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群居所 作者:祈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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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不妥。
又是头脑不清醒又是手腕突然不舒服的，莫非病了不成？齐小年想著，重新拿起菜刀，开始把牛肉切片。
正专心在牛肉上，却从背後突然冒出冷冷一道声音。
“你怎麽回事。”
齐小年被吓得手一抖，手里拿著的刀差点没割到自己的手指。愤愤转过身，看到是黑煌，齐小年不满道：“你别老这样突然出声吓人行吗。你什麽时候回来的？怎麽走路都没声音。”
怒视过这个冷脸男，齐小年捉稳菜刀转回身，打算继续切肉，手腕却被一抓，力气之大让他痛得手一松，“！”一声，刀掉到了地板上。
“诶……你干什麽？”齐小年扭著手却抽不回来。
黑煌冷著脸，眼神凝在抓著的手腕上，只见上面点点黑斑，眉头不自觉皱紧。
“你跟我过来。”
齐小年被拉著出了厨房。黑煌在前面脚步飞快，齐小年在後面踉跄跟随。
出了厨房，转上楼梯。
齐小年叫道：“去哪里啊？”
前面的人毫无回应。
“喂！说话啊！”
“进来。”
“诶？进哪里……”齐小年的话还没问完，已经上到二楼的黑煌转开自己房门的门锁，把拉著的人扯进了房间。
门关上，被抓的手腕终於被放开。
齐小年揉著手腕，环顾一圈格局和摆设都和他的房间相差不多的空间後，高声向在桌子抽屉里翻东西的人道：“你拉我到你房间来干什麽？”
“……”翻东西不停。
又不说话。齐小年郁闷，让他给他煮吃的时候明明就很会说话的。而且到底是拿什麽东西啊？翻这麽久都翻没出来？
齐小年看著黑煌把抽屉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在快要把抽屉清空掉的时候，终於见他从抽屉底拿出了个小小东西。
找到了吗？齐小年看过去，是个小小的盒子。
黑煌拿著盒子走到齐小年面前，“吃了它吧。”
“吃了它？”齐小年眼神充满怀疑的看向盒子。
黑煌打开盒子，一颗圆圆的白色丸子露出。“吃了它。”黑煌把话语重复一次。
齐小年看住白色丸子，应该是个吃的，感觉像个药丸，但不能确定。虽没有发霉，不过已经过期的可能性很大，看黑煌刚刚找这个东西的架势，估计都埋抽屉里好几年了吧。
而且，无端端的，为什麽他要吃这个东西，“我不要。”齐小年拒绝。
黑煌看他手腕黑斑已经有扩散趋势，再次重复道：“吃了它。”
“我为什麽要吃？”继续拒绝。
黑煌眉头再次不自觉皱起，万花丹给个人类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没有感激涕零就算了，还拒绝！还嫌弃！
黑煌不再废话，拿起药丸直接往齐小年嘴里塞去。
“唔……”丸子进嘴，瞬间化了开来，齐小年想吐出来都不可能。
东西虽然没有奇怪的味道，甚至还有淡淡的香气，但被迫吞下极度可疑不知名物品，齐小年是非常的愤怒。
抓住黑煌胸前衣服，齐小年吼道：“你干什麽？”声音未落，晕眩传来。
黑煌的脸在旋转，手失力抓不住衣服，腿开始发软站不稳，他要晕了。
齐小年在昏迷过去前的最後意识是，中毒了，那个东西果然已经过期了。

、妖怪群居所　34

今天的天气看起来非常的好，天空上飘著几朵小云，虽然没有太阳，但是天色仍然非常的光亮，偶尔一丝轻风吹过，云朵便慢慢转变了形状。
刚刚醒过来的齐小年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天空，直到眼睛抵挡不住太过明亮的天色而眨了一下，才猛的清醒过来。
诶？
眨巴眨巴眼睛。
他怎麽在床上？
齐小年猛的从床上弹起来。
房间里除了墙上挂锺里秒针移动时发出的轻微响声，便再无其他，身周，安静到了极致。
齐小年定定看著挂锺，两点九个字。
看一眼窗外蔚蓝到透彻的天空，不是晚上，那麽现在就是下午，这个时间，不就是……他上班迟到了？
齐小年炸毛的翻身下床，一只脚插进鞋子里後，动作猛的顿住。
他终於察觉到了不对劲。
齐小年眉毛扭做一团，怎麽回事，他好像没有昨天回家的记忆？
冷静！冷静！
齐小年在内心对自己反复念叨了两遍冷静之後，终於镇定下来。让他好好回忆一下昨天的事情。
首先，他收了黑煌给的佣金，然後，青枝小姐说要外出一段时间，之後，他就去上班了。中午的时候，他请了同事去吃饭。到这里一切都很正常。他还记得饭後为了避茶而去了一趟厕所，回来的时候……
“啊！”
想到什麽，齐小年惊得低叫了一声。回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本用黑煌做封面的杂志。
再再後来……
他实在是太过惊讶，脑子纠结成一团，连什麽时候离开饭店的都不记得了。接著还因为不小心，而和人撞到了一起。
相撞时碰触到的肌肤触感瞬间重回脑海。
齐小年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那种深埋地底的阴湿感觉就连只是回想都有点受不了。
齐小年甩甩头，把那种感觉甩走。继续回忆。
但是，後面的事情怎麽都想不起来了？
齐小年闭眼凝神，用尽全力回想，但硬是啥也想不起来。只有一点模糊的回到公司的印象，其余全部空白。
他，不会是失忆了吧！
齐小年被这个想法吓到，连忙把另一只脚也插进了拖鞋，连跑带爬的出了房间下到客厅。
打开了电视看到上面显示的日期的确是第二天後，齐小年惊跳不已的心才算安下。
那，他不会是昏倒了吧？
齐小年不自觉做了另一个猜想，但是，他明明记得昨天身体没有任何的不舒服感觉啊！
站在客厅里，齐小年伸伸手踢踢腿扭扭屁股转转腰。当一通活动下来，齐小年非但没有发觉身体的任何不适，反而是觉得无处不轻盈无处不舒畅。
头也没有沈重疼痛感，脖子也是……
等等！
齐小年转到一半的脖子停住，他的脖子有酸痛的毛病，怎麽……齐小年伸手捏捏脖子上的神经，又前後左右上下转了一通脑袋……怎麽的，现在不但一点酸痛没有，反而是轻松自在转向任何角度没问题。
“你在干什麽？”
“呵！”
被吓得一叫的齐小年转过头，看向不知什麽过来的黑煌，“拜托你不要突然出声吓人好不好！”
黑煌走到沙发上坐下，“我没有要吓你。”
你没有要吓我，难道还是我自己要吓我自己不成？齐小年在内心不满的想著，也跟著坐了下来，“总之，下次你不要这样突然出声吓人了。”
看著开始看电视的黑煌，那本用他做封面的杂志浮上了脑海。
後面记忆的丧失让齐小年对前面部分的记忆也产生了不确定，无论怎麽想，那本杂志都是最值得怀疑的。
为了求证真假，齐小年试探著问道：“喂，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妖怪群居所　35

畅销“杂志”的“封面”！那可不是街边上乱派的传单，只要好看就会被安上去的地方。
在齐小年的认知里，能够被登上去的，除了名人，也只有明星了。看那杂志上黑煌的造型，绝对是和名人无关，那麽他就是……
齐小年看向沙发上认真看电视的黑煌。
这个和自己同住在一个屋子之下，睡在自己隔壁房间的，性格很獗又有点没常识的家夥，不会真的是明星吧？！
虽然就外貌来看的话，这个家夥是绝对够格当明星的啦，但是……齐小年怎麽就觉得这个猜测，很不可思议呢！！那本杂志，大概只是自己把现实和梦境混淆的产物吧……
齐小年不确定的想，最後，他忍不住向黑煌求证似的问道：“喂，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黑煌眉毛一挑，原本面对著电视的目光转到了齐小年脸上。
“你问这个干什麽？”
“呃……”齐小年哑然，在黑煌针一样的目光下，後背有冒冷汗的感觉。
黑煌却突然又把脸转回电视上，随後悠悠吐出两个字：“模特。”
“诶？”齐小年愣了一下才明白黑煌说的是什麽，“模特？”
模特……齐小年的脑袋被这两个字搅得混乱了一下，然後他就脱口而出了：“你是不是有上杂志？”
黑煌想了想，模糊的记得，之前好像是有接杂志的工作。他也不太确定，模特这工作他是做来打发时间用的，工作的一切都由Fei负责和安排，而他只需要按要求实行就可以了，工作的内容，他基本是做过就忘。
“太多工作不记得了，好像是有吧，你看到了？”
“好像……是…”那本杂志居然是真的？这麽不可思议的事情是真的？齐小年再一次混乱了。
黑煌看著齐小年表情怪异的脸，怎麽这人今天这麽奇怪，莫非是没有把毒清干净？黑煌黯了眼神问：“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只是，有点惊讶，而已。”齐小年艰难的答道。
也对，他都吃了万花丹了，想来是不会有事的。黑煌把目光放回电视上，“你的公司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你没事就去做饭给我吃吧。”
“啊！上班！”齐小年蹦起来，他都把这事给忘了，“你帮我请假了？”
“嗯。”其实是齐小年公司看齐小年没有上班，打电话来询问，黑煌接了电话，才给他请了假，不过解释起来太麻烦，他就自动省了。
“那你知道我昨天是怎麽回事吗？”齐小年紧张的问道：“从昨天中午开始，我完全没了那段时间的记忆。”
“你病了。”黑煌干脆利落的给出答案。
“病了？”
“我昨天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倒在沙发上，正在发高烧。”
“高烧？”
“你真的不记得了？”黑煌看向齐小年道。从他沈稳的眼神里，你绝对看不出他的这一通话其实全部是糊扯。
齐小年摇摇头，“不记得。”
“听说有些人病过後会忘记事情，你就是这类人吧。”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何况你昨天烧到40度。”继续糊扯。
“40度？”
“不过药效发挥的不错，你不是没事了吗？”
他的确是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
“既然没事，就给我煮饭吧。”再次提出吃饭要求。”
“但是……”他还是有很多疑问啊！
“做饭是你的工作吧，快点啊，我饿了。”说到吃饭，黑煌是急切而不容抗拒的。
齐小年只好无奈走向厨房。
看著乖乖走去做饭的人，黑煌满意的点点头。人类创造出来的雇佣制度有时候真的很好用。

、妖怪群居所　36　花香

第二天，齐小年去到公司，就被同事包围了，一个个对他嘘寒问暖的。
看来昨天请吃一顿饭的效果，不错。
王雅最是为他担心。
“那天下午看你就觉得不对劲，魂不守舍的，果然是不舒服了，怎麽不早点说，现在都好了吗？要不再多休息一天吧。”
齐小年回道：“不用不用，我没事了。”
另一个同事跟著关心道：“不要勉强啊，生病了回家休息是理所当然的，老板也不会说什麽啦。”
边上的同事又紧跟一句道：“我看你脸色还是不太好啊。”
齐小年忙道：“谢谢大家关心，我真的没事了，昨天下午我就感觉好了。”在齐小年真诚的表达了自己真的已经全部都好了後，同事们终於消停。
看著同事一一回到座位，身边重新清静下来，齐小年这才松了口气。
工作期间补了病假单，拿给王雅时，却被问道：“小年，你用的什麽沐浴露这麽香？”
“啊？！香？”抬手闻闻，没有味道啊。
王雅点点头道：“也说不出是哪种花，就觉得是很香的花香呢，很好闻。”
齐小年莫名其妙，“我没用沐浴露啊，用的香皂是薄荷的。”
“是吗？”
齐小年笑笑，不大在意的道：“或许是碰到谁的香水吧。”
万花丹功效：解毒，强身键体，延年益寿，周身香气盈溢不绝七日。
失去记忆的齐小年不记得自己被塞进一颗药丸，当然也不会把香味和药丸联系在一起。
齐小年走回座位，经过陈丽的位置时，不自觉提高了注意力，但是没有见到那本杂志。
下班的时候天暗了下来，有下雨的趋势。
齐小年加快脚步往回赶，但是步行街上的人依旧很多。还有因为暑假明显增加了的，站在街道两边往路人派传单的学生。
齐小年走回小巷的时候，手上已经拿了四张宣传单。
边走边看，有快餐店的优惠卷，珠宝店的折扣消息，服装店特价，还有商城的开业大酬宾。
嗯，这个不错。
齐小年翻开了有6页长度的商城大酬宾优惠价目表。
一通浏览下来，发现不少便宜又实用的东西，而且买满一定价钱後还能够抽奖，齐小年打算到时去逛逛。翻回首页，＇向日葵商城＇，就在三天後开张，齐小年记下时间。
收起宣传单後，人也走到了园子里了。
正要往楼里走，转眼间却看到一熟悉身影。
“诶？！”眨眼，不会是眼花了吧，再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後，齐小年快步走到花树下，对著坐在石凳上的人叫道：“小枝？”
青枝微微一笑，“小年。”
“你怎麽……不是说要外出一段时间吗？”怎麽前天才说要外出一段时间的人不过两天就回来了，齐小年问道：“事情办完了吗？”
青枝摇摇头，正要说什麽，却从小楼里传来一把清冽的声音：“进来吧，要下雨了。”
齐小年回头，便见只有过一次会面的白梅站在大门处。
“白梅先生？”
滴答……
一滴水落在齐小年头顶，齐小年抬头，接二连三的水珠滴到了面上，阴沈了好一会儿的天空终於落下了雨。
　
、妖怪群居所　37

齐小年和青枝进了屋，跟在白梅後头进了客厅，便见厅里沙发上已然坐了黑煌。
齐小年暗觉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此时却见白梅示意他一同坐下。
身边青枝挽了他手臂拉著他一同坐下，而後松开。桌子上早备了一壶茶，仍热烫著，青枝给各人倒了茶，茶香氤氲，飘满厅室，齐小年不自觉放松下来。
黑煌倚靠在柔软沙发背上姿势闲散。白梅伸手拿了茶杯，垂眸抿下一口方道：“听说你昨天病了。”
齐小年见白梅望向自己，才晓得那话是在问自己，便慌忙回答道：“现在已经没事了。”
白梅点点头，眼睛微不可察的往黑煌的方向转了一下，接著道：“那就好。”顿了一下便又继续：“不过平白无故的生病，你知是什麽原因吗？”
齐小年茫然的摇摇头。
白梅又道：“那你那日可遇到什麽事情了吗？”
齐小年虽觉得白梅对他生病这情过於关心，但是他对著白梅总有种莫名尊重感，就像面对著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在他面前，你会不自觉收敛了脾气，变得乖顺。虽然他们只是见过两次面，但就是对他有种不可违抗的感觉。於是，齐小年把那日经历简诉了一遍。
听过齐小年的话，三人交换了眼神，明白彼此想法俱是相同，都觉得齐小年撞到的那人大有问题。
青枝开口道：“小年，你记得你撞到那人的样子吗？”
齐小年对那人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回想片刻摇头道：“他戴著帽子，看不清楚面目。就是……”齐小年忆起当时感觉，皱起了眉头
“就是什麽？”青枝追问。
“他给人的感觉……”齐小年也不知要用什麽词语来形容才算合适，停顿片刻，只道：“很可怕。”是的，就是可怕，那种让人头皮止不住发麻的感觉，用可怕来形容便是最简单也最贴切的了。
青枝听了，忍不住敛了眉头，但很快恢复成温和的神情，拍拍齐小年肩膀道：“没事就好了。”
齐小年只点点头，算做回应，因为回想的关系，那种讨厌的感觉再次把他笼罩，此时便有些心绪不宁。
“既然没事，便快去做饭吧。”一直沈默著的黑煌此时开口，“等下你还得上班吧，你昨天说要做的鱼香闷肉丝不是得费些功夫吗？”
齐小年一听，没好气的道：“知道了。”跟著起了身，往白梅和青枝示意後往厨房而去，边走嘴里边忍不住嘀咕道：“只知道吃的吃货。”却没发觉因为黑煌这话，身上低落的情绪散去不少。而他的话虽说得小声，但沙发上三人都不是平凡之人，只把那话听得一清二楚。白梅拿了茶杯挡住微翘嘴角，青枝直接便笑出了声，黑煌脸色沈下好几分。
齐小年去到厨房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客厅里三人好不容易恢复了常态，便开始就刚刚从齐小年那打听到的详细情形讨论了起来。

、妖怪群居所　38

齐小年在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忙碌著，却不知客厅里三人正就刚刚从他那里打听来的事情细细讨将了起来。
青枝左手在胸前一转，掐了个式，瞬间便在客厅里布了层结界。而後率先开口道：“照刚刚小年所说的，那个和他相撞的男人，虽不能肯定是不是那人，但在小年身上下毒的，却极有可能就是他。”
黑煌点点头。青枝和白梅昨天均为聚皇殿逃犯这事奔走外出，现在被他急急招回，便是因为他暗觉齐小年身上所中的妖毒不简单。
此时白梅拿出黑煌给他的装了齐小年身中毒液的小瓶子，放上桌子後沈吟道：“依照这毒毒性气味来看，虽不能分辩是何人所出，但却是蛇毒无疑。”
黑煌唇角一勾，看向青枝道：“这麽说，下毒人和逃犯是同一人的可能性又大了几分了。”罔莽正是一条毒蛇妖。
青枝却不知为这消息该喜还是该忧。
人界地方广阔，要找一个故意藏匿起来的厉害妖怪谈何容易。而现在得到的这个消息如若属实，那麽便能缩小搜索范围，虽然S城地方仍然不算小并且鱼龙混杂，但是有个目标总好过大海捞针，这本来该是让她高兴的。
但是同时，这个消息还没有查实，并不能确定。另外，还有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那就是下毒者到底为什麽要在齐小年身上下毒？毒中含有留香，此为追踪之用，从这里看，毫无疑问下毒者下毒是有目的性的，那麽他的目的单单只在齐小年身上？或者是，他的目的在这个居所，抑或是和居所里的其他居住者有关？这些通通都不得而知的问题却又令青枝忧虑不堪。
“无论如何，得看紧小年才是。”青枝道。
“嗯。”白梅跟著道：“煌解了小年身上的毒，同时也破了下在他身上的法，那个下毒者极有可能会再下手。”
青枝担心道：“这次的毒发作慢又得了煌的帮助小年才没事，下次可不好说。”
一旁的黑煌虽面色平静，但听著青枝的假设，心里却升起了丝丝著急。他只当是那个人类如若真的出事了，便再无法给他煮饭所以心里不高兴，却并不察觉一向冷心冷性的自己已经为齐小年这个一开始根本入不了他眼甚至不屑一顾连虫子都不如的软弱人类有了想法和感情。他并没再为这个念头深思，只转念想到，现在那人类受了他的聘用，算是他的手下了，保护手下也算他的责任之一，便道：“那个人类我会看著，你们自去察探便行。”
黑煌为人冷漠，但话一出口却是会切切实行，小年有他看著是断不会出事的了，他们便也能专心打探下毒者行踪。青枝高兴道：“那就太好了。”
此後两天，齐小年如平常一般上班下班回家做饭，黑煌下在他身上的咒安好无丝毫的反应，他身边是再无特别事情发生，却也没能再从他身上寻获下毒者踪迹。
而青枝因为并不能确定此次消息虚实，便没有上报打扰已经苦於寻犯的主人，只和白梅一起，从齐小年下毒地点寻起。本想用妖法沿著气息搜寻，但去到地方才知下毒者动了手脚，气息早已散去。
另又引了毒液气味给纸鹤搜寻，纸鹤却并不能寻到方向，只在空中兜转数圈，最後燃起蓝色细焰，焚烧化烟。
青枝和白梅再无办法，只能开始向散布在S城里的其余妖物打探消息。

、妖怪群居所　39

青枝和白梅整日在外奔走打探消息。
妖界自有暗流法规，奉行强者，弱肉强食，青枝白梅二人道行高深自不必说，加之青枝在S城定居数十年，早有名望，打探之行也还算顺利。虽暗觉白梅帮忙之举暗藏了私心，但白梅比之她来，年岁就不至多了五百，法力更是强劲於她数倍，有他相助更能排艰阻难，青枝心里仍是对他怀了感激。
二人在外行事具体如何暂且不说。
齐小年自搬来小楼居住不知不觉已有了一个多星期时间，方方面面都已习惯，撇除前两日那个不知名怪病不说，一切俱好。
他也察觉不到自个身上已被黑煌偷偷下了个守护咒术，一切皆如往常般生活作息。只奇怪青枝不知道到底在忙什麽事情，忙得几乎是一天到晚脚不占家的。至於白梅，虽然两人同住一楼，但是因为之前就没怎麽见到，齐小年便也没放什麽想法。
又过一日，到了第三日，正是周末。公休日子齐小年在家不用上班，正打算舒舒服服呆家里歇一天，却被黑煌一句话打乱了计划。
那还是吃过中午饭的时候，黑煌如往常般对齐小年相告道：“晚上我要出去工作。”
齐小年一边收拾吃得一干二净的盛菜盘子，一边点头，“知道了。”
黑煌的工作不像他的，既不定时也不定点，齐小年知道黑煌是什麽工作後，约莫也明白他们这行工作的情况大概都是如此。齐小年自从受了他煮饭这活後，黑煌倒也自觉，每每都会把大致的工作时间告诉他。
过了这四五天，齐小年大致也估摸出了黑煌大概的工作状况，虽然不忙，但一旦工作起来时间却也不短。黑煌如果不说话，便是会呆在家里吃饭的，如果告诉了他工作时间，就是不用等他吃饭的意思了。好比现在他说的“晚上要出去工作。”齐小年答“知道了。”便是知道晚上不用做他饭的意思了。
但这次却是不同，黑煌在齐小年回答之後紧跟了一句：“你晚上做好了就送来给我吧。”
“诶？