神情恢复一贯的傲慢无礼，像只小王子熊样昂首阔步的追上和李固爷爷寒暄的程伯坚警司，然后规规矩矩却不失贵族礼仪的坐到程伯坚的身旁。反而让我这个率先发难的人弄得一头雾水：我本来就是我，还能变成“绿巨人”了不成。
“我跟这小屁孩八字不合，上辈子一定有仇，还是血海深仇！”被一个十岁的小屁孩彻底无视，我兴味阑珊的扭头对身后的李熙卿抱怨。
“程煜还小，性格有些别扭害羞，不善表达而已，其实他没什么坏心思。”李熙卿挑着眉眼正儿八经的向我这个豆丁解释道：对于小孩儿的别扭心思，我们大人应该理解，应该宽容。我星星眼的凝视着眼前笑得淡然温和的男人，为什么明明是在替程煜那小屁孩说好话，而我却感觉暗爽的很呢。程煜小拳头紧握，眼刀不敢往李熙卿身上丢，一股脑儿全冲着我来了。
“李老板的品味提高很多啊~~~”程伯坚警司略微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毫不避讳的直言李爸爸品味的提升。要是一般客人上门当头就这么一句，那么他一定会被主人家列为拒绝来往客人的名单。而程伯坚语气诚恳，神态谦恭，让人无法产生恶感。
李爸爸知情识趣的不以为忤，反而自鸣得意的哈哈大笑，“知道大陆的宝宝要来，要是家里还是俗气冷凝的金属色调，岂不是让宝宝对我们李家人有误会。”李爸爸故意着重强调“误会”两个字，让人感觉似乎在开玩笑，又有点另有所指的隐藏意思。
看着场中打着言辞机锋的三大巨头，忽略中间隐晦不明的潜台词，只是将目光重新打量客厅内的装潢。我相信李爸爸说的话，李家人是为了迎接我的到来而重新装修的客厅。虽然家具装潢依然高贵的恍若宫殿城堡，可色调却雅洁祥和，充满温馨，让显得空空荡荡的大厅充满“家”的气息。在这里找不到一个坚硬的倒角，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就连沙发也是毛茸茸的软和。
“我很喜欢，很温暖。”享受的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弥漫在空气中淡淡的暖香沁人心脾，手轻轻抚摸身下柔软的沙发，心里充溢着安详与宁静。这是除了小河村那一间破旧的泥瓦房之外，第二个给我这样感觉的地方。
感慨完，当睁开眼睛时发现一客厅的人都愣愣的瞧着我，李爸爸和李妈妈表情欣慰；李固爷爷“有孙如此，此生足矣”的满足样；就连程伯坚和程煜父子两个也傻呵呵的盯着我。被人这样一眨不眨的瞧着，愣是我脸皮再厚实也扛不住。所以我选择猫进李熙卿的怀里，充当羞涩无知的小豆丁一枚。
“喜欢就好。”李熙卿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我拱起的背脊，淡然温和的语气透着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欣喜与放纵。担心这样的亲昵会不会让在场的其他人反感，眼角的余光却看到李妈妈感动的眼神。是啊，抛开一切世俗的枷锁，其实人只感动那最纯最真的部分。缓缓的将白嫩的小手塞进李熙卿修长有力的骨指之间，五指相扣，很紧却更坚定。
“难怪世界红十字会组织负责人要‘天使宝宝’的肖像使用权，这孩子的微笑让人感觉幸福温暖。看着他，就让世人无法坐视处于社会弱势群体最底层的孩子们在疾病与贫穷中苦苦煎熬。‘天使宝宝’的微笑，值得千金一搏。”程伯坚警司恍然的感叹，眼睛悠悠瞥向与有荣焉的李固爷爷。而我疑惑的抬起头，望向李熙卿：什么时候红十字会要我的肖像使用权了？
“宝宝昏睡的第二天，红十字会负责人找到李固部长，洽谈这件事情。而李固部长以不是孩子的监护人为由婉言拒绝了，只是同意将电视报纸上频繁出现的那张‘天使的微笑’免费赠送给红十字会使用。”听出李熙卿对李固爷爷颇有微词，特别是将我那张“拥有上帝惊艳的眼睛”的图片赠送给红十字会满世界的宣传，对于这一决定，李熙卿相当的不满。
我嘟着嘴巴恨恨的瞪了一眼旁边笑得像只盛开的老菊花一样的李固爷爷：打肿脸充胖子，明知道咱们家一穷二白，怎么着你也得要个百八十万的！一向洞若观火的李熙卿哭笑不得的捏了捏我气得鼓鼓的嘴巴，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叹息，“宝宝，这不是钱的问题。做名人很麻烦，做世界级的名人更加麻烦。”
细细想了想李熙卿的忠告，心中纠结：在麻烦与金钱之间我尚未找到折中的办法。谁叫咱们穷呢！
“这些华而不实的虚名要了反而累赘，宝宝——，咦——”程伯坚警司看到我和李熙卿之间牛头不对马嘴的互动不禁轻笑出声，想为自己挑起的话题做个总结陈词，以便岔开分歧。眼睛却意外的扫到客厅的一角，发出一声惊叹，随后自顾自的站起身走了过去。程煜对于父亲突然的失态，轻蹙起眉头，努了努嘴想出声阻止，最终架不住困惑，也站起身跟了过去。
张着嘴巴，伸长脖子，顺着程伯坚疾奔的方向我看到客厅最东面显眼的位置上有一座竹雕的楼阁亭台，依山傍水，瀑布如烟，充满着浓浓的诗情画意。能将普普通通的竹子雕刻得如此惟妙惟肖，暗含天地人和，生生不息的精妙玄学，除了在小河村被专制霸道的爷爷天天压榨的葛和平，我不做第二人想。当初爷爷一再耳提面命，要礼轻情意重，从不敢忤逆爷爷的年轻爸爸这次真是花了血本了。
“鬼斧神工，精美绝伦，寓意深远，堪称手工艺术品中的经典~~~”程伯坚看着眼前方寸之间已然云遮雾绕，恍如仙境的“世外园林”，一时之间激动得难以用语言来表达心中的震惊。
掩映在青山绿水中的雕栏画栋环山而抱，汩汩“清泉”从“山体”间潺潺流淌，冲击“半山腰”下的水风车，卷起袅袅水雾，为此深山处的“人家”平添了几许神秘与与世无争的淡薄。水缓缓注进园林间的假山湖泊中，碧意如云的青莲微微荡漾，玲珑有致的假山石上“水之和”三个飘逸的飞白巧妙的点出此时此刻程伯坚的心声。
“这是宝宝爸，葛和平的手笔。为了暗合‘生生不息与和谐淡薄’的主题，我不惜将整个客厅的东区全部翻修。现在这里自成一阁，没事的时候小酌一杯，人生至乐！”李爸爸得意洋洋的引着程伯坚参观客厅东首，竹制的椅子和桌子，甚至连窗帘布也换成竹子编扎的，还颇有些像文人墨客的雅居客舍。
自从腿部受伤，李熙卿一直是我的智能轮椅。这不刚看到我好奇的伸长脖子瞧热闹，李熙卿便将我抱起来，还特意选了我最喜欢的姿势：胸口对胸口，两只腿盘在李熙卿紧致的腰部，而李熙卿则托着我的屁股向客厅东面走去。
“景是好景，气氛是好气氛，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一套像样的茶具和棋盘。”李固爷爷看着古色古香的竹制桌子上放着一套精美的玉石制的茶具器皿，不禁遗憾的摇头叹息，那表情真正是焚琴煮鹤败兴的很。而李爸爸深有同感的瞄了一眼桌子上价值不菲的一整套茶具，表情怏怏。
“不过——，和平能雕刻出夺天地造化的园林艺术，相信这小小的棋盘跟茶具当不在话下！”李固爷爷像只阴谋得逞的老狐狸一样诱惑着懊恼不已的李爸爸。果然追求完美的人类，往往在自己在乎的东西上犯一些低级错误。听到李固爷爷的提点，李爸爸“刷”的扭头望向我，呵呵傻笑的表情让我一阵汗毛直立。
“我来香港的时候，爸爸正着手雕刻一套棋盘和茶具。材料用的都是今年新孢头的新竹，颜色青翠欲滴，竹皮光可鉴人。”我咬着指头，冒充可爱宝宝，斜着脑袋引诱得李爸爸激动的搓着双手，恨不得现在就乘坐飞机飞过去拿。
李固爷爷心绞痛的捂住心肝，颤颤巍巍的身子像在瞬间腐朽了一样。忠心耿耿的小陶秘书赶忙上前搀扶，还不忘向我投来求助的眼神，那哭笑不得的样子好像在说：你跟你李固爷爷一般年纪嘛，不知道要尊老爱幼？！
“要不，李爸爸还是等年底吧，因为爸爸现在手里雕的棋盘和茶具是李固爷爷预定的。”收到小陶秘书可怜巴巴的求救信号，在看看李固爷爷不惜自毁形象假装心绞痛，一时心中有些不落忍。
可我话音刚落，李爸爸便将无声请求的眼神楚楚可怜的投向一旁的李固爷爷，同属狐狸一科的“妖孽”，自然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做出让步。于是李固爷爷的“心绞痛”愈发的严重了起来，整个人都趴在了小陶秘书的肩膀上，自然“看不见”李爸爸请求“高抬贵手”的眼神。
“三年后，我们李家会是第一个在广州深圳落户的香港实业集团！”李爸爸一记重磅让李固爷爷心绞痛“嗖”的痊愈了，而站在一旁的程伯坚警司凝神思考片刻后，惊涛骇浪般骤然变色的脸上再一次恢复淡然的微笑。
我没有在场人强悍的心理素质，三年后就是风云变色的1980年。见证过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奇迹般快起崛起的人，一定不会忘记1980年中国首批对外开放的五座经济特区，他们是近代中国经济突飞猛进的炼金石。除了程煜小屁孩懵懵懂懂的不知所云外，其他人都默契的选择了沉默，不是静寂的沉默，而是压抑兴奋的沉默。
“好！一言为定！”李固爷爷这次很爽快的一锤定音，然后乐呵呵的站在竹雕园林前细细观摩，时不时的还要捋一下毫不存在的“长须”，到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李爸爸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眶，陪同着李固爷爷和程伯坚警司有一搭没一搭的品头论足起来。
我傻乎乎的看着瞬间化身文人墨客的三只“妖狐”，是个有思考能力的人都明白，如此历史性的大事件根本不可能因为一件艺术品而改弦易张。但是不管过程有多么的艰涩，其结果都是年轻的爸爸以一件竹制的艺术品，换得中国大陆改革开放的第一家海外投资商的全力支持，这将是不容忽略的商政佳话。说不定几百上千年以后，那也是能写进历史课本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咦，熙卿，这是要去哪里？”就在我憧憬着成为伟大历史转折的见证人时，李熙卿抱着我，扭身向门外绿油油的草坪走去。趴在李熙卿的肩头，快速瞄了一眼新晋的三位“文人骚客”，满嘴跑马的溢美之词让我心底发虚。
“去外面晒晒太阳，客厅里空气混浊，对宝宝的伤口痊愈不利。”李熙卿的一句指桑骂槐让夸夸其谈的三只狐狸顿时觉得脸面挂不住。他们三，哪一个不是在各自领域呼风唤雨的人物，可面对李熙卿的“毒舌”，也只能讪讪的选择三缄其口。
“谢谢宝宝对我家程煜的照顾。”就在李熙卿一只脚刚要迈出客厅大门时，程伯坚警司突然扭头对着我说了一句感谢的话。我愣愣的看着眼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刚毅的国字脸上能找到和程煜一样的高傲与自尊，能让这样的人当面诚恳的说一声谢谢，那之前的付出没有白费。
而程煜同样震惊作为九龙区华人总警司的父亲，能够放□段，对一个只有六岁的孩童极尽真诚的说一句谢谢。所以程煜感动了，眼眶红了，讷讷的低下高贵的头颅，这一刻我想程煜一定彻底原谅程伯坚警司在感情上对他的缺失，毕竟一气之下能为儿子杀人泄愤的父亲又有几个。比起陈官，程煜你幸运得太多。
吉吉一家
“程煜你很幸运，你的爸爸是个好父亲。”我乐呵呵的看着程伯坚警司伸出手掌，在程煜低垂的毛茸茸的脑袋上僵硬的扑腾着。而程煜憋红着小脸，愣是没敢抬头。
同样骄傲，同样不善表达的父子二人让我想起小河村的那一对：霸道专政的父亲，温柔却同样倔强的儿子，要是中间没有我这个高效润滑剂外加高压灭火器，那后果真不敢想象。不知道我不在家的这几个月，爷爷是不是一看到爸爸“不务正业”就吹胡子瞪眼睛呢？
“想家了？”宽阔的草坪上铺着一块四四方方的毛毯，李熙卿将我轻轻放在毯子上。西沉的阳光让草坪与远处的屋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春风拂面带着花儿的芬芳，令人陶醉。轻轻抚平李熙卿的手掌，漫无目的描绘掌心细细的纹路，淡淡的呢喃，“有点。”有点想家了，可这心口泛滥的酸涩中何尝没有离别的愁绪。
“三年后，我修完硕士学位就去大陆找你。”没有山盟海誓，没有情意绵绵，但是只要李熙卿承诺过的，我相信他一定不会食言。感动过后，心中离别的酸涩渐渐湮没在男人争强好胜的自我厌恶里。今年李熙卿才大一，三年后他已经是一位二十二岁，拥有港大研究生硕士学位的高知识分子。
反观自己，难道三年后即将满十岁的我还要在小河村那几间穿风透雨的茅草房里苦苦煎熬小学生涯吗？！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如此稀里糊涂的蹉跎岁月，小河村小学是绝对不能上的，帮助年轻爸爸发家致富的理想是不能改变的。
“咦，好痒~~~”就在我暗暗思考如何因地制宜发家致富盖小洋楼的时候，感觉手背一阵湿哒哒的麻痒，低头一看，嗬！一只黑白相间的小小狗正欢快的摇着尾巴，不时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弄我的手背，身体里发出“呜呜”的撒娇讨好声。
“它长得太喜庆了。”伸手叉住小小狗的两只前肢，将它整个的提溜起来才发现这狗狗长得很有特色。两只水汪汪湿漉漉的无辜大眼睛居然一个是白毛眼眶，一个是黑毛眼眶，背部的长毛雪白光滑，尾巴和腹部愣是不参一丝杂质的黑毛。就冲这“天生异禀”的长相，让人不喜欢都难。
“它叫吉三郎。”李熙卿伸出修长的手指戳着小小狗的黑眼眶，绝对不会超过俩个月的小小狗似乎很畏惧李熙卿。被戳得发出“呜呜”的悲鸣，原本摇得欢快的尾巴颤巍巍的夹在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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