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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回头望-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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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香!却又甘洌如火!”小小的酌了一口,李爸爸的脸却在瞬间涨的通红,隐隐的汗渍从额头冒出。尝过小河村自酿的烧刀子的人,没有一个不竖起拇指夸赞的。比不了五十多度的北方二锅头,在南方夏季炎热,冬季潮湿阴冷的气候里,四十多度的白酒已然是恰当好处的浓烈。再加上纯天然谷物酿造,来自牛头上流下的汩汩清泉,从“他”一出世,便注定带着一股无与伦比的醇厚与洌洌。

“爷爷说小河村的‘烧刀子’普通却又不寻常。”伸长脖子够着李爸爸手里浅浅的半杯白酒,从一出生,我就对小河村的白酒相当的眼热。可是老葛家有祖训,男人未满十八那是滴酒不能沾。嗅着浓浓的谷香,脸颊一阵阵的燥红起来。

“哦,这里面有什么讲究?”程伯坚警司细细抿着嘴里甘洌的白酒,他似乎对高浓度的酒不胜感兴趣。可架不住对一切未尝的新酒充满好奇,对酒文化更是情有独钟。更何况如此纯粹清冽的白酒在市面上出售的少之又少,这蕴含其中的淳朴与自然让他不禁对“白酒等于酒精浓度”的看法有了些许的质疑。

“山城县的小河村地处长江下游,虽是江南一隅,却多是泥泞沼洼之地。早年那里人烟稀少,芦苇瘴气遍地,直到明洪武初年才渐渐有江北流民迁入。算算山城县志上的记载年月,有小河村只有短短五百多年的历史。也许多为流民的后人,所以这里的人民将北方铿锵有力的语系融合了南方的温侬软语,自成一种方言,既柔且坚。”李固爷爷抿了口白酒,闭目细细回味。我从不知道小小的小河村居然也有一段普通却不寻常的历史,于是我和李熙卿、李爸爸就连烤肉的阿德老爷子也竖起耳朵静静的等待李固爷爷的下文。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节的时间过度将会直接转到1989年。



1989年的岁末

“小河村虽僻处江南,雨水充裕,却是四季模糊。夏季酷热难当,冬季阴冷潮湿,秋春二季时间短促。极端的气候,让竹子这种耐寒耐暑的植物在小河村扎根生长。土地肥沃,水稻小麦一年两熟,几乎用不到高昂的化肥养料,村后头的牛头山海拔不足百米,却是树木茂盛,溪水潺潺。如此水灵木秀之地养出来的人也是温文儒雅,骨子里却耿烈刚直。”

李固爷爷慈爱的看了我一眼,带着深深的缅怀与崇敬之情继续说道,“葛腾龙烈士便是这其中最为杰出的革命先烈,宝宝的爷爷同样烈如这杯中烧酒,却不乏男人的柔软,是条铁铮铮的汉子。”李固爷爷猛的灌了口烈酒,酒入柔肠,一时间激得李固爷爷脸颊暗红,神情越发激昂起来。

“这杯中之物感染山明水秀的隽永,自然沁盈人杰的灵气,如此佳酿岂能平凡。”李固爷爷满斟酒杯,向北边的地平线遥遥相祝。略带酒意的眼睛里闪过太多难以言明的期待与坚韧,李爸爸和程伯坚警司有样学样,一同举杯同祝。

“可否让老朽也尝尝这普通却不平凡的酒?”阿德老爷子说着,自顾自的斟酒自饮。枯瘦布满褶皱的皮肤泛起异样的殷红色,带着满满的感怀与希冀,目光静静的注视着北方愈加西沉昏暗的地平线。似是无意识的低声呢喃,“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古人诚不我欺。”

“来,走一个!”李固爷爷豪迈的举杯邀酒,一贯春风和煦的脸上露出醉酒的激越神色。李爸爸和程伯坚相视一笑,亦高举酒杯,一饮而尽。现场的气氛从红酒的优雅舒缓陡然间变得像甘洌的白酒般豪迈贲张,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气度与胸襟。

吉吉一家四口和小璟不管小河村的“烧刀子”如何的刚猛,只是将饿狼一样的眼神死死的瞅着火架子上“扑哧”直冒油星子的烤肉,不时发出“咕咚”一声,吞口哈喇子解解馋。

程煜小屁孩一声不响的坐在我身旁低着脑袋,脸涨得像熟透的红番茄一样。两只手无意识的扯着草坪上刚孢芽的嫩草,眼神至始至终没敢瞄他父亲一眼。我就奇了怪了,父亲与儿子亲近那是天经地义的事,犯得着像小媳妇一样害羞忸怩嘛!

至于我身后的李熙卿,时不时优雅的抿上一口白酒,神情慵懒闲适,简直是当自己在夏威夷度海滩度假。至于旁边口若悬河发酒疯的四个老男人,李熙卿是很乐意当成现场版的娱乐话剧来看的,一则免费,一则消遣美好的傍晚时光,可是他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个——,那个鸡汤竹筒饭不能烘烤太久,不然竹筒会闷裂的——”鼓足勇气吱吱呜呜的话还没说完,现场大约十双眼珠子齐刷刷的望向我,其中包括吉吉家一家四口。

“让各位久等了,来尝尝阿德拿手的地方名小吃,这些可都是宝宝的最好哦~~~”看着笑颜如花的李妈妈和脸色臭臭的“匕首”大哥围着围裙,推着小餐车缓缓的走过来。

看到餐车上精致的白瓷钵里热气腾腾的米饭,我的脸一下子变得跟锅底黑一样。感情阿德老爷子的竹筒饭早早起架了,人家只不过吃法更考究了一点。难怪我刚才话一出口,大伙儿的眼神那叫一个怪异。

“宝宝,这就是传说中的竹筒饭哦,武侠小说里常常提到的经典小吃~~~”李妈妈献宝似地向我介绍这“鸡汤竹筒饭”的起源、发展及其传奇故事。传说当年洪七公就是败在黄蓉的这招美食诱惑下,将降龙十八掌输给了傻乎乎的郭靖。我抱着瓷钵,闻着鼻端浓郁的鸡汤香菇的香味,压抑舌根下泛滥的口水,脑子里苦苦思索这个洪七公当年是被黄蓉的“竹筒饭”诱骗的吗?

“看把宝宝饿得,眼睛鼓了,嘴唇发白,连神情都傻傻的,还直流口水。”李妈妈心疼的又抱起一瓷钵“竹筒饭”递到我跟前,愧疚的一个劲的说道,“怎么对得起和平小夫妻两个”“天杀的绑匪”“可怜的孩子”云云。

“矮冬瓜,这个也给你吃!为了大家,你千万不要饿着自己的肚子!”身旁重新焕发活力的程煜小屁股神情凝重,骇得我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就愣愣的接过他双手捧给我的瓷钵。对于一向三言两语不合就开始拌嘴的我们两个,这反常的现象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叫“为了大家”“不要饿着自己的肚子”?我挨饿管大家什么事?

“宝宝在长身体,饿了不好。来,李爷爷这里的也拿去吃吧,千万别饿了自己。”李固爷爷的温柔软语让我抖了三抖。就连李爸爸和程伯坚警司都一副随时乐意贡献自己的“口粮”样子,我紧了紧怀里香气四溢的瓷钵,表情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他们在害怕什么?僵硬的扭过脖子望向身后的李熙卿。

“吃吧,管够~~~”李熙卿的语气同样温柔的滴水。既然连李熙卿都这么说,我想自己的肚子一定是很饿了,于是我挽起调羹在众人期盼怜惜的目光下大口扒饭。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吃撑了和饿肚子一样的难受。

白驹过隙间,已经是1989年的岁末。在这峥嵘岁月,我幸福的走过了十七个年头,再过一个月便是我十八岁的生日了。十八岁,像花儿一般耀眼的年纪,我期待着成年赋予我更多的角色与责任。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我渐去渐远的思绪,晃过神来看着陆续走出教室的学生,我急急忙忙收拾课桌上的书本准备“回家”吃饭。想到人近三十的李熙卿围着花边围裙在厨房间忙碌的身影,便感觉胸口饱饱的熨帖。

抱着几本外国语书籍闷头就往外冲,教室外面的世界白雪皑皑,天空灰暗,飘起了鹅毛大雪。树丫和房檐上压着厚厚的积雪,远处操场上无数青年男女嬉笑追逐。我穿着高帮雪地靴在足足有十几厘米厚的积雪里艰难的跋涉着,无心欣赏这银装素裹的冰晶世界,生长在江南虽然难得一见北方漫天的大雪,可这“稀罕”比起家里的那位“贤妻”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宝弟弟,等等我~~~”身后魔音穿脑,惊得我心“嗖”的一下子紧绷,脚下不由自主的加快步伐。自从1977年认识芦荟萝莉之后,每次面对她异于常人的大脑勺我都有种想逃得远远的冲动。

原本以为香港大赛之后,我跟这极品芦荟终极一生都难再相聚。可命运弄人,想我小河村数一数二的神童,山城县堂堂的高考状元,居然在首都一流大学里再一次遇见当年一起奋斗两个多月的“小伙伴”们。这让我曾经一度怀疑,他们统统是走后门进来的。

“芦——,芦荟啊~~~,你有什么事吗?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我最近都很忙的。”我僵硬的拉扯着面部表情做无奈状,还不忘扬了扬手里的课本。期望矮我半个脑袋,编着麻花辫的“美少女”能以大局为重,放弃蹂躏我宝贵的复习时间。

“噢!宝弟弟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占用宝弟弟的复习时间的!”芦荟萝莉信誓旦旦的摇着两鬓的小麻花辫说道,“前天李固爷爷打电话给我爷爷,让爷爷关照我不要打搅宝弟弟复习,要是这次宝宝的英语再不及格,就以‘给国家形象抹黑’的罪名论处。”芦荟萝莉颇为同情的看着嘴角抽搐的我,而萝莉身后的“闺房密友”们,像发现一只会上树的小母猪一样,兴奋的搂在一起唧唧咋咋的热烈“讨论”起来。

我被冻红的脸一阵青一阵红,还一阵发白的切换着。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她倒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我英语成绩不及格,这让我如何下得了台!李固爷爷也真是,不就是1982年中美建交十周年,去美国给罗纳德。里根总统鲜花的时候,人家总统友好地问了我一句“Howareudoing,guy?”,而从未跟金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交流的我一下子就懵了,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请讲普通话。”此后经年,我能将法、德、日、俄四国语言说得跟母语一样顺溜,可英语像得晚期癌症一样,没得治了!

“呀!别走啊,宝弟弟,人家这次是真的有事求你~~~”见我话也不说,板着脸打算抹屁股直接走人,芦荟萝莉一把揪住我的手腕,整个身体吊了上去。委屈的嘟起红艳艳的嘴唇,瞪着那双骗死人不偿命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动人”的望着我。

“什么事?先说好,力所能及的可以,超过我能力范围的事情,还是你自己搞定!”将手臂从芦荟萝莉搂得紧实的手腕中抽出,感觉周围力道的钳制,我心中感叹:二十一岁的芦荟是舞蹈班的特长生,柔弱无骨,却又贲张有力扎实的舞蹈功底让芦荟成为艺术班风头正劲的“雀灵”。

也许是受77年那场友谊赛的启迪,再一次欣赏芦荟萝莉的“孔雀舞”是在去年欢迎新生的文艺晚会上,当时的震撼,让我仿佛看到二十一世纪那位家喻户晓的“雀之灵”,大脑勺卢慧改变了历史!

“那是!那是!要是让爷爷知道我打搅宝弟弟背诵英语单词的时间,那我这个月的巧克力就要泡汤了。要是让狡猾狡猾的李固爷爷知道宝弟弟上次的英语口语差点气死了外聘皮尔森教授,不知道他老人家会露出怎样多灾多难的表情~~~”芦荟萝莉想到兴奋处,恨不得自己化身李固爷爷,当场表演一回“痛心疾首”。我努力克制一拳挥过去的冲动,一遍遍告诫自己:好男不跟女斗。

“斩头去尾讲重点!”我阴阴的板着脸,低头俯视着芦荟萝莉一副“被你伟岸身躯电到了”的花痴样。如果说遇见程煜是我人生中一场不大不小的波澜的话,那么遇见芦荟这颗扫帚星便是我人生中足以掀船的暴风骤雨。

“宝弟弟,你跟新来的那个王老师很熟吗?”芦荟神秘兮兮的抱着粉拳,仰着圆溜溜冻得嫣红的脸蛋希冀的望着我。而我脑子里迅速翻开学校所有年轻帅气、适婚青年老师的名单,发现没有一个符合这帮后现代“美少女”意淫的对象。所以我略作凝神后,慎重其事的摇了摇头。

“就是昨天被你拉着去简院长单位吃饭的那个王老师啊!”见我糊里糊涂的摇头,芦荟急了,上前一把又揪住我的手臂使劲的摇晃着,那嗔怪的表情让我一阵胆寒。赶忙抽出手臂,细细回想才恍然:原来芦荟打听的这个“王老师”就是当年小河村知青王雄。

77年寒冬恢复高考的第一场考试,王雄以优异的成绩被首都外国语学院录取,牟足劲要出人头地的王雄在短短五年的时间里拿到了国际关系学和涉外英语双科专业的硕士学位。之后便投身伟大的教育事业,从高中老师到大学助讲,再到大学教授,他花了六年的时间,完成了别人用半辈子光阴去实现的目标。

昨天再一次见到昔日怯懦的王雄,让我感觉鼻头酸涩。比起十七八岁时的青涩稚嫩,成熟知性的王雄依然纤细瘦弱。看着他静静的立在雪地里,堪堪一握的腰肢不胜酷寒,那张苍白平凡的脸总能让人打心底里升起一股怜惜与心痛。奋斗的十一年不知道有没有让他忘记那段辛酸的初恋呢?

“你说的是那个新来的教授国际关系学的王老师?”我不放心的又跟芦荟萝莉确认了一遍,看着芦荟和她身后的“闺房密友”们兴奋的在原地打转,心中笃信:王雄便是被芦荟瞄上的“美男”。我不忍心打断少女怀春的美好,毕竟要是芦荟能重新打开王雄的心扉,也算是一桩利国利民的善事。

“王老师以前在我们村下过乡,我们自然是认识的。”我话音刚落,芦荟和身后同是艺术系舞蹈班的“美少女”们激动得又蹦又叫。惹得周围路过的同学们纷纷投来怪异的眼神,常伴芦荟身边的人,对周围的蜚短流长已经具备相当深厚的抵抗力了。

“宝弟弟!帮我们把这个送到王老师手里,一定要送到他本人的手里,绝对不可以转交!也不可以自己拆开来偷看!”芦荟将一只大红色的小拎包慎重其事的交到我手里。看着包上绣着拙劣的“荷塘月色”图,摸着手里厚厚的一叠疑似信笺,我哭笑不得点了点头。

二十一世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送情书那是司空见怪的小事,时空置换到八十年末,大龄“美少女”送情书也该是可以被理解的吧,毕竟“男女都一样,还是只生一个的好”这个口号已经叫了七八年了。中国广大妇女的地位和觉悟有了质的提高,咳咳~~~,想远了。

不是给我的

“不放心的我的话,你可以自己送。”谁会没事偷看小女生的那些肉麻兮兮,悲风伤秋,还牛头不对马嘴的“情书”,难道好日子过腻味了想跟自己的胃过不去?!说着颇为不屑的睨了一眼“我很不放心你”的芦荟,扭头就走。

“别啊,宝兄弟的人品我还能不信嘛~~~”芦荟腆着脸媚笑,那“八面玲珑”的做派,将正在全国热播的“红楼梦”里头“机关算尽”的王熙凤演得惟妙惟肖。看她态度尚算诚恳,那我也就“受人之托,便忠人之事”吧。将手里大红色的布包卷了卷,用书遮掉了上面歪七扭八的文字和图案,打算当一回无良的“月老”。

芦荟及其“闺房密友”们感激涕零,齐声祝愿我在这次的英语笔试和英语口语考试中能够顺利过关。我牙龈疼的望着撒丫子跑路的芦荟等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上辈子我一定是掘了芦荟家的祖坟了。”这辈子这么折腾我脆弱的神经末梢。

“葛大勇!你有没有一点集体荣誉感!千钧重担压下来,你却只想当个逃兵!我果然不能把过多的希望值寄托在你身上!”刚送走了让我难堪的芦荟,又来了个我更惹不起的“美少女”顾玲玲。当年圣保罗欢迎舞会上的一战成名,让顾玲玲对我的“能力”大为改观。从此坚定葛大勇除了长得上相外,肚子里还是有点墨水儿的,就是生性太懒惰,不负责任,没有集体荣誉感,等等,等等,这就是如今顾玲玲对如今的我最直接评价。

“顾学姐,不是我不想参加岁末的文艺汇演,实在是我的学习任务太重了,那个李固爷爷两只眼睛都盯着我的成绩单~~~”我无奈的搂着手里并不算厚实的书本,望着眼前出落的越发冷艳高贵的顾玲玲学姐。周围路过的男同学无不投来艳羡嫉妒的目光,能被艺术系的校花追着跑,那是天大的荣幸。

“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明明是挺聪明的脑袋瓜子,怎么就栽在这英语上了!”顾玲玲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我一眼,惹得路过的男生一阵脸红,逃也似的跑了。饱受“艳福”荼毒的我,不知道该感到荣幸还是愧疚,上辈子咱就是一文科白痴,这辈子虽说选了文科,也充分发挥自己无与伦比的语言天赋,可就在这国际运用最广泛的语系上栽了个大跟头。

“这次就算了,回去好好复习,不要临了回家还带两个大红灯亮回去过年。”顾玲玲板着娇好的面容做灭绝师太状,让我头皮一阵阵的发怵。知道这次不用被提溜上舞台表演,我立马感激得像只青涩的小黄瓜一样,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顾玲玲见过态度端正,严厉的脸谱终于有些松动,却任不忘敲打敲打我说道,“但是明年的新生欢迎会你一定得参加,要为新来的同学带头做好榜样!不要辜负了李固爷爷对你的栽培。”

“是!是!是!一定不会让顾学姐失望!”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站到道路的边边上,让顾玲玲大姐大和一众高傲的知识气质型“美少女”先行通过。偷偷摸掉额头渗出的薄汗,无奈的叹息,想想当年就为了一只钢笔将自己卖给李固爷爷着实亏大发了,李熙卿一语成谶啊!

自从顺利结束香港之行之后,我便成了李固爷爷的御用“吉祥大熊猫”,每有出国访问的机会,李固爷爷总不忘带上我。虽然不会涉及到政治大事,却也总免不了上台表演个节目,给外国某某权威带个红领巾,献个小红花什么的。所以我这张脸在国内国外也算是有点小名气,现在的地位几乎等同于有两只黑眼圈的国宝大熊猫。

“玲玲,他就是葛大勇?相貌倒也算周正,带出国门不算丢国人的脸面。”顾玲玲身旁带着眼镜的A女生严谨的推了推眼眶说道。

“只观相貌,失之偏颇。国际通用语言前后两次不及格,难怪李外交部长如此重视了。玲玲你要多多督促他才行,现在的小青年就只知道玩,没几个把心思放在工作学习和社会建设上的。太缺乏责任心!”满脑子“批判”意识的B女生那股子严厉的语气,让我胆寒。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在顾玲玲身旁的女生都是些“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进步青年。

“大勇生性随和,有些小孩儿贪玩的心态,人还是相当聪明的,可塑性很强。最重要的是,态度端正,听得进别人的劝告。”看到顾玲玲对自己的回护,心中颇为感动:再怎么说咱们也是曾经并肩作战的“阶级兄弟”。目送着顾玲玲一行淹没在白茫茫的树丛间,我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大步流星的向校外走去。

李家人信守承诺,成为1980年改革开放第一个向中国大陆经济开发区投资的外商。而李熙卿也在同一年怀揣着工商管理学和涉外经济学两门硕士学位,来到大陆开创事业。事业伊始的艰辛和忙碌,让我们难得有一次见面的机会。直到去年,李氏集团在中国开发区的深圳和珠海遍地开花,李熙卿的触角甚至伸到了中国大陆的首都。

于是一年之中有了四五个月相守的时间,为了方便大家的生活,李熙卿在学校外面买了一套120平方的小公寓,算是我们临时的“家”。接近寒假,我忙着考试,李熙卿也忙着首都工作的收尾。事情比较繁杂,我帮不上忙,他却总在晚饭前赶到“家”,将晚餐准备好,等我一起吃晚饭。

原本以为如李熙卿这般人物,应该是向往“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恣意生活,然而相处的时间越久才渐渐发现,其实他是最适合居家过日子的男人,懂温柔,懂赚钱,也懂得忍耐和宽容。年近三十是男人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然而我们时常相拥到天明,却一次事也没做过,因为他说过,“我等你到十八岁。”看似打破一切规则制度的桀骜人物,其实骨子里依然信奉“礼不可僭越”的古老信条。

“我回来了!”打开公寓的门,一股热浪带着米饭的香甜迎面扑来。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空间相较于李熙卿家的欧式洋楼要寒酸的多,比起我家去年刚刚落成的小楼房也算是比较艰苦朴素了。可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地方却充满让人安心的“家”的气息,客厅里黑白电视机是我跟李熙卿逛遍首都电器店买的,饭桌上的桌布是我跟李熙卿一起挑选的,就连锅碗瓢盆也是我们一起置办的。

将手里的书本和包裹甩到沙发上,拔腿就往厨房间冲。却在厨房间的门口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我傻愣愣的站着那里,希望永远沉溺在这一分的这一秒里。一如当年从月下竹影里走出来那一瞬间的孤冷,只是颀长精瘦的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花边围裙,让他整个人焕发出令人炫目的柔和。

此时的李熙卿正提起汤勺,眯着眼睛,细细品尝刚刚勾芡的浓汤。腾起的白色雾气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深色轮廓,带着点点的温馨与柔情,这幅画面暖得让人不知不觉间悄悄融化。

“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把手洗洗,准备吃饭。”李熙卿抿了抿嘴唇上的汤汁,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站在厨房门口充当木桩的我命令道。晃过神来的我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进卫生间。

然而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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