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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回头望-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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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李大哥吧。”李熙卿紧紧的将我搂紧怀中,埋首在我的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痒痒的触觉和温热的气流让我有些脸红。使劲揪起李熙卿的头发就往旁边拉:注意你的行为,这样的动作会让我很困惑的。

“软软的,还有奶香味。”李熙卿看着我憋红的气鼓鼓的脸,一双犀利黝黑的眸子染上点点的暖意,眼睑的笑容也在淡漠的脸颊上荡漾开来。

看着眼前绽放的美男散发着无尽的魅惑,让瞧了五年青菜豆腐的我,陡然眼前出现一盘香喷喷、油乎乎、滑溜溜的红烧肉,那震撼的效果就像我现在这样: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瞪的圆鼓鼓的,口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吞咽声。

“傻宝宝!”陡然放大的脸让我一怔,思维回笼,李熙卿带着浓浓的笑意正捏着我的小鼻子一个劲的摇晃着。

“当我是牛啊!”“啪”的一声,恼羞成怒的拍掉李熙卿的咸猪手。

“宝宝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要了他的小命——”父亲现在说起那次的经历,温和的脸上既是心痛又是庆幸。而李熙卿搂着我的手臂猛的一颤,脸上显出淡淡的不忍心。父亲看着身旁一贯冷漠孤傲的年轻人如此的反应,心里对李熙卿生出好感。

“多亏那一次认识了他简爷爷,医术高明,医德高尚,才捡回这条命。从小一直吃他简爷爷送的奶精乳,都这么大了身上还是有这奶味。”年轻的父亲宠溺的说着,还不忘将我脚上的鞋带子重新扎紧实一点。我心中郁闷: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呐!

“向前进,向前进,革命气势不可阻挡。向前进,向前进——”渐渐赶上前面上工的人潮。社员们人人都手持镰刀,推着板车,大声唱着歌,情绪高昂的向小麦地迈进。

“向前进,向前进,革命气势不可阻挡。向前进,向前进——”张大柱和尤胆看到运动的农民大军激动得飞奔过去,俨然是胜利大会师般也跟着雄纠纠气昂昂,唱着前进歌大踏步的向前进,早把我这个阵陷敌营的战友给忘得一干二净。

“我也要去!”推攮着胸前坚硬宽阔的胸膛,两只矮脚腿直扑腾想下地。眼神可怜兮兮的求助一旁神激昂的父亲,他似乎同样感染了这热火朝天、朝气蓬勃的气氛,恨不得肋生双翼飞扑进劳动人民伟大的怀抱中。

“你这样的小豆丁下去会被踩踏成真正的马铃薯片。”李熙卿更加坚定的搂着我的身体,说话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带着些许的震撼与迷惘。

“你才是小豆丁——”心中不服气刚要反驳,却看到李熙卿微眯起狭长的眼眸,神态悠远的看着前面蜿蜒的人龙和如虹的气势。

“明明这么穷、这么落后~~~”李熙卿喃喃自语,第一次迷惘取代了冷漠,在李熙卿桀骜不驯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疑惑与不解。

“因为穷开心啊!”我脱口而出二十一世纪时惯用的阿Q自疗法。

“穷开心?!”李熙卿怔然的盯着我,我愣愣的点头:我似乎没说什么石破天惊的预言吧。

“穷开心!”李熙卿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摁住我的脑袋“吧唧”狠狠的在我脸颊上啃了一口。

“啊!”我有些傻眼突然如此情绪化的李熙卿,脸上热热的臊红。

“快跟上!”在我片刻的愣神里父亲已经窜到了大部队里,并插队成功,正挪出身前的位置向有些错愕的李熙卿招手。

“唱啊!”李熙卿有些僵硬的插到父亲的身前,却讷讷的绷住一张脸。

“向前进~~~,向前进~~~”父亲了然的点头,故意放缓节奏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着额头见汗的李熙卿。而扶在李熙卿胸口的我感受屁股下方一双虬扎的手臂上肌肉强烈跳动。我不着痕迹的抓住李熙卿的手臂弯,连忙给一旁殷殷教导的父亲使眼色:李熙卿这家伙是只狼,养不熟!

“呃,我五音不全。”头上青筋暴跳的李熙卿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啊?!”父亲有些傻眼。

身陷囹圄,我本不敢嚣张,但是我肚子真的绷的很辛苦。蜷缩着身体,整个脑袋埋进李熙卿的怀中,捂住自己的嘴巴,无声的大笑。眼泪鼻涕顺着手指缝流进身下黑色的布褂上。

“你完全可以不用憋的。”耳畔响起李熙卿冰凉的语气带着刀子一样锋利口吻。

“那哪成啊。”心中一凛,竟然脱口而出,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我压根没笑你。”看着李熙卿危险的眯起眼睛,我赶紧补救的说道,却发现有种自己挖坑自己埋的错觉。呵呵,傻笑的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阴森的脸,身体不断的后仰,却又担心自己掉下去,两只肉爪紧紧的抓住李熙卿的手臂,紧张得小心肝都快要“砰”出胸口。

“叫声李大哥,这事情就算揭过。”李熙卿脸上的笑容我怎么看着像只狐狸呢。

“不——不揭过会怎么样?”我弱弱的问了一句。

“也没什么,找你爹或爷爷聊聊昨天晚上的月色。”李熙卿凉凉的说道。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心中狂吼,但是想想自己现在是别人手中的一盘菜,还是识时务点比较理智,“你昨天答应不讲的。”收了别人的东西承诺不开口的,现在居然出尔反尔,真是人品逊到家了。

“哦,味道还不错,但是我好像没答应你不讲出来。”李熙卿无奈的耸肩。

“没得谈?”当时他好像是没答应,但是是个人也能明白啥意思。心中懊悔:这就是口头协议的不确定性。必须在这件事情上吸取教训,以后一定要书面合同!

“没得谈!”语气坚定。

“李大哥!”有种丧权辱国的屈辱感。






19

19、割麦子 。。。 
 
 
一望无垠的金色麦田犹如金色的海洋平地波澜,卷起金色的浪花一浪掀过一浪向远处翻腾而去。微风浮动,成熟饱满的麦穗随风摇曳,带着泥土的气息宣告丰收的来临。长长的田埂上,父老乡亲们望着半年的辛苦劳作终于等到收获的这一刻,人人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欢笑。

“能不能完成任务?!”远处站在高高的土丘上,爷爷手握镰刀高举向日,坚定的眼神望着北方。

“能!”“哄”的一声巨响穿破云霄,在整个大麦田里久久的回荡。像是有无穷的能量与毅力瞬间灌注躯体,那一刻人人坚毅自豪的脸上只有一个信念:为了北方永不落的红太阳,为了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为了社会主义新中国!

“能!”我激动的高声呼喊,我热爱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三十年后中国的崛起那是历史的必然,因为中国有这样伟大的人民!这一刻我的心田奔腾着一股灼热的能量,我愿意用我所有的生命与热情去珍惜给予我爱的人们。

“不要愣着了,过两天天气会有变化。今年是个丰收年,可不能让麦子潮湿,不然会发芽。一旦发芽,麦子就有毒,也就不能食用了。”父爱推了一把旁边任然没有回过神来的李熙卿,将一把磨得寒光逼人的镰刀递到李熙卿手中。

“是什么能量支持你们有如此的热情?”李熙卿接过父亲递过来的镰刀,眼神严肃的望着父亲,等待父亲的回答。

“呃——”显然父亲没能理解李熙卿突然提出的问题,脸上柔和的微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堪回首的痛惜,声音也变得悠长与萧瑟,“因为穷怕了,也死怕了,好不容易有了如今安稳的日子,就要懂得珍惜。”

“学会珍惜是人这辈子最大的财富。”父亲感叹的拍了拍李熙卿的肩膀,抡起镰刀麻利的向一撮麦子割去。

“学会珍惜吗?”李熙卿喃喃自语,眼神悠远的望向天际,黝黑的眸子里闪过点点的内疚与暖意。

“他是想家了吧。”我站在父亲的身后等着捡地上遗落的麦穗,看着情绪外泄一个人苍凉的望着天空的李熙卿。我庆幸自己重新拥有完美的家庭。曾几何时,我也一个人拎着一瓶酒站在高高的大厦顶楼,任凭风吹凉我的血液。

那种孤寂像是要将整个人吞噬,没人了解那一刻的无助与恐慌,只有曾经同样寂寞过的人才能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李大哥!不许偷懒!”我突然很心痛这样的李熙卿。这个男人不适合忧伤,他应该是站在浪尖上搏击风云,笑谈成败的人物。所以我打断这样令人窒息的沉寂,看到李熙卿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淡淡的感激,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孤独而又渴望着。

“小伙子还在发什么愣!”已经将李熙卿远远甩在后头的父亲回过头,挥舞着镰刀大声喊道。

李熙卿蹲下腰去,左手抓住一把麦秆,右手挥起镰刀“咔”的一声脆性,镰刀锋利的刀口拦腰斩断麦秆而镰刀尖也深深的插进泥土里。李熙卿有些僵硬的把镰刀从泥土里拔出来,重新将噌亮的刀口压得低低的放在麦秆的根部来回的抽,像割猪肉一样费劲。

站在身后整整捡了一篓子麦穗的我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这家伙估计重来都没拿过镰刀。用力或轻或重,全然没有章法,有心上去说说,却羞愧的发现自己还不如李熙卿。

李熙卿紧皱的额头开始见汗,握着镰刀的右手在空中试探性的挥舞着,似乎想寻找那种姿势和力度才能将麦秆最大限度的齐根割掉,还要尽量避免让锋利的镰刀豁口。

“哧”这次声响小了许多。李熙卿一镰刀下去,麦秆齐根刷刷斩断,刀口干脆利落,镰刀尖轻轻划了一下地面,带出些许潮湿的泥土。李熙卿擦了把额头密集的汗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淡淡的笑意。

捡麦穗捡到李熙卿身旁的我,一阵心惊胆战的后退三步保持安全距离。这那里是割麦子,这分明是在练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杀人技法。瞧瞧这斜切的锋利的切口,多渗人。

“你不能这样,短时间你不会觉察到什么,时间一长你的手臂会吃不消,而且一直重复这样大力挥出去的动作,力气会很快的被透支。”父亲走到李熙卿的身前温和的说道。脸上没有鄙夷或是大惊小怪,一副很稀松平常的样子。让我心中佩服,别看平时父亲傻憨傻憨的,其实真正讲到心细如尘的,连年轻娘也比不上。

父亲站在李熙卿身旁从动作到力度,从安全事项到保质保量一一道来,一个讲的认真,一个听得仔细。这让身后的我看得是如此如醉:女人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这话是一点不假。

“其实父亲不是一盘青菜豆腐,而是一盘正宗的回锅肉。”我摸着下巴中肯的重新给父亲定义。

“什么回锅肉?!”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大柱窜到我跟前,一副馋得流口水的样子看着我。

“我爹!”朝天翻了个白眼后,继续将麦田里遗落的麦穗拾进篓子里。

“葛二叔跟回锅肉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今晚——”张大柱瞪着眼睛看着前面握着镰刀上下翻飞的父亲,一副猴急的恨不得现在就拉着父亲回家进厨房。

“不要想啦,今晚照样是野菜稀饭。”家里要是有肉我犯得着吃蝉虫吗,犯得着为了怕事情败露,丧权辱国的割地赔款吗!

“宝宝我跟你说啊,我们家后屋的蚕豆都长得老高了,咱们是不是——”张大柱贼眉鼠眼的眨着眼睛看着我。

“大柱哥你这可是监守自盗。”要是让张大娘知道了又得拿着藤条追着张大柱满村子的跑了。

“啥盗不盗的,我娘偷偷搞资本主义私有,我这是提前把我娘错误的思想路线给他直接扳正了。”张大柱右手握拳高举,一副无产阶级大公无私、六亲不认状。

“叫上小胆!”既然张大柱不在乎,那我更不在乎。只要是能填肚子,王母娘娘的私人蟠桃园咱也敢进去溜一圈。

“放心,少不了他。”张大柱乐颠颠的跑去喊尤胆。

“爸爸!宝宝想去喝水。”颠颠跑到满头大汗的父亲身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纯真的看着父亲,故意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不时舔了舔嘴唇,一副极度口渴的样子。

“快去吧!路上慢点。”父亲很是心疼的看着我,几次想伸手撸掉我额头上的大汗,但是看着自己满是泥土和麦芒刺的手掌和衣袖,也就放弃了。

“不要忘了李大哥。”李熙卿犀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我。

“知道了!”我瓮声瓮气的说道,心中暗恨:真是奸猾似鬼的小白脸。

“快点!快点!”张大娘家的后院里种着满满一院子的饱鼓鼓绿油油的蚕豆,张大柱一边催促着旁边下手如飞的尤胆,一边紧张的抬头四顾。

“好啦!不要踩踏到根系,不要老盯着一棵采。”我赶紧低声喝止如狼似虎的两只,让张大娘发现蚕豆被偷了,损失倒是小事,就怕她担心事情败露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来啦!来啦!”张大柱和尤胆抱着鼓鼓的麻袋从田间窜出来。

“到哪去处理这些蚕豆?”尤胆说着一脸戒备的瞧着张大柱。

“我有个好去处。”张大柱阴阴的笑着。这小子最近学聪明了,改变策略不跟尤胆玩石头剪子布。

“那还愣着干什么!”尤胆率先一步走出张大柱家的院子。

“咦!这不是我家废弃的西后院吗?”看着周围残缺败落泥土夯成的黄色墙体和茂密的杂草,我一脸好奇的打量着:以前那只羊好像就养在这里。后来父亲见事情败露,将这面墙给推到了,以此证明自己没在这里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其实那时候的羊已经被外婆卖到了城里头。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张大柱得瑟的摇头晃脑。

“废话那么多,赶紧剥蚕豆!”尤胆将一麻袋的蚕豆“哗啦啦”全部倾倒在地上。三个团团席地而坐,张大柱和尤胆剥皮,我将新鲜的蚕豆一个个的用绳线窜连起来。

“谁?!”我的耳朵一向灵敏。自从出了李熙卿这件事,我更加坚信自己的听觉绝对堪比狗耳朵般洞若蚊蝇。

“没有吓着你们吧。”从一面残垣断壁后走出一位二十几岁瘦弱苍白得几近透明的男人。

“你是谁?!”张大柱自认为自己是我们三个人里头最年长的,所以一有意外他总是第一个顶,却常常顶不住将尤胆也一齐拖下了水。现在张大柱又一次站到了我和尤胆的身前。

“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瘦弱的男人艰难的挪着步子走到我们对面,倚靠着墙壁缓缓的坐下,身下是一摞的干燥的稻草。看来是我们打搅到他了。

“这里是你的地盘!”看着由于几步路而显得吃力非常的男人,心中的戒备也就渐渐消散了。

“你就是葛大勇吧?”男人深凹的眼眶里居然有一双浅褐色的瞳孔,诡异却很妖异,让这个相貌普通的男人多了几分柔弱。

“恩!”看着男人手里的一本磨得几乎烂掉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心中诧异却更多是佩服,拖着如此病弱的身体却浑身透着一股淡然平静的气质,可见他是真的没有因为这样残破的身体有分毫的自卑或是颓废。

“都这么大了。”男人褐色的眸子里闪过温暖的笑意。

“你认识我?”我可以确定从自己睁开眼睛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我就从来没瞧见过眼前的男人。男人听到我的问话,却只是淡笑不语的摇了摇头,眼神重新专注到书本上。

“走吧!”尤胆拉着我和张大柱悄悄离开废弃的西后院。

“他会不会去告密?”张大柱紧张的问尤胆,还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看他瘦得腰还没我爹腿粗,哪有那精力管我们的事情。”尤胆不在乎的反驳。

“也是!”张大柱点了点头。

“放哪里煮?”张大柱问道。

“你家!”尤胆干脆利落的回答。

“不行!”张大柱理直气壮的反驳。偷了他娘的蚕豆还放他家煮,还真是寿星公上吊,活腻味了。

最后还是去的尤胆家里将穿成圈的蚕豆煮熟,一人一串,随便还捎带上了李熙卿的那一份。






20

20、跟踪 。。。 
 
 
夕阳下山,在田间劳作一天的人们自发的排成长长的人龙,唱着前进歌浩浩荡荡的各自回家。爷爷和爸爸带着一脸的疲倦与汗水回到家,奶奶和母亲顾不得身上麦芒的刺痒,急急忙忙赶到厨房间里忙活开来。

队上的毛线厂缺人手,无法在指定的时间内完成上级下达的指标任务。大伯父和大伯母早在一个星期前就被调去厂里工作,一天上十六个小时的班,回家都是在深夜。小叔叔和两个小堂妹每天都去小河村的学堂上课,家里所有的农活全捞在爸爸和爷爷两个人身上。

“爷爷洗脸!”我颠颠的捧着洗脸盆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拿起热水瓶就想往里面倒水。吓得一旁的父亲赶紧一把夺过不比我个子矮多少的热水瓶。

“这可是开水,下次不准拿!”爸爸瞪着牛眼睛唬我。

“不要吓唬孩子。”爷爷唬着牛眼瞪着父亲,父亲怏怏的点头,心中着实委屈:父纲不正!

“爷爷洗脸!”爸爸将热水倒进脸盆又加了点井水,我立马颠颠的将洗脸布递到爷爷手里。爷爷笑得眼睛眯成了一道缝,爸爸再一旁嫉妒的瘪嘴。

“看你这张花猫脸。”爷爷用凉井水洗干净满是泥土的手臂,拿起晾衣架上的小毛巾放进热水里揉搓,拧干毛巾一把搂过我的脑袋一阵铺天盖地的抹。直到把我脸上、脖子上和手上的灰尘及汗水擦干净,脸盆里干净的热水也变成了灰黑色的污水。

爷爷毫不介意的将自己的洗脸布浸泡在污水里,拧干净的洗脸布上皱巴巴的翘起粗糙的线头。就着这凸起的坚硬,爷爷狠狠的搓着被麦芒刺得到处是红疙瘩的皮肤。嘴里发出舒服快意的“哼”声,而被大力摩擦的皮肤上却划出怵目惊心的红色淤痕,甚至带着点血色。

“爷爷——”仰着头看着爷爷健硕的手臂上一道道的血痕,眼泪不禁在眼眶里打转:要是有一瓶花露水那该多好。

“宝宝心疼爷爷了,爷爷没白疼我们家苦根。”爷爷蹲□子,伸出满是茧子的粗糙大手将我眼睑的泪水拭去。

“疼?”伸出粉嫩的小指头戳了戳爷爷通红的手臂,心疼的看着眼前乐呵呵的老头。

“被宝宝这么一摸,就不疼了。”爷爷哈哈大笑起来。

“他爸!不要把身上的芒刺弄到孩子身上。”奶奶端着菜粥从厨房间走出来,看到爷爷捏我的脸有些气恼道。

太阳最后一丝光亮淹没在地平线之下,苍茫的大地陷入一片昏暗。三伏天尚未来临,然而炙热的高温像蒸笼一样笼罩着大地。人们纷纷走出家门躲进茂密的竹林里纳凉,三三两两扎堆,有一句没一句的闲嗑,消磨这漫长的夜晚。

“路上小心些。”母亲将
手里的包裹塞进父亲的手中,压低嗓门担忧的嘱咐道。我躺在两棵竹子间的吊床上,迷迷糊糊中听到两个人嘀嘀咕咕在说着什么。

每年总有那么四五次父亲跟个地下党似的瞒着所有人匆匆出门,直到半夜才偷偷回家,我一直纳闷这几个小时的时间父亲到底去了哪里?

强烈的好奇心将我最后一点睡意也打散的无影无踪,假装睡着眯起眼睛看着母亲将父亲送出竹林外。我一骨碌从吊床上爬起来,跑到不远处正在编制竹篮的奶奶身边,撒娇嚷着要去找尤胆玩。奶奶被缠得没法子只能答应,但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到河边、不要到火堆旁、不要到黑暗的地方玩耍。

担心父亲走远跟不上,我连连点头答应,撒开两条矮胖腿向竹林外追去。隐隐的看到父亲窜进一条阴暗的巷子里,我偷偷摸摸紧随其后。穿过长长的巷道,尽头却是一片荒凉的山凹,这是前两年大跃进、大炼钢时留下的废弃的采石厂。

高高的杂草窜得有我两个人高,遮挡了前面的视线。脚下到处是裸露在外的大石块,坑坑洼洼的路面几次将我绊倒在地。眼看着父亲急速晃动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心中暗暗着急。

“大晚上的不睡觉,真是不乖的宝宝。”一块平地而起的大石头后面施施然走出一个黑色的人影,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兴味,让我一下子认出来人正是李熙卿。

“你跟踪我!”怎么走到哪里都碰到这家伙。

“宝宝可不能冤枉我,我可是比你,还有你爸爸早来这里。”阴暗的光影模糊了他颀长矫健的身形,李熙卿从黑暗中缓缓地走来,带着让我惊惧的阴鸷。极力压制心底里泛起的寒意,心中暗暗气恼: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这么被动!

“来这里?”这里除了杂草就是乱石,除了虫叫就是风声。加之人迹罕至,四周一片沉寂,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而李熙卿来这里干嘛?纳凉?!

“你打算在这里跟我讨论这些?现在好像看不到你爸爸了。”我踮起脚看向远处的阴暗,果然已经看不到父亲的身影,心中有些失落。

“你干什么?!”就在我晃神的当口,身体猛的一轻,就看到李熙卿那张近在咫尺却又充满戏谑的脸。我拼命挣扎,想挣脱出两只钢筋铁骨的钳制,却发现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

“宝宝是不是很好奇你父亲去干什么?”李熙卿磁性的声线透着让人欲罢不能的诱惑,我有些痴傻的看着眼前人略显残酷的薄唇勾起性感的弧线:就是在二十一世纪这样极品的男人都很少见。

受了魅惑般傻傻的点头,才猛然想起这个男人可不是家养大狼狗,紧张的小手紧紧的揪住李熙卿胸前的衣领。

“乖乖听话,我就带宝宝去找爸爸。”李熙卿看出我的慌乱,眉头一下子紧蹙,冷漠的脸上现出淡淡的不悦。轻轻拍着我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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